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明大少的神奇之处,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正如同此时,他人家竟然可以对着一*洗干净晾晒过的*单发呆,实在是诡异。
下班回来看到他这副模样,蓝若斐不由得纳闷儿,“怎么了?*单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他自己丢到洗衣机里头去洗的吗?又是他亲手拿去院子里晾的,会有什么问题?
“宝贝儿,我后悔了。”那表情沮丧得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单,“后悔什么?”后悔跟她滚*单?不至于吧?以明大少那花名在外的形象,不应该拘泥于这样的小节才对啊,丫的在装什么纯情?
作为一个女人,她都没有为了自己已然逝去的贞*操而哀悼呢,这货竟然比她还要难过?真是没天理了。
感觉到身旁射来两道犀利的目光,明可帆便知道,有人误会了,赶紧赔着笑脸道:“别误会,我是后悔把这*单给洗了,如果留下来做个纪念多好啊!你想想,压箱底,留着将来偶尔怀念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多么激情澎湃的曾经!”
一脸陶醉的样子,活像是在谈论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
蓝若斐几乎都要吐血了,这人到底是在唱哪出?“你*啊!”绯红一片的脸颊,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被他给气的。
“哎哎哎,怎么说话的?我这叫*吗?我倒觉得很浪漫,这张*单记录了我们难忘的第一次啊,就该……”明大少正准备继续讲述他的大道理,胸口便遭遇了雨点般袭来的粉拳,瞧,家庭暴力又发生了。
轻易就抓住她的小手,心疼地说:“宝贝儿,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这皮糙肉厚的,你要是对我动手,痛的还是你自己。当然,我的心更痛。”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拉过她的手,给她轻轻地揉着,那拳头都有些发红了。
“你会痛才怪,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瞥见*上放着的那堆衣服里头,赫然有着她昨晚换下的*,蓝若斐如遭电击般,老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这……谁来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出她的疑惑,明可帆很好心地解释道:“你昨晚像只小猪一样,睡得昏天暗地的,我就顺手帮你洗干净了。放心,这种小事儿我还应付得来,不信你检查一下。”
蓝若斐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向来玉树临风,*倜傥的明大少,竟然纡尊降贵地为她洗*?!这事儿别说传出去,就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再让太后知道了,一准儿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震惊之余,剩下的全都是满满的感动。
赧然地看了他一眼,“那个,以后还是让我自己洗好了。”那样多不好意思啊,她一直觉得明大少和这种生活琐事是不沾边儿的,他就该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运筹帷幄。
“怎么,你还怕我会洗坏了不成?放心吧,我在国外也没少做家务,你安心享福就成了。”
还别说,转变了思想态度之后,明大少还真的说到做到了。不但洗*,就连做饭洗碗这样的活儿他也全部包揽下来,前后反差之大,像变了个人似的。
蓝若斐想去洗碗吧,他说洗洁精伤手,人家要戴着手套洗,他又说戴了之后手上会有橡胶味儿,他不喜欢。抢着表现就算了,他那近乎疯狂的*爱方式,让人有些招架不足,蓝若斐都忍不住要担心,长此以往,她是不是就变成一个好吃懒做的大肥婆?
明大少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餐桌旁放着好几张椅子,他偏要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不仅如此,还体贴地替她把汤吹凉一些,再喂她喝。
这简直让蓝若斐如坐针毡,“我可以自己吃。”她没病没痛,手也没断,犯不着这样吧?
“我喜欢这样。”某大少却乐此不疲,好像觉得非得这么做,才能表达出他对老婆的*爱之情,非得把她捧上天了,才觉得对得起这份爱。
不顾她的反对,又舀起一勺汤送到她嘴边,“乖,张嘴。”
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渐渐麻木,再发展到心安理得的接受,蓝若斐十分肯定,她已经完全*了。而明大少,没救了。
更无语的是,自从他们突破了某一层关系之后,明可帆一连好几天都给她炖补品。今天鸡汤,明天燕窝,后天又是花胶炖水鱼,人家孕妇都没有这么奢华又超级补的食谱。
问他为什么要大补,他老人家竟然说,头一次做那档子事儿伤身……
好吧,对于他满脑子的歪理,蓝若斐不知道是打哪儿听来的,总而言之,她现在成了重点保护对象,比大熊猫还珍贵。吃饭只要洗手坐下就行了--有帅哥给她当凳子,热腾腾的白米饭和汤是必然盛好的,吃鱼有人给她把鱼刺挑好再放到碗里,还不时有人给她擦擦嘴角沾到的菜汁。
这待遇,都快赶上当年的慈禧太后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过上这么资本主义色彩的生活。受*若惊之余,也感叹于某大少的惊天巨变。
这天和白宇他们约好了出去吃饭,出门前蓝若斐已经反复提醒过,在外人面前千万别做那些举动,省得她像动物园里的猩猩,被人看笑话。
可是明大少却不以为意地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就让那群臭小子嫉妒去吧!”得意的姿态,仿佛在炫耀一个事实:我有老婆,我骄傲。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蓝若斐只能由着他去,反正他做事从来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你越是不准,他就越是喜欢唱反调。与其这样,还不如听之任之,至少他自个儿会有分寸。
聚会的地点选在闫子航家,据说他是这几个大男人中比较居家的类型--不喜欢出去鬼混,不爱泡吧,也没有女朋友。平时闲着就是在家听着音乐看看书。除此以外,他还有个比较风雅的特长,书法和绘画。
人家那可是师承大家的手笔,他的画作也曾经在画廊里寄卖过,反应还不错,不过这只是业余爱好而已。
一进门,便可以感觉到完全不同的氛围了。空气中飘散着莲香,家居摆设算不上古香古色,却也较为典雅,客厅的墙上挂着一把大扇子,上头写着苏轼的词《江城子》。
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蓝若斐不由自主地轻声低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分明是一首悼念亡妻的词,为什么闫子航会特地写出来,还挂到了客厅呢?
身体里的八卦细胞又开始作祟了,蓝若斐实在是好奇得不得了,莫非他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过往?不会是曾经的恋人遭遇什么不测了吧?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喜欢而已,跟我自己本身毫无关系。”捧着托盘走出来,看到她盯着那幅字,闫子航淡笑着解释。
暗自松了一口气,蓝若斐这才释然,她就说嘛,像他这样温柔又阳光的人,怎么会经历过那样的打击呢?如果真的有过什么,那老天未免也太残忍了点儿。
明大少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的叉子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递到蓝若斐的面前,“尝尝,子航做的凉拌海蜇那叫一绝,可香了,保管你吃完还想吃。”
还没开饭就开始偷吃?这似乎不太好吧?
看到蓝若斐进退两难的表情,闫子航倒笑了,“到我这儿不必拘谨,当自己家一样就好了,他们这些家伙就有坏毛病,不偷吃好像会吃亏似的。放心,我准备了很多份量,吃完了还有别的菜,不会影响晚饭的。”
正说话间,周明亮和白宇也来了,一人手里拎了一瓶酒,看来今晚大有不醉不归的势头。几个人一见面就互相排挤调侃,看得出来,关系很好。
听到他们说要打牌,蓝若斐便自告奋勇地到厨房去给他们洗水果,刚好买了哈密瓜和提子,反正也没她什么事儿。一会儿倒是可以到闫子航的书房转转,听说他的藏书相当惊人。
在厨房里都能听到他们吵闹的声音,她不禁弯起了唇角。有时候,男人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而且男人之间的友谊你永远都不能理解。
尤其像他们几个,打小就认识,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的,彼此有什么“丰功伟绩”都一清二楚。也许平时联系并不多,可一旦谁有什么事儿,必然全体出动,第一时间站到他身旁,无条件的支持。
听说上回亮子失恋,他们愣是几个大男人陪着他,在海边吹了*的海风,结果可想而知--全体感冒了。
将哈密瓜的果肉从皮上剔除,再切成小块装盘,蓝若斐的动作还算熟练。这段时间被明大少养懒了,她都忍不住要怀疑,再过些日子,是不是她连炒菜都不会了。
听到旁边炉子上的汤锅发出奇怪的声响,似乎是汤水烧开了,不断冒着白烟的同时,还将锅盖顶起来。就这么不停地发出碰撞声,生怕会有汤水泼出来,将炉火浇熄,蓝若斐连想都不想,便伸手过去要掀开盖子,将炉火关小。
谁知那瓦罐的盖子很烫,她拿起来后才惊觉那温度吓人,连忙将锅盖丢到一边,痛得“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客厅里的人一听,都把牌扔下了,拔腿就朝厨房跑来。
明大少一马当先,直接翻过沙发就跑,匆忙的当口,还把旁边茶几上的花瓶给踢倒了。看到蓝若斐将手放到水龙头地下冲着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烫到了?”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查看她的伤势,看到她的手指一片通红,甚至还烫出了一溜水泡,心疼得对着伤处一个劲儿地呼气。
从旁边的酱油瓶里倒出一些,涂抹在伤口上,纵使他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力度,还是让蓝若斐痛得不断想缩回手。
“好好的切水果怎么会被烫伤了呢?”一边埋怨着,却又一边吩咐道:“白宇,你那儿有烫伤药吗?有的话赶紧拿来!”
对上他有些严峻的表情,蓝若斐小声说:“我看到汤水冒锅了,所以一着急,就直接去掀盖子咯……”她没有注意到,这瓦罐的盖子上是空空如也的,不像他们家,习惯放一块隔热的厚布在上头。
看到明大少那模样,周明亮和闫子航不禁感叹,这丫的一跟头摔得还真重啊!瞧这点儿小伤都能把他心疼成那样,要是改天蓝若斐当真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他还不得死去活来?
作为东道主,闫子航自然是觉得自己有责任的,赶紧站出来主动承认错误,“是我不好,光顾着打牌,忘了要进来把火关小。这样吧,嫂子,你挑一件礼物,就当是小弟向你赔礼道歉,不然我都没脸见明大少了。”
“去你的,又拿我开涮!”一拳击中他的肩膀,明可帆笑骂。
心疼是一回事儿,但他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别人,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意外受伤之后,就让明大少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伺候老婆吃饭。至于剥虾壳、剥螃蟹之类的“粗重活”他就更是干得起劲儿了。
瞧他那幸福满溢的表情,众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用吃,也觉得很饱。爱情啊,当真是玄幻了,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够了,我哪儿吃得了这么多啊?你也吃啊,别老是给我夹菜了。”看到碗里堆得小山高一样的菜,蓝若斐也彻底无语了,某大少都恨不得将桌上所有好吃的东西都给她。天晓得她的肚量就只有那么点儿,能装得下才叫奇迹。
两人你来我往的,让周明亮再也坐不住了,“我说哥哥,嫂子,你们给条活路好不好?每次都这样晒甜蜜,秀恩爱,我都快成和尚了,你们还刺激人!以后再也不跟你们一块儿出来了!”
夸张的说法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明可帆就更是得意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吧!老婆娶来就是要疼着*着的,这才算合格的老公。”
啧啧啧,这话说的……
我喜欢!蓝若斐一脸灿若桃花,这家伙也不是永远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偶尔也会说出一两句中听的话,让人心里就像灌了蜜糖一样,甜。
“亮子,你也犯不着这么感慨啊!赶明儿我要是有合适的小姐妹,就给你介绍呗,到时就轮到大家羡慕你了。”习惯他们这些人的随性,蓝若斐倒也不拘束。
落落大方地许诺可以做媒,这下周明亮立马就眉开眼笑了,不但如此,还举起了酒杯,“嫂子,就冲着你为弟弟着想的这份热情,我敬你一杯!”
将杯子斟满酒,“先干为敬!”豪气地一仰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掌一翻,杯子就底儿朝天了。听说部队里的人喝酒都特别犀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明可帆怎么可能让老婆喝酒遭罪?举起自己的杯子,毫不犹豫地挡驾,“别介,你嫂子不会喝酒,就由我代喝吧!”
得,人家摆明了就是舍不得,如果话说到这份儿上还要去逼蓝若斐喝酒,那他周明亮岂不是个混蛋了吗?只有接受咯。
回家的时候,明大少叫了司机过来开车,他还算比较守法的好公民,酒后绝对不会开车。有些微醺地靠在蓝若斐的肩头,微眯起眼眸,只是那勾起的唇角,显示他此时的好心情。
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看到那红色的招牌,蓝若斐忽而心血来潮,“帆,我突然好想吃冰淇淋哦!”
话音刚落,明可帆便睁开了眼睛,“小张,停车。”
车子停稳后,牵着她的手便往广场边上那家哈根达斯走去,毫不含糊。他对于甜食是不感冒的,不过老婆想吃,那自然要买,还得让她吃得开心。
柜台里还有好些蛋糕,造型都很独特,看上去就很有食欲,蓝若斐饶有兴致地弯腰看着,眼神晶亮。
“喜欢哪一个?挑一个回去留着吃吧!”老婆的愿望必须满足。
让人将蛋糕打包装进盒子里,又买了两个球,蓝若斐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舀起一勺递到他面前,男人却立马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吃这个。”
忽然来了兴致要逗弄他,蓝若斐撅着嘴撒娇道:“不嘛!人家就想让你也尝尝,你不吃我生气了?”佯怒瞪着他,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心情,明大少忍辱负重地咽下了冰淇淋,那甜腻的味道让他直想吐。但是在某女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只能忍了。
见到他对自己百般迁就,蓝若斐傻傻地问道:“这么*着我,就不怕把我*坏吗?”
“*坏你,我乐意。”语气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