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青春娇颜上的怒恼,黄力全然不理,反而伸手揽住她蛇般的细腰,傲挺着鼻梁嬉笑道:“我就想和你结婚忘掉她。”
卓莉被他的话气炸了肺,大力掰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往前走:“把我当成赌博的筹码,没门!”
黄力等她前行几步,突然在她身后大声道:“用我全部的积蓄做筹码,如果我们结婚三年,你还感觉我没忘掉她,我的全部积蓄归你。反之,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用这笔钱好好养育他。”
从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求婚誓言,看来他真的被那女人折磨得心力憔悴了。我从来不做这么没把握的事,到底该不该和命运赌一把呢?
卓莉边走边暗想着,就听见他补了句:“我还押上我父母的房子,如果我输了,房子归你。如果我赢了,你永远别离开!”
我不是贪财之人,但钱和房子的诱惑力的确有点大。看他对那女人的眼神,他们就算不是青梅竹马,也有好几年的交情了。凭我和他一夜情的这点关系,还真没把握栓牢他的心。
卓莉边想边继续往前走,黄力见自己的话对她没用,也不上前追她。站在原地看着她走出了六七米,终于孤注一掷地大吼道:“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三天后你没来学校找我,我们永不再见!”
黄力吼完,转身就朝和她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卓莉听着身后铿锵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缓缓回头凝望:“黄力,我没信心栓牢你,也不想自己受伤,再见!”她轻声说完,扭头大步向前。
缓行在街对面的樊妮瞅着黄力和卓莉的背道而驰,心里不免泛起酸涩:“不管是宁飞岑可那样的青梅竹马,还是黄力和我之间的多年暗恋,都敌不过流逝的时间。没人会在原地等你,真的没人能够一直在那。”
她面色晦暗地说完,抬脚大步朝前走去。路过街心花园的时候,她突然寻了座位坐下来。
幽深的苍穹繁星闪烁,清亮的月光立刻倾泻在白皙娇颜上,晚风也温和地吹拂着清
幽的发丝。突然一阵流星雨飞驰而来,密集的光亮瞬间炫耀了头顶的那片天空。
“都说,这时候许愿最灵。”樊妮瞅了几秒,即刻闭上眼睛,并拢十指默默许愿。
宁飞嬉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彻在头顶:“别许愿我对你放手。”
好心情全被他这话破坏得一干二净了,她立刻睁开眼帘,昂头给他个白眼:“我刚才许愿,你被车撞死,肠子肚子散了一地,头和身子也分了家。”
她说完,“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大步往前跑。呵呵,没看出来她的心肠这么歹毒,我好歹是她老公……
宁飞站在原地几秒,突然抬脚跟去:“樊妮,你想我死,我偏要遗臭万年,绝不能让你和那些野男人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边说边加快脚步追到她面前,她却大力推开他:“什么强盗逻辑,州官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百姓想点一盏灯,却被污蔑成偷鸡摸狗的勾当!”
和她比肩同行着的他大声接口道:“百姓想点州官这盏灯,州官求之不得,可她偏偏瞅上隔壁的车夫。”
樊妮气急败坏地扭头横他一眼:“州官太霸道,车夫脾气好,我当然选他!”
“州官太霸道,是怕鸡飞蛋打,车夫脾气好,是想偷鸡摸狗。”
他接口的这句让樊妮气炸了肺,她转身就往回走。宁飞见她回走,也转身跟在她身后。
走了几米,她突然折回了街心花园,屁股刚落在木椅上,宁飞就悄然坐在了身边。
“跟屁虫的精神真可嘉!告诉你,今晚我就在这过了!”
她这次的话他没回,也没扭头看她,只是声音沉稳地道:“妮,有时候我在想,我妈的主动追求,会不会让我爸喘不过气来?你说,他小小的一个勤务兵,被军长的宝贝女儿勾引。不从吧,怕我妈倒打一钉耙,说他强迫她。从了吧,我外公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可他还是上了我妈给他下的套了。”
他瞬间转化的话题让樊妮措手不及,气
恼地扭头,却触及他一脸的正经,不服气地冲他来了句:“你爸闷骚,你妈一勾引,马上原形毕露!”
她的话让他脸上僵直的肌肉顷刻松散,菲薄的唇角也浮起了坏笑:“如果你闷骚一回,我一定主动投怀送抱!”
她看着他,大声抗议道:“放心,这种机会不会有!”
“这么肯定?”他边反问,边把身子挪了挪。
本来两米的距离现在变成了一米,还伸手可及她的腰际。樊妮看着他脸上持续的坏笑,立刻伸展手臂推他:“滚一边去!别想趁机和我套近乎!”
她心里还窝着气,宁飞听完她的话,马上退回到刚才坐的地方,一副苦瓜脸地道:“老婆大人让我滚,我岂敢抗命?”
樊妮没有回他,抬头仰望着天空,刚才的流星雨已经消逝,只有月亮的冷光普照着大地。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责备宁飞:“从来都没时间浪漫,刚才好不容易看见流星雨,还没来得许完愿,就被你破坏掉了。”
他回复的磁性嗓音中充满坚定:“我从不相信这些骗人的鬼把戏,我只相信,幸福要自己把握!”
“我的幸福还没来得及把握,就被人算计了。”她不服气地收回上扬的视线,回头凝望着他轮廓清晰的侧脸。
“我们都被命运这张无形的网罩住了,想挣脱却无能无力。”他扭头回望的黑瞳中泛起淡淡的温情。
她无视他眼里的温情,扭头气鼓鼓地望着人行道上稀少的路人,大声愤恨:“我妈年初给我算的命,说我老公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根本不是你这种臭流氓!”
“我的温文尔雅你一直无视,我的博学多才你从不在意,反而把我对你的痴心爱恋,看成是不折不扣的流氓行为!樊妮,我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在意……”
他们就这样坐在街心花园里大声说着,全然忘却时间的飞逝如风。樊妮听着听着,突然耷拉下脑袋,宁飞迅速移到她身边,让她枕着宽阔的肩膀安心入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