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川喜欢二月,这么清晰的意识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他自己最初都被自己吓到了。
但她好像又明明存在了很久,像是一直都在,自然而然的情感。他对她的情感或许一直都在,只是自己从前都是模糊着避开,不敢正面面对而已。
如今它忽然整个出现,还充斥了自己所有的思想感知,成为了不可磨灭,不可移除的一种情感存在。
现在目光所及之处是她,所思所想之处也是她。将来自己在这世上,恐怕五官所有的功能都要为她所用,搜寻且追随。
щшш✿тт kān✿C○ 他就这样被爱俘虏,为情沉沦,一点一点下陷,心却是喜色的。
他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当初惜芷离世已经带走了他的一切。他的情感以及他在这个世上的渴望都被带走埋葬了,剩下的不过是一具有温度的活人而已。
二月让他重新获得了爱的能力,他现在才知什么叫做视若眼珠,珍如心肺。现在二月就是他眼里唯一的风景,是他的心跳和呼吸。
二月安稳睡到大天亮,一睁眼看到了旁边的南寒川,立马坐起后退,还拿了枕头当武器。
“你……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你要干什么?”
南寒川刚要上前解释,二月手里的枕头就凶猛砸过来了。“你退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南寒川那个冤呐,委屈又无奈。后退几步,一边捂着被砸的头,一边向二月要说法。“不是你不让我走,非得让我在这陪你吗?”指二月的手酸痛的不行,因为这条胳膊就是被二月枕了一夜的胳膊。
“我……不让你……走?您疯了吧,一大早说什么胡话。”二月不相信的指完自己那又指南寒川。
南寒川一脸大写的郁闷,这女人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要过河拆桥啊?不过是睡了一觉,还能睡出失忆来,又不是喝酒。
“你是睡得不省人事了吗?怎么才发生的事,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被他这么一说,二月忽然记起了昨晚的一些片段。但那不是梦吗?难道都是真的。心头掠过不好意思,但又强装镇定。索性不想了,就装不知道,反正无赖也不是第一次。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赶快出去。”这就直接赶人了,这翻脸速度可真够绝的呀。昨天还抱人家,让人家陪自己。今天这一早就要直接把人赶出门了。
“你………宋二月你………”
南寒川气到表情拧巴,想着你就算是要拆桥,但最起码你得先承认你过过桥吧!这种人还真是让人无语啊!但他就是拿她没办法。本还想和她争执几句,但想到她昨晚那种状态,顿时又于心不忍了。
只能让,但也就是这次暂时让她,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她。心是这么想的,能不能执行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南寒川在二月房中留宿一整晚,这个消息如风长翅膀般在王府里散开。关于二人的各种猜想和传言开始不断漫出,惜颜和老夫人处还好,都挺能沉得住气,没什么大的动静。
惜颜始终坚信南寒川这辈子心里不会有别人,除了她那个离世的姐姐。如果还会有,那也只能是她。所以她这么淡然,对于流言无动于衷,不信也不理。
老夫人虽不喜欢二月,但也不能过多干涉儿子和二月之事。毕竟人家两个是有名分的夫妻,就算儿子宠妻,那也是当然之事,她也说不上什么。
这其中反应最大的还得数兰若,满府都在说王妃现在是最得王爷宠爱之人,她第一个坐不住了。
兰若来到二月的住处关心,“听说姐姐昨夜又有不适了?”
“嗯,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做些不好的梦。”二月没想到这消息传的这么快,有些难为情,模糊着应对。深怕别人问细了,再有什么被发现。
“姐姐不是吃药了吗?看来那大夫的医术不行啊。”兰若的关心看起来情真意切呀,“不然咱们换个医病法子吧,总不能让姐姐这么一直病着呀。”
“换个?”
“姐姐,您这大概就是心病,心病自然还得心药医呀。”兰若亲昵的拉着二月,“咱这附近有个祥林寺,菩萨很灵香火旺盛也最能解惑,不如我陪姐姐上山去拜拜。”
“我这是梦魇,上寺庙能管用吗?”
“姐姐您这就不知道了,心忧才易生梦魇,拜过了菩萨定然能心安,那病自然也就消了。”
“听起来好像是管用”二月已经对兰若的说法动心了。
“姐姐你就信我的吧!咱们去走一趟,散散心也好。”兰若笑魇如花,“总不能让你一直这么病着,那王爷该多为此忧心呀!”
二月带上绿衣直接随兰若上山,她要去祥林寺和兰若一道拜菩萨。
上过香磕过头,她们请来主持解惑。
二月说了自己常梦到死去姐姐的事,住持说若已离去的人常来打扰生者。只能说明亡者要么有未完之事,要么有冤未明。
未完之事?有冤未明?二月嘀咕着沉思。
一旁的兰若脸色有变,显得极为不自然。她笑着打断主持并转移话题。“也或是我这姐姐心有忧思,才致故人入梦。主持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让我姐姐心安?”
“那就做三天的道场,给亡者超度一下吧!”
二月自然是要留下做这场法事的,兰若却显得有些为难。
她带着愧疚向二月开口,“我本该留下来陪着姐姐一道为故去的先王妃祈福,但奈何应了老夫人的吩咐,今日便要回去完成。”她连连低头向二月致歉,“所以………所以不能留下来陪姐姐了,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你能陪我上山我已是感激,现在既是老夫人有命你自然得回。我又岂能生怪罪之意。”
二月说完转头命人取来了纸笔,当场写下一封信,装入信封交给绿衣。吩咐道:“你随兰夫人一道下山吧!把这封信交给王爷。”
兰若不解,“姐姐这是………”
“我一个人呆在山上多少有些害怕,所以想让王爷来这儿陪我几日。”
“这种事儿就不用烦扰王爷了吧?毕竟他那么忙,大事要紧。”
“我姐姐之事也是大事。”
兰若看到二月貌似生气了,立马换脸笑着解释。“姐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你若害怕不如我留下来陪你,不用烦请下山一趟,麻烦。”
“你能留下来陪我自是最好,可老夫人那边不是有吩咐吗?你若耽误岂不受罚。”
“待三日下山后我自去请罪请罚便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留姐姐一人在山上,我心难安。”
“真的没关系吗?”
“姐姐,你都说了一个人会害怕,我又岂能离开。”
“那有劳你了。”
宋清月的牌位被请来了,二月行礼上香。待到兰若去上香时,供桌上的牌位却突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