季歌却不知道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继续着她的凌迟:“你不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在B市经历了什么!没有、没有人知道!冯明泽,我爱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那些在B市经历的一切,精神的压抑感快要将她逼疯了。回来这么久,没有人可以诉说,也没有理解,就连萧若阳也只是陪她走过了半程而已。
她的夜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时常会梦到有蛇来缠着自己,莫名的恐惧和恍惚围绕在自己身边。只是,不能说,谁都不能说!这种感觉快要把自己逼疯了。当一个人心里的情感无处发泄的时候,憋得久了,有可能会变成神经病,或者说,面临精神崩溃的状态。季歌便是这个样子,那些事情,让一个女孩子来背,终究太过沉重。
“我不爱你了!你走啊!走啊……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那么就永远不要出现好了。”
萧若阳终于看不下去,费力的蹲下身做到与她平视,朝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宝贝乖,过来。”轻声细语,像是在哄自己最珍贵的洋娃娃,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着,满心都想着她能够好好地,那么自己便知足了。
季歌眼含泪珠,迷迷瞪瞪的看着他,有些不解萧若阳怎么也来了?还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终于确定,来人就是萧若阳。她仿佛做了什么错事儿一样,慢慢低头,委屈的说道:“萧若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想骗你,不是故意说爱你,只是憋得太久,总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
“乖,过来!”萧若阳怕吓坏她,轻声细语的劝。“只要你过来,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乖,来,到我这边!”
季歌扯着手,就要往那爬。萧若阳的温柔,让她难以拒绝。如果注定要受伤,不如选一个能够收留自己的港湾,哪怕无关爱情,至少也不会再有风雨。
“我和周笑是假的!”冯明泽大声的说道,仿佛说出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总算可以给季歌一个交代。“周笑,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所以才和我演了一场戏。”
季歌呆呆的愣住,连继续往前爬都忘记了。演戏?不爱的男人?线索有些复杂,她脑袋懵懵的,不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背叛自己,一切都是假的。脸上立马变得笑逐颜开,兴奋的转身朝她扑了过去:“嘿嘿,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冯明泽信誓旦旦的保证,顾不上她身上脏,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回来就好,只要她回来,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待她!
季歌此时喝醉了,所以才毫无防备心理,如果是清醒的话,便会立即反应过来,冯明泽在说谎。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怎么会做这种助人为乐的买卖?
萧若阳手攥成拳,她就这么抛下自己去了别人怀里。看着冯明泽抛过来挑衅的眼神儿,他不甘心的回以颜色:孙子,别高兴的太早了!
他喜欢季歌,很久了,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也许是在B市的相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爱上,所以才会有后来不知不觉的纵容。
“季歌,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冯明泽温柔的询问。
季歌还记得萧若阳就在自己身后,歉意的眼神儿回头看着他,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当爱成了摆脱一个人的借口,那么一切便变得有些牵强。即使觉得对不起,但她还是想跟冯明泽走。也许,就像他说的,二十年的感情,如何是一朝一夕便放得下的!
萧若阳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面上没有一丝恼怒,淡定从容,温润儒雅的说道:“回去吧,好好休息。”
季歌呆呆点头,回头冲冯明泽娇笑一声:“我们,走吧!”
冯明泽一笑,露出八颗大白牙。虚伪的和周正客套:“伯父,既然季歌回来了,先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我们,就先走了!”
周正面色铁青,没有任何反应,季歌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三心二意的,丝毫没有先前所见的那种乖巧的模样。走就走吧,走了也好!省得阳阳再为她劳心出力的。
冯母一副十分自豪的样子,路过萧若阳父子,还不忘高傲的点点头,仿佛他们不计较,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别人都要感恩的样子。
萧若阳冷笑不已,这是什么人呐!明明是碍于父亲的威严,不敢和自己为难,却非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让人看得直反胃。季歌的眼光,可真是有够差的!
人已经走了,萧若阳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身形落寞,好像自己也跟着季歌走了。
周正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儿子,他一个大男人,不善言辞,犹豫间突然想出一句话来:“世间女子千千万,何必单恋一枝花!”
萧若阳原本紧绷的情绪,突然笑出声来。太好笑了!老头这么严肃的面孔,却说出这么不伦不类的话来劝解自己……笑着笑着,她突然止住自己的笑容,能让他如此费心安慰,大概只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吧。可是,那个女人怎么办?
“阳阳,像季歌这样的女孩,有的是。我们不急啊!”周正再接再励,失恋神马的他没经验呐!只能猜测着,捡着一些话来说。
“父亲,你放心。游戏不过才刚刚开始!”他有预感,季歌最终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即使这种预感是错误的,他也不会放弃,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有她相伴。冯氏而已,他倒要看看,事业和女人之间,冯明泽到底要怎么选!
“你……”周正还想再劝,终究忍住什么都没说,姓冯的那家人看起来太张狂了,让阳阳拿来练练手,好像还不错。否则,以后也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罢了,这周家的家业,说到底还是只有他才能撑得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