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 第161章:吃醋的后果

更新时间:2014-6-30 17:00:38 本章字数:16449

这一天,皇后的凤翔宫因为上官轻儿的到来,多了几份喜气,热闹了许多,而,那突然从边城回来的风家小郡主风妍妍的到来,则让凤翔宫彻底的热闹了起来。

皇后和淑妃以及容妃几人都是昨日才听说风王携家眷回京前来参加太子大婚的事情的,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风家的小郡主,心中自然都是好奇的。

风妍妍在外面的名声很是响亮,这些年来,不知道她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小的时候,风妍妍是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各种让人不省心,让风王为了她操碎了心,故而很多人都知道风王有一个宝贝女儿,不管女儿要什么,风王都会给她。

后来,风妍妍在八岁那年转了性,突然就开始学习各种礼仪,不过一年的时间,人们再说起她的时候,已经不再是说风家的小郡主多调皮,风王如何为她操心,而是风家小郡主端庄贤淑,一夜间从调皮捣蛋的小丫头,变成了枝头的凤凰,光芒万丈。

所以,这宫里的人都是知道风妍妍的。

如今,看到风妍妍一身素色的长裙,嘴角含笑,雍容大方进来的样子,不由的都觉得眼前一亮。虽然是一身素白的衣服,头上简单的插了两支珠钗,看起来很是单薄,一点郡主的架子都没有,但是她往那里一站,却全身都透露着高贵的气息,叫人不容忽视。

皇后看着风妍妍,眸光微闪,随后雍容的笑着。

“妍妍参见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容妃娘娘……”风妍妍一进来,立刻对皇后等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无处不显端庄的女子,颔首笑道,“妍郡主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娘娘。”风妍妍直起身子,目光含笑,礼貌的低着头,稍稍的看了一眼坐在皇后身边的上官轻儿,就不再出声。

“妍郡主是昨日才回京的吧?边城回京城,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些日子舟车劳顿,才休息一日就进宫来了,真是有心了。”皇后看着风妍妍,嘴角含笑,目光一寸一寸的打量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

风妍妍似乎一点都不畏惧这样的眼光,依然淡然的站在那里,嘴角含笑,镇定从容。她摇头,“娘娘过奖了,风家许久不曾回京,妍妍也未曾给娘娘请过安,如今难得回来了,本该是昨日就要来给娘娘请安的,奈何回来的有些迟了,才拖到了今日。”

皇后点点头,“百闻不如一见,妍郡主当真是如传言中一般,就是本宫这宫中的公主,也不及妍郡主三分的风华啊。”

“娘娘这话可是要折煞妍妍了,素闻娘娘身边的九公主温婉贤淑,又有五公主的知书达理,七公主的沉稳大气,十公主的如诗似画,再有娉婷郡主的风华绝代,冠绝天下,妍妍不过是在外边成长的野丫头罢了,如何能及她们分毫呢?”风妍妍跪在地上,语气恭敬诚恳。

皇后没想到风妍妍居然会这般作为,当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妍郡主端庄大方,知书达理,这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本宫可没说错了你了。起来吧,本宫这是在夸你……”

皇后说着,又对身边的嬷嬷道,“苏嬷嬷,还愣着做什么?给妍郡主看座。”

“是,娘娘。”苏嬷嬷得了令,立刻就给风妍妍搬了一张椅子,让她坐在淑妃的身侧。

方才上官轻儿一进来,皇后就让她坐到身边来了,而这风妍妍进来这么久,皇后才让她坐下,分明就是在给考验她。

不仅是皇后,上官轻儿也没想到风妍妍会突然跪下,那样子,似乎是很恐慌。但上官轻儿始终觉得,风妍妍身上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恐慌的。若真是会这般恐慌,那说明她的镇定和淡然是装的,要不然,就是她方才的慌张是装的。

风妍妍远道而来,皇后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又时刻的拉着上官轻儿说让上官轻儿多跟风妍妍学学,别老是没大没小的。

上官轻儿含笑应下,还不忘在皇后身边撒娇。

这个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容妃突然笑了笑,“妍郡主此等风范,倒是叫人折服了,可真是如皇后姐姐说的那样,这京城哪怕是宫里的公主们也不及你分毫啊。”

言外之意,自然是说上官轻儿等人完全比不上风妍妍了。

上官轻儿也不恼,这风妍妍要端庄,就让她端庄去,她可没兴趣变成跟她那样的小木偶,像个傀儡娃娃一般。

“娘娘太看得起妍妍了。”风妍妍不卑不亢的对这容妃笑了笑。

容妃也笑了,道,“本宫说的可是真的,妍郡主比小郡主早了半年出声,当时及笄了吧?不知可有许配人家?”

上官轻儿闻言,眸光微深,并不说话。

皇后却是笑着附和,“是啊,妍郡主这般风华,如今回京来,怕是要迷倒不少年轻公子了。”

风妍妍的脸色微红,到底是闺阁中的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些不自在,低着头道,“容妃娘娘和皇后娘娘莫要拿妍妍打趣了,妍妍还小呢……”

“哈哈……不小了,轻丫头比你小半年,如今都要跟太子成亲了,你啊,也要让你父王和母妃给你张罗一下才是。”容妃笑着回答。

皇后也点点头,道,“可不是,你如此温婉懂事,贤淑动人,知书达理,当真是人见人爱,本宫看着也很是喜欢,若是早一年半载的见着你,怕是免不了打你的主意了。”

说着皇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官轻儿,“只怪太子那孩子死心眼,认定了的东西就不会改变,他心里想着轻丫头,本宫说什么都是盐油不进。若不是得了你这般懂事的儿媳妇,本宫也还能省些心。”

听到这话,风妍妍眼前一亮,但并未表现出来。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若不是看到皇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跟太后一样,是带着宠溺的,他真的要怀疑,皇后是不是真的不待见自己了。

她干咳两声,娇嗔的看了皇后一眼,“娘娘,不带你这么贬低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轻儿是不及妍姐姐一份,但好歹也要成为您儿媳了,您都不知道维护一下。”

“哈哈,你这丫头,本宫还说错了你了?”皇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动作很是亲昵。

“轻儿哪敢怪您啊?”上官轻儿嘟嘟嘴,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却不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不满。

皇后乐了,道,“本宫说你可是为你好,今后可得好好跟妍郡主学着些,你啊,将来是太子妃,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可不能老是跟个孩子似得。”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笑完又立刻闭上嘴,改为抿嘴一笑,很是端庄起身的对着皇后行礼,“是,轻儿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看到上官轻儿故意这般作态,皇后无奈的笑着,心中觉得,风妍妍固然很有国母的风范,处处透露着高贵的气息,但相比之下,上官轻儿这样欢脱的孩子还是更讨喜一些。

当然,皇后也是知道上官轻儿的调皮,也只是在私底下,正经的场合还是不会给太子丢脸的,这也是她放心让夏瑾寒娶上官轻儿的原因之一。

凤翔宫里,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皇后突然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淑妃,道,“淑妃妹妹,本宫记得,八殿下如今已经是十八了,也一直未娶,可是有意中人了?”

淑妃一愣,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难为姐姐还记得八殿下,臣妾这些年也为他找了不少好人家,奈何他不喜,便一直没有将亲事定下。”

“本宫看妍郡主就挺不错的,若是能跟八殿下凑一对,可谓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了。”皇后笑着答道。

闻言,淑妃和容妃的脸色都变了变。但淑妃也不蠢,立刻明白了皇后也意思,看了一眼对面的容妃,淡漠的道,“臣妾多谢姐姐好意,只是,三王爷如今都还未曾成亲,八殿下倒是不着急的。”

皇后闻言,这才想起了什么似得看向了容妃,“说来也是,本宫没记错的话,三王爷如今也是二十有六了,就比太子小了两岁的样子,如今倒也一直没有纳妃,皇上也曾提到了几次,只是不知为何三王爷一直没应下,容妃妹妹可知是为何?”

容妃的脸色一变,笑道,“如今的孩子,都是自己有主张的,臣妾也是催了许多次,却一直无果呢。”

“如此说来,若是妍郡主跟三王爷,倒也是般配的很呢。”淑妃淡然的一笑,目光看了看风妍妍,又看了看容妃。

容妃脸色一喜,笑着,并未说话。

但是风妍妍沉不住气,笑道,“淑妃娘娘太看得妍妍了,妍妍这等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三王爷呢?”

“妍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如今这等姿色和容貌以及行为举止,就是作为未来国母也不为过,如何会配不上三哥哥呢?”上官轻儿嘴角含笑,语气清甜,双眸清澈,仿佛她这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语一般。

而淑妃和容妃以及皇后,甚至是风妍妍,都被她这话吓到了。

作为未来国母也不为过?她倒是敢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不知会掀起什么风浪来呢。

皇后有些责怪的瞪了上官轻儿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轻儿,休得胡言,你这话若是让太子听着,他怕是要伤心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脸淡然的开口,“娘娘,轻儿就是随口一说,妍姐姐固然知书达理,端庄贤淑,但轻儿也不会因此放开太子的,他啊,这辈子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此话一说,周围再次传来了一阵抽气声,要说方才她那话显得很大逆不道,如今则是狂妄至极了,皇后先前也不过是假装责怪她的,如今倒是真的有了几份怒气,道,“胡说,太子将来乃是一国之君,岂能是你一人的?”

“咳咳,娘娘,太子一旦成为了皇上,自然是天下人的皇上,但他的妻只是我罢了。”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瑕疵的看着皇后。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上官轻儿却是从风妍妍的言行举止中,感觉道了危险的气息。她总觉得,这个女子一回来就勾搭夏瑾寒,又这么不简单,或许或是强劲的敌人,所以,如今这是在趁机告诉风妍妍,夏瑾寒是她的,谁也别消想。

皇后蹙眉,道,“你可知这话要是传出去,你还未成亲,怕是就要背上妒妇的名声了。”

这个时候,大殿里一阵寂静,没有人敢出声。

上官轻儿眨了眨双眼,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丝毫不觉得紧张,她的目光扫过了风妍妍和淑妃容妃等人,只见淑妃低着头,一脸淡漠,风妍妍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容妃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笑容。

上官轻儿心中一冷,心想,这个风妍妍莫非真的对夏瑾寒有意思?

“这也是儿臣想说的,母后。”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夏瑾寒一身白色的锦袍,玉冠束发,霸气十足的走了进来。

看到夏瑾寒,上官轻儿对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出现的一般。

夏瑾寒看着上官轻儿那表情,顿时觉得有些无奈,这丫头,只是看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试图靠近他,就醋成这样了,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新鲜。

他举步来到皇后跟前,“儿臣参见母后。”

“太子不必多礼。”皇后心中固然是有些不满的,但也没有发作。

“参见太子殿下。”淑妃和容妃以及风妍妍,纷纷起身对夏瑾寒行礼。

夏瑾寒摆手道,“两位娘娘不必多礼。”

说罢,夏瑾寒看向了皇后身边的上官轻儿,脸色冰冷,目光坚决,“母后,轻儿方才说的话,便是儿臣的意思,此生儿臣只娶她一人,不会再娶。”

皇后一惊,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太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儿臣自然是知晓的,母后不必这般惊讶,若是世上还有人能入得了儿臣的眼,就不至于一直等到现在才打算大婚了。”夏瑾寒淡然的回答,仿佛眼前这人不是他的母亲,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旁人罢了。

闻言,皇后顿时就泄了气,夏瑾寒说的也是,若是他眼中能容得了别人,在她和兆晋帝的压力下,早就该完婚了,如何会为了上官轻儿一直等到现在呢?

只是,皇后看向了侧边低着头的风妍妍一眼,顿时笑了笑,道,“今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既然太子如今是这般想的,本宫自然不会阻止的。”

夏瑾寒微微低头,“谢母后成全。”说完又看着皇后身边的上官轻儿,“过来。”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笑了笑,起身,大方的来到夏瑾寒对身边,没有了最初的慵懒和大大咧咧,此刻的她,不需要伪装,只是随意的踏着步子,却仿佛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瞬间就变得高贵了起来。

她来到夏瑾寒边,夏瑾寒拉住她的手,对皇后道,“儿臣和轻儿今日还有事,就不再打扰母后,过两日再带这丫头进宫看母后。”

夏瑾寒对皇后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皇后也习惯了,摆摆手,道,“去吧,你这么一说,本宫也有些乏了。”

“儿臣告退。”

“轻儿告退。”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手牵着,一起对皇后行礼,然后并肩走出了凤翔宫。

淑妃和容妃以及风妍妍,自然听出皇后那一句“本宫也有些乏了”是何意,当即也不在逗留,纷纷起身告别了皇后。

出了凤翔宫,上官轻儿抱着夏瑾寒的手,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你来的倒是及时。”

“我若不及时,你岂非就要生气了?”夏瑾寒轻笑。

“你来了我也生气。”上官轻儿皱了皱鼻子,抱怨道。

“嗯?为何?”夏瑾寒挑眉。

上官轻儿低着头,突然就没了骨头似得软在夏瑾寒的身边,学着皇后的声音道,“胡说,太子将来乃是一国之君,岂能是你一人的?”

夏瑾寒顿时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一把将她娇小的身子横抱起来,不顾她的抗议,道,“我说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就是,有我的承诺,你还怕什么?”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我是不怕别的,就怕某人今后要是地位变了,想着充盈后宫什么的,我该如何是好。”

夏瑾寒的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危险了起来,“你可真是会未雨绸缪。”

“那是当然的,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这一辈子不求别的,就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偏偏你是太子,将来要是做了皇帝,我能不担心你会变心么?”上官轻儿挑眉,慵懒的说着。

夏瑾寒的脸色却是变得更黑了,瞪着上官轻儿那欠扁的小脸,咬牙,“哦?如此说来,你就是不信我了?”

“不敢……”上官轻儿嘟嘟嘴,显然是在挑衅夏瑾寒。

夏瑾寒的眸光一黑,抱着她突然风一般的飞出了皇宫,不过是眨眼功夫,就上了马车。守宫门的护卫们都只觉得眼前一花,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眼前就已经没了人影,顿时都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睛,一脸迷茫的念了一句,“真是见鬼了。”

而夏瑾寒此时却是已经将上官轻儿放在马车内的软榻上,对着马车外的青云道,“回府。”

青云应了一声是,就驾着车离开了,身后的风妍妍出来的时候,宫门口早已经没有了那辆华贵的香木马车。

一上马车,夏瑾寒就将上官轻儿按在了榻上,覆上自己的身子,低头就堵住了她红艳的小嘴,开始一阵啃咬。

“唔唔……放开我,夏瑾寒……唔……”上官轻儿张嘴试图反抗,却刚好让夏瑾寒趁虚而入。

夏瑾寒一改往日的温柔,霸道中带着狂野,长舌席卷着,炽热疯狂的亲吻,几乎让上官轻儿喘不过气来。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上官轻儿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软软的躺在榻上,任由夏瑾寒痴狂的吻一寸一寸的侵袭,一点一滴的抽离她的理智和矜持。

宽大的手掌探进了她的衣衫,落在那一方柔软之上,夏瑾寒一边深吻,一边为她宽衣解带。

上官轻儿满肚子的不满和怒气,却无奈被堵住了嘴,明知道不能老是被夏瑾寒欺负,不能这么没骨气的认输了,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没了力气,在他的亲吻和抚摸下,身子和内心都慢慢化成了一汪春水。

“嗯……”上官轻儿娇吟一声,发现自己身前的衣服已经被夏瑾寒扯开,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肌肤上,昨夜留下的痕迹还未散去,此刻显得十分刺眼。

上官轻儿的脸一红,媚眼如丝的瞪着夏瑾寒,大口的喘息着,“别闹了,这里是马车呢……”

“那又如何?”夏瑾寒挑眉,一脸不在意的说着,再次堵住了她的小嘴,同时开始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马上就要到家了,呜呜……寒……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上官轻儿是想提醒夏瑾寒,马上就要到太子府了,就算要做什么,也等回去了再做吧?如今在马车上,先不说影响不好什么的,他也不能尽兴不是?

夏瑾寒忽而笑了,一边咬着她的小耳朵,声音沙哑,“嗯,你说的也是,马上就要到家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嗯?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心跳漏了一拍。

果然,夏瑾寒抬起头,对着外边的青云道,“青云,先绕着京城跑两圈,本宫说回去的时候,再回去。”

青云的嘴角抽了抽,一脸无语的在心里为上官轻儿祈祷着,很无奈的点头应道,“是,殿下。”

其实要是可以,他真的很想说不。殿下和小郡主在马车里欢乐没问题,但也要想想他的感受啊。他一个未婚的男子,平日里守在房门外听着那些声音也就罢了,如今连驾车的时候都不放过他……

上官轻儿咬着牙,怒道,“你做什么呢?你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咱们在马车里做什么是不是?”

“别人知道又如何?你马上就是我的妻了。”夏瑾寒狭长的凤眸中带着笑意,手掌轻轻的抚过她的娇嫩的小脸,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柔声道,“咱们似乎还没试过在马车里的,试试也无妨。”

上官轻儿恨不得一口老血吐死夏瑾寒,这人,当真是夏国的战神太子夏瑾寒吗?为何她觉得跟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不,不是和传言中不一样的,是跟她之前认识的也完全不一样,如今这人,分明就是流氓好么?

“青云还在外面呢,你好意思么?”上官轻儿嘟起嘴问。

青云闻言,顿时有些激动,小郡主还记得自己,真是太好了。但夏瑾寒的下一句话就彻底打破了她心中的感激。

夏瑾寒声音低沉动听,红唇轻启,“他习惯了……”

“噗……”青云嘴角猛抽,恨不得冲进去抗议一番,但想起里面正在上演的画面,他觉得自己要是进去的话,怕是接下来就不是在这里听这么简单了,所以忍住了。

而一边骑在马上的梨花,此刻也明白了什么,看着那辘辘前行的马车,干咳两声,一脸同情的看着青云,将马儿骑得离他们的马车远了一些。

青云看了梨花一眼,心中觉得,幸好梨花没跟她坐一块儿,不然他怕是要丢人丢大了。

上官轻儿不是夏瑾寒的对手,很快就在他的攻势下,屈服了。

因为是在马车上,上官轻儿再难受也一直压抑着,不敢大声叫出来,偏偏夏瑾寒似乎很喜欢看她忍耐的样子,竟是一只不放过她,惹得上官轻儿哀怨不已,若是眼神能杀死人,夏瑾寒怕是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好不容易,在马车绕着京城跑了两圈之后,夏瑾寒终于意犹未尽的穿好衣服,吩咐青云回府了。

原本哀怨万分的上官轻儿,此时也已经没有了骂人的力气,只能靠在夏瑾寒的怀里,任由他抱着,为她穿衣绾发,打理好一切。然后在昏睡中,被夏瑾寒抱回了太子府。

上官轻儿回到太子府,唯一的想法就是,看来今天是不能去看夏静曦,只能改天了……

……

又过了两天。

上官轻儿这几天除了每日往皇宫里跑之外,就去左相府陪夏静曦。

夏静曦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虽然害喜不严重,但也有些反应,惹得韩熙然很是紧张。幸而有上官轻儿陪着,她这两天脸上才有了些笑容。

还有三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这天,上官轻儿从皇宫出来之后,就收拾好了东西,打算搬去上官府上住三天。

这古代成亲的时候,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大婚前三天,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而上官轻儿本身跟夏瑾寒住在一起,为了避免见面,这两天自然是不能住在太子府了。

本来上官轻儿是丝毫不在意的这些的,但这天进宫后,太后和皇后都一再提醒她,说让她住进宫里去。

后来上官轻儿说了她远房亲戚住在她京城的别院里的事,觉得去那边住比较好,太后和皇后觉得有道理,便才点头应下了。

于是,上官轻儿收拾了一番之后,还没出门,就看到了某人那张哀怨无比的脸。

“一定要三天不能见面?”夏瑾寒很是不满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看到夏瑾寒这个样子,顿时觉得好笑,“我也不想分开,可是皇奶奶和皇后娘娘都强调,说这是规矩,否则就是不吉利呢。”

夏瑾寒眉头紧皱,心中是万分不想跟上官轻儿分开的。

上官轻儿又何尝想跟夏瑾寒分开呢?她叹口气,上前抱了抱夏瑾寒,“就三天而已,为了我们的大婚,忍一忍,嗯?”

夏瑾寒紧紧抱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我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嘴角溢出了幸福的笑容,“傻瓜,等我们成亲了,就可以彻底的永远在一起了。”

夏瑾寒深呼吸,轻轻咬着她耳朵,低声呢喃,“那就听你的吧。记得这三天,不能拈花惹草,不能给我惹桃花。”

上官轻儿娇嗔的瞪着他,“我还没说你呢,那妍郡主,我怎么看都是对你有意思,你给我小心点。”

夏瑾寒笑了笑,点了点上官轻儿的鼻子,“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我这是在提醒你。”上官轻儿冷哼。

“好,你提醒的对,你放心,我除了你,谁都不会要的。”夏瑾寒说着,低头深深的吻了吻她的小嘴,不舍的道,“记得要想我。”

上官轻儿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道,“就分开三天,而且就隔了两三条街,你紧张什么呢?”

“哪怕是隔了一面墙,见不到你,我也紧张。”夏瑾寒说着,再次抱紧了她。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点点头,“我知道啦,我会想你的。”

“去吧,这三天,我让青离跟着你,并且派十二影卫包围上官府,你千万要记得,不要随处乱跑。”夏瑾寒低声的安排。

上官轻儿多少觉得夏瑾寒是太紧张了,但想起烈焰刀,她又觉得这样也是应该的,为了让婚礼顺利进行,他们必须时刻防备着。

烈焰刀的主人自从那一次露面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有任何动静,这绝对不寻常。表面看起来没有动静,实际上才是最大的动静。

“让青离留在你身边吧,我有梨花,还有十二影卫,雾谷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会有事的。”上官轻儿抬眸看着夏瑾寒,道,“这些日子我不在,你也要多注意身子,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敌人有可趁之机。别太劳累了。”

夏瑾寒听出了上官轻儿话语里的关心和紧张,嘴角勾起,低头深深的吻了她一口,许久才放开她,对外面道,“梨花,好好保护小郡主,不得有任何差错。”

“属下遵命。”梨花恭敬的回答。

“十二影卫何在?”夏瑾寒再次出声。

“属下在。”夏瑾寒的声音一落,那些影卫就纷纷从四周落下,稳稳的站在了房前的院子里。那些人全部穿着黑色的劲装,只有衣摆上有一抹浅绿色映衬着,看起来威武霸气,气势逼人。

“方才本宫的话,可是听到了?今后三天,直到本宫与小郡主完成大婚,你们都陪在小郡主身边,不得有任何闪失。”夏瑾寒脸色冰冷,声音严肃,十分慑人。

“属下遵命。”那十二人齐声应道,声音之大,气势十足。

夏瑾寒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他们散去,随后不舍的将上官轻儿送出了太子府。

为了避免自己依依不舍,不愿让上官轻儿离开,夏瑾寒没有上马车送上官轻儿,只是在门口目送她的马车,慢慢离开他的视线。

好一会,马车都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夏瑾寒才闭上眼睛,低叹一声,很是无奈的念了一句,“这人才刚走,我就想追过去了,接下来三日,如何度过?”

他的声音只有身边的青云能听到,所以,守门的护卫都只看到殿下的嘴角动了动,然后就看到青云嘴角抽搐,很是无语的表情。

夏瑾寒转身,正要回去找些事情忙碌,免得自己整日想着上官轻儿,结果他才转身,身后就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车在太子府门前停下,立刻就有一只纤纤素手掀开了帘子,袅娜的身姿探出马车,然后动作优雅的由下人扶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夏瑾寒本不想理会门外的事情,偏偏那人却叫住了他。

“参见太子殿下。”清脆的声音,沉稳恭敬,语气动听。

夏瑾寒微微蹙眉,扭头看向了身后之人,身后那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鎏金边暗纹襦裙,衣服的材料是上好的雪纺纱,一眼看去,她在微风中衣舞飘扬,宛如仙子一般。

夏瑾寒颔首,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免礼。”

“谢殿下。”那女子直起身子,抬眸,那双漂亮的狭长的眼睛,不卑不亢的看着夏瑾寒,殷红的双唇微微张开,“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实在是前些日子在宫里与轻儿妹妹一见如故,今儿京城首富钱府上的二小姐邀请妍妍前去城南南山脚下的荷塘赏花,妍妍想起轻儿妹妹这般活泼的姑娘,当是会喜欢那种场合的。妍妍在京中尚不熟悉,认识的人不多,故而冒昧前来请轻儿妹妹一同前往,还望殿下海涵。”

夏瑾寒看到这个女子的脸,只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她是何人,直到听到她那一句“妍妍”,方才明白原来这人就是之前让上官轻儿吃醋的女子,风王府的小郡主,风妍妍。

他微微点头,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看,淡漠的出声,“她方才出去了,不在府上。”

风妍妍似乎愣了愣,有些惊讶的看着夏瑾寒,“原来是这样,倒是妍妍冒昧,没想到轻儿妹妹这么早就出去了。”

夏瑾寒“嗯”了一声,不愿再多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老实说,他很不喜欢这个女人的这一身白衣,看着很碍眼。

夏瑾寒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鎏金边暗纹锦袍,目光微转,也许,他该考虑换掉这身衣衫……

“殿下……”风妍妍看到夏瑾寒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目光一转,看到身侧的青云正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那一身白衣,风妍妍恍然大悟,咬着嘴唇,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但她的冰冷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又换上了笑容,含笑的看着青云道,“青护卫,不知可否告知娉婷郡主去了何处,几时能回来?”

青云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突然有些期待上官轻儿看到风妍妍这一身衣着时候的表情,但殿下都不理会这个妍郡主了,他貌似不好好多嘴。于是抿嘴,道,“属下并不知主子在何处,妍郡主请回吧。”

说完,冷酷的转身跟夏瑾寒一起回了太子府,将风妍妍一个人挡在了门外。

殊不知,想知道上官轻儿是何表情的人,不止青云一个,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

“妍郡主这是要去找上官轻儿?”一道含笑的玩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传进了风妍妍的耳朵里。

风妍妍微微一愣,嘴角含笑,抬眸看着那一身红色长袍的男子。

只见他腰间系着铃铛,一张妖孽般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睛里,满是玩世不恭的笑。他看起来分明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往那门边随意的一站,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魅力,摄人心魄。

风妍妍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有一瞬间的惊艳,但很快回过神来,笑道,“正是,这位便是飞雪国九王爷吧?久仰大名。”

慕容莲挑眉,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妖孽起来,“风小郡主当真是气度非凡,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本王。”

风妍妍优雅的一笑,道,“九王爷一身红衣冠绝天下,世人皆知晓。况且近日轻儿妹妹大婚将近,九王爷素来与轻儿妹妹交好,定然会来京城,所以才猜出是九王爷。”

“原来如此,风小郡主对本王倒是了解的不少呢。”慕容莲随意的说着,而后举步走向风妍妍,在她面前站定,笑的很是花枝招展,“还有三日就是丫头大婚的日子,她如今不能跟夏瑾寒见面,住到三条街之外的上官府上去了,本王正打算一起住过去,风小郡主可要一起?”

风妍妍一愣,听到慕容莲走动时身上传出的铃铛声和他靠近自己的时候,脸上那撩人的笑容,眉头微蹙,心跳竟是快了不少。

但她脸上却只是微微泛红,低着头,很是礼貌的开口,“九王爷若是不嫌弃,妍妍自然是乐意的。”

慕容莲眼底的冷笑一闪而过,几不可见,他懒懒的伸手撩了撩耳边的青丝,妖娆一笑,“如此,风小郡主应当不介意本王与你同乘一亮马车吧?”

风妍妍一愣,随即大方的笑道,“妍妍的荣幸,九王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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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62章:争妍斗艳

更新时间:2014-7-2 17:05:32 本章字数:16317

上官轻儿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来到了上官府,想着未来三日不能跟夏瑾寒见面,心里就有些压抑。但想起三日后就他们大婚的日子,心中又是激动的。

今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蓝天白云相间,处处透露着舒爽的气息。

上官轻儿一下马车,就被两个孩子扑过来抱住了。

“轻儿姐姐,你回来啦。”沐沐和李漠得知上官轻儿要住过来的消息,心中很是激动,一看到她的马车停下,看到她下了马车,就忍不住扑了过来。

上官轻儿看到这两个小孩脸上纯洁无暇的笑容,心中的郁结也慢慢散去了,她嘴角勾起,含笑看着他们,语气柔和,“是啊,我回来了。”

“轻儿姐姐,刘琰哥哥说你今儿会给我们做很多好吃的。”李漠想起上官轻儿的手艺,双眼发光。

沐沐也激动的抱着上官轻儿的手,“沐沐好怀念轻儿姐姐做的红枣人参鸡汤。”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这两个嘴馋的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头,“好好好,姐姐很快就要嫁人了,这几天在家里,姐姐给你们做好吃的,吃个够,好不好?”

“好,好……”两个孩子,欢快的笑着,脸上的笑容,比那夏日的阳光还要灿烂耀眼。

上官轻儿在两个孩子的拥护下,在洛音灿烂的笑容中,慢慢的走进了上官府。

谁知,她刚走进上官府,就身后就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上官轻儿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但身后的人不让她如愿。

“轻儿妹妹……”身后传来一声温婉的声音,随即那一身白衣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一如她的声音一般,她的人也是温婉的宛如春日的太阳,十分可人。

上官轻儿蹙眉,扭头就看到了风妍妍,有些不解。但当看到她身后走出来那一身红衣衣服的男人的时候,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对着天空白了一眼。

很快,她松开了身边的两个孩子,笑着看着门外的两人,“这不是妍姐姐吗?是什么风把妍姐姐吹来了?”

风妍妍举止端庄的站在门外,对这上官轻儿轻笑,“姐姐本是去太子府要找你的,熟料你先一步离开了,刚好遇上了飞雪国九王爷,方知妹妹是住在这里,便冒昧跟过来了,还望妹妹不要责怪。”

“姐姐见外了,姐姐能来我这小小的院子,实在是让这院子蓬荜生辉,不若先进来喝杯茶,咱们慢慢聊?”上官轻儿也大方的笑着,纯洁的笑容,叫人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

风妍妍倒是想去看看上官轻儿住的是什么地方,但想起了什么,还是摇摇头,“姐姐今儿来,是想约妹妹一块儿去参加京城首富钱府二小姐的赏荷宴的,就是不知道妹妹有没有兴趣。”

邀请她去作甚?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笑道,“姐姐真是有心了,只是,这钱二小姐并未邀请妹妹,妹妹冒然前去,想必是不太好的。”

风妍妍笑了笑,“姐姐与你一见如故,在这京城也不熟悉,前些日子在宫里对你一见如故,这不,今儿才想来找你一块儿前去,倒是忘了这回事了。”

上官轻儿微微眯起眼睛,并未说话,两人相隔了两米,说起话来不费劲,但在外人看起来,倒是有些奇怪。

“不过,姐姐昨日在回钱二小姐邀请的时候,曾说可能会带着自家妹妹过去,钱小姐也是应下了的。姐姐家中的堂妹,从小就失了父母,后来一直寄养在我家,本以为她会喜欢这样的场合,奈何她偏偏贪玩,跑出去了……唉……”风妍妍有些头疼的说着,又道,“因为心中喜欢妹妹,所以今日就擅自做主跑来找你了,你若不想去,便在家里好好歇着吧。”

上官轻儿挑眉,在心里思考着风妍妍找她的目的。

她直觉,风妍妍虽然举止端庄,看起来是十分正派的乖乖女,似乎完全没有心机。但看起来没有心机的女人,往往心机最重。

这个风妍妍,大费周章的从太子府追来了上官府,定然是有目的的。

上官轻儿本不想跟着去,但如今看到风妍妍那张含笑的脸,却突然有些想撕破了,尤其是……

她凝眸,看着风妍妍身上那一身雪纺纱裁剪而成的白色鎏金边暗纹襦裙,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适合穿白色,更适合鎏金边暗纹的白色长袍,一旦他穿了那样式的衣衫之后,天下人不论是谁再穿,都无法穿出他的神韵,甚至会形成鲜明的对比,宛如跳梁小丑一般,等于自取其辱。

但如今风妍妍穿着这一身用夏瑾寒身上一样的布料样式裁剪的衣服,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也不显得庸俗,更加不会叫人觉得是自取其辱。

她似乎天生就适合白色,这一身闪亮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衬出了她一身高贵气质,本就端庄贤淑,温婉大方的她,此刻看起来,更是宛如仙子一般迷人。

上官轻儿其实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衣着,只是当时不想刻意去留意,甚至是刻意的去忽略了。

如今,她似乎有些明白风妍妍来找她的原因了。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妖娆的笑着,对着风妍妍点点头,“既然妍姐姐亲自来邀请,轻儿如何能拂了姐姐的好意,姐姐刚回京,对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轻儿自当是去跟姐姐作伴,一起有个照应的。”

上官轻儿说着,伸手摸了摸身边两个孩子的头,低着头对他们道,“姐姐今儿不能给你们做好吃的菜了,晚上回来给你们补上,好不好?”

李漠到底年纪大一些,已经懂事,看着外面优雅大方的风妍妍,拉着上官轻儿的衣服道,“轻儿姐姐,要小心那个人。”

身侧的沐沐虽然年纪小,但雾谷出来的人,哪怕是孩子,也都不会是简单的,她皱着眉头,抬起头对上官轻儿道,“沐沐不喜欢她,姐姐不要去。”

上官轻儿感觉到他们的关心,幸福的笑着,扭了捏他们的小脸,道,“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你们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说罢,上官轻儿举步走出了上官府,只丢给了洛音一句,“我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的看家。”

洛音白了上官轻儿一眼,小声嘀咕,“什么态度嘛?说的我好像是看家的小狗似得。”

上官轻儿功力好,自然是听到了洛音这一句话的,她嘴角含笑,背在身后的手指对洛音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在夸她聪明。

洛音看到她竖起来的大拇指,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上官轻儿的背影。却碍于在风妍妍的面前,不敢当即发作,让上官轻儿难堪,只有等到上官轻儿上了风妍妍的马车离开了,才恶狠狠的叫道,“死丫头,迟早有一天老娘整死你。”

刘琰听到这话,嘴角勾起,笑道,“你这话都说了几百遍,就不能有点新意?或者,啥时候去实践一下?”

洛音扭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咬着牙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刘琰摸了摸鼻子,看着洛音气鼓鼓的走开了,他无奈的笑着摇头,道,“真是个母夜叉,也就谷主能制服她。”

李漠和沐沐听了之后,都纷纷的捂着嘴偷笑起来。

再说上官轻儿,上了马车,也没理会站在风妍妍身边的慕容莲,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大概是明白了,慕容莲带这个风妍妍过来,存心就是想让她难受的。

是人都看得出,风妍妍身上的那一身衣服,跟夏瑾寒身上的料子是一样的,甚至图案都是一样。风妍妍深得风王宠爱,风王又是有能力的人,风妍妍想要得到跟夏瑾寒身上穿的一样的不料,也不是难事。

但风妍妍有这样的布料不奇怪,穿出来招摇,就让人不爽了。反正上官轻儿是很不爽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所以,她认定慕容莲那个混蛋是故意的,她要大婚了,他看着不爽,就让她也不爽是吧?小肚鸡肠的男人!

慕容莲一点都不介意上官轻儿对他的冷漠和无视,见上官轻儿上了马车,也不等风妍妍招待,慕容莲就跳上了马车,坐到上官轻儿身边,靠在她耳边道,“怎么,生气了?”

上官轻儿给了他一记刀眼,显然是愤怒极了。

慕容莲也不在意,懒懒的往她肩膀上一靠,没了骨头一般的将重力都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看到那女人穿这样的衣服,是不是觉得他们很配?”

上官轻儿一把推开慕容莲,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慕容莲,你不想死就给老娘闭嘴。”

上官轻儿是真的被惹怒了,所以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偏偏,这个时候风妍妍掀开马车上来,一眼就看到了上官轻儿揪着慕容莲的耳朵,凶神恶煞的瞪着慕容莲训话的样子。

风妍妍愣了愣,似乎被上官轻儿的样子吓到了。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她脸上的惊讶就被扫去,变成了优雅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眼,道,“轻儿妹妹和九王爷关系可真好。”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来不及说话,慕容莲就拍掉了上官轻儿的爪子,对着上官轻儿骂道,“没良心的死丫头,本王好心来给你做护花使者,你就这么对我?”

上官轻儿的手被拍掉,也不恼是,收回自己的手,还拿手帕擦了擦,故作嫌弃的对慕容莲道,“本郡主这么对你是看得起你,你该感到荣幸。再说了,你今日确定是来给我做护花使者的?”

慕容莲被上官轻儿这么一说,也不生气了,妖孽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容,看了看已经在抬眸对面坐下的风妍妍,拍了拍上官轻儿的肩膀上,道,“你说的也是,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哪里需要我保护,我自然是为了保护风家小郡主而来的。”

上官轻儿白了慕容莲一眼,并不说话。

风妍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九王爷说笑了,妍妍何德何能,能让你保护呢?”

“本王说你有这个资格你就有。”慕容莲说着,懒懒的伸手却捏上官轻儿的小脸,笑道,“若你这般端庄温婉,貌若天仙,又有高贵气质的女子都不能让本王呵护,试问天下间还有哪个女子有这个殊荣?”

上官轻儿拍掉慕容莲的爪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是,你九王爷了不起,全天下的女子除了妍姐姐,都入不了你的眼。”

慕容莲高傲的仰着头,拍了拍上官轻儿的肩膀,“你说的有道理,哈哈哈……”

风妍妍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虽然听起来都是在骂对方,诋毁对方,却总觉得他们之间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她低着头,一路听着,像个局外人一般,完全插不进话。

许久,马车差不多要道城南的南山脚下的时候,风妍妍才对上官轻儿和慕容莲道,“九王爷和妹妹的感情果然很好,让姐姐看着都嫉妒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般配的一对儿呢。”

上官轻儿挑眉,不出声。

慕容莲撇撇嘴,不屑的看着上官轻儿,“谁要跟她一对呢?爷可不稀罕。”

闻言,风妍妍一愣,上官轻儿撇撇嘴,一脸不在乎。

慕容莲却是将手搭在上官轻儿的肩膀上,笑道,“让她给爷暖床还差不多,说什么一对,太看得起她了。”

风妍妍闻言,饶是她素养再好,也忍不住低着头笑了出来。

上官轻儿看到风妍妍的样子,再看看身边的慕容莲,开始磨牙,声音却是温柔至极,“九哥哥当真如此觉得?不如人家现在就给你暖床,让你好好享受,嗯?”

“如此甚好……”慕容莲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应下,还得意的扬了扬眉毛,很是嚣张。

上官轻儿的脸顿时又黑了一圈,手中的金蚕丝突然无声的从指尖飞出,不过眨眼的功夫,慕容莲就被近乎透明的金蚕丝裹住,手指一动,慕容莲根本没办法反抗,大红的身影就被丢出了马车,重重的落在了大街上。

即便风妍妍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上官轻儿和慕容莲,却还是没有看到上官轻儿是怎么出手的,许是因为慕容莲和上官轻儿靠的太近,她只觉得慕容莲突然身体僵住了,再想看清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被丢出了马车。

马车外,传来了慕容莲气急败坏的叫喊声,“死丫头,你如此欺负本王,本王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上官轻儿懒懒的拍了拍手,对外面的梨花道,“梨花,九王爷寂寞了,想要女人暖床,你将他送去怡红院,找十个八个美人伺候着,务必要把九王爷伺候的舒坦了。”

听着上官轻儿的话,风妍妍傻了。门外的梨花则是嘴角抽了抽,一把扛起了慕容莲,应道,“是,郡主。”

“死丫头,快叫你的下人放了我,不然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慕容莲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虽然之前也被上官轻儿欺负过,但如今她居然仗着自己会金蚕蛊,就这般欺负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但,金蚕丝将他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完全挣不开,只能认命了……

马车里终于清静,上官轻儿一改方才的凶狠,扭头对风妍妍一笑,道,“让妍姐姐见笑了,九哥哥这人就是皮厚,一天不教训他就皮痒。”

风妍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是被她方才泼辣的样子给吓着了,好一会才笑着抬眸,“能这般教训九王爷的人,怕也只有妹妹你一个了。”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妍姐姐太看起来我了,他是没遇到比我这么泼辣的女子罢了,待我嫁给了太子,今后可不管他了,届时他寂寞了,自然就会找一个比我更泼辣的女子回去管着他。”

说罢,又补上一句,“有这么一个哥哥,也真心叫人觉得烦,妹妹都要成亲了,他还一点自觉都没有,也不给我找个嫂子。”

风妍妍的眸光微深,只是笑着附和了两句,不再说话。

此时,马车也已经来到了城南的南山脚下。

这京城南郊有一座山,名叫南山,南山脚下的地理环境十分的优越,早年的时候就被京城首富钱家的当家给买了去,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小庄园。

据说二十年前,这钱家的当家娶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媳妇,为了那媳妇,将这庄园休整改造了一番,将里面的池塘加大,接了南山脚下的水,做成了人工湖。

那女子非常喜欢荷花和牡丹,于是,那钱家的当家就在这里种满了荷花和牡丹,可谓是满院子都是……

后来那女子果然心中欢喜,就心甘情愿的跟了钱家的当家,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前些年,据说这一对神仙般惹人羡慕的眷侣开始不愿被这一方土地束缚,将生意交给了他们的大儿子掌管,这院子送给了他的二女儿,然后带着娇妻去游历各国的大好山河去了。

今日设宴在这里招待京城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的,便是钱家的二小姐钱若儿。

据说这钱若儿也是长得貌美如花,有京城第二美人的称号。这第一的,早先是容紫菱,后来是上官轻儿,这些年上官轻儿时常不在京城,欧阳如霜便慢慢与上官轻儿齐名。这第二的,五年前就是钱若儿,一直无人能超越。

马车在南山脚下的庄园前停下,门外传来了风妍妍侍女的声音,“娉婷郡主,郡主,咱们到了。”

“嗯。”风妍妍应了一声,掀开帘子,外边强烈的阳光就照了进来。她含笑,礼貌的对上官轻儿道,“妹妹请……”

上官轻儿也笑着点头,不客气的下了马车。

一身翠绿色的衣衫,上官轻儿从马车上下来,宛如飘逸的蝴蝶一般,成功的吸引了门口那些人的目光。

今日这钱若儿邀请了京中许多千金小姐前来,当然也邀请了不少贵族公子,风妍妍因为跑了太子府又跑上官府,来的时间也就迟了许多,这门口已经有许多人都到了,纷纷下了马车,在门口侍女的带领下,往院子里走。

上官轻儿的出现,已经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京中谁家的女子,竟生的这般好看,一张白皙水嫩的小脸,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嫣红的樱桃小嘴,无不展现了她的撩人风姿。

这个时候,马车上一身白衣的风妍妍也下了马车,原本被上官轻儿吸引了的众人,看到那一身白色锦服,白衣飘扬,宛如仙子的女子的时候,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放眼天下,敢穿白衣的人不少,但敢穿跟太子殿下一样的雪纺纱鎏金边暗纹锦袍的人却几乎没有,男子穿了会黯然失色,女子穿了更是自取其辱。

偏偏如今这风妍妍穿了,却一点都不显得突兀,仿佛她天生就该这般高尚纯洁,不食人间烟火。

风妍妍接收到周围那些人的实现,嘴角微微勾起,虽然还是那种的雍容华贵,高端大气,却多了几分得意。

她来到上官轻儿身边,似乎想要将身边的上官轻儿当成绿叶。

上官轻儿却很自然的挽住风妍妍的手,媚眼含笑,带着几分调皮,“妍姐姐不愧是边城是那一朵雪莲花,不管走到哪里,都这般的光芒万丈,吸引人的眼球。”

“妹妹说笑了,这些人不过是不曾见过姐姐觉得陌生罢了。”风妍妍甚至懒得谦虚,直接承认了她吸引人的眼球这回事。

上官轻儿笑了,“轻儿这些年不在京中,这些公子小姐们怕也是不会认识我的,果然,站在妍姐姐身边,轻儿就只能是绿叶了。”

风妍妍慌忙笑着道,“轻儿妹妹太谦虚了,姐姐看,这些人可都是在看你多一些呢。”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多了几分。

风妍妍本以为,若上官轻儿懂规矩,就该继续谦虚下去的,但偏偏上官轻儿也不谦虚了,小手点着下巴,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回答,“好像是哦。”

风妍妍的脸色一变,虽然没有出声,心中却是想着,果真是没教养的孩子,这等女子,如何配得上太子殿下?

想起那个白衣飘扬,貌比天仙,宛如神祗,高高在上的男人,风妍妍的嘴角勾起,笑的很是灿烂。

两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一个一身白衣,貌美如花,端庄大方,高贵大气,气质浑然天成。一个一身翠绿的襦裙,同样的闭月羞花,却是灵气逼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最是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清澈见底,让人忍不住想要望进去,一探究竟……

这两人一出现,人们顿时觉得自己成为了绿叶,而他们两个才是夏日里最为娇艳夺人的荷花,一个高洁,一个灵动,一个端庄,一个随性。他们走在一起,就如一副完美的画卷,她们是主角,周围的万物都是陪衬。

当然要是风妍妍以为她这般容貌和风姿,当是会让上官轻儿为她做陪衬才是的,殊不知,这京中的女子,无不是循规蹈矩,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的,她虽然比任何人都将那一份端庄演绎的完美甚至是淋漓尽致,但终究也还是端庄。

换句话说,大家都看惯了那种端庄,即便她比别人更端庄,更贤淑,更高贵,也比不上上官轻儿的欢脱和灵动来的新鲜,来的吸引人。

这些大小姐们,向来都是接受着女驯女戒的熏陶,学习各种礼仪的,但上官轻儿西从小就在外面跑,更是跟在夏瑾寒的身边,有夏瑾寒对她宠着溺着,那些礼仪什么的,她向来不在乎,她在意的只是如何能让自己活得自在,这一份活脱,恰巧是那些闺阁小姐们所没有的,所以她站在这里,完全就是鹤立鸡群,光芒四射,甚至盖过了她身边的风妍妍。

一时间,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将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相比之下,风妍妍倒是成了陪衬了。

上官轻儿依然一副笑面如花,无忧无虑的样子,跟着风妍妍一起走进了院子,在侍女的带领下,往庄园的荷园走去。

风妍妍的脸色却是从最初的得意,慢慢变得阴沉了起来。

但她到底“修炼”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这么快就露出她的真面目。嘴角依然是优雅的笑容,步伐沉稳,端庄得体。

两人一走,人们才回过神来,纷纷议论着,说着是谁家的姑娘,他们在京城这么多年,为何都不曾见过?

一边议论,一边不忘跟上那两人的步伐,朝着荷园的方向而去。

这庄园不愧是有名的梦幻般的庄园,一进来,到处都是花草树木,水榭楼台,风景如画,和风轻抚,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穿过了好几条回廊和小道,上官轻儿和风妍妍终于来到了荷园。

荷园的门口上,荷园两个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一看就是内力深厚之人所写。这刚劲的字体,与这荷园周围的柔美风景,看起来格格不入,但正是这种违和感,让这院子显得十分独特,别具一格。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那两个字正要夸赞一句,身边的风妍妍却先她一步出声,道,“好字,刚劲,飘逸,入木三分,与这院子的柔美合二为一,当真是独特的很。”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不出声。

荷园里面的有人听到了风妍妍的话,笑着鼓掌,从院子里出来,一脸赞许的看着风妍妍,“这位姑娘好眼力,这字,乃家父所提,虽算不上有多好,却是匠心独运,与这院子搭配的极好。”

上官轻儿闻言,看向那说话之人,只见那是一个身穿青衫,身形高挑,有着一张并不出众的脸,但身上的气质却与那张脸不相符,一身的书卷气息,很是淡雅。

风妍妍也看向那人,礼貌的笑了笑,“钱公子过奖了。”

那钱公子看了风妍妍一眼,随即看向上官轻儿,道,“这位不是娉婷郡主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上官轻儿蹙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笑道,“这位公子认识我?”

她才回京不到两个月,平日里也极少出门,这人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她?

男子轻笑,道,“自然是认识的,貌若桃李,倾世无双,才华横溢,京城怕是没多少人不知道你的。在下久闻小郡主美名,心中一直爱慕,没想到今日有机会见到。”

上官轻儿眉头微皱,这人说爱慕?还说的这么直白是想表达什么?

“钱公子过奖了。”上官轻儿含笑,淡漠的看向身侧的风妍妍,“妍姐姐之才貌,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女。”

风妍妍听上官轻儿将话题跑向了自己,笑了笑,道,“轻儿妹妹就是谦虚,群众的眼光可是雪亮的呢,姐姐哪里及得上你分毫。”

上官轻儿抿嘴不语,举步往前,道,“钱公子不带我和妍姐姐进去么?”

被上官轻儿用那干净透彻的双眼看着,钱嬴愣了愣,随即礼貌的让开两步,对上官轻儿和风妍妍道,“两位郡主请。”

上官轻儿径自走了进去,风妍妍和钱嬴跟上,三人不多时就来到了荷园中间的荷花池前。

上官轻儿一直都知道这里有一片很大很漂亮的荷塘,但没有亲眼看到过,却并不知晓具体是如何的大,今日一看才明白,这哪里是荷塘,根本就是大湖泊了好么?

只见,这湖面上种满了睡莲,正是夏日荷花季,这些荷花开得极好。气候尚早,荷叶上的露珠有些还未蒸干,在温暖的阳光下,看起来十分闪耀。

那些粉的,白的,紫的莲花,有的还是花骨朵,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全部盛开,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那荷塘的中间,在水面上建了一个看起来像个小岛一样的6地,远远看去,不难可以发现6地上种了不少牡丹花,花丛中,是一座看起来十分简洁,却宽敞的建筑,想必那就是今日宴会的场所了。

上官轻儿向四周看去,发现居然没有连接那个小岛的道路,倒是在荷塘里面看到了不少小船,那小船只能坐4个人,摇摇晃晃的,在荷叶间晃动着,看上去像是采莲女摇着穿从花丛中袅袅走来一般,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人杰地灵,山清水秀,花香人美,这儿可真是一块宝地。”风妍妍眉目含笑,看着这一片湖光水色,有感而发。

那钱公子顿时笑着,摇着手中的扇子,对风妍妍道,“妍郡主若是喜欢,今后在京城,随时可以来这边游玩。”

“那先多谢钱公子了。”风妍妍笑了笑,淡然的应下。

此时,一条小船荷塘中穿过,在上官轻儿等人前面停下,那摇船的小伙子对着钱公子一笑,“公子,小姐说就差你和两位郡主了。”

上官轻儿一愣,扭头看去,果然见那些原本在她们后面的小姐少爷们,都已经上了船,四个人一只船,一共五六只,已经开吃出发了。

钱公子点点头,礼貌的对上官轻儿和风妍妍以及风妍妍身边的一个侍女道,“妍郡主,小郡主,请。”

风妍妍很是客气的回了钱公子一个请,上官轻儿却是不客气的笑着上了船。

小船只有四个位置,上官轻儿和风妍妍、风妍妍的侍女和钱嬴,四个人先后上了船,上官轻儿坐在风妍妍的前面,她的侍女坐在她的侧边,钱嬴则落座在上官轻儿身边。

“两位郡主坐好好了,要出发了。”那撑船的小伙子阳光的一笑,然后摇着船,慢慢进了荷花从。

上官轻儿懒懒的坐在小船上,一身青衣,跟着清澈的湖水以及接天的莲叶汇成了一色,远远看去,宛如荷花仙子一般,灵动迷人。

身侧的钱嬴目光落在上官轻儿的身上,笑着开口,“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在下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与小郡主共坐在一条船上。”

上官轻儿对着天空白了一眼,总觉得身边这人的气息有些熟悉。但也懒得去追究,她今日陪风妍妍来,不过是想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其他人她没兴趣。

见上官轻儿不理会自己,钱嬴又开始作诗了,“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

相到薰风六七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不是古人的名诗么?敢情是钱嬴写的?

风妍妍闻言,却是含笑着夸赞,“钱公子好文采,这诗可是很合现下的意境呢。”

钱嬴轻笑,目光却是看向上官轻儿的,“妍郡主过奖了,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诗罢了。”

上官轻儿扭头,对上钱嬴的双眼,丝毫没有惊讶,也没有羞涩,声音清甜,宛如这荷塘中拂过的清风,“钱公子莫要谦虚了,你这诗,配上妍姐姐这个美人,当真是惟妙惟肖呢。”

风妍妍的脸色微变,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即便谁都知道钱嬴的诗是为了上官轻儿而作又如何,上官轻儿把话抢先了,后面她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

但她说不得什么,钱嬴可以。

钱嬴笑着轻轻摇着扇子,道,“小郡主此言差矣,妍郡主是美人,小郡主你也是,今日能与二位同乘,实乃在下三生修来的福分。”

上官轻儿笑着点点头,“你这话倒是没错,风王三十年来才回京一次,妍姐姐这么大了也才是第一次回京,这才没几天呢,就能跟钱公子同乘,你确实是三生有幸。”

风妍妍的脸色又变了变,因为低着头,被两边的荷花挡住,看不清她的脸色。

钱嬴则是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道,“小郡主当真是能言善辩,在下佩服。”

“钱公子过奖。”上官轻儿当仁不让,直接应下了。

搞了半天,不就是钱嬴想跟她表达爱意么?她三天后就是太子妃了,他即便是想表白,也不敢说的太直白,或者说,在古代人看来,钱嬴的表白已经很直白露骨了,但上官轻儿却装傻,三两拨千金的给挡了回去,甚至还拉上了风妍妍。

不管今日这钱嬴是风妍妍安排的,还是其他人安排的,抑或是真的对自己有几分心思,上官轻儿都会毫不犹豫的将矛盾转向风妍妍。

她没回头,却也能想到此时风妍妍的脸上,那份端庄定是不服存在的。

岸边离中间的小岛不远,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不知不觉,小船来到了中间,离小岛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了。

上官轻儿目光远眺,落在小岛之上,之前先他们一步上船的人,都已经靠了岸,正在下船。穿的花红柳绿,打扮的颜色各异的千金小姐们,和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们,脸上含笑,有的正在下船,有的已经站在了岸边,望着周围的景色,吟诗赞叹。

小船很快就来到了岸边,此时,岸边围了不少年轻的公子小姐们,似乎都在等上官轻儿和风妍妍下船。

风妍妍一靠近,不少认识她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风家的小郡虽然不能说是名扬天下,但夏国上下,也都是知晓她的名讳的。许多人早就得到消息风王携带家眷进京了,自然也知道风小郡主进京的事。更有不少人与钱若儿交好的,知道风妍妍今日会来,看到她坐在船上,端庄得体、一袭白衣,宛如仙人般的样子,都露出了惊叹和羡慕的眼神。

这等高贵的女子,光是坐在那里,就显得高人一等,让人自惭形秽。

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风妍妍的身上,倒是鲜少有人再去注意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也乐得自在,船一停下,她就起身,一手掀着裙子,一手微微抬起,打算扶着边上的墙壁下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船不知为何突然剧烈的晃了一下。

上官轻儿刚好站在船上,手还没扶到墙壁,小船的这一摇晃,她的身子也随之摇摇欲坠起来。

“小郡主,小心……”钱嬴紧张的站起来,想要去扶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身后的风妍妍也微微起身,却又因为小船摇晃,紧紧的抓着小船不敢起,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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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63章:算计与被算计

更新时间:2014-7-2 17:05:32 本章字数:17868

夏日的上午,阳光灿烂,晴空万里无云,如火的太阳下,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绿叶娇嫩,花红,柳绿,湖水清澈,倒影着这一片美景,人间美景,也不过如此。

只是,这般的美景之下,正在上演的却是惊心动魄的一幕。

船只突然摇晃,小小的木船,在这湖水中,宛如海浪中的浮萍,似乎随时都会被这湖水打翻。

船上,一身绿色襦裙的上官轻儿,站在船头,双手张开,娇小的身子,随着小船的晃动而晃动着,摇摇欲坠,惹人心疼。

钱嬴一身青衫,那张太过普通的脸,因为担忧,染上了些许的苍白之色,他紧张的看着上官轻儿,想要过去扶她,又害怕自己一移动身子,就会加剧小船的晃动,一时间似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身后的风妍妍和她的侍女紧紧的抓着身下的木板,因为是站着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小脸也是被吓得苍白。

上官轻儿惊慌的叫着,“啊,救命啊……”

那声音,娇滴滴的,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孩子一般无助,让人听着,心都开始颤抖了。

“小郡主,你别动,别动,我过去救你。”钱嬴紧张的叫着。

但上官轻儿却似乎是吓坏了,身子不停的抖着,跟着小船一起不停的摇晃。最初那一次的小晃动,至能让小船维持几分钟的持续晃动,只要船上的人不轻举妄动,船很快就会稳定下来的。如今因为上官轻儿的紧张,小船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摇的更快了。

上官轻儿似乎没有听到钱嬴的声音,依然紧张的叫着,“救命,呜呜……我不会游泳……”

正叫着,突然船又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原本就在快速晃动的船,摇的更快了,一边高高的晃起,再落下,眼看小船就要翻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船头无助的上官轻儿身上,一颗心都为她悬了起来,紧张不已,并没有人留意其他人。上官轻儿的眼神却是看着风妍妍的,当看到风妍妍伸手用内力撞了一下小船的时候,上官轻儿嘴角勾起,在小船朝着她这一侧翘起来的时候,身子突然跳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小船落下,朝着另一侧翘起,因为少了上官轻儿的重量,小船再不能保持平衡,“噗通”的一声,翻了过去……

原本在船中的风妍妍和她身侧的侍女根本来不及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那小船压在了下面,整个人都掉进了水里。

钱嬴本来也是会落下的,但刚好整个时候,他像是被吓到了似得,跳了一下,转眼就站在了翻了的船的船底。

这个时候,岸边的下人们已经找来了身子,递给了钱嬴,让他抓着绳子上岸,岸边熟悉水性的公子们则纷纷调下了水,去救那端庄优雅的妍郡主了。

夏日的湖水并不算凉,这些男子自然是不怕的,何况,这水下还有一个貌美如花,温婉贤淑的妍郡主,哪怕是刺骨的寒冷,只要能对美人一亲芳泽,他们也是甘之如饴啊。

至于上官轻儿,方才她那突然的跃起,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因为,有一个人在她跳起来的同时,飞身而来,将她抱了起来,飞离了小船,避免了暴露她会武功的事情。

要问那个人是谁,自然就是风流倜傥,艳绝天下的飞雪国九王爷慕容莲了……

慕容莲带着上官轻儿,在半空中落下,红衣如火,妖艳至极,青衫如水,涓涓而流。这两种颜色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几位强烈的对比,也成功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两人刚在小岛上落下,周围就传来了一阵抽气声,不知道是被上官轻儿这一刻的娇迷住还是被慕容莲的妖娆所蛊惑。

上官轻儿倒是没想到慕容莲这么快就来了,本来她觉得,就算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也没关系,风妍妍不是想让她落水么?刚好她也看不惯风妍妍穿着跟夏瑾寒一样的衣料在这里晃悠,不趁机扳回一局怎么行呢?

当然,有了慕容莲的出现,她接下来要装柔弱也就更有理由了。

她像是惊魂甫定,被吓坏了一般,一脸紧张的靠在慕容莲的怀里,旁人都以为她是吓坏了,只能慕容莲知道,上官轻儿正靠在他胸前,用很欠扁的声音跟他说话。

“九哥哥,你又进步了,这一次挣脱的很快嘛。”

听到这声音,慕容莲咬牙,恶狠狠的瞪着上官轻儿,咬牙切齿道,“死丫头,你用那东西偷袭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哥哥我又帮了你,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看到慕容莲咬牙切齿,十分生气的样子,上官轻儿捂着小嘴偷笑,低声道,“好,九哥哥最好了,人家太感谢你出手了。”

听到上官轻儿娇柔的声音,慕容莲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一脸受不了的推开她,嘀咕道,“少恶心我,回去再收拾你。”

看到慕容莲的样子,上官轻儿得意的挑眉,心中乐开了花。

但面对着周围那些表情各异的看着他们的人,她只能掩饰心中的情绪,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对慕容莲道,“多谢九王爷出手相求,轻儿感激不尽。”

慕容莲嘴角抽了抽,显然是对她的疏离感到不满,但也没有拆上官轻儿的台,摆摆手道,“怎么说本王与你想相识一场,举手之劳罢了。”

上官轻儿却是摇摇头,道,“若不是九王爷,轻儿如今怕是已经落水了……”说到这里,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惊恐的叫道,“妍姐姐呢?妍姐姐她怎么样了?”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原本被她吸引的人才回过神来,纷纷望向了湖边,湖水不算太深,之前跳下去的几个少年已经将找到了风妍妍和她的侍女,并抱着两人,往岸边走。

“快,快去边上拉他们起来。”上官轻儿的声音是娇柔的,听起来似乎有些颤抖,可见她是很担心风妍妍的。

在场的人纷纷被她的这种深情所打动,小郡主自己都被吓得不轻,看那样子,浑身颤抖,似乎都要站不稳了,可她现在想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别人,这让她原本就很美好的形象,瞬间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妍郡主……”钱嬴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拉风妍妍上岸。

风妍妍落了水,全身都湿透了,那一身白色的雪纺纱鎏金边暗纹襦裙,黏在了她的身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湿了水,一团一团的黏在衣服上,看起来就像是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看到风妍妍小脸苍白,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上官轻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随即急急忙忙的拨开人群,来到她的身边,紧张的问,“妍姐姐,你怎么样了?呜呜……吓死我了。”

风妍妍凝眸,看了一眼上官轻儿,即便小脸苍白,面无血色,但她脸上依然没有任慌张的神色,依然是端庄大方,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质,丝毫不受她此刻外表影响。

“我没事,让妹妹担心了,妹妹可还好?”风妍妍看到上官轻儿一脸惊慌的样子,声音温和的开口。

这一开口,人们似乎又看到了那个衣衫得体,雍容大方,高贵优雅的白衣女子,一时间纷纷对她投去了恭敬的目光。

上官轻儿摇摇头,道,“轻儿没事,多亏九哥哥赶来,不然……”上官轻儿说着,便低着头开始抹泪,似乎真的是被吓破了胆的小丫头一般娇弱。

风妍妍目光犀利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看透,偏偏上官轻儿的柔弱一点都不像是假的,让人看不透。

这个时候,钱若儿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看到风妍妍那狼狈的样子,慌忙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哥哥,方才你也在船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嬴低着头,脸色有些阴沉,“我也不知道,只是在靠岸的时候,船晃了几下,然后船就翻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问,“那个摇船的小伙子呢?”

人们似乎才想起那人,纷纷在周围寻找着。

上官轻儿也嘴角微微勾起,紧张的对风妍妍道,“妍姐姐你的衣衫都湿了,轻儿陪你去换身衣裳吧。”

钱若儿一身粉色的长裙,打扮的十分高贵得体,身上佩戴的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亮瞎了周围人的双眼。

钱若儿抬手,手腕上那好几串主子和主子碰撞,发出了清脆的铃铛声,她张嘴,清甜的声音,有着女子娇柔,却又多了几分男子的爽朗,“来人,还愣着干什么?妍郡主落水,赶紧带她去西暖阁换身衣裳。”

“是。小姐。”钱若儿身边的丫鬟立刻点头来到上官轻儿身边,低着头,与风妍妍那同样落了水的丫鬟一起,扶起了风妍妍,道,“妍郡主,请随奴婢来吧。”

风妍妍被扶了起来,湿透了的身子,在凉风中,曲线毕露。雪纺纱本就是轻薄之物,如今湿了水,黏在身上,一眼看去,她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玲珑有致的身子,让在在场不少男子都看的双眼发直,一股欲火直冲脑门。

偏偏这个时候了,风妍妍还是没有丝毫的慌张,扯了扯湿透了的长发,试图挡住自己胸前的风光,却让她显得欲盖弥彰,让那些公子们恨不得扑过去一亲芳泽。

上官轻儿看着风妍妍故作镇定的样子,嘴角勾起,心中不免有些佩服。这脸面和端庄,对她来说到底是有多重要啊?即便这种时候,她都依然在守护,在坚持。

“轻儿也去陪陪姐姐。”上官轻儿收起心中的情绪,紧张的跟上去,却被钱嬴阻止了。

“小郡主,方才咱们都在船上,关于妍郡主落水的事,咱们还是一起了调查一下,也好给妍郡主一个交代。”钱嬴看着上官轻儿,一脸认真。

上官轻儿扭头对上钱嬴那张看似普通的脸,对上他那认真的双眸,似乎要将他看穿一般。

直到钱嬴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上官轻儿才点点头,“好,九哥哥,你陪妍姐姐去吧,我不放心她。”上官轻儿扭头看向慕容莲。

慕容莲撇撇嘴,看着风妍妍即便变成了落汤鸡,也没有丝毫慌乱,依然高贵的样子,妖孽的脸上,嘴角勾起,笑的很是妖娆,“好,怎么说本王跟风家小郡主也是一期坐马车过来的,这点忙自然是要帮的。”

慕容莲这话,就将帮风妍妍的目的,说成是因为跟风妍妍认识,而非是因为上官轻儿的嘱托。

上官轻儿不由的对慕容莲另眼相看,虽然平日里他总给人吊儿郎当的感觉,但关键时刻,他却一直叫人刮目相看。这种人,将自己藏得很深,外人看来,他就是阴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但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的每一个行为都是深思熟虑,经过各种算计后做出来的。

慕容莲护送风妍妍离开,剩下的人,再次将目光转向湖边。此时,湖边那被打翻了的小船上,摇船的小伙子已经晕倒,被人打捞了上来。

周围有人是懂医术的,见那小伙子被捞上来,立刻就上前帮忙把脉了解情况了。

把脉过后,那人蹙眉道,“他是被打晕的。”

钱若儿那张精致的脸上,有着几分疑惑,“我这里摇船的伙计都是熟知水性的,要说他是被打晕了才没有及时起来的,也不奇怪。”

“只是,他是在翻船的时候,跟妍郡主一起掉下去的,若真是被打晕的,那会是谁呢?”上官轻儿清脆的声音,疑惑的响起。

那把脉的男子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道,“待他醒来便知道了。”

那药丸由钱嬴身边的小厮帮忙喂进了摇船小伙的嘴里,没一会,那人就醒来了。

他迷茫的睁开睁开,看到这么多衣着华丽的公子小姐们都在看着他,小麦色的脸一阵通红,从地上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钱嬴和钱若儿,“小姐,少爷……”

钱嬴眯起眼睛,问,“你说,方才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被人打晕?”

那小伙子愣了愣,而后想起了什么似得,低着头道,“小船晃动的太猛,小的本来是想要努力控制好小船的,谁知船突然就翻了,小的躲避不及,被,被手中的桨打着了……”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显然是愧疚且不好意思了。

上官轻儿嘴角微微勾起,道,“真是这样?没有人打你么?”

“没,没有,小的一个不起眼的,谁会打小的呢。”那小伙抓了抓脑袋,老实的回答。

“那你可知是船是因为什么缘故,才晃的这么厉害的?”钱若儿问。

那小伙子犹豫了一下,看着上官轻儿,道,“小郡主要下船的时候,小的感觉船尾似乎突然被人用力的撞了一下。当时小的就在船尾,低头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钱嬴点头回答。

“这……莫非是有人藏在水里?”有人惊讶的说着。

“啊……”周围的那些女子们纷纷被吓了一跳,都远离了岸边,不敢靠近。

“莫要自己吓自己,这荷塘也就两米深,若是藏了人,定是很容易察觉的,哥哥会点武功,却什么都没察觉,这边上也这么多会武功的人,没有人察觉到什么,说明肯定不是的。”钱若儿冷静的分析。

听到这里,上官轻儿赞许的看了一眼钱若儿,这个女子,倒是个聪明的,不愧是第二美人,才貌双全啊。

“这,这小的也不知晓。”那小伙子抓了抓脑袋,很是疑惑。

上官轻儿懒懒的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着,心想,今日是不是听他们分析就够了?还赏什么荷花啊。

不过,放眼看去,这一片荷塘可真是美,也不枉今日来这一趟了。

最后,钱嬴突然发现了什么,低头看着河里跳出来的那一条大鲤鱼,叫道,“莫非刚刚是它在作怪?”

闻言,大家扭头看去,刚好看到鲤鱼跃起,然后落下,那漂亮的弧度,金黄色的光泽,在阳光下,鳞片闪闪发光,美不胜收。

上官轻儿轻笑,这鲤鱼大概有七八斤重的样子,要说撞到了船,让船晃动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便这鱼用尽了力气,也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才是。她当初站在船头,正准备下船,那一瞬的晃动,那样剧烈,岂是一条鱼能撞的出来的?

不过,看着周围的人纷纷露出一脸“原来是这鱼在作怪”的表情,上官轻儿也没有反驳什么。

虽然风妍妍是始作俑者,但她已经落了水,变成落汤鸡了,谁会觉得是这摇晃会是风妍妍造成的呢?谁会这么傻,自己折腾自己?

所以,这事再怎么查,也是没有结果的,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这种无关紧张的事,还是早解决了早好,她还想看看接下来风妍妍还会使出什么好玩的花招来呢。

上官轻儿一脸认真的点头,表示认可了钱嬴的推测,也觉得应该是那条鱼在作怪,这件事最后就以从河里捞两条鱼给妍郡主做下酒菜为结局,解决了。

钱若儿命人抓了好些条鱼之后,对在场的男男女女歉意的笑道,“实在抱歉,耽搁了各位这么多时间,让各位久等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进去吧,里面还有不少人在等着咱们。”

“好,既然给妍郡主讨回一个公道了,咱们就进去吧,今儿难得来荷园,大家都玩的尽兴些才是。”钱嬴也笑着,带着那些公子少爷们进去了。

上官轻儿跟在人群后面,身边跟着为了掩人耳目而换上的了侍女服的梨花。

梨花原本是松慕容莲去怡红院的,后来慕容莲挣开了上官轻儿的金蚕丝束缚,跑掉了,梨花自然也就以最快的赶回上官轻儿身边了。只是,慕容莲因为被上官轻儿暗算,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出发泄,一挣开束缚,就对梨花发难了。

慕容莲心中怨恨上官轻儿,又不舍得伤害上官轻儿,梨花就可怜的成为了慕容莲的出气筒。梨花的功夫很高,但相比慕容莲,还是差些许,所以如今梨花身上也受了些小伤。

上官轻儿一边走,一边看着梨花,有些担忧的问,“伤得可重?”

梨花一愣,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在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的。

“九哥哥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所以他肯定是在在谁身上发泄过,不然他怕是巴不得我落水,才不会来救我。”上官轻儿看出了梨花的想法,有些无奈的解释。

梨花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低着头道,“小伤罢了,郡主无需担心,九王爷的武功还奈何不得我。”

“无事便好,一会你可要好好留在我身边,帮我盯着那个钱嬴。”上官轻儿笑着吩咐。她要盯着风妍妍,还要跟这些小姐少爷们周旋,自然是没有时间看着钱嬴的。那个钱嬴肯定有问题,她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梨花点头应下,目光落在了前边一身藏青色长袍,背影十分俊逸,与他的脸十分不相符的钱嬴身上。

跟着钱若儿等人来到了小道中间很宽敞的凉亭,一路上,小道两边都种满了牡丹花,每一朵都开得娇艳,芳香四溢。

来到凉亭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好少人,看到钱若儿带着人回来了,纷纷迎上来,关心的询问着情况。

钱若儿小声的交代了情况,然后招呼在场的人在位子上入座。

钱家的侍女们很快就送上了美味可口的点心和水果,各位小姐和公子们,三三两两的坐下,开始吃喝,谈天说地,吟诗作对,刚刚在湖边的那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影响大家的兴致。

上官轻儿和钱若儿以及钱嬴等人坐在一起,另外还有几位是京中一些大户家的女儿,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长得年轻貌美,说话都会低着头脸红,其中几位男子倒是比较沉稳,坐在位子上,跟钱嬴闲聊着,并无半分不自在。

风妍妍回来的时候,这满凉亭的男男女女,正在以牡丹或者荷花为题作诗,看到风妍妍回来,钱若儿立刻起身,笑盈盈的迎上去。

因为钱若儿这小岛上并没有准备白色的衣服,风妍妍此时穿的一件浅绿色的罗裳,看起来跟上官轻儿身上的颜色有些相似,但上官轻儿这衣服是天蚕雪纺纱所裁,那料子自然不是风妍妍身上的那种材质可以相比的。颜色也不如上官轻儿这一身水嫩,相比之下,风妍妍除了那一身高贵的气质之外,其余的完全低了一个等级。

许是因为风妍妍穿了这么一身衣服,她一出现,人们就纷纷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不由的看向了一向喜欢穿绿色衣衫的上官轻儿,最后又看了看风妍妍,再看看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们比较一番似得。

上官轻儿丝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眼光,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眼,起身对风妍妍笑道,“妍姐姐穿着一身衣衫倒是少了几分灵气,但多了几分活力,果真是美人,穿什么都这么好看呢。”

风妍妍本就被周围的眼光看的有些不舒服,如今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她笑了笑,举步来到上官轻儿身边道,“妹妹就知道取笑姐姐,要说这绿色,谁能穿出妹妹你的风韵呢?”

上官轻儿一愣,抬眸看去,只见风妍妍身后的慕容莲,一身娇艳的红衣,嘴角带着妖娆的笑容。看到上官轻儿看向他,他挑眉,对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说,看吧,我给她选的衣服如何?

上官轻儿虽然不明白慕容莲到底是怎么作怪,让风妍妍不得不穿这身衣服的,但她绝对相信,慕容莲是故意让风妍妍穿这个出来的。

上官轻儿只觉得有些好笑,虽然她不喜欢风妍妍,但慕容莲为何要这么帮自己呢?

“姐姐哪里的话,我啊,就是穿什么都不好看,才不得不穿这个啊。哎……”上官轻儿有些无奈的声音,唤回了那些盯着慕容莲双眼发直的女子们的思绪。

慕容莲也来到上官轻儿的身边,无视风妍妍,径自在上官轻儿身边坐下,懒懒的道,“这地方当真是鲜花遍地开,光是这一个凉亭里,就开了这么多,本王今儿可是一饱眼福了。”

明白慕容莲话的“花”是何意,那些女子们纷纷羞涩的下了头,小脸泛红。

上官轻儿在是白了慕容莲一眼,嘀咕道,“妖孽,祸害。”

慕容莲不出声,只是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风妍妍本是要坐在上官轻儿身边的,被慕容莲这么直接的插了一脚,她只能乖乖的在慕容莲身边坐下,恭敬的端坐着。

钱若儿见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立刻笑着道,“方才轮到谁作诗了呢,咱们继续吧。”

于是,在场的气氛又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女子们望着外边的牡丹或是不远处满湖都是荷花,开始作诗。

很快就轮到了风妍妍,因为她之前一直不在京中,京中的人虽然都知道她的名气,却不曾亲眼见过她的才华,如今轮到了她,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

风妍妍依然是一副淡雅的样子,望着远处的荷花,红唇轻启,道,“微风摇紫叶,轻露拂朱房。中池所以绿,待我泛红光。”

“好诗!”上官轻儿和风妍妍中间的慕容莲,第一个摆着手,笑靥如花,“妍郡主不愧是夏国边城的第一才女,这等才华,叫本王好生佩服。”

风妍妍含笑,低着头道,宠辱不惊的道,“让九王爷见笑了。素闻九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艳绝天下,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听九王爷一首诗?”

刚好是轮到慕容莲,本来就算是风妍妍不说,慕容莲也要作诗的,如今风妍妍都这么说了,他就更不能推辞了。

慕容莲嘴角勾起,妖娆一笑百媚生,“本王还需要作诗么?本王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莲花诗。”

这世上,能这般狂妄的人,怕也只有不安常理出牌的慕容莲了。

不过他也没说错,“慕容莲”三个字,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最佳诗句,试问,这世上有谁不知飞雪国九王爷的风姿和才华呢?

风妍妍听到这话不由的愣住了,许久才有些不自在的笑着,拍手道,“九王爷说的是,你这名字,可比任何的采莲诗都要唯美,是妍妍愚钝,未曾想到。”

“也不怪你,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想的到的。”慕容莲很是客气的摆摆手,那话却是间接的指出了风妍妍的愚钝。

一旁的钱嬴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戒备的看着慕容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骗不了一直盯着他的梨花和敏感的慕容莲和上官轻儿。

钱嬴轻笑着,道,“九王爷名字,已经名扬天下,确实是好诗。不知小郡主可还有更好的关于荷花的诗句?”

上官轻儿挑眉,心想,这男人真是好笑,一边承认慕容莲的名字是最好的诗句,一边又让她做出更好的来。是否她做出来了,就是最好的,能将慕容莲的的名气都给抵掉了?这分明是让他们两个互相残杀。

不过,他们两个平日可没少斗嘴,贬低慕容莲这种事,她是再喜欢不过了。

上官轻儿红唇轻启,笑道,“多谢钱公子看得起,轻儿还真的有一首不错的诗,献丑了。”

钱嬴和周围的人们都笑着,将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只见上官轻儿那张稚嫩却又风华绝代的小脸看向了外面那一片荷塘,开口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如今刚好是六月底,这一片几乎是看不到尽头的荷塘在灿烂的阳光下,开的正娇艳,迎着风,欢快的晃动着,宛如身姿袅娜的女子在风中摇晃,恰好应了上官轻儿的这一首诗句。

听到这一句,在场的人们不由的都愣住了,还是慕容莲第一个拍手的。

他似乎刚认识上官轻儿一般,笑道,“真是没想到啊丫头,你这诗不会是别人写的吧?啧啧,与现下的景色恰好相辅相成,还真比本王的名字还要美上几分。”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慕容莲,心想,她这就是偷的,她这点墨水,哪里作的出这等名流千古的诗句呢?但这个时代的人可不知道她的诗句是抄的,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心虚,这诗不管是谁作的,如今反正是她的了。

“能得九哥哥一句赞赏,也不枉今日来这里一趟了。”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一笑,灿烂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温暖,让在场的人们在被她的诗句惊艳了过后,又不由的被她的绝世的容颜给迷住了。

钱嬴看着上官轻儿也有一瞬间的痴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接下来,钱若儿也作了一首应景的诗句,是关于牡丹的,“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一句诗自然是跟这一院子的牡丹花相互映衬的,而且绝对是好诗,让上官轻儿不由的对钱若儿再次刮目相看。

接下来是钱嬴,他看了上官轻儿一眼,随即开口道,“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好诗。”这一次附和的是周围的那些公子少爷,他们自然知道钱嬴的目光是看着上官轻儿的所以开始调侃道,“这一句诗和小郡主当真是相称。”

“可不是,小郡主从三岁就开始名动京城,一曲蝴蝶舞,天下无人能及,这牡丹的名讳,小郡主是当之无愧。”

风妍妍闻言也笑道,“钱公子对轻儿妹妹真是一片深情呢。”

上官轻儿挑眉,道,“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一句诗更称姐姐你呢?”

“哦?”钱若儿疑惑的看着上官轻儿。

回答她的不是上官轻儿,而是慕容莲,他懒懒的笑道,“我家丫头是牡丹不假,但这冠群芳和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倒是更适合妍郡主。”

闻言,大家似乎都想起了方才风妍妍换衣服的事,纷纷表示认同的点点头道,“如此说来倒也是没错呢。”

“妍郡主风华绝代,才貌双全,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确实跟这牡丹花一般,乃真国色啊。”

人们的迎合着慕容莲,瞬间就将矛头指向了风妍妍。

风妍妍的脸色是难看的,但却故作轻松的笑着,调节气氛,转移了话题。

诗作完了,就到了行酒令的环节,这是京城富家官家的公子小姐们经常玩的游戏。一大群人玩了一圈下来,就到了午膳时间。

钱若儿和钱嬴让下人上了饭菜,大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一边敬酒一边吃饭。

“小郡主,在下从小就开始爱慕你,今日敬你一杯,祝贺小郡主三日后与太子殿下喜结连理,白澜偕老。”钱嬴端着酒杯,来到了上官轻儿跟前。

上官轻儿看了身边的梨花一眼,随即笑着起身,“多谢钱公子的祝福,轻儿先干为敬。”上官轻儿说罢,端起酒杯,一拂衣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后,一小粒药物从袖口落入了的嘴里,无色无味,入口即化,完全没人察觉。

钱嬴见她这么容易就喝了,当即有些惊讶,但在上官轻儿清澈的双眼下,不敢怠慢,端起自己的酒杯,也一饮而尽。

上官轻儿笑着,对钱嬴道,“今儿能在此与钱公子相识也是一种缘分,轻儿敬你一杯。”说罢,亲自给自己和钱嬴倒了一杯酒,送到钱嬴的手里。

钱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想要将上官轻儿看透,却只在上官轻儿的眼里看到了一片纯洁,最后笑着,道了一句,“这是在下的荣幸,小郡主请。”

“请。”

话落,两人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钱嬴像是没事一般的继续到处敬酒,上官轻儿却是端坐着,低着头吃着东西,不时和慕容莲以及慕容莲身边的风妍妍交谈几句,再无任何表现。

不多时,那钱嬴突然像是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叫道,“小郡主,上官轻儿,你可知,我暗恋了你十多年之久……”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看着像是镇的喝醉了的钱嬴,眼中的犀利,顿时化为了惊慌,“钱公子,你,你说什么呢?”

“小郡主,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从十二年前,第一次看到你开始,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你,小郡主,你如今,就要成亲了,我今后,该如何,是好?”钱嬴说着就单膝跪在上官轻儿身边,醉醺醺要去拉她的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上官轻儿却是冷笑着,退后一步,被慕容莲拉进了怀里,“来人,钱公子喝醉了,带他下去清醒清醒,未来的夏国太子妃可是他能玷污的?”

不等钱嬴和钱若儿表态,梨花就上前拉着钱嬴走开了。

灰常再次变得清静,慕容莲松开了上官轻儿,钱若儿也回过神来,笑着解释,“哥哥不胜酒力,喝醉了就喜欢胡言乱语,还望小郡主和各位不要介意。”

上官轻儿摆手,表示不介意,“不过是个醉汉,无妨。”

周围的人见上官轻儿都不介意了,也都没再说什么,气氛再次变得热闹。

梨花去了就一直没有回来,却是给上官轻儿千里传音了,说了一句什么话,上官轻儿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娇艳了。

慕容莲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双狐狸眼睛里,散发出了闪亮的光芒。

这个时候,风妍妍突然起身,对上官轻儿道,“妍妍与妹妹一见如故,却还未曾与妹妹喝过酒,今儿就敬妹妹一杯,为了咱们的相遇和相识。”

“姐姐敬酒,莫敢不从。”上官轻儿笑着,端起自己身边那一杯由风妍妍的侍女斟满的酒,没有一丝犹豫,一饮而尽。

风妍妍见状,嘴角勾起,也低着头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谁知,上官轻儿刚放下杯子,就摇晃着身子,靠在了身边柱子上,道,“我不行了,许久没喝酒,今儿喝了这么多,再不能喝了。”

钱若儿看着她泛红的小脸,似乎是醉了的样子,紧张的道,“小郡主,你没事吧?”

“嗯,还好,只是不能在喝酒了。”说着,又看向了钱若儿,双眼微醺的道,“钱小姐这酒可真是够烈的,三杯我就撑不住了。”

钱若儿轻笑,道,“郡主若是不适,不若下去好好休息一会?”

风妍妍歉意的上前扶着上官轻儿,“都是姐姐不好,不知道妹妹不胜酒力,又给你增加了负担,可还撑得住?不如下去歇会吧。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太子殿下可不会放过我呢。”

风妍妍的声音里满是关怀,周围的人们听了都忍不住附和,“是啊小郡主,您还是去歇着吧,身子重要。”

“待你酒醒了,咱们再继续也是一样的。”

“是啊,不必介意的。”

上官轻儿要是再不去,就对不起这些人的盛情了,于是点点头道,“如此,轻儿还是不留在此处扫大家的兴了。各位慢慢喝,轻儿先走一步。”

“小郡主放心去吧,好好休息。”热情的人们笑着回应。

“金兰,小郡主身边的侍女不曾回来,你送她下去休息吧。”风妍妍对身边的侍女开口。

钱若儿附和道,“顺便让我身边的张巧给小郡主引路吧。”

“是,小姐。”两个侍女都低着头应下了。

上官轻儿也不客气,点点头,任由那两个侍女扶着她离开。

待上官轻儿离开后,凉亭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但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风妍妍也醉了,原因是,她身边的慕容莲一直在敬她。

风妍妍有些恼怒,但慕容莲说的头头是道的,各种敬酒的理由,她若是不喝,可就是不给慕容莲面子,也是丢了自己的面子。

于是,很快风妍妍也被待下去休息了,带她下去的,是刚刚送上官轻儿离开后,又赶回来的侍女金兰。

金兰扶着风妍妍出了凉亭,在风妍妍耳边道,“郡主,已经将小郡主送去大公子的房间了。”

风妍妍点头,冷笑道,“嗯,那就好,咱们走慢点儿,一会直接去看戏。”

“是……嗯……”金兰刚应了一声,就感觉脖子一酸,顿时无力的倒了下去。

风妍妍大惊,因为喝多了,身子摇摇晃晃的转头就要大叫,但她还没出声,就觉得一股火热的感觉从下腹侵袭而上,她浑身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全身痛苦难耐,再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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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离开了,许久不曾回来的梨花突然落在了风妍妍的身边,冷冷的看着面色通红,浑身无力的风妍妍道,“郡主,你该去休息了。”

说罢,点了她穴道,带着她,快步的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将她推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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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想把虐妍郡主的情节写完的,情节都刻意加快了,但最后多写了一千字还是没写完,不过好歹留下了悬念,嘿嘿。大家稍安勿躁哟,明天一定够精彩的啦。╭(╯3╰)╮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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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64章:捉歼在榻(精)

更新时间:2014-7-3 17:03:57 本章字数:17254

城南南山脚下的那一座庄园,在炎热的阳光下,散发着点点光辉,金灿灿的光芒下,却在上演着一幕闹剧。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小姐……”原本送上官轻儿回去的侍女,钱若儿身边的张巧急急忙忙的跑来凉亭,声音很是焦急。

钱若儿蹙眉,问,“何事?”

“小,小姐,不好了……”张巧小脸一红一白的,显然很是着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钱若儿眸光微深,想起了什么,笑道,“到底怎么回事,立刻从实招来。”

张巧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慌张的道,“是,是大少爷出事了。”

钱若儿不怒反笑,问,“到底何事,一次性说完。”

“妍郡主不知何故进了大少爷的房间,如今,如今已经跟大少爷……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张巧憋红了脸,也就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但却让钱若儿那张含笑的脸,立刻变得冰冷起来,她惊讶的问,“你说什么?你确定是妍郡主?”

张巧咬着嘴唇点点头,“是,是妍郡主没错。”

“那小郡主呢?”钱若儿不敢相信的问。

“小郡主在隔壁的房间里休息,方才奴婢听到大少爷房里有动静跑去看的时候,似乎惊动了小郡主,如今她怕是也起来了。”张巧战战兢兢的说着,面无血色。

钱若儿眼中闪过一抹寒气,起身道,“走,带路,我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原地的慕容莲笑的很是妖艳,他起身笑道,“本王也去看看我家小丫头,不知道她被吓着了没有。”说罢,已经一溜烟的走开了。

听到慕容莲的话,周围那些爱凑热闹的人也都纷纷给自己找了理由,跟了上去。

钱若儿咬着嘴唇,飞快的赶到后院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尖叫声一片了。

“滚开,滚开,放开我,啊……”这声音自然是来自风妍妍的。

属于钱嬴的房间里,大门敞开着,屏风遮住了后面的风景,叫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声音却是清晰入耳,叫人不难可以想象里面的画面。

钱若儿带着人赶来的时候,上官轻儿刚好从房间里出来,身边还跟着梨花和慕容莲。

看到钱若儿过来,上官轻儿紧张的问,“钱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钱若儿目光冰冷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抿嘴,不曾开口。

还是慕容莲笑着回答,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不进去,妍郡主不知会如何了。”

这话提醒了钱若儿,她咬着嘴唇,不管其他,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房间。

上官轻儿和慕容莲对视一眼,紧随其后,他们身后,那些公子小姐们也耐不住好奇心,纷纷跟了上来。

“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上官轻儿刚穿过屏风,就看到一向端庄,宠辱不惊,似乎面对一切都不会改变骨子里的高傲的风妍妍,正被一个衣衫凌乱的男子按在身下。那一身绿色的衣服,已经被扯开,露出了下面那一件可爱的红肚兜。

此时,她身上那男子的手,正落在她的红肚兜上,肚兜下,身前的春光若隐若现,惹人犯罪。

“啊——”钱若儿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双眼一翻,差点晕倒过去,幸好身边的侍女及时扶住了她。

上官轻儿则是用犀利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高傲的在任何时候都一副清高嘴脸的女人,在那个近乎痴狂的男人身下,痛苦挣扎,一脸慌张,满脸泪痕,发丝凌乱,跟常人被欺辱了的时候一样表情的风妍妍,突然觉得很是好笑。

这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罢了,她还以为风妍妍那府高雅和淡然能坚持到什么地步呢。

不过上官轻儿可一点都不同情风妍妍,若不是她梨花聪明,若不是她遭遇哦准备,恐怕此刻在床上被男人凌辱的人,就是她上官轻儿了。

他们的身后,不少公子小姐看到这一幕,都转身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都是未出阁的深闺小姐,自然是不敢看这种画面的,而那些公子少爷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最多也是偷偷的瞄两眼,即便床上那两人并未正式开始做什么。

唯有上官轻儿和慕容莲,云淡风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画面。钱若儿在侍女的搀扶下稳住身子,却也是不敢再看那画面,背着身子叫道,“哥,你在做什么?快放开妍郡主!”

上官轻儿也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身,惊讶的指着床上的两人,叫道,“妍姐姐,你,你和钱公子在做什么,这……”

此时,钱赢正俯身亲吻着风妍妍的脖子,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十分显眼。

风妍妍因为挣扎的缘故,满头大汗,颊边的长发也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泪痕,身子被钱赢压在身子不能动弹,双手无力的垂在一边,似乎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看起来像是躺在那里人人采攫的一般。

钱赢听到了钱若儿的声音,有些迷茫的抬起头,那张普通的脸上满是情欲,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上官轻儿凝眸,冷笑,果然已经不是先前他们见到的那个钱赢了,只是这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也不知道先前的那个人是谁?

“啧啧,钱公子好本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把风家小郡主给弄到自己的床上了,本王佩服……莫不是我们打扰两位了?”慕容莲很是不客气的笑着,声音很欠扁。

偏偏上官轻儿还拉着慕容莲的衣服,怯生生的道,“是这样吗?九哥哥,那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啊——!滚开!”似乎被上官轻儿和慕容莲的对话刺激到了,风妍妍突然大声的怒吼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身上的钱赢推到了地上,扯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那春光外泄的身子裹住。

“都给我出去,出去……”她大声的叫喊着,像个疯子一样,声音带着哭腔,说不出的凄惨。

上官轻儿看了一眼被推到了地上的钱赢,因为风妍妍的动作太大,他的头撞倒了一边的桌子上,额头上立刻流出了鲜血。

突然的疼痛,让钱赢的意识恢复了几份,他甩甩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声音中明显的带着颤抖,问,“发生什么事了?”

钱若儿也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看着她那不争气的哥哥,咬着嘴唇道,“来人,将大少爷带下去。”

“是。”钱家的家丁们纷纷涌上来,带着就要去拉钱赢。

钱赢却是自己站起来,摸了摸额头上的血,看着床上全身颤抖,长发散乱,像受伤了的小鹿一般惹人爱怜的女子,颤抖着声音道,“虽然不知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但是,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上官轻儿看到,风妍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抓着床单的手指猛的收缩,将床单的都抓出了一个洞来,但似乎经过了几分钟的冷静,她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失态,而是咬着嘴唇,声音冰冷疏离,“钱小姐留下,其他人都请出去。”

上官轻儿的目的也达到,风妍妍已经在她,甚至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端庄扫地,毁了清白,她也懒得逗留,转身就跟着慕容莲要离开。

“轻儿妹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么?”风妍妍突然出声问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眨了眨清澈见底的眸子,看向床上的风妍妍,风妍妍也刚好抬起头来,那张满是泪痕和汗水,看起来十分狼狈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是冰冷的,高傲的,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恨意。

上官轻儿突然笑了,怯生生的问,“妍姐姐,轻儿不是不愿安慰你,只是,只是轻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少给我装傻,呵,上官轻儿,我果然是小看你了。”风妍妍突然冷笑着,阴狠的瞪着上官轻儿,“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一般,不安的问,“妍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你,你这是在怪轻儿太累睡着了没有一直陪着你,才让你被钱公子玷污了吗?”

听到被钱赢玷污了这几个字的时候,风妍妍的瞳孔猛烈的收缩,死死的咬着牙,好久才闭上眼睛,一脸疲惫的道,“姐姐方才神智有些不清,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姐姐你没事就好了,轻儿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过来。”上官轻儿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慕容莲紧随其后。

房间里,顿时就只剩下了还没有被带走的钱赢,钱若儿,以及床榻之上浑身凌乱的风妍妍。

风妍妍冷眼看着钱赢和钱若儿,声音冰冷刺骨,“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钱若儿和钱赢一起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明是让张巧和金兰一起将上官轻儿送到这边来的,怎么会……”

“哼,是我太小看上官轻儿了,我在她的酒里下了药,她也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结果她没事,我却……嗯……”风妍妍说着,脸上就一阵通红,显然是被她克制住的欲望又冲上脑门了。

她咬着牙,道,“去给我准备一痛冰水!”

“是。”钱若儿起身,立刻吩咐了下去,然后带着刚醒来的金兰和张巧再次回到了风妍妍的那个房间。

风妍妍看着金兰,声音宛如魔鬼一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兰被吓得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答,“郡主,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本是要送小郡主来大少爷的房间的,可是在路上,小郡主突然哼了一首曲子,奴婢听着听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妍妍眯起眼睛,冷笑,“哦?什么样的曲子?”

“奴婢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奴婢就躺在了外边的茅房里……”金兰害怕的回答。

“张巧?”风妍妍看钱若儿身边的侍女。

张巧也跪在地上,慌忙摇头,“奴婢也和金兰一样,只是,奴婢醒来的时候,躺在了外边的花丛里,一起来就听到了大少爷房间里的声音,奴婢记得这是妍郡主的声音,而且周围已经有几位出来上茅厕的少爷和小姐听到了,正在围观着,所以奴婢就赶紧去告诉小姐了。”

风妍妍死死的咬着牙,道,“该死的上官轻儿,本郡主不会让你如愿的。”恶狠狠的说完,又觉得自己失态了,闭上眼睛深呼吸,不多时又变回了最初的端庄和优雅。

只是,她面颊通红,浑身湿透,软软的靠在床上,那样子说不出的撩人,哪怕是她再怎么极力的想要让自己变得端庄典雅,也依然是那样的风骚诱人。

钱赢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风妍妍,心中一动,因为他事先也是吃了药的,此刻也是觉得浑身难受,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再一次道,“妍郡主,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一句话彻底的点燃了风妍妍的怒气,她眯起眼睛,一把拿起床上的枕头对着钱赢丢去,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你给我滚,别再让本郡主看到你。”

说罢,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吻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道,“来人,钱赢以下犯上,带下去,打五十大板。”

钱若儿和钱赢齐齐一愣,钱赢目瞪口呆,钱若儿则是慌忙求情,“郡主,哥哥也是被人算计了,打五十大板,他会死的。”

“无用之人,死不足惜。”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调,此刻听起来却是那样的狠毒。

钱赢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风妍妍,道,“你说什么?”

“还不快请钱公子下去?!”风妍妍怒道。

“是。”几个护卫从外面跑进来,想要抓住钱赢,去被钱若儿拦住了,“郡主,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今日之事,是你要我们帮你做的,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怪哥哥。”

风妍妍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钱若儿。

钱若儿却没有丝毫畏惧,跟风妍妍对视,“哥哥是有些窝囊,但今日若不是被上官轻儿算计了,又如何会犯下大错,虽然哥哥差点侵犯你,也是在你们两人都被下了药的情况下,你不能不分是非就打了哥哥。”

风妍妍深深的看着钱若儿,看到钱若儿一身傲骨,漂亮的小脸满是固执的时候,突然笑了,道,“你倒是个情深意重之人,都下去吧,快些把冰水抬过来。”

钱若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扶起钱赢,道,“是,郡主。”

钱若儿和钱赢离开了之后,一直在屋顶上偷窥的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看着身边的慕容莲道,“钱若儿和风妍妍是什么关系?”

慕容莲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这好像是你夏国的事情,你问我?”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而后讨好的笑着,“九哥哥见多识广,神通广大,问你自然是对的。”

慕容莲白了她一眼,顺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懒懒的回答,“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然后很不客气的回答,“告诉我,我就允许你这两天住在上官府,不然……”

“不然如何?”慕容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上官轻儿。

“不然就让十二影卫将你赶出去呗。”上官轻儿挑眉,一脸得意的伸出自己那双纤细的小手,慵懒的笑着,“不知道我多加一层功力,能将你困住多久?”

慕容莲顿时炸毛了,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上官轻儿,“死丫头,你再说一句?”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用金蚕丝束缚他了,该死的。虽然他如今功力大涨,上官轻儿最多也就能困住他一小会,但被人捆着的感觉,真心不好受有木有?

上官轻儿笑的跟多花儿似得,挑眉道,“九哥哥最好啦,快告诉我。”

慕容莲冷哼一声,道,“钱家很早之前就是风王手下的人,帮风王打理生意的,你说,钱若儿和风妍妍是什么关系?”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道,“这么说,钱家的财产,实际上都是风家的?”

“你还不算笨!”慕容莲敲了敲她的脑袋,似乎敲上了瘾了一般,懒懒的道,“所以风家的财产不比你这个暗地里的第一首富少多少,你可得小心了。”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家男人到处拈花惹草,小心你还来不及大婚,男人就被抢走了。”慕容莲不客气的数落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闻言,生气的瞪着慕容莲,“能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说罢,又冷冷的道,“本小姐的男人,她还不配触碰。”

慕容莲撇撇嘴,嘀咕道,“别太自信了,哼。”

上官轻儿给了他一记眼刀,然后起身,朝着院子的外边飞去。

梨花正在外边等上官轻儿,看到她靠近,恭敬的来到她身边。

上官轻儿问梨花,“可知道先前的钱赢是何人?”

梨花低着头道,“他喝了郡主你的毒酒之后,心知不对,就想趁机离开。不料奴婢跟了过去,他就趁机躲进了茅厕。奴婢不敢跟上去,就叫人在周围等着,等了许久才发现他的踪迹,追了上去,来到了钱赢的房间,无意中听到了钱赢和假钱赢的对话,知道了他们要对小郡主你出手,奴婢心中愤怒,暴露了行踪,跟那人打了一架后,发现他背后脖子上有一处已经愈合,但还留下了浅浅的粉色的疤痕……”

“背后的脖子上?疤痕?”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突然想起了大半个月前在太子府的凉亭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当时,他对她做了不轨之事,被梨花刺伤了脖子……

“原来是他么?”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金蚕蛊和雪风剑,对他就这么重要吗?”

梨花低着头,心中有些愤怒,却没有出声。

而上官轻儿的心却是一寸一寸的变凉了,方才,要不是梨花用千里传音告诉她,钱赢和风妍妍的目的是要毁她的清白,也许她稍不谨慎,刚刚躺在那床上的人就是她了。

若真的是她,不管是真的钱赢还是假的钱赢,都不可能会像方才一样在半路打住,届时,钱若儿带着所有人进来,她想要嫁给夏瑾寒,就已经不可能了。

即便夏瑾寒不介意,即便她早就是夏瑾寒的女人了,即便她自己也不介意,但一国之太子妃可是将来的国母,岂能是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可以担当的?到时候,整个京城,甚至是是整个夏国都将她不清不白的消息传开了,她跟夏瑾寒想要在一起,怕是会比登天还难。

那个人,当真如此狠心,一点情分都不留了么?

上官轻儿深呼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剩下了一片清明。

也罢,在利益面前,很多感情本来就是苍白无力的,何况,也许只有她一个人将对方当成了朋友甚至是亲人,人家可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呢……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赏花宴也是不欢而散了。

上官轻儿原本是坐着风妍妍的马车来的,回去的时候不跟风妍妍一起回去,自然是要自己回去了。

她本来想,下午的天气正好,也许她可以施展轻功,在周围的树林里玩玩再回去,没想到一走出庄园,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飞快的跑过去,张嘴正要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露出了一张含笑的熟悉的脸,生生浇灭了上官轻儿的热情。

“小八,怎么是你?”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

这马车,分明是就是夏瑾寒的,为何上面的人却是夏瑾轩呢?

夏瑾轩看到上官轻儿的表情变化,有些不悦的道,“轻儿,你这是不想看到我吗?”

上官轻儿干咳两声,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是你罢了。”

“你以为是太子哥哥?”夏瑾轩一脸认真的问。

上官轻儿撇撇嘴,闷闷的道,“我这不是本能的以为么?”

她一边说一边上了车,懒懒的靠在马车上,问,“小八,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夏瑾轩收起最初那一副受伤的表情,笑道,“慕瑶那个死丫头说你马上要大婚了,所以让我去接她下来跟你一起住,她要看着你出嫁。”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真的?我还打算明天亲自去接她呢。”

其实上官轻儿早就想去找慕瑶他们了,但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她一直不敢再去普崖山,这事也就这么拖了下去。

“当然是真的,我刚将他们送去你府上,太子哥哥说你在这儿,让顺便来接你回去。”夏瑾轩老实的回答。

上官轻儿点点头,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却终究没有问出口,最后安静的坐在马车上,任由马车慢慢的移动。

“死丫头,等等我。”之前被丢下了的慕容莲看到上官轻儿的马车居然不等他就走了,赶紧冲了过来,一抹艳红直直的冲进了马车里,稳稳的落在了上官轻儿身边。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我以为你舍不得大美人,打算去帮她解毒呢。”

慕容莲用力的敲了敲上官轻儿的脑袋,骂道,“死丫头,哥哥我是这么没品位的人么?”

上官轻儿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哀怨的瞪了慕容莲一眼,“你再敲我就要变笨了。”

“本来就笨,再笨点也没差别。”慕容莲不屑的扬起头,翘起了二郎腿。

夏瑾轩看不下去了,瞪着慕容莲,“九王爷你没打一声招呼就挤上我们的马车就算了,如今还这般骂人,当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慕容莲不屑的瞥了夏瑾轩一眼,“教养?对她不需要那东西。”

上官轻儿狠狠的踹了慕容莲一脚,怒道,“你再说一句试试?是不是早上没去成怡红院,现在想真的去一趟?”

一向狂妄的慕容莲第一次被人制服,即便不满也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脸色不善的瞪着上官轻儿,再没有说话。

上官轻儿懒得理他,在里面的软榻上躺下,“我累了,要歇会,别吵我。”

“哥哥也累了。”慕容莲妖娆的一笑,红色的衣衫拂动,人已经落在了上官轻儿身边的软榻上,想要跟上官轻儿一起休息。

但他身子刚落下,就被夏瑾夏瑾轩揪了起来,“慕容莲,你放尊重点,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莲因为没有准备,被夏瑾轩揪了起来,跌坐在了地板上,气急败坏的瞪着夏瑾轩,“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本王的事情,你也敢管?”

夏瑾轩被他的气势下了一跳,但却很有骨气的没有退缩,挺身拦在上官轻儿的软榻前,“你最好乖乖坐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奈我何?活得不耐烦了么?”慕容莲怒骂。

夏瑾轩却是得意的一笑,“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别忘记外边还有梨花和青云……”

被上官轻儿威胁就算了,如今还要被夏瑾轩这个该死的家伙威胁,慕容莲要是还能忍,那就不是他了。

他一挥衣袖,一把揪着夏瑾轩飞出了马车,叫道,“好小子,有本事跟本王过两招,先赢了本王,再来威胁本王。”

“放开我,慕容莲,你……”夏瑾轩大声的抗议,但已经来不及。

马车上那两个碍事的人离开了,上官轻儿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安静的躺在软榻上,慢慢的沉睡了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外面传来了梨花熟悉的声音,“郡主,到府上了。”

上官轻儿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双眼,起身伸了个懒腰,应了一声,“嗯。”

“赵国太子在门口等着,似乎是在等您。”梨花又补充了一句。

几乎是同时,外边传来了赵倾的声音,“上官轻儿……”

闻言,上官轻儿顿时没有了继续伸懒腰的欲望,她冷着脸,道,“赶走,不见。”

“是。”梨花领命,下了马车,隐隐听到她礼貌却十分冰冷,不带敬意的声音,“我家郡主说了不见您,请回吧。”

赵倾有些激动的来到了马车前,大声道,“上官轻儿,母妃今日才醒来,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你……”

“跟我没关系,赵太子不要再为这种事来找我了。”上官轻儿打断了赵倾的话,对正在赶车的青云道,“青云,直接将车架进去。”

“是。”青云低头领命,赶着车就要往大门的方向走,一点都不介意大门口上的那两道门槛。

赵倾再一次拦住马车,大声道,“上官轻儿,母妃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

上官轻儿冷笑,“赵太子,你记住了,她不是我的母妃,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耗,还不如回去看看她死了没有,免得临死也见不到你,说不上一句话。”

赵倾怒了,道,“你就真的这么无情?上官轻儿,她毕竟是生你的母亲,就算她曾经犯过错,也是迫不得已,你怎么能这么说?”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了,她当初能对还是个只有三岁,尚不懂事的孩子下毒手,为何我如今就不能对她置之不理了?我没有去给她一刀,让她早些去阴朝地府,就已经是仁慈之举,她就该笑死了,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上官轻儿说完,干脆从马车里跳出来,冷眼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赵倾。

“赵太子,我最后说一次,你要是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官轻儿说罢,就大步往里面走。

赵倾却是紧紧拉住了上官轻儿的手臂,低声哀求,“算我求你,上官轻儿,去看看她。”

“不可能。”上官轻儿冷冷的推开赵倾,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走进了大门。

赵倾还想追上去,却被身后赶回来的慕容莲和夏瑾轩拦住了。

“赵太子,你回去告诉那个女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要是再吵着闹着,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慕容莲妖孽般的脸上,带着一抹阴沉的笑。

夏瑾轩也认真的开口,“轻儿不欠她什么,你当比谁都清楚,又何必强人所难?”

赵倾的身体一震,低着头,抿着嘴不再出声。

慕容莲白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院子,夏瑾轩也准备离开,却听赵倾低声道,“我知道,但我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夏瑾轩看着赵倾,不出声,许久,赵倾才自嘲的笑着,道,“也罢,本就是她自作孽,我分明是她的棋子,却入戏太深了。”

看着赵倾离开,夏瑾轩低着头,转身也进了大门。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已经西下,但天色还是一片明亮。

夏日的夜晚总是来的特别迟!

上官轻儿回到大殿的时候,洛音带着两个孩子,正坐在里面,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慕瑶和风吹雪以及冷天娇。

看到上官轻儿,慕瑶和两个孩子一起对着上官轻儿冲了过来。

“轻儿,你回来了?”

“轻儿姐姐……”

上官轻儿一手抱一个孩子,对着慕瑶笑道,“是啊,什么时候来的呢?怎么不说一声?”

慕瑶双手叉腰,不满的瞪着上官轻儿,“你还说呢,我在普崖山上一直等着你过来,好歹你是让人传个信,让我下山来也好啊,你倒好,一点消息都不给,我还以为你想着大婚就把我们师兄师姐给忘记了。”

上官轻儿轻笑,伸手捏了捏慕瑶的脸,做了鬼脸,“我这不是忙么?你知道,最近三天两头进宫陪太后和皇后,夏瑾寒那个混蛋还给我插了一直桃花,我哪里有时间去找你?不过你这不都是跑来了么?”

“我自己跑来的跟你请来的意义不一样好么?真是的。”慕瑶撇撇嘴,有些不满的嘀咕。

上官轻儿笑着道,“好,是我不对,这几天我都有空,每天给你们做好吃的饭菜,怎么样?”

慕瑶眼前一亮,“真的?你亲手做?”

“这还有假?”上官轻儿挑眉。

慕瑶突然就不生气了,抱着上官轻儿的手臂,推开了李漠,霸占上官轻儿,笑道,“那好,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李漠不满的瞪了慕瑶一眼,想要再次夺回上官轻儿的那一只手臂,却被慕瑶瞪了一眼,道,“臭小子,一边去,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知道?虽然你还是个小屁孩,但将来可是男子汉,怎么能整日里跟在这个死丫头身后?”

李漠本来一脸怒气要跟慕瑶吵的,被这么一说,那些话顿时就憋住了,半天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推了推慕瑶道,“好啦,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呢?”

“李漠也不要跟这个无赖计较,她说的没错,你可是男子汉。”上官轻儿抚慰的看着李漠,嘴角含笑。

李漠的脸色这才看好一些,仰着头道,“轻儿姐姐说的是,李漠才不会跟无赖计较。”

慕瑶咬牙,伸手对着李漠的头就敲了下去,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敢说本姑娘是无赖?快叫姐姐!”

夏瑾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慕瑶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瞪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凶神恶煞的吵着要人家叫她姐姐的样子。顿时给了慕瑶一个白眼,道,“你就这母夜叉的样子,谁敢叫你姐姐啊,不被你吓哭就不错了。”

慕瑶听到夏瑾轩的声音,扭头,瞪着夏瑾轩道,“臭小八,你皮痒了是不是?嗯?”说着,她就冲到夏瑾轩身边,不客气的对着他的胸口打去。

“嗯……”夏瑾轩被慕瑶这么一打,立刻痛苦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慕瑶傻了,不解的看着夏瑾轩,问,“喂,你干嘛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禁打了。”之前她也曾对他动过手,怎么就不见他这般痛苦呢?

夏瑾轩深呼吸,干咳两声道,“死丫头你找死是不是?”

“喂,你这是干嘛呢?”慕瑶有些紧张的问。

慕容莲妖娆的笑着,站在上官轻儿身边,对夏瑾轩道,“不过是跟本王过了几招就这副德性了,啧啧,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打败本王的,你还是再回去练十年吧。”

夏瑾轩闻言,大怒,“慕容莲,你别得意的太早,哼。”

慕容莲挑眉,小道,“本王已经得意了十多年了,是有点早。”

慕瑶却是飞起一脚,横蛮的对着慕容莲,“欺负武功比你差的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大师兄过招去。”

慕容莲轻松的躲过了慕瑶的攻击,懒懒的笑着,“夏瑾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王又不是没跟他打过。”

“怎么样?肯定是输的一败涂地吧?哈哈哈……”慕瑶大笑,惹得慕容莲直跳脚。

“我说慕丫头,你这么帮着夏瑾轩这小子,莫不是你喜欢他?”慕容莲跳脚过后,再度得意的挑衅。

闻言,慕瑶和夏瑾轩都愣住了。好一会,慕瑶才咬牙切齿的瞪着慕容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跟他打了起来,“看来你是欠收拾了,该死的,老娘今儿就让你好看。”

上官轻儿微微蹙眉,见这些人闹成了一团,也懒得再搭理,转身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去了厨房。

太子府。

书房中,一袭白衣胜雪,长发飘逸的高大俊美男子,站在窗台前,望向了西南方向,目光幽深。

“殿下。”青云无声的来到窗前,低着头,对夏瑾寒汇报今日的情况,“小郡主今日跟妍郡主以及慕容莲一起去了城南南山脚下的庄园,在荷园的小湖里,妍郡主用内力震动了小船,试图让小郡主落水,最后被小郡主识破,反过来将妍郡主等人弄下了水里,使妍郡主换下了那一身白色的襦裙……”

“嗯。”夏瑾寒淡漠的应了一声,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寒意。

“之后钱嬴多次试图跟小郡主接近,并趁机在小郡主的酒水中下药,妍郡主与假冒的钱嬴也就是烈焰刀的主人一起想,毁小郡主的清白……”

青云话没说完,夏瑾寒便发出了一身冰冷的气息,明明是大热天的,却让青云冻得浑身不舒服,但还是硬着头皮讲完,“但小郡主聪明,看穿了她的计谋,最后让风妍妍躺在了那张床上,与真正的钱嬴有了肌肤之亲。”

“将消息散播出去。”夏瑾寒愣了愣命令了一句,就飞身离开了,速度快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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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65章:欢聚一堂

更新时间:2014-7-4 17:04:29 本章字数:17273

这天夜里,风王府上,风王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书房里,风王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色有些苍白,却依然端庄优雅,没有丝毫破绽的女儿,声音有些冰冷。

“妍妍,父王早就跟你说过了,凡事不可强求,你为何就是不听呢?如今闹成这样,你要如何收场?”

风妍妍低着头,脸色淡漠,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却多了几分寒意,“我认定的东西,是不会变的,父王你当知道女儿的性格。上官轻儿既然不识好歹,女儿便让她好好的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胡闹,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传你和钱嬴的事,你还有心思对付别人?”风王严肃的低喝道。

风妍妍却是抬眸对上风王那张有些苍老的脸,“父王,你说过不管如何都会支持女儿的,难道你之前说都是骗人的吗?钱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个废物,大不了杀了就是。”

风王的老脸有些挂不住,声音依然坚定,“太子殿下已经心有所属,你再胡闹也没用,听父王的,别再闹了。钱嬴的父亲不仅是父王的下属,也是父王的好友,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不杀就赶紧找个女人给他,早些成亲,留言就不攻自破了。要我放弃太子殿下,不可能!女儿为他做了这么多,如何能就这么算了?”风妍妍站起来,冷冷的看着风王,“父王既然不愿帮忙,那也请不要阻止。”

说罢,风妍妍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七年前,她对那个男人一见倾心,从此眼中再入不了任何人。知道他是夏国的太子,她便为他改掉了毛躁,戒掉了莽撞,用心学习女戒女驯,潜心学习各种礼仪,以一个皇后的标准要求自己。这些年为了他,她几乎放弃了一切,日进让她就这么算了?

要不是前些日子他一直未回京,风王又告诉她,太子一直未婚,无需着急,等他回京了再说,并且以她未及笄为由,不让她去找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在皇上和皇后的逼迫下娶了上官轻儿?

她本来在数月前刚得知太子要娶妻的时候,就打算去找夏瑾寒的了,不料那个时候心中心中愤怒,怒火攻心,伤了身子,她早就来了。

在她看来,夏瑾寒娶上官轻儿,不过是因为被皇后等人逼迫,不得已的选择,若是太子殿下看到了她,定然不会再痴迷于那个一无是处的娇蛮丫头。

风妍妍走后,风王站在书房内,气得直跺脚,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不孝女,都是你给宠坏了。”风王指着一边端坐的妇人骂道。

那妇人长得与风妍妍有几分相似,即便已经四十多岁,却风韵犹存,显然是保养的很好,身上的气质与风妍妍的有些像,却比风妍妍多了几分沉稳,正是风妍妍的母亲,风王妃。

“王爷又何必动怒呢?妍妍这孩子就是一根筋,她看上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放手的。”风王妃优雅的坐着,声音平缓。

风王却不淡定了,“要是她看上的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你不知道,如今咱们这个太子可不是好忽悠的,妍妍喜欢他是没错,但若是惹到了他,届时还不知会如何呢。”

“他还能把妍妍怎么样了不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男人,咱们家妍妍这么优秀,那一身气质,就是当今皇后也不过如此,太子岂会真的为了一个野丫头放弃了咱们妍妍不成?”风王妃自信的起身,雍容大方的笑着。

风王低叹一声,显然也是对她女儿的气质和风度很满意的,便没有了声音。随后也一直在书房里,忙着了解太子和上官轻儿的情况,好想办法多帮帮他的女儿。

……

上官府,这一夜却是无比的欢腾。

上官轻儿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的饺子,吃得大家都幸福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夸上官轻儿,说明天还要吃这个。

上官轻儿在雾谷过年的时候曾经给大家做过饺子,所以雾谷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慕瑶和夏瑾轩等人却是惊讶了许久,一直拉着上官轻儿询问。

冷天娇也一改往日的娇蛮,不但帮着上官轻儿包饺子,在吃的时候还很客气的为大家服务。看得一边的风吹雪很是得意,看向周围人的眼神里都写着:看吧,这就是我调教出来的女人。

上官轻儿看到风吹雪和冷天娇过的好,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只希望他们能一直这般好下去,永远不要因为什么事情分开。

吃了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进来了。

那人的声音,淡漠冰冷,带着一股子的冷酷气息,“真不够意思,我去接一下人,就丢下我,先开动了。”

闻言,上官轻儿的手颤抖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抬眸,看着门外那一身黑色长袍,脸上没有表情,冷酷无比的男子。

刚好男子也在看上官轻儿,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但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上官轻儿跟那人对视了一眼,便笑着起身,道,“四师兄,你怎么才来呢?球叔呢?”

门口的男子正是缺席了的明夜。

听到上官轻儿清甜的声音,他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并没有被人察觉,便侧开了身子,道,“小师妹眼里就只有球叔,没有师兄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推了推明夜,“四师兄,你还跟球叔吃醋不成?球叔闭关这么久,我早就想把他接来了。”

“哈哈,还是轻丫头有良心,还记得我老头子。”球叔就站在明夜的身后,大声的笑着,眉眼中都是笑意。

“球叔,快来坐下,就差你了。”看着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蓝色袍子的球叔,上官轻儿笑道,“我就说球叔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美男子吧,瞧瞧,这一收拾打扮,立刻变帅了。”

闻言,慕瑶和风吹雪也抬起头来,果然看到球叔剃了胡子,换了整洁的衣服,长发也梳理整齐了,整个看起来都精神了,可不真的是神采飞扬?

“啧啧,真没想到邋遢的球叔也能变得这么好看,没天理。”风吹雪嘴上不饶人。

慕瑶也点头附和,“要不是你今日换了这么一身装备,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是那副邋遢样的呢。”

球叔没好气的给了他们一人一记暴栗,生气的笑骂道,“好小子,皮痒是吧?老子一天不教训你们就得瑟了?”

“咳咳,球叔,疼着呢。”慕瑶委屈的看着球叔,小嘴嘟得老高。

“你还知道疼啊?没大没小的。”夏瑾轩不客气的瞪了慕瑶一眼,低着头继续吃东西。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这些人,只觉得有些头疼,但这么融洽的气氛,却是非常难得的,便没有多说,拉着球叔坐下了之后,亲自给球叔盛了很大一碗水饺,讨好的笑着,“来,球叔快点吃。不然就被这些人抢完了。”

“果然还是轻丫头疼老子,没白疼你。”球叔大笑着,低着头就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好吃,小丫头的手艺不错,待那老头子出关了,老子一定要好好的跟他说说这美味,馋死他。”

只是球叔嘴里的老头子是师父,上官轻儿抿嘴一笑,又给明夜盛了一碗饺子,让他坐下来慢慢吃。

明夜淡漠的接过,深深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然后低着头道了一句“谢谢”,就没有再说话。

因为明夜和球叔的加入,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但雾谷的人想来比较爽朗,很快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大家吃饱喝足,又聊了许久才散去。

雾谷的人散了之后,明夜和风吹雪,夏瑾轩,慕容莲等人却没离开。他们都喝了许多,但似乎还不过瘾,一边喝还一边说着上官轻儿小时候的事情,似乎是舍不得她嫁出去。

“你们不知道,当初这小丫头看了我就跟看了什么似得,躲的远远的,后来见躲不过,又开始讨好我,那小样我至今都记得。”慕容莲端着酒杯,一边喝着,一边得意的说着。

夏瑾轩也嚷嚷着道,“我当初看到她整日被太子哥哥宠着,心中可别提多不服气了,那么一个小不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让太子哥哥对她这么好。”

“后来还不是被轻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慕瑶不满的瞪了夏瑾轩一眼。

夏瑾轩笑着抓了抓脑袋,道,“是啊,轻儿就是有这种本事,那一次帮我钓鱼之后,我就整日跟在她屁股后面了,可没少被她欺负。”

“瞧你那点出息,从来就只有我欺负丫头的份儿。”慕容莲不客气的瞪着夏瑾轩,得意洋洋。

“你小心小师妹一生气就将你捆住。”风吹雪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风凉话,惹得慕容莲顿时黑了脸。

一直没出声的明夜也笑着道,“我倒是觉得,小师妹的坚韧是无人能及的,那时候她这么小,却比我还要卖力,每天不要命的训练……”

明夜的话,让周围的气愤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风吹雪似乎也想到了那个时候的事情,点点头,“确实,我当时以为她是不要命了呢。我在想,她心中到底是有多深的怨恨,才能做到这么拼命。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心中的不是恨,是想念。”

上官轻儿被风吹雪说的一阵脸红,瞪着他,没好气的道,“话真多,喝你的酒。”

风吹雪懒懒的伸手揽着她的肩膀,那双桃花眼中含着笑,“怎么,我还说错你了?”

“风吹雪,你再动手动脚的,仔细明天起来缺了胳膊少了腿。”冷天娇见风吹雪这么随意的样子,当即将他扯开,一脸不悦的瞪着他。

风吹雪撇撇嘴,讨好的笑着,“小辣椒,她是我师妹。”

“师妹就能这样了?隔墙有耳,不想被你大师兄收拾,就给我安分点儿。”冷天娇不客气的冷哼。

风吹雪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的回答,“我看不用大师兄来收拾我了,你一个就够了。”

上官轻儿捂嘴偷笑,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道,“二师兄你要感到荣幸才是,小辣椒愿意管着你是在乎你,等她哪天不理你了,你就哭去吧。”

“本帅哥才不稀罕。”风吹雪不服气的冷哼。

回答他的是冷天娇那双娇柔的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眯起眼睛,将风吹雪拖了出去,骂道,“是吗?不稀罕?风吹雪你皮痒了吧?老娘这就帮你紧紧……”

“喂小辣椒,你干嘛,这么多人面前就不知道给我留一点面子吗?”风吹雪不甘心的大叫着,却哪里还有先前的得瑟?

“你需要什么面子?老娘理你就是给你面子,回去给老娘跪搓衣板去。”

“救命啊,小师妹,救我……”

两道声音慢慢的走远,这大厅里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风吹雪和冷天娇远去的身影,叹口气道,“当真是欢喜冤家。”

“他们两个一天不吵就浑身不自在,在山上的时候也是这样,整日里没个完。不过他们这么吵,感情却是极好的,每天晚上都吵得人不好睡。”慕瑶不满的瞪着那两人,很不客气的控诉着他们的罪行。

上官轻儿偷笑,“你得体谅一下二师兄才是,他之前整日里勾三搭四,看见美女就往上扑,却从没真的对那些女子做什么,小手都不敢牵,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女人,自然是要放纵的。”

慕瑶靠近上官轻儿,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道,“如此说来也是,你说大师兄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们成亲后他是不是会比二师兄还要凶残呢?”

说着,她又打量着上官轻儿这副身子,摸着下巴笑道,“啧啧,我说你这瘦弱的身子,怕是经不起大师兄的折腾,所以这些日子你还是努力养肥些才是。”

上官轻儿闻言,一张小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不满的瞪着口无遮栏的慕瑶,眯起眼睛邪恶的道,“瑶儿,你这而是恨嫁的表现么?你貌似比我还大了两岁,你说我都要成亲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个人嫁了?”

慕瑶闻言,立刻就闭上了嘴,闷闷的道,“要嫁你赶紧嫁了,管我做什么?本小姐才不着急。”

“是真的不着急,还是在等什么人呢?”上官轻儿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慕瑶的脸一红,起身道,“胡说什么呢,本来还怕你跟大师兄分开了会孤单,特地来陪陪你,看来你一点事都没有,本小姐不奉陪了。”慕瑶说着就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

上官轻儿摸了摸鼻子,一脸无奈的笑道,“被我说中心思了吧?哼哼,等我大婚之后,第一个就想办法把你嫁出去。”

说着,上官轻儿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夏瑾轩,道,“小八,你说是不是?”

夏瑾轩正看着慕瑶的背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他愣了愣,点点头道,“是该嫁了,就是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会不会没人要。”

上官轻儿推了推夏瑾轩,“还愣着干嘛呢,瑶儿跑了,你不该过去安慰两句?”

“关我什么事?”夏瑾轩一脸不满的冷哼,显然是不想理会慕瑶,但那双眼睛却一直望着慕瑶远去的身影。

上官轻儿摇摇头道,“你心都不在这儿了,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去,不然瑶儿接下来几天都给你脸色看的话,有你好受的。”

“她凭什么给我脸色看呢,我不给她脸色就不错了,整日里怪里怪气的。”夏瑾轩闷闷的说着,看起来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乖乖的起身,朝着慕瑶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慕瑶和风吹雪等人在上官轻儿回来之前就到了上官府的,张管家等人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所以上官轻儿也不必再为他们的食宿操心了。

转眼,在场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了上官轻儿和慕容莲以及明夜。

上官轻儿看着一杯一杯不停喝着酒的慕容莲,道,“九哥哥,别喝这么多。”

“怎么,你还会心疼我?”慕容莲挑眉,一脸邪魅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我关心你也不奇怪吧?好歹你是我哥哥……”

“好妹妹,来,哥哥喝多了,扶哥哥回去歇着。”慕容莲抬起手,慵懒的笑着,那妖孽般的脸上,尽是妖娆的笑。

上官轻儿撇撇嘴,“你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喝多了,自己不会回去啊?”

“你不是关心我吗?怎么,你这妹妹连这点事都不愿为哥哥做?”慕容莲特地咬重了哥哥和妹妹这两个词。

上官轻儿无奈,只得起身,道,“好好好,好哥哥,妹妹送你回去就是。”

她伸手将慕容莲扶起来,慕容莲便趁势将重量都落在了上官轻儿身上,嘴角带着一个妖艳的笑容,样子很是欠扁。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对明夜道,“四师兄,今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我送他回去。”

明夜目光冰冷的对上慕容莲妖孽般的脸,紧抿着嘴,好一会才点点头,“好。”

上官轻儿一边扶着慕容莲,一边骂道,“你就不能好好好走路吗?你喝多了又不是腿瘸了。”

“妹妹,我这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醉了让你送回去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过过哥哥隐?三天后你嫁人,哥哥怕是见你一面都难了。”慕容莲慵懒的说着,那张妖孽的脸,因为喝酒的缘故,红红的,看起来很是撩人。

上官轻儿不看他,只是闷闷的扶着他走,不再搭话。

好不容易将慕容莲送回去,上官轻儿打发了慕容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布置和摆设都跟太子府她和夏瑾寒住的差不多,但这里的一切都是新的,没有熟悉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新事物的清香。

她在床上坐下,却没有睡意。

于是走到屏风后,看着那个跟太子府上的温泉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温泉池,迷糊中,似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站在浴池里,正一脸温和的笑容,对着她招手。

她不由自主的上前,眼前的画面却突然散去,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该死的祸害。”上官轻儿低咒一声,暗骂夏瑾寒不在身边了还不停的祸害她。

确实是祸害,这才分开一天,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满满的都是想念了。

要不是白天的时候有了风妍妍那一出,或许她还会更加想念。

褪去衣衫,安静的走进浴池,上官轻儿坐在浴池中,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多想。

但空气中却似乎总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才弥漫着,让她总以为是夏瑾寒来了。但每次睁开眼睛,眼前的又是一片虚无。

洗完澡,上官轻儿船上宽松的红色长裙,半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宛如墨汁染过的一般,跟那一身眼红的衣服映衬着,美轮美奂。

坐在床前,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但一闭上眼睛就是夏瑾寒,让上官轻儿有些烦躁。

见头发也没干,她睡不着,干脆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样安静的夏夜,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上官轻儿没想到的是,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她房门外五六米处的那一棵大树下,居然站了一个人。

月末的天空,没有明亮的月光,只有漫天星光璀璨。

那人就站在大树下,周围的路灯被树叶遮挡着,照不到他的身上,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即便,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上官轻儿没想到明夜会出现在这里,当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着黑暗中的他,抿着嘴没有出声。

明夜似乎也感觉到了上官轻儿的目光,抬眸,看向了上官轻儿。

只是一眼,明夜就彻底的愣住了。

夜幕下她倚着门框,一头乌发的长发半湿半干,大半垂在身后,只有少许留在胸前。一身娇艳似火的长裙,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将她衬得高挑而又妖娆。白皙娇嫩的小脸,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远远看去,就像是人的幻觉一般,美轮美奂,妖娆至极。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面对面的站了许久。

最后还是明夜先开口的,他问,“睡不着吗?”那声音虽然很冷,却多了一丝温暖。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点头,“嗯,你也是啊?”就像是在跟好朋友拉家常一般。

“是。”明夜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既然睡不着,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上官轻儿点头,走出房门,将门关上,就走向了明夜。

明夜在上官轻儿过来之后,轻轻跃到了树枝上,然后低头对上官轻儿淡漠的一笑,给她递了一只手。

上官轻儿看着那只手,没有犹豫的将手递给他,任由他拉着她跳上了树枝,两人并排的坐在树枝上,隐藏在了树枝之中。

“时间过的真快。”还是明夜先开口的,他说,“我们认识,已经有十多年了吧。”

“是啊,十一年了,那一年,我才四岁,你九岁!”上官轻儿嘴角含笑,声音中带着一抹怀念。

“当初我看你不过是个小不点,又白又嫩的,以为你会承受不住高强度的训练,便跟着你一起去跑步,想看你出糗。但你却让我刮目相看了。”明夜眼中是又怀念,甚至比上官轻儿眼中的还要深刻。

上官轻儿低头道,“都过去了。”

“若是一切能重来,该多好。”明夜突然有感而发。

“时间永远不能倒退,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珍惜眼前,放眼未来。”上官轻儿笑着看着明夜,那眼神太过温柔,几乎让明夜深陷进去。

明夜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好一会才扭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神,也转移了话题,“马上就要嫁给大师兄了,心里可紧张?”

上官轻儿摇摇头,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不紧张,只是觉得很幸福。”能陪在夏瑾寒身边,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愿望,马上就能如愿了,她自然觉得幸福。

明夜忍不住扭头看她,在看到她眼中那几乎满溢而出的幸福的时候,心中一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闭上了眼睛,扭头,低声道,“愿你真的能幸福。”

“会的,四师兄,从小我的愿望就是嫁给他,你不会明白,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的天,也是我的地,我的世界从来都在他的手中。”上官轻儿说着,扭头看向明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也会遇到那个愿意为了付出一切的女子,那个人也会把你当成是她的天地。”

明夜闻言愣了愣,最后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是吗?”

他也会有人疼爱么?

他从未想过,也不愿去想,若那个人不是她,有或是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会的,只要你想的话。”上官轻儿笑着,目光温柔。

明夜却明白她的温柔是为了别人,心中不免有些烦躁,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到后面,他觉得跟她在一起,沉默也会叫人难受,所以一挥衣袖,离开了。

夜风送来了明夜的一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上官轻儿的身边,再没有明夜的身影。

上官轻儿也闭上眼睛,自嘲的笑了笑,心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心平气和的跟明夜说话了吧?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大后天,她肯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之间的过去,会被一笔抹去,就算不被抹去,也会蒙上一层灰……

上官轻儿一个人在树枝上坐了许久,直到夜半才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但她不曾发觉,从她沐浴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看着她。看着她沐浴完出来,看着她站在门口跟明夜相望,看着她跟明夜坐在树枝上,听着她那一句“会的,四师兄,从小我的愿望就是嫁给他,你不会明白,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的天,也是我的地,我的世界从来都在他的手中。”最后看着她失眠独自回到床榻上……

因为夜里失眠,第二天上官轻儿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吃了午膳,上官轻儿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和慕瑶以及冷天娇一起在凉亭里乘凉。

城外,关于风妍妍和钱赢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可谓是满城风雨,闹得人尽皆知,风妍妍的名声一时间响彻了整个京城。

院子里,上官轻儿听着府上的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风妍妍这回可算是名声扫地了,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击?

她肯定,风妍妍不会就这么认栽了,但愿她聪明点,别打她和夏瑾寒婚礼的主意,否则……

消想她的男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有那一件雪纺纱的白色鎏金边暗纹裙子,她想今后风妍妍都可能再穿了,因为……

“我听说,最近有人将京城的雪纺纱都给垄断,不给卖了。”慕瑶摸了摸鼻子,一脸疑惑的说。

“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天蚕雪纺纱本就少之又少,前些年外面才有的流通,如今又被垄断了,这雪纺纱是得罪谁了?”冷天娇也疑惑,但目光却是看向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自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慕瑶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轻儿,别告诉我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上官轻儿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声音变得犀利,“有些人想穿,我偏不让。”

“啧啧,你可真霸道。”冷天娇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上官轻儿,“我听说昨天风王府的小郡主穿了白色的雪纺纱出去,还是跟太子殿下一个样式的……”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不屑的开口,“山鸡穿上了金缕玉衣也变不了凤凰。”

“哈哈,轻儿,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不就是穿了跟大师兄一样的衣服么?天底下不少人都尝试过穿,最后还不都是自惭形秽了?”慕瑶好笑的看着上官轻儿。

在看到上官轻儿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之后,慕瑶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道,“不会是那女人穿着很好看吧?”

上官轻儿扬起下巴,不屑道,“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一肚子坏水,再好看都是白搭。”

慕瑶和冷天娇都笑了,道,“轻儿,你这醋劲儿可真大,哈哈……”

上官轻儿小脸一红,瞪着她们两个一眼,道,“我的男人我自然是要看的紧紧的,谁都别想。”

“你放心吧,如今那妍郡主的名声都这样了,哪里还能跟你抢呢?”冷天娇笑着摇摇头。

上官轻儿却没有丝毫松懈,她直觉,她大婚不会顺利,原来只是因为烈焰刀的主人,如今又多了个风妍妍……

但如今担心也没有用,不管如何,有了夏瑾寒的完全准备,到时候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这一日就这样一晃而过了。

上官轻儿夜里还是失眠,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慕容莲一身红衣,站在她的床前,嫌弃的看着她,“你是猪吗?本王来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怕是被杀了都不知道。”

上官轻儿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懒洋洋的看着慕容莲,“你大清早来我这作甚?”

慕容莲嘴角抽了抽,看着门外强烈的阳光,“你确定现在是大清早?”

“我刚醒来,对我来说就是大清早。”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声音很是郁闷。

慕容莲也懒得理会她,直接将她拖起来,道,“快点换衣服洗漱,一会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上官轻儿疑惑的问。

“去了就知道了,还怕我把你卖了,让你明天成不了亲不成?”慕容莲没好气的瞪着上官轻儿,一脸的不悦。

上官轻儿撇撇嘴,摆手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就换衣服。”

慕容莲不屑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小时候早被我看光了,害羞个屁。”

虽然嘴里这么说,他还是转身走出了房间,当然,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上官轻儿附送了他一只绣花鞋。

上官轻儿穿戴完毕便走出了房间,慕容莲丢给她一双新的绣花鞋,又顺便丢给她一笼小笼包,懒懒的道,“快点吃,吃饱了就出门了。”

“早餐和午餐,你就给我吃这个?”上官轻儿不满的瞪着慕容莲。

“不吃拉倒。”慕容莲抢过包子,自己拿了一个就往嘴里丢。

上官轻儿这会不干了,她起来这么久,早饿得不行了,不吃对不起自己,一把抢过小笼包,上官轻儿一边吃一边瞪着慕容莲,“谁说我不吃了?真是的,我饿死了好不好?”

看着上官轻儿大口的吃着,慕容莲拍拍手,嘴角勾起,狭长的狐狸眼睛里,闪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吃了东西,慕容莲又吵着让上官轻儿穿上他送来的鞋子,说她刚刚丢出来的那只,他没收了,如今送一对新的给她。

上官轻儿拗不过慕容莲,就乖乖的船上了。

慕容莲拉着上官轻儿往外面走,道“让你的下人别跟着。”

上官轻儿心里明白,明日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了,慕容莲心里怕是不痛快,要带她出去走走吧?

慕容莲这个时候不会对她做什么,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要是慕容莲不是信得过的人,她也不会一直跟他在一块儿了。

上官轻儿扭头对梨花道,“不必跟着我,放心吧。”

梨花不放心想要跟上去,上官轻儿一挥手,瞬间就跟着慕容莲消失了。

梨花眉头紧皱,看着上官轻儿和慕容莲消失的地方,心中很是纠结。小郡主就这么跟慕容莲出去了,她该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呢?

慕容莲施展轻功,一路飞奔,带着上官轻儿出了城,去了上官轻儿还没去过的城西。

城西的郊区是风水宝地,与其他地方的村落错落不一样,这里最多的是一大片的墓地,夏国皇室的皇陵也在这一带,只是相对比较远而已。

一刻钟后,慕容莲带着上官轻儿在城西那一片片的坟堆里穿过,看着上官轻儿一脸惊悚的样子,嘴角勾起,“怎么,这就怕了?”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开口,“你才怕。”

“哈哈,不怕最好。”慕容莲笑着,带着上官轻儿离开了坟堆,进了一片浓密的山林。

这是一片颇为浓密的原始森林,里面到到处都是参天大树,那样子,跟普崖山后山的迷林有些相似,想必历史也应该是差不多的悠久。

在山里走了一个时辰,穿过了树林,又进了一片竹林,终于在竹林深处停下了。

远远看去,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前方有两座吗,茅草屋,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偏偏叫人看得不真实。

上官轻儿眉头一皱,才发现这里居然到处都布满了结界,那些强大的结界和古老阵法,就是她也没有把握打开。

上官轻儿有球叔亲自指导,又得了雾谷大长老的真传,在阵法上已经有一定的造诣,一般的阵法对她来说等于走平地,有些难度的阵法她也应对自如,许多古老高深的阵法她也有涉及,基本上困不住她。但如今眼前的这个阵,却是死阵,配上结界,几乎是将里面与外边的世界隔绝了。

上官轻儿抿着嘴唇,看着眼前这个结界,扭头对上慕容莲。

慕容莲笑了笑,“能进去吗?”

上官轻儿犹豫了一下,道,“有难度。”

“哈哈,当初我进去的时候,几乎是只剩下一口气了。”慕容莲笑着,似乎想起了当初的事情,眼中闪着一抹怀念。

上官轻儿蹙眉,“你硬闯的?”

“不然你以为呢?那个时候我才十四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该庆幸了。”慕容莲不满的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觉得也是,这种阵法,就她现在的能力,要想不受伤进去的话,也不可能,何况是当年的慕容莲呢?

慕容莲不再说话,拉着上官轻儿,“跟着我的脚步,别走错了。”

上官轻儿疑惑的问,“你破解了?”

“那是,哥哥我是谁啊?”慕容莲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懒得跟他计较,只是一双眼睛深深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前面迎接她的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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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大婚了,嘿嘿,决不食言,妞们一定不要错过了哟,╭(╯3╰)╮求月票,求评价票……

恭喜【付海莲】成为本书解元,同喜同喜,么么哒亲爱滴小夏,扑倒……

章节目录 第166章:盛世大婚(精)

更新时间:2014-7-5 16:59:11 本章字数:17267

正是下午最炎热的时刻,外面的世界已经被猛烈的太阳炽烤着,热气腾腾,身处这一片竹林的上官轻儿,却觉得浑身凉爽舒适。

遮天蔽日的竹林中,只能看到斑斑点点的阳光从天空中洒下来,浮光跃金,好不欢脱。

周围的竹林,散发着属于大自然的清香,挺着笔直的腰杆,不时的随风晃动,发出一阵沙沙声。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清脆的绿色,与上官轻儿身上的衣衫融为了一体,仿佛她本就该属于这大自然一般。

上官轻儿和慕容莲在纤细却笔直的竹子之间穿梭着,时而往前,时而退后,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这是在抽风了,只有上官轻儿知道这阵法的精妙之处,若不是跟着慕容莲,她怕是走上一天,也未必能顺利进去。

上官轻儿心中是满满的惊讶,手被慕容莲牵着,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整整小半个时辰,才总算走进去。

出了结界,上官轻儿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原本看到的小茅屋周围,种满了奇珍异草,一进来便觉得芳香扑鼻,清香四溢。那些花草颜色各异,几乎都是上官轻儿没见过的品种。

两片花草,种在两间茅屋的旁边,中间有一条小道,在中间的地方分开,分别通向这两座茅屋。

上官轻儿压下心中的惊讶,跟着慕容莲一步步往前走。

慕容莲来到两个茅屋交界的地方,慵懒的对着里面叫道,“老头,老太婆,出来。”

里面没有声音,一点半点回应都没有。

慕容莲也不着急,伸手拂了拂耳边的青丝,嘴角是无比妖娆的笑容,“你们不出来,我可就带着我媳妇儿离开了,别怪我没带人来见你们啊。”

媳妇儿?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不满的瞪着慕容莲,还来不及开口,那两间茅屋就同时打开了。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同时从里面出来,风一般的冲向上官轻儿,异口同声的叫道,“我孙媳妇儿在哪里?赶紧给我看看……”

话音落,两人已经来到了上官轻儿和慕容莲身边,一脚踹开了慕容莲,两人几乎是同时伸手拉住了上官轻儿,一左一右……

“糟老头子,松开,这是我孙媳妇。”白发奶奶不能的对着旁边的老爷爷骂道。

“死老太婆,要松开的是你,我才是她爷爷。”老爷爷也不甘示弱,大声的顶了回去,两人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松手。”

“你松。”

“你松。”

“我就不松。”

这两人居然就这么无视了上官轻儿和慕容莲,你一句我一句的争了起来。

似乎是经常发生这样的争执,两人都知道对方不会妥协,于是开始想办法解决。

老奶奶,“你先松,我一定跟着松。”

老爷爷,“你这句话都说了一百多年了,没一次的真的,我老头子会信你?”

“那一起松。”老奶奶再次建议。

“你肯定耍赖,不可靠。”老爷爷反驳。

最后两人一起转头,看向了上官轻儿,两人的手同时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你来说,让她(他)松手。”

上官轻儿嘴角猛抽,看着这一对老顽童,很不客气的回答,“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孙媳妇。”

两位老人眨了眨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臭小子都带你回来了,你不是谁是?”

“是谁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上官轻儿撇撇嘴,看着他们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知道她挣不开,也没有动。

老人似乎才想起慕容莲似得,扭头看着刚刚被他们推开了,正站在一边一脸阴沉的慕容莲,问,“臭小子,你找的什么媳妇?不认人?”

慕容莲挑眉,冷哼一声,“你们连见面礼都没给,人家凭什么认你们?”

两位老人眨了眨眼睛,对视一眼,而后才开始正视上官轻儿。

两双苍老却十分有神,非常犀利的眼睛,看向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里里外外看个透彻。眼前的女子,一身浅绿色的长裙,白皙的小脸,娇嫩的几乎能渗出水来,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更是澄澈一片,纯洁中带着一丝防备和无奈。娇小的身子,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气度自然。

老人看了上官轻儿好一会,两人都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似乎在查探她的功力。

上官轻儿也不阻止,安静的站在那里,任由他们折腾。

折腾完,两人才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小娃娃的功底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金蚕蛊更是难得。”老奶奶补充道。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没想到他们居然脸金蚕蛊都能探测出来?看他们的年纪,至少是活了百岁的人了,见多识广,武功高深,懂得别人不懂的事情也不奇怪。

两人探测完,同时扭头,完全不管上官轻儿,直接对对方道,“老头子(老太婆)不准跟我抢。”

话音刚落,两人又同时转身,一人一只手,同时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肩膀上。

上官轻儿大惊,刚要挣扎,却被慕容莲制止了。

他说,“别动,否则你明天就别想去成亲了。”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瞪着慕容莲,用眼神询问他是何意。

不等慕容莲回答,上官轻儿就感觉两位老人的手中,传递出了一股股强大的内力和真气,通过他们的手,直直的传进了她的身体里。

“嗯……”上官轻儿难受的低呼了一声,转身看着两位老人,紧抿着嘴,想出声,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两股强大的内力,不同根源,同时冲进了上官轻儿的身体,像是要在她体内较劲儿一般,争先恐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力量,涌进了上官轻儿的丹田。

上官轻儿运功试图抵抗,但结果却是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两位老人倒是发现了她的意图,老奶奶笑道,“小娃娃别白费心机了,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上官轻儿如何能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这两个老人同时灌输内力了呢?即便那是有用的东西,也要经过她同意再动手吧?何况这两股力量根本不同源,进了她的身体之后融合不到一块儿,一直在涌动着,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

上官轻儿运功,再次抵抗,结果还是被狠狠的压了下去,但也因为她体内那些古老力量的涌出,与老人们传输进来的力量碰撞,最后居然融合在了一起,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的身体流蹿着,通向四肢百骸。

随着涌进身体的力量不断的加深,上官轻儿整个身体似乎都被那力量给填满了,身体承受不住这般霸道的力量,几乎要满溢出来。

上官轻儿痛苦的咬着牙,强忍着那种几乎是要被撕裂的痛,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

就在她以为,她会就这样被这两个老人弄死的时候,她感觉体内的金蚕蛊突然有了变化,原本在她的修炼下就已经十分强大的金蚕蛊,像是突然被什么唤醒了一般,突然开始吸收那两位老人传来的力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上官轻儿体内几乎膨胀的力量吸大半了进去。

上官轻儿的身体顿时缓和了过来,原本传遍了全身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也慢慢的减轻了。

大概一刻钟之后,她体内流窜的力量全部都吸收了进去,那强大的力量甚至开始直接吸取老人的力量。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笑道,“贪心的小娃子。”

然后齐齐收了手,脸色有些苍白的退后了两步。

上官轻儿失去了那股力量的支撑,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慕容莲立刻上前扶住她,见她满头大汗,目光泛红,浑身发热,顿时笑了,“死丫头,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上官轻儿气沉丹田,闭上眼睛,不理会慕容莲,径自将力量运转了一圈,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耳目清明,方圆十里的一切都尽在她的耳目之中,甚至是百里之外事物和动静,她都能探知,可见她的功力增长之厉害。

不仅如此,她感觉原本使用起来始终有些费力的金蚕蛊,突然间变得轻活了,她似乎随时都可以信手拈来,一点都不费力。

睁开眼睛,她目光犀利的看着慕容莲,随后纤细的手指没有任何预兆的抬起,直逼慕容莲。

“喂,你谋杀亲夫啊?”慕容莲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躲开。

而上官轻儿手中射出的银色丝线,直直的朝着他飞射了出去,然后擦着他艳红的衣服,落在了他身后高挺的竹竿上。

慕容莲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瞪着上官轻儿,“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轻儿身子已经不再无力,一袭翠绿的裙子,身子稳稳的站在那里,凉风浮起了她的长发和衣衫,看起来竟有些飘逸如仙的味道。

“没什么,你这么好心带我来突破金蚕蛊的最后一重功力,我不拿你试试水怎么行呢?”上官轻儿嘴角勾起,丝毫不在意的笑着。

慕容莲的脸色一变,正要跟上官轻儿算账,却感觉一阵风吹来,就听到他身后传来了“啪啪啪……”的几声,随即他身后连着倒下了七八棵竹子,每一棵都是被拦腰切断,切口整齐细致,若不是方才突然有风,那些竹子怕是还不会这么快倒下。

慕容莲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竹子,顿时觉得手臂一凉,低头一看,他的衣袖居然已经被上官轻儿割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上官轻儿也没想到自己的威力变得这么强大了,心中不免有些雀跃,看着那双纤细的手指,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原来慕容莲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么?

两位老人也看到了金蚕蛊大成后的力量,顿时笑了,一前一后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

“小娃娃,见面礼也收了,叫声爷爷听听。”老爷爷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一双眼睛得意的看着上官轻儿。

“爷爷。”上官轻儿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会再跟两位老人较劲儿,转身就甜甜的叫了起来。

老奶奶不服气的推开老爷爷,道,“也有我一份力量,光叫他可不行。”

“奶奶。”上官轻儿乖乖的叫着。

老人这才满意的笑着,“哈哈,这就乖了,这辈子可算是见着这孙媳妇了,功力也后继有人,我们两个老东西也无憾了。”

上官轻儿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位老人。

慕容莲撇撇嘴,道,“去给他们做两碗面,等他们吃饱了咱们就回去了。”

上官轻儿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没有多说,将疑问压回了心底,对老人甜甜一笑,“爷爷奶奶,轻儿这就去给你们煮面。”

老奶奶立刻眉开眼笑,道,“臭小子还有点良心,舍得让媳妇儿给我们两个老东西煮面吃。走,去***厨房里。”

“你的厨房前些日子不是被你学习炒菜的时候给毁了?你确定还能用?”老爷爷挑眉,一脸得意的看着老奶奶。

老奶奶一愣,脸色有些难看的瞪了老爷爷一眼,“哼,今儿就勉为其难让小娃娃去你家厨房,下次我一定把厨房修好了等着小娃娃过来。”

上官轻儿看着这两位冤家,无奈的笑着,跟着老爷爷去了厨房。

慕容莲一直在外面和两位老人交谈,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上官轻儿去厨房了煮了四碗面出来的时候,老爷爷瞪着她道,“你怎么煮这么多面?不知道这山里面条很贵?”

额,是出去买一趟不容易吧?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老爷爷,“我们两个中午都没吃饭呢,你难道要将我们饿死?”

老爷爷瞧了上官轻儿一眼,而后一把将她手里的两碗面都夺过来,“我跟老婆子一人两碗,你们不准吃。”

说罢,他两碗都各吃了一口,宣布着所有权。

吃了之后,似乎觉得味道不错,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上官轻儿嘴角再次猛抽,看着老奶奶飞也似得冲进厨房将剩下的两碗面端出来开始狼吞虎咽,她无语望天。

从竹林出来,夕阳已经挂在天边,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上官轻儿饿了一天的肚子,最后因为她想去找面条再煮两碗,被那两位老人很不客气的从茅屋里丢了出来,这一丢,就直接出了结界。

上官轻儿不服气,本想再次闯进去,被慕容莲阻止了。

“他们已经吃饱喝足,是不会再理你的了,别跑进去自讨苦吃,就算他们每人给了二十多年的功力,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心想,那两位老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好歹也帮了她大忙,她也着实没必要非得跑进去吵着人家了。

只是……

“他们真是你爷爷奶奶?”上官轻儿疑惑的看着慕容莲。

慕容莲带着她一边施展轻功离开,一边白了她一眼,“他们做我太爷爷太奶奶都可以了,怎么可能是我爷爷奶奶?”

上官轻儿一愣,觉得也是,那两个人至少百岁了呢。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为何帮我?”

慕容莲慵懒的回答,“七年前我四处寻找金蚕蛊的时候,无意中闯进了这里,遇到了他们。我刚刚也所了,闯进去的时候我就剩一口气了,是他们将我救活了。然后我才知道,他们原来也是雾谷中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雾谷,一直隐居在这里。当初我来找金蚕蛊的时候,也是得到了他们的指引,才去了普崖山迷林的。”

原来是这样,上官轻儿点头,难怪这两位老人愿意帮她突破金蚕蛊的最后一关呢,原来是雾谷中人。

两人出了森林,穿过坟堆,最后来到了城西的城门外。

慕容莲停下,看着上官轻儿道,“你回去吧,我就不去参加你的婚礼了。”

上官轻儿一惊,抓着他问,“为何?”

“慕容晨已经蓄谋这两日逼宫,我必须回去。”慕容莲宽大的手掌按在上官轻儿的头顶上,语气有些疲惫,有些不舍,“这是给你的礼物,不准拿下来。”

上官轻儿只觉得头上一沉,慕容莲已经将一枚发簪插在了她的长发上。

上官轻儿抿着嘴,心中不免有些不舍,“这么急吗?”

“今天离开或是明天离开都一样,你反正都是他的人,我就不留下来凑热闹了。趁着天还没全黑,我要赶路了。”慕容莲说着,伸手一把将上官轻儿抱进怀里,闭上眼睛,声音低沉,“他最好真的能给你幸福,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把你抢走。”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也轻轻的抱了抱慕容莲,嘴角带着一抹笑意,“我一定会幸福的,九哥哥也一定要幸福。”

慕容莲松开她,快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吹了一个口哨,一匹快马飞奔了过来,他飞身上马,对上官轻儿妖娆的一笑,“记得想我,丫头,走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看着慕容莲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感动顿时化成了愤怒,“你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否则再让我见到,定将你丢进猪圈跟猪亲个够!”

回答上官轻儿的是慕容莲爽朗的笑声,以及他那一抹艳红色的背影……

上官轻儿站在原地,目光深沉的看着慕容莲的背影,夕阳的租后一缕光辉落在他的身上,与他那一身眼红的长袍融为一色,为他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芒。随着他身影越走越远,那一道道铃铛的声音也慢慢的减弱,最后消失不见。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深呼吸,转身进了城,没有丝毫犹豫。

回到上官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爬山涉水的折腾了一天,上官轻儿早已经累得不行,让梨花给她准备好饭菜,立刻就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喝足,在院子里跟两个孩子和洛音慕瑶等人聊了会,就疲惫的回到了房间,钻进浴池里美美的泡起了澡。

坐在浴池中,闭上双眼,上官轻儿的心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明天就是她跟夏瑾寒大婚的日子了,她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等到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幸福。

她想嫁给他,很早的时候就想了,只是那个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以为是舍不得夏瑾寒对她的好,才紧紧绑住他,不让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的。

一转眼,她在他身边已经待了十二年,明日就是她及笄的日子,也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她终于成人了,而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上官轻儿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也许是紧张,是不安,是期待,又带着几分羞涩。

洗完澡,一个人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看着周围已经挂起的喜气的大红灯笼,看着窗户上那大红的双喜,看着这个充满了喜气的院子,她的心突然就被填的满满的。

跟他分开的这三天,因为心中有着那种强烈的期待和盼望,上官轻儿觉得比之前的三年还要难熬,明天终于就要成亲了,她居然高兴的睡不着。

在窗口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凉凉的风吹来,浮起了她身上的大红衣袍,拂动着她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她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不多时,她的身边突然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须臾,那长身玉立,高大帅气,宛如神祗的男人,就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靠在窗前,一条腿搭在窗下,一条腿曲在身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落腿边,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睡得很沉。

看到她安静的睡颜,男子心中一动,几日来的思念,让他的眸光也闪出了丝丝的情欲,他深深的看着她,然后上前一把将她抱起,落在了床榻前,将她放在上面。

上官轻儿本就警觉,尤其是不在夏瑾寒身边的时候。

被熟悉的怀抱抱起,又落在了床榻上,她便醒了,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惊讶的道,“寒,你……唔……”

上官轻儿一句话没说完,夏瑾寒就低头,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小嘴,温柔而又痴狂的深吻着,像是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的想念一般。

上官轻儿心中又何尝不想念夏瑾寒呢?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抱着他强健的身体,吻着他性感的双唇,上官轻儿只觉得浑身都变得软绵绵的,理性被感性击垮,她闭上眼睛,张嘴,无声的迎合夏瑾寒的痴狂。

炽热的吻如烈火一般蔓延开来,她的温柔,他的痴狂,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副绝美的画卷。

缠缠绵绵的吻持续了好久,夏瑾寒才不舍的松开上官轻儿,狭长的凤眸闪着情欲,深邃的目光对上她迷离的双眼。

上官轻儿粗喘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她张嘴,声音娇柔,“最后一个晚上了,怎么忍不住跑过来了?”

“难道你不想我么?”夏瑾寒的声音沙哑磁性,喉结滚动,呼吸急促,性感至极。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咬着嘴唇,道,“想。”

“所以我来了。”夏瑾寒低头,温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胸口和脖子,“哪怕一分一秒我也不愿等了,只想立刻拥抱你。”

闻言,上官轻儿的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甜甜的,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娇艳起来。

“可是,三天内见面了的话,就不吉利了。”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伸手去推埋首在她胸口的夏瑾寒。

“哪怕是天要阻止,我也不会退缩,明日我一定要娶你,而且必须顺顺利利,风风光光的。”夏瑾寒凝眸,目光深沉而又自信。

上官轻儿的心颤抖了一笑,对上夏瑾寒坚定的双眸,她笑着,点点头,“我信你。”

夏瑾寒也笑了,明媚的笑容,如暗夜里盛开的夜来香,芳香四溢,迷惑人心。

上官轻儿忍不住扬起头吻住了夏瑾寒的嘴,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忘我的跟他亲吻起来。

热吻一发不可收拾,迷乱了两颗颤抖的心,也迷乱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夏瑾寒的手无声的伸入上官轻儿的睡袍中,轻轻地挑开睡袍上的扣子,如入无人之地。他的吻,雨点般的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亲吻下,绽放出了一朵娇艳的花朵,妖娆至极。

衣衫落尽,红烛摇曳,纱帐晃动,一室温情,像是在为明日的洞房花烛夜预热一般,缠缠绵绵,辗转反侧,极尽温柔,极尽疯狂。

因为第二天上官轻儿要早起去净身和梳妆打扮,夏瑾寒努力的控制着,并未放纵自己缠她到天亮,而是早早的放过她,让她休息好了,第二天做他最美的新娘。

抱着她娇柔的身子,这些日子的劳累和疲惫瞬间都涌了出来,没有她在身边,他每日里都在强迫自己投入到婚礼的筹备中,只要想到三日后就是他们的大婚,他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他就有了力量,每日里都被下人们一起,将太子府的每一寸都装扮起来。尤其是新房,里面的摆设全都是他亲自准备的。

但即便白日里再忙再累,晚上一个人躺在熟悉的床上,他还是失眠。

如今终于将她拥入怀里,看到她在自己怀里熟睡,夏瑾寒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闭上眼睛,跟着她一起沉睡了过去。

为了第二天完美的婚礼,他们必须养足精神。

嘴角带着笑容,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五更时分,上官轻儿被梨花和流花叫醒,身边已经没有了夏瑾寒的身影。

小手往边上的位子摸了摸,身侧的位子还是温热的,显然他也是刚离开不久,上官轻儿嘴角勾起,幸福的笑着。起身到浴池里净了身,只穿着中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流花和和梨花为她梳妆。

流花为她理顺了长发,十全婆婆们就从外面进来,开始说着各种吉祥祝福的话语,其中一位还拿起了梳子,一边给上官轻儿梳头,一边念念有词。

上官轻儿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安静的听着那些婆子们念着白头偕老之类的话语,这一刻,她觉得她跟夏瑾寒,真的能永远在一起,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长发梳理整齐,流花开始将皇后和太后送来的那些金首饰和凤冠之类的,一件一件的往上官轻儿的头上戴。

上官轻儿斜眼看到了昨日慕容莲给她的那枚玉簪,才发现那是暗红色的,通体晶莹,宛如鲜血一般耀眼。

她凝眸,犹豫了一下,让流花将那支簪子也帮她戴上。

流花开始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乖乖的帮上官轻儿装扮好。白皙细腻的脂粉,很快涂到了上官轻儿的脸上,红色的胭脂,染红了她的双颊,殷红的口脂,点缀着她的红唇,妆成,她早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流花和梨花呆呆的看着上官轻儿的样子,即便一直都知道上官轻儿很美,却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的赞叹,“小郡主,您真好看,今日绝对是最美的新娘。”

“是的,很美。”梨花笑着,眼中是真诚的祝福。

上官轻儿抿嘴一笑,“就你们嘴甜,快给我换上嫁衣吧,时间差不多了。”

一边的慕瑶捂嘴偷笑,“轻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嫁给大师兄啊?”

上官轻儿脸色微红,瞪了慕瑶一眼,“我就是着急怎么了?你再不急,怕是有人就会跟你急了。”

慕瑶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嘀咕道,“胡说什么呢?我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

上官轻儿好笑的低着头,原本紧张的心情因为慕瑶的一句话,变得轻松了起来。

梨花很快就取来了夏静曦为她缝制的嫁衣,大红色的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的细致紧密,上面的祥云图案十分精美,可见夏静曦绣的有多认真。嫁衣裁剪的极好,穿在她的身上,不大不小刚好合身。

上官轻儿穿好嫁衣,整个屋子顿时都被那一抹红色衬得明亮了起来。她本就适合红色,这般鲜艳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很好的衬出了她如水一般的肌肤,展现出了她属于女子的娇柔,并且将那份娇柔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本就长得极其好看,如今这一身红色,让她看起来宛如天人一般,让在场的人包括洛音和慕瑶都看得呆了过去,更多说是别人了。

上官轻儿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含羞而笑的自己,突然很期待今晚他揭开盖头的时候的画面。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上官轻儿似乎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连他的那一份幸福也一起收入了心中。

“时辰到了时辰到了,小师妹,快……”门外传来了风吹雪急急忙忙的声音,他推门进来,却在看到镜子前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时愣住了,双眼发直的看着上官轻儿,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倒是慕瑶等人因为风吹雪的出现,回过了神来,看到风吹雪呆愣的样子,慕瑶忍不住推了推他,笑骂,“二师兄你跑进来做什么呢?快出去,一会子要是小辣椒看到你这表情,估计今晚你又要一个人了。”

“咳咳……”风吹雪回过神来,发现梨花已经拿了绣着鸳鸯戏水突然的红盖头给上官轻儿盖上了,顿时有些不舍的盯着上官轻儿,“小师妹这么快就嫁人了,真是舍不得。”

慕瑶也叹口气,“是啊,真舍不得呢。”

“都别愣着了,太子姑爷估计都来了吧?赶紧背我们家小姐出去吧。”洛音打断了慕瑶和风吹雪的怀念,出声催促。

“你是小师妹的人好不好?怎么现在就替别人着急了?”风吹雪白了洛音一眼,而后背过身子道,“来吧,二师兄背你出去。”

洛音白了风吹雪一眼,“我这是怕错过吉时。”

古代女子出嫁,一般都是要在女子的家中进家族的祠堂祭祖,然后再有女子家中的男性长辈背着出去的,上官轻儿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只有这么几个师兄弟和不是亲人胜过亲人的家族。

上官轻儿既然没有家人,也就不需要祭祖。而且如今慕容莲离开了,能背上官轻儿出去的,也就只有风吹雪和明夜了。

上官轻儿点头,由梨花和流花牵着走出了门口。

风吹雪蹲在上官轻儿身前,任由上官轻儿趴在他的背上,然后稳稳当当的背着她起身,笑容满面的往外面走。嘴里还说着,“小师妹还是跟从前一样轻。”

周围的那些婆子们嘴里念着吉祥的话语,也是笑嘻嘻的跟在梨花和流花慕瑶洛音的身影,一大群人拥簇着,慢慢走向门口。

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了门外吹吹打打的喜庆的声音,大红鞭炮响彻天地,整个上官府,或者说是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喜庆的气氛中。

风吹雪背着上官轻儿,身后跟着一群人,穿过了一道道回廊,最终来到了大门前。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即便不回头,即便盖着红盖头,上官轻儿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她抿着嘴,闭上双眼,心中祈祷着,希望今日的婚礼能一切顺利……希望执迷不悟的人,能早日回头是岸……

没有人回头,大家都似乎没有发觉身后的那人,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被一身蓝衣的风吹雪背着的上官轻儿身上,嘴里说着羡慕的话,祝福的话,祈祷的话……

大门外,夏瑾寒等人果然已经到了,大门是敞开的,雾谷的人们都排在了两边,目光落在上官轻儿的身上,目送她出了门。

夏瑾寒一身大红色的喜袍,一向只穿白色雪纺纱鎏金边暗纹锦袍的他,换上了这一身剪裁合体的大红色喜服,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原来的他,清冷,高贵,淡雅,霸气,冷若冰霜,宛如天神,神圣不可侵犯。而如今的他在那喜庆的大红色映衬下,却变得妖娆妩媚,那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艳,让人看一眼就再也移开视线。

尤其,他此刻嘴角还带着笑容,那样子早已经迷倒了大门外围观的男男女女。

上官轻儿之前没有放出自己的能力,并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只当是夏瑾寒带来的人围在外面。直到出了门,她才感觉到,这大清早的,外面的大街上居然已经围满了百姓们。

人们围在门口,拥挤着,欢呼着,那声音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锣鼓敲打声,声声入耳,声声动人。

“大师兄,我如今就把小师妹交给你了,你今后可要好好待她,要是你敢欺负她,我们师兄师姐还有雾谷的人们都不会放过你的。”风吹雪挑眉,略微得意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难得的没有无视风吹雪的话,而是冷冷的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今生今世,只此一人,碧落黄泉,永不负卿。”

夏瑾寒神色认真,声音坚定,让周围的人听着,不由的浑身一阵,都愣了过去,好一会才大声的欢呼起来,嘴里叫着,“太子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

“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喜结连理,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各种祝福的话语,响彻了整条大街,甚至整个京城都似乎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息,欢呼声震天响。

不等风吹雪放下上官轻儿,夏瑾寒就大手一挥,风吹雪背上的上官轻儿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侵袭,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夏瑾寒的怀里。

他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甚至一向沉稳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上官轻儿知道,他很激动,其实她也很激动,只是在努力的控制着。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在一片欢呼声中,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上了花轿,然后他自己也坐了进去。

“哦……”

“哇……”

周围的人们大声的欢呼着,叫喊着,似乎比他们自己要成亲了还要高兴,还要激动。

没有人觉得夏瑾寒跟上官轻儿一坐花轿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大声的叫着,欢呼着,现场气氛十分热烈。

随着青云那一声“起轿”响起,花轿被人抬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在人群拥护中,慢慢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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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马尔泰紫蝶】成为本书探花,同喜同喜……嗷呜,么么哒紫蝶,╭(╯3╰)╮爱你。

嗯哼,大婚啦……当然,明天才是重头戏哟,(*^__^*)嘻嘻……

至于虐渣女,大家别急,该虐的时候一定会虐的。

亲们,交出你们手中的票子吧,哇咔咔……

章节目录 第167章:洞房花烛夜(高潮上)

更新时间:2014-7-6 17:05:42 本章字数:17355

这一日,天气晴朗,碧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祥云,风和日丽,乃黄道吉日。

这一日,夏国京城内铺了十里红妆,红色的地毯,蔓延至京城的没一个角落,红色的灯笼,点亮了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都被喜庆的气息包围着。

这一日,十六抬的花轿从太子府带领着一大群衣着喜庆的迎亲队伍,从太子府来到了上官府,而后再从上官府,浩浩荡荡的在人群的拥护下,走向大街小巷。

这一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站满了人,万人空巷,熙熙攘攘,热闹不凡。

花轿前面是吹吹打打的太子府下人们,他们穿着红色的衣服,衣着一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花轿的后面,除了有太子府来迎亲人之外,还有一大群一大群从上官府出来的下人们。他们两人一组,肩膀上抬着一箱箱绑着大红花的聘礼,队伍之庞大,可谓是前所未有。

因为上官府离太子府比较近,这么庞大的队伍怕是从太子府排到上官府也排不完,所以夏瑾寒下令,让人们抬着花轿,绕京城一圈之后再去太子府。

人们昨日就听到这个消息了,所以一大早就爬起来,拖家带口的拥堵在每一条大街,瞪大了双眼,想要一睹太子殿下大婚的恢宏场面。

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花轿里的上官轻儿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看,但是因为头上戴着红盖头,她又只能忍住,问身边的夏瑾寒,“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你我大婚,这样才热闹。”夏瑾寒的声音淡漠中带着几份自豪,不难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上官轻儿低着头轻笑,“我也好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帮你看了。”夏瑾寒轻轻抱着她,隔着艳红的盖头,轻轻吻着她的脸,声音有些沙哑,磁性动听,“京城十里红妆,万人空巷,大街上围着大到八九十岁的老人,小道一两岁的孩子,都在为我们祝福。看到了吗,他们的笑容,很灿烂。”

上官轻儿的脸色微微泛红,他熟悉的气息,与她靠的这么近,总让她觉得有些紧张,“嗯,感受到了。”即便不能亲眼看到,但也可以通过他的话语想象到外面的画面。

他说要给她一个最美的婚礼,而如今这盛世大婚,怕是世间少有的吧?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的握住夏瑾寒的,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听着外面的欢呼声,问,“你怎么不骑马?”

“怕你吃醋。”夏瑾寒的声音带着笑意,温柔无比。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道,“为何要吃醋?”

“为夫今日太好看,外面的人看了定然会移不开视线,届时你知道了,岂不是会吃醋了?”夏瑾寒面不红心不跳,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轻轻在他胸口敲打了一下,笑道,“不知羞,有人这么夸自己的么?”

夏瑾寒笑着将她拥进怀里,“若是你看到了,怕也会这么想的,一会拜堂过后,我早些回房让你看看,嗯?”

“少来……”早些回去让她看看?看了之后可就是要洞房的……如今还大清早的,拜完堂也就是中午饭的时间,他要是应付一下现场就回去的话,那岂不是才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天哪……

“呵呵……这就怕了么?”夏瑾寒笑着,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欢喜和幸福。

他等了她整整十二年,十年的等待,十二年的守护,十二年的青春,十二年的付出……过去这十二年,因为有她在身边,他的人生才总算是有了一抹光亮,因为有她,他的人生才有了更多的期待。

等待是漫长的,是枯燥的,是寂寞难耐的。但只要想起等待的尽头是她,他就能放宽了心,就能抚平心中的狂躁,就能为她挡住任何风雪,静静的等待她长大。

初见时,她像个小野人,坐在他的头顶上胡闹,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知道这个小不点会成为他的牵绊,陪他走过这一生。

他第一次感谢命运,感谢相遇,感谢命运让他们在那个对的时间相遇,感谢历尽艰辛她依然还在他身边,感谢她从不嫌弃他什么,愿意与他一起同甘共苦共同努力奋斗……

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如今这般出落的女人,他见证了她的长成,陪伴她度过了最美好的年华,而今后,他更将成为她一生的依靠,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

所以,不管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还是怎么样,他都会让今天的婚礼顺利完成,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花轿带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在人群的拥护下,绕着京城走了一圈。

因为时间尚早,即便是饶了一圈,也不会耽误吉时,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一点也不着急,一路上听着人们的祝福,享受着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半个时辰后,花轿绕着京城饶了一小圈,终于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府的门口,太子府上下的人都已经等在了那里,前来祝贺观礼的人们将太子府围得水泄不通。

青云一马当先,带头开路,迎着花轿来到了大门口。

夏静曦和韩熙然此时正站在大门口,望着眼前这庞大的排场,心生羡慕,“轻儿这丫头可真是幸福,太子哥哥也不怕把她给宠坏了。”

韩熙然揽着她的肩膀,温润的笑道,“若当初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绝对会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都给你。”

夏静曦抬眸,娇嗔道,“就会说甜言蜜语。”

“我是认真的。”韩熙然低头看着夏静曦,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笑道,“等宝宝出生了,我再好好庆祝一番。”

夏静曦低头看着自己还平扁的肚子,轻笑,“还早着呢。”

“早些准备好,总是好的。”韩熙然笑着,抬眸看向了眼前的迎亲队伍。

夏静曦也看着队伍,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望着那十六抬的大花轿。

轿子停下,夏瑾寒先下了轿子,一身大红喜炮的他,看起来多了几份柔美,少了几份冰冷,站在花轿前,他抬手,掀开了轿子的帘子,在一片欢呼声中,牵着上官轻儿下了轿子。

没有那些繁杂的礼仪,也没有踢轿门下马威,他牵着她,在人们的祝福声,跨过了大门口的火盆,然后踏着红地毯,走进了太子府。

身前的人们看到两人进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面带笑容的说着祝福的话。身后的人们看到两人进去,都跟了进去,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进了太子府,夏瑾寒牵着上官轻儿,踏着红毯,一步步走向大殿。

他们身上那大红色的喜袍,是这骄阳下的一大亮点,也是万千人们的目光中的焦点。

两人一路走来,终于到了大殿。

大殿里,大长老和球叔坐在高堂之上,他们的身侧还有三两个位置空着,显然是兆晋帝和皇后以及太后还没有来。

两人刚在大殿中站定,门外就传来了一声高扬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太后千岁千千岁……”在场的人们,除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全部都跪了下去,惊天的呼喊声,瞬间停下,只剩下了一片静谧。

“儿臣(轻儿)参见父皇,母后,拜见皇奶奶……”夏瑾寒牵着上官轻儿的手,两人微微躬身行礼。

兆晋帝的依仗浩浩荡荡的进来,一如每一次出场的时候一样,兆晋帝和皇后一人一边的扶着太后,慢慢来到了大殿之中,坐在了高堂上。

兆晋帝似乎心情很好,坐下之后就抬手,笑道,“太子和太子妃免礼,诸位请起……”

“谢皇上……”

所有的人都起身,依然围在两边,时刻关注这婚礼这最神圣的一刻。

兆晋帝等人坐下之后,吉时已到,礼官扯着嗓子唱到,“一拜天地——”

夏瑾寒拉着上官轻儿的手紧了紧,两人对着大殿外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着高堂上的五人拜下。

太后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人,眼眶不由的就流出了泪水。皇后也不停的拿手帕擦眼睛,显然是很激动。

也是,夏瑾寒已经二十八岁,一般人这个年纪,早就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他却因为心中有人,不愿将就,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征战打仗,避开了她的逼婚。如今终于成亲了,他们如何能不激动?

兆晋帝的双眼也弥漫着慈祥,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这样般配幸福,心中也很是自豪。

“夫妻对拜——”

礼官的话音刚落,外面就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慢着,慢着……”

夏瑾寒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却没有真的如那人叫的一般停下来,而是拉着上官轻儿的手,沉声道,“继续。”

继续……

他和上官轻儿完全无视了门外那人的叫声,两人面对面的拜了下去……

而门外那人的叫喊声也就响起了一句,随后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礼官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吓了一条,一双眼睛有些不安的看着外面,心想着是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个时候前来捣乱?

突然感觉浑身一寒,礼官回过神来,才发现夏瑾寒正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自己,浑身一个激灵,然后赶紧继续唱到,“礼成——送入洞房——”

“好——”

“啪啪啪啪……”在韩熙然的带头下,夏瑾轩紧随其后,周围的人们立刻大声的叫着好,用力的拍着手掌,欢呼声再次响起,完全掩盖了方才的那一抹不和谐。

没有人再去留意方才那一声“慢着”是谁叫的,也没有人去管为何后面就不叫了,只当那是幻觉,人们都投入到了愉快的氛围中,拍着手,说着祝福的话,喜气洋洋。

夏瑾寒将上官轻儿送进了新房之后,就出来迎接客人。

“恭喜皇兄抱得美人归,不知今日过后,这天下有多少女子要心碎,多少男子要断肠了。”夏瑾元端着酒杯来到了夏瑾寒跟前,嘴角含笑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微微一笑,拿起酒杯与夏瑾元的碰了碰,“多谢六弟,六弟不是那断肠人之一便好了。”

夏瑾元一愣,明白夏瑾寒的意思,当即笑着,“皇兄说笑了,臣弟看是有妇之夫。”

有了欧阳云飞的帮助,夏瑾元的六王妃已经找到并且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元王府上,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六王妃曾换人如今又换回来了这回事。

“你明白就好。”夏瑾寒说罢,不再理会夏瑾元,因为身后传来了夏瑾煜的声音,“恭喜太子皇兄,今日真是个好日子,臣弟敬你一杯。”

“多谢三弟。”夏瑾寒不客气的端起酒杯,与夏瑾煜一起一饮而尽。

夏瑾煜倒是没多说什么,敬了酒之后就走开了,他的身后,夏瑾轩和韩熙然等人纷纷前来敬酒。此外,风吹雪和冷天娇,慕瑶,以及球叔,洛音,刘琰等人纷纷涌了过来,一个个的敬酒,似乎恨不得将夏瑾寒灌醉,让他今晚无法洞房花烛夜似得。

夏瑾寒自然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今日大婚,婚礼虽然因为某个人的不识好歹出现了一丝瑕疵,但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他心中开心,也就来者不拒,谁来敬酒他都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冷天睿一阵深紫色的长袍,也端着酒杯来到夏瑾寒跟前,“恭喜夏国太子。”

“多谢漠北王赏脸,本宫先干为敬。”夏瑾寒一身大红的喜袍,嘴角含笑,妖娆至极。

冷天睿眯起眼睛,看着夏瑾寒喝掉杯中的酒,冷笑道,“只愿太子和太子妃能顺利完成今日的洞房花烛夜,真的能白头偕老。”

冷天睿说完就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瑾寒轻笑,“多谢漠北王关心,本宫和太子妃,定然是会幸福一生,白头偕老的。”

赵倾也端着酒杯上前来,看到夏瑾寒身上的喜袍,只觉得无比刺眼,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已经喝了不少,“夏瑾寒,今日不是你赢了她,而是本太子主动放弃了。”

夏瑾寒冷笑,目光冰冷,“赵太子此言差矣,本宫不需要赢了谁才能拥有她,她本就只属于本宫一人。”

“你要真能看得住她才好。”赵倾冷笑着,也仰着头喝掉了杯子里的酒,然后转身走开。

从王爷公主到普崖山的师兄妹,到雾谷的一家老小,到朝中的大臣和亲朋好友,再到各国使者,夏瑾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太阳西斜。

当然,为了避免真的喝醉,他每隔半个时辰就去一次茅厕,同时用内力将酒精逼出。他要面子,接受到周围人的祝福,但更爱惜身子,或者说,更害怕今晚坏了洞房花烛夜。

宴席过后,太子府的宾客们三三两两的退去了。

夏瑾轩喝醉了,夏瑾元喝醉了,风吹雪醉了,赵倾醉了,洛音和刘琰醉了,连慕瑶和冷天娇也醉了,大长老喝醉了,球叔醉了,兆晋帝也喝了不少。上官轻儿熟悉的人们,都高兴过头,一个个的喝得酩酊大醉。

唯有韩熙然因为担心夏静曦的身子,没敢多喝,但他心中的激动也不必任何人少。

宾客散去之后,夏瑾寒并没有立刻去婚房,而是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殿下。”青离见夏瑾寒进来,低着头对他行礼。

“人呢?”夏瑾寒身上还穿着喜袍,脸色有些通红,却在没有了先前在大殿中的温柔笑容,一张脸冰冷的吓人。

“在里面。”青离回答。

夏瑾寒抬脚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了椅子上那个穿着一身粉色长裙,面色狰狞的女子。

“拿开。”夏瑾寒冷冷的命令。

青离立刻拿开了那人嘴里的破布,那女子原本还激动的不停的叫嚣,情绪激动,如今看到夏瑾寒却是愣住了。

夏瑾寒眯起眼睛,浑身冰冷的气息,似乎能将空气冻结,“夏雨琳,你想怎么死?”

夏雨琳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张了张嘴,道,“太子哥哥,我,我……”

夏瑾寒大手一挥,一枚毒针已经刺进了夏雨琳的身子,夏雨琳的瞳孔收缩,面色痛苦的看着夏瑾寒,道,“太子哥哥,你,你要杀我?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要杀了我?”

“本宫只想让你知道,今日是本宫的婚礼,你险些破坏了本宫的婚礼,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夏瑾寒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要不是今日大婚不宜见血,他绝不会只是送她一枚毒针这么简单。

夏雨琳见夏瑾寒要走,慌忙大叫,“太子哥哥,你不能把我绑在这里,放开我,放开我……呜呜,你难道不知道上官轻儿那个贱人是赵国人吗?她一定是赵国派来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你不能娶她,不能娶她……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告诉皇上……”

“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夏雨琳的声音戛然而止。

夏瑾寒却已经走出了门口,头也不回的对着屋里的人道,“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带她走,杀了她。第二,带她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夏瑾寒说完就不再逗留。

屋子里除了夏雨琳,还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暗红色的长袍,目光冰冷的看着椅子上的夏雨琳,“夏雨琳,你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看来我真的错了,当初就不该求她放过你。”

夏雨琳看到来人,觉得脸上一阵疼痛,听到他的话,更是愣住了,不敢相信看着他,“你说什么?欧阳云飞,你,你居然打我?你不是来带我离开的么?”

来人正是欧阳云飞,他对夏雨琳一笑,清秀的脸宛如栀子花盛开一般,漂亮却也残忍,“是该带你离开了。”

欧阳云飞伸手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结果绳子刚解开,夏雨琳就一把挣脱了欧阳云飞,激动的叫道,“不行,我要立刻去告诉皇上,上官轻儿那个女人是间谍,不能让她留在太子哥哥身边,她会害死太子哥哥的。”

欧阳云飞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变,伸手点了夏雨琳的穴道,看着她那张原本还算干净纯洁,如今却只剩下肮脏的脸,道,“我本想留你一命,奈何你死性不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夏雨琳曾经救过他,欧阳云飞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他当初求上官轻儿让夏雨琳嫁给他,不管夏雨琳为人如何,她总归是对他有情谊的,即便他不喜欢她,也会对她负责。但他没想到,夏雨琳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还在夏瑾寒的婚礼上胡闹……

关于上官轻儿的秘密,欧阳云飞多少知道些,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只会给太子和上官轻儿带来巨大的麻烦,既然夏雨琳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就让她,永远闭嘴吧。

带着夏雨琳,欧阳云飞一阵风似得飞出了太子府。

太子府,新房中。

上官轻儿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不耐烦的揭开盖头透气,而是一直坐在床前,安静规矩的等待夏瑾寒回来。

本以为夏瑾寒真的会很快回来,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快天黑了。

上官轻儿百无聊赖的坐在新房的床榻上,目光所到之处,都被蒙上了一层红色,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红色的,红得喜庆,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但,她坐下之后,心就开始不安定起来。

今日的婚礼完成的太顺利了。

从她出了上官府到拜堂完成,一路下来,都是顺顺利利的,除了中途夏雨琳曾跑出来试图捣乱,最后被人带走了之外,再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她可是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天烈焰刀的主人说的那句,“你大婚之日,我会送上一份大礼”之类的话。

难道,他突然改变心意,不想再为难她了么?

可能吗?

上官轻儿心里没有底,但总归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希望婚礼能顺利的完成,更希望那人能改邪归正。

心脏突然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上官轻儿伸手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为何心脏会这么难受?难道是夏瑾寒出事了?

不,这感觉,不是……

上官轻儿抬起手,发现曾被白澜印上了印记的那一只手,突然开始发热,泛出了一阵阵的白光。

上官轻儿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不断变得明亮的光芒,心跳不安的狂跳起来。难道是白澜出事了吗?他离开了这么多天,起初的时候穆启天每天都会给她传信报平安。她也就放下了心,没有多想。

但,三天前突然就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了。她因为风妍妍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去想白澜的事,昨天又被慕容带去跑了一圈,忙碌的日子,让她将白澜给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她的手掌突然传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她才想起这么一个人。

“白澜……”她低吟一声,咬着嘴唇,手紧紧握成拳头,犹豫着,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起身去找白澜才好。

白澜说过,这手上烙下了他的印记,在他有危险,或者是她有危险的时候,那印记就会发光。在光芒最亮的时候,只要将力量集中在手中的光亮处,就能瞬间移动到对方的身边……

可今日是她跟夏瑾寒大婚的日子,她怎么能……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心中很是犹豫,却始终没有移动分毫。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随即门口传来了一群人行礼的声音,“参见殿下……”

然后是他微醺的声音,“将饭菜端进来,都退下吧。”

“是。”

门外一阵守着的侍女包括梨花和流花青云都退下了,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感觉夏瑾寒推开门,一步步走来进来,上官轻儿原本狂乱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紧紧的握着手,不让夏瑾寒发现她的异样,安静的等着夏瑾寒靠近。

不多时,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了上官轻儿的面前,鞋面上上好的布料和上面的金丝边,充分的显示了鞋子主人的高贵身份。

大红色喜袍的衣摆,展露在了她的面前,上官轻儿看着那熟悉的颜色,与自己身上的颜色融为一体,一直暖到了心底。

她低着头,头上顶着红盖头,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不难的想象他此刻醉人的模样。

上官轻儿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炽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许久才转身到一边拿起秤杆,轻轻地揭起上官轻儿头上的盖头。

上官轻儿只觉得眼前一亮,微微抬眸,含羞的双眸肆无忌惮落在了眼前长身玉立,高贵优雅,一袭红色的长袍,看起来妖娆无比的男人身上。

他说的没错,他要是就这么骑着马迎接她进门的话,她一定会吃醋的,因为他这般妖孽的样子,她绝对不希望第二个人看到。

弯弯的眉毛,狭长的凤眸,白皙的脸上泛着红色,在一身红色的喜袍下,显得妖娆妩媚,妖孽入骨,只看一眼,上官轻儿就醉了……

在她打量着夏瑾寒的时候,夏瑾寒也低头看着上官轻儿。

一身红色嫁衣的她,原本的纯洁被红色掩盖,只剩下无边的妖娆,娇嫩的小脸,清澈的大眼睛,殷红的樱桃小嘴,脸上多了一层脂粉,却更加展现出来她的撩人风姿。

夏瑾寒喉结滚动着,忍住立刻将她扑倒的冲动,转身斟了酒两杯酒来到她跟前,嘴角勾起,声音磁性中带着几分醉意,“轻儿,来喝交杯酒。”

上官轻儿的脸颊也红了,不饮自醉。

她点头,接过夏瑾寒递上来的酒杯,两人都手交叉而过,然后面对面的扬起头,将彼此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喝过酒,夏瑾寒杯子还没松开,就忍不住一把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小嘴,舌头很不客气的顶开她的贝齿,将自己嘴里没吞下的液体,渡到了上官轻儿的嘴里。

“嗯……”上官轻儿低吟一声,眉头紧皱着,却拒绝不了夏瑾寒的攻势,只能硬着头皮将那辛辣的液体喝下。

夏瑾寒本是想交换他们嘴里的液体,完成之后就抽身继续下一项程序的,但一碰到她的红唇,他就停不下来了。

深深的吻住她,舌头席卷着她嘴里的甘甜,牙齿轻轻咬着她的红唇,像是在品尝美味佳肴一般,如痴如醉,缠绵入骨。

上官轻儿推不开夏瑾寒,这一刻也不想推开,双手紧紧抱住他,被夏瑾寒顺利的推倒在了那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床榻上,大手一挥,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到一边,他将身子覆在上官轻儿的身上,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上官轻儿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找不着北的时候,她的手心再次变得疼痛起来,怎么都掩饰不住。

“嗯……”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略微痛苦的声音,让夏瑾寒刚探入她衣衫的手不舍的抽了出来,抬起头,迷离的双眼看着她,“怎么了?”

上官轻儿咬着粗喘着,对上夏瑾寒那醉人的样子,心跳加速,身体的欲望也被激发了出来。

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啊,别人没能破坏他们的婚礼,难道要她亲手破坏了么?

不,绝对不可以。

上官轻儿摇头,对夏瑾寒笑道,“先帮我把头上这些沉沉的东西拿下来吧。”

夏瑾寒看到她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头饰,也觉得有些碍眼,乖乖起来,一件一件的帮她取下。

没有了那凤冠的重量,上官轻儿舒服的叫道,“这东西压了我一整天,总算摆脱了。”

夏瑾寒轻笑,“我以为你会受不住早早取下来。”

“那怎么行呢?今儿可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上官轻儿嘟起小嘴,笑声反驳。

夏瑾寒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他在床前坐下,刚准备低头再次亲吻她,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殿下,太子妃,饭菜端来了。”是流花的声音。

夏瑾寒的脸一沉,显然有些不悦,但想起上官轻儿一直没吃东西,便压下了怒气,“端进来。”

流花在夏瑾寒身边也待了这么久了,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悦,慌忙将饭菜端进来,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逃走的流花,伸手敲打夏瑾寒的肩膀,道,“瞧你,把人们都吓跑了。”

“吓跑了正好,省的有人跑来听墙角。”夏瑾寒说着,手中拿着一枚花生,朝着窗口丢了出去。

“哎哟……”门外发出一声熟悉的叫声,然后那人嘀咕了一句什么,脚步声就慢慢的远去了。

上官轻儿捂着嘴偷笑,看着满桌子的美味,饿了一天的她食指大动,不客气的坐下来开始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房间里眼睛点上了火红的蜡烛,将这原本就通红的房间,照得十分明亮。

上官轻儿吃完,还来不及让人前来撤了这满桌子的残羹剩饭,就被夏瑾寒拉到一边的水盆前,用手帕小心的帮她洗去了脸上的脂粉。

他的动作很认真,表情深邃,微醺的脸上,一片深情。

洗完,他嘴角勾起,笑道,“还是这样好看。”

上官轻儿轻笑,双手抱住他的腰,低声道,“我终于嫁给你了。”

“嗯,婚礼已经完成了,所以我们也该歇下了。”夏瑾寒低声回答着,再次堵住了她的嘴,两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床榻前。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红烛下,床幔被放下,轻轻的晃动着……

他一身红色的喜袍,她一身红色的嫁衣,她躺在床上,他俯身温柔的亲吻,这一刻,美好的让人想要落泪……

直到这一刻,就连夏瑾寒和上官轻儿都觉得,他们的婚礼终于顺利完成了,而他们接下来,只需要尽情地缠绵就够了。

偏偏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琴声开始轻柔婉转,如流水般柔情,慢慢的变得激昂,轰轰烈烈,大起大落,声音也从最初的几不可闻慢慢的变得响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响彻了整个太子府的上空。

那琴声,一声声的打进了上官轻儿的心底,让她浑身一颤,不由的愣住了。

夏瑾寒也听到了琴声,眉头紧皱起来,起身看到上官轻儿的表情,凝眸,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别听。”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清澈的双眸已经弥漫起了一层雾气,她紧紧抓着夏瑾寒的手,道,“寒,我突然,好想哭……”她话音刚落,眼泪就划破了眼眶,落在了她身下的枕头上,消失不见了。

“青离!”夏瑾寒捂着上官轻儿的耳朵,对门外叫道。

“殿下,那人不在太子府内,他武功高强,属下也不能完全确定他坐在的位置。”青离单膝跪在外面,沉声回答。

夏瑾寒的脸色立刻蒙上了一层冰,“带五千御林军,掘地三尺也将那人找出来,杀无赦。”

“是。”青离领命,起身飞快的离开了。

而夏瑾寒却是低头亲吻着上官轻儿,双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着,“轻儿,不要听,你现在只需要听我的声音就好了,知道么?不要听外面的琴声。”

夏瑾寒的声音是温柔的,温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他靠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话,试图让上官轻儿忽略外面的琴声。

“好。”上官轻儿闭上眼睛,与夏瑾寒拥吻着,道,“我不听,不听……”

但即便她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即便她阴功抵抗外面的琴声,那琴声却像是能穿破一切阻拦似得,成功的传进了她的心里。

或者说,这陌生的旋律,似乎早已经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了,即便她不听,心中也有个声音在一句句的唱着……

琴声还在继续,一声声,一句句,在她的心里、脑海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上官轻儿的头开始疼痛起来,她咬着嘴唇,即便眼前的人是夏瑾寒,即便他一直在温柔的抚慰,她还是忍不住痛苦的捂住头,低声道,“寒,我不要听,不要听,呜呜,救我……”

她不明白为何这曲子对她会这么的深刻,只是听了一半,就成功的在她心中发芽了,她的头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掀起,宛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顷刻间淹没了她的一切。

但她知道,这曲子不是别的,正是千年前白澜谱写的那一首神曲,是不曾被人修改过的,每一个音符都准确的曲子。

而她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也是跟白澜有关的,他笑的样子,哭的样子,犯傻的样子,失落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温柔的样子……

那些画面,转瞬间又变成了夏瑾寒的,她和夏瑾寒初遇的画面,相处的点滴,阔别重逢的时候,一起坠崖的画面,一起闯雾谷的画面……

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凌乱不堪,让她头痛欲裂。

“轻儿,轻儿……”夏瑾寒慌忙抱紧他,一挥手,在房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结界,成功的阻挡了外面的琴声,却阻止不了上官轻儿内心不停盘旋的琴声……

“轻儿,别想,看着我,不要想那些东西。”夏瑾寒第一次出现这么慌了的样子,他抱着她,捧着她的脸,紧张的看着她,“看着我,轻儿,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的双眸已经开始泛红,她看着夏瑾寒,眼中的泪水还在落下,怎么都止不住,模糊了她的视线。

“寒,我怎么了?”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痛苦的看着夏瑾寒。

“没事,有我在。别怕。”夏瑾寒抱紧她,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将一切可能的破坏他们婚礼的因素都排除了,只为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但他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一天弹这首曲子,彻底的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措手不及。

白澜已经离开夏国,谁能想到失传了千年的曲子会再次响起?夏瑾寒不是神仙,他想不到。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夏瑾寒新房的大门被人打破,一个浑身寒气,杀气腾腾的人从外面闯进来。

夏瑾寒布下的结界在那一瞬间被人打破,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白发飞扬,双眼通红的男子,站在了他们的床前,脸色冰冷,眼中含恨的看着他们。

------题外话------

那个,人家没有骗人哦,婚礼是顺利进行了,只是这洞房花烛夜,要是也顺利的话就不对劲儿了是不是?妞们,要理解人家的用心良苦啊,完美的洞房花烛夜后面会补上的,今天的只能这样啦……想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吗?嘿嘿……人家pk榜要待不住了,求评价票,评价票,五分评价票……顶锅盖溜走……明天继续高潮走起……嗷呜……

章节目录 第168章:穿越千年的纠葛(高潮中)

更新时间:2014-7-7 17:05:26 本章字数:17070

夕阳红红的挂在西边,染红的半边天空,火红的火烧云残留在天边,久久都飘散不去。

残阳如血,照耀着喜气洋洋,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双喜窗花,张灯结彩,铺满了红地毯的太子府,为这喜庆的一天画上了句号……

在青离的带领下,五千御林军倾巢而出,两千人将太子府围得水泄不通,剩下的人则是向外扩散,寻找着那弹琴之人。声势浩大,却动作迅速整齐,并未扰民。

太子府的新房中。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衣冠不整的坐在床榻上,那铺着红色床单的床榻,此刻是凌乱的,凌乱中,又带着一种唯美。

只是这种唯美,这一刻却被幻化成了残忍……

上官轻儿的身子微微颤抖,微微泛红的双眸,看着眼前出现的男子。

那人火红的双眼,与这新房中铺天盖地的红色融为了一体,一点都不突兀。他浑身冰冷的气息,强大的威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努力的忍着头痛,张了张嘴,道,“白澜……你,你怎么……”

没错,突然闯进他们新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澜。

他还是穿着之前她给他准备的蓝色衣衫,一头白色的长发,没有风却在空中漂浮着,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红眸中带着恨意,直直的对着上官轻儿。

听到上官轻儿的声音,白澜张嘴,声音不再如从前一般没有起伏,而是带着一抹痛苦,“烟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你怎能……忘了我……”

上官轻儿摇头,双手紧紧的抱着夏瑾寒,“不,我,我是上官轻儿……”

“你是洛烟,烟儿,你连自己都不记得了么?”白澜自嘲的笑着,声音冰冷。

“不,我不是……”上官轻儿捂着头,痛苦的咬着牙,不停的反抗着什么。

可她的脑子却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在浮现着一些凌乱的画面。

画面中,那个一身烟紫色罗裙的女子,有着跟她一样的脸,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大眼睛,那人总喜欢躲着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似乎害怕男子会吃了她似得。

她的胆子很小,每次看到那个男子,都会很紧张,但男子一直对她很好,有求必应,不敢她要什么,想去哪里,他都会满足她。

画面里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年仅一岁大的孩子,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女子总喜欢抱着那孩子,哄她开心。

男子这个时候总会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温柔的小脸出神。

每次她抬眸,总会看到他温柔的脸,看到他眼中丝毫没有掩饰的温柔和笑意……那个时候,她的脸总是会红到脖子根。

画面的最后,男子抱着嘴角流出了黑色毒血的女子,眼中含着泪,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那女子突然就在他的怀里消失了。男子则是闭上眼睛,嘴角含笑的倒下了……

……

太多的画面,零零碎碎的,在她的脑子里闪过,挥之不去。

“轻儿,轻儿,你醒醒。”夏瑾寒拉好她的衣服,紧张的摇晃着她的身子,脸色很是难看。

“寒,我……”上官轻儿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夏瑾寒,心突然很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那些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画面中的女子是她,而男子……并非夏瑾寒,而是白澜。难道,这就是她跟白澜前世今生的纠葛?不,或许不是前世今生,而是更加复杂的关系。

她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那些画面,但那些画面却伴随着琴声,一点一滴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无论她怎么抗拒,都无法摆脱。

那琴声,对上官轻儿来说,就像是魔咒,让她痛不欲生。

白澜一步步的走向他们,紧抿着的薄唇,有着一种很危险的弧度。

他说,“烟儿,你说过,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我为你等待了千年,为何你回来后就爱上别人了?”

上官轻儿的瞳孔收缩,紧紧的抱着夏瑾寒,大声的叫道,“不,不要过来,寒,带我走,带我走。”

她感觉头脑被那些奇怪的画面填的满满的,几乎要爆开了。而看着白澜用这般怨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居然开始隐隐作痛。

“好。”夏瑾寒点头,抱起上官轻儿,目光冰冷的对着白澜,道,“你最后适可而止,如今千年已过,她再不是你的谁。”

白澜冷笑,“你害怕了么?她马上就会恢复记忆,她是不是我的谁,你说了不算。”

夏瑾寒眯起眼睛,对外面叫道,“来人。”

“殿下……”青云和梨花一直守在新房外面,但因为白澜出现的时候,用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攻击了他们,那力量是青云和梨花都无法反抗的,所以他们如今都受了伤,却一直在外面等待着夏瑾寒的命令。

“十二影卫。”夏瑾寒听出青云和梨花受了伤,转而叫来了十二影卫。

“殿下。”十二个人从天而降,单膝跪在了外面。

夏瑾寒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上官轻儿,道,“轻儿,你先跟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一会就到。”

上官轻儿紧紧的抓着夏瑾寒的手,道,“不,我不要离开你。”

这一刻,上官轻儿心中是害怕的,害怕一旦跟夏瑾寒分开,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她很不安。

“放心,我不会有事。”夏瑾寒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将她交给了十二影卫的首领若影,道,“保护好太子妃,不得有任何差错。”

“是,殿下。”若影接过上官轻儿,转身就离开了。

新房里,只剩下了白澜和夏瑾寒两人。

外面的琴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纠缠不休。

白澜没有阻止十二影卫,而是冷眼看着夏瑾寒,“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夏瑾寒冷酷的对上白澜的红眸,抽出腰间的长剑,对上了白澜的雪风剑。

“不自量力。”白澜冷笑着,挥剑,身子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夏瑾寒并未在新房里就跟白澜开战,而是飞身来到了外面的院落里,这新房是他费尽了心思为上官轻儿布置的,如今洞房花烛夜还没开始,如何能被毁了?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打斗声,青云和梨花守在那里,却完全看不清两人的招式。

夏瑾寒和白澜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中,刀光剑影,映衬着整个太子府的红色,让太子府看起来影影绰绰的,惊心动魄。

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个是沉睡了千年的千年前的王者,一个是驰骋沙场征战天下的现下王者,两人都有至高的名誉,心性比天高,绝不会轻易服输。

青云和梨花只觉得半空中有两团光在碰撞,一团是红色的,一团是白色的,叫人看不清。两人的心都高高悬起,即便看不清,却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空,生怕错过任何意外。

上官轻儿由十二影卫护送着,出了太子府,直奔普崖山。

普崖山上有强大的结界和阵法,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上官轻儿如今被这琴声所困,若不能找一处听不到琴声的地方,让她冷静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十二人,每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融入夜色中,几乎看不见。

一路狂奔,最终却在普崖山山脚下停住了,因为,那抚琴之人不在别处,刚好就在普崖山山脚下的凉亭中。

那人显然是在凉亭中设了阵法,在这凉亭里弹琴,声音就能扩散,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若影抱着上官轻儿停下,对身后的十一个影卫道,“如影,随影,墨影,夜影,蓝影随我保护太子妃上山,剩下的去对付他。”

“是。”众人听到若影的话,纷纷点头,而后兵分两路,一路直奔普崖山,一路冲向了凉亭。

凉亭中正在抚琴的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夜风浮起了他墨色的长发和衣袍,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飘逸起来。他就这么坐在凉亭中,十指不停的在琴弦上抚过,流畅的音符,宛如魔咒,直直的传进了上官轻儿的耳朵里,直达心底,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若影护送上官轻儿才走了没几步,凉亭中的人就突然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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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一张银色的面具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他目光深沉,语气有些沉重,“太子妃,可喜欢在下送你的新婚礼物?”

原本有些昏昏沉沉,被某些奇怪的画面折磨着的上官轻儿突然清醒了几分,睁开双眼看向了那人,在看到那张颜色的面具的时候,她嘴角溢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殷红的双唇轻启,道,“四师兄,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即便手中拿着他的玉佩,即便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那个人是他,她还是不肯完全相信。

那人的手一颤,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变了脸色。

上官轻儿紧抿着双唇,让若影放她下来,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凉亭。

“太子妃,不能过去。”若影紧张的出声阻止。

上官轻儿摆手,道,“没事,我撑得住。”

凉亭里的面具男子还在弹琴,虽然他没有看琴弦,却没有弹错一个音符,似乎早已经将这曲子演奏了千万遍,早已经熟烂于心一般。

上官轻儿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的走向他。

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那张棱角分明的冷漠的俊脸就出现在了上官轻儿的面前,正是属于明夜的脸。

他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声音就像是在跟她拉家常一般自在。

“你来太子府找我之后,赵倾给了我一枚玉佩,是那天他落水的时候,从你身上扯下的。”上官轻儿一步步的靠近凉亭,凉亭中传出的琴声,侵袭着她的记忆,脑海中凌乱一片,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咬着牙,强忍着痛苦,在凉亭前停下的时候,嘴角已经溢出了一抹鲜红。

明夜低头苦笑,“为何不拆穿我。”

“拆不拆穿又如何,你还是一样,不会停手。”上官轻儿张嘴,完全无视嘴角的鲜红,声音带着几分痛苦。

明夜闭上眼睛,不去看一身嫁衣的她,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停手,我无路可走。”

这是他的使命,从出生开始就跟随着他的使命,即便再爱她,也不能让他忘记自己的使命。

上官轻儿笑了,道,“你的目的,不止是我,还有白澜吧?”

“没错。”明夜没有任何隐瞒。

“你从小离开漠北,来到普崖山脚下,被人欺负,引起师父的同情,目的是为了进入普崖山,寻找失落百年的金蚕蛊,是吗?”上官轻儿问。

“是。”明夜点头。

当初他才五岁,就不得不接受使命,来到了最有可能藏着金蚕蛊的地方,也就是普崖山。他知道普崖山上的几位师父心底善良,就在山下乞讨,被人欺负。果然,师父看到他不敢被欺负,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就收留了他。

他在大院里,跟二师兄和慕瑶等人一起学习武功,一起长大一起奋斗。但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好几倍,只因为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他才能闯进后山,才能去探索那未知的世界,完成他的使命。

他没想到的是,后来有个人比她更拼命,而她拼命的理由不是别的,只是单纯的为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才五岁,功夫都没学到家,就胆大包天的闯进了他这个十岁的男孩都闯不进去的后山,虽然受了一身的伤回来,但每次一逮着机会,还是会闯进去。

那个时候,他看着她的坚决和认真,也开始不畏惧的跟着她一起胡闹起来。

人们都觉得他那是心疼小师妹,害怕她一个人进去受了伤会没有人照应,才会跟着她一起去的。但只有他知道,不放心她是一个原因,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找到那被深埋了百年的金蚕蛊才是他的目的。

跟着她胡闹了好几年,虽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让他有了闯进后山而不受伤出来的本事,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收获。

她来到普崖山的第四年,她听说她等待已久的人要回来了,死活的拉着他和慕瑶上了山,去寻找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翠玉雪花,只因为她担心那个男人这些年在战场上征战,可能受了不少伤,会留下伤疤,她不愿她心中完美的男人留下疤痕,所以要送他见面礼。

明夜自然是跟着去了,而且很乐意。

而明夜没想到的是,这一去,彻底的改变的他们的命运。

上官轻儿找到了翠玉雪花,却启动了通往密道的机关,当机关打开的那一刻,明夜心中是欣喜的,他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他如何能不激动?所以那个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跟着上官轻儿跳了进去……

其实他没有告诉上官轻儿,为了寻找金蚕蛊,他懂得的阵法,不比那个时候的上官轻儿差,但在密道里,她却没有一丝私心的走在了他的前面,对他说,“四师兄,我先走。”

那一刻,他的内心是挣扎的,但看着她坚决的小脸,他突然很想被人保护一回……

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刻起,明夜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比她小五岁的女孩。也许很早的时候他就喜欢她了,但那一刻,他心脏的跳动,明显的给了他答案,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密道之行,他没能找到金蚕蛊,却被上官轻儿找到了。

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们之间今后极有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他当时想着,也许今后想办法让上官轻儿成为他的人,他们之间就不用陷入两难的境界。

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他当初才没有忍痛对上官轻儿下手。若是她能接受他,跟他在一起,他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需要纷争。

但夏瑾寒回来之后的,他才明白,原来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跟她相处的那四年,他从没见她笑的那么纯粹,那么明艳过,直到夏瑾寒出现,他才明白,原来她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明夜收回思绪,手中的动作不停,目光依然落在上官轻儿的脸上,看着她嘴角溢出的鲜红,他叹口气,道,“别过来,你会承受不住。”

上官轻儿冷笑,“四师兄,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明夜很想回答“是”但却说不出来,伤害她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关心她?

见明夜不语,上官轻儿继续靠近,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百年前被雾谷最后一位拥有金蚕蛊的先祖生生剥离了金蚕蛊,最后逃出雾谷的非家后人吧?非影是你哥哥是么?”

明夜抿嘴,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前不知道,这一次非影出现在夏国,我才想到,然后跟大长老交流一番之后,就确定了。”上官轻儿沉声回答,脚步却没有停下。

“啪”的一声,那包围着明夜的结界,在上官轻儿的手下,轻易的化解,原本弥漫着整个京城的琴声戛然而止,只有这房间数里地能听得清。

明夜并没有因为上官轻儿的闯入而停下弹奏的动作,反而加快的琴声,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去普崖山,别再靠近了。”

上官轻儿冷笑,“你怕了?”

“我为何要怕?要怕的人是你,你可知道,我这一曲弹完,你的记忆就会全部恢复,届时,你以为你和夏瑾寒还有可能吗?”明夜的声音很冷。

上官轻儿低着头笑了,“呵呵,呵呵……”几乎要裂开的脑袋,疼痛得让她几乎无法站立,脑海里那不断漂浮,慢慢成形的画面,让她明白了自己跟白澜之间的纠葛,那是一种穿越了时空,穿越了时间的纠缠。虽然还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相信一点,那就是她对夏瑾寒的心,永远不会变。

笑完,上官轻儿低着头,声音坚决,“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四师兄,我跟白澜不可能,而夏瑾寒,才是我的唯一。”

明夜心中一动,手指颤抖了一下,顿时就弹错了一个音符。

而因为这一个音符的错误,牵动了上官轻儿,她猛地低头,吐出了一口鲜血。

“小师妹……”明夜突然起身,紧张的看着上官轻儿,琴声也因此彻底的停了下来。

“四师兄,为了那所谓的使命,真的值得吗?”上官轻儿抬眸看着明夜,声音有些虚弱。

明夜一愣,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笛声,正是方才明夜没弹完的那首曲子的延续……

明夜抬眸看向那处,只见那人身穿白色的长袍,袍子在夜风中浮起,与他那一头白色的长发一起轻舞着。他线条柔美,俊逸无双的脸上没有表情,手中拿着一枚玉笛,放在嘴边,轻轻的吹奏着,远远看去,他就像是天外飞仙一般……

流畅的音符,化成了魔咒,一声声的传进上官轻儿脑海里,她痛苦的捂住了头,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啊——”

“轻儿……”明夜慌了,看着痛苦不堪的上官轻儿,想要去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她。他分明就是伤害了她的人,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对她好?

“哥,够了……她会撑不住。”明夜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款款而来的非影,声音低沉压抑。

非影没有理会明夜,或者说,他真实的名字叫非夜,他安静的吹着笛子,上好的玉石打造的笛子,声音非常清脆悦耳,若不是此刻情况不对的话,上官轻儿也许还会拍着手叫声好。

她站不住跌倒在了地上,死死的咬着牙关看着非影和明夜,声音虚弱却坚决,“四师兄,你还是不够狠心……不然,我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明夜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别开视线不去看上官轻儿那痛苦的表情,是,他真的不够狠心,即便知道她不会属于自己,还是不愿伤害她。

这一次,要不是家族下了死令,说雾谷的老不死复活了,他们必须尽快拿到金蚕蛊,否则要被毁灭的就是他们非家,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对上官轻儿动手。明夜从小就被灌输关于非家的使命,让他从此成为非家的罪人,他还做不到。所以才会有这段时间来一而再的对上官轻儿的试探,但他狠不下心对付她……

她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师妹,叫他如何忍心……

“你不忍心就退到一边去。”非影冰冷的声音响起,笛声却一直未断。

“哥,她……”明夜咬着牙,对上非影那双冰冷的双眸,而后扭头看了上官轻儿一眼,终究还是放弃了,转身,大步的走开……

非影继续吹着笛子,身子施施然的走上凉亭,目光清冷的看着上官轻儿。

“太子妃……”若影看到上官轻儿这般痛苦的样子,几次想上前来扶上官轻儿都被上官轻儿阻止,如今见非影靠近她,他哪里还忍得住?

即便是违背上官轻儿的意思,若影也没有丝毫犹豫的上前将上官轻儿抱了起来,“太子妃,你想想殿下,他还在为你奋斗着,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疯狂的记忆侵袭而来,上官轻儿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思绪被记忆牵引着,飘出了很远很远,幸而有若影这一句话,她才得以回过神来。

是啊,她深爱的男人还在为她奋斗,她怎么能,怎么能……

上官轻儿咬着牙,嘴角的鲜血一滴滴的落下,她却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麻木的看着非影,“让我恢复了记忆又如何?非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非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清冷的目光也恍惚了一瞬,但他并未因此停下来。

他的声音,透过传音入密传进了上官轻儿的耳朵里,“我只知道这是我的使命,琴声此时停下,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上官轻儿苦笑,闭上眼睛道,“也罢,就当做是对我和他的一次考验吧。”

非影没想到上官轻儿没有再反抗,眼中也闪过一抹不忍,但最终没有因为上官轻儿的话而停下。笛声清扬,将那一曲古老诡异而有深情的曲子,演绎的透彻。

一曲毕,上官轻儿已经软软的倒在了若影的怀里,了无生机……

非影收起玉笛,低叹了一声,突然发难,对着若影攻击而去。

原本围在上官轻儿身边的十二影卫见非影突然发难,立刻冲了上去,很快就跟非影打成了一团。

原本离开了的明夜不知何时折了回来,跟非影一起,与十二影卫打的热火朝天。

非影武功高深,乃高手中的高手,但十二影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由夏瑾寒亲自教导,从小跟在夏瑾寒身边,武功虽然不及非影,但贵在人数多,且配合的天衣无缝。

明夜手中有烈焰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对上十二影卫中的六个,也是平手。一时间,两边的人马实力不相上下,谁也奈何不得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人们打得热火朝天的,上官轻儿却闭着双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年芳十三,名叫洛烟,住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庄里。家里有父母和比她大两岁的姐姐,一家四口,相依为命,过着清苦的生活。

她喜欢穿烟紫色的长裙,即便因为家里穷,一年省吃俭用也只能她买一件质地很差的紫色长裙。姐姐洛兰喜欢穿粉蓝色的长裙,跟她一样,一年只能过年的时候买一次布料,然后自己动手做。

这样清苦的日子在她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开始发生了变化。那天姐姐进城卖菜换取零散的银子,准备买两三匹布回家做过年的衣服,然后一去就一直没有回来。

洛烟在家里等了一整天都不见姐姐回来,不放心的跑出去找人,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然而她找了三天三夜,找遍了附近的村庄和城镇,也没有找到姐姐。

洛烟疲惫万分的回到家中,看到年迈的老父母,却说不出找不到姐姐的事情,只说姐姐是脚受了伤,比较严重,要在城里的医馆里多待几天才能回来,她这几天都是去照顾姐姐了。

老人半信半疑,也没有多说什么,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半个月后,姐姐洛兰终于回来了。洛烟出去迎接她,一边担心的问她这些时间都去了哪里,为何她怎么都找不到她,一边让她告诉父母,说这些日子是腿受伤了才没有回来的。

洛兰被洛烟问的满脸通红,并未具体交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是在城里遇到了歹徒,最后被一个人救了,那人为她受了伤,这些日子她都在照顾那人。

洛烟看出姐姐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漂亮了,骨子里透露着一种迷人的韵味,心中有很疑惑,但姐姐刚回来,她也没有追问太多。

直到一个多月后,洛兰突然怀孕了。洛烟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在她一次次的逼问下,姐姐终于告诉她事情的缘由。

那天洛兰去镇上卖菜,因为菜不好卖,卖到傍晚也没卖完,在她要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确实遇到了歹徒,但那歹徒不是来欺负她的,而是在抓拿一个受伤的男子,男子在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倒在了她的身侧,她当时惊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将那男子藏到了身后的稻草堆里。

歹徒们很快就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来到她的身边,开始逼问周围的人有木有看到一个穿白衣受了伤的男子。洛兰那个时候是害怕的,但还是用水桶里的谁将周围的血都洗干净,不动声色的将那男子藏了起来。

最后,歹徒没有找到人,很快就离开了。

洛兰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受伤的男子从草堆里带出来,用尽了力气将他拖到了附近的一间破庙了,见男子伤的极重,就帮他包扎了伤口,还去镇上买了药给男子敷上。

男子半夜里一直发烧,洛兰没有离开,一直在身边照顾他。

第二天傍晚男子才醒来,看到洛兰的时候,对她道了谢,并表示一定会好好答谢她。

洛兰帮男子擦干净了脸,看到男子俊美的容貌,顿时乱了芳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男子走了。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男子给她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对她很是照顾,无微不至。

他身边有很多人跟随,每个人都叫他主人,洛兰看着眼前这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之后,意气风发,貌比潘安的男子,心中明白他是贵人,不是她能高攀的,但她的心却落在了他的身上。

半个月后,男子伤好了,私底下跟他的下人们商量离开的时间,并且不打算带她走。

洛兰心里有些慌了,害怕这个男子会一去不复返,让她再也找不到,于是当天夜里,她偷偷进了男子的房间,虽然很害怕,却还是借着那种能迷乱人的心智的香,与男子一夜欢好了……

第二天洛兰起来的时候男子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压着一个竹子做的哨子,写着“白澜”两个字。

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时名动天下的雾谷谷主白澜……那个哨子显然是告诉她,今后她需要见他的时候,吹这个哨子就可以。

说到这里,洛兰低着头,手中握着一枚简单的哨子,对洛烟道,“烟儿,姐姐是真的很喜欢他,这是他的孩子,姐姐一定会好好生下来的。”

洛烟生来活泼调皮,洛兰则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洛烟没有想到姐姐也会有这么叛逆的时候,佩服姐姐的同时,也很羡慕姐姐能遇到这么一段恋情,她在心里为姐姐祈祷着,帮着姐姐一起抵抗家人的压力。

九个月后,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了,是个女孩,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洛烟高兴坏了,整日抱着小外甥女,喂她吃东西,逗她玩儿,简直比她自己生孩子还要开心。

洛兰看着那孩子,发现孩子的眉眼跟心中的那人很像,心中又开始想念那个人。

她听说那人最近名声大盛,最近到处都是关于他的消息,她为他开心,为他紧张,为他激动,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找他。

直到孩子三个多月的时候,那个明媚的春日,洛烟抱着孩子在门口吹风,孩子手里把玩着一个哨子,小孩子不懂事,居然放嘴里吹响了哨子……

洛音心里紧张,不敢将这事告诉洛兰,心里想着,她素未谋面的姐夫听了这哨子真的会来么?

结果第三天的傍晚,她们家门口真的来了一个男子,那人一身白衣,宛如天人,俊美的很不真实。

他目光冰冷,墨发飞扬,来到洛烟身边,看着她和她怀里的孩子,问,“是你吹的哨子?”

洛烟呆呆的看着那人,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直到屋里的姐姐出来,看到男人,发出了一声尖叫,洛烟才回过神来。

那一刻,她似乎明白姐姐为何会拼了命,毁了自己的清白也要留住那个男人了,因为他绝对是一个能让所有女子为他疯狂的男子。

后来,男子在村里住下了,每日里陪着孩子玩耍,洛烟总是会躲在一边偷偷的看着姐姐和姐夫以及孩子,心中很是羡慕。虽然,姐夫对姐姐的态度并不好,甚至很冷。

再后来,大概是半个月后,男子再次离开,并承诺三个月内来接他们一家人离开这里。

但他离开后的第五天,他的敌人就找到了洛烟的家,杀了她的家人,姐姐为了护住孩子也死了,洛烟因为出去卖菜,回来的比较迟,幸免于难。

她流着泪从废墟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孩子,带着孩子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个曾经充满了欢乐的家,离开了小村庄。

半年后,白澜找到了她和孩子,将她带回了雾谷。她以为她今后会作为白澜的小姨子,在雾谷里找个不错的男子成婚,然后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就完了。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白澜会爱上她。

她知道白澜或许是不爱她姐姐,当初意乱情迷要了她姐姐,对她姐姐只是负责,但她也不曾想过白澜会爱她。他对她很好,好到叫人心疼,她却固执的以为白澜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姐姐的妹妹。

……

“烟儿……”空中突然传来白澜的声音,唤醒了上官轻儿的梦。

她迷蒙的睁开双眼,完全不知道此刻是梦还是醒。

模糊的视线中,白澜一头白发,身上染着鲜红的血,大步的朝着她走来。

周围的十二影卫还在跟非影和明夜奋战,无人阻拦白澜的靠近。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中含着泪,看着白澜大步流星的来到她面前,冰冷的双手颤抖着,将她抱了起来。

他琥珀色的双眸,一如千年前一般干净,让人看一眼似乎就会沉醉进去。但上官轻儿透过他,却看到了另一张苍白的脸……

她突然猛的抓住他的衣服,问,“夏瑾寒怎么样了?”

白澜的怔了怔,目光幽深的看着上官轻儿,“你现在心里便只有他了吗?”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眼中没有一丝愧疚的对上白澜的双眼,“白澜,你不能伤害他。”

“我已经把他杀了。”白澜冷冷的回答,这一刻的他,很冷,冷的几乎能将周围的一切冻结。

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心狠狠的抽痛着,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声音颤抖,“不,我不信。”

她用力的推开白澜,跌跌撞撞的就要回去找夏瑾寒,结果才走了两步,就感觉眼前一暗,全身无力的往前倒了下去……

白澜目光带着几分心疼和忧伤,看着在他身前倒下的女子,她身上那身大红色的嫁衣还没换下,在这昏暗的夜晚,却那么刺眼。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许久才将她抱起,语气冰冷,“烟儿,我为你等待了千年,绝不容许你再离开我。”

白澜抱着上官轻儿往前走了没多久,原本正在跟十二影卫对抗的明夜就冲了过来,白澜正要动手,却听明夜道,“你若是再往前走三步,我保证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救得活你。”

------题外话------

咳咳,妞们,请不要怀疑白澜的为人和性格,嘿嘿,人家说过白澜不会是坏人的……

关于白澜和洛烟的故事,这里就不多说了,只摘取一小段作为必须的解释,详情会在番外里介绍,以免影响了文的进度。(*^__^*)嘻嘻……明天继续高潮走起,嗷呜……

人家要评价票和钻石,看我纯洁的大眼睛(⊙_⊙)……

章节目录 第169章:凌乱,新婚之夜(高潮下)

更新时间:2014-7-8 17:04:29 本章字数:16326

普崖山脚下已经变成了战场,漠北的护卫不知何时从周围涌来,将十二影卫包围,非影全身而退,站在人群后,冷眼看着伤痕累累却始终不肯放弃的十二影卫。

他薄唇轻启,道,“你们若是聪明,现在就滚回太子府去,否则,你们的太子殿下怕是命不久矣。”

十二影卫闻言,纷纷颤抖了一下,目光却坚决的看着上官轻儿的方向不肯放弃。

非影又道,“就算你们现在将上官轻儿带走,她也活不了多久,只有我们能救她,而,夏瑾寒受了重伤,你们若不回去,太子府怕是要被夏瑾煜包围了。”

十二影卫终于动容了,一个个的握紧了拳头,似乎在犹豫该如何是好。

非影大手一挥,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漩涡,不多时,里面就浮现出了太子府上的画面,画面中,夏瑾寒一身大红的喜袍,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边青云和梨花阻止,坚持要出城去找上官轻儿。而太子府外,原本将太子府包围的五千御林军,已经被上万士兵包围,为首之人正是带着面具的夏瑾煜……

十二影卫纷纷一震,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无比难受。

非影的话再次传来,“我以漠北国师的名誉向你们保证,上官轻儿不会有事。”

影卫们纷纷看向了若影,似乎在等他们的首领发话。

若影看着那画面,再看看不远处被白澜抱着的上官轻儿,他是知道白澜的,当初白澜在太子府上住了这么久,对上官轻儿确实是极好,但也不保证他就不会对上官轻儿下手。

想起上官轻儿的情况和太子府的情况,若影终于还是咬牙,挥手道,“走,回去。”

“首领……太子妃……”墨影犹豫了一下,忍不住看着上官轻儿,显然不想离开。

“漠北国师说的没错,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了太子妃,先回去。”若影咬着牙,说完就不再逗留,转身飞奔离开。

剩下的十一个人也没有逗留,转身纷纷离开了。

非影凝眸,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明夜和白澜等人身上,闭上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挥手对周围的漠北护卫道,“都散了吧。”

“是,国师。”

昏暗的夜幕中,白澜停下脚步,看着怀里的女子,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终于听还是了明夜的话,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虽然他已经不是活人,但刚刚跟夏瑾寒那一战,他伤了本元,若是继续走下去,他怕是再也没办法站起来了。

他好不容易来到她身边,好不容易恢复了记忆,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你身上有药?”白澜冷眼看着明夜,语气冰冷,即便他如今是有求于人,声音却是狂妄的,完全不会低声下气。

非影从他们身后踏着月色而来,他站在白澜的跟前,看了他怀里沉睡的女子一眼,拿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划破手腕,对白澜道,“不想死就喝了。”

白澜的瞳孔收缩,闻到了非影的血的味道,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杯子,将非影手腕上流出的血接住,待装满了之后,一口喝下,整整喝了两大杯,才感觉身子舒服了许多。

白澜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非影,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是非家的后人。”

非家的先祖曾跟白澜一起打天下,最后没能征得天下,就在雾谷占地为王。白澜是首领,非家的先祖是军事,誓死效忠白澜。

非家先祖不仅擅长奇门遁术,尤其擅长医术,因为先祖曾在跟白澜一起长期泡药浴,骨血中都渗入了相同的东西,而那药水,是白澜的身子之所以能保存前年的程序之一。所以,如今非家人的后代的血,对白澜的身体有着很大的恢复作用。

“是又如何?”非影冷哼一声,对明夜道,“你还愣着做什么?”

明夜回过神来,慌忙上前一把将上官轻儿抱住,几乎是同时,白澜双眼一闭,倒下了。

非影伸手将白澜接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澜感受白澜没有温度的身体,低叹了一句,“既然死了,又何苦回来……”

然后,明夜带着上官轻儿,非影带着白澜,风一般的离开了。

……

太子府上,夏瑾寒跟白澜一战受了重伤,青云和梨花耗尽了力气,才终于让夏瑾寒恢复力气。

夏瑾寒一醒来,发现同样被他伤的很深的白澜居然不在了,当即紧张的起身要去找上官轻儿,却被从后院里赶来的球叔拦住了。

“寒小子,你去了也没用,如今轻丫头怕是已经恢复记忆,暂时不会回来。”球叔的声音一改往日的随意,很严肃。

夏瑾寒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我相信,即便恢复了记忆她也不会离开我。”

或许最初白澜刚出现的时候,他曾一度的害怕上官轻儿跟白澜在一起久了就会爱上那个人,或者某日她突然记起了曾经的事情,就会忘了自己,就会离开自己。但如今他的内心是坚定的。

他相信她,哪怕她曾经爱过别人,如今心中定然是只有他的。这是他唯一的信念,他不会放弃。

球叔叹气,道,“轻丫头对你用情极深,从小就深爱着你,我知道他不会离开你,但如今你去了也救不了她。除了白澜和非家的人,没有人能救她。”

夏瑾寒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扭头问球叔,“什么意思?”

球叔低着头,“明夜和漠北国师非影都是曾经从雾谷逃出来的非家后人,相信你应该知道神医世家非家。百年前,因为雾谷的代理墨家长子恨透了金蚕蛊,设计毁了雾谷所有会金蚕蛊的人,非家的先祖原本是跟随白澜打天下的军事,世世代代效忠雾谷。后来白澜死了,同样与白澜一起打天下的墨家人做了代理,非家就一直效忠墨家。不想墨家居然会做出这种事。非家原本也是会金蚕蛊的,但被墨家人给生生剥离了金蚕蛊,几乎是生不如死。非家人因此恨透了墨家和雾谷,立誓要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得到金蚕蛊……”

“所以,明夜当初潜进雾谷是为了金蚕蛊,他没有想到你在他来之前就去过后山,并且将那开启重要出入口的指环拿走了,后来又给了轻丫头,更没有想到金蚕蛊会误打误撞的被轻丫头得到。”球叔说着,叹了一声,道,“千年前的记忆侵袭,轻丫头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除了神医世家的非家之人,无人能救得了她。”

夏瑾寒咬着牙,手握成拳,狠狠的打在了的地面上,坚实的地面被他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他的拳头也流出了点点鲜血。

“难道我要眼铮铮的看着轻儿被他们带走?”要是只是明夜和非影还好说,如今还有个白澜,他如何能放心?

“忍一时风平浪静,寒小子,现在不是你义气用事的时候,轻丫头也不是小孩子,你现在跟过去,不但救不了她,还会搭上你,你非得要她为你担心吗?”球叔厉声呵斥着,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夏瑾寒闭上眼睛,抬头望着昏暗的夜空,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张俊美的脸,此刻有些狰狞。

“啊——!”他突然起身,不顾浑身的伤,大叫一声,浑身的内力倾泻而出,周围整整一大圈的树木花草包括凉亭,纷纷倒塌,发出了一阵“轰隆隆”的轰塌声。

原本布置的十分喜庆的太子府,一夜间变得面目全非,新婚夜,太子妃失踪,太子殿下重伤,太子府遇袭,如今周围已经被人包围,一场凶残的厮杀正在上演。

夏瑾寒发泄完,周围的一切都被毁了,只剩下漫天的尘土,几乎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管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想告诉夏瑾寒外面被人包围了,结果一进来却看到浑身是血,长剑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长发凌乱,一身红色喜袍已经凌乱不堪的夏瑾寒,当即傻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瑾寒似乎没有听到身后管家的话,直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之丢下了一句凉凉的“杀无赦!”吓得管家浑身颤抖。

“还不快去?”青云费力的站起来,冷眼看着管家。

这个管家虽然上了年纪,但却也是武功高手,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非常害怕太子殿下,每次见了太子殿下都战战兢兢的,让大家都以为他是个胆小没用的人。

“是,青云护卫。”管家见夏瑾寒离开了,面色顿时恢复了往常的沉静,而又再看了一眼夏瑾寒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道,“殿下他没事吧?”

青云闻言,低头扶起梨花,摇摇头道,“怎么能没事?你带来太子府的三千暗卫,先去把外面的人打发了。”

“是。属下这就去。”管家领命,转身离开了。

青云扶起受了重伤的梨花,问,“没事吧?”

梨花摇摇头,咬着嘴唇,道,“去看看殿下吧。”

“嗯。”青云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了夏瑾寒的新房。

再重的伤都不能打倒他们的殿下,但是……太子妃失踪,却足以让太子殿下跌落谷底。这个时候,殿下心里一定很难受,他们不能为他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夏瑾寒低着头,浑身的伤痛,却不及他内心内心蔓延的痛,只要想起上官轻儿被人带走,生死未卜,而他却不能去找她,他就痛苦得恨不得能死掉。

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那些事情,都记起来了吗?可还记得今日跟她大婚的他?

他能对着任何人说,他相信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忘记自己。但内心却还是一遍一遍的疼痛着,他还是不够自信。面对她,再多的自信都不够用……

他突然很怕,怕她会丢下自己跟那个人离开,那个人为她等待了千年,那种坚韧和坚持,不是谁都能有的。哪怕是铁做的心,怕是都会被感动。何况,她本就容易心软,本就对那个人有很深的执念和关怀。要是她跟那个人离开,不要他了,他今后该怎么办?

他不敢去想,只要想想,心就会痛到无法呼吸。

那感觉就像是心口生生的被人切了一块,鲜血淋漓……

推开新房的门,发现新房里依然点着红烛,火红的蜡烛燃烧着,烛泪无声流下,一滴滴都滴进了他的心里。

外面乱成了一片,这里却依然如他布置好的时候一样整洁,除了纱帐被放下,床褥有些凌乱些之外,一切都那样的美好。甚至包括坐在床前那一身红色嫁衣,头上戴着红盖头的女子,也是那般的美好……

夏瑾寒眨了眨眼睛,甩甩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床前端坐的女子,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头上盖着大红色的盖头,端坐在床前,低着头,似乎在安静的等待着新郎的到来。

他是在做梦吗?

夏瑾寒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两步,有些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床榻前,却在离那人还有一米的时候,停下了。原本嘴角那一抹激动的笑容,慢慢的凝固,眼中的欣喜和惊讶也慢慢敛去,只剩下一脸的冰冷。

他眯起眼睛,手中的长剑一挥,那人头上的红盖头瞬间就被剑气砍成了好几片,随风飞舞飘零。

没有了红盖头的遮挡,床前端坐的女子终于露出了那张白皙粉嫩的脸。

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红盖头被人用剑砍破了是多少屈辱的事情,她淡然的抬起头,一脸平静,波澜不惊,双手拿着一根手帕,目光落在了床前一身大红喜袍,静静立在那里的男子,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即便他此刻衣冠不整,长发凌乱,也依然挡不住他一身高贵的气质,反而因为那一身红衣的缘故,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诱人和妖娆,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任何女子都无法拒绝他的美,都抵抗不了他的魅力。

在她打量夏瑾寒的时候,夏瑾寒也第一次开始正视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不是第一次见她,却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她。

巴掌大的小脸,不施脂粉,在一身红色的嫁衣映衬下,艳若桃李,闭月羞花。她就这么端坐在那里,不卑不亢,抬起双眸跟自己对视着,那份淡定和从容,实在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尤其她此刻带着凤冠,穿着嫁衣,原本就气质非凡的她,看起来越发的高贵优雅。

但,即便她再美,再优雅,此刻在夏瑾寒的眼里,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冷笑,懒懒的站在原地,看着淡然的女子,嘲讽道,“本宫怎么不知妍郡主今日也成亲?钱少爷倒是大方,知道本宫的太子妃不在,便将他的女人送来了么?”

床上的女子正是前几日试图陷害上官轻儿,最后反过来被上官轻儿算计了的女子,刚从边疆回来的不久的风王唯一的女儿妍郡主——风妍妍。

听到夏瑾寒的话,风妍妍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了最初的淡然,大方的一笑,声音清甜,“殿下为何不觉得是妍妍心系殿下,自愿来还殿下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的呢?”

夏瑾寒冷笑,“这么说,本宫该感谢妍郡主的体贴了?”

“殿下可以觉得妍妍不知羞耻,也可以觉得妍妍伤风败俗,但那些都不重要。我从七年前第一次在边城的战场上见到你之后,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为了你,我每天都在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努力让自己成为配得上你的人,七年如一日。就这一份坚持来说,如今的我,是唯一能配得上你,能跟你平起平坐,跟你一起坐拥天下的人。”风妍妍自信的看着夏瑾寒,声音平稳,完全没有羞愧感。

夏瑾寒不由的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这种不要脸的话,她居然能用这么正经的声音说出来,果真是脸皮厚道了一定程度的。只可惜上官轻儿不在,不然的话,他该是能听到上官轻儿欢快的笑声和不带脏字的讽刺了……

想起上官轻儿,夏瑾寒心中一痛,努力的压下心中翻涌而起的思念和痛苦,他懒懒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撑着下巴,狭长的凤眸对上了风妍妍那双沉静的双眼,妖娆的一笑,“本宫很想知道,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自信呢?风王,风王妃,还是夏瑾煜?”

风妍妍捏着手帕的手紧了紧,对上夏瑾寒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双眸,故作镇定的笑道,“殿下何必在意是谁让我这么自信的呢?你只要接受我,今后我便只为你一个人自信,自豪。”

“哈哈,哈哈哈……咳咳……”夏瑾寒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因为笑的太大声,牵扯到了伤口,惹得他一阵咳嗽,却还是无法止住他的笑声。

风妍妍看到夏瑾寒笑的这么大声,当即有些不自在,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夏瑾寒不是因为开心才笑的,但她今日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许久,夏瑾寒才笑完,那张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因为这一笑,染上了点点殷红,让他看起来越发的迷人。尤其是他此刻胸口的衣服微微敞开,露出了胸前白皙的肌肤,更是叫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风妍妍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他诱人的脸上,却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夏瑾寒笑够了之后,伸手抚了抚额头,懒懒的道,“妍郡主,你是本宫见过的最自信的人,本宫终于明白轻儿曾说的凤姐是何等人物了,妍郡主比那凤姐,也丝毫不逊色,当真是我夏国的人才啊。”

风妍妍自然不会知道凤姐是谁,只觉得这个凤字是代表着尊贵吉祥的意思,当即有些激动的看着夏瑾寒,心想,难道殿下认可自己了么?

这也不奇怪,她从八岁开始学习各种礼仪,练就了一身高贵优雅的气质,就是当今皇后也不过如此,殿下会夸赞她是凤,也并不为过。相比之下,她比上官轻儿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不知道贤淑多少,殿下会喜欢她本就是正常的。

这么想着,风妍妍有些欣喜的看着夏瑾寒,但即便是欣喜若狂的时候,她也依然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依然让自己表现的端庄优雅,高贵贤淑。

“殿下这话是何意?”她忍着激动,低声询问。

夏瑾寒挑眉,讽刺的看着明明很激动却故作镇定的风妍妍,笑道,“妍郡主以为是什么意思?”

风妍妍的脸色微红,低着头道,“既然殿下不说,那妍妍就当殿下是在夸赞妍妍了。”

“噗……”夏瑾寒彻底笑喷了,果然,这世上还是有凤姐那样的人存在的,眼前这个不就是么?

听到夏瑾寒的嘲讽,风妍妍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随后起身,来到夏瑾寒身边,道,“殿下,时候不早了,今儿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么?

今儿确实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却不是跟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的。

不知道他的轻儿现在如何了,是否还在被那些痛苦的回忆折磨着?是否也跟他一样,正在想念这对方?

想起上官轻儿,夏瑾寒的心又开始疼了,以至于没有留意风妍妍已经来到了他身侧,甚至伸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陌生人的触碰,让夏瑾寒本能的做出了反抗,“砰”的一声,夏瑾寒大手一挥,风妍妍“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就被弹开,重重的落在了床前,背撞上了床沿,痛得她差点流出眼泪。

夏瑾寒站起来,看着身上被这个女人触碰过的喜袍,随手扯开丢到一边,冷冷的道,“趁本宫还不想动手,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

风妍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道,“殿下,你说什么?”

“本宫叫你滚!别让本宫说第三次。”夏瑾寒显然是没有耐心再跟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耗下去了,声音十分的冰冷,怒气冲冲。

青云和梨花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风妍妍站在夏瑾寒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低声哀求,“殿下,你不能赶我走,上官轻儿已经不记得你了,大家都看到了你今日娶的人是我,而不是上官轻儿,你如今将我赶走,就是负我。”

大家?

夏瑾寒这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居然为了不少人,除了刚赶来的青云和梨花之外,还有钱赢,夏瑾煜,风王,风王妃,冷天睿,赵倾,以及不少漠北和赵国的使臣。

看来,这个风妍妍是早有准备,怕是早就跟夏瑾煜合作了的吧?否则,就凭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这守卫森严的太子府的。

夏瑾寒没有犹豫,一脚将风妍妍踹开,风妍妍摔倒在了地上,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却仍是不甘心的叫着,“夏瑾寒,你今日若是我将我赶出去,我父王手下的三十万兵马立刻就会踏平北疆城,届时,你辛苦经营的一切,就会毁于一旦。”

“你敢威胁本宫?”夏瑾寒眯起眼睛,那冰冷的视线,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进了风妍妍的心脏。

但风妍妍已经豁出去了,即便害怕,也不能退缩,“是又如何?我父王手中有三十万兵马,你北疆和虞城各留下了十五万,只要我一声令下,北疆城和虞城,必将民不聊生,你精心培养的三十万士兵,也会死伤惨重。而你若是接受我,让我做你的太子妃,今后我父王的这三十万士兵加上我风王府的十万亲兵,就都是你的,孰轻孰重,想必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殿下……”

夏瑾寒嗤笑,一脸鄙夷的看着风妍妍,“如此说来,我若是娶你,就是赚到了?”

风妍妍仰着头,不可置否。

夏瑾寒眯起眼睛,冷冷的喝道,“十二影卫何在。”

“殿下。”若影为首的十二影卫刚回到太子府,就听到了夏瑾寒的召唤,立即从暗处出来,单膝跪在地上,等待夏瑾寒的命令。

“将整个女人带下去。”

“是。”若影上前,就要去拖那个恶心的女人。

身后却传来了冷天睿冰冷邪魅的声音,“夏国太子这就不对了,太子妃虽然换了人,但好歹人家也送到你的新房来了,你如此糟蹋美人,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

“可不是,我看这女人可不比上官轻儿差,反而更有女人味。”赵倾一身墨绿色的长袍,也笑着附和。

“太子皇兄实在是太不怜香惜玉了。”夏瑾煜咬着扇子,一身黑色的长袍,衬得他风流不羁,帅气逼人。

夏瑾寒眯转身看着这三人,冷笑,“既然三位喜欢,本宫便将这美人送你们,如何?”

冷天睿挑眉,笑道,“太子要是将你的太子妃送本王的话,本王自然是不会嫌弃的。”

“本太子也乐意。”赵倾咧嘴一笑。

夏瑾煜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很是磁性魅惑,“皇兄若的舍得那四十万士兵,臣弟自然不会拒绝。”

夏瑾寒点头,对若影道,“没听到么?三王爷说要这个女人,还不快送去?”他的太子妃是上官轻儿,他自然不会上了冷天睿和赵倾的当。

“是,殿下。”若影伸手抓着风妍妍,就要将她拉到夏瑾煜身边。

风妍妍却死死的咬着牙,反抗道,“夏瑾寒,你当真这么狠心?即便将风王府的四十万士兵拱手让人,也不肯留下我?”

“妍郡主以为呢?”夏瑾寒冷哼一声,不再看风妍妍。

风王妃却是看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上前两步,叫道,“太子殿下,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即便是你太子,我风王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风王也见妻子都站出来了,自然也不愿再窝囊,跟着站出来,对夏瑾寒道,“太子殿下,若不是本王的女儿从小就喜欢你,本王今日也不会如此,只要你接受妍妍,本王手中这四十万士兵便是你的,还望殿下三思。”

“如此说来,本宫是不接受都不行了么?”夏瑾寒突然笑了,虽然是皮笑肉不笑,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就像是昙花盛开的那一瞬,美得惊醒动魄。

风妍妍一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夏瑾寒会这么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后文。

“若影,送妍郡主下去隔壁的房间休息。漠北大王,赵太子,三弟,今日的热闹看完了,请回,本宫就不送了。”夏瑾寒说完,不再理会周围的人,径自背对着众人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若影愣住了,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让他带这个女人是客房住下?这……

不仅是若影,风妍妍和风王妃,风王,甚至是冷天睿,赵倾和夏瑾煜都愣住了。

夏瑾寒就这么接受了风妍妍?

开玩笑……

见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夏瑾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若影,没听到本宫的话吗?还不快送妍郡主下去?”

若影咬着嘴唇,即便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也忍住没有问出来,低着头应了一句,“是,殿下。”就低头对风妍妍道,“妍郡主请。”

风妍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地上站起来,欣喜的看着夏瑾寒,大步的跑到他跟前,问,“殿下,你,你让我留下来?”

“趁本宫还没有改变主意,你最好立刻在本宫的视线内消失。”夏瑾寒的声音很冷,几乎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但听在风妍妍的耳朵里,却宛如天籁,她甚至觉得,整个世界的花朵都在这一瞬间盛开了。

“是,殿下,妍妍这就下去。”风妍妍故作端庄的对着夏瑾寒屈膝行礼,然后带头走出了房间了。不管夏瑾寒为何留下她,她都会抓住这次的机会。

风王和风王妃还想问些什么,就听到了墨影冰冷的声音,“风王,风王妃,殿下需要休息了,请回。”

“漠北大王,赵太子,三王爷,请回。”青云和梨花也不怠慢的直接对冷天睿等人下了逐客令。

夏瑾煜眯起眼睛,对夏瑾寒道了一句,“如此,臣弟就不打扰太子皇兄的洞房花烛夜了。”

冷天睿和赵倾都摸不透夏瑾寒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好戏也看完了,他们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听到夏瑾煜的话,纷纷附和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太子殿下早些休息才是。”说完便转身,带着下人优雅的离开了。

风王和风王妃本来还很紧张风妍妍,但听到夏瑾煜等人的话之后,再看已经走出了房间的欣喜若狂的风妍妍,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他风王府有四十万大军,夏瑾寒不可能不畏惧,会接受他们的女儿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而他们也有自信,只要夏瑾寒接受了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女儿这么优秀,夏瑾寒要爱上风妍妍绝对不是问题。

如此想着,他们转身,道了一句,“老臣(臣妇)告退。”也欣喜的离开了。

太子府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夏瑾煜带来的包围了太子府的一万多人已经被夏瑾寒的五千御林军和三千暗卫解决掉了,剩下的溃不成军,已经逃走。

夏瑾煜等人走出太子府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

赵倾看着满地的尸体,对夏瑾煜道,“今日三王爷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夏瑾煜眯起眼睛,冷笑,道,“非也,这句话应该送给风王。”因为这一万人是风王的,而非他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

风王刚好走出来,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就黑了,但想起他的女儿今后就是太子府,他将来就会是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几千士兵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屑的轻笑,道,“这些士兵太久没有操练,能有太子殿下的人亲自教导是他们的荣幸。”

冷天睿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也不点破风王,大步的走开了。

赵倾和夏瑾煜也似乎明白,为何他们的女儿会这么自信了,原来是遗传的。当即也笑而不语的走开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天地间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京城大街小巷上铺着的红地毯还没有收起来,大红灯笼依然高高的悬挂着,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却无奈早已经物是人非。

夏瑾寒让人将信访收拾干净,恢复最初的样子,然后来到了屏风后的浴池中,褪去衣衫坐在了浴池里。

温暖的水,温柔的包裹着他的身子,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他将脸埋在了水里,整个人都泡进了水里,痛苦的泪水被这池水淹没,抹去了脸上的痕迹,与这满池铺满了花瓣的温水融为了一体,没人知道他曾流泪,似乎看不到泪水,就等于不曾痛苦过……

许久,只听“哗啦”的一声,夏瑾寒一下子从水下冒出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将长发抛在脑后,大口的呼吸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活着的,才能感觉到心跳是真实存在的。

他睁开双眼,狭长幽深的凤眸,宛如暗夜中明亮的星辰,樱色的红唇,沾着水珠,说不出的诱人。

可惜,上官轻儿不在,不然那个小色女一定会忍不住扑过去吧?

夏瑾寒仰着头,喉结滚动着,精瘦的身子,在水池中显的很是强健,若隐若现的,惹人遐想。

他从浴池里站起来,伸手扯过一边挂着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长发滴着水,越发的显得他放荡不羁,妖娆迷人。

他从屏风走出去,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新房,用内力蒸干了长发,就坐在床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凌乱的床榻。

一个多时辰之前,他还在这里,抱着她,准备跟她度过一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而如今这里却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强烈的寂寞和空虚感,让他变得很是脆弱,他靠在床边的柱子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

“殿下。”门外传来了若影的声音。

夏瑾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懒的问,“何事。”

“妍郡主已经沐浴完毕,问,问您今晚是否去她那边落榻。”若影的声音声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和郁闷,但又不得不跟夏瑾寒如实汇报。

夏瑾寒浑身发出了强烈的寒气,却难得的没有动怒,而是冷冷的道,“本宫今日受了伤,身子不适,在自己房里休息。”

“殿下……请恕属下多嘴,您为何要留下那个女人?”若影没有想到夏瑾寒会这么回答,他觉得殿下深爱着小郡主,不,是深爱着太子妃,怎么会轻易的改变心意,突然就接受了这个恶心的女人了呢?他不相信殿下会怕了风王的区区四十万士兵……

夏瑾寒倚着床柱,嘴角溢出一抹妖异的笑容,“为何不接受?妍郡主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温柔可人,貌若天仙,本宫留着她,岂非刚好填补了这太子府上太子妃之位的空虚?”

若影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道,“殿下,可是,太子妃她……”

“我自有主张,下去吧。”夏瑾寒冷冷的说完,就不再理会若影。

而若影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的转身去跟风妍妍如实的转达夏瑾寒的意思,然后跟十二影卫一半守在风妍妍的房间周围,一半守在夏瑾寒的房间周围。不让风妍妍有耍半点花招,也不让夏瑾寒被任何人打扰。

青云和梨花都受了伤,早早的下去休息了,虽然对夏瑾寒的做法有很大不满,却忍着没有出去反驳什么。

一直沉睡的青然,还在沉睡着,似乎有了要醒来的预兆,却一直没有醒来。

流花哭红了双眼,心中担心着上官轻儿,却不得不被夏瑾寒派去照顾风妍妍……

这一夜,太子府上的灯亮,一整夜都没有灭。相反,上官府上却是一夜宁静安详,似乎大家都不知道上官轻儿出事了,每个人都睡得很好。

而,城北那曾经属于某首富、如今属于漠北大王冷天睿的漂亮奢华的大院子,灯火也是亮了整整一夜,绚丽的灯火,简直比太子府上那挂满了整个院落的红灯笼,还要耀眼,只因为,今夜这地方多了两个人。

------题外话------

咳咳,亲们别着急哈,太子殿下的为人大家是知道滴,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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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70章:变故,轻儿苏醒

更新时间:2014-7-9 17:03:34 本章字数:16918

第二天。

京城传出三条特大新闻,轰动了整个京城。

第一条消息,太子殿下大婚一切顺利,洞房花烛夜,新娘却换了人。

第二条消息,太子府昨夜遭遇歹徒袭击,最后五千多人被太子府的隐卫一举歼灭,剩下的数千人都负了伤离开了,目前官府正在追缉中。

第三条消息,也是最大的消息,那就是太子新房中的新娘本该是小郡主上官轻儿却不知为何变成了风王府的妍郡主风妍妍。

同日,钱府传出消息,曾与妍郡主闹出绯闻的钱府大少爷钱赢半个月后将与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举行大婚……钱大少爷和妍郡主的传闻可谓是不攻自破。

一时间,安静了许久的京城,爆发出了空前的舆论热潮,人们都在议论着太子妃换人,上官轻儿失踪之事。

上官轻儿虽然刚回京不久,但京城中的人早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对她有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她八岁那年在太子殿下手心里跳舞之事,又再次掀起了热潮,再后来,也就是今年,她再次出现,便是以太子妃的身份,这京城的人能不记得她才怪。

而且因为宫里原本就上官轻儿和夏雨琳这两位郡主,人们总拿夏雨琳跟上官轻儿比,结果可想而知,夏雨琳那般不堪,上官轻儿的形象自然就更加高大了。

故而,这京城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很支持上官轻儿的,尤其她还是他们的战神太子殿下心爱的女子,那地位就更高了。

如今,一夜间上官轻儿不见了,新房里的新娘变成了风妍妍,那些支持上官轻儿的人不淡定了。

“要我说,肯定是妍郡主在捣鬼,这皇家谁没有一点辛秘?我听说妍郡主上次在钱家的荷塘中就对小郡主多次下手,肯定不会错的。”有人愤愤不满。

有人热情的附和,“我觉得这事也跟妍郡主脱不了干系,你说小郡主不见了就算了,殿下新房里的人怎么就不是别人,偏偏是妍郡主?”

有人大声的嚷嚷,“可不是,这妍郡主啥时候不从边城回来,殿下大婚前就回来了?而且,若跟她没关系,她昨夜又为何不离开太子府,反而留在了那里?”

有人不解的发出疑问,“可要是殿下不喜欢妍郡主,这一切都是妍郡主设计的,那殿下为何还留下她?”

有人冷哼,“如今小郡主下落不明,殿下要是杀了妍郡主,小郡主岂非就有危险了?”

那人点头,表示理解,“如此说来也是。”

“可妍郡主也不是愚蠢之人,为何她要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会不会是别人陷害她的?”有人提出新的观点。

有人支持,“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妍郡主是女子,若这是都是她做的,她就不怕丢人?”

还有人大声的反驳最先那人的看法,“老子看妍郡主就是端庄贤淑无人能及,如何会做这等不要脸的事,定然是被人给算计了。”

……

各种议论声,响遍了整个京城,一夜间,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唯独三个地方依然宁静,一个是皇宫,大家都装瞎子扮聋子,兆晋帝不提这事,他们就当做不知道,谁也不敢去捋太子殿下的龙须。一个是太子府,太子府的人虽然不是全都知道内幕,但也没有人敢多说半句,生怕丢了脑袋。最后一处是上官府,作为上官轻儿娘家人的雾谷成员,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大家都睡到了天大两才起来,一起来就是吃饭,然后继续睡觉。

当然,这些地方看起宁静,实际上却比一夜间就背人踏破了门槛的风王府还要暗潮涌动。

尤其是上官府上,此时,刘琰拉住了要出去找夏瑾寒算账的洛音,“洛音,不可冲动,姑爷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有道理?有道理就能将那个贱女人留在府上充当太子妃?那可是主人的位置,就算主人如今跟祖师爷出了点问题,但也没有人能抢走属于她的东西。”洛音不满的抗议,声音很是激动。

刘琰叹气,“你冷静点,如今祖师爷和主人的事情还没解开,姑爷心中定然不好受,你想想,那个女人这个时候还去烦着姑爷,姑爷可能会就这么算了?”

洛音瞪着刘琰,挣开他拉着自己的手,问,“你的意思是,姑爷这么做是为了折磨那个贱女人?那也不用将她留在太子府吧?”

“风王府有三十万大军在手,还有十万亲兵跟随,这可不是小数目,他们以北疆威胁姑爷,姑爷定然不能直接跟他们硬碰硬的。姑爷留下那个女人,应该是想到了更好的办法处置她。”刘琰笑着分析。

大长老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刘琰说的不错,轻丫头看上的男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岂能让那些阿猫阿狗一直在眼前蹦跶?”

吴长老也表示认同,“轻丫头如今和祖师爷都被非家人带走了,姑爷此时稳住风王府,才能有时间疗伤,才能去帮助轻丫头,届时轻丫头回去了,要收拾那个女人还不简单么?”

洛音咬着嘴唇,慢慢冷静了下来,“如此说来了也是,姑爷手中有百万大军,风王府那三十万大军,还未必就真的是风王府的。”

刘琰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终于开窍了。”

洛音瞪了刘琰一眼,“我这不是着急么?”

“哈哈……你这性子是该改改了,跟着主人这么久也没有改掉一些。”刘琰好笑的看着洛音,眼中满是宠溺。

“既然祖师爷回来了,那启天和五煞是不是也回来了?”洛音蹙眉,问道。

“嗯。”大长老点头,“如今在祖师爷和轻丫头身边守着。”

“那就好,咱们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了。”洛音眯起眼睛一笑,伸了伸懒腰,道,“哎呀,害我瞎操心了这么久,累死了,我回去补眠。”

“这孩子……”吴长老无奈的看着洛音,笑着摇摇头……

刘琰看着洛音慵懒的模样,嘴角溢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

太子府,一大早夏瑾寒就起来了,或者说,他昨夜根本就没睡,坐在床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整整一夜。他的双眼已经布满看血丝,因为受了伤,身子已经是疲惫不堪,但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上官轻儿看到上官轻儿离开他的样子,他睡不着。

好几次,他疲惫的闭上双眼,告诉自己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不能冲动。但一闭眼睛就是上官轻儿,他一次次梦中惊醒。

他无法忍受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轻儿跟别人离开的画面,哪怕是做梦。

他愿意相信上官轻儿,愿意等待她回来,却不代表他不会害怕。

天亮了之后,夏瑾寒端坐在床上调息打坐,让体内的真气运转一圈,感觉身子舒服多了,便起身开始安排太子府上下的事务。

因为大婚,他已经被兆晋帝请了七天的假期,本是相借着这几天的假期,好好跟上官轻儿甜蜜一下,到处走走,培养感情的,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他形单形只,恨不得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忙起来。

洗漱过后,他打开门想出去走走,一开门,却看到了不想见的人……

“殿下,您起来了,身子可舒服些了?臣妾做了一些滋补的鸡汤,您趁热喝了吧。”风妍妍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目光含情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看到眼前这个女人,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尤其是那张看起来端庄大气的脸,让他总想将她撕破了去。

忍着心中的冲动,夏瑾寒摆手道,“妍郡主客气了,本宫无事。”夏瑾寒说完,逃过风妍妍就往外边走。

风妍妍要是识相,这个时候就该退到一边,不要去烦着夏瑾寒。

可她显然是对自己太自信了,总觉得自己魅力无穷,夏瑾寒多跟她接触就一定会喜欢上她,所以,她没有退开,反而拉住了夏瑾寒的衣袖。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您昨日受了伤还没好,需要好好休息,这药膳是臣妾今日一早亲自准备的,太医说一定要按时食用,方能让您的身子快些好起来。”她的声音娇柔而又大方,一如既往的淡然。

殊不知,她此时自以为是端庄的淡雅,在夏瑾寒看来却是恶心的装模作样。

他一甩衣袖,一把将风妍妍甩开,然后另一只手用力一挥,那被风妍妍扯过的衣袖就被他生生的截断了。语气更是冰冷的吓人,“本宫再说一次,别碰本宫。”

一截白色的衣袖,落在了地面上,让原本还能淡定的站在那里的风妍妍,身子颤抖了一下,忍不住退后两步,一脸受伤的看着夏瑾寒。

“你,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不愿相信,曾经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永远被人捧在手心,被人宠着爱着的她,他居然看都不愿看一眼,甚至连衣服被她碰了都觉得脏么?

夏瑾寒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对风妍妍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夏瑾寒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理会她,可以不接受她,她会觉得那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到她的好,只要他跟自己接触的多了,就一定会爱上自己的。但如今他对自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这,这叫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夏瑾寒看也不看风妍妍,冷哼一声,“你若接受不了,便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或者你可以离开太子府,本宫绝不留你。”

夏瑾寒说完就大步的走开了,再没有给风妍妍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安慰。

风妍妍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打击,看着夏瑾寒一步步的走远,她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根刺,在狠狠的扎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但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太子府的,她好不容易住进来,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夏瑾寒不喜欢她,可她喜欢了夏瑾寒这么多年,她总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夏瑾寒越是不想看到她,她偏要出现在他面前,她就不信,她能比上官轻儿差了去?

夏瑾寒去了书房,青云一直跟在他身后。

“可知她去了何处?”书房里,夏瑾寒冷冷的问。

“方才已经有消息传回来,小……太子妃和白澜以及明夜等人都在城北冷天睿的别院中。”青云自然之道夏瑾寒说的她是指谁,低着头老实的回答。

夏瑾寒眯起眼睛,道,“她现在如何了”

“太子妃昨夜受了太大刺激,一直在昏迷中,雾谷的人知道她身边有白澜在,也没有去找他们。”

“知道了,你也受了伤,下去休息吧,让青离守着即可。”夏瑾寒坐在桌子前,抬手扶额,似乎有些头疼。

青云看着夏瑾寒这样子,心中也有些难受,“殿下您也去休息会吧,太子妃不会有事的。”

“无事,下去吧。”夏瑾寒摆手,显然是不想被人打扰。

青云安静的退下,书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夏瑾寒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随意的翻着,似乎看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他眉头紧皱,而后对门外叫道,“青离。”

“在,殿下。”青离立刻现身,单膝跪在门外。

“去将风王的资料调出来,所有的。”夏瑾寒冷冷的说完,又道,“再去查查风王这些年在边城的动静。”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听到夏瑾寒的安排,青离内心是激动的。昨夜殿下留下了风妍妍,不仅是若影和青云等人心中不悦,他心里也有个小疙瘩。

他们都明白夏瑾寒不会怕了风王,留下风妍妍,必然是有原因的,但夏瑾寒一直不为所动,倒是让他们这些下人开始着急了。

真心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如今殿下终于有行动了,他心中自然激动。

……

两天后。

清晨,上官轻儿感觉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终于忍不住从那悲伤的梦中清醒过来。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境长到让她险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那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关于洛烟和白澜的故事……

上官轻儿睁开双眼,许是因为在梦中流了泪,她的眼睛有些疼,睁开有些费力。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双眼眯成一条线,只睁开了一条小缝,但却不影响她看清她跟前的人。

那人一头白色的长发,身上还是那一件蓝色的衣服,似乎是洗干净了,看起来清爽了许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白皙如玉,细致的毛孔即便隔得很近很近也看不清,长长的睫毛,卷卷的,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一抹温柔和深情。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啊——!”上官轻儿猛的惊呼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即额头上一疼,她清晰的听到了“砰……”的一声响,不用怀疑,是她的额头撞上了别人而发出的。

“嗯……”床前的那人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会突然醒来,更不曾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跟她靠得很近的额头生生的被撞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哎哟……”上官轻儿吃痛的捂着额头,看着被她撞的险些摔倒下去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怒道,“白澜,你干嘛呢?我睡觉的时候靠我这么近作甚”

没错,方才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靠在她的身边,离她很近很近的人,正是白澜,也是她梦中一直挥之不去的那人。

白澜看到上官轻儿捂着额头难受的样子,心中有些自责,慌忙弯腰去揉她的额头,“很疼吗?我揉揉……”

冰凉的手指,触上她温暖的额头,上官轻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似乎才从梦中走出来。

眼前这个人是白澜,也不是白澜,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鲜活的人,而是一具借着药物存活的、可以思考可以行走的僵尸……

额头在白澜的手指下慢慢变得舒适,疼痛感消失,只剩下了一股清凉。

她推开他的手,不敢去看他干净的双眼,只是低着头道,“我睡了多久?”

“三日了,我昨天醒来的,你伤的比较重,所以睡的比较久。”白澜淡漠的回答,即便恢复了记忆,他的声音还是有些生硬。

三天了吗?上官轻儿的心颤抖了一下,本能的问,“他怎么样了?”

问完,突然觉得自己对白澜说这个,有些残忍,又闭上了嘴,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呢?”

白澜眼中的殇一闪而过,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这里是城北的别院,我们曾经来过的。”

“冷天睿住的那里?”上官轻儿不解的看着白澜,她记得那天因为明夜的琴声和非影的笛声,她被那倾泻而出的记忆侵袭,千年的前记忆,让她的身子承受不过来,就晕倒了过去,她以为自己跟白澜在一块儿,肯定是在普崖山或者是上官府的,怎么会……

“嗯。”白澜点头,伸手拂去她耳边的青丝,目光温柔,“那天你昏迷不醒,我和夏瑾寒一战也受了伤,是非家长子的血救了我,他们将我们带来了这里。”

上官轻儿明白白澜说的非家长子就是非影,这么说,他们是被明夜和非影带到这里来的了?

那就不奇怪了,明夜本来就是漠北人,会跟冷天睿在一起,本就是正常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上官轻儿从小跟在夏瑾寒身边,对漠北还算是了解的。非影虽然是漠北的国师,但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漠北麟王的儿子。麟王是冷天睿身边的一个铁帽子异姓王,跟夏国风王的身份差不多。

当年非家人去了漠北之后,靠着自身的本事,为漠北皇室做了巨大的贡献,先祖在百年前就背封了王。只是这一代,非影天生慧根,拜师神算,后来继承了国师的位子,而明夜则是从小就被人送出了王宫,在夏国寻找金蚕蛊,对于他们的另一层身份,都极少有人去研究。

也就是说,明夜的另一身份,是漠北麟王府的世子。所以他跟冷天睿的关系,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我想离开。”上官轻儿不想见到明夜,更不想见冷天睿,甚至白澜也不想见,只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冷静一下。

而且,白澜说他昨夜跟夏瑾寒打过,连白澜这么厉害的人都受伤了,他不知伤的重不重,不知道如今可还好……

上官轻儿挣扎着想下床,结果刚从床上下来,就觉得浑身无力,险些摔倒在地上。

“小心……”白澜慌忙扶住她,让她躺回床上,皱着眉头道,“你受了内伤,身子还没好,这些日子又没吃东西,还很虚弱,先别乱动。”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道,“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带我走吧。”

白澜叹口气,点点头,“好,你先吃点东西,我就带你离开。”

上官轻儿无奈,只好点头。

白澜就对门外道,“来人,去熬一碗粥来。”

“是。”门外有人点头回答,随后就听到了慢慢远去的脚步声。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撇开头不去看白澜,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感觉。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白澜是她雾谷的祖师爷,即便他是千年前就死去而又复活的人,她也能淡然的面对他。她自己都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但如今……

她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好累。原来有些事情忘记了,远远比记得的时候要幸福许多,她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曾经她带着现代单纯的记忆来到了这个世界,她除了奶奶,再没有别的牵挂,后来奶奶也来见了她,她就彻底放下了曾经的一切,选择留在夏瑾寒身边。这些年来,她让自己真的跟个孩子一样慢慢长大,不去计较太多,只要留在夏瑾寒身边,她就觉得是幸福的。

后来她遇到了很多人,有了很多亲人和朋友,她的世界也慢慢变得多彩起来。

她一度的以为,她会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的,她一定是为了遇到夏瑾寒,为了陪在他身边,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没想到她还真的猜对了,她不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因为,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知道自己跟白澜肯定有很某种不寻常的关系,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关系。

当初,白澜为了救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一身的精力,将即将离开人世的她的灵魂,送去了另一个时空,因为能力有限,白澜无法准确的将她送到自己希望的地方,却误打误撞的送到了现代。

于是,上官轻儿在现代投胎重生,因为记忆被封印,她只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正常的成长着。她为了生存,努力赚钱,努力让自己变强大。直到某天,时机到了,时空运转,空间开启,她又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

只是老天跟她个白澜都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她去了一趟现代,短短二十多年,再次回来居然已经是千年之后。

当初白澜因为她,耗费了太大的精力,彻底闭上了双眼,但因为心中挂念她,一心等待着她的回来,所以不甘心的让人将他的身体保存着,只等着她回来了再将他唤醒。

这些事情,说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

她回来之后,因为时空的间隔,时间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她的记忆被封存,她原本的身体也早已经不复存在,于是只能将灵魂附身在了刚好死去的三岁孩子赵倾身上。然后又机缘巧合的遇到了夏瑾寒,有了这一段深刻的爱情,也因此错过了跟白澜相遇的最佳时机,导致了如今这样的情况。

白澜为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她,而她却……

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白澜才好,道歉什么的都太轻了,根本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愧疚,但让她接受白澜的感情,又已经是不可能……

先不说她曾经对白澜是什么样的感情,就如今她跟夏瑾寒的关系来看,他跟白澜也已经是没有半分可能的了。

她很清楚,她爱的人是夏瑾寒,始终都只是他一个人。至于白澜……

上官轻儿心中一片混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和白澜会变成今天这样。如今,她该如何是好?

“白公子,您要的粥给您端来了。”门外传来了侍女温婉礼貌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和尴尬。

“端进来吧。”白澜收回一直落在上官轻儿身上的视线,声音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侍女将一碗热腾腾的粥端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白澜起身端起粥,轻轻的搅拌了一下,然后来到床前,低着头,认真的将那冒着热气的粥吹凉。他的动作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卷卷的,低垂着的眼眸,有一种沉静的美。

上官轻儿看着白澜的动作,突然有一种回到了千年前的感觉。那个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每次她生病了就这样守在她身边……

上官轻儿别开脸,不敢再看白澜,害怕看着看着她就心软了。她已经负了白澜,绝不能再负了夏瑾寒。

“烟儿……吃点吧。”白澜吹凉了一勺子的粥,送到上官轻儿嘴边,声音柔和。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白澜,眼神有些闪躲,“你还是叫我轻儿吧。”洛烟早已经是过去式,她如今叫上官轻儿。

白澜的手颤抖了一下,低垂着眼眸,点点头,“好,轻……”

上官轻儿本想拒绝白澜喂她,总觉得这样太暧昧了,白澜却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难道我连对你好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上官轻儿垂在身边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乖乖的张嘴,将白澜喂的粥一口吃掉。她可以不接受他的爱,可以不爱他,但不能拒绝他的好。

白澜这才露出一抹笑容,又舀了一勺,低着头吹凉了才送到上官轻儿嘴边。

上官轻儿一口一口的吃掉,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一个低着头安静的吃,一个嘴角含笑,认真的喂……

一碗粥吃完,上官轻儿已经不再觉得饿,身子也充满了力量。她深呼吸,看着白澜放下了碗,又给她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她低着头将水喝下,才终于开口,“我想离开这里……”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找他了吗?”白澜抬眸,一直隐藏在眼底的痛,终于不加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是,我想去找他。”上官轻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她知道这对白澜很残忍,但她现在就算给了白澜希望又能如何呢?将来还是一样要伤害他的,还不如趁早让他放开。

白澜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表情痛苦地看着她,“轻,你告诉我,你心中真的没我了吗?”

上官轻儿抬眸,对上白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红唇轻启,“对不起,白澜,也许我心中是有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的我是全新的我,虽然拥有最初的记忆,却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所以,请你……唔……”

白澜突然往前,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嘴,冰冷的双唇,落在了上官轻儿的唇边,吓得她浑身一颤,忍不住退后,却被白澜紧紧的抱住了。

他没有更深的亲吻,只是这般贴在她的唇边,用忧伤的眼神看着她,好一会才松开,“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就算你不爱我了,也不要赶我走,不要对我道歉,不要让我离开你。”

上官轻儿心中一痛,深呼吸,闭上眼睛,看着白澜靠在她的胸口,那没有任何掩饰的痛,灼伤了她的心。

“白澜,不要这样……”上官轻儿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澜伸手紧紧地抱住她消瘦的身子,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

他有些僵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什么,更不会强迫你。”

上官轻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白澜感到无比的心痛。这个人为她等待了千年,试问,还有比他更傻的人吗?她其实很想问他,若知道千年之后她回来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还会不会这么义无反顾的对她付出?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她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加深了。

对于白澜,终归是她欠了他的,这辈子她怕是都无法偿还了,只愿,若还有来生,他能够不要爱上她……

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心中又有化不开的心结,上官轻儿靠在白澜怀里安静的睡了过去。

白澜松开她,发现她的呼吸均匀,居然睡着了,当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扶她躺下,看着她一如当年的眉眼,他的心是温暖的。

其实他要的并不多,付出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千年后的再次相遇罢了。

他不放心去了异世的她,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回来,所以才费尽心思,让雾谷的人将他的身体保存好。他其实比谁都清楚,就算多年后她回来了,将他唤醒了,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个时候,她是鲜活的人,而他却是冰冷的尸体……

就算她还爱他,他也不会让她跟着自己的。

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害怕她回来了之后找不到他会难过,会没有依靠,所以他一直在等她回来。如今看来,她比他想象中要勇敢太多了。

她说的没错,她已经不是当初又活泼又胆小的洛烟了,她是上官轻儿,是雾谷新一任的主人,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也已经有人愿意代替他留在她身边守护她了。

如此一来,他就放心了。

他的存在,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他亲眼看到她幸福,看到她过的好,他也就无憾了。

冰冷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白皙的小脸,抚平了她微微皱着的眉头。越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他心中就有越多的不舍。

如果可以,他希望今后还能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幸福。

“轻,能不能先不要离开?”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因为知道这是很奢侈的事情,他甚至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靠在上官轻儿身边,白澜也闭上眼睛,慢慢沉睡了过去。

他昨日醒来之后,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再没有休息过,虽然他跟活人不一样,但也一样会累会疲惫,尤其,他刚恢复记忆,头脑还是有些乱,很需要休息。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们安静的沉睡着,有人来过这房间,只在窗口看了一眼,又离开了,天地间一片宁静祥和。

旁晚,太阳落山的时候,上官轻儿才终于睁开眼睛。

她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她身边的床榻上沉睡的白澜,本能的伸手想要推开身侧规规矩矩躺着的白澜,但她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此刻的白澜,就像是误入凡间的天使,让她怜惜,舍不得伤害半分。

她深深的看着他,手落在他脸颊前,却在要触碰到他的时候收了回去,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慢慢的从床上起身,发现身侧放着一身烟紫色的罗裙,是洛烟喜欢的那种款式。

上官轻儿本不想穿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来换上,穿好衣服下了床。

早上吃了些东西,又再睡了一天,她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力气,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也不至于站不稳。

起身,打开门走出去,门外的侍女看到上官轻儿出来,都愣了一下,上前询问,“小姐,您醒了?有什么需要跟奴婢说就是了。”

上官轻儿摇摇头,“无事,我就出来走走。”

那侍女闻言,没有阻止她,只是点点头,然后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上官轻儿出了房间,发现这里果然就是上次她来过的城北别院。已经是傍晚,夕阳还未落尽,红红的挂在天边,温暖的照耀着大地,为这院子镀上了一层红光。

上官轻儿下了楼,在后院中漫步,期间除了有看到几个侍女和小厮,再没有遇到任何人。

在院子走了一圈,来到了中间的喷水池前,夕阳下,一道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望着喷水池冒出的水雾出神。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上官轻儿一步步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水雾在夕阳的光辉下,化成了彩虹,很是唯美。

她轻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明夜闻言,转身看着她,有些惊讶的道,“身子可好些了?怎么出来了?”

上官轻儿换上这一身紫色的长裙,少了几分最初的清纯和娇嫩,倒是多了几分贵气,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让明夜微微失神,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上官轻儿无视明夜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艳,笑道,“都睡了这么多天了,再不醒来,外面就要变天了吧?”

明夜抿嘴,深深地看着上官轻儿有些苍白的小脸,没有出声。

“四师兄,能告诉我,这些天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吗?”上官轻儿对上明夜的深沉的双眼,双眼清澈见底。

明夜心中一动,移开视线,道,“你是想知道他的情况吧?”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不可置否。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是让她牵挂,让她放不开的,那个人绝对是夏瑾寒。

明夜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道,“他对你真的就这么重要吗?连白澜也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上官轻儿轻笑,道,“白澜跟他是不一样的,不能作比较。”

明夜叹口气,道,“如果你知道了这些天他都做了些什么,你还能这么坚定的说这句话吗?”

上官轻儿眯了眯眼睛,静静的等待明夜的后文。

“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晚上,他跟白澜一战,受了伤,本想来找你,最后被球叔拦下了。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还有一个新娘坐在床前等着他,你猜他将那女人如何了?”明夜嘴角含笑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明夜,静待后文。

------题外话------

嗷嗷嗷……明天太子殿下就会杀过来了,嘿嘿,激动不啊妞们?那个,大家也不要怪白澜了,其实他好可怜的说,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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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71章:痛也甘之如饴

更新时间:2014-7-10 17:02:56 本章字数:16142

夕阳红红的落在这一个安静的院落里,将上官轻儿和明夜的身影都拖得很长很长。

上官轻儿站在明夜的身侧,目光丝毫没有畏惧的对上他沉静的双眸,静静的听着他将那所谓的事实告诉她。

明夜说,“他将那女人留下了,如今还住在他的太子府上,如今整个京城都在说太子新婚之夜太子妃换了人的事。最初有人说你是被那个女人陷害,她雀占鸠巢取代了你的位置,后来有人觉得那个女人才是被陷害的,太子留下她,只是为了找你。而如今大家都在说,太子殿下喜欢的根本就是现在太子府上的那位太子妃,之前之所以费尽心思说要娶你,不过是想借你的名字,保留太子妃的位子不让被人抢走罢了。”

明夜顿了顿,接着道,“你也知道,你是他一手带大的,若这个人是你,跟他逢场作戏,为他委屈自己,帮助别的女人留住太子妃的位子,等他爱的女子回来了再归还这个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说法,大家也都是能接受的。不然,为何你至今一直未出现,而他也不曾出来寻找过你呢?”

上官轻儿听完之后,笑了笑,“原来如此,我说为何我会一直在这里呢,原来他身边已经有人了。这倒是不奇怪。”

明夜以为上官轻儿会反驳他的话,会激动的告诉他,夏瑾寒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淡定的就接受了?难得事情真的就跟传言一样么?

明夜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他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犀利的眸子看着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看穿。

上官轻儿耸耸肩,道,“还有其他消息吗?就只有这个?”

明夜蹙眉,看着上官轻儿那张波澜无惊的脸,道,“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那趁机出现在大师兄新房中的人是谁了吧?你晕倒的第二天,也就是你们大婚的第二日,钱家放出消息,钱家大少爷半个月后将迎娶礼部侍郎的女儿为妻。关于钱嬴和风妍妍的绯闻不攻自破,如今大家都在议论你的去向。很期待大师兄接下来会如何做。”

“风王知道她女儿的事?”上官轻儿笑着问。

明夜点头,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却像是在听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样,听完了笑一笑,就深呼吸,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明夜看着她的背影,道,“你对这件事,就没有什么看法?”

上官轻儿轻笑,“看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我觉得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行动,不是么?”

明夜瞪大了眼睛,道,“你要离开?”

“我倒是想离开,只是,你会放我走吗?”上官轻儿头也不回的笑了笑,抬脚慢慢走上了阁楼。

明夜紧抿着嘴,看着上官轻儿远去的背影,心突然像是少了一块一般,疼的难受。

“噗……”见上官轻儿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的拐弯处,明夜终于撑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身后,非影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明知她心中没有你,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明夜伸手拭去嘴角的鲜红,苦笑道,“你没有爱过,如何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即便痛,也甘之如饴。”

非影抿着嘴,琉璃般闪亮的眸子微闪,不可置否。他是没爱过,所以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想知道。他所知道的为情所困的人,下场都一样悲惨,他觉得爱情不过是一种苦恼罢了,无爱无恨,便没有痛苦。

千年前的白澜为了洛烟,甘愿耗尽一身的力量,堵上性命也要让洛烟活下去,哪怕是在另一个时空。而他又为了等洛烟回来,在冰棺里一趟就是千年,这一份煎熬和痛苦,谁承受的得起?

二十年前他的父亲因为爱上了一个异族女子,不惜放弃了家中的地位,抛家弃子,放下荣华富贵,只为跟那人双宿双栖。害的年幼的他和弟弟,不得不过早的承受了家族的使命,背负着家族的重担。

如今,他的弟弟也为了一个女人,一次次的折磨自己,为了救那个女人,他几乎用尽了力气。上官轻儿因为记忆的冲击,身体承受不住,吐了许多血,要不是明夜的放了两碗血给上官轻儿喝下,如今她怕是早就香消玉损了。

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如今却得不到上官轻儿的一个好脸色,这在非影看来,实在是太傻了。

只是……

“我是没爱过,也不懂什么是爱,所以我没有痛苦。”非影淡然的说着,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已经上了楼的上官轻儿,道,“你如今这样,叫我如何动手?”

明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抿着嘴,许久才道,“我会说服她,让她留下,还没有到一定要动手的地步。”

“别傻了,她要是会嫁给你,早就该是你的人了,还会等到现在?她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女人,你死心吧。”非影的声音很冷,也很残忍,但却是事实。

明夜低着头,咬着牙,感觉内心似乎有鲜血在滴落。但他还是不愿放弃,但凡有一分的可能,他都会不会选择对上官轻儿下手。绝对不会……

“行不行,等我努力了之后再说。”明夜低着头,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非影叹息,看着明夜决绝的背影,低叹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澜为情所困,夏瑾寒为上官轻儿几乎是不顾一切,明夜和冷天睿也因为上官轻儿几度挣扎。他很不明白,为何明知道爱情是毒药,这些人还是义无反顾的去触碰呢?

……

上官轻儿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推开门进去,发现屋子里没有点灯。她微微蹙眉,以为白澜还在休息,她对身后的侍女道,“掌灯。”

“是,小姐。”那侍女乖乖的上前将灯点亮,昏暗的屋子,瞬间就被照亮了,屋内一切都收在了上官轻儿的眼底。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床前端坐着,微微抬眸,正用一脸惊喜的,不敢相信的,十分惊愕的表情看着她的白澜,问,“白澜,你怎么了?醒了为何不点灯,我以为你还在睡。”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动听,宛如清澈的小溪流水声,听着让人心情愉悦。

白澜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一身紫色长裙的上官轻儿,久久都没有移动分毫。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以为白澜是傻掉了的时候,白澜终于激动的站起来,大步来到上官轻儿跟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烟儿,不……轻,你,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上官轻儿不解的看着白澜,“我不回来能去哪里呢?”

白澜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看着上官轻儿,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以为你离开了,以为你……”

上官轻儿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以为我去找夏瑾寒了?”

心思被拆穿,又看到上官轻儿脸上的笑,白澜微微别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表情呆萌,“是,我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上官轻儿看着这样的白澜,突然很是心疼。这个男人其实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尤其是他复活了之后,因为失去了记忆,他内心空虚,找不到目标,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如今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千年已过,如今这个世界早已经是物非人也非了,他肯定觉得很无助吧?

上官轻儿拉着他坐下,温柔的笑着,“我倒是想离开,只是就算要走,也肯定会带着你一起的。而且,我们如今想走也走不了。”

白澜听着上官轻儿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不丢下他就好,不管她心中的人是谁,他都希望能留在她身边,直到他的生命终结……

他看着她,眼神坚定,目光深沉,留意到她的后半句话,不解的道,“为何?”

“你不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提不起劲儿来吗?”上官轻儿挑眉。

白澜摇摇头,“不会。”

上官轻儿才想起白澜不是普通人,干咳两声,道,“那你是否能带我离开?”

白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目前不能离开,没有非家人的血,我活不了几日。”

上官轻儿的心颤抖了一下,道,“伤得很重吗?”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死了,只是暂时还需要调养。”感觉到上官轻儿的关心,白澜弯起嘴角一笑,高兴的像个孩子。

上官轻儿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呼吸,浑身冰凉的男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有些感伤,也有些愧疚,她低着头,叹口气,道,“白澜,其实你很好。”

白澜心中一动,抿着嘴,看着上官轻儿,不出声。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笑容有些凄美,“若是如今还是千年前,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这倒是实话,白澜本就是人中之龙,人群中一站,他绝对就是人们眼中的焦点。他不仅长得帅气,有气质,有身份地位,又很会体贴人,很细心,他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不喜欢的呢?

可惜,千年前她是个保守的小村姑,始终无法接受她的姐夫爱上自己这回事,所以到最后都没有接受白澜。而千年后,她穿越回来的着6点不对,落在了夏瑾寒的头上,遇到了那个让她甘愿付出一切的男人,跟白澜就更无可能了……

想起夏瑾寒,上官轻儿的眼神顿时就变得温柔起来,她望着窗外,目光出神。

白澜则是因为她方才的那句话,彻底愣住了。她说,若如今还是千年前,她就会爱上他吗?

呵,说来也可笑,他本以为不管等多久,只要她回来了,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届时,他们之间没有了孩子的阻隔,没有了洛兰的阻隔,就可以没有顾忌了。可惜天意弄人,好不容易他等到了她,好不容易他们都恢复记忆了,她的心却早已经不属于他,而他也……

白澜闭上眼睛,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在蔓延。

可上官轻儿却笑了,目光望着远处,像是在跟老朋友贪心一般,说,“白澜,你一定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他相遇的吧?”

白澜低着头,抿嘴,摇摇头,“可以跟我说说吗?”

他其实一直很介意,介意她这么轻易就跟那个好上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之前他不想知道,如今却有些好奇了。

他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这个他等了千年的女子,对那个人这般死心塌地。

上官轻儿目光看向远处,“那是我刚从一个名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穿越来的第一天。因为失忆,也因为我曾经的身体早已经不复存在,我的灵魂落在了一座森林中,附在了一个三岁小女孩的身体里。”

“那女孩是如今赵国的七公主,因为她的母亲贪图富贵和权势,硬是说她是男孩,所以她一出生就背负着七皇子的名声,这样的她,总有一天长大了是会穿帮的,所以她的母亲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她那个不定时炸弹。而那次她戴着孩子随军出征,就是很好的机会。那个女人借着那一次机会,将她丢在了森林里,然后就这么饿死了。但就是因为她死了,才有了如今的我……”

上官轻儿似乎是在怀念那个时候的场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道,“那一天,我成为了她,成为了一个什么也没有的野人。为了生存,为了走出那森林,我费尽了心思,最后,是他带领的军队,从我旁边经过,我才得以跟着他离开那个地方。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吗?”

看着上官轻儿那温柔的笑容,白澜只觉得有些刺眼,有些心疼,他摇摇头,“不知道。”

“呵呵……你肯定猜不到,我那天是躲在树上的,因为知道自己穿越了时空,一害怕就从树上掉了下去,刚好落在他头顶上了,不仅在他头上大哭大闹,还嚷嚷着要在他头顶上尿尿呢。你不知道,那时候他就像个大冰块,那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白澜的目光也因为上官轻儿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他看着上官轻儿,静静等待她的后文。

上官轻儿用简洁的语言,给白澜讲起了她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

从她第一天被夏瑾寒带回去,因为不会穿衣服,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开始,到她跟着他回京城,故意跟他亲近,想方设法的爬到他的床榻上,再到后来的四年分别,到他回来之前,她为他去了普崖山后山找翠玉雪花,掉进了密道,无意中得到了金蚕蛊,到他为了救她,将那些强大的内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又因为她惹他生气了,他气血上涌,遭遇功力反噬,险些丧命,再到她为了救他,独自一人离开了夏国,去漠北,历尽了艰辛,还害的他跟她一起坠落了悬崖,最后到他们去了雾谷,她因为金蚕蛊,成为了雾谷的主人,然后为了雾谷,他丢下了政务,陪着她在雾谷度过了七年……等等等等……

从傍晚,说到了深夜,上官轻儿将一壶水都喝完了,才把故事讲完,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那样的甜蜜,那样的幸福,让白澜看着心中很是嫉妒。

但,除了嫉妒之外,他再没有别的情绪了,最初蔓延在心中的恨意,竟是再也生不起来。

原来,他跟她重逢只晚了十五年,他竟错过了她这么多的美好,那些他错过的东西,另一个人却拥有,是的,夏瑾寒拥有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切,而自己的突然出现,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如此一比,他跟夏瑾寒就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了。

他能说什么呢?怪老天不公平,让她这么迟才去找他么?

不,他只能怪自己没用……

白澜的手微微卷起,握成了拳头,低着头,道,“我竟不知你们经历了这么多,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多……”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他,对他笑了笑,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让我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他,爱上了他……”

“我也很庆幸你遇到的是他。”白澜微微一笑,瞬间释然了许多,道,“若没有他,你一个孩子,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他拉着她的手,目光深情,“轻,都是我不好,我当初没有想太多,就将你送走了……”

“这不怪你,白澜,我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也就不会是如今的我了。能认识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而能认识他,是我永远不变的幸福……”上官轻儿轻笑着,清澈的双眸,闪着点点精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流光溢彩,摄人心脾。

白澜心中一动,伸手捧着她的小脸,手指轻轻的划过她嫩滑的肌肤,声音有些沙哑,“他对你好吗?”

“很好。”上官轻儿点头。

“那就好了,既然他对你好,你也愿意跟着他,我就放心了。”白澜收回手,望着窗外弯弯的月亮,道,“我是放不下你才会固执的要等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就无憾了。”

闻言,上官轻儿心中有些不安的看着白澜,“你要离开了吗?”

白澜咧嘴一笑,是前所未有的爽朗的笑,明艳的笑容像是一道阳光,射进了上官轻儿的心里。

他说,“不会,就算你赶我,我都不会离开。”

上官轻儿也笑了,道,“我也觉得,你从前就那样,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能找到我,都会跟在我身后,呵呵……”

白澜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靠在一边的床柱上,看着靠在另一边床柱上的上官轻儿,道,“对,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边。所以你永远不会孤单。”

这一夜,上官轻儿和白澜坐在床前,说了一晚上的话,半夜的时候饿了,她就让侍女找来了饭菜,一个人狼吞虎咽起来。

白澜坐在她的身侧,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吃,两人之间有着一股暧昧的气息在流转。但,虽然暧昧,却并不曾超过界限,他们就像是最好的朋友,无所不谈,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上官轻儿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白澜抱她在床上躺下,安静的守在她身边,见她睡得很沉,他的嘴角也不由的勾了起来。

“真是让我嫉妒……”门外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白澜扭头,对上了明夜那双有些泛红的疲惫的双眸。

“你一直在偷听?”白澜蹙眉,明夜这疲惫的样子,显然是一夜没睡。

明夜懒懒的倚在门框上,挑眉,“你何必明知故问?”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白澜脸色冰冷。

“我是不是君子,也跟你没关系,我只知道你再不去吸血,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明夜撇撇嘴,冷冷的威胁。

白澜抿嘴,有些不舍的看着安静沉睡的上官轻儿,道,“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明夜冷笑,“我对她的在乎,绝对不比你少,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如此,你还不放心?”

白澜冷哼一声,道,“这可说不准,别忘了,是谁让她变成现在这样的。”白澜说完,警告的看了明夜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明夜却是浑身一僵,咬着嘴唇,眼底有暗潮在涌动。

显然,白澜戳到他的痛处了,他不愿伤害上官轻儿,却不能改变他伤害了她的事实。

明夜站在上官轻儿的床榻前,看着沉睡中嘴角带着一抹浅笑的她,内心变得复杂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跟她一起坐在普崖山大院的大树上,听着她讲那些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神奇故事,而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坐在她身边了吗?

明夜就这么一直站在床前,看着上官轻儿安静的睡颜,心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中午时分,门外来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来找明夜的。

明夜让下人将门外的人请进来,便走出了上官轻儿的房间。

大殿里,慕瑶和夏瑾轩的脸色都很难看,风吹雪的情绪最为激动。

一进门,风吹雪就扯着明夜的衣领,怒道,“师弟,你真是好样的,这些年来将我们都耍的团团转,你看着我们像傻逼一样对你好,被你欺骗,很开心是不是?啊?你说,你骗了我们这么多年就算了,为何还要对小师妹下手?”

明夜脸色冰冷,用力推开风吹雪,倒是没有因为风吹雪的举动而生气,只是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目光清冷,“二师兄,我承认我是欺骗了你们,但我对你们的感情也是真的,我的目的从来都是金蚕蛊,对事不对人。”

“哈哈,你的目的是金蚕蛊?我就说呢,为何自从小师妹得到金蚕蛊之后,你就变得鬼鬼祟祟奇奇怪怪的,原来你竟是在觊觎她的东西。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都下得了手,明夜,你还是人吗?”风吹雪咬着牙,大声的叫道。

夏瑾轩也狠狠的瞪着明夜,眼中满是失望,“我曾经觉得你虽然外表冰冷,但至少心不是冷的,你这些年都在寻找轻儿,言语间也透露出了对她的关心,我不曾想到你居然是那种别有居心的小人。”

慕瑶抿着嘴,即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是显得有些激动,“师弟,我以为你是疼轻儿的,从小你跟她就走得近,你对我们都不太亲近,唯独对轻儿最好,如今你倒是真的能对她下手是吗?”

面对这些至亲之人的质问和愤怒,明夜的心很疼,很难受,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些人,就像是在看不相关的陌生人,语气冰冷,“我不想否认我如今做的事,你们也不能否认我曾经做的一切,没错,我要的是金蚕蛊,但念在曾经的情分上,我不会让她出事。”

“不让她出事?你如今将她抓来这里算什么?你以为我没亲眼看到就不知道了么?大师兄和轻儿新婚之夜,若不是你在从中捣乱,那个白澜怎么会出现,轻儿又怎么会深受折磨被你抓走了?师弟,你若是还有点良知,就快点把轻儿交出来。”慕瑶愤怒的瞪着明夜,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明夜,很是凶悍。

明夜淡然的看着慕瑶等人,然后转身,道,“你们若是来要人的,那么可以请回了,我不会让她离开。”

风吹雪愤怒的上前揪着明夜的衣服,就要动手打人,“明夜,你这算什么?亏得当初我还很支持师父将你带回山上,没想到这些年师父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看我不打死你……”

“风吹雪,你冷静点。”夏瑾轩慌忙拉住风吹雪,将他拖到一边,道,“你如今动手又能解决什么?别浪费力气了。”

“别拦着我,放开,***老子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就给老子装孙子……”风吹雪从小就很喜欢上官轻儿,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很是灵气,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总让他沉迷。

他小时候就喜欢整日黏着上官轻儿,最初是因为上官轻儿是夏瑾寒送来的,他对那个大师兄身边的人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居然这般呵护一个小孩子,让他好奇,总忍不住想靠近。接触了才发现,那个孩子比他想象中更加让他喜欢,他对上官轻儿就像是亲妹妹一般,从小就守护着她,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

但小时候上官轻儿跟明夜的关系却更好一些,因为明夜性格孤僻,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爱说话,上官轻儿不愿让明夜落下,每次有什么事情都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明夜。风吹雪还曾经因为这个跟上官轻儿吃醋呢。

如今明夜对上官轻儿做了这样的事,他如何能不激动?

“师弟,你一句话就想打发了我们?今日不见到轻儿,我们就不离开。”慕瑶咬着牙,瞪着明夜叫道。

明夜看着眼前这些人,神色冰冷至极,“你们爱走不走。”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外走,不打算再理会这几个人。

风吹雪情绪激动的就要冲过去,却见一一个一身白衣,白发飞扬,淡漠如霜的男子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道,“几位若是来闹事的,即便你们是夜的朋友,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想要把人带走,你们还不够资格。”

众人一愣,看着那个年轻的白发男子,有些惊讶。一开始他们以为这是白澜,但这两人除了同样有一头白发之外,就再没有共同点。

不过,最后那一句话,倒是刺激到风吹雪了,他安静了下来,冷冷的跟门外的非影对视着,正要反驳,却听到正前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声音。

“他们不够资格,那本宫总够格了吧?”冰冷的声音,像是夹着冰雪,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明夜的身子微微颤抖,凝眸看向了正前方,非影也转身,望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从天而降。白色的雪纺纱鎏金边暗纹长袍,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墨发飞扬,让原本就宛如天人的他,看起来越发的魅力四射,光芒万丈。

“大师兄……”

“太子哥哥……”

慕瑶和夏瑾轩看到那人,立刻激动的叫了起来,脸上最初的忧愁一扫而空,只剩下欣喜和兴奋。

他们就知道,夏瑾寒一定不会不管上官轻儿的。

虽然他们都听到了风妍妍趁着夏瑾寒新婚之夜的动乱,住进了太子府,让他们感到说不出的气愤和生气,也曾在心里骂夏瑾寒没用,自己的女人都被抓走了,还有心情将另一个女人留在府上,惹人闲话。

但他们心中都清楚一点,那就是夏瑾寒始终都是爱上官轻儿的,比任何都人紧张上官轻儿。就像球叔说的那样,他不是不为所动,是在找最适合的时机,没人比他更想立刻找到上官轻儿,没人比他跟心痛,更难受。

他们几个人本也不想莽撞跑来这里的,实在是因为对上官轻儿下手之人是明夜,他们气不过,就跑来了,没想到夏瑾寒也来了……

夏瑾寒静静的立在门口的院子里,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打在他的身上,却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让人不敢对视。

“太子殿下自然是够格的,只是,你未必能将她带走。”非影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夏瑾寒的出现,面无表情的对着夏瑾寒,声音清冷。

夏瑾寒冷笑,“你们还拦不住本宫。”

明夜对上夏瑾寒那无所畏惧,睥睨天下众生的双眼,手握成拳头,冷冷的回答,“她未必愿意跟你离开。”

夏瑾寒冷笑,看着明夜道,“她不愿跟本宫离开,倒是宁愿留在你身边么?”

明夜心中一痛,咬着牙,扭头道,“不管她为何留下,总归都是会留下的。”白澜还需要他和非影的血才能调理好身子,若是上官轻儿离开了,白澜必然会跟着离开,就算不跟着,他们兄弟两人不给白澜提供鲜血,他就必死无疑。

上官轻儿如今恢复了记忆,就算她不爱白澜了,也绝对不会让白澜因为她死掉。这一点,明夜还是自信的,上官轻儿就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女子。

夏瑾寒无视明夜,一挥衣袖,避开了明夜和非影,就直奔二楼。

明夜见状,立刻冲上前,拦住夏瑾寒。

夏瑾寒冷眼看着明夜,手中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一股强大的气流,对着明夜冲击而去。

明夜飞快的闪开,夏瑾寒却已经飞身上了楼,朝着上官轻儿的房间飞奔而去了。

明夜不甘心,想要去阻止夏瑾寒,非影淡漠的道了一句,“你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昨天不是还很自信能将她留下吗?这就怕了?”

明夜停下脚步,抿着嘴,背对着非影,道,“她若是离开了更好,我会轻松许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激动的风吹雪等人和面无表情的非影。

非影看了一眼风吹雪等人,身子一轻,迎风飞上了楼阁。

风吹雪摸了摸鼻子,看着这空荡荡的大殿,懒懒的道,“走吧,大师兄来了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慕瑶点头,笑道,“是啊,有大师兄在,咱们就不用担心轻儿了。”

夏瑾轩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就这么离开了?”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慕瑶白了他一眼。

风吹雪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笑道,“要留你们留吧,本帅哥要回去陪我家小辣椒过七夕了。”

七夕?

慕瑶和夏瑾寒都愣了愣,看着风吹雪洒脱的背影,不由的对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转开了视线,两人有些别扭的走出了大殿。

一如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人阻拦,一路上都很顺畅,如入无人之地。

出了院子,走在前面的慕瑶突然停下来,扭头看着还带着担心之色的夏瑾轩,咬牙,道,“有大师兄在你还担心个什么啊?要是担心就回去看看好了。”

夏瑾轩有些不解的看着慕瑶,“你这么激动作甚?我是在想,原来太子哥哥今日会来,是因为七夕,想来他是真心疼爱轻儿的。”

“大师兄对轻儿自然是真心的,这还需要你来鉴定?”慕瑶不屑的说完,大步的往前走。

夏瑾轩笑了笑,快步跟上,道,“我就说说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哪里激动了?我只是觉得跟你这个笨蛋在一起很伤脑筋,你别跟着我,我看着心烦。”慕瑶气呼呼的说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一红一绿的。

夏瑾轩有些不满的跟在她身后,闷闷的道,“喂,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又跟我生气作甚?”

“滚开,别跟着老娘。”慕瑶生气的叫着,就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莫名其妙。”夏瑾轩嘀咕了一句,看着慕瑶走远,有些郁闷的撇撇嘴,最后还是不甘心一个人被丢下了,跟上去,叫道,“喂,女人,你慢点儿。”

“叫你别跟着我。”慕瑶本就跑的不快,夏瑾轩很快就跟上了,这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夏瑾轩拉住她,蹙眉道,“你跟我生什么气呢?我本来还说今晚宫里有烟火看,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的,你这般爱理不理的,我看还是算了。”

慕瑶闻言,心中一喜,脸上却是恶狠狠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邀请人的么?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哼。”

夏瑾轩有些嫌弃的看着慕瑶,“你看看你这样子,一点女子的端庄都没有,要去可别给本王丢人。”

“好啊你个臭小八,你嫌弃姐姐是不是?啊?”慕瑶生气的揪着夏瑾轩的耳朵,怒气冲冲。

夏瑾轩吃疼的挣扎着,叫道,“慕瑶你个臭丫头,快松手,你再不松开,今晚就别想进宫了。”

“哼,要不是没去看过皇宫的烟火有些好奇,加上轻儿和大师兄可能也在,我才懒得跟你去呢。”慕瑶松开手,转身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嘴角却是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明艳的笑容,出卖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夏瑾轩摸了摸自己被揪疼的耳朵,嘀咕道,“母老虎,我这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才会摊上你这么个女人。”

慕瑶心情好,也懒得夏瑾轩计较,哼着小曲儿往前慢悠悠的走着。

而,他们身后,那一座装修布置的十分奢华的院子里,此刻又在上演什么样的画面呢?

……

烈日下,这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二楼,住着上官轻儿的那个房间外面,此刻静静的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白衣男子,他一头墨发随意的束起,线条柔和的脸上,凤眸狭长,风华无双。

门口的侍女在他靠近的时候,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而他旁若无人抬起修长的手的推门,走进了那间房间。

明亮的阳光将房间照的一片明亮,正对着门的那张舒适的大床上,此刻躺着一个身穿烟紫色长裙的女子,许是因为有些热,她将踢开了被子,只有肚子上还盖着被子的一角,她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紧闭着双眼,睡颜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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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太子殿下来了,哇咔咔咔咔……妞们,你们的票子在哪里?嘿嘿嘿……

章节目录 第172章:我知道,你爱我(精)

更新时间:2014-7-13 17:00:51 本章字数:16547

中午的阳光,热辣辣的照耀,窗外的树木在凉风中摇曳,因为被暴晒的缘故,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假山水榭遍布的院子里,气温并不算太热,身处其中,能听到清澈的流水声,让人觉得清凉无比。

二楼西侧的一个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房间的门是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目光死死的锁在正对着门的那张床榻上,或者说是盯着床上的那个人身上。

床上的人似乎很疲惫,已经是中午了,她还在熟睡,而且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识。

夏瑾寒抿着嘴,屏住呼吸,脚步轻缓的往前走,似乎怕惊醒了床上沉睡的人,他的动作很轻,脚步很慢。

来到床前,看着那张叫他日思夜想的脸,夏瑾寒脸上的冰冷早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那化不开的温柔。

他的喉结滚动着,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在她身边坐下,伸出的手,有些颤抖,轻轻的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

白皙的脸,水嫩嫩的,指尖触上的那一刻,就叫人恨不得将她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夏瑾寒略微粗糙的手掌,一寸一寸的抚摸她精致的小脸,像是要将她的样子永远刻进心里,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他就这样坐在床前痴痴的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却偏偏没有叫醒上官轻儿。

终于,某个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激动,在努力装睡的人沉不住气了,该死的,这个混蛋都看了一刻钟了,她装睡容易么?明明激动的要死了,还要压住呼吸,装作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再压抑下去,她恐怕就要疯掉了。

上官轻儿气鼓鼓的睁开双眼,瞪着夏瑾寒,道,“你看够了没有?”

夏瑾寒一愣,风华无双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愕和狂喜,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他的手依然在她白嫩的小脸上揉捏着,嘴角牵起一抹诱人的笑,声音磁性动听,“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气呼呼的道,“那就看吧看吧看吧,每天就对着我看就好了。”

上官轻儿说完,又要躺下去,却被夏瑾寒一把保护,紧紧的圈在了怀里。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双手抱的很紧很紧,生怕一松开她就会化成风飞走了似得。深深的呼吸着上官轻儿深深熟悉的味道,夏瑾寒的声音有些压抑,有些痴迷,“轻儿,我想死你了。”

只一句话,就足以让上官轻儿所有的怒气和不满都化成了烟尘……因为,她也很想他……

上官轻儿死要面子的咬着嘴唇,嘟起嘴咕哝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想我,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就算了,一来到就顾着看。”

“呵呵……”夏瑾寒爽朗的一笑,那笑声清脆婉转,让人浑身舒服。

他说,“非得要我对你做些什么,你才觉得我是想你的么?嗯?”

夏瑾寒抬起头,狭长的凤眸中带着笑意,风华绝代的脸,线条柔美,白皙俊美的脸诱人犯罪,最是那滚动着的喉结,性感致命。

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脖子道,“胡说,你要是真的很想我,至少见到我的时候不会这么安静好么?你的表情,我让觉得你根本就是在说谎,哼……”

夏瑾寒低头,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咬着她的小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小小的耳垂被他含在嘴里,暖暖的,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骚动了她的心一般,让她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

她伸手去推夏瑾寒,懊恼的骂道,“别闹了,快放开我啦……”

娇柔的声音,和那欲拒还迎的小手,彻底点燃了夏瑾寒的心。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狠狠的堵住她的小嘴,柔滑的红唇,被他含住,美好的触感,和久违的悸动,叫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疯狂着,原来还想轻柔的亲吻她,到最后却是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

“嗯……”上官轻儿被夏瑾寒突然变得有些流氓的法式湿吻弄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小手按在他的胸前,却并非是为了将他推开,而是抓着他的衣衫,仅仅的将他拴住。

小嘴微微张开,扬起下巴,整个身子软软的靠在夏瑾寒的怀里,像是一朵盛开的、任人采摘的花朵,娇艳欲滴,风情万种。

夏瑾寒紧紧搂着她的腰,撬开她的小嘴,舌头肆意的闯入,深情的吮吸,忘我的掠夺。

一连四五天不曾见面,他觉得要是继续再府上待下去,自己就要疯掉了。没有她在身边,白天没心情做事,晚上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还有一个恶心的女人整日里在他面前蹦跶,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地狱。

但球叔说了,她这些天要静养,明夜虽然想要得到她体内的金蚕蛊,但对她也有些心思,加上有白澜在,她不会有事,让他别着急,不能因为冲动就伤害了上官轻儿。

于是,他一忍再忍,而今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一大清早,那个恶心的女人就跑来跟他说今儿是七夕,说今晚宫宴她会跟他一起去,还在他身边吱吱喳喳的问他穿什么衣服比较好?问完了还一脸遗憾的说外面的天蚕雪纺纱都被人垄断了,白色的千金都买不到,上次她落水,唯一一件跟夏瑾寒般配的衣服都被毁了,心中难过。

夏瑾寒被气得半死,最后……嘿嘿……

于是,他想起这些年都极少跟上官轻儿一起过七夕,他们新婚燕尔,今天是说什么都不能分开过的。所以他才排除了球叔等人的阻拦,不顾一切的来到了这里。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像是最美味可口的佳肴,让他一经触碰就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

炽热的吻,如烈火般燃烧着他们的身体和内心,上官轻儿媚眼迷离,浑身无力的靠在夏瑾寒的怀里,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抱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与夏瑾寒深吻。

夏瑾寒像是饿狼一般,对着上官轻儿猛啃了一阵之后,便不再满足于只是单纯的亲吻。他的大手往下,抬起她的小屁屁,让她整个人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首搂紧她的腰肢,一手开始探入她的衣衫之中肆意的游走起来。

上官轻儿在夏瑾寒这般强势的攻击下,哪里还有一点反抗能力呢?只能化成一汪春水,融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身体和灵魂一起颤抖着,自由的飞翔着。

都说小别胜新婚,此时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就跟是这样,大婚当日,洞房花烛夜被破坏,又分开了这么多天没见面,如今绝对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因为太过投入,太过忘我,两人都没有发现门外有人正看着他们。

那人正是非影,他本就是跟着夏瑾寒上来的,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副画面,当即愣住了,好一会才别开脸,有些不自在的走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激情的吻持续了许久,久到上官轻儿感觉都要断气了,夏瑾寒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看着她不停粗喘,小脸通红的样子,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有些痴迷的抚摸她红肿的双唇,夏瑾寒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欲望,声音沙哑,磁性,诱人,“真想立刻要了你。”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红着脸看着他帅气逼人的脸,红肿的小嘴微微嘟起,道,“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我家也就是你家不是么?你觉得我会稀罕这里?”若不是因为介意场合问题,他早就将上官轻儿吃掉了,还会在关键时刻停下来么?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夏瑾寒欲求不满的样子,双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夏瑾寒眉目含笑,搂着她的腰,揉着她柔顺的长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所以你明知道我来了还要装睡是么?”

“你何时知道我在装睡的?”上官轻儿疑惑的问。

“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夏瑾寒好笑的看着她,“你这不听话的丫头,将我都骗过去了。”

上官轻儿咯咯的笑着,“那是因为我很期待你的反应嘛,人家久别重逢不都是很激动很感人的么,结果你来了就只盯着人家的脸看,我脸都要被你看出花儿来了。”

“你的脸本来就有花,不然为何我总看不够?”夏瑾寒轻笑着,目光温柔,“只怪你睡着的样子太叫我入迷了,小妖精,今晚记得补偿我洞房花烛夜。”

上官轻儿的小脸再次热辣辣的燃烧起来,她娇嗔的敲打他的胸口,骂道,“没个正经的,我听说你府上都有一位太子妃了,新婚洞房花烛夜不是有人陪你过了么,还要我补偿作甚?”

她听到明夜说起这事的时候不动怒,是因为相信夏瑾寒,不想让别人看他们的笑话,并非是真的不在乎。而如今跟夏瑾寒抱怨,却是完全表达出了她心中的介意。

夏瑾寒抿嘴一笑,云淡风轻的描述,“嗯,是有个人来代替你了。”

上官轻儿听到他这语气,顿时就怒了,扬起下巴瞪着他道,“既然如此,你还找我要什么洞房花烛夜,赶紧回去陪你那位端庄贤淑,温柔体贴,貌美如花,颇有国母风范的太子妃去。”

见上官轻儿吃醋炸毛,夏瑾寒笑的很是灿烂,“你当真要赶我走么?今儿可是七夕,府上那位美人儿可是约了本宫今晚进宫看烟火,你确定让我去找她?”

上官轻儿闻言,立刻咬牙骂道,“不要脸的女人,老娘的男人她也配勾引?得寸进尺。”说着,她就起身,拉着夏瑾寒道,“走,咱们回家去。”

夏瑾寒挑眉,“不让我去找她了,嗯?”

他不会告诉上官轻儿,她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总让他忍不住想逗她。

“你还想去找她了是不是?夏瑾寒,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要她,我跟你没完。”上官轻儿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的对着夏瑾寒,那样子有些滑稽,惹得夏瑾寒笑开了怀。

“哈哈,老婆,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夏瑾寒拉她入怀,樱色的红唇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低沉的声音,很是摄魂,“我留她不过是想让她明白生不如死的滋味罢了,我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更不允许别人一而再的挑战我的耐性,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任何人都不得再我面前说你半点不是。那个女人不仅威胁了我,挑战了我的耐性和权威,还敢诋毁你,简直就是找死。”

上官轻儿能清楚的感受夏瑾寒抱着她那一刻的愉悦,同时也一样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的冰冷和愤怒。

被他这般维护,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让上官轻儿觉得暖暖的,心都快融化了。声音愉悦中带着几分玩味,“如此说来,这世上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呢。”

他却笑着,温柔的回答,“错了,轻儿,你才是我最后的底线,得罪我不可怕,得罪你,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轻儿心中一阵感动,抬眸对上他狭长的凤眸,她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一颗心似乎要装不住这满满的幸福,要满溢出来。

“寒,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上官轻儿幸福的笑着,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蹭着。被他这样宠着的感觉,真好……

夏瑾寒的表情越发的温柔,点点头道,“说过,可我还想听。”

“我爱你……”上官轻儿双眼澄澈,目光深情。

“嗯……”

“我爱你,夏瑾寒……”

“嗯,我知道了。”

“我说我爱你……”某女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嘟着嘴抗议。

她都厚着脸皮说爱他了,这人就不能回应一句我也是么?

夏瑾寒低头轻吻她的小嘴,声音沙哑,眼底带着狡黠,道,“我知道,你爱我。”

上官轻儿彻底怒了,这个混蛋,居然敢耍她。张嘴,对着他的嘴用力的咬下,夏瑾寒却早有察觉,提前躲开了,然后将她横抱起,飞身离开了房间,空气中只留下了他沙哑的声音,“我们回家,让你知道我的有多爱你。”

他对她的爱,早已经不是语言能表达的了,只有行动,才能将他的爱表达的透彻,表达的淋漓尽致。

“啊……”上官轻儿轻呼一声,来不及反应,就被抱着飞出了房间,飞出了阁楼,飞出了院子,飞向那属于他们的——家……

热辣辣的阳光,落在地面上,蒸起了一层层的热浪,他们的身影飘逸,宛如仙人,院子中的人来不及阻拦,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二楼,上官轻儿的房间外面,白澜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目光始终盯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离开的方向,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可他却觉得全身冰冷,连心也是冷的。那种冷,让他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险些晕倒。

他靠在墙壁上,琥珀色的眸子一片死灰,没有一丝光亮。

她昨天还说,就算离开也会带上他的,可如今,看到那人,她就完全将他给忘记了。他该笑么?笑自己愚蠢,天真,笑自己傻。是啊,他为何就这么傻呢?

白澜了无生气的靠在那里,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一片灰暗,找不到一丝光亮。

他闭上眼睛,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往日的一幕幕还在眼前,而他终于明白,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从前的她虽然不属于她,但至少心中是有他的。而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属于别人了,或许,他真的不该这么固执,他不该回来的……

他面如死灰,万念俱灰,突然觉得,离开这个世界其实也挺好的,生不如死,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然而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身侧突然飘落了一个人影,那人跪在他的身侧,低声道,“祖师爷,主人让属下给您传话,说她今晚先回太子府,让属下带您去上官府住着,明日她会去看您。”

闻言,白澜琥珀色的眸子,顿时就绽放出了灿烂的光芒,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跪在身前的人,不正是雾谷暗夜閣五煞中的老大一煞么?

这么说,上官轻儿离开的时候是记得他的?她因为夏瑾寒的突然出现,走得比较急,所以没有来得急告诉他,才让一煞过来的么?

只是一句简单的传话,白澜那灰死了的心,似乎又活过来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一煞看着原本了无生机的祖师爷瞬间就复活了似得,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开始还不明白,主人为何不直接跟祖师爷说这话,原来是她一早就知道了太子会来找她,会带她走,所以才提前跟自己交代了这些的。

不过祖师爷的反应还真是好看,他怎么也想不到,主人一句话,就能让人瞬间复活,实在是厉害。

白澜要离开,这里的人自然也是拦不住的,也没有人阻拦。

在非影和明夜看来,白澜没有他们兄弟两人,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他们一点都不需要着急。白澜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就一定会回来找他们,而,届时他们就会提出让上官轻儿回来。上官轻儿不回来,他们就坚决不给白澜提供血液……

这也是为什么非影和明夜都不着急上官轻儿离开的原因,在他们看来,上官轻儿是一定还会回来的。

……

在夏瑾寒离开太子府去找上官轻儿的时候,太子府上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早上的时候,风妍妍来到夏瑾寒身边,给他请了安,在夏瑾寒厌恶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尝试着对夏瑾寒撒娇。

她母妃说,男人就吃这一套,你一撒娇,他就心软了,就没辙了。

但很显然这在夏瑾寒身上不成立,因为不管她在怎么努力的撒娇,夏瑾寒的眼中除了厌恶还是厌恶,这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挫败感,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

殊不知,男人从来就只会在资金在乎的人面前心软,尤其是夏瑾寒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会对不在意甚至是厌恶的人有半分同情和怜悯的。

但风妍妍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风妍妍在离开了夏瑾寒的大殿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冥思苦想,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夏瑾寒接受她,哪怕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好……

正在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她身边的侍女水灵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郡主,郡主……奴婢方才得到消息,似乎是小郡主回来了。”

风妍妍的手颤抖了一下,抬眸瞪着水灵,问,“你说什么?上官轻儿回来了?”

水灵点点头,认真的回答,“是的,奴婢方才听原本跟着小郡主的侍女流花说的,她这些日子被殿下遣来伺候你,似乎对郡主你有些不满,所以今儿得知小郡主回来的消息,她喜极而泣,跟几个要好的丫鬟激动的分享着消息呢。”

风妍妍用力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眯起眼睛道,“哦?可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据说是得知郡主您在太子府上,小郡主似乎跟殿下闹别扭了,不愿回来,也没有住去上官府,这一气之下住到客栈去了,殿下方才得知消息,如今已经出门要去寻她了。”水灵有些焦急的解释。

“可知是在什么客栈?”风妍妍问。

“奴婢刚刚了解到了,是临湘楼,据说是住在天字一号房。”

风妍妍咬牙,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郡主,您,您要去临湘楼?”水灵有些惊讶的看着风妍妍。

“自然是要去的,那个小贱人不是吃醋,跟殿下闹别扭不肯回来么?那最好,我就让她永远也回不来。”风妍妍说着就冷哼一声,带着丫鬟水灵出去了。

两人走到出了门也没有让人安排马车轿子什么的,这里是太子府,可不是她们家,自然不会有她们的马车和轿子。

走出大门的时候,门外的两个护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居然在议论夏瑾寒。

“殿下突然就被皇上找进宫去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啊,最近边疆据说不大太平,如今殿下刚完婚呢,希望不要这么快有战争。”

“咱们殿下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总不能过几天平静的好日子呢,唉……太子妃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

几个下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似乎没有发现风妍妍靠近。

风妍妍眯起眼睛,看了那几个人一眼,那些人似乎才发现她的存在,慌忙闭了嘴,对风妍妍行礼,“参见郡主。”

“嗯。”风妍妍依然是那副端庄的样子,看起来雍容大方,气度不凡。她嘴角含笑,状似无意的问,“殿下可是进宫去了?”

“回郡主,是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低着头,有些紧张的回答。

风妍妍狐疑的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发现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因为不小心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被她听到了,心里紧张吧?

这么想着,风妍妍眯起眼睛,心想,真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啊,夏瑾寒没能立刻去找上官轻儿,而是有事进宫去了,那不是刚好给她机会了么?

风妍妍冷笑着,带着水灵直奔临湘楼。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临湘楼的一楼有很多人在用餐,风妍妍带着丫鬟出现的时候,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视线。

端庄典雅,温柔贤淑,知书达理,貌美如花,这些美好的词,似乎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一身白衣的美丽女子。

她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嘴角那淡雅的笑容,叫人沉醉。

风妍妍显然很满意周围那些人的反应,她笑着,抬脚上了楼,对小二道,“小二哥,劳烦带我去一趟天字一号房。”

那小二痴痴的看着风妍妍,许久才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哈腰的带着她上去,“请,您请。”

于是,风妍妍就跟着那小二上楼去了。

小二被风妍妍的突然出现,给惊讶的脑子有些不清醒,傻傻的带着她去了天字一号房。到了之后,就傻傻的笑着站在一边。

水灵见状,给了他两粒银子,笑道,“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二笑着,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走出了许远,回到柜台前,小二才回过神来,微微蹙眉,道,“妍郡主去天字一号房作甚?那一号房里住的不是……”

“做你的事去,这么多话作甚?钱少爷在天字一号房的事儿,绝对不能说出去。”掌管的伸手敲了敲小二的脑袋,厉声呵斥。

那小二吃痛,低着头道,“是,是,小的啥也不知道,小的这就是去干活儿。”

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早已经将该泄露的消息都泄露了,自从风妍妍进来之后,这大厅里就静悄悄的,大家似乎都没风妍妍迷住了,所以,掌柜的和小二的话,清晰的传进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大厅里炸开了,有些人吃饱了原本想要离开的,都止住了脚步,一个两个的都在位子上坐好,目光盯着二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好戏。

二楼的风妍妍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眯起眼睛,抬手敲了敲天字一号的房门,发现门是没有上锁的,心想,那个上官轻儿一定是在等殿下前来吧?哼,分明心中惦记着人家,却不肯承认不肯回去,硬要殿下来对她低头认错,殿下是何等人物,岂能跟一个女人低头认错?所以,如今她就来帮帮殿下好了。

于是,风妍妍推门,走了进去。

天字一号房是临湘楼最大的房间,一进去,里面的布置摆设都十分的有情调,给人一种很美的视觉享受。

风妍妍冷笑,这个上官轻儿倒是会享受,这地方虽然不比太子府好,却也很是舒适漂亮,住着也不会降低身份。

她关上门,让丫鬟在门口等着,便举步走向了屏风的后面。

古香古色的屏风上画着一副山水画,山清水秀,景色宜人,看得出这天字一号房的设计者的品位是极好的。

风妍妍慢慢的穿过屏风,抿着嘴,目光幽深中带着一抹毒辣。

穿过屏风,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一张宽大舒适的床,床上此刻躺着一个人,那人是背对着她的,只看到那是一律绿色的身影,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他的脸。

风妍妍眯起眼睛,看着床榻上的人,直接将她当成是上官轻儿,冷笑着靠近,低声道,“妹妹这些日子睡得可好?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受了伤,如今可好些了?”

床上的人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挪动身子,也没有出声。

风妍妍将那人的颤抖看在眼里,心想,这女人肯定没想到今儿来的是自己而不是太子殿下吧?

她得意的笑着,继续用那温和的声音道,“妹妹是否很惊讶今儿为何来的是我而非太子殿下?姐姐也不怕告诉你,今儿殿下没空,是他让我来的。这些日子你不在,殿下都想通了,既然你心中另有他人,他也是不会勉强的,所以便让姐姐我过来代为说一声,也好让妹妹心中有数。”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似乎真的睡着了。

但风妍妍却知道那人肯定没睡着,她的目光犀利,恨不得将那背对着她的人杀死。

风妍妍闻到这房间里点着一种安神的香,心中明白,上官轻儿这些日子定是寝食难安的吧?否则如何会借助安神香来助眠?

她在床前坐下,叹口气,道,“妹妹也不必这般不待见姐姐,姐姐心中知道你是爱殿下的,但殿下如今已经放下你了,你又跟别的男子暧昧不清,也难免殿下会心灰意冷。如今殿下不愿见你,也是为了你好啊。”

“姐姐这些日子住在太子府,与殿下朝夕相处,倒是可以给你说说他近日的情况,也好让你安心。殿下最近过的很好,他说没有人烦着他,做事也有精神了,在姐姐的悉心照顾下,他身子也好多了,昨夜,昨夜还……留宿在姐姐房中……”

风妍妍说着,似乎是羞涩了,脸上一片通红,微微低垂着的媚眼,更显媚态。

床上的人终于激动的坐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身侧的风妍妍,道,“你说什么?太子殿下对你做了什么?他,他要了你?”

风妍妍闻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吓得从床上站起来,惊恐的看着床榻上那熟悉的人,颤抖着手指着她,叫道,“你,你,你,为何会是你?”

床上之人并非是风妍妍以为的上官轻儿,而是曾跟她闹出了绯闻,如今还让她记恨的男子——钱嬴。

钱嬴一袭青衫,衣衫整齐的坐在床上,目光带着一抹怨恨,“妍妍,看到是我你就这么失望吗?你可知我为了见你,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让人散播消息,将你引来,你……”

听到钱嬴的话,风妍妍瞪大了眼睛,最初的那一份端庄和优雅是再也维持不下了,伸手指着钱嬴,怒道,“好你个钱嬴,你居然敢这般糊弄本郡主,活的不耐烦了是么?”

钱嬴看着风妍妍那阴狠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但,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好,你早已经跟我有过肌肤之亲,你以为殿下就真的会看上你?”

风妍妍显然是被戳到痛处了,愤怒的瞪着钱嬴,“你什么意思,钱嬴,你最好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本郡主说话?”

“妍郡主,你是郡主没错,但我为了你,也做了不少,从小时候第一次跟我父亲去边城见了你开始,我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你还是个调皮的小丫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为了太子殿下,不顾一切的去改变自己。”

风妍妍眯起双眼,冷冷的看着钱嬴,不出声。

钱嬴笑道,“我为你每日的训练心疼,我心中一直挂念你,这些年一有机会就会去边城看望你,虽然你也许完全不记得有我这号人物,但你不会知道,得知你要来京城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激动。”

风妍妍不屑的笑道,“你说这些又能如何?我说过了,我心中只有太子殿下一人,你如今要么给我滚出去,要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钱嬴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妍郡主,你以为你今日来了,还能安然的离开么?”

钱嬴说着,起身,一步步的走向风妍妍,在风妍妍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推倒在了床榻上。

“啊——”风妍妍发出一声惊呼,惊恐的看着钱嬴,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钱嬴压住了。

“钱嬴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钱嬴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开你?妍妍,你可知我想这般对你想了多久?今日你既然已经在我身下,我就绝不会再放开你。”

风妍妍大怒,骂道,“色狼,滚开,你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哈哈……妍妍,你还不明白吗?今日我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只要你来了,就别想离开了。”钱嬴得意的说着,那张普通到丢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脸,此时也因为得意,多了几分光彩,倒不显得那么难看了。

风妍妍何时曾被人这般对待过?又气又急,运功,想用她的内力抵抗钱嬴,谁知她一运功,竟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怎么都使不出力气来。而且因为运功的缘故,头脑一阵晕眩,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怎么回事?她这是……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甚至是很熟悉的,前不久的赏荷宴上,她不就是反被上官轻儿算计,中了药,然后差点,差点被钱嬴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给玷污了么?如今,钱嬴这是故技重施?

风妍妍咬着牙,小粉拳就落在了钱嬴的身上,“你,你卑鄙无耻,居然对我下药,钱嬴,最好立刻放开我,否则一会子殿下来了,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钱嬴将她无力的小手按住,一首抬起她的下巴,眼中闪着一抹情欲,“怕了么?呵呵,我就是卑鄙无耻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你逼的,风妍妍,我爱你这么多年,你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绝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你为了压下我们的绯闻,不顾我的意见把我卖给了礼部侍郎的女儿,你置我于何地?”

风妍妍一愣,怒道,“我让她嫁给你,你就该知足了,钱嬴,你最好别得寸进尺,放开你的脏手。”

“呵呵,我的手是脏没错,我今日我就用我这脏手,我这肮脏的身子,来染指你,你放心,我虽然是第一次,但绝不会让你难受了的。”钱嬴面目狰狞的看着风妍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扯开了风妍妍的上衣。

“啊……钱嬴你松手,放开我,色狼,变态……”风妍妍被下了药,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反抗,看着自己的衣衫被扯开,露出了小红肚兜,当即羞愧的用手去遮,一张嘴还不甘心的辱骂着钱嬴。

她本想用这些语言刺激钱嬴,让他羞愧,然后松开自己,却不知这刚好激起了钱嬴的怒气,让钱嬴越发的想要得到她了。

“你骂吧,今日你骂完,明日你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骂我什么,就是什么的女人。哈哈哈……”钱嬴疯狂的笑着,用力的撕扯风妍妍的衣服,然后低头在她的脖子上一阵猛啃。

“恶心的贱男人,滚开,滚开……唔……”风妍妍正怒骂着,就被钱嬴堵住了嘴,很是粗暴的啃咬起来。

“真***甜,哈哈,妍妍,你不是每日都想着爬上太子殿下的床吗?今儿我先教教你,该如何伺候男人。”钱嬴那张脸变得狰狞,本就长得不怎么样,如今却是有些吓人了。

他疯狂的将风妍妍身上的衣服丢掉,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着,炽热的吻从她的小嘴处一路往下,蔓延至全身,因为他啃咬的很用力,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青紫的痕迹,甚至还有牙印。

风妍妍费力的挣扎,终于在钱嬴挺身的那一刹那停下,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浑身痛苦的抽搐,一片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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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甜蜜的甜蜜了,该虐的也开始虐了,嘿嘿……觉得还不够么?嗯哪,明天继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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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73章:为你盘起长发(精)

更新时间:2014-7-14 17:03:15 本章字数:17000

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风一般的飞出了城北的别院,一路直奔太子府。

只是刚进城,就见青离飞身过来,在夏瑾寒身边嘀咕了两句,夏瑾寒嘴角勾起,点点头,对上官轻儿低声道,“想去看好戏么?”

“嗯?啥好戏?”上官轻儿顿时双眼发光,欣喜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低头在她唇边亲了亲,道,“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没有立刻回太子府,而是顶着烈日去了临湘楼。

临湘楼沿着护城河而建,里面的布置奢华大气,尤其是楼顶的雅间,每到夜里就会亮起七彩的光,很是独特。但这顶楼只有临湘楼的主人能上去,所以根本无人知晓那上面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是白天,临湘楼依然是人满为患,中午饭的时间,不少人都会选择来这里用餐,菜肴美味独特,价格适中,很得京城的百姓和达官贵人们喜爱。

夏瑾寒抱着上官轻儿施展轻功落在了临湘楼的顶层,推开那一层唯一的一个房门进去。

上官轻儿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这里面独特的布置,心中很是喜欢。

粉色的窗帘,浅色的纱幔,梨花木的桌椅,还有画着独特的牡丹花图案的屏风,每一样都显示出了这地方的主人的独特品味。

上官轻儿伸手摸着一个画着她的画像的灯笼,惊讶的看着夏瑾寒,“这临湘楼居然是你的?这灯,你还留着……”

夏瑾寒轻笑,“不错,你送的东西,我都会留着。而这里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道,“这里送给我?”

“嗯,这里是我四年前开始经营的,你曾说京城缺少一处可以同时满足各个阶层消费者的酒楼,缺少一个能环境优雅,可以容纳不少文人雅士驻足的综合场所,是以,我那次回京的时候就建了临湘楼。”

听着夏瑾寒轻描淡写的话语,上官轻儿心中的感动却是在不断的放大,她张开双手抱住他,埋首在他的胸口,抱怨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是你没留意,当初我给你的聘礼中就有临湘楼的地契。”夏瑾寒无奈的揉着她的长发,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上官轻儿好笑的抬起头看他,“你给我送了这么一大堆的聘礼,我哪里数的过来啊,刘琰和洛音后来数了很久都没清点完,我也就懒得理会了。”

“你啊,幸好那些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为人也老实厚道,否则这么多聘礼就是被人动了手脚你都不知道,岂不是亏大了?”夏瑾寒无轻轻捏着她的小脸,笑得很是无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上官轻儿嘻嘻一笑,踮起脚尖亲了亲夏瑾寒,道,“不是带我看好戏么?走,在哪儿?”

夏瑾寒被她撩起的火,就这么无情的被她一句话熄灭了,只得忍着心中的悸动,拉着她走进了边上的一个房间里,坐在桌子前,打开桌子中间的暗格。

顿时,桌子那一块镜子中就浮现出了各个房间的画面,只见夏瑾寒调动着上面的开关,将视线锁定在了天字一号房中。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这装置,笑道,“你说你是不是把我脑子里的东西都挖出来用了?我说的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她曾无意中说起了监视系统的事情,说到了神奇的摄像头之类的,没想到夏瑾寒居然在这个科技落后的古代,用这些奇怪的三棱镜,做出了这么神奇的监视器。

夏瑾寒轻笑,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只要是有用的,我都会拿来用。”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道,“你真是太可怕了,幸好你是我男人,不然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这个可怕的人除掉。”

夏瑾寒挑眉,咬着她的耳朵道,“你又何尝不是这样?若你不是我的女人,这么聪明的人不能收为己用,就只能除掉了。”

上官轻儿好笑的推开他,看着那镜子,顿时就乐了,道,“啧啧,夏瑾寒,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嗜好,这是要请我一起看活春宫么?”

夏瑾寒面不改色,挑眉道,“我这是在帮你出口恶气,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上官轻儿捂嘴偷笑,挽着夏瑾寒的手,靠在他身边,道,“好啦,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疼我。”

夏瑾寒捏了捏她的小脸,水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你知道便好,还看不看?”

“看,当然看,免费的活春宫,不看白不看。”上官轻儿眯起眼睛一笑,就低头看着桌面出神。

画面落在那张大床上,床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妍妍和钱嬴。

钱嬴压在风妍妍的身上,他的动作粗鲁,丝毫没有怜惜,那疯狂的样子,叫人觉得那根本不是人,而是野兽。

在上官轻儿的位置看不清他们的钱嬴的表情,因为隔得远,也听不到声音,但从风妍妍那痛苦狰狞的表情中,可以想象钱嬴刺客的表情该是如何的猖狂。

床下,一摊凌乱的衣物,似乎有几件还被撕破了,可见钱赢是有多么的着急残暴。

风妍妍是面对着上官轻儿这个方向的,她能清楚的看到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看到她身上青紫的吻痕和牙印,看到她近乎绝望的表情。

这一刻,上官轻儿心中没有同情,只有解气。

这个女人消想夏瑾寒没有错,她错就错在不该对自己出手,出手也没错,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趁着自己不在,竟潜进了他们的新房,试图取而代之。

若夏瑾寒不是定力极好又有洁癖、且感情专一的话,就风妍妍那姿色,怕是没多少人能拒绝,尤其那个时候的夏瑾寒还是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

想起这个女人曾死不要脸的缠着自己的男人,上官轻儿就恨不得她被钱嬴整死。

因为她不敢想象,万一夏瑾寒没有那么爱自己,万一风妍妍成功引诱了夏瑾寒,那她该怎么办?或者,哪怕只是夏瑾寒被风妍妍给玷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没想到钱嬴居然喜欢这样的,啧啧,真是意外……”上官轻儿摸着下巴一脸惊讶。

她跟钱嬴没有什么接触,之前接触的那个,是明夜假扮的,她也只是上次赏荷宴后,在钱嬴的房间里看到过钱嬴和风妍妍出糗。那个时候感觉这个男人长的不怎么样,但为人还不算差。没想到那副普通的皮囊下,还有一颗猥琐的心。

夏瑾寒蹙眉,对她的话语表示不解,“嗯?”

“嗯,那个,就是说他喜欢虐待的意思……”上官轻儿咧嘴一笑,抬眸看着身侧的夏瑾寒,“幸好你没这么变态,不然我一定踹了你。”

“嗯?”敢踹了他?夏瑾寒眯起眼睛,咬着她的小耳朵,道,“你活的不耐烦了么?死丫头。”

“哈哈……我就说说嘛。”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脖子后面痒痒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

画面中的风妍妍,承受不住却又反抗不了,面目狰狞,浑身抽搐。

只是,上官轻儿在风妍妍那张看起有些痛苦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享受和痴狂……

这个风妍妍还真是够贱的。

上官轻儿不屑的同时,也感到了一抹悲凉。风妍妍曾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啊,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看了好一会,夏瑾寒觉得实在不该继续跟上官轻儿再看下去了,这本就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低头吻着上官轻儿的小嘴,道,“不要再看了。”

上官轻儿失笑,张嘴咬了咬夏瑾寒的双唇,幸福的道,“知道啦,不看了,今晚那个女人应该还会去晚宴的,届时我再让她好看。”

夏瑾寒的嘴角勾起,点点头,大手落在了她的腰肢上,轻轻的挪动,“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做我们的事了?”

上官轻儿脸一阵通红,抬手推着夏瑾寒,道,“大白天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想要你,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夏瑾寒说着,就加深了这个吻,抱着她倒在了身侧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果然,再木头的男人,恋爱了之后都会变成诗人,瞧瞧夏瑾寒这情话说的多溜啊?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并未拒绝夏瑾寒,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刚大婚,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得及享受就分开了,她也是真的想他了。

那种疯狂的想念,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在肆虐,如今见到了,就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了。

双手抱住身上高大帅气的男子,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深呼吸,投入的与他拥吻着。

他们忘我的拥抱着,亲吻着,数日来的思念,让他们恨不得就此融为一体。

眼看激情一触即发、随时都会爆发,偏偏这个时候,上官轻儿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

“咕噜噜……咕噜……”

夏瑾寒一愣,微微抬起头,看着身下面红耳赤的上官轻儿,顿时笑了,“你竟是比我还饿么?”

上官轻儿羞赧的咬着嘴唇,瞪着夏瑾寒,“你胡说什么呢,大白天的也不害臊,快起来,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先喂饱我好么?”夏瑾寒不甘心的吻着她白皙的脖子,舌头轻轻的扫过,惹得上官轻儿一阵颤抖。

但如今真不是时候,他们还有事要做呢。

“寒,先起来,我真饿了,早上都没吃东西呢。”上官轻儿声音柔软,却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再说了,咱们现在还有要事要做,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夏瑾寒不舍的缠着她,愣是抱着她又将她啃了一遍,才松开她。

只是,这一折腾,原本就高涨的欲望,此时更是难以控制了。偏偏就跟上官轻儿说的那样,他们现在还不能……

于是,夏瑾寒强忍着难受的身子,起身背对着她坐好,大口的呼吸着,俊美的脸一阵通红,没好气的低念了一句,“小妖精,你真是要将我折磨死了。”

上官轻儿也有些难受的支起身子,干咳两声,道,“早叫你停下来,就是不听,弄得我也跟着难受。”

夏瑾寒扭头,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她,“既然难受,不如……”

“我是饿的难受行不行,色狼。”上官轻儿推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快速的下了床。

夏瑾寒也不敢继续跟她留在这房间里,否则,他保证一定会出事。固然很想立刻要了她,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再次整理好衣着,再次看向旁边的桌子的时候,那两人还在继续中……

上官轻儿看着已经没有力气,叫都叫不出来的风妍妍,眼底闪过一抹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罢了,这一切都是风妍妍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出了临湘楼,夏瑾寒带着上官轻儿回到了太子府,太子府上,流花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见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一回来,立刻激动的迎了上来,饭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梨花和青云的伤也好了许多,两人站在门外,看着大口吃肉的上官轻儿,再看看嘴角含笑,目光含情看着上官轻儿的夏瑾寒,两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果然,殿下只有在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才会有一点生气,才会这般的光彩照人……

太子妃回来了,他们也就放心了,不然,殿下这身子还不知何时才能好呢……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用过午膳,就来到了青然的房间里。大婚之前,上官轻儿还是不时的回来看青然,偶尔跟他说说话。后来她去了上官府,接着就是大婚,各种凌乱,她已经有十天没有来看过青然了。

按理说,她跟夏瑾寒已经大婚,这青然也是该醒来了,为何如今还在沉睡?

两人来到青然的房间,看着床榻上还在沉睡的青然,夏瑾寒伸手为青然把脉,随后面色冰冷的道,“他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体内还有一种奇怪的毒素在蔓延。”

上官轻儿一惊,慌忙上前去给青然把脉,果然感觉到了青然身体的异样,她咬着嘴唇,道,“这是一种蛊,我曾经在雾谷的我书籍上看到过,需要用下蛊之人的人血来引出。”

夏瑾寒眯起眼睛,道,“明夜倒也下得了手?”

他跟那几个师弟师妹虽然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终归都是师父门下之人,出了明夜这样的人,夏瑾寒心中自然不爽。

上官轻儿拉了拉夏瑾寒的手,道,“放心吧,我身上的血就可以帮他。”

夏瑾寒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脸色有些难看。

上官轻儿干咳了两声,“咳咳,那个,我昏迷的时候,记得四师兄给我喂过他的血,想必他的血是有强大治愈能力的,所以我才恢复的这么快,如今我身上的血与他的融合了,对情人应该是有效果的。”

夏瑾寒一把捏着她的手,沉声道,“不行。”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

“你身子还需要休养,不能引血。”夏瑾寒说罢,拉着她就往外走。

上官轻儿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低声哀求,“你放心啦,我还没这么弱。”

“那也不行。”上官轻儿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其实她还想说,今天给青然的只是一小部分,今后要给白澜的,才是大分量。

她心中在乎白澜,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自然会就像明夜和非影想的那样,留在那别院里,任由他们折腾,但如今她身上也有明夜的血,她完全有能力救白澜。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的跟夏瑾寒离开了。

但如今是打死她也不会告诉夏瑾寒这件事的了。

就在上官轻儿一脸无奈的时候,夏瑾寒又出声了,“我会派人去取血,用不着你的。”

上官轻儿一愣,道,“你要去取四师兄的血?”明夜的武功也不低,他如何能取到明夜身上的血?

“我自有办法。”夏瑾寒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上官轻儿看着夏瑾寒那灿烂的笑容,不由的有些愣住了,叹口气,她只能由着夏瑾寒,否则要是自己偷偷去放血给青然引蛊,夏瑾寒知道了之后肯定会生气。

出了青然的房间,夏瑾寒就带着上官轻儿回到了书房,开始处理公务。

上官轻儿不明白为何他要带着自己一起来,直到夏瑾寒将一张地图丢给上官轻儿,道,“说说,要如何控制风家的人。”

上官轻儿接过那图一看,发现居然是夏国边城的布兵图,而且还是一张地形图,地图上,边城的每一处地貌都清晰可见,里面的布兵情况也是一目了然。

上官轻儿坐在夏瑾寒身边,看着那张地图,抿嘴,手指在这地图上的几处地方抚过,而后感叹道,“这风王倒是有些能耐,这边城的布兵,虽说不上有多好,却是最有效的方式,完全阻隔了边境小国的侵犯,难怪这些年,那些小国一直蠢蠢欲动却没有人敢来犯。”

夏瑾寒点头,有些欣赏的看着上官轻儿,“如今镇守关要的都是风王的亲兵,一旦京城有异动,他们随时可能会造反。”

“你手上有一百多万士兵,还会怕他区区四十万?”上官轻儿冷笑,“风王要是聪明,就不会兴兵造反。”

“哦?”夏瑾寒挑眉。

“当然,他当初说的话也不是唬你的,我昨日就收到雾谷传来的消息,风王最近似乎跟赵国走的很近,你应该也知道了。”上官轻儿说着,指着边城旁边的沙城,“边城与沙城相近,都与赵国接壤,要是赵国人带兵从边城进来,就可以躲过你在沙城的数十万人,绕过沙城后直接通过边城去攻击沙城后面兵力比较弱的灵州,一旦灵州被攻下,边城和灵州加上赵国,三面夹击,沙城怕是撑不了几日。”

夏瑾寒点头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能看透这么多。”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好歹我也跟着你这么多年了,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还不让你被女人给抢走了?”

“这跟女人又有什么关系?”他夸她聪明,怎么就跟女人扯上了?

上官轻儿撇撇嘴,闷闷的道,“要不是你招蜂引蝶的,边城哪里会有人造反啊。”

夏瑾寒的嘴角抽了抽,伸手将上官轻儿拉过来抱进怀里,“所以为了不让为夫被人抢走,你要努力守护咱们的国土,守护为夫。”

上官轻儿脸一红,笑道,“你也不害臊,要是外人知道他们的战神太子殿下跟一个女人说,让女人来守护他和国土,你的英名怕是要扫地了。”

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可爱的叫人想不爱都难啊。

“若牺牲我的名誉来成就你的一世英名,也并无不可。你我本来就是一体的。”夏瑾寒认真的回答。

上官轻儿伸手捏了捏夏瑾寒的脸,好笑的看着他,“得了吧你,这战神是你,别人会说你英明神武,风华万千。要是换成是我,还不知道被说成是什么妖物了呢。”

夏瑾寒一笑,亲吻上官轻儿白皙的脸,道,“不会,谁敢说你不是,我就灭了谁。”

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一边打情骂俏,一边商量着对付风王的法子。

其实夏瑾寒心中早就有了计较,而且看样子是早就安排下去了,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跟上官轻儿商量,不过是因为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希望上官轻儿的话能提醒到他罢了。

果然,当上官轻儿提到遍布全部的商铺的时候,夏瑾寒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商铺。钱家本就是风家的下属,钱家的商铺遍布天下,如今怕是要起到作用了。”

上官轻儿点头,而后笑道,“不过,有了风妍妍和钱嬴这一出,后面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钱家虽然是隶属风家的,但钱家如今越发的强大了,若是风妍妍跟钱嬴好了,那些钱家自然是完完全全的为风家做事的,但要是钱嬴跟风妍妍不但没好,反而结仇了呢?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想起今日临湘楼里风妍妍的惨状,笑道,“这倒是一步好棋,我们只需要再加一把火就好了。”

夏瑾寒也笑了,点点头道,“我家轻儿总是这么聪明。时候不早了,去沐浴更衣,一会子跟我进宫去。”

上官轻儿笑着点头,道,“好。”

傍晚时分,上官轻儿沐浴过后,让流花为她盘起了长发,梳了一个属于太子妃的发式。

原本及腰的长发,一下子全都被盘了起来,上面插着数支简单却又不失身份的发钗和簪子,将她那张不施脂粉的脸衬得越发的明艳动人。

妆成,换上那一身属于太子妃的枚红色宫装,上官轻儿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一身高贵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优雅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身侧傻掉了的流花和梨花,轻笑,“怎么了?”

“郡主,啊不,太子妃,您真是太美了。”流花眨了眨双眼,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

梨花也回过神来,一脸骄傲的道,“要论端庄和气质,那妍郡主不及太子妃一分。”

流花慌忙点头,“是啊,那妍郡主就知道装模作样,表面上装的多端庄,私底下还不是脾气坏的要命?”流花这些天被派去伺候风妍妍,可是委屈坏了,如今一逮到机会就开始诉苦。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怎么不觉得我才是装模作样呢?”上官轻儿抬起手,看着自己这一身装着,老实说,真的很不习惯。都说人靠衣装,果然是这样,这衣服已换上,她感觉自己的气质都变了。

流花慌忙摇头,“太子妃可不要这么说,往日里您比较活泼,但您身上的气质却是不曾改变的,之前是被您身上的衣着和装扮给掩饰了,如今这一身宫装,却是将您本身的高雅气质给展现出来了呢。”

上官轻儿失笑,道,“就你会说话,你这嘴这么甜,我还真不舍得将你嫁出去了。”

流花脸一红,低着头瞪着上官轻儿,“太子妃就会取笑奴婢,奴婢要跟在太子妃身边,哪里也不去。”

“你嫁人了,也是可以跟在我身边的不是?”上官轻儿挑眉,笑的很是狡黠。

流花的脸更红了,咬着嘴唇道,“太子妃莫要再取笑奴婢了,奴婢不嫁。”

“你要是不嫁,那严鑫岂不是就要孤独终老了?”上官轻儿笑着看着流花,然后走出了房间。

流花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看着上官轻儿的背影,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梨花看着流花脸上的表情,嘴角抽了抽,道,“还不走?你当这事能瞒得过太子妃呢?”

流花的小脸再次变得通红,低着头道,“我,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有然来,只是红着脸在原地跺跺脚,然后快步的跟上上官轻儿。

严鑫是夏瑾轩身边的贴身护卫,上官轻儿从小就跟夏瑾轩关系好,流花和严鑫也是时常有接触的。加上这些年,上官轻儿将京城的清寒斋都教给流花和夏瑾轩风吹雪等人打理,夏瑾轩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让严鑫去给流花帮忙的,这一来二去,两人好上了也不奇怪。

严鑫为人幽默风趣,跟夏瑾轩一样,都是那种比较随和之人,他跟在夏瑾轩身边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夏瑾轩身边的得力护卫,为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上官轻儿也是回京后才知道流花的事情,她刚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流花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后来又时常见她在门外似乎在等人,上官轻儿一调查,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流花和梨花都是她身边的好姐妹,她从未当她们是下人,她向来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梨花和流花两人对她一向极好,将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她也是希望她们两人能幸福的。

梨花和青云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或者说是梨花有心结没解开,上官轻儿本想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的,没想到青云在感情方面就是个白痴,她今后怕是要帮帮他们。

好在流花和严鑫倒是比较开窍,两人显然是走到一起了,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流花不愿离开自己,所以这些日子都在为难吧。

上官轻儿面带笑容,梨花面无表情,流花一脸的纠结,三人出了房间,就朝着夏瑾寒的书房走去。

最近夏瑾寒的事情特别多,所以通常整日都在书房里,上官轻儿固然心疼,也明白国事重要,一般只要他不过度的劳累,就由着他。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刚好碰到夏瑾寒起身准备出来,两人在门口对上,夏瑾寒立刻愣在了那里。

原本疲惫的他,刚站起来,手抚着额头,似乎有些累,突然看到门被推开,他本能的抬眸看来,结果看到一身枚红色宫装的上官轻儿,夏瑾寒立刻就傻掉了。

他层无数次幻想过,当她成为他的妻的时候,该如何的光彩照人,如何的风姿夺人,如今亲眼看到她为他盘起了长发,他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觉,竟是这么的幸福。

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不点,长大成了娇滴滴的大姑娘,再看着她从一个姑娘变成女人,他觉得,每次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总会让他惊讶,让他痴迷,让他欲罢不能。

时间从来不曾让他对她厌恶,反而越是跟她接触,就越无法自拔。

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说出来的话,有些吓人,“轻儿……”

上官轻儿见夏瑾寒居然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当即抿嘴一笑,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怎么了?老盯着我看作甚?”

夏瑾寒伸手捧着她白嫩的小脸,目光痴迷,“你太美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拍掉他的手,笑骂道,“就知道甜言蜜语,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去了。”

夏瑾寒笑着点头,伸手揽着她的腰,很是自豪的道,“是,夫人,为夫这就跟你出去。”

听着他的称呼,上官轻儿低头轻笑,道,“少贫嘴。”

“这儿又没有别人,你害什么羞?”夏瑾寒低头在上官轻儿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道,“今晚回来,定要好好补偿我。”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上官轻儿的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混蛋,咬着嘴唇,快步的跟上了夏瑾寒步伐,一路向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夏瑾寒那华丽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青云见夏瑾寒出来,立刻挑开了帘子请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上马车。

上官轻儿很不客气的走了上去,随后夏瑾寒也跟了上去。

因为位子坐不下,流花并未跟着他们一起进宫,梨花则和青云一起坐在前面。

马车朝着皇宫辘辘前行,马车里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静静的坐着,都没有说话。

太子府和皇宫相隔并不远,不过两刻钟就到了。

夏瑾寒先下了马车,随后伸手牵着上官轻儿下来。

今日皇宫设宴,不少人都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停满了马车。

上官轻儿踏下马车的那一刻,一身枚红色的宫装,立刻就吸引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不少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都纷纷看着上官轻儿,一时间,整个门口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上官轻儿淡然的笑着,小手由夏瑾寒牵着,两人无视周围人炽热的视线,慢慢的往里面走。

一身月牙白长袍,俊美无双的太子,就足以叫人看着神魂颠倒了,如今他身边还站着这么一个举止优雅,貌美如花的女子,周围的人如何能不丢了魂?

赵倾和冷天睿等人都不曾离开夏国,这次刚好也来参加晚宴,还很巧的都在上官轻儿下马车的时候,到达了皇宫门外。

当看到那个一改往日的孩子气,突然变得端庄大气,高贵优雅,浑身都是逼人的贵气的女子,他们两个也傻了眼了,尤其是跟在冷天睿身边的明夜,只觉得呼吸一滞,目光痴痴的看着那一抹枚红色的身影,心脏跳动的频率快的惊人。

直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身影消失在了皇宫门口,周围的人都没回过神来。

许久,明夜才低着头,眼中闪着一抹幽暗的神色,道,“若一切还能重来该多好。”要是没有发生后面的这些事情,至少他还可以陪在她身边,还能光明正大的看她明艳的笑脸,能听到她跟自己开玩笑,能得到她的关怀……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她将自己当成了敌人,却为那个人盘起了长发……

冷天睿和赵倾也回过神来,眼中不由的都有些阴沉。

一直都知道,上官轻儿长得很美,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总是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但她往日的美与今日的是完全不同的,往日她就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很欢脱,很可爱,叫人心疼怜惜。

而如今的她,却是光芒万丈,气息内敛,有着一种为人妻的成熟魅力和属于成熟女子的诱人气息。

这样的她,就像是枝头的凤凰,高贵,优雅,气势十足,又如深山里刚被挖掘出来的兰花,内敛,沉着,淡雅,沉静……

即便穿着一身枚红色的衣服,也不会显得她轻抚妖媚,倒是衬出了她一身高贵的气质,她像是天生就该这样,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一般,圣洁到叫人忍不住想要毁掉。

周围的人都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那两人离开了许久,才想起方才居然没有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行礼,一个个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而作为被关注的对象之一,夏瑾寒进了宫门之后,脸色就黑了一大片,身上那时刻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上官轻儿有些不解。

“你怎么了?”上官轻儿疑惑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眯起眼睛,语气有些生硬霸道,“今后不许穿这样出来。”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这一声一品太子妃的装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啊?“这衣服怎么了?这可是宫装。”

夏瑾寒一把搂紧她的腰,警告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穿这样出来,根本就是招蜂引蝶。”

上官轻儿扑哧一笑,“拜托,你才招蜂引蝶好不好,方才门口不知道多少女子在盯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也不行。”夏瑾寒态度有些强硬,尤其是冷天睿和赵倾以及明夜的看着上官轻儿的时候那炽热的视线,他就是想忽略都难。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那你希望我今后如何呢?”

“额……”这会,夏瑾寒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啊,他还能如何呢?还真不让她出来不成?

夏瑾寒有些挫败的叹了一口气,“夫人,要是可以,为夫真想把你藏起来。”

上官轻儿挑眉,“不如咱们一起藏起来?”

夏瑾寒笑了笑,“败给你了……”

他知道她是开玩笑的,但他确实想带着她远离尘嚣,到一个安静的世外桃源去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纷争,只有幸福快乐,但他也知道,他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兆晋帝的身子一天天的变差了,他作为这个国家的太子,是必须要担起整个国家的责任的,他不能逃,也逃不掉……

宫宴依然是设在御花园,今日的御花园里,点满了琉璃宫灯,灯火通明。

上官轻儿看着这美丽的夜色,道,“寒,一会宫宴结束了,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好。”夏瑾寒含笑点头,他也想带她出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他们两人携手走进御花园的那一刻,再一次成功的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关注,大家似乎都没有想到新婚夜失踪了的太子妃居然会跟太子一起出现,纷纷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看完了上官轻儿,他们又几乎是同时的,将视线移开,落在了不远处一身白衣,优雅的端坐在左侧下首第二个位子上的女子,眼中似乎都带着一抹疑惑和鄙夷。

左侧下首第一个位子是太子的,而那公然女子坐在第二个位子……

那女子显然也看到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惊讶得一张小脸苍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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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要着急哈,太子和轻儿的好戏在后头,嘿嘿……

然后,明天开始正式虐渣女,妞们,顶起来哟,╭(╯3╰)╮谢谢大家的月票和评价票,鲜花钻石和打赏,爱你们……

章节目录 第174章:七夕夜之乱(上)

更新时间:2014-7-16 17:02:39 本章字数:15603

御花园中,一片静谧,安静的几乎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上官轻儿挽着夏瑾寒的手,无视周围人的目光,跟夏瑾寒一起走向了属于他们的位置。

夏瑾寒是太子,一般都是坐在皇帝身侧,左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上官轻儿是太子妃,自然是要坐在夏瑾寒的身边。

然而,此时原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却光明正大的坐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色的长裙,白皙娇嫩的脸上扑了不少粉,让原本就娇艳的她,看起越发的娇艳欲滴,红唇有些微肿,但看起来更加迷人。

她手里揪着一根手帕,听到门外的小太监拖长了声音的那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驾到……”便抬起头来看向门外,刚好看完携手走来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

夏瑾寒神色淡漠,眉宇间却带着一抹幸福,上官轻儿一身玫红色的宫装,头上的发饰简单,却优雅大气,每一样都价值不菲,甚至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上官轻儿淡然的站在夏瑾寒身边,宠辱不惊,嘴角含笑,一身气质,叫人折服。

风妍妍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轻儿,被她突然的出现和这一身让她光芒万丈的衣着打扮吓得不轻。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上官轻儿那个贱丫头,怎么可能会有这般的气质?不,这该是属于她的,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风妍妍像是疯了似得,瞪着上官轻儿,手死死的揪着手中的手帕,似乎恨不得将那手帕撕破了去。

相比之下,上官轻儿被占了位置,却一点都不生气,轻笑着,跟着夏瑾寒来到了风妍妍身边,笑道,“妍郡主,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了?可是这几日在太子府整日里帮我照顾殿下,给累坏了?”

上官轻儿的声音清脆,坦然,比之往日,听起来似乎成熟稳重了许多,有着一种叫人折服的味道。

风妍妍听到上官轻儿这样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讶和怨气,微微一笑,气度坦然,“轻儿妹妹说笑了,能照顾殿下是妍妍的荣幸,妍妍并不觉得累。”

上官轻儿笑了笑,“不管如何,轻儿还是要感谢妍郡主的,这些日子轻儿不在,辛苦你了。殿下脾气不大好,没让你受委屈吧?”

风妍妍咬牙,看着上官轻儿假惺惺的笑容,硬着头皮道,“妹妹太见外了,这都是妍妍该做的,妍妍不委屈。”

上官轻儿点点头,道,“如此,轻儿就放心了。”上官轻儿说着,转身对夏瑾寒道,“既然妍郡主喜欢坐在这儿,那咱们去边上坐着吧?”

“好。”夏瑾寒拉着她,转身就往风妍妍身侧走,没有坐在本该属于太子该坐的位置上,反而是坐在了下首普通的位子上。

这可让一边的宫女太监们为难了,你说,这太子殿下不坐在第一位,那谁敢坐第一?这第一位要是没人敢坐,这,这宴席还不是要乱了?

“殿下,这……”负责打理这宴会场所的张公公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坐到了风妍妍隔壁的隔壁,顿时一张脸都垮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夏瑾寒拉着上官轻儿坐下,脸色冰冷的看着张公公,“无事,一会父皇来了,本宫会给他交代。”

“是,殿下。”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张公公就是再委屈也不敢出声了。

倒是风妍妍坐在哪里,本是要起来行礼的,如今夏瑾寒突然走了,还是因为她坐了上官轻儿的位置的而对她厌恶,是为了上官轻儿,才离开的,这让她曲着膝盖站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一时间,尴尬至极。

周围人这些日子都有听说上官轻儿和风妍妍的事情,新婚也太子妃失踪,妍郡主突然出现在新房之中,要说这事跟风妍妍没关系,谁都不信。何况,风妍妍在外的名声虽然极好,却也不及上官轻儿,她这些年毕竟是在千里之外的边城。上官轻儿因为夏瑾寒的关系,名声可一直都是很好的,她们两人在人们心中的形象,自然是不一样的。

原本人们都抱着怀疑的态度,不相信妍郡主会这么不知羞耻的算计太子妃,但今日她居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太子妃该坐的位子上,要是太子妃没来也就罢了,她这些日子毕竟也是住在太子府的,太子妃不在,太子默许她坐在身边,那大家都不会说什么,只是如今……

“妍妍,你如何能这么不知礼数,站在那里作甚,你方才坐在那边,可不就是为了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来了,好跟他们聊聊么?还不快跟太子和太子妃解释一下!”风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处境,当即大声呵斥。

风妍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听到风王的话,立刻明白了什么,低着头,很是从容的走向夏瑾寒和上官轻儿,“方才是妍妍失礼了,还望妹妹和殿下不要见怪。妍妍得知今日妹妹会回来,心中很是想念,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时间见着你,所以才会忘了礼数,坐在了妹妹……”

“请妍郡主注意你的用词,本宫的太子妃,何时变成你的妹妹了?”夏瑾寒不等风妍妍说完,就冷冷的打断了她。

风妍妍再次陷入了尴尬中,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她紧抿着嘴,低着头道,“殿下教训的是,是妍妍不懂规矩,一着急就忘了分寸,方才妍妍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太子妃,担心太子妃的身子,才会忘记那是太子妃的位置……”

上官轻儿慵懒的笑着,也不让正屈膝的风妍妍起来,只是无奈的道,“妍郡主可真是糊涂了,素闻郡主你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时刻展现大家闺秀的风范,如何今儿就犯这样的错误了呢?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妍郡主既然都在那里坐下了,便继续坐着就是了。”

她要坐,就让她坐个够,胆敢坐在不该坐的位子上,风妍妍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大家,她想做太子妃。

只是,真不知道该说这女人是聪明还是愚蠢。要是上官轻儿没来,她坐那位子就没有人敢说她,即便是夏瑾寒,也不能直接的赶她走,毕竟上官轻儿没在,那位子别人是可以坐的。届时,夏瑾寒若非态度强硬的赶她走,那她就可以不走,这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是默认了她的特殊身份。

而,要是上官轻儿来了,风妍妍能立刻起身或者是得了理,将黑的说成白的,激怒上官轻儿,到时候上官轻儿一生气,便强迫风妍妍离开的话,只会落下一个不贤淑、横蛮的名声。那可不仅是丢了她的脸,更是让夏瑾寒脸上无光。

只是,风妍妍她万万没想到上官轻儿会拉着夏瑾寒一起离开,一起不坐那个位置吧?

上官轻儿始终牵着夏瑾寒的手,两人虽然是坐在人群下,却依然是人们眼中的焦点。当然,风妍妍也是焦点,只是人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厌恶的。

风妍妍揪着手帕,忐忑的站在那里,意识到自己今日是遇到对手了,这上官轻儿,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她这名声就要毁掉了,偏偏就算她的名声毁掉了,也是咎由自取,无法拉上官轻儿下水。

这怎么行呢?她怎么能让上官轻儿一直这么嘚瑟下去?

风妍妍咬着嘴唇,突然心一横,就对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跪了下去。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装作没看到她要下跪,就这么看着风妍妍在众人面前,跪在了他们跟前。

然而,不等风妍妍说话,正从外面走来的夏静曦就笑着道,“哎呀,这不是妍郡主吗?你这是怎么了?”

风妍妍原本到了嘴边的一大串能扭转局势的话,也因为夏静曦的出现,被打断了。

她咬着嘴唇,打算无视夏静曦,开口为自己辩解,“殿下,太子妃,方才是妍妍失礼,因为心中焦急,错坐了位子,还望殿下和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夏静曦摸了摸还平扁的肚子,笑道,“妍郡主这是在跟嫂嫂请罪吗?我听说前些日子,妍郡主趁着我嫂嫂不在府上,就贸然住进了太子府,那时太子哥哥身子不适,你又拿你父王手中的兵权威胁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才不得不答应让你住下,今日又跑来认错,不知是何故?”

上官轻儿看了夏静曦一眼,嘴角抽了抽,被她一直叫着姐姐的人叫嫂嫂了,她心里还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啊。

不过,夏静曦来的还真是时候,这些话由她说出来,比让自己说出来有说服力多了。她对夏静曦眨了眨眼睛,表示佩服和感谢。

夏静曦却是挑眉,似乎在说,可不要小看了她。

风妍妍哪里知道夏静曦会拿这事来说?当即愣在那里,身子颤抖了,本能的就要反驳,“你是何人?居然敢污蔑本郡主……”

夏静曦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韩熙然就将她看得很紧,往日都不让她随便出门,就是进宫也是极少的,唯有那日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大婚的时候带着她去了,所以,风妍妍不认识夏静曦很正常。

夏静曦挑眉,靠在身侧的韩熙然怀里,笑道,“她问我是谁?”

韩熙然温润的一笑,揽着夏静曦的腰,道,“你自然是我的夫人。”

夏静曦幸福的笑着,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道,“就知道抬高自己,我可是堂堂九公主……”

“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妻。”韩熙然看着夏静曦,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满满的宠爱,几乎要满溢出来。

而风妍妍也才终于明白夏静曦的身份,其实夏静曦早就摆出自己的身份了,嫂嫂和太子哥哥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只是那个时候风妍妍被震慑住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风王和风王妃见夏静曦这么直接的将夏瑾寒大婚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当即脸色大变,起身正要说话,就听上官轻儿出声了,“曦儿你和熙哥哥就不能不要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么?啧啧,我们新婚燕尔都没你们黏人呢。”

夏静曦脸一红,绕过跪在地上的风妍妍,在上官轻儿身边坐下,笑道,“你就知道取笑我,你跟太子哥哥的样子才是叫人嫉妒呢。”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觉得还是先解决了风妍妍那个碍眼的人在说,于是就低着头道,“妍郡主,本宫知你深爱着殿下,但殿下心中没有你,你又何必这般不择手段呢?”

说着,上官轻儿叹口气道,“你在本宫新婚之夜,让风王手下的一万士兵在太子府门外制造动乱,让人将本宫掳走,事后要趁机闯进了太子府,闯进本宫和殿下的新房,这也就算了。殿下受了重伤,你想强迫他与你洞房,他不愿,你却利用风王手中的力量威胁殿下,你当这京城还是你的边城,天高皇帝远,奈何不得你们么?在天子脚下,在太子爷头上动土,你们这般行径,不是无视我夏国天子的权威是什么?”

“你,你胡说,我……我……”风妍妍慌了,她心中原本想好的对策,正要说那天太子重伤,门外的那些人不是风王府的,而是三王爷带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

关键人物到了,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正要跟着众人一起对兆晋帝行礼,却听到了兆晋帝如雷霆般的愤怒的声音,“胡闹,朕一直听说太子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不想居然有这般不堪的内幕,风王,你给真好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心中明白,上官轻儿方才那一番话,兆晋帝必然都是听到了的。人们立刻闭上了嘴,谁也不敢出声,生怕会激怒了原本就龙颜大怒的兆晋帝。

风王这一刻也乱了,他慌忙跪下来,爬到兆晋帝脚边,低着头道,“皇上,皇上明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如何?”兆晋帝看着跪在自己狡脚下的风王和风王妃,目光犀利,似乎能将他们射出个洞来。

风王和风王妃颤抖着身子,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一直没有将这事说出来的夏瑾寒,今日会让这件事被抖出来。

当初他们之所以有肆无恐,敢威胁夏瑾寒,一来是因为他手中确实握有重兵,而且都是风王年轻的时候亲自带出来的,那些人向来都是跟着他,死心塌地。

再者就是,他们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当初夏瑾寒受了重伤,且接纳了他们的女儿留下来,只要风妍妍成功引诱夏瑾寒,成为了太子妃,自然就不怕夏瑾寒会揭穿他们的做法了。

不仅如此,风王其实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一次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夏瑾寒跟他闹翻了,那今后他的这些人就是夏瑾煜的,夏瑾寒和夏瑾煜不对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自然之道,他就不信夏瑾寒不想要他手中的四十万精兵?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跟夏瑾寒叫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夏瑾寒敢说出来,他们就有办法将边疆弄乱,甚至风王已经跟赵国达成了协议,夏瑾寒要是不仁,可就别怪他不义了。

他甚至做了最后的准备,万一夏瑾寒真的不怕死要处置他们,只要他们一出事,他的亲兵就会带着赵国人冲进来,这可是国家大事,他不信夏瑾寒想不到。

可他万万没想到,夏瑾寒不但想到了他们的做法,甚至连掣肘他们的做法也一并想出来了,所以,今日就是收拾风家的人的时候了。

夏瑾寒慵懒的坐在原位,一直没有出声的他,却是最有话事权的,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但他没有出声,只是懒懒的坐在那里,手揽着上官轻儿的腰。

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不是窝囊之人,他之所以隐忍到现在才让夏静曦说出来,必然是有考量的。现在姑且就听风王说说他的解释吧?

风王颤抖着身子,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即便他年轻的时候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但到底是在家里修养了这么多年……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对皇上和殿下一片忠心,如何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老臣做了,那殿下也并非是好欺负的,如何就能由着老臣,还让小女在太子府住下了呢?”

兆晋帝蹙眉,觉得这事需要好好的追究,于是就跟皇后对视一眼,将太后扶到主位上坐下,又发现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坐在了别的位子上,当即蹙眉,问,“太子何故坐在那里?”

夏瑾寒神色淡漠的看着兆晋帝,道,“禀父皇,儿臣原本就身子不适,今儿轻儿回来儿臣知道父皇母后和皇奶奶都想念轻儿,才带伤前来参加晚宴,不想一来到就见妍郡主坐在了轻儿的位子上。儿臣和轻儿过来了,她也没让开,是以,儿臣觉得妍郡主喜欢那位子,就与轻儿坐到边上来了。”

“胡闹!这是怎么回事?朕听闻妍郡主一向懂事,知书达理,不想竟做出这种事?风王,你给朕好好说说!”兆晋帝向来宠爱夏瑾寒,虽然多年前曾经被人挑拨过,但心中到底是爱这个优秀的儿子的,这些年夏瑾寒一直在外头为他守住这江山,他自然不会再如当初一样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对夏瑾寒起疑心。

如今,他刚过门的儿媳被欺负就算了,连他宝贝儿子也被欺负了去,他如何能就这么算了?

“皇上,老臣,老臣这次是特地从边城回来参加太子殿下大婚的,那日,殿下大婚,妍妍心中确实爱慕殿下多年,心中难受,多喝了些酒,随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老臣吃完酒席离开的时候,也喝高了,没留意这丫头的去向,就跟贱内一起回了府。待夜里发现人不在的时候,心知大事不好了,是以,就来太子府上寻人。不想,不想太子府里面居然乱成了一团,老臣心中担心女儿的安危,以为是殿下要对,对小女不利,是以急急忙忙的去了殿下的新房寻人。”

上官轻儿听着风王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醉了?来寻人?这借口倒是华丽丽,毕竟私闯太子府跟蓄谋造反威胁太子比起来,这罪状可是要小太多了。

兆晋帝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风王,不出声,等着他的后文。

这风王也是只老狐狸,当即接着瞎扯,“当时,老臣心中着急,加上喝了不少酒,头脑有些晕乎乎的,一来到太子的新房就看到太子殿下不顾小女感受的将她重重踢开,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己都不舍得打她,看到殿下这般对小女,老臣心中气不过,方才上前对殿下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请皇上责罚。”

哟,居然认错了?

上官轻儿挑眉,当即觉得这风王倒是个聪明的,只是,今日夏瑾寒既然敢摊牌,就必然不会让这只老狐狸轻易躲过去。

“风王可还记得当初你对本宫说了什么?”夏瑾寒终于出声,声音清浅冷漠,听不出喜怒。

风王低着头,似乎在掂量着这话说出来之后的后果。

而风妍妍终于明白,为何前些日子夏瑾寒让她留在太子府,一直没有动她,也没有去管外面的流言了,之前她以为夏瑾寒对上官轻儿也不过如此,他为了国家和利益,所以选择了自己,毕竟上官轻儿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

如今才知道,夏瑾寒之前的忍让,不过是为了今日的翻盘,而且,似乎还想将整个风王府都弄垮……

这样的想法,让风妍妍浑身颤抖,身子因为钱赢的折磨,本就很虚弱,如今在地上跪了这么久,又是担心害怕,又是着急的,此刻有些支撑不住。

于是,她灵光一闪,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突然朝着兆晋帝爬去,“皇上,皇上,你要为妍妍做主啊,呜呜……”她哭着因为跪着爬动的动作太大,将胸口的衣衫都被扯开了,露出了那伤痕累累的胸口,对兆晋帝道,“皇上,妍妍不过是因为身子不适留在了太子府几日,可太子妃回来之后,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了人来凌辱妍妍……”

说罢,她扬起头,让兆晋帝和周围的能看到她胸口的痕迹,风王妃自然也看到了,当即眼前一黑,叫了一声,“我的儿啊,这是怎么回事?”然后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见妻子晕倒,风王急忙扶住她,给她拍背顺气,这才让风王妃醒来。

风王也没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人这么欺辱了,气得浑身颤抖,也不管兆晋帝还在身边,当即伸手指着上官轻儿,怒骂,“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妍妍是喜欢太子殿下没错,但却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和太子殿下的事,你,你如何能这么残忍残害本王的女儿。”

这么一来,话题就被岔开了,上官轻儿不得不佩服风家的人。

不过她也不着急,今晚的宴会,本就是一场闹剧,既然风妍妍都不怕丢人,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风王你只听妍郡主一句话就认定是我做的,可有证据?污蔑太子妃,私用兵权威胁太子殿下,这可都是死罪!”上官轻儿嘴角含笑,清澈的眸子,闪着一抹寒光。

风王愣了愣,而后仰着头道,“本王的女儿刚回京不过数日,在京城都不认识几个人,更不曾在得罪过谁,若非是太子妃你所为,还能有谁?你嫉恨本王的女儿端庄贤淑,又在太子府上住了数日,担心她会抢了你的位子,便这般对我女儿,你,你何其残忍?”

“父王,呜呜……女儿顾忌太子妃的面子,才一直忍着没有将这事说出来,甚至担心她还不解气,坐在她的位子上等她出现,不想她居然是要置女儿于死地……皇上,你要为妍妍做主啊。如今妍妍已非完璧之身,您若不能给妍妍一个公道,妍妍死不瞑目。”

上官轻儿就差没拍手叫好了,风王和风妍妍这戏,可真是演得入木三分啊。也是,这个时候他们要是不逼真一点,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演了。

夏瑾寒显然是对这样的场面不耐烦,确实是他故意误导风妍妍,将她引去了临湘楼见钱赢的,但这女人居然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他眯起眼睛,声音冰冷的吓人,“妍郡主说话可要有证据,本宫的太子妃一直和本宫在一起,如何能欺负了你去?”

上官轻儿也笑了笑,道,“妍郡主,你可不能因为被你的爱慕者给破了身子,就赖在本宫的头上。”

风妍妍眯起眼睛,阴狠的看着上官轻儿,突然盯着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脸绝望委屈的道,“是妍妍命不好,您是太子妃,妍妍说什么都是错的,如今这身子已经脏了,我也不活了……父王,母妃,女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说罢,她就对着不远处的柱子,风一般的撞了过去。

想死?没问题,但死都要给上官轻儿的名声留下污点,夏瑾寒可不会容许。

他大手一挥,青离从身后飞出,一下子就拉住了风妍妍,将她丢回了原地。

“啊……”风妍妍被这一丢,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就散开了,露出那被狠狠摧残过的上身。

周围的人们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妍妍那惨败的身子,眼中尽是鄙夷。本以为这是个端庄贤淑,优雅高贵的女子,不想居然如此不堪,都这样了,还要陷害太子妃……

“孩子,哎哟,我的孩子……”风王妃见状,吓得差点没再次晕过去,慌忙扑过去扶风妍妍。

“呜呜……父王,母妃,女儿不要活了,女儿没脸见人了。”风妍妍一边苦恼,一边靠在风王妃的怀里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风妍妍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往日里骄傲孔雀装模作样时候的嚣张?心中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耐烦。

这样的场面,她不是第一次见了,为何这些古代的女子都吃饱了没事做,老喜欢抢别人的男人,而且总是不知悔改呢?

当初的慕容雪云,邱云梦,容紫菱,如今又来个风妍妍,甚至,其实背后还有好多个风妍妍这样的,只是都没出现在她面前,她真心觉得累。

夏瑾寒看出了上官轻儿脸上的疲惫,顿时也没了兴致,那个恶心的女人这丑陋的嘴脸,他也没兴趣看。

于是,他给梨花使了个颜色,梨花立刻心领神会的走出了御花园。

“父皇,到底是不是轻儿所为,找来那个男子对峙便是了。”夏瑾寒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御花园中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哦?太子知道是何人所为?”兆晋帝扭头看向夏瑾寒。

夏瑾寒点头,“儿臣也是今日路过临湘楼去接轻儿的时候,听那里的客人们说的。”

“哦?说什么了?”兆晋帝蹙眉。

“那些人都在说,妍郡主去了钱家大少爷钱赢所住的天字一号房,为何这么久不曾出来?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夏瑾寒言简意赅,却点出了重点。

风妍妍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想起她去天字一号房的时候,可是大摇大摆的,当时以为那里的是上官轻儿,不想……

出来的时候,她是晕倒了被钱赢抱出来的,所以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醒来后见天都快黑了,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就顶着不适的身子进宫来了,没想到……

风妍妍看向了夏瑾寒,不敢相信的摇头,难道,这一切不是上官轻儿所为,而是……他?不,怎么会,怎么可能……

夏瑾寒根本不看风妍妍,只是淡然的对兆晋帝道,“儿臣一直都知道妍郡主与钱家少爷关系匪浅,前些日子妍郡主在太子府,钱少爷也曾来府上找过,故而今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儿臣以为妍郡主和钱赢是两情相悦……”

兆晋帝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哭成一团的风王和风妍妍,厉声道,“带钱赢进来。”

不多时,钱赢就被梨花押着走了进来。

钱赢一进来就看到了靠在风王和风王妃怀里,哭得要死要活的风妍妍,再看看一边端坐着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脸上闪过一抹坚决,对着兆晋帝跪下去,道,“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兆晋帝冷冷的看着钱赢,问,“你老实交代,妍郡主可是被你凌辱的?”

兆晋帝故意用了凌辱二字,就是想看钱赢的反应。

钱赢扭头看向风妍妍,刚好看到风妍妍眯起眼睛对他使眼色,他脸上晦暗莫名,低着头道,“回禀皇上,草民爱慕妍郡主多年,今日确实是草民心急才伤害了妍郡主,还望皇上惩罚。”

“哦?真是你?”兆晋帝冷冷的问,“你可是受人指使的?”

钱赢摇头,“草民爱慕妍郡主多年,这一次是草民自己利用太子妃回来了的消息,将妍郡主引去了临湘楼的。”

“哦?你利用了太子妃回来的消息?”兆晋帝疑惑的看了看上官轻儿,见上官轻儿一身枚红色的宫装,端坐在夏瑾寒的身边,端庄优雅大气,怎么看怎么满意。

“皇上和太子妃恕罪,草民得知妍郡主留在了太子府,心知她爱慕殿下,生怕点殿下会对她心动,而,父亲为了避免草民对妍郡主念念不忘,给草民指定了婚事,草民心中压抑,知道妍郡主对太子妃心存恨意,是以大胆的让人告诉妍郡主说太子妃跟殿下闹别扭了,在临湘楼住着。”

“妍郡主知道知道便跑去了临湘楼,于是,草民就趁机要了她。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草民不愿看她不知悔改破坏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是以才出此下策,一来是希望她能回心转意,二来是为自己的幸福争取。”钱赢老老实实的交代着,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你,钱赢你骗人,你分明就是受了上官轻儿指使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风妍妍终于不再伪装自己,像个泼妇一样的指着钱赢就大骂了起来。

钱赢一脸深情的看着风妍妍,眼中有太多的痛苦,“妍妍,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是真心爱你,你可以看不起我,但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为何你还是不能接受我?”

兆晋帝可不想看他们两个谈论爱不爱的事情,沉声道,“轻儿,你可有话说?”

上官轻儿轻笑,“皇上,轻儿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今日午时才被殿下从城郊接回来的,之后直接回了太子府用午膳,又去了书房给殿下研磨,如何有时间算计妍郡主?”

说罢,上官轻儿又道,“钱少爷对妍郡主一片深情,轻儿心中确实是挺感动的,只是钱少爷怕是用错了方法爱妍郡主了。”

闻此言,不仅是兆晋帝,在场的人都纷纷感叹了起来。看着上官轻儿那文静的样子,也越发的觉得太子妃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上官轻儿叹口气,道,“皇上,今儿可是七夕晚宴,时间不早了呢,风王还没认罪,这事儿还是早些处理了的好。”

兆晋帝才想起自己方才被打断了的话题,继续对风王道,“风王,你没未回答太子的问题,你可记得那日你对太子说过什么?”

风王原本瞪着钱赢的双眸,闪过了一抹慌张,本以为躲过了这一劫,没想到……

他双手握拳,咬着牙,突然从地上站起来,道,“来人!”

“唰唰唰……”一下子,御花园周围就被人围了起来,那些人都穿着侍卫服,手中拿着刀,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样子,很是吓人。

“来人,护驾,护驾……”兆晋帝身边的护卫立刻蜂拥过来,将兆晋帝护在中间,但却只有十多人,比起外面包围的数千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啊……”在场不少女眷都被吓着了,颤抖着,缩成了一团,惟独夏瑾寒和上官轻儿眼中闪过了一抹冷笑。

兆晋帝咬着牙,看着周围的士兵,怒道,“风王,你这是想造反了不成?”

风王突然哈哈哈大笑,“哈哈哈……皇上,本王一向忠诚,为您守了四十多年的江山,如今你如此待我风王府,本王可不是软柿子。”

风王知道事情已经败落,不仅是他自己的事情,女儿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他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他早就受够了受制于人的窝囊气,与其费尽心思的解释,还不如反了夏氏的江山算了。而今日就是最好的时机,如今再不崛起,更待何时?

“这么说,风王是真的要反了朕了?”兆晋帝冷冷的看着风王,一身帝王的气息散发出来,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上官轻儿看着严肃霸气的兆晋帝,恍然明白,到底是帝王,即便老了,往日里算温和,但一旦有人触及他的逆鳞,也绝对是霸气十足的,这一发怒,可真是威严十足。

顶着强大的威压,风王扬起头道,“皇上,本王对你已经仁尽义至,你的太子欺负我女儿至此,如今又咬这本王不放,真当本王是废物吗?”

说罢,他又道,“哈哈哈,本王这些年帮你打江山守护山河,难道就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风王心中也是明白的,今日他要是不逼供造反,他手中的兵权绝对是保不住的,所以早在进宫之前,他就在暗中部署过了,一旦事情暴露,他就豁出去。

“枉费朕对你这般信任,风王,你真是,真是气死朕了……咳咳咳……”兆晋帝被气得大声咳嗽。

一边的刘公公慌忙扶住他,帮他顺气,“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兆晋帝缓和过来,脸色冰冷,大喝道,“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风王想趁着今日的机会造反,兆晋帝又何尝不想着趁机铲除风王府这个潜在的隐患呢?风王府手握兵权,在边城威望过高,兆晋帝早就想要除之为快了。今日对他来说,也绝对是好时机。

------题外话------

貌似……没能虐惨,艾玛,这一章牵扯了风王,要写的内容太多了,~(>_&1t;)~后面接着虐,嗷呜……

其实人家一直想着加快剧情,但写着写着就……艾玛,今天这章其实修改了很久,一直纠结风王要不要造反,但要是不造反,那后面会扯出更多内容……继续努力,尽量把不重要的一笔带过,不让文文显得拖沓……

求月票评价票啊,妞们,╭(╯3╰)╮爱你们!

章节目录 第175章:七夕夜之乱(下)

更新时间:2014-7-16 17:02:40 本章字数:17016

今夜的御花园,注定不得安宁。

明亮的宫灯,将这御花园照得明亮如白昼,也将那齐刷刷的成千上万身穿铠甲的士兵照得异常刺眼。

被一大群士兵包围,在场的人都有些害怕,有些凌乱,但皇上和他们的战神太子殿下都在,他们都不为所动,大家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只是,看向中间的风王一家人,眼神中无不带着鄙视和愤怒。

这风王未免也太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这里可是京城,是皇宫,他们这么多年不曾回京,这一回来就造反,未免有些可笑。

没有人怀疑风王的实力,但也没有人相信他能打败太子殿下。在众人看来,只要有太子殿下在,他们就是安全的。

“哈哈哈,皇上,你以为你的人还在这里么?他们会听你的?”风王大笑着,一脸意气风发的看着兆晋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王向来是有野心的人,他早早就勾结了赵国人,这皇位他不是不想要,之前只是没有能力去争,在他看来,没有他年轻时候的拼命守护,何来今日的夏国?所以,这国家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他的守护才存在的,他也有权利和资格得到。

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只要得到了天下,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兆晋帝被气得退后了好几步,最好跌坐在了皇位上,脸色非常只难看,“你,你你个叛徒……”

“哈哈……叛徒又如何,只要得到了这个天下,一切都是本王说了算。”风王大笑着,突然挥手,对周围的护卫叫道,“在场的人都听好了,投靠本王的,留下,不愿降服的,杀无赦。”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风王的话一出,气势十足,加上他此刻正是得意中,有着一呼百应的气势。

听风王这一叫,所以人都慌了,不安的看着周围包围着的黑压压的人群,都把目光落在了夏瑾寒身上。

此刻的夏瑾寒,对大家来说就是镇定剂,见夏瑾寒安静的站在那里不为所动,他们又再次安定了下来。

太子殿下爱民如子,自然会保全他们。

“你,你……”兆晋帝被气得不行,指着风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官轻儿笑了,“皇上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殿下绝不会让他伤害任何人。”上官轻儿起身,优雅的一笑,宛如神女降临一般。立刻就稳住了在场不安的人们。

没错,有殿下在,他们都不怕。

风王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狂妄的小丫头,既然你想死,本王就第一个成全你,来人,把她拿下,血祭本王女儿失去的身子……”

风王话音刚落,果然就有好几个侍卫出列,来势汹汹,却不是来抓上官轻儿的,而是……

直到被人抓住,风王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迷茫的看着抓住他的那些人,怒骂,“你们这些废物,本王让你们去抓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夏瑾寒冷笑,“风王,你当这里还是边城么?”说罢,又摇摇头,道,“不对,边城如今也不是你的了,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风王大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抓住了他的人,再看看周围无动于衷的士兵们,大叫道,“你们这些废物,都反了么?本王让你们将这里的人都杀了!”

为首的士兵上前一步,不耐烦的看着风王那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冷冷的道,“风王,你当这里是哪里?你的人真能顺利进来?”

风王一看那人,哪里还是自己安排的带兵首领?这人,根本就是夏瑾寒的隐卫首领——若影。

风王的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本王亲自将那些人安排进来的!”

“有何不可能?你以为你这些年不在京城,你的人就都还是你的?”若影冷笑,而后对夏瑾寒道,“殿下,逆党已经全部抓起来了。”

夏瑾寒颔首,“做的好!”

若影咧嘴一笑,抬眸看到了夏瑾寒身边的上官轻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子妃回来了就好,否则,今日想要将功补过怕是没这么容易了。

兆晋帝听到若影跟夏瑾寒的对话,才松了一口气,对周围的人道,“诸位不必惊慌,都是自己人。”

众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夏瑾寒。

大家都不曾想到一向忠诚的风王会突然造反,但太子殿下却早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见他的眼光是多么长远。

风王被人带了下去,周围的数千士兵也在若影的带领下,散去了,御花园里,立刻安静了不少。

风王被抓住了,正一脸不甘的大骂着,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风王的身上,没有人留意到,一直靠在风王妃怀里的风妍妍,见她父亲的计划落败,露出了狰狞的表情,目光阴狠的对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自然没有忽略风妍妍,她知道这个女人恨极了自己,此时不来找自己麻烦,更待何时?

所以,当看到风妍妍推开了风王妃,拿着匕首对她冲过来的时候,上官轻儿一点都不惊讶。

“上官轻儿,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风妍妍面目狰狞的叫着,一下子就冲到了上官轻儿跟前。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冷笑着,正准备一脚将风妍妍踹开,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风妍妍还没走到上官轻儿身边,就被人用力的一脚踹了出去……

“噗……”那一脚,刚好踢在了风妍妍的小腹上,踢得风妍妍飞出了好远,重重的砸落在了一张摆满了美味佳肴的桌子上,将那桌子都给压的塌了下去。

风妍妍痛苦的咳嗽着,突出了一口鲜血,脸色比白纸还要难看几分。

夏瑾寒挡在上官轻儿跟前,冷眼看着痛苦不堪的风妍妍,语气冰冷的几乎能将一切都冻结,“你若敢碰她一根毫毛,本宫定叫你生不如死。”

“妍妍……”风王妃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这般对待,立刻扑过去扶起风妍妍,泪眼模糊的看着风妍妍,“孩子,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

“母妃,我没事。”风妍妍摇摇头,又刻出了几缕血丝,双眼猩红的看着夏瑾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夏瑾寒……”

夏瑾寒不再看她,这般恶心的女人,他一眼都不屑多看,“你不配死在本宫手上。”

风妍妍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起来,咬着嘴唇,瞪着夏瑾寒,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上官轻儿实在不喜欢这个女人时刻盯着自己的男人,上前两步挡在夏瑾寒身前,大方的笑着,“妍郡主,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眼里只有我,你可以不用再自作多情了。”

风妍妍看到上官轻儿,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咬着牙,发了疯似得叫道,“上官轻儿,你也别得意太久,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就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轻儿耸耸肩,道,“那你就去死吧。”

风妍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推开了风王妃,叫道,“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陪葬,哈哈哈……”

她笑完,空中突然飞下了十多个黑衣人,对着上官轻儿围攻而来。

原来,风妍妍在皇宫还有埋伏,这风王可真不简单。

不过也好,今日要是能将他在京城,在皇宫里的人都给挖出来清除掉也是好的。

不等上官轻儿动手,夏瑾寒就抽出手中的长剑挡在上官轻儿跟前,跟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夏瑾寒本就武功高强,一般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他随意的挥舞着长剑,没一会就将那些给人伤了个七七八八。

上官轻儿淡然的站在一边,安静的享受着被人保护的感觉,他相信夏瑾寒,这几个人还不能奈何他。

但,却忽略了一边的风王妃。

她一直以为风王妃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不想她也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低,此时,手中的匕首展露,目光冰冷的看着高处的兆晋帝,突然就对着兆晋帝冲了过去。

“噗……”的几声,兆晋帝身边保护的几个护卫一个不留神就被杀了个片甲不留,而风王妃此时已经冲向了兆晋帝。

上官轻儿听到声响,一扭头就见风王妃的匕首用力的刺向了兆晋帝,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她运功,手一用力,一道银光闪过,直直的逼向了风王妃。

眼看自己的匕首马上就能刺进兆晋帝的身体,风王妃并未打算真的杀了兆晋帝,只想伤了他,然后挟持他,再想办法救风王和女儿离开的。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冰冷的感觉传来,随即,她手中的匕首“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而她的身体,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风王妃居然已经到了兆晋帝的身边,刘大总管立刻惊慌的叫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只是,当那些护卫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站在那里十分霸气的风王妃,居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看不到伤口,却流了满地的鲜血……

这一幕,相当的惊悚,只有不远处的明夜和冷天睿等人看到了上官轻儿出手,不由的再一次感叹金蚕蛊的强大。

而夏瑾寒这边已经将那几个黑衣人解决了,满地的黑衣人,横尸在地面上,场面有些惊悚。

这七夕之夜的宴会,因为这一场动乱,也再无法进行下去。

兆晋帝看着到底的风王妃,脸色十分冰冷,道,“来人,风王密谋造反,带兵逼宫,被太子抓获,立刻打入死牢,择日问斩。风王府所有人系其帮凶,株连九族,明日之内,全部给朕抓起来一一审问,风王府内所有财务充公,从此再无风王府。”

“是!”皇宫里的御林军刚好赶来,听到兆晋帝的话,立刻整齐的回答,然后押了风王下去。

风王不甘心的还在那里大骂,立刻就被人堵住了嘴,再发不出声音,只是他离开的时候,看向夏瑾寒的那毒辣的眼神,让上官轻儿心头一惊。

夏瑾寒伸手揽着上官轻儿的腰,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正准备让人将风妍妍给带下去,半空中突然又飞出了一个黑衣人,这一次来的人,伸手显然比刚刚的好许多,那人一出来,立刻就将风妍妍抓着,风一般的飞走了。

而几乎是同时,上官轻儿手中飞出了一滴棕色的液体,直直的落在了风妍妍的身上……金蚕丝从另一只手射出,直逼那黑衣男子。

只是,那男子的身手太好,居然躲开了上官轻儿的攻击,她的金蚕丝也只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而那男子消失之前,扭头看了上官轻儿一眼,然后彻底的消失在了半空中。

“该死!”上官轻儿想追出去,却被夏瑾寒拉住了。

“别追了,他已经走远,你既然在她身上下了毒,她今后便是生不如死,不必浪费力气。”夏瑾寒的声音淡然,带着一中让人安心的味道。

上官轻儿点头,“也罢。只是有些不甘心。”

她本是想留着风妍妍慢慢折磨的,只可惜如今被人带走了,不过,也没差。她方才弹到风妍妍身上的那一滴药水可是用白澜的血混合最厉害的媚药做成的,名曰:久久合欢散。

顾名思义,久久是长久的意思,合欢自然就是必须要与男人交合的意思。而,中此毒者,必须不停与男人交合,而且还必须是不同的男人,否则,就会浑身瘙痒疼痛难耐。

它的渗透力极强,即便是穿着衣服,也能渗透到皮肤,再从皮肤里渗进血液,中毒者,不出一刻钟便会毒发。这毒药本是有解药的,吃了解药之后,三日内就能恢复正常,但因为被上官轻儿加了白澜的血,这毒便无药可解。

当然,若是中毒者能忍住十日不与男人交合,这毒便可以慢慢的化解,只是,上官轻儿的记忆里,中了这毒的人极少是能忍受住那种折磨的。她不相信风妍妍有这个毅力。

不过,上官轻儿想起带走了风妍妍的那个人,低头,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她认识。他便是小时候曾经陪伴在赵倾身边那个的侍卫,也是冥衣楼的负责人——战天。

那人分明是赵倾的人,为何却来救风妍妍?这很明显,赵倾和风妍妍或者说是赵国和风王府,必然有着某些联系。

或许,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风王既然已经跟赵国勾结,如今他被抓,满门抄斩,那他手下那些亲兵,尤其是已经跟赵国有联系的将士们,必然不会轻易跟随了兆晋帝,而是誓死守护风王。即便风王不在了,还有风妍妍,只要风妍妍还活着,他们就不是无头苍蝇,就能跟赵国合作,一起反抗夏国。

看到上官轻儿面露忧色,夏瑾寒揽着她的腰,低声问道,“怎么了?”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夏瑾寒,道,“你可知道方才带走风妍妍的人是谁?”

夏瑾寒对战天的印象不深,方才也没有太留意那个人,所以并不了解战天这个人。他本能的以为那人是风王的部下,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眉头紧皱,心中也产生了疑惑。

“是战天。”上官轻儿语气坚决。

夏瑾寒闻言,立刻眯起了眼睛,浑身都发出了冰冷的气息,目光看向了赵倾。

战天是谁的人,他不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赵倾居然这么大胆,在这夏国的皇宫里,居然也敢造次,他就不怕在夏国回不去么?

但,看向赵倾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也是有些呆滞的凝重的,夏瑾寒突然有些疑惑了。

莫非,赵倾事先也不知情?

在夏瑾寒打量赵倾的同时,上官轻儿也在看赵倾,此时,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想法。

随后,夏瑾寒帮着兆晋帝处理这一次动乱去了,上官轻儿则是帮忙指挥的人有序离场。

今晚的宴会自然是无法继续的,而且为了一方风王还有人会留下来作乱,必须快点清理现场。

人们慢慢的散去,御花园里只剩下了赵倾和冷天睿,明夜等人。

上官轻儿看了赵倾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却没有更多逗留,转身离开了。

走了两步,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上官轻儿扭头,发现是赵倾,她愣了愣,挣开他的手,看着赵倾有些复杂的脸色,问,“赵太子有事?”

上官轻儿冰冷的声音,让赵倾的心也瞬间冷却了下去。

他低着头,那张清秀的脸上,表情凝重,大大的双眸看着上官轻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我并不知情。”

上官轻儿冷笑,“那又如何?”

她相信赵倾的话,他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让战天出来救人,因为,他自己还在这里,这事情一旦被暴露,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

但,那又如何呢?

就算他不知情,他始终是赵国人,赵国和夏国的关系岌岌可危,一旦赵国跟夏国开战,他们就是敌人。

赵倾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咬着嘴唇,手紧紧握成拳头,有些痛苦的看着上官轻儿,“你我之间,真的必须成为了敌人吗?”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叹息,道,“你是赵国太子,赵倾……而我,是夏国太子妃。”

上官轻儿说完,便不再逗留,转身大步的走开了。她知道,赵倾会明白她的意思,多说无益。

赵倾低着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面色痛苦,挣扎。

冷天睿抿嘴,看着赵倾痛苦的脸色,目光也变得有些幽深起来。

他们都明白,即便他们不想跟上官轻儿为敌,但他们的身份,注定今后不可能是朋友。所以,他们的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尤其是明夜,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这辈子最不愿做的事情就是伤害她,她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若是可以,他愿意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可她不爱自己,甚至不愿接受自己的好。他有不得不遵守的使命,偏偏那使命不得不与她为敌……

他该怎么办?

明夜闭上双眼,许久才睁开眼看了一眼那被上官轻儿一举杀死了的风王妃的尸体,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

风王一举被抓,风妍妍被人救走,不知所踪,风王妃已经身亡,但风家还有两个儿子。此时,夏瑾寒已经下令,让若影带着人立刻去边城抓人。

而御林军已经迅速将风王府包围,不过一个时辰,就将京城风王府内的人全部抓拿归案。

兆晋帝连夜召集了所有大臣,与太子一起商议出了处置风王的对策,并明着暗着警告所有大臣,一旦发现谁跟风王有关系,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极力的跟风王撇清了关系,即便是曾经与风王交好的,像是瘟疫一般的躲开了风王府有关的人和事。

这一个时辰里,上官轻儿陪着受惊的太后和皇后闲聊了许久,直到夏瑾寒出来,才一起离开了皇宫。

被这么一闹,天色已经很晚了,热闹的街道上,人群也都散去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都再没有去逛街的心情,两人便回到了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休息了一会,上官轻儿让流花准备了一些点心,然后送到了书房。

夏瑾寒一回来就埋在了书房里,一直忙碌着,看得上官轻儿都心疼了。显然,夏瑾寒也是没有料到风王今晚会真的造反,风王已经跟赵国勾结,此时造反,必然是因为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有那样的野心,否则也不会在皇宫里安置了这么多人。

“寒,吃点东西吧。”上官轻儿坐在夏瑾寒身侧,温柔的笑着。

夏瑾寒抬眸,看到上官轻儿含笑的脸,紧皱的眉头松开,拉她在自己的怀里坐下,抱着她的腰,靠在她的肩膀上,道,“轻儿,有你在真好。”

在自己忙碌劳累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为自己送上一杯热茶,一盘点心,哪怕只是一个温暖的问候,都足以让他疲惫的心得到缓解,让他感受到深深的幸福。

上官轻儿抱着他的肩膀,轻笑道,“今儿累坏了吧,休息会,你的身子还没好呢。”

夏瑾寒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上官轻儿的小嘴,有些痴迷的抱紧她的腰,“那我们去歇着,好不好?”

上官轻儿本是好心的想让他休息会,可他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这么奇怪呢?

她想要拒绝,一张嘴夏瑾寒却趁机吻得更深了……

“嗯……”上官轻儿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她有些哀怨的看着夏瑾寒,对方却是闭上双眼,只让她看到了他放大的俊脸,以及颤抖着的睫毛。

被他的痴迷所感染,上官轻儿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微微眯着双眼,心中的郁闷慢慢化解,最后被无限的柔情所环绕。

躲不开,她干脆就迎接了。

张嘴与他深吻,上官轻儿也闭上了双眼,急促的呼吸,快速的心跳,似乎在诉说着她此刻的享受和美好。

“时候不早了,娘子,咱们回房吧。”夏瑾寒突然松开上官轻儿,一把将她横抱起,就出了书房。

上官轻儿伸手去推他,红着脸骂道,“别闹了,外头有人呢……”

“你我已是夫妻,还怕别人看?”夏瑾寒挑眉,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有着危险的光在闪耀。

上官轻儿哭笑不得,看到门口的青云和梨花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将脸埋进了夏瑾寒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似乎她这般躲起来了,别人就看不到了似得。

“呵呵……”夏瑾寒很是愉悦的看着上官轻儿的小动作,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抱着她回到了房间。

房门推开的那一刻,上官轻儿发现,他们的房间依然还是一片通红,跟成亲那天的装扮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她惊讶的看着夏瑾寒,问,“这里怎么没收拾好?”

“我们还未洞房,收拾了岂不就错过了?”夏瑾寒笑着,将她放在那张宽大的床铺上,眼红的床铺,衬得她的小脸越发的娇艳迷人。而他身上的白衣,在这一片红色中,尤为显眼。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夏瑾寒的目光深邃,手指轻轻抚过她白皙的小脸,低头,轻轻吻着。

顺手将她头上的发钗丢到一边,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红色的枕头上散开,夏瑾寒的喉结滚动着,每一个动作都温柔至极。

上官轻儿被他这般的深情迷得七荤八素,一连四五天不曾见面,不曾亲热,说不想他是骗人的,所以她也没有装矜持,解开他束起的发,小手小心翼翼的为他解开身上的衣袍。

“轻儿,我可算是将你带回来了。”夏瑾寒声音含糊的呢喃着,一边深吻,一边为她宽衣解带。

“想不想我?”许久,夏瑾寒才松开她,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情欲,声音沙哑,魅惑力十足。

上官轻儿咽了一口口水,大口的喘着气,对上夏瑾寒那双深情的眸子,清澈的双眼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想,很想。”

新婚夜就被迫分离,叫她如何能不想他?

“嗯……”听到他的回答,夏瑾寒嘴角勾起,低着头狠狠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嘴,宽大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游弋着,不多时就像是剥蛋壳一般,为她褪去了身上繁杂的衣衫。

玫红色的宫装和白色的长袍纷纷落在地面上,夏瑾寒覆在上官轻儿身上,深情的亲吻着,情到深处,无法自拔。

只是,当上官轻儿忘情的将手落在夏瑾寒的胸口时,却突然触摸到了一片湿湿的热……

上官轻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慌忙睁开眼睛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似乎才想起什么,身子颤抖了一下,猛的起身就要躲开上官轻儿,却被上官轻儿一下子拉住了手。

“别动。”上官轻儿的小脸还泛着红色,目光却已经变得清明,深沉。

夏瑾寒的脸色变了变,背对着上官轻儿道,“我没事,这就去处理一下。”

上官轻儿的脸色刷的一下变黑了,将他的身体板正,清澈的大眼睛,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不看还好,这一看,上官轻儿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她咬着嘴唇,小手颤抖着,“夏瑾寒,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伤不是在四五天前白澜留下的么?既然过去这么多天了,伤口就算没有痊愈也结痂了才是啊,为何还会裂开,还会流血?

而且……上官轻儿捂着嘴,看着他从胸口下面一点一直带到了腹部的深深的伤口,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扼住了似得,呼吸困难,浑身难受。

夏瑾寒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轻叹一声,道,“傻丫头,我没事,方才在宫里牵动了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只是刚刚不小心,绷带叫我给丢了。”

上官轻儿这才看到,地面上他白色的长袍中,还带着一条被血染红了的绷带。

显然,刚刚他在宫里的时候伤口裂开,为了不被自己发现,他让人给他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就出来了,否则的话,他这一身白衣是很容易被人看到血迹的。

方才上官轻儿只顾着跟他亲热,意乱情迷之下,也没留意到他身上的伤口,更没有留意那他趁机将绷带丢掉的小动作,要不是他这一激动,一动作,没有处理好的伤口又再次裂开,流出了鲜血,她怕是还不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这还叫没事?夏瑾寒,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上官轻儿咬着牙,随手扯过地面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就起身去拿创伤药。

夏瑾寒伸手想要拉住上官轻儿,不让她离开,却被上官轻儿狠狠的瞪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叹口气,伸手抚了抚额头。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被这该死的伤口给破坏了,他很不甘心啊有木有?可是,这身子不争气,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要是再不处理,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碰她的。

再者,就算她愿意,他难道就要弄她一身的血,跟她……浴血奋战?

想想,夏瑾寒就觉得头疼。低头看着自己还高涨的欲望,他懒懒的靠在了床柱上,随手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下身。

上官轻儿很快就将伤药拿了过来,同时又让青云端来了一盘温水。

她板着脸,待青云离开之后,脸色难看来到夏瑾寒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拭去身上的血迹。

夏瑾寒看到上官轻儿板着的小脸和凝重的脸色,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她深刻的感受到,她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可如何是好?莫非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还是要泡汤么?

夏瑾寒一脸惆怅的看着上官轻儿,见她为自己处理好了伤口,又给他上了药,最后拿来干净的纱布,将他大半个身子都给缠上,裹得严严实实的。

做完这些,她让人将那盆血水和被染红的绷带、毛巾丢掉,这才来到夏瑾寒跟前,板着脸看他,“我每天会给你换一次药,这些日子不许运功,不许乱动,好好休息,知道么?”

夏瑾寒哪里敢多说什么,用力的点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嗯,我知道了。”说完,他伸手去拉她,想继续刚刚没做完的事,却被上官轻儿拍掉了。

“你先躺着,我去沐浴。”刚刚被他一番纠缠,她身上也被染了不少鲜血,那血腥味着实难闻,她必须去沐浴。

幸好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不然夏瑾寒费尽心机保留下来的新房,怕是就要被毁掉了。

但留得住新房,留不住人啊,眼睁睁的看着上官轻儿去了浴池,夏瑾寒只能坐在床上,不敢离开这床榻一步。

他知道,要是他乱动被她知道了,只会火上浇油,如今他要做的,除了乖乖听话,还是乖乖听话。

有些郁闷的拉薄被盖在身上,夏瑾寒闭上眼睛,躺在了床上,心中却像是有只蚂蚁在啃咬,说不出的难受。

一会上官轻儿回来了,他该说些什么?如何才能哄她开心,让她答应自己继续方才的事情呢?

只怕,很难……

可要是不努力试试,难道他今晚要眼睁睁的看着她睡在自己身边,却什么都不能做吗?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碰她了,如今她就在身边,叫他如何能忍得住?那简直比死还难受……

夏瑾寒就这么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会要如何讨上官轻儿开心,而上官轻儿洗完了回来之后,直接无视了夏瑾寒,爬到床上,绕过他,躺在了内侧,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就呼呼大睡。

夏瑾寒心中别提有多委屈了,他转身,忍不住贴上她的后背,从身后抱住她,她刚沐浴过的身子上,有一股浓浓的花香,很是诱人,让他在抱住她的瞬间,立刻就有了反应。

“轻儿……”他声音沙哑,靠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樱色的红唇,魅惑一般的落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吻着。

上官轻儿有些烦躁的推开他,看也不看他美艳无双的脸,直接回答,“别乱动,乖乖睡觉。”

“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轻儿,我们……”夏瑾寒声音柔和中带着几分委屈,但没说完就被上官轻儿打断了。

“你身上有伤,我不在的时候不好好养伤,如今还想乱动?你想死是不是?”上官轻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生气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趁机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宽大的手掌捧着她娇嫩的小脸,一脸哀求的看着她,“我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事的,我轻点儿……”

“不行!”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直接拒绝。

“你看看你,我就这么几天不在,就把伤口弄成这样,你今晚还想乱动,今后要是留下了疤痕,我可不管你。”上官轻儿气呼呼的瞪着夏瑾寒,有一肚子的气没出发泄。

那天他跟白澜一战,两人都受了重伤,白澜因为明夜的缘故,被唤起了千年前的记忆,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杀伤力是巨大的。夏瑾寒的武功也不弱,但对上白澜,还是落得了两败俱伤的下场。

白澜这些日子有好好调理身子,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每日能喝到治愈的鲜血,他的身子就不会有事。

可差不多伤,夏瑾寒却弄成了现在这样,她如何能不生气?

他的伤口本不是很重,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包扎,才会弄成这样的。她不在,他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好好处理好伤口了么?他这存心是让她心里心疼,让她难受。

他让她内心不好受,可就别想她让他身体享受。

夏瑾寒委屈的看着上官轻儿,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子上,“轻儿,我保证不会碰到伤口的,嗯?我等这一晚等了很久很久了,你不给我,我会死的。”

谁能想到,英明神武的战神太子殿下,居然会有这般哀求一个女子的时候呢?

上官轻儿无奈的叹口气,却没有妥协,“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松手,睡觉。”

“轻儿……”夏瑾寒委屈的叫着,翻身覆上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吻住她的嘴。哀求不管用,那就直接行动好了,总之今晚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是真那么狠心,那他们一起难受……

上官轻儿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生气的想要推开他,又怕弄疼他的伤口不敢用力,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夏瑾寒的亲吻和挑逗,对上官轻儿永远都是致命的,她一开始还能提醒自己,不能被他迷惑,不能被他勾引了,但随着他亲吻的深入,身体和内心的欲望都被激发了出来,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

多日不见,她又何尝不想要他?要不是这个混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啊。

该死的,难道今晚真要跟他浴血奋战?或许,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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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明天就看风渣渣怎么被折磨的吧,~\(≧▽≦)/~啦啦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轻儿和太子的幸福之夜……嘿嘿!么么哒妞们,谢谢大家的月票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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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76章:迟来的洞房(精)

更新时间:2014-7-18 17:01:14 本章字数:18080

被红色装饰着的房间里,气氛很是暧昧。

烛火摇曳着,将红帐内的一切,照的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实。

上官轻儿意乱情迷之中还在想着对策,能不能让他不牵动伤口,又能让他们继续做幸福的事情呢?

她真怕今晚要是不给他,他会难受致死。

咳咳,当然,其实躺在他身边,被他这么抱着吻着,要是不能继续,她自己也难受的不行,所以她必须好好动动脑筋。

好一会,上官轻儿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夏瑾寒,迷离的双眼,闪着点点精光。

“轻儿……给我。”夏瑾寒声音沙哑,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他以为上官轻儿是要拒绝他,心中有些着急。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得意的看着他,“给你可以,但是有条件。”

夏瑾寒心中一喜,而后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我在上面,不然你伤口要是又裂开,我可不管你。”上官轻儿认真的开口。心中却是有些小小的期待和得意。

“这……这怎么行?”夏瑾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让她在上面?他的颜面何在……

“不行?那睡觉,躺一边去。”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理他。

“轻儿……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夏瑾寒委屈的低着头,像极了吃不到糖的孩子。

上官轻儿撇撇嘴,“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他能说他的身子没问题,即便在上面,伤口也不会裂开吗?

“最后问一次,要还是不要?”上官轻儿清澈的双眸,对上了夏瑾寒犹豫的凤眼,表情认真。

每次都被他压的死死的,每次起床,她都被累的浑身无力,某人却神清气爽,状态极好,所以,今晚她也要试试在上面是什么感觉。至少,也让她主导一次吧?怎么能老是被他压榨。

他要是不给,那她就不理他,直接睡觉,看他怎么办。

夏瑾寒低着头,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他是大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子压在下面?

但,他肯定,只要他不答应,上官轻儿绝对是不会让他碰的。比起面子,他觉得性福比较重要,于是……

他深呼吸,一脸大义凛然的点头,“好,我要。”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立刻翻身将他压下,笑道,“真乖……”

说罢,在夏瑾寒无奈的表情下,低头吻住了夏瑾寒的嘴。

第一次以这样的姿势面对上官轻儿,夏瑾寒的脸难免有些红,一双狭长的凤眸也慢慢的变得迷离起来。

上官轻儿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亲吻,似乎怕会牵动了他的伤口,她每个动作都很轻柔。让夏瑾寒的心也慢慢融化了……

夜深了,京城因为风王的事情,已经乱成了一团,但太子府里却是一片宁静,尤其是太子的新房中,久旱逢甘雨的两人,正忘我的纠缠着,红帐涌动,红烛熄灭,他们抵死缠绵,不分你我。

爱到了深处,只有这样,才能够淋漓尽致,才能彻底的表达他们内心对彼此的在乎和深爱。

窗外突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却无法惊扰这一室的温情……

相比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幸福,此时的风妍妍却是陷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她被战天带走了之后,便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浑身都痒痒的,很是难受。

这感觉很奇怪,跟中了媚药的时候有些像,但又不太一样。

至少,中了媚药的时候,只是身体的某处很难受很痛苦,恨不得被填满,但如今不仅有那种强烈的欲望,身体还由里到外的一阵瘙痒和疼痛。

这种痛和痒,几乎是从身体的内部发出来的,透过血液,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头发都觉得难受。

“嗯……”战天刚带着风妍妍出城,打算去他们冥衣楼在城外的据点,突然听到风妍妍难受的声音,蹙眉,冷冷的问,“受伤了?”

风妍妍抬眸,表情痛苦的看着战天,摇摇头,“不是,只是,好难受。”

战天见她不是受伤,便没有理会,带着她骑上马儿,就飞奔起来。

京城对风妍妍来说已经不安全,要不是他逃得快,怕是连连京城都出不来。

风王那个没脑子的家伙在这个时候造反,打草惊蛇,京城绝对是容不下风家的人的,风妍妍如今只能离开京城,甚至离开夏国。

他没猜错的话,不出一个时辰,京城内风家的人就会全部被抓走,至于风妍妍,朝廷肯定也不会放过的。

战天低头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伤,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居然长这么大了,而且身手还这么好,他不过是想回头看看她,居然就被她伤着了。

不知道她是否能认出自己?

战天摇摇头,她只在小时候见过自己,而且只有那么几次,如何能认识自己呢?再说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战天陷入了回忆中,心中有些复杂,突然感觉身后的女人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腰,身子还在他的身上轻轻的蹭了蹭。

女子的身子,柔若无骨,尤其是那高挺的双峰,落在他的后背上,让他的身体不由的一阵颤抖。

但他身体也就僵硬了一瞬间,而后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愤怒。他隐忍了一会,见风妍妍还是不肯退后,他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妍郡主,请自重。”

风妍妍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慌忙松手,像是梦醒了似得,猛地退后,却忘记他们是坐在马背上的,她这一退后,身体立刻失去平衡,原本就被疼痛和瘙痒折磨的浑身无力的风妍妍,一下子就从颠簸的马背上掉了下去。

战天还在为刚刚那一阵柔软的触感感到恶心,哪里想到风妍妍会掉下去。

直到一声尖叫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他来回过神来,拉住马缰,扭头看向了身后。

只见风妍妍穿着一身白色的襦裙,重重的掉在了地上,肩膀处传来了一身清脆的,“咯咯”声,让她的表情很是狰狞。

战天一脸厌恶的看着风妍妍,因为肩膀甩脱臼了,她倒在地上,怎么都挣扎不起来,只能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没眼迷离的看着战天,声音娇柔的几乎能腻出水来。

“壮士,我手摔断了,拜托你,扶我一下可以吗?”风妍妍强忍着身子是不适,手上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出问题了,只是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为何会这么难受?

战天本想不理她,但想起那人的交代,又不得不跳下马,将她抱起来。

原本还能控制住自己的风妍妍,一触碰道战天的身子,闻着他身上男性特有的味道,她觉得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蹭到了战天的身上。

“妍郡主,你没事吧?”战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怪异,他怕是早就将她给丢出去了。

他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也只会碰那一个女人,直到死,都不会再碰她之外的女人,哪怕如今他怀里的女人再娇柔,再好看,再动人。

风妍妍咬着嘴唇,双眼几乎能溢出水来,声音也越发的娇柔魅惑,“壮士,我,我似乎中毒了。”

战天的脸色一边,伸手探上风妍妍的脉搏,抿着嘴,道,“不错。”

风妍妍忍着心中的不适,问,“是什么毒?为何我会这么难受?”

战天眯起眼睛看着她,道,“久久合欢散。”

风妍妍的脸色大变,咬着嘴唇,道,“我在皇宫并不曾吃任何东西,为何会中这样的毒?”

这种毒及其霸道,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给她下了这样的药?来不及多想,风妍妍的身子又有些难受起来了。

战天冷笑,道,“这就要问你,我如何会知道?”

战天说完不再出声,带着风妍妍快马加鞭的奔驰起来。只是,才走出没多远,风妍妍又开始不安分的往他身上蹭,甚至还大胆的用手去扯他的衣服和裤子。

一向洁身自好的战天再也受不住,抬手一把将风妍妍劈晕,这才厌恶的将风妍妍丢在身后的马背上,飞快的奔驰而去。

回到山坳中的秘密基地,战天随意的将风妍妍丢在一张破旧的床上,便紧张的去了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

房间里,蒙着一层面纱的女子,站在窗前,似乎在望着什么出神。

战天小心的推门进去,扯下了脸上黑色的蒙面布,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馨瑶,你要的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蒙面女子听到声音,转身对战天一笑,道,“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问题的。”

战天抓了抓脑袋,那张经过岁月洗礼的脸,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虽然说不上有多帅,却很酷,“只要是你交代的,我都会做好。”

女子上前两步,有些愧疚的看着他,“这些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辛苦你了。”

“只要你过的好,我就觉得幸福了。”战天温柔的看着女子,哪里还有最初的冰冷和霸气?此时他也不过是一个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有些紧张的男人罢了。

女子眼尖,看到了他肩膀上的鲜红,紧张的过去,拉着他的肩膀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战天摇摇头,笑道,“没事,小伤。”

女子拉着他坐下,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说着,她就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不等战天阻止,他受了伤的肩膀就展露在了女子面前。

“这……”看到那像是被无数的银针穿透过,正流着血的伤口,女子捂住了嘴巴,忽而想起了什么,目光冰冷的问,“是那个孽畜做的?”

战天的脸色微变,低着头,摇摇头道,“不是。”

“不是?这种伤口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她都不认你,你还护着她作甚?”

战天的脸色微变,道,“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我自然是护着她的。”

“我没有那样的女儿,哼,你别忘了我脸上,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战天,你还没看透她吗?她就是畜生!没有人性的畜生!”女子疯狂的叫着,面目狰狞。

不错,眼前的女子,就是瑶贵妃,那曾经剩下了赵倾的狠毒的女人。

而战天……

“馨瑶,这些年是我们欠了她的,当初我并不知她是我的女儿,你还叫我去杀了她……若是早知道她是咱们的女儿,我定会暗地里护着她。”战天一脸认真的握着瑶贵妃的肩膀,语气很是坚决。

瑶贵妃却是一把推开了战天,冷笑道,“战天,你搞清楚了,我才是你爱的女人,她不过是个六亲不认的孽障,你当她是女儿,她可曾当你是父亲?”

“她只是不知道我是她父亲。”战天别开视线,低声的吼了起来。

瑶贵妃退后两步,大笑道,“哈哈哈,战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她知道了就会认你?连我这个亲生母亲她都不屑一顾,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要不是你来的及时,我早就死了……”

战天却是咬着牙道,“馨瑶,你曾经那般对还是个孩子的她,她如今不认你又如何?是我们愧对她在先,这怪不得她。”

瑶贵妃这会不乐意了,她一把推开战天,大笑,“哈哈,战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女儿,怪我心狠将她丢了吗?你要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他跟赵王没有关系,万一她的身份被拆穿了,那下场就是我跟她都要死,我丢了她是为她好。”

战天的脸色缓和了些,不可置否,“也许你说的对,你当初丢了她是为她好,可你后来又为何一而再的让人去刺杀她?甚至,我还差点亲手,亲手……”

想起自己曾经多次让人去刺杀还是个孩子的上官轻儿,战天的心就说不出的难受,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只当是被瑶贵妃丢弃了的赵王的孩子。

他本就恨赵王夺了他心爱的女,对于赵王的孩子,他自然不会手软,如今想想,当初要是没有夏瑾寒保护,她怕是早就死在自己的手上了,这对他来说是何其残酷的事情。

“呵呵,你就该亲手杀了那个畜生,我那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她是怎么对我的?”瑶贵妃纷纷的骂着,越想越生气,干脆对战天叫道,“你说,你是不是被那个小贱人迷住了?你想认她?”

战天别开视线,道,“你放心,我不会认她。”

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父母这个词,她有了深爱她的男人,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他只是想,如果可以,他要好好的补偿她,保护她……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瑶贵妃,如今的瑶贵妃,早已经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皇宫那个大染缸,让她变得阴狠毒辣,已经不再如当初一般纯洁。

他当初不知道那是他的女儿,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但如今既然知道了,他如何能再看着她们母女相互残杀?

“不会便好,那种贱丫头,你就是认了,她也是不会认你的。”瑶贵妃的情绪稳定了些,眸光微深的看着战天,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拉着他道,“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这个男人对她还有用,她不能跟他闹翻了,至少现在还不能。

这些年,战天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如今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如今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赵倾成为赵国的王,然后站在最高处,将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她已经习惯了那种富贵的生活,她知道战天对她好,是真心爱她,但她不会为了战天放弃如今的生活,永远不会。

战天抿着嘴,看着这个她深爱的女子,动作温柔的为他清理伤口,他的心是满足的,但他也明白,一切都变了,即便她如今还会对自己温柔,也不是因为爱。

这边,战天跟瑶贵妃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凝固,另一边,被战天带回来丢在了一边的风妍妍,也幽幽转醒了。

没醒来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这一睁开眼睛,她就恨不得自己再次晕死过去。

好痛,好痒,难受。

“嗯……啊……”风妍妍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手不安的在自己的身上挠了起来。

她中午才被钱赢虐待,晚上又被夏瑾寒踹了一脚,然后又被战天摔断了胳膊,如今浑身无力,伤口的折磨,毒性的折磨,无不将她推向了癫狂。

她费力的站起来,目光迷离,面目狰狞,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

已经是晚上,周围静悄悄,黑漆漆的,风妍妍什么都看不见,她觉得累极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疯狂的肆虐着,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渴望着男人……

是的,她很渴望男人,即便中午的时候,钱赢的触碰让她觉得恶心,可如今她却非常的渴望那种感觉……

她出了门,也没有人拦她,便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外面走。

这里是城郊,这房子位于山坳,是一座很简单的小木屋,里面的房间倒是挺多的,就是比较简陋。

出了大门,她看到门外居然有两个高大的男人在守门。顿时眼前一亮,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

她受不了了,好痛苦,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那男子显然是高手,突然被一个女人扑来,本能的用力将她丢开,这一丢,风妍妍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却刚好把风妍妍的肩膀给接了回去,只是,身上本就松松垮垮,又被她不停撕扯的衣服就这么散开了。

这男人是战天冥衣楼的人,本身就是杀手强盗,看到女人,本是不屑的。但,看到那女子红彤彤的脸和娇艳如花的身子的时候,不由的眼前一亮。

风妍妍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觉得是一等一的,任何男人见了她,怕是都会多看两眼,甚至会痴迷。

眼前的男人也不例外,这女人他们是看着他们的老大带回去的,如今突然衣冠不整的跑出来,这是为何?

“唔……呜呜……”风妍妍费力的爬起来,发出了一阵撩人的声音。

她看到自己的衣服散开了,非但没有拉好,反而觉得这样很刺激,很凉快,很舒服。

这一幕,彻底的撩拨到了大门口那两个男人的神经,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那最初被抱住的男子慢慢的走向了风妍妍,嘴角带着一抹邪恶的笑容,“美人儿,你这是怎么了?”

风妍妍看到男人靠近,她难受的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抚过,然后扬起脖子,露出了撩人的姿势,“我,我要……”

如果说她衣衫散开的时候,撩拨了男人的神经,那这一刻就是彻底的点燃了这两个男人的欲火。

“我靠,真是个撩人的妖精。”男人忍不住了,任何男人看到这样的画面,怕是都会忍不住,于是,他扑了上去。

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还没动作,风妍妍就主动的抱住了男人,身体不停的往男人身上蹭。

男人的神经彻底断裂了,也不管这女人是什么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哪有不要的道理?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风妍妍压在地上,就开始去吻她的肩膀和脖子,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游弋……

“靠,林三,你还真上了?”一边的男子看着那两人,顿时不爽了,立刻也走了过来,道,“至少换个地方吧?”

叫林三的男子不舍的抬起头笑道,“真***爽,太甜了,走,咱们去房间。”

“哟,这女人还不肯松手,哈哈,真是骚货!”男子笑着,趁机在女子的脸上捏了一把。

两人一脸邪恶的笑着,将浑身难受,主动撕扯他们衣服的风妍妍带回了房间里。

不多时,那房间里就传来了男子愉快的叫声和淫秽的骂人声,以及女子丝毫没有形象的放浪的叫喊声……

夜,静静的流逝着,有人欢喜有人愁。

第二天,上官轻儿起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夏瑾寒早已经起身去了早朝,因为风王的事情,夏瑾寒这些日子再想偷懒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怎么这么累。”上官轻儿哭丧着脸,哀怨的叫道。

之前每次夏瑾寒在上面的时候,她被累的要死要活的,为何换到她在上面了,不但不像夏瑾寒那样神清气爽,反而差点累死在他身上呢?

如今上官轻儿终于明白,为何这种事需要男人来主导了,这种超级累人的体力活,真的不适合女子来做。

她浑身难受的起身,身子昨夜已经被夏瑾寒清洗干净,如今也是舒爽的,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有些难受的下了床,对外面叫道,“梨花,流花……”

“太子妃,你醒了?”梨花和流花迎了进来,两人都面带着笑容。

上官轻儿的脸有些红,点点头道,“嗯,殿下去早朝了么?”

“是的,太子妃,早膳已经做好了,要现在给您端上来吗?”流花笑着问。

“嗯,去吧。”上官轻儿在水盆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梳妆台,让梨花帮她将长发盘起。

做完这些,流花以及将早膳端上来了,今日的早膳很丰盛,各种补汤和甜点,都是上官轻儿爱吃的。

上官轻儿笑着,在心中感谢夏瑾寒的细心,心中燃起了幸福的泡沫。

她想起了什么,问,“青然如何了?”

梨花淡漠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微微蹙眉,道,“殿下今日已经让人取来了非家人的血,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

上官轻儿点头,很少好奇夏瑾寒是怎么拿到明夜或是非影的血的,但也没有多问。

吃了早膳,她带着梨花和流花除了门,直奔上官府。

按理说这两日她和夏瑾寒是要回门的,但这上官府里的人也不完全算是她娘家的人,至少这里没有她的父母,所以回门子什么的,也都可以省了。

上官轻儿心中担心白澜,一回来就丢下了梨花和流花,却了白澜住的院子。

白澜住的院子不大,里面没有下人,清静到不行。

上官轻儿轻车熟路的来到白澜的房间,发现白澜正坐在床榻上,似乎在等她,看到她进来,白澜眼前一亮,起身道,“轻,你来了。”

上官轻儿笑了笑,“嗯,昨天走的比较急,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怕你不开心了,今日我就早早的过来了。”

白澜的脸色有些泛红,低着头道,“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就好了。”

上官轻儿自然知道,要是她没有让一煞告诉白澜,让他回来这里等她的话,就他这闷骚的性格,怕是不会回来了,甚至还可能会气坏了身子。

他都一把年纪了,这身子看起来健朗,但实际上有很多的问题,如今吴长老和吴洛已经研究出了不死药人的制作原理,同时也发现了让白澜能带着正常人的意识,活的更久更长远的办法,只是,如今还在试验中。

上官轻儿拉着白澜在榻前坐下,道,“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白澜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幸福的笑容,“没有,你今日送来的血我已经喝了,接下来半个月不喝,应该都没有问题。”

上官轻儿闻言一惊,道,“我什么时候让人送血来了?”

白澜蹙眉,“早上一煞带来的血,不是你让他送来的么?”

“一煞!”上官轻儿对着窗外叫道,脸色有些凝重。

一煞很快就跳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对上官轻儿恭敬的道,“主人,您找我。”

上官轻儿严肃的看着她,问,“你早上给祖师爷的血,是怎么回事?”

一煞低着头,老实的回答,“回主人的话,是您身边的侍女梨花让属下拿来的,属下以为,以为是你的意思……”

梨花?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忽而想起了早上她问关于青然的事情的时候,梨花的回答,如此说来,夏瑾寒不仅拿到了给青然的份儿,把白澜需要的血也准备好了么?

这个男人,怎么会如此细心?她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将她想要做的事情都办好了。

她咬着嘴唇,心中很是感动。

白澜也从上官轻儿的话语里明白了什么,虽然有些不甘,但他看到上官轻儿今日来找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夏瑾寒不给他找他需要的鲜血过来,那么上官轻儿就会用自己的鲜血来救他……

那个男人,为了上官轻儿真是什么都肯做,为了不让上官轻儿受伤,哪怕是救他的情敌,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白澜是彻底的佩服夏瑾寒,也终于将上官轻儿的手放开了。

他跟她本就没有可能了,他其实比谁都明白。他如今不过是个僵尸,活死人,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留在她身边,陪伴她一生,给她幸福呢?

他之前会因为上官轻儿对他的遗忘和冷落和伤心发狂,不过是死之前的执念太深,自以为自己醒来之后再见到上官轻儿,就能让她爱上自己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其实明白自己失落的根源所在,不是因为上官轻儿不爱自己,而是自己对她的渴望太深。

如今有个真心待她,愿意守护她,疼爱她,保护她,对她好一辈子的人陪在她身边,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白澜温柔的看着上官轻儿,见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他对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白澜,在白澜的双眼中,她看到了纯粹和真诚,心中对于白澜的愧疚和不安,也慢慢的消散了。

白澜是真的看开了,也是真心的在祝福她,上官轻儿咧嘴一笑,重重的点头,“嗯,他真的很好。”

“呵呵,想去找他了?”白澜看着上官轻儿眼中明亮的光芒,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幸福,他也觉得很幸福。

上官轻儿的脸微微泛红,低着头道,“嗯。”

她是想去找他了,说不上什么原因,总之听到一煞和白澜的话,心中就万分的想念他,想要立刻见到他。

“去吧,他怕是也在等你。”白澜轻轻为上官轻儿拂去了耳边的青丝,含笑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道,“那,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嗯。”白澜点头。

上官轻儿笑着起身,快步的走了出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扭头对白澜笑道,“白澜,你真好。”

白澜愣了愣,见上官轻儿已经转身走远,他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起来。

能有她这句话,足够了,这辈子也无憾了。

……

上官轻儿很快就带着梨花和流花赶去了皇宫,只是在离开上官府的时候,雾谷的人们表示,这些日子他们在京城也玩腻了,打算过两天启程回去。

听到他们说要离开,上官轻儿顿时就心生不舍,于是拉着洛音和两个孩子说了好一会子的话,才急急忙忙的赶去皇宫找夏瑾寒。

她来到皇宫御花园门口的时候,夏瑾寒还没有出来,昨日发生了风王那样的事情,夏瑾寒这段日子怕是有的忙了。

在外面的凉亭里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不少人从金銮殿出来。

上官轻儿最先看到的是夏瑾元和夏瑾轩,他们看到上官轻儿,也迎了过来。

“轻儿,你怎么进宫了。”夏瑾轩笑着跑到了上官轻儿身边。

“我看嫂子这是来接太子下朝的吧?”夏瑾元挑眉,一脸笑意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脸一红,白了夏瑾元一眼,道,“小六你最近话很多啊……”

“咳咳……”夏瑾元干咳两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上官轻儿那邪恶的表情,他总觉得有些可怕。

夏瑾轩的脸色变了变,看着上官轻儿的目光有些幽深,“我都差点忘了,轻儿如今已经跟太子哥哥成亲了。”

“他们新婚燕尔,可正是如胶似漆呢。”夏瑾元很不客气的笑道。

上官轻儿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好好,好嫂子,我不说就是了。”夏瑾元耸耸肩,表示他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所以会自觉的安静下来。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夏瑾轩,“今日早朝说了什么呢?太子呢?”

“太子哥哥跟左相大人被父皇叫去去了御书房,怕是要过一会才会出来。”夏瑾轩笑着回答。

而后又有些担心的问,“你身子没事了吧?昨日本是要进宫参加晚宴的,只是慕瑶那死丫头硬拉着我在外面转悠了好久。”

说着,夏瑾轩有些郁闷的抓了抓脑袋。

上官轻儿低着头笑道,“我没事,身子好着呢。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瑶儿想跟你一起过七夕,你该高兴才是,瞧你这样子,是不想跟她过么?”

“谁要跟她一起,粗鲁的女人。”夏瑾轩郁闷的撇撇嘴。

“口是心非。”上官轻儿敲了敲夏瑾轩的脑袋,道,“你跟瑶儿也认识这么久了,你们就不能干脆点么?”

“轻儿,你什么意思呢?”夏瑾轩不解的看着上官轻儿,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话,又有些害怕。

上官轻儿叹口气,“你别说你不喜欢瑶儿,还要,那丫头分明也是喜欢你的,只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罢了,你们这两人整日里吵吵闹闹的,如今年纪都不小了,怎么还不想着早些成家呢?”

喜欢?

夏瑾轩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迷茫的看着上官轻儿,慕瑶喜欢他?他也喜欢慕瑶?

看到夏瑾轩那纠结的表情,上官轻儿也不再多说,有些话说多了也没有意义,要的还是他们自己去领悟。

她扭头看着夏瑾元,道,“这几日六王妃可有什么异常?”

六王妃早些日子被找回来了,只是,这些日子总是有些鬼鬼祟祟的,有些奇怪,上官轻儿怀疑她已经加入了敌人的阵营,所以让夏瑾元盯着点。

夏瑾元低着头,脸色有些凝重,“没能抓到她的把柄,但确实有些不对劲。”

“你这些日子盯着点儿吧,最好看好你的孩子,别让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了。”上官轻儿提醒。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夏瑾元回答。

几人在凉亭里聊了一会,夏瑾寒跟韩熙然就出来了。

上官轻儿迎上去,笑道,“出来了。”

夏瑾寒微微蹙眉,“怎么跑进宫来了?”

“还不让我来接你啊?”上官轻儿嘟起了小嘴。

夏瑾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亲她的红唇,“自然是让的,你愿意来,我很开心。”

上官轻儿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知道甜言蜜语。”

“呵呵,走吧,回去了。”夏瑾寒揽着她,转身离开。

韩熙然和夏瑾轩以及夏瑾元换站在一边,看着那两人携手离开的美好画面,不由的都有些羡慕起来。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刚回到太子府,还来不及吃午饭,突然一个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人从门口冲了进来,倒在了大殿外。

“什么人?!”梨花冷冷的低喝一声,上前揪起了男子的衣服,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愣了愣。

“梨花姑娘,我要见殿下和郡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大婚当日,将夏雨琳送走了的欧阳云飞。

“欧阳?”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欧阳云飞,慌忙跑出了大殿,紧张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欧阳云飞拉着上官轻儿的衣服,一脸愧疚的道,“郡主,是我失职,没能杀了夏雨琳,让她给跑了。”

“什么?”上官轻儿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她自然是知道大婚当日夏雨琳出来捣乱并被欧阳云飞带走了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风妍妍那个女人被救走了,夏雨琳居然也……

“她,咳咳,她和赵国人有勾结,如今,咳咳,怕是已经被带去了赵国的路上,她知道你的秘密,怕是会对你不利,你要小心些。”欧阳云飞说完,双眼一闭,就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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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内容有删减,具体情况,请看评论区,嘿嘿,妞们懂的……

嗷呜,今天忙了一整天,没时间检查错别字了,妞们看到很多错别字的话,可以指出来。谢谢大家的支持哟,╭(╯3╰)╮求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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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虞的梦想是某天成为一线大咖,随意玩转娱乐圈;顾沐阳的梦想是打造一个娱乐圈,让程子虞爱怎么耍就怎么耍;

犹记得,3岁的程子虞遇上5岁的顾沐阳,从那刻起这个叫顾沐阳的男人开始成为她的克星;

从有记忆起,程子虞就是顾沐阳生命中的唯一,他宠她爱她,纵宠放肆她。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

章节目录 第177章:妍郡主的下场(上)

更新时间:2014-7-18 17:01:15 本章字数:17052

太子府上,气氛有些紧张。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欧阳云飞,脸色都有些凝重。

夏瑾寒是信任欧阳云飞,才将夏雨琳交给欧阳云飞去解决的,同时,夏雨琳毕竟是夏瑾寒的堂妹,他固然不喜欢那个女人,却也不想亲自动手,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欧阳云飞伤的很重,应该是好几天没有休息,然后又跟比他武功高许多的人奋战,导致内伤外伤一起,十分严重。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不易。

幸好夏瑾寒医术高明,欧阳云飞的伤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大概休息两三天就会醒来。

安顿好欧阳云飞,夏瑾寒立刻让下令,封锁全国境内的关口,严加巡查,不得让夏雨琳和风妍妍离开夏国。

这段时间以来,风家人基本上已经被抓拿,除了远在变成的风妍妍的两位兄长和大嫂子没有被抓起来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在审问中。

夏瑾煜这些日子倒也算安分,风王被抓了之后,他也没有再搞什么大动作,当然,小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歇。

只是,欧阳云飞光明正大出现在太子府的消息不胫而走,欧阳云飞这一枚安插在夏瑾煜身边的棋子,怕是要毁掉了。

上官轻儿知道,这事肯定跟夏雨琳有关,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放过夏雨琳。

那个蠢女人,居然跟瑶贵妃那个贱人合作,不除掉她,今后她怕是会不得安宁。

也怪欧阳云飞心慈手软,要是换一个人,怕是不会让夏雨琳有逃走的机会。胆夏雨琳毕竟对欧阳云飞有恩,上官轻儿知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接下来三天,上官轻儿白天在上官府和太子府之间奔跑着。

雾谷的人打算离开这里,但被上官轻儿挽留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赵国人潜入了夏国,赵太子和瑶贵妃已经趁机离开,如今夏国很危险,到处的关卡都把守的很严,雾谷的人现在不适合离开。

听了上官轻儿的话,大长老和洛音等人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没有再坚持,选择了留下。

三日后,风王和京城风王府一共四十二口人,全部问斩。

另外,跟风家有关系的,包括风王府的旁支也被牵连,男子全部流放,女子沦为妓女,兆晋帝下令,风家之后人,永世不得入朝为官。一举将风家的人,冠上了永世的骂名。

成王败寇,这个世道本就如此。兆晋帝的帝王威严是不容挑战的,风王这般行径,不彻底激怒兆晋帝才怪。

风王的事情,在夏瑾寒的亲自监督下,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去了边城抓人的若影等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边城本就是风王的地盘,这些年,夏瑾寒也一直有在将自己的人打入边城,如今边城中也有不少夏瑾寒的人。可边城如今已经跟赵国勾结,赵国大将周将军带领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边城,跟风王留在边城的两个儿子汇合了。

风王的大儿子风曜自立为王,已经跟赵国结盟,不日将攻打附近的沙城和灵州。

风王的二儿子风靖为靖王,手段很绝的控制了边城内部的人员,不少夏瑾寒的人都被清除,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若影等人赶去的时候,非但没有抓到人,反而陷入了被动之中。

上官轻儿得到这样的消息时,只眉头微皱了一下,很快就双眼发光的笑了起来。

“我男人果然不同凡响。”上官轻儿正在陪夏静曦聊天,听到韩熙然说这件事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夏静曦和韩熙然嘴角都抽了抽,一起瞪着上官轻儿,“你就不能矜持点儿么?”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对夏静曦和韩熙然笑道,“在你们这般如胶似漆的夫妻面前,我哪里矜持的起来。”

言外之意就是,都是因为他们两人在表现的太恩爱了,她要是矜持可就对不起这气氛了。

夏静曦脸一红,伸手去推上官轻儿,“就知道胡说。”

说罢,夏静曦有些不解的问,“边城这样,你就不担心么?为何还这么高兴?”

“风王府如今是名不正言不顺,又跟赵王有了勾结,这般做法,根本就是卖国,卖国贼如何能得到人们和百姓的支持?风王的亲兵也是夏国人,如今风王的儿子公然卖国,就确定士兵们会因为风王而不顾自己还在夏国的亲人们么?”上官轻儿说完,嘴角上翘,整个人意气风发的,自信满满的样子,宛如一道发光体。

夏静曦和韩熙然都不由的对眼前这个女子另眼相看。

“不错。”韩熙然点头,笑道,“轻儿不但了解太子的做法,也将咱们如今的形势看透了。这赵国十多年前就被太子殿下打败,充其量不过是手下败将,如今休养了十多年,却也不是夏国的对手。如今敢来犯我大夏,一来是赵王被人挑拨离间了,二来是想接着风王的事情,煽风点火,试图在夏国制造动乱,再趁火打劫。只是,他们这样的做法,虽然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可行,却完全不顾及百姓的利益,必然是会倒台的。”

夏静曦扭头,看到了韩熙然眼中跟上官轻儿一样的光芒,顿时愣了愣,道,“如此说来,如今风王的人气势越足,就越是容易被击垮了?”

“不错。”上官轻儿笑着起身,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响指,道,“或许我们还能给边城再加一把火。”

韩熙然看到上官轻儿那得意的样子,笑道,“交给我吧,你的人还不便暴露。”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韩熙然,“你在边城也有人?”

“你当我这左相是白做的么?”韩熙然挑眉,笑容依然温润,但意气风发的样子,却让他显得更加帅气逼人。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拉着他的袖子道,“是呢,我差点儿忘了,五年前边城水灾,情况十分之严重,当初还是熙哥哥你去给治理的,当时我在雾谷都听到你的大名了,那里的人几乎都将你当成神一样,就差没把你供起来了。”

韩熙然轻笑,手很自然的在她头顶上摸了摸,“看不出来你这么崇拜我,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了许多。”

“噗……”第一次听到韩熙然这么自恋的话,上官轻儿笑的很是夸张。

两人旁若无人的商量国事的样子,似乎任何人都插足不进去。

夏静曦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难受,她低着头,眼中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当然,她并非是因为看到他们这样亲密的样子吃醋了,而是觉得自己很无能,什么忙都帮不上,才觉得难受。

直到上官轻儿离开了,韩熙然才从那种兴奋中回过神来,发现夏静曦有些不对劲,慌忙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问,“怎么了?可是肚子不舒服了?”

夏静曦摇摇头,咬着嘴唇有些哀伤的看着韩熙然,“身为公主,身为你的妻子,我居然什么都不懂,完全不能为你和太子哥哥分忧,我……”

韩熙然闻言,松了一口气,手轻轻捏着她的脸,温柔的笑着,“傻丫头,国家的事,自有男人操心,你如今只需要好好的在家里养胎便是了。轻儿从小跟着太子在外表奔走,你跟她是不一样的,别说你不懂,就算懂,我也不会让你为这些事情劳累。”

闻言,夏静曦心中好受了些,靠在韩熙然怀里,道,“你这样会把我宠坏了的,其实跟轻儿那样,也没什么不好。”

“她是她,你是你,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生活方式,你跟着我,只需要好好的做你的全职夫人就好了,别的事情,有我就好。”韩熙然低头,亲吻着她的小脸,温润的脸上是化不开的温柔。

夏静曦推了推韩熙然,娇嗔道,“你这人真是……”

“我只是想让你过适合你的生活罢了,小脑袋瓜子别总是乱想了。”韩熙然低声安慰,周围的气氛因为他们的亲密举动,也变得越发的暧昧起来。

……

上官轻儿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夏瑾寒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里忙碌。

这些日子,因为风王的事情,他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中度过。

当然,上官轻儿也没有闲着,别看她整日里没事到处乱跑,实际上她一直都有暗地里让清寒斋的人控制风王留下的那些店铺。

跟风王有关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抓,但风王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落败,就会被连根拔起,所以这些年他在发展经济的时候,都是交给不相关的下人去做的。

跟钱家这样的经济大亨,风家旗下有不少,而且,除了钱家,其他人都是誓死效忠风王的。钱家最初自然也是效忠风王的,只是如今因为钱嬴和风妍妍的事情,钱嬴切断了跟风家的牵连,跟风王府再没有关系,反而是投靠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的清寒斋虽然规模不大,但遍布天下,几乎垄断了化妆品和护肤品行业,甚至在医学上也有涉猎,因此,风家跟这些药品有关的铺子近日已经完全被清寒斋牵制,甚至到了快要倒闭的境地。

清寒斋这些年一直很低调,但不代表它就没有作用。一旦发作起来,力量也是巨大的。

这些年,清寒斋已经被上官轻儿66续续的植入了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人,很多人都是她在雾谷的时候亲自培养的,能力超群,自然不是风家的那些下人能比的。

此外,不少风家旗下的店铺都跟钱家有关系,钱嬴虽然是个窝囊废,但钱若儿却是个有本事的人,在钱若儿的帮助下,许多风家旗下的铺子也慢慢投靠了夏瑾寒。

如此一来,风家在夏国甚至在整个大6上的根基就慢慢瓦解了。失去强大的经济后台,又不得民心,即便风家跟赵国勾结了,也闹不出什么来。

就在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整日为风家的事情和边城忙碌劳累的时候,远在飞雪国的慕容莲却已经步步为营,一举将弑父逼宫的慕容晨拿下了。

外界都在传,飞雪国太子慕容晨为了得到皇位,密谋造反,趁着最得飞雪国皇帝宠爱的九王爷不在,竟带着他的幕僚,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试图刺杀飞雪国皇帝。

好在九王爷早有准备,老皇帝受了伤,并没有一命呜呼,但慕容晨却背上了弑父造反的骂名,已经被慕容莲拿下,关进了天牢。

飞雪国皇帝重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没有十天半个月也下不了床,所以这段时间,九王爷慕容莲监国,成为了摄政王,朝中一切事情都交由慕容莲打理。

慕容莲在飞雪国的威望并不高,但他手段好,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听到一煞汇报慕容莲的情况,上官轻儿嘴角勾起,笑的有些奸诈。

夏瑾寒看到她这笑容,挑眉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我能知道什么啊,不过是觉得那妖孽很厉害罢了。”

慕容晨是否真的弑父,上官轻儿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这一切肯定跟慕容莲有关。慕容晨一直很忌惮慕容莲,这些年来,他努力的做好太子,让他的名声远扬,深受飞雪国百姓的拥戴,但这些都比不上弑父的罪名。

一旦被冠上弑父的罪名,不管他之前是多么的好,做的多么出色,都会被一笔带过,甚至会被说成是装模作样,故意欺骗百姓。

慕容晨深知弑父和逼宫会毁了他的曾经辛苦经营的一切,又怎么会轻易做这样的事情呢?就算要做,也会嫁祸给别人,决不让人抓到任何把柄,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如今他不但做了,还被当场抓获,这事本来就很蹊跷,上官轻儿觉得,要不是慕容莲在捣鬼,慕容晨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夏瑾寒一把将上官轻儿拉进怀里,暧昧的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沙哑,眼中闪着一抹危险的气息,“他厉害么?嗯……?”

上官轻儿看到夏瑾寒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我这话是贬义的好么?我这是在说那妖孽不择手段呢,你怎么就听不出来?”

“我只听到你说他厉害。”夏瑾寒轻轻吻着上官轻儿,手开始不安分起来,“轻儿,这些日子太忙,我们都很久没有了。”

上官轻儿脸一红,见跪在门外的一煞还在,而且一脸尴尬,风中凌乱的样子,干咳了两声,推开夏瑾寒,对门外道,“一煞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通知我。”

“是,主人。”就算主人不说,他都想溜了,如今主人开口了,他哪里还待得下去?立刻一阵风似的飞走,生怕留得久了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似得。

看到一煞逃也似的溜走的样子,上官轻儿扭头瞪了夏瑾寒一眼,“你就不能给我点儿面子吗,总这么胡来,我的人都被你吓着了。”

“是他没用,青云和梨花就不会这般。”夏瑾寒说着,很是得意的挑眉,轻轻吻住上官轻儿的小嘴。

门外的梨花和青云顿时凌乱了,殿下啊,您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好么?他们不紧张不知所措,是因为他们都快麻木了,但即便快麻木了,他们也是人啊,怎么能因为他们好欺负就一而再的欺负呢?

书房里,气氛慢慢的有了变化,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书房。不多时,夏瑾寒就将上官轻儿抱了起来,连房间都不回了,直接去了书房屏风后边的软榻。将上官轻儿放在上面,俯身……

“夏瑾寒,大白天的,你,不要这样……”上官轻儿红着脸,赶紧拒绝。

“白天就白天,我等不到晚上了。”夏瑾寒说完就堵住了上官轻儿的嘴,对他来说,百忙之中能跟她缠绵已经不容易,他不想浪费时间来说那些没有结果的话。

上官轻儿也明白,就算她拒绝,夏瑾寒也不会停下的,干脆也懒得再拒绝了。这些时间他每日忙到半夜才回房间,她是知道的。他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之后也只是乖乖的抱着她入睡,天还没亮就又起来了。她如何能不心疼他呢?

因为心疼,所以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他。她明白,他太累了,偶尔也该让他放松一下,只是,希望这家伙不要过度了,不然今晚又要忙公务,他身体怕是会吃不消。

紧抱着夏瑾寒有些消瘦的身子,上官轻儿迎上他的吻,主动的迎接他温柔的攻势。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书房里,气氛暧昧,纠缠着的两人,忘记了一切烦恼,只放松着头脑和身体。让本能控制一切……

汗水湿了身下的床单和被褥,地上的白衣和翠绿色的襦裙相互映衬,美不胜收。

……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边城传来了攻打沙城的消息,边城中,风王的士兵大部分已经归顺了朝廷,剩下的十五万是风王的亲兵,跟着风王的儿子风曜和风靖一起,与赵国的二十万大军联合,不日将一起攻打沙城。

沙城有夏瑾寒的十五万大军驻守,灵州不是边境城市,只有五万大军驻守。如今风家和赵国联合,便有三十五万。

即便是沙城和灵州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万,这一战,兵力悬殊,但沙城和灵州都没有乱。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已经让人传话,绝不会让叛贼和赵国人夺走了沙城,更不会让他们闯进灵州。

太子殿下就是他们的神,所以,没有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太子殿下说了不会让那些人进来,就绝对不会,他们只需要好好的过日子,不给太子殿下添乱就好了。

随着沙城和边城相继传来开战的消息,夏瑾寒和韩熙然都开始更加忙碌起来。

兆晋帝将原本交给夏瑾寒处理的关于风王的之事的后期处理交给了夏瑾元,并让夏瑾轩给夏瑾寒打下手,打点关于战争的事情。

第二天夜里,从沙城、灵州和边城传来的消息,便滚雪球似得滚进了皇宫和太子府的书房。

风王长子风曜带着风王留下的十五万大军和赵国周将军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一起,连夜攻打灵州。

灵州内部只有五万大军,加之若影带来抓拿风曜等人的几千士兵也住在灵州,总体不过六万人,对上边城压顶而来的三十五万大军,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灵州未乱,京城倒是差点乱了,灵州的消息一传回来,兆晋帝立刻召集了满朝文武,连夜召开了大会,商量此事的应对方式。

灵州五万大军不是敌军的对手,灵州固然易守难攻,但兵力悬殊,也坚持不了几天。不少大臣要求欧阳将军带兵前去支援灵州。

当然,更多人希望夏瑾寒能亲自去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赵国人和叛贼。

夏瑾寒至始至终都没出声,倒是夏瑾煜在众人哀求过后,主动请缨,“父皇,此事事关重大,沙城和灵州都是我国的西北大门,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但太子皇兄毕竟新婚燕尔,这些年边疆都是他在守,如今实在不宜出兵。儿臣愿亲自带兵前去支援。”

这一段话,夏瑾煜说的在情在理,让不少支持他的人都纷纷点头表示,三王爷此举可行,希望兆晋帝能应允。

当然,夏瑾寒身边的人就不太爽了,夏瑾煜这个时候要是带兵前去,便能得到一定的兵权,一旦他做得好了,那那些兵权兆晋帝就不可能再收回来。这对夏瑾寒来说可不是好事。

但夏瑾寒却是第一个点头认可的,“儿臣以为三弟言之有理,儿臣身子抱恙,京中大小的事情也还需要儿臣处理,三弟前去支援是最适合的。”

此言一出,太子这边的人就有些凌乱了,他们低着头,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说,但看到夏瑾寒一脸淡然,自信满满的样子,便没有多说,纷纷附和着,表示支持夏瑾煜前去。

夏瑾煜显然有些惊讶,按理说夏瑾寒不会让自己占这种便宜的,为何他会支持自己?

心中虽然有疑问,但夏瑾煜也没有出声。

有了夏瑾寒的首肯,兆晋帝心中很是欣慰,这两个儿子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若能看到他们团结一致,共同抵抗外敌,他也绝对是乐意的。

于是,兆晋帝龙心大悦,一挥手,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传朕的旨意,封三王爷为大将军,领兵二十万,明日启辰前往灵州……”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高呼万岁。

退朝后,群臣纷纷走出了金銮殿。

殿外,夏瑾煜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夏瑾寒,“今日之事,多亏皇兄成全。”

夏瑾寒淡然的看了夏瑾煜一眼,“三弟不必见外。”

夏瑾煜挑眉,道,“只是,臣弟有一事不明白,太子皇兄为何会答应让臣弟前去灵州?这二十万大军可是你手上分出来的。”

“三弟乃是将才,国事为大,本宫并非小气之人,不会为了私事贬低了三弟。想必三弟不会让本宫失望,定能守住灵州的。”夏瑾寒说着,抬脚往前慢慢离开,只给夏瑾煜留下了一个背影。

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夏瑾煜看着很是窝火,今日之事,他成功得到了二十万大军的领兵权,虽然那些人都是夏瑾寒的,但他如今能得到,就有办法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这本是一件大好事,他该高兴。但夏瑾寒这么一番话,却让他的心顿时郁闷了起来,非但没有胜利的快感,反而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三哥好本事,臣弟相信你一定可以凯旋归来的。”夏瑾元出门的时候,对夏瑾煜笑了笑,然后慢慢的离开了。

大臣们听到夏瑾寒和夏瑾元的话,也纷纷上前对夏瑾煜道贺,顿时,夏瑾煜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准备领兵去打仗,不过是为了给夏瑾寒做嫁衣,帮他守住沙城和灵州似得。

这样的想法让夏瑾煜觉得很郁闷,所以并未给大臣们好脸色,忽悠两句就离开了。

太子府上,上官轻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拍桌子,扑过去抱着夏瑾寒,笑道,“亲爱的你真厉害。”

夏瑾寒揽着她的腰轻笑,“能让别人去做的事,我又何必自己去折腾,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夏瑾煜这一去,还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少个人在京中跟我作对,何乐而不为?”

“是是是,所以说我家亲爱的最厉害了。这些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这么劳累了。”上官轻儿笑着,踮起脚尖亲了亲夏瑾寒的嘴。

夏瑾寒点头,低头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小嘴,“不错,是该好好的努力,让你早些给我生个孩子了。”

上官轻儿闻言,立刻面红耳赤的推开夏瑾寒,笑骂道,“没个正经,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不许偷懒。”

“呵呵,好,我先去忙完了,晚上再好好疼你。”夏瑾寒亲了亲上官轻儿的脸,就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忙碌起来。

上官轻儿则是哭笑不得的陪在他身边,帮忙研磨端茶送水。

边城和灵州这一战,其实用不上夏瑾煜去也是赢定了的,夏瑾寒在那边早有安排。夏瑾煜既然想去,让他去跑一趟也是好的。就像夏瑾寒说的,省的他整日在京中无所事事,总想着算计人。

这段时间,夏国的每一个城市都严加看守,却还是让赵倾和瑶贵妃等人顺利离开了夏国,同时,他们还带走了每日不停跟男人欢好的风妍妍,以及脖子上受了伤,行动不便的夏雨琳。

作为赵倾等人顺利离开夏国的代价就是,赵倾这些年辛辛苦苦在夏国埋下的暗桩,一夜间被夏瑾寒的人全部毁掉了。

边城,风王府。

赵倾带着瑶贵妃等人,风尘仆仆的赶来。

得知妹妹回来的消息,风曜和风靖纷纷前来迎接,他们都很疼这个小妹妹,虽然她很刁蛮任性,依然是他们手中的宝贝。

只是,当看到风妍妍衣衫凌乱,瘦骨嶙峋的被一个一脸淫笑的男子抱下,风家兄弟瞬间石化了。

风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风妍妍从那男子的怀里抢出来,激动的质问赵倾等人,“怎么回事?我妹妹她怎么了?”

那男子正是那日在战天等人的秘密基地里,第一个上风妍妍的男子林三,听到风靖的问话,他笑了笑,道,“靖王息怒,小的乃是太子身边的下人,您妹妹中了毒,这些日子若非小的和兄弟没几个帮她,怕是她早就难受致死了。”

风靖蹙眉,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见她面色潮红,呼吸絮乱,衣衫不整,依稀可以看到她露出的胸口上密密麻麻青紫一片的吻痕,十分显眼。

风靖咬牙,狠狠的瞪着林三,对赵倾道,“太子殿下,你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赵倾嘴角抽了抽,看到风妍妍变成这样,他心底其实是很开心的,他知道这是上官轻儿的手笔,能让上官轻儿开心的事,他自然会觉得开心。

当然,如今风家是他们的盟友,这个时候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心情,“此事本太子也不清楚。当日本太子和妍郡主一起在皇宫里,中间不知是妍郡主吃了什么东西,回来的时候就中了久久合欢散,是以这一路上都是本太子的下人在帮她解毒,希望靖王和曜王理解。”

战天厌恶的看着风妍妍,冷冷的开口,“两位王爷可别误会了,并非是这些下人要染指妍郡主,这一切可都是她主动的。”

风靖和风曜原本还十分愤怒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风靖咬着牙,冷冷的扫了赵倾等人一眼,道,“这件事本王自会查清楚,赵太子和贵妃娘娘请到里面去休息吧,本王带妹妹回去。”

风曜对风靖点头,“你去吧,赵太子由为兄来接待便好。”

“嗯,告辞。”风靖说完,抱着风妍妍就回了风妍妍的房间,并立刻招来了军医给风妍妍查看。

军医表示,风妍妍确实是中了久久合欢散,而且此毒很是怪异,怕是很难解开。

风靖态度坚决的命令大夫立刻去找解药,务必将风妍妍治好,否则就提脑袋来见他。

风靖从小就很疼这个妹妹,妹妹长得很漂亮,粉雕玉琢的,像个瓷娃娃,惹人爱怜。虽然长大之后脾气变得有些奇怪,很是娇蛮任性,但他心中还是爱着这个妹妹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个时候,风妍妍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嘴角发出一声低吟,许是药性又发作了,她也不看身边的人是谁,起身一把抱住男人就往男人身上蹭。

“好难受,呜呜……”她娇柔的声音,带着一抹魅惑,叫人听着心都化了。

风靖一愣,并未推开风妍妍,而是抱着她,有些担忧的道,“妍妍,你怎么样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风妍妍慌忙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哥哥,呜呜,二哥,妍妍好痛苦。”风妍妍哭着,靠在风靖的怀里,开始诉苦。

“妍妍,怎么回事?乖,别哭了,有二哥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了。”风靖立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

“哥哥,呜呜,都是上官轻儿那个贱人,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的,一定是她给我下的的毒。母妃也是她亲手杀的,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还有父王,还有……呜呜……”

风靖闻言,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咬着牙道,“上官轻儿?又是她,我此生若不能杀她为父王和母妃报仇,誓不为人。”

“二哥,你一定要帮父王和母妃报仇,呜呜,妍妍如今变成这样,已经是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她害的。”风妍妍说着,身子又开始发热,一遍一遍的往风靖身上蹭。

风靖虽然未成婚,但也是十九岁的年纪,身边也有不少女人,风妍妍这般表情,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体被风妍妍这么抱着他,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松开风妍妍,“妍妍,你放心,二哥一定不会让那人逍遥太久的,明日就开始攻城,只要将灵州攻下,迟早有一日,我要让夏家倒台,为父王和母妃报仇。”

风妍妍哪里还有心思听风靖的话,因为难受,她只顾着不停的在风靖身上蹭着,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去扯风靖的衣服。

风靖有些尴尬的推开风妍妍,起身道,“妍妍,你又发作了,二哥去帮你找人过来。”

风妍妍咬着嘴唇,听到风靖的话,清醒了一些,红着脸点点头,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嗯,谢谢二哥。”

风靖转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将赵倾等人打发下去了的风曜走了进来,想要看看风妍妍的情况,谁知一进来就看到风妍妍躺在床上,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她身上本就很薄的衣服,已经被她扯开,随着她的动作,满是青紫痕迹的身子,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风曜浑身打了个激灵,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变成了这样,一会子就会有身份低下的人进来羞辱她,心中就说不出的愤怒。

他们一家人疼到大的妹妹,怎么能被那些下人给沾染了?

他关上门,大步的来到床前,脸色难看的看着风妍妍,“妍妍,你在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呜呜,大哥,我好难受,我好想,呜呜……”风妍妍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立刻痛苦的叫着,拉着他宽大的手掌,“我要,大哥,快给我找。”

风曜愤怒的瞪大了眼睛,扯过被子给风妍妍盖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我们风家的小公主,怎么可以被那些肮脏的男人触碰?再难受你也给我忍着!”

“不行了,大哥,呜呜……”触到风曜的手,风妍妍疯了似得蹭过去,身体的欲望让她控制不知自己的身体,明知道这是不对的,还是忍不住想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她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去想了,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好难受,好痛苦,她要快点让那种痛苦消失,否则,她会死的,她会痛苦致死。

“妍妍听话,哥哥这就去给你找人。”风曜忍住喷涌而出的渴望,大声的说着,一把推开了风妍妍,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房间。

风曜已经二十有三,四前年已经成亲,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如今妻子又怀上了。风曜已经三个月不曾碰过他的妻子,是以,面对这样的风妍妍,他其实很难抵抗,但却不得不抵抗。

身边突然没有了人,风妍妍大声的叫喊着,痛苦的抱着被子发起了疯。

许久,她感觉身边又来了一个人,也不管那人是谁,只觉得自己有救了,顿时像是饿狼闻到了肉味似得,扑了过去。

当风靖带着一个曾经很爱风妍妍,却一直被风妍妍拒绝的男子来到风妍妍的房前,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欢愉的声音。

风靖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脸色大变,知道大事不好了,立刻让身边的男子离开,男子开始不肯,最后被风靖打晕,拖走了。

风靖本想推门而入,在推门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最后痛苦的闭上双眼,终于没有进去。只是命令周围的人好好的看着这个房间,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今日之事,不准泄露半句。

同时,风靖也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上官轻儿的身上。

在京城的上官轻儿,刚洗完澡准备上床休息,突然就一脸打了个两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道,“谁在骂我?”

夏瑾寒刚好推门进来,笑道,“怎么不觉得是我在想你?”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你时刻都在想我,要是你想我就会打喷嚏,我岂不是不用活了?”

夏瑾寒闻言,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怎知我时刻都在想你?”

“难道你不是?”上官轻儿挑眉。

“是,当然是,不然我还能想谁?”夏瑾寒笑着,温柔的亲了亲她。

但想起今日听到的那个消息,夏瑾寒的心却开始不安起来,看着上官轻儿娇柔的小脸,他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将那件事告诉她才好。他不敢确定,告诉她之后,她会不会离开……

------题外话------

好吧,其实我写的时候都被妍郡主给恶心到了,下一章继续,虐死渣女,哈……

另外,176章完整版已经写完了,妞们记得加群哟,╭(╯3╰)╮么么哒!求月票评价票!文文下个月就会完结了,希望妞们这个月能给力点啊,~(>_&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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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78章:妍郡主的下场(下,不告而别)

更新时间:2014-7-18 17:01:18 本章字数:17469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已经大婚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夏瑾寒每日都在忙碌着。

边疆传来消息,边城在五天之内,三次起兵攻打灵州,但灵州易守难攻,甚至还在灵州城外布下了奇怪的阵法,是以,每次攻打,风家和赵国的士兵都没能捞到什么好处。

五天下来,赵国和风家军不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因为那强大的阵法,折损了不少士兵。不得已,风靖只得暂时停止攻击,退回了边城,开始跟赵倾等人商议。

他们都知道,夏瑾煜已经带了二十万士兵赶来,已经出发了六天,再过四五天就会抵达灵州。一旦夏瑾煜的人抵达了灵州,灵州的五万士兵,加上夏瑾煜的二十万,还有沙城的十五万,加起来就是四十万,届时,赵国和风家军就不再是对手了。

风曜、风靖和赵倾、周将军等人聚集在了一起,商议了整整一夜,决定两天后再次起兵。务必要在夏瑾煜到达之前,攻破灵州城。

风靖说他认识一位高人,懂得奇门遁术和阵法,当即连夜赶去找人前来支援。只要破了那阵法,灵州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第二天夜里,当风靖好不容易将那所谓的高人请来,却发现风家军已经大乱了。

原因是……

风曜和风妍妍乱1轮的消息,不知为何传开了,风曜的妻子李氏当场气得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风王府内,跟风曜闹开了。

李氏本来就不太喜欢这个过于漂亮又十分骄傲目中无人的妹妹,好在她嫁来风王府之后,风曜对她也算好,处处都维护着她宠着她,虽然那种爱不及他对风妍妍的疼爱,李氏也是满足的。毕竟风王府可不是谁都能嫁进来的。

这些年,她一直铭记自己的责任,努力做好妻子,做好媳妇,好嫂子。风曜虽然有纳妾,但只有一个,而且并不是太得宠,所以李氏也没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但如今,这两个兄妹居然,居然……

李氏感觉丈夫最近不太对劲,才会跟着风曜出去的,不想居然看到了这么一幕。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氏看到了那一幕之后,当场就大哭大闹了起来,她的声音又响又尖锐,周围不少士兵巡查的,都被她的声音给吵到,纷纷跑来看热闹,而后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多时辰后,这件事在整个边城都传开了。

不仅是这件事传开了,风王府内部的其他辛秘也因为这件事被人给挖掘了出来,关于风王和风王妃的,关于风家祖先的,等等等……

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的风家军,一夜间就乱了,乱的彻底。

风靖回来后,发现军队大乱,风曜被李氏纠缠着,自己都乱了,压根没有心思去整治军队。风靖慌忙整治大军,试图压下消息。大战在即,他们军队里现在不容许出任何差错。

但,不知道是谁散布了消息,说风家的人一直都在监视控制士兵们的亲人,就是怕他们造反,为了让他们听话,他们的家人一直过着被人盯着的、不安稳的日子之类的话。

风家军再一次大乱,这一次,不等夏国的士兵来打,他们就成了一盘散沙。

风曜心烦意乱无心整理军队,罪恶感和羞耻感让他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但对于风妍妍的味道,他不可否认,很迷恋,很迷恋……

风靖和身边的将领花了一夜的时间,想要镇压动乱,结果非但没有将事情镇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而驻守沙城的欧阳易的长子欧阳宇峰,像是在知道风家军会乱似得,完全不给风家军喘息的机会,天刚亮,就带着沙城的十五万兵马,攻了过来。

风家军早已经溃不成军,而欧阳宇峰一出来就发话,说只要归顺朝廷,太子殿下自会保他们家人无事,并且绝对不会有歧视,对投靠的风家军一视同仁,本次大战有功的,一律论功行赏。

如此一来,本就军心大乱的风家军,更乱了。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对于风家,士兵们表示怀疑和不信任,加之风家军本就是夏国的叛贼,这种身份,他们本就有压力。

恰恰在这个时候,有人一听欧阳宇峰的话就心动了,也不管什么军规,就带头往前冲,嘴里叫着“太子殿下万岁,小的愿意追随殿下。”

这些人当然是夏瑾寒安插在风家军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隐藏自己的存在,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对风家军不满,却又无处发泄的情绪,让他们此时爆发起来的,十分的猛烈。

有一个人心动,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有一个人行动,那么第二第三个也会跟着行动。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冲向了欧阳宇峰那边,争先恐后,生怕去迟了欧阳宇峰会反悔似得。

一时间,十五万风家军中,就有大半的人投靠了欧阳宇峰。转眼功夫,风家军就至剩下了六万多人。

其中有七八万万是主动投靠的,还有数千人是在投靠欧阳宇峰的时候,风靖为了镇压,亲自命人砍杀了的。只是他的这种方式非但没有制止士兵的行动,反而惹得更多士兵投靠了欧阳宇峰。

于是,不等夏瑾煜赶来,边城的风家军就失去了气势。少了大半人马,这仗不打就已经输了。

赵国的周将军见状,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眼看夏瑾煜的人就要来了,他们要是继续跟风家军合作,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赵倾和周将军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立刻攻打欧阳宇峰。

欧阳宇峰那边刚收服了七八万的降兵,但不曾经过整合和训练,肯定配合不起来,不能很好配合的话,就等于是一盘散沙,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赵国二十万大军,加上剩余的六万风家军,就是二十六万。欧阳宇峰只有十五万人,加上降服的七八万,就是二十二三万,这些人还不完全是精兵,那七八万还未必能真的为欧阳宇峰所用,所以,他们现在出兵,是最佳时机。

风靖已经被欧阳宇峰气得半死,不等周将军提出攻打的意见,就主动请求周将军和赵太子出兵了。

此举刚好合了赵倾和周将军等人的意思,于是,赵国和风家军快速整合,不出一刻钟就点兵完毕,对着正在不远处得意洋洋的点兵准备离开的夏国军冲了过去。

欧阳宇峰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风家军如此容易就被打散,并且被他收服了这么多人,他本来还不信,如今想来,太子殿下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还能跟着太子殿下,是多么的幸运,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打败风家军和赵国贼人,将功抵过,不让太子殿下失望。

所以,看到赵国军和风家军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欧阳宇峰和身后的士兵们不但没有退缩,反而都兴奋不已,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对方撕烂。

“冲啊,兄弟们,为咱们死去的风家军报仇……”风靖大声的叫喊着,带着身后十多万士兵冲了出去。

周将军带着五万士兵,赵倾带着五万,分别从两翼包抄,来势汹汹,铁骑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场面十分的壮观。

欧阳宇峰眯起眼睛,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旗,声音洪亮,“将士们,誓死保卫咱们夏国的领土,绝不让叛贼侵犯半分,跟着本将军,冲过去,打倒叛贼。”

“保卫领土,打倒叛贼!”一呼百应,夏国军只有十六七万,却声势浩大,丝毫不比赵国军和风家军的差。

两军对峙,前锋冲锋陷阵,战争就此打响!

……

夏国太子府。

已经是初秋时节,天气凉爽了许多,清晨的微风吹过庭院,带来了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上官轻儿疲惫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抚着有些酸痛的腰肢下了榻。

“梨花,流花……”她对着外边叫了一声。

“太子妃,您醒了?”流花和流花迎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上官轻儿点头,“殿下去早朝了么?”

“是的,殿下一早就出去了。”流花笑着将水盆送上,对上官轻儿道,“太子妃要先吃早膳吗?”

“嗯,端上来吧。”夜里消耗了太多体力,虽然不是在上面,却也一样累的要命,此时不吃点东西,白日里可吃不消。

“好的,奴婢这就去。”流花笑嘻嘻的下去了,看那样子,似乎心情很好。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梨花,道,“流花这是怎么了?”

梨花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今儿一早严鑫来过。”

“原来如此,这丫头,莫不是恨嫁了?”上官轻儿抿嘴一笑,心想,也许是该找个时间,把她给嫁了算了。这都二十多的年纪了……

上官轻儿洗了脸就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十二年,她来到这里整整十二年了,上官轻儿低叹一声,任由梨花为她盘起长发。

早膳后,上官轻儿想起自己许久没有去普崖山了,前些日子球叔说后山的云芝草又长出来了,这一次,球叔还亲自培育了不少幼苗,让上官轻儿有时间去看看。

这些年,上官轻儿不在京城,清寒斋的云芝膏需要用的材料都是球叔和风吹雪,夏瑾轩、慕瑶等人去打理的,有什么问题也只是书信问上官轻儿,所以她这些年其实是完全的做了撒手掌柜。如今既然在京城了,自然不能什么都让别人去忙了。

她收拾了一番,打算去一趟普崖山,却见青离突然跑了过来,对着上官轻儿躬身,道,“属下参见太子妃。”

上官轻儿颔首,“不必多礼,可是有事?”

青离抬眸对上官轻儿露出一抹笑意,道,“青然醒了。”

青离合青云、青然三人一起长大的,请然醒了,青离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立刻激动的道,“真的吗?走,带我去看看。”

青然醒了,终于醒来了,上官轻儿心中别提有多激动了。

青离继续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点点头,转身带着激动的上官轻儿去了青然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上官轻儿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的推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张相对简洁的大床,床榻上,青然坐了起来,靠着身后的枕头,目光有些淡然的看着眼前伺候他的侍女,似乎在说什么。

为了照顾好青然,这段时间夏瑾寒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侍女,为他清理身子,照顾他的日常。

虽然青然是昏迷的,但身边也不能没人照顾。往日里除了那个侍女,青离也时常会守在暗处,青离不在的时候便安排了其他的隐卫。

“青然……”上官轻儿一进门就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

听到熟悉的声音,青然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而后扭头对上官轻儿一笑,“郡主,你来了。”

“你可算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的?”说着,上官轻儿对梨花道,“快去请太医过来。”

“是,太子妃。”梨花点头,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我没事。”青然摇摇头,“让你担心了。”

上官轻儿坐在床前,看着青然清瘦的身子,心中有些难受,“你醒来就好了。”

小时候就是青然陪在她的身边,时刻照顾她,给她做保镖,做苦力,从不曾抱怨过什么,他对她来说,就是个大哥哥,甚至是更亲密的朋友。

她从未想过,因为让他去查关于白澜失控的事情,会让他中了这么霸道的毒,以至于昏迷了这么久。

想到这里,上官轻儿觉得,青然跟在自己身边,一直都很倒霉,总是为她受伤。

“我没事了,是我没用,这点事都没办好,还让郡主担心了。”青然看到上官轻儿的关怀和自责,心中一阵温暖,同时也有些自责。他居然这么没用,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让她担心,实在是废物。

上官轻儿笑着摇头,道,“你也不必自责,不是你没用,是对方太奸诈了。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给你报仇的。”

青然也笑了,瘦了许多的脸,轮廓变得清晰许多,这一笑,却让他显得越发的唯美了,“我知道。”

青然这样的回答,以及此刻跟上官轻儿对视时候暧昧的样子,让门口的青离眉头皱了起来,青然虽然一直陪在太子妃身边,但他们这样子是否太过亲密?

青然很快就低下了头,似乎也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妥,转移话题,道,“你如今知道那人是谁了么?”

上官轻儿明白他说的是算计白澜的人,当即点点头,道,“知道了。”

“没想到明夜居然是这种人,亏你一直这般的相信他。”青然说着,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变得冰冷。

在普崖山的那四年,青然是陪在上官轻儿身边的,自然也明白上官轻儿跟明夜之间的事情,明夜虽然不多话,感觉冷冰冰的,但对上官轻儿一向不错,上官轻儿也是做什么事都会带着他,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挺好。

青然当初只怀疑冷天娇,虽然觉得明夜也有可能,却不曾真怀疑他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他才会被明夜暗算,以至于受了重伤,还中了剧毒,在这里躺了一个多月,甚至错过了上官轻儿和殿下的婚礼……

这对他来说是一大失误,也是一种遗憾。

“他从来都是冲着金蚕蛊来的,你也不必为他的事情难过了,今后咱们各走各路便好,当然,你的仇我一定会报,他若是不念当初的情分,一定要抢我手中的金蚕蛊,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的金蚕蛊在上次慕容莲带她去了一趟山里之后,就突飞猛进,一下子冲破了最后一层大关,如今已经大成,别人想要抢,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金蚕蛊在她的身体里已经有七八年之久,早已经跟她的骨血融为一体,如今想取她体内的金蚕蛊,除非她死,否则,那东西怕是取不出来了的。

“太子妃,太医来了。”梨花带着气喘吁吁的太医赶来,也打断了梨花和青然的对话。

“老臣拜见太子妃。”

“太医不必多礼,快给他看看。”上官轻儿起身让开了一个位置,让太医为青然查看。

“是,太子妃。”太医低着头上前来,小心的为青然把脉了解情况。

半饷,太医捋了捋胡子,道,“禀太子妃,他的伤已经无碍,毒也已经清除,目前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昏迷太久,刚醒来有些无力,今后好好调养身子便没事了。”

上官轻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了,劳烦太医了。”

“太子妃客气了,老臣给他开个方子,好生调理,半个月后便没事了。”老太医恭敬的回答。

“好,流花你跟太医去取方子,一会子顺便将药抓回来。”上官轻儿吩咐道。

“是,太子妃。”流花欣喜的跟着太医下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上官轻儿和梨花青离。

上官轻儿跟青然又说了些话,那伺候青然的侍女将饭菜端了上来,上官轻儿让青离扶青然起来,盯着他,逼他喝了两碗粥,又看着他吃了点饭菜,上官轻儿才放过青然。

因为青然醒来这一耽搁,上官轻儿来到普崖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找到了球叔,跟着球叔去了一趟后山,采集了不少云芝草回来,之后又让那些工人们好好的清洗,由上官轻儿亲自监视制作。

看着自己曾经的制作工序被无数次的改良之后,由这些工人们运作起来,上官轻儿不由的有了一种自豪感。

在普崖山跟球叔和风吹雪、慕瑶、冷天娇等人用了午膳,上官轻儿又逗留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普崖山。

只是她刚下山,就在山脚下遇到了急急忙忙赶来的一煞。

“主人,主人,大事不好了。”一煞急急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跪在上官轻儿跟前,“雾谷,雾谷出事了。”

上官轻儿本是坐在马车里的,听到一煞的声音,便从里面出来,紧张的看着一煞,“什么?雾谷怎么了?”

“听说是慕容晨被副谷主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副谷主是雾谷中人,他从一处密道找到了雾谷,并将雾谷包围了起来。”一煞焦急的回答。

上官轻儿的脸色有些凝重,问,“不是还有二长老和三长老在雾谷吗?还有两位阁主不曾出来,怎么会轻易让慕容晨包围了。”

雾谷就在飞雪国皇宫所在的凤凰山背面,慕容晨要找到,也确实有可能。

“据说是雾谷里面出了叛徒,将慕容晨引进了雾谷,并且出卖了雾谷。”一煞咬着牙回答,那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赶回去。

“可知是何人?”上官轻儿语气冰冷,言语间带着一抹愤怒。

一煞低着头道,“目前还不知晓,只是慕容晨用雾谷威胁副谷主,并且,因为他受到太大刺激,有些癫狂,雾谷的人如今并不好过。大长老已跟洛音阁主已经启程准备回去了,只留下吴长老和我们五煞留在此处。”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又问,“可知慕容晨是否有跟什么人合作对付雾谷?”

一煞忽而想起了什么,道,“雾谷被隔绝了跟外界的沟通,我们的信传不进去,里面的消息穿不出来,目前我只听说,雾谷中还来了一个白发男子。”

白发……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没想到这一次不是直接来找她,确实这么快就去了雾谷。

也是最近上官轻儿夏瑾寒都在为战争的事情忙碌,竟是忽略了那几个人,还以为他们会安分些,不想居然是玩起了阴招。

“五煞听命。”沉思过后,上官轻儿声音严肃。

“属下在。”周围飞出了四个黑衣人,跟一煞一起跪在地上。

“本座即刻赶回雾谷,你们五人负责护送大长老和洛音以及两个孩子回去,不得有任何闪失。”上官轻儿沉声吩咐。

一煞蹙眉,“主人,让属下护送您一起回去吧?这一路怕是不好走。”

上官轻儿摇头,道,“不必,我快马加鞭赶回去,不宜带太多人,再者,我的武功不必担心遇刺,倒是大长老和洛音,以及两个孩子的安危叫人担忧。”

“可是,姑爷有令,属下等不得离开主人。”一煞低着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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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意已决,这是命令,速去。”上官轻儿说完就对梨花道,“梨花你跟我去雾谷,流花回去太子府,给殿下说一声。”

上官轻儿说完就一挥手切断了马车和马匹之间相连的绳子,飞身落在马背上。

梨花也飞身而起落在了上官轻儿身后,道,“属下遵命。”

“小师妹,带上我吧。”就在上官轻儿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风吹雪和冷天娇,蹙眉,“你们怎么来了?”

“球叔说你今儿怕是有事不会回太子府了,我们刚好很久没有出去锻炼了。”风吹雪嘴角带着一抹撩人的笑,桃花眼里闪着坚决。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点点头,“好,走吧。”多两个人一起是好的,有风吹雪和冷天娇在,夏瑾寒应该也放心许多。

“你放心去吧轻儿,流花我会帮你送回去,不过,你可有什么要跟大师兄说的?”慕瑶笑眯眯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深呼吸,想起那个人,心中满是伤感和不舍,但凡有一份可能,她都不会这么独自离开。但,雾谷的人都是她的家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们让她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那是她需要用一辈子守护的家人,这个时候,她如何能安心留在这里?

“你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太担心,照顾好自己。”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就变成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是有多么不舍和挣扎。

“就这样啊?知道了,去吧,我会尽量帮你稳住大师兄的。”慕瑶也有些不舍的看着上官轻儿,对她笑了笑。

“嗯。”上官轻儿点头一笑,便策马狂奔起来。

两匹马儿,四个人,朝着城外的大道一路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慕瑶和流花等人的视线中。

上官轻儿等人才走出不过千米,就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白发男子屹立在大路中间。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抿着嘴看着那人。

似乎听到了马蹄声,那人扭头看向了上官轻儿,在看到马背上意气风发的女子时,他的眼中满是温柔。

“白澜?”上官轻儿扯住马缰,停在了那人面前。

“我跟你一起。”白澜眼神坚决,扯着身边的一匹宝马,站在上官轻儿跟前。

上官轻儿看着白澜的眼神就知道,她怕是无法拒绝的了,而且,白澜本就是雾谷的祖师爷,他这一次要是回去的话,对事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于是上官轻儿没有犹豫的点头,“好,走吧。”

“我不会骑马。”白澜眨了眨眼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一点瑕疵,就这么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然后有些无语的看着白澜,“那你怎么来的?”

“方才一煞带我到了那边的山脚,我自己来到这里等你。”白澜很老实的交代。

丫丫的,这都没时间了,这个家伙还给她添乱。

上官轻儿忍住一脚将白澜踹死的冲动,咬着牙下了马,道,“你之前一直都会的,为何如今不会了?”

“太久没有骑马了。”白澜无辜的回答。

“你还千年没说话了,怎么起来就会说了?”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愤愤的跳上了马背。

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白澜这个人时常关键时刻掉链子,即便他恢复了记忆,上官轻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带着他也是好的……

坐在马背上,上官轻儿将手递给了白澜。

白澜微微一笑,白皙的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灿烂,明媚的笑容,让上官轻儿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白澜借着她的手跳上了马背,坐在上官轻儿身后,乖乖的坐着。

上官轻儿一扯马缰,对风吹雪和梨花等人道,“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早,大家赶紧。”

“好,走。”风吹雪一挥马鞭,快速的冲了出去。

上官轻儿和梨花也飞快的跟上,三匹马儿在官道上飞奔着,溅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宛如金子一般闪亮。

……

太子府。

夏瑾寒得知上官轻儿去了普崖山,本是想去找她的,却在这个时候,灵州和沙城传来了开战的消息,让他无法走开。只能忍着心中的不安,在书房里忙碌起来。

青云两次送来了饭菜,夏瑾寒都没有胃口,给撤了下去,直到太阳西斜,流花被慕瑶送回来。

流花急急忙忙的回到太子府,来到了夏瑾寒的书房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有些不安,想起太子妃就这么离开了,殿下知道之后,会不会生气呢?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害怕,不知道该不该去告诉夏瑾寒。

只是,她不想去,有人去迫不及待想要看夏瑾寒变脸了。

慕瑶对着书房的大门,对青云道,“青云,你家殿下可在里边?”

青云蹙眉,“回慕小姐,在的。”

“哦,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我代替轻儿回来给他传句话。”慕瑶懒懒的笑着,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青云蹙眉,有些不解,“传话?”太子妃去了哪里?为何要传话?

“你去就是了。”慕瑶撇撇嘴。

不等青云通报,里面就传来了夏瑾寒冰冷的声音,“进来吧。”

慕瑶嘿嘿的一笑,快步上前,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当看到夏瑾寒身边的桌子上那堆积成山的奏折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当即有些同情夏瑾寒。那种想要看他变脸的冲动也淡了许多。

“她说了什么。”夏瑾寒的目光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上官轻儿会离开似得。

慕瑶疑惑的看着夏瑾寒,问,“你知道她会离开?”

夏瑾寒挑眉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慕瑶撇撇嘴,无奈的坐在一边,道,“你既然知道,却没有留她,想来不会因为这事生气的了。”她说着,学着上官轻儿的语气,道,“你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不必太担心,照顾好自己。”

“就这样?”夏瑾寒的脸色变了变,原本就冰冷的眸子,变得越发的阴冷起来。

慕瑶被这强大的威压逼得有些受不了,起身道,“嗯,就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走了。”

夏瑾寒抿着嘴,好一会才点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慕瑶耸耸肩,道,“好,大师兄也不必担心,二师兄和小辣椒跟着轻儿一起去了,想必不会有事的。”

夏瑾寒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慕瑶也不再自讨没趣,有些郁闷的离开了夏瑾寒的书房,然后出了太子府,直奔不远处的贤王府,找夏瑾轩去了。

慕瑶离开后,夏瑾寒闭上眼睛,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伸手揉了揉额头,低念一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昨夜就该告诉她,至少还能看到她不舍的样子……”

如今倒好,昨晚他不忍告诉她这个消息,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沉睡中,他也不愿吵醒她,等他回来,她已经离开,只留下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很快会回来么?那是多快?

夏瑾寒抬眸望向窗口,发现天还没黑,夕阳红红的映衬着,西边的天空挂满了彩霞。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才刚离开,他就开始止不住的想念了,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该如何度过呢?

从京城去雾谷,哪怕是快马加鞭也需要将近半个月,她去了还要处理事情,再回来的时候,怕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夏瑾寒就这样痴痴的看着窗外出神,心中百转千回,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去找她,却又明白如今的自己不能离开京城。

边城和灵州、沙城的战事已经打响,夏瑾煜马上就要抵达灵州了,兆晋帝的身子一天天的变差,这京城没有他在,怕是会陷入混乱之中。

这一刻,夏瑾寒突然很是厌恶肩膀上的重担,要是没有这担子,没有这身份,他便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可以带着她逍遥自在的生活,又怎么会在这里被这些事情束缚。

不过他明白,要是如今自己不负责的丢下了国事跑去找她了,她必然会不开心的。她爱的,不就是负责的自己么?

她为了自己,为了让他挑起国家的担子,对国家和百姓负责,甘愿留在这里,甘愿被束缚,他又如何能丢下自己的担子离开?若他不能认真对待自己的职责,又怎么配得到她的深爱呢?

边城。

赵国军与风家军联合,已经跟带领二十多万士兵的欧阳宇峰对上,双方经过一夜的激战,最后谁都没有捞到太多的好处,最后不得已暂停,休息了。

只是,欧阳宇峰这边牺牲的多数都是从风家军离收获的士兵,不至于太心疼。而风家军和赵国军牺牲的都是自己人。

大帐里,一身铠甲的赵倾合周原将军以及风靖一起坐在里面,脸色都有些凝重,甚至是气愤。

“太可恶了,该死的夏瑾寒!”风靖用力的一拍桌子,十分的生气。

居然让他风家军的降军来打头阵,对付他们自己人,还美其名曰是看看他们的诚意。这种事,欧阳宇峰可做不来,定然是夏瑾寒授意的。

“兵不厌诈,若是不这么做,他就不是夏瑾寒了。”赵倾眯起眼睛,目光有些危险。

周原点头表示赞同,“夏瑾寒诡计多端,身边又有能人异士,这一次是我们大意了。”

欧阳宇峰那种木头一样的男人都被夏瑾寒用的这么顺手,不得不说,夏瑾寒是一位很厉害的政治家。

就在几人在大帐中谈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风靖蹙眉,忽而想起了什么,起身道,“抱歉太子殿下,周将军,本王出去一下。”

“去吧,本太子也一块儿去。”赵倾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抹玩味,起身跟着风靖一起出去了。

打仗外不远处,此刻正在上演一出闹剧。

风妍妍衣冠不整的倒在地上,正在被一个发了疯似得女子殴打,那女子嘴里还叫着,“贱人,你这个小贱人,他可是你哥哥,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今儿就提父王和母妃好好教训你。”

“娘子,你松手,走开,不许打她。”这是一个男子紧张激动的叫声。

“哈哈哈,夫君,你还为这个小贱人求情?你可知道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我们的宇儿才两岁,你跟这个贱人有染就算了,如今还时刻将她带在身边日夜怜惜是么?”女子尖锐的叫着,那声音成功吸引了周围的人们,不少人都跑来围观。

“放开我,放开我,呜呜,我要……”这是一个女子痛苦煎熬的娇吟声。

没错,这闹剧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风家兄妹。

风曜与风妍妍有染,如今出征还将她待在身边,丝毫不顾及外人的眼光,风曜的妻子李氏知道了之后,怒火攻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数十里外的风王府赶来,不料居然再次让她捉奸在床。也难怪她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李氏如暴怒的狮子骑在风妍妍的身上,看着风妍妍浪荡的样子,想起这女人就是这么勾引了她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眯起眼睛,阴狠的瞪着风妍妍,再次伸手对着她的脸用力的拍了下去。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贱蹄子,好的不学就学勾引男人,你可还知道什么是羞耻?”

“啪,啪,啪……”一声声巴掌手响起,在这安静的夜空里,显得十分的清澈,悦耳……

“住手,你再敢动她,老子杀了你个贱女人。”风曜气红了眼,目光阴狠的瞪着李氏,似乎真要将她杀了。

------题外话------

咳咳,那啥,妍郡主这个下场,妞们可还满意,(*^__^*)嘻嘻……

嗯,轻儿又跟太子分开了,这一去,会发生什么呢?嘿嘿……

战争环节不好写啊,~(>_&1t;)~我被虐到了啊啊啊啊……求安慰,求评价票。

章节目录 第179章:相思入骨

更新时间:2014-7-20 17:03:30 本章字数:17605

边城,风家军和赵国军的大营中,那一刻闹剧还在继续。

看着自己心爱的妹妹被妻子不停的暴打风曜本就通红的双眸变得越发的可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挣开了李氏带来的,抓住了他的几个人,一下子冲到李氏身边,将她揪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他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都舍不得动她一下,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凭什么?!”

随着风曜怒气了的叫喊声,就是“啪啪啪”的几个清脆的巴掌声。

李氏被风曜那用足了力气的几个巴掌打得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

她一直深爱的夫君,不但为了那个小贱人一而再的骂她,厌恶她,如今还动手打了她……她这些年的付出和陪伴,都比不上那个所谓的妹妹一分一毫么?

“哈哈哈哈……”呆愣过后,李氏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凄惨而又猖狂的笑声,在这空旷的草地上,听起来有些吓人。

风曜将地上浑身无力,衣冠不整,一张漂亮的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的风妍妍扶起来,柔声关怀,“妍妍,你怎么样了?可有伤着?”

“大哥,呜呜……”风妍妍抽泣着,缩进了风曜的怀里,“妍妍好痛苦,呜呜,大哥,妍妍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都是上官轻儿那个贱人,都是她害的……”

听到妹妹这么痛苦的话,风曜心都碎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妍妍,是大哥的错,不是你的错。”

“大哥,呜呜……妍妍就知道你最疼妍妍了。”风妍妍说着,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李氏看着这两人这般亲密的样子,顿时气红了眼。

“不过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风曜,你以为你如今对她的关怀很正当是么?凭什么?你又凭什么打我?”李氏疯狂的叫了起来。

风曜闻言,脸色大变,咬着牙瞪着李氏,“贱人,你给本王闭嘴,妍妍若不是被人所害,如何会落得这种地步?她已经够可怜,你这个做嫂子的不但不会体贴人,反而这般嫉妒她,蛮不讲理,本王要你何用?”

李氏眯起眼睛,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如此说来,王爷你要休了妾身是么?”

风曜气急,那一句“是又如何”差点就脱口而出,想起他跟李氏的孩子,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说出来,只是别开脸不看她。

而李氏,因为方才风曜的三个巴掌,她倒在了地上,如今费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下居然流出了一滩血。

李氏顿时慌了,惊恐的看着自己被染红了的身子,脚尖道,“啊,孩子,我的孩子……”

“王妃。”李氏的侍女,也就是最初抓着风曜的女子,飞快的冲到了李氏身边,将李氏服了起来。

这女子会武功,一直都是李氏身边的得力助手。

“我的孩子,不,不,来人,快传大夫,快去找大夫,我的孩子不能出事……”李氏惊恐的叫着,看着那鲜红的血,差点没晕过去。

风曜看到李氏的样子,也被吓着了。

方才他一时冲动才打了李氏,没想到居然……

李氏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孩子。

风曜咬着嘴唇起身,慌忙丢开了风妍妍,伸手去扶李氏,“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

李氏这一慌,哪里还有方才的凶狠,一把抓着风曜的手,道,“夫君,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呜呜……”

“来人,立刻去找大夫过来,快,快去。”风曜急急忙忙的叫着,一把将李氏抱起来就回了他们的大帐。只丢下了风妍妍倒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身子,面红耳赤,媚眼迷离。

不远处的风靖看着这一幕,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十分的冰冷。

父王和母妃去了,风家被满门抄斩,逼得他们不得不造反,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本以为他跟大哥一起奋斗,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没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大哥,如今居然变成了这样。

跟亲妹妹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了,还因为两个女人,彻底让自己沦为了废物,这让风靖失望之极。看着风曜离去的背影,风靖闭上眼睛,对身侧的护卫道,“去,送郡主回房,没事别让她出来。”

“是,王爷。”那护卫眼前一亮,立刻笑着回答。

因为那护卫很清楚,让他送妍郡主回房意味着什么。军中的人几乎都知道妍郡主中了一种毒,必须不停与男人欢好的事情。许多人都曾听说妍郡主的美名,这位郡主不但长得如花似玉,而且如今很浪,很想要男人,连他们的曜王都经不住诱惑,背着乱1伦的名声也要跟这位郡主交合,如今又有谁不想爬上她的床呢?

看着那护卫欣喜的将风妍妍抱回了她的大帐,风靖转身对身侧的赵倾和周原道,“让赵国太子和周建军看笑话了,我们继续回去商议大事吧。”

“靖王请。”赵倾笑了笑,对风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跟着风靖一起回到了议事大帐,继续商议关于开战的事情。

……

另一边,上官轻儿已经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

一路上除了简单的休息和吃东西喝水,似乎都在赶路,哪怕是夜里也不曾休息。

她心中担心雾谷,担心雾谷人们的安全,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虽然,其实她心中明白,在她到达雾谷之前,那些人是不会伤害雾谷的人的,他们还需要拿雾谷的人来做人质威胁她呢。

但她还是不放心,万一那些人丧心病狂了怎么办?她不能冒险,不能拿雾谷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上官轻儿这些年在外面打拼,身体一直比较结实,这样的赶路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梨花一直跟在上官轻儿身边,也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倒是风吹雪和冷天娇,这般超强度的赶路,让两人很是疲惫,很快就远远的被上官轻儿和梨花的马儿甩在了后面。

眼看着第二天的的夜晚就要到来了,上官轻儿明白不能继续赶路了,就算她不累,也要顾忌其他人的感受。

她算了算,天黑之前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今夜便不赶路,去好好的休息一番吧,否则再好的马,也会经不起她这般的折腾,何况还有几个许久没有锻炼过的人呢?

天黑时分,上官轻儿等人进了城,住在了夏瑾寒名下的临湘楼分店。

上官轻儿拿出了夏瑾寒给她的属于临湘楼主人信物,临湘楼的掌柜见状,立刻将上官轻儿等人带上了顶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伺候着,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饭菜和最舒适的环境。

几人累了一天一夜,如今都疲惫不堪,吃过晚饭,沐浴过后,就都各自歇下了。

明知道第二天还要赶路,上官轻儿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躺下,闭上眼睛,她才发现她脑子全都是那个人……

她根本无法停止对他的想念,深入骨髓的思念,让她痛苦不堪。

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自己不停的赶路,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很精神了,因为只有不停的忙碌着,才能让自己不去想念他。而一安静下来,一停下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躺在舒服的床上,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嘴里低骂了一句,“夏瑾寒你个妖孽,为何总在我面前晃悠,离开你这么远也不放过我……”

念完,她还是睡不着,干脆起身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夜色如水,天空中一轮弯弯的月亮高挂着,上官轻儿忽而想起,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今年的中秋,还是不能跟他一起过吗?

叹气完,她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最后还是回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如今不好好休息,第二天她怎么赶路呢?

殊不知,远在京城的太子府上,她心中时刻想念着的人,此刻也站在书房的窗口前,望着那一轮明月出神。

思念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蔓延,如今已经是深入了心底,似乎连呼吸都是她的气息……

低头,看着手中那一枚光滑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丑丑的字,若是不仔细看,怕是会认不出那是什么字。但他当初第一眼的时候就看明白了,那是他的名字,是她为自己而学,也是她在这些学会的第一个字……

是否,他的名字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深深刻进她的心里了呢?

夏瑾寒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那光滑玉佩上的凹凸,就像是在抚摸她白皙的脸一般,仔细,认真,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似乎在诉说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

第二天一早,边城的风家军和赵国军再次发起攻击,试图一举将夏国军大败,然后将已经是没有多少兵力防守的沙城夺走,接着攻打灵州。

但,双方刚开始开战,赵国军和风家军正打的激情,眼看夏国军在他们猛烈的攻势下,已经节节败退。这让赵国军和风家军越发的激动起来,气势越来越强大。

本以为是胜利在望,殊不知,夏国军这个时候后退,并非是害怕了赵国人和风家军,而是……

“呜……”

“砰砰砰砰砰……”

号角声伴随着一阵猛烈的击鼓声传来,而后就是整齐响亮的马蹄声,声势之浩大,几乎让整个战场都轰动了。

厮杀声和打斗声,呐喊声等等一切声音,都被掩盖在了那巨大的马蹄省和战鼓声中,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那么两个声音。

一时间,原本得意洋洋的赵国军和风家军都傻了,他们站在那里,原本要砍向敌人的刀,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愤怒的双眸被惊讶和恐慌取代,原本的激情,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但他们傻掉了,他们的敌人却不傻。

夏国军看到自己的援军赶来了,一个个欣喜若狂,原本有些憋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二话不说,举起刀就对着身侧的敌人砍去。

鲜红的血从那些呆愣的赵国人或是风家军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洒在了这一片大地上,染红了脚下那一寸土地,他们的生命,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结束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声势浩大的夏国援军,也就是夏瑾煜带领的二十万大军赶到了。

赵国军和风家军预测,夏瑾煜最快也该是明日后日才能赶来的,所以才赶在他抵达之前,奋力出击,试图打败沙城的夏国军队,没想到夏瑾煜居然提前抵达了。

欧阳宇峰的二十多万士兵加上夏瑾煜的二十多万,一共就是四十多万,如今的赵国军和风家军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五万,最初他们人多的时候都不是夏国军的对手,如今他们没有了人数的优势,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个彻底。

这场战争要是继续打下去,那么赵国军和风家军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一眨眼,赵国军和风家军就被包围了起来,风靖和赵倾以及周原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他们本想再夏瑾煜抵达前,不论胜败,都要撤回边城的,没想到……

赵倾看着为人的夏瑾煜意气风发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再不撤,怕是来不及了。”

风靖咬着牙,“如今撤退,岂不显得我们胆小?”

周原冷笑,“我们二十五万残军对上他们四十多万大军,你以为我们会有胜算?”

风靖不甘心的咬着牙,目光变得十分狰狞,“难道就这么放过了沙城和灵州?”

赵倾挑眉,干净的大眼睛无害的看着风靖,“不然靖王以为该如何?”

说罢,赵倾给了周原一个颜色,周原立刻扬起旗帜,叫道,“将士们,撤!”

看到旗帜,听到命令,原本就被吓着的赵国军立刻整齐了列好队伍,然后开始有序的撤退。

风靖心中不甘,但看着声势浩大的夏国军,他们再不撤,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风家军听令,撤!”风靖咬着牙,挥起了旗子,带着风家军不甘不愿的撤退了。

都说穷寇不追,赵国军和风家军如今撤退,夏瑾煜和欧阳宇峰本是不该穷追不舍的。但……

夏瑾煜带着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气势十足,一群人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些叛贼撕裂,如何能就这么让他们撤退了?

夏瑾煜阴鸷的双眸中闪过寒光,薄薄的双唇微微勾起,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大夏国的土地是他们的这是菜市场么?”

阴冷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不明白为何叛贼被他们吓得夹尾巴逃走了,他们大将军不但不高兴,似乎还很生气的样子?

夏瑾煜自然是很生气,他带着这么多士兵千辛万苦赶来,本想好好一展拳脚,谁知他人还没到,叛贼就已经被教训的差不多了,风家军的降兵也已经被欧阳宇峰收服了去,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咬着牙,夏瑾煜眯起眼睛,将怒气都发泄在了敌人的身上,“夏国军听令,赵国士兵联合风家叛贼,闯入我大夏的土地为非作歹,今日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大军整齐的回答,声音震动天地。

“很好,我大夏国可不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大家打起精神来,跟着本将军,杀他个片甲不留!”夏瑾煜的剩余透过内力,传到了每一个夏国军的耳朵里,也顺利传到了正在撤退的敌人耳中。

“杀他个片甲不留,冲啊……”

赵倾的脸色大变,怒道,“该死!”夏瑾煜这个人一向喜怒无常,阴冷残暴,如今他们怕是会有麻烦了。

“加快速度,撤!”周原也暗叫不好,慌忙挥着旗子,拥护赵倾,快速撤退。

风靖固然心有不甘,恨不得冲过去跟夏瑾煜厮杀,为他的父母和家人报仇,但也明白心中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咬着牙,不甘心的挥着旗,大声的叫着,“撤!”

于是,战场上很快就上演了两方士兵你追我赶的画面。

夏国军来势汹汹,而且人数众多,“唰唰唰”的弓箭整齐的从赵国军和风家军身后来袭,走在后面的人很快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哗啦啦的倒了一地,鲜血横流。

一轮弓箭过后,就是飞奔而来的骑兵,骑兵身后还有步兵,似乎真的腰将赵国军和风家军一网打尽似得,穷追猛打。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夏瑾煜挥了挥手中的旗子,将正在兴奋厮杀的夏国军召了回来。

这一战,夏国大胜。

欧阳宇峰手下折损了数百人,千人受伤,夏瑾煜带来的那些只有数百人受伤,没有死亡,可以说是不浪费一兵一卒,就将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风家军和赵国军被这么一打,溃不成军,最后死伤数好几万人,只能落荒而逃。

至此,风家军彻底解散,而赵国军也被赶出了边城。

夏瑾煜和欧阳宇峰凯旋归来,带着士兵们来到了附近的边城。

边城的人们打开城门,喜气洋洋的迎接夏瑾煜等人进城。

夏瑾煜很满意这样的场面,勾起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只是,等听到那参差不起的欢呼声的时候,他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们在叫……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千岁,战神无敌。”

“大将军威武……”

“三王爷英勇霸气……恭迎王爷凯旋归来。”

这仗分明是他和欧阳宇峰打赢的,为何这些人却在为夏瑾寒欢呼?夏瑾煜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身侧的欧阳宇峰,目光冰冷。

欧阳宇峰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看到夏瑾煜的冰冷目光,只是愣了愣,而后从善如流的拱手,“恭喜王爷凯旋而归。”

这话虽然是在祝贺,但在此时的夏瑾煜听来,根本就是在讽刺和挑衅。

他眯起眼睛,冷冷的道,“是本王要恭喜欧阳少将军才是。”

欧阳宇峰摸了摸鼻子,也没有多说什么,骑着马儿,一路淡然接受百姓们的拥护,来到了风王府。

边城的风王府已经被士兵包围起来,里面的财物已经被清理充入国库,而里面的人,除了已经偷偷逃走的风曜夫妇和风妍妍,其他人都不曾离开。

夏瑾煜住进风王府,便大刀阔斧的将里面的人都抓了起来,然后修书一封送回了京城,接下来的日子都在边城打理战争后的事宜。

欧阳宇峰则是在休息了两日之后就带兵回了沙城驻守,以防赵国人再次来犯。

为期十多天的战事,就此打住,进入了停战休整阶段,但大家心中都明白,战争不会就此结束,该来的迟早还会再来……

……

再说上官轻儿。

一路上快马加鞭,累死了两匹马儿,终于在七天后赶到了跟飞雪国交界的虞城。

夏瑾寒在过去七年都留在虞城驻守,故而,上官轻儿一来,城主立刻就开门出来迎接了。

上官轻儿知道,夏瑾寒是不放心她,所以早就在这一路上为她做了安排,累了这么多天,她也不矫情,很爽快的接下了城主的迎接,住进了城主府。

上官轻儿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风餐露宿和连夜赶路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白澜本身就是活死人,就更不知道什么是累了。

但风吹雪和冷天娇就不一样了,这些年,他们都在普崖山上休养,虽然每天都有练功,往日经常为了清寒斋的事,跑好几个城镇,但那种跟出游差不多的程度,完全无法跟这一次的赶路相比。

所以他们两人一到城主府就累趴了,倒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上官轻儿来到曾经夏瑾寒住的房间里,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好不容易被压下去了的思念又再次涌上了心头了。

沐浴过后,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顿时就觉得安心了。

夏瑾寒已经回京好几个月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甚至被子上还有他熟悉的味道。

闻着熟悉的味道,上官轻儿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完全释放了出来,她没日没夜的赶路,如今身子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尤其是闻到属于夏瑾寒的味道的时候,数日来不能安眠的她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幸福的睡了过去。

怀里抱着柔软的被子,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上官轻儿觉得自己似乎不曾离开过他,此时也还靠在他的怀里安眠。

一夜无梦,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白澜坐在她的床前,正温柔的看着她。

“嗯?白澜?”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刚醒来的她,睡眼朦胧,一脸呆萌。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白澜笑着问。

“嗯,挺好的,你怎么来了。”上官轻儿起身,伸了个懒腰,拉好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过来看看。”白澜淡然的回答。

上官轻儿耸耸肩,换上一身白色的男装,将长发高高的束起,看起来就像是个俊美的少年。

抵达了虞城,只需要再过两日两夜就能抵达飞雪国京城的凤凰山,抵达雾谷。

上官轻儿心中固然着急,却没有立刻赶路,而是打算在虞城休息一日再出发。

接连七八天的赶路,已经消耗了他们太多的能量,她深刻的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要是因为着急而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最后只会坏了大事。

这一天,上官轻儿起身后,吃过早膳,本想去看看风吹雪和冷天娇,结果门外的梨花告知她,风吹雪和冷天娇累坏了,早上吃了东西之后又回去睡觉了。

于是,上官轻儿只能带着梨花和白澜出去。

许久没来虞城,这里的一切还是没变,走在熟悉的接到上,总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上官轻儿过去的七年都在雾谷,说白了其实都在雾谷和虞城之间来回穿梭。夏瑾寒走不开的时候,她就来虞城,她走不开的时候,夏瑾寒就去找她。两人都没空的时候就分开一阵子……

多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的欢笑和记忆。

虞城的街道很热闹,上官轻儿和白澜并肩而行,一如既往的成为了周围人们的焦点。尤其是白澜那一头白发,和他不食人间烟火犹如仙人一般的样貌,惹得周围不少女子目光痴迷。

上官轻儿身材比较矮小,却玉面含笑,淡漠中带着几分俏皮,完全是男女老少通杀。

早已经习惯了被人注目的上官轻儿,很淡然的无视了那些炽热的目光,带着白澜在虞城的大街上逛了一圈,吃遍了这一带的风味小吃,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当然,说到吃,其实只有她和梨花在吃,更多的时候只有上官轻儿一个人吃,白澜除了会吸血之外,根本不吃别的东西。

几人放松过后,又去了一趟虞城的清寒斋巡视了一番,就回到了城主府,这些日子奔波劳累,他们都需要休息。

只是,上官轻儿和梨花白澜都太过放松,并未留意到大街上的一处阁楼里,有人正用那双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她们。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上官轻儿等人怕是死了好几次了。

“上官轻儿,是她,居然是她……”这声音是狰狞的,带着浓浓的恨意。她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目眦欲裂。

她身边的男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随着女子的目光看去,眼中也染上了恨意,“她就是上官轻儿?”男子指着一身黑衣的梨花。

“不,是那个穿白衣的,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上官轻儿,呵呵呵……你居然来送死,我就成全你。”女子面目狰狞,笑声又尖又细十分刺耳。

男子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起身道,“我去让跟着她,害死父王母妃,又让你变成如今这般样子,今日不手刃这个贱人,我风曜誓不为人。”说罢,他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没错,这两人就是在边城战败,被赵国抛弃了,孤立无援的风家人,风妍妍和风曜。

风曜刚走出门,就遇到了前来看他们的风靖,风靖向来比风曜有头脑和谋划,见到风靖,风曜立刻迎上去,激动的道,“二弟,你来的正好,咱们给父王母妃报仇的时候到了。”

风靖闻言蹙眉,道,“哦?”

“方才我和妍妍在窗口上看到了上官轻儿,那个害得我们风家家破人亡的贱人。哈哈哈,我这就派人去盯着她们,这一次他们既然送上门来,绝不能放过他们。”风曜说着,招手唤来了他的隐卫,让他去盯着还未走远的上官轻儿等人,看看他们是要去何处。

风靖闻言,目光也变得阴鸷起来,他咬着牙,仇恨瞬间就填满了内心。

“上官轻儿?很好,今日我不杀了她,誓不为人!”风靖咬牙立誓,然后兄弟两人就回到房间开始谋划起来。

是夜,上官轻儿沐浴过后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床上,消化着方才从雾谷传来的消息。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慕容晨他们没有动雾谷的人,但慕容晨手下的两万人闯入了雾谷,将雾谷包围了个彻底。

雾谷到处都是奇门遁甲,一般人是闯不进去的,但,慕容晨身边还有一个白发男子……

有非影和明夜在,雾谷的阵法迟早是会破的。在上官轻儿离开京城的时候,阵法就被攻破了,慕容晨和非影等人光明正大的住进了上官轻儿的住过的大殿,并且控制了雾谷人的一举一动。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解救雾谷中的人,慕容莲如今成为了飞雪国的摄政王,整日里都在忙着飞雪国内部的事务,根本抽不开身,但他即便抽不开身,也不会就这么让慕容晨威胁了去的。

这么一想,上官轻儿又有些无奈起来,这种事慕容莲本该是可以处理的,却还是让她来了这里,想必是因为非影和明夜的关系吧?

也罢,有些事情,她也是时候该跟他们做个了断了。

手中的信纸在内力下化成了灰,上官轻儿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忽而想起了什么,起身取来了笔和纸,就开始写起了信。

离开这么多天了,她一直没有给夏瑾寒写过信,虽然夏瑾寒知道她安然无恙,但什么也比不过她亲自给他汇报啊?

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笑容,上官轻儿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串串的思念。

写完,吹干,折好,将信给了门外的梨花,“梨花,传给殿下。”

梨花眼前一亮,立刻点头笑着离开了。

上官轻儿回到房间躺下,闭上眼睛,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半夜时分,屋顶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上官轻儿一向浅眠,听到声音,她的耳朵动了动,而后继续沉睡。

不多时,半开着是窗户就被人推开,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外面跳了进来,落在了上官轻儿的房间里。

上官轻儿安静的沉睡,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安静的睡颜纯洁美好。

来人一步步的靠近床榻,最后站在了床榻前,阴狠的目光在看到床榻之上那人干净无暇的睡颜时,闪过了一抹惊艳。但只是一瞬间,那惊艳就被仇恨取代。

抽出匕首,那人眯起眼睛,阴狠的看着床上的上官轻儿,举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的一声,原本要刺进床上之人胸口的匕首,却被人一脚踢开,随即床上飞出一枚匕首,狠狠刺进了来人右边的大腿上。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床上的人就已经跳了起来,闪电般的站在了来人的身后,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什么人?”上官轻儿语气冰冷,跟她那张白嫩的小脸及其不相符。

来人回过神来,手紧紧握成拳头,居然不怕死的扭头再次将手中的匕首刺向了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眼中寒光闪过,匕首在那人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然后手起刀落,一举结束了那人的生命。

本以为这人是一心求死,上官轻儿正专心的成全他,不料这人根本就是为了给他的帮凶下手的时间。

就在上官轻儿的匕首送进那人胸口的时候,她的身后也有一把长剑,直直的刺向她。

上官轻儿冷笑,飞快的收回匕首,一个转身,手中的银丝飞舞,瞬间就将到了她胸口的长剑席卷,动弹不得。

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缠住了长剑,上官轻儿身前的黑衣人眯起眼睛,眼中是满满的仇恨,他并没有抽出自己的剑,而是用足了力气的将剑推出去,试图刺伤上官轻儿。

只是,他这样一用力,长剑不仅没有刺到上官轻儿,反而被坚韧的银丝缠得更紧,最后,“砰”“哗啦啦……”的一声,长剑在强大的金蚕丝束缚下,断裂成了碎片,掉落在了地面中。

那人一时收不住力气,身子往前倾倒,上官轻儿飞快的闪开,让那人倒在了满地碎片的地面上,然后抽出软剑,一脚踩在那人的悲伤,软剑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没想到自己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居然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气得全身都在颤抖。

上官轻儿却没有理会这人,对门外道,“梨花,进来点灯。”

梨花闻声进来,看到房间里的画面,一点都不惊讶,自顾自的点上灯,就站在了一边。

“看看是何人。”上官轻儿随手点了那男子的穴道,问梨花。

梨花一挥手,扯开男子脸上蒙面布,露出了一张愤怒狰狞的脸。

“回太子妃,是风王府的靖王爷。”梨花沉声回答。

“哦?靖王爷?”上官轻儿在一边坐下,慵懒的笑着,清澈的双眸没有一丝瑕疵。

风靖本以为这一次一定能杀了上官轻儿为风家人报仇,不想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居然这么厉害,这武功,完全在他之上。

风靖抿着嘴,被梨花扯起来坐在地上,身上被点了穴道,手也被梨花绑在了身后,动弹不得。他愤怒的双眼,对上了上官轻儿,当看到上官轻儿那张白皙如玉,面若桃李,美艳无双的脸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尤其是那双纯洁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清泉,让人看进去就逃不出来。

上官轻儿看到风靖眼中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想起最近一直在边城流传的谣言,眼底露出一抹嘲讽。

“这些日子听闻靖王爷的英勇事迹,还以为你是个不错的正人君主子,至少不曾跟你的兄长和妹妹一般不堪,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果然是风王的儿子。”

听到上官轻儿话语中的讽刺,风靖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绯红,羞赧的低头道,“上官轻儿,你可以诋毁我,但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父王。风家有今天,都是你造成的,你害死了我父王和母妃,又将让我妹妹生不如死,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闻言,上官轻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呵呵……靖王爷真会说笑,你若是一心求死,本宫可以成全你。”

没错,现在的风靖没有跟她谈条件的资本。

风靖恼羞成怒,运功试图重开穴道,却奈何他浑身无力,怎么都提不起功力来。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那股独特的香味时,风靖方才笑出声来,“哈哈,怎么,太子妃这是怕我会逃走?”

“不过是保证万无一失罢了,靖王爷今日既然来了,本宫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说罢,上官轻儿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死掉的护卫,对梨花道,“清理掉。”

“是,太子妃。”梨花立刻将人拖了出去。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风靖,道,“你说,我要是把你交给皇上,会是什么下场?”

风靖仰起头,不屑的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上官轻儿笑着摇摇头,“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想活的话,不妨先说说,你那妹妹如今在何处罢?”

“你休想再去害她。”风靖咬牙,目龇欲裂。

上官轻儿耸耸肩,懒懒的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你放心,她如今连个妓女都不如,我还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不过是很想看看如今的妍郡主是何等风华罢了。”

说罢,上官轻儿对梨花道,“将他看好了,我去会会老朋友。”

“是,太子妃。”梨花恭敬的回答。

------题外话------

战争真心不好写,唉……这一段会尽快过去的,(*^__^*)嘻嘻……

话说,这两天又看关于马航的消息,真真叫人痛心,愿逝者安息……

生命无常,看别人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希望大家对自己好一点,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好一点,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有你们陪伴的每一天,我很快乐,谢谢你们╭(╯3╰)╮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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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0章:丫头,别恨我

更新时间:2014-7-20 17:03:31 本章字数:17662

城主府,因为上官轻儿房间里的动静,引来了不少护卫,甚至害惊动了城主,人们纷纷赶来,生怕太子妃在城主府上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不是他们承担的起的。

上官轻儿看着门外不停涌来的人群,嘴角抽了抽,扭头对着身后道,“白澜,跟我一起去吧。”

白澜一愣,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隐藏了气息,她居然也能知道他的存在?

有些无奈的笑着,从暗处走出来,对上官轻儿点点头,“好。”

上官轻儿又看了看梨花,“这里交给你了梨花。”

“太子妃放心。”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她也没有资格跟在太子妃身边了。

上官轻儿自然也放心,带着白澜,身形一闪,风一般的飞出了城主府。直奔不远处的虞城大街。

一路飞奔,来到一处客栈前,上官轻儿和白澜停下,一只黑猫从上官轻儿怀里跳了出去,然后一蹦一跳的上了楼,站在了三楼一个房间的窗口上,荧绿色的双眼看着上官轻儿,似乎在招呼她上去。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对黑小龙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黑小龙。”心中想的却是,这,猫的鼻子,简直比狗还要灵啊有木有。

黑小龙似乎听懂了上官轻儿的话,坐在窗台式样,扬起脖子,后爪抬起,在脖子上抓了抓,一脸风骚的样子,惹得上官轻儿哭笑不得。

这只猫真是一点都不像它现在的主人,倒是更像某只骚包的妖孽。

上官轻儿跟白澜对视一眼,而后跳上了屋顶,站在了三楼窗前的屋顶上,视线刚好可以透过窗口,看清屋里的画面。

房间里,那一张舒适的床上,两个赤果的男女正往我我纠缠着,似乎正到了高兴的时候,叫喊声响得很远的地方都听得见。

上官轻儿冷眼看着那两人的样子,冷笑道,“风妍妍果然是个极品。”

她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便是风妍妍的大哥风曜了,从上官轻儿的位置,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能隐隐看出男人的激动。从男人不停夸女人厉害的话语中,也可以知道,风曜此时很兴奋,怕是死在风妍妍身上也甘愿的。

啧啧,不知道风曜的妻子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刚要去加一把火,却见身侧的白澜一脸通红,那种红,有些诡异,似乎要滴出血来了似的,有些吓人。

“白澜,你没事吧?”上官轻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白澜。

白澜一脸尴尬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别开视线,声音沙哑,“没事。”

上官轻儿“噗嗤”一笑,道,“你不会是看到这个,有反应了吧?”

白澜大囧,面红耳赤的瞪着上官轻儿,“咳咳,胡说,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惹得上官轻儿笑的越发的灿烂了,“呵呵呵,白澜你真可爱,哈哈……”

这年头,这么纯情的人真是太少了,不管是恢复记忆前还是恢复记忆后,白澜始终都有一种呆萌可爱的潜质,总让人觉得可爱到不行。

“我是男子,如何能可爱了?”白澜有些恼羞成怒,扭开头不看上官轻儿,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上官轻儿知道凡事要适可而止,也没有继续调侃白澜,只是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啦,我就逗逗你,走吧,咱们去加一把火。”

说着,上官轻儿就施展轻功飞向了客栈。

白澜只觉得鼻尖传来了一股熟悉的清香,心神一荡,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上官轻儿却已经离开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好一会才跟上上官轻儿的步伐。

上官轻儿来到了客栈里面,确定了风妍妍房间隔壁的隔壁就是风曜的妻子李氏之后,悄悄推开她的窗户走了进去。

在李氏的屋子里,风妍妍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依然清晰,李氏抱着一个两岁的孩子,一边抹泪,一边咬着牙,恶狠狠的骂着,“贱人,那个贱人!害我没了孩子,还日夜霸占我的夫君,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她!”

上官轻儿闻言,顿时觉得有戏了。

她隐藏在一边,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敲出了一阵有节奏的旋律。

听着那节奏,李氏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呆滞起来,而上官轻儿则是轻声问,“你的夫君如今就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你真的甘心么?”

李氏的目光变得狰狞,咬着牙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是我的夫君,是我的。”

“既然如此,你还躲在这里做什么?继续让他们这么下去?”

“我,我,我不能过去,那个男人已经被迷住了,我阻止他的话,他不会放过我和孩子。”李氏有些犹豫。

“那你就继续这么隐忍一辈子好了!”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李氏疯狂的叫着,放下了怀里的孩子,倏地一下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息,伴随着那靡靡之音,叫人浮想联翩。

上官轻儿离开了李氏的房间,跟白澜一起来到窗口,继续看着那个房间的动静。

李氏果然是冲进了风妍妍的房间,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疯了一般的冲过去。

方才上官轻儿特地对李氏用了能迷乱心智的幻梦曲节奏,但如今李氏却是清醒的,她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必须这么做。上官轻儿的幻梦曲只是给了她勇气和信心,去做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李氏并非是什么贞烈女子,但失去孩子的痛,让她陷入了绝望和痴狂。如今风曜和风妍妍又这般明目张胆的恩爱,这叫她如何能忍受得了?

“奸夫淫妇,我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人……”李氏张牙舞爪的冲进屋子里,手中的匕首对着床上正在享受着的风妍妍刺了进去。

风曜听到声音,慌忙回过神来,看到李氏手中的刀,就伸手去抢,“女人,你疯了,住手,啊……”

风曜去拦李氏,结果却被李氏刺伤了手。立刻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向李氏,“贱人,你够了!”

“哈哈,风曜,是你够了!不,你永远都不会够是不是?怎么,亲妹妹的味道比较好是吗?我今日就杀了那么这对奸夫淫妇!”李氏张狂的笑着,被风曜推倒在了地上,又立刻爬起来,举刀扑过去。

风曜眯起眼睛,看到李氏这般模样,已然是动了杀气,抬起手就要去夺李氏的匕首,然后,李氏要是不识好歹,他便杀了这个没用的女人算了。

偏偏这个时候,风曜身后的风妍妍痛苦难耐的一伸手,拉住了风曜的手……

“大哥,呜呜……好难受……”

此时的风妍妍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因为方才还没要够,如今风曜突然离开,她体内强烈的药效,叫她浑身瘙痒难耐,痛苦不堪,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更多……

听到风妍妍的话,风曜一时分了神,扭头去安抚风妍妍,柔声道,“宝贝,马上就好了,等等。”

说罢,风曜转身打算先解决了李氏再继续,只是他转身的那一刻,明晃晃的匕首就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风曜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氏,双眼瞪得大大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刺着一枚匕首,鲜血哗啦啦的从伤口流了出来。

李氏也愣住了,咬着嘴唇,痛苦的流着泪,“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呜呜……风曜,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李氏一下子抽出了匕首,然后面目狰狞的看着床榻上一丝不挂,正痛苦的用自己的手抚摸全身的风妍妍,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

明晃晃的匕首,狠狠的进了风妍妍的身体,李氏终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小姑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夫君本来对我和孩子都很好,我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你害我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孩子,你该死,该死!”

“呜呜……嫂子,你……”风妍妍被这巨大的疼痛唤醒,有了一丝意识,看到李氏痛苦的样子,她嘴角流着血,眼中流下了泪水。

“我也不想的,嫂子,我,我……”风妍妍正痛苦的想要解释什么,却突然看到了窗台上站着的那个人,那个她死也不会忘记的人。

她双眼突然瞪得很好,伸手指着窗口,激动的叫道,“是你,是你,都是你,贱人,贱人,我杀了你,杀了你……”风妍妍也不顾自己胸口还刺着一把匕首,就挣扎着爬起来,不着寸缕的朝着窗口跑去。

上官轻儿站在窗口,冷眼看着浑身都是青紫痕迹的风妍妍。

许是因为身子已经被掏空了的缘故,风妍妍起身走了两步,就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胸口的匕首,因为这突然的摔倒,整根的刺进了她的身体,鲜血无声的涌出她的身体,染红了地面,而风妍妍也再无法站起来。

“你该感谢我成全你,或者,你更喜欢每日在男人身下残喘的日子?”上官轻儿鄙视的笑着,眼底满是冰冷。

“上官轻儿,我,杀了你,杀了你这个贱人……”风妍妍痛苦的叫着,声音有些沙哑。

上官轻儿只是冷冷的笑着,不再出声。

屋子里的李氏已经傻掉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风曜也似乎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跑过去扶风妍妍,听到风妍妍的话,他扭头瞪着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道,“你,你是人是鬼!”

风靖分明是去刺杀上官轻儿去了,为何如今他没回来,倒是来了上官轻儿呢?难道……出事了?

看到风曜的脸色,上官轻儿懒懒的笑了笑,“我是人,不过你们很快就是鬼了。”

已经看到了风妍妍的下场,风家的人也已经被她找到了,如今她也懒得继续跟这个女人耗下去。

上官轻儿转身,跟白澜一起离开了客栈。

身后似乎有传来风曜和风妍妍的怒骂声和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上官轻儿都视若无睹,只是在离开前,对李氏道了一句,“不想死就带着孩子离开。”

那孩子虽然是风家的,但李氏到底是个可怜的女人,上官轻儿也是女子,李氏是无辜的,如果可以,便放她一条生路吧。

上官轻儿离开没一会,虞城的衙门就带着人将客栈包围了起来,当场将风曜和风妍妍抓获。

风曜和风妍妍都没死,风曜伤的没那么重,身体也算强壮,一时半会死不了,风妍妍却是吊着一口气儿了。两人都被抓回了虞城的地牢中关了起来。

而李氏和她的孩子,在官兵来之前,已经不知所踪。

第二天一早,上官轻儿就得到了风妍妍在地牢里毒性发作的消息。但即便只剩下一口气了,风妍妍却还是勾引了狱卒,最后,在被好些个狱卒玩弄了一番之后,失血过多,彻底的闭上了双眼。

风曜看到自己的妹妹变成了这样,心中悔恨自己,最后也挥刀自杀了。

而被上官轻儿抓起来的风靖,则是在上官轻儿的一番逼问无果之后,再次被关了起来。

风王府虽然倒台,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风王府曾经的的影响很大,风王府还有许多的暗桩和分散的势力没有清除,一日不能清除掉,就一日威胁着夏国,上官轻儿如何能让夏瑾寒的江山,有这么多蛀虫在攀爬,有这么多安全隐患呢?

风靖倒是个汉子,不管上官轻儿怎么逼问用刑,最后都不回答。

上官轻儿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虞城跟风靖耗下去,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带上了风靖,一行人出发赶往雾谷。

一路上,风靖都很安分,也不得不安分,他中了上官轻儿的毒,内力尽失,又被上官轻儿点了穴道,绑了手脚,绑在梨花的马背上,一路颠簸,让他恨不得能死掉。

但上官轻儿还没达到目的,自然不会轻易让风靖死掉了。

两天后,飞雪国凤凰城。

上官轻儿风尘仆仆的天黑前赶到了凤凰城外,准备立刻赶去雾谷,却在城门附近被人拦住了。

数百名士兵身穿铠甲,手执大刀,为首的一人礼貌的对着上官轻儿行礼,“参见夏国小郡主,我们摄政王请您到皇宫一叙。”

慕容莲?这个时候他又想做什么?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道,“让他去雾谷找我。”

“抱歉,郡主,摄政王让属下等务必将您带去皇宫,否则属下等人就提头去见摄政王,还望太子妃体谅。”那人礼貌的低着头,声音虔诚。

上官轻儿咬牙,低声骂了一句,“那死妖孽到底想做什么?”然后气愤的一夹马肚,直接进了城。

风吹雪和梨花等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几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很快就来到了皇宫门口。

大门外,一座花轿等在了那里,上官轻儿一下马,就有太监迎上来,笑嘻嘻的对上官轻儿道,“奴才参见小郡主,郡主远道而来,摄政王让奴才在此等候,请。”

上官轻儿看了一眼那花轿,撇撇嘴,最后还是坐了上去,白澜不需要别人请,就自顾自的跟着坐在了轿子上。

那小太监似乎有些不满白澜的行为,但上官轻儿没出声,他也不好说什么,带着梨花和风吹雪冷天娇,一路来到了慕容莲的寝宫里。

“王爷吩咐,风公子和冷小姐以及梨花护卫先去休息,小郡主一个人进去见他便好。”那小太监说着,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白澜,“白公子也请留步。”

“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白澜看都不看那太监一眼,直接跟在上官轻儿身后。

上官轻儿有些无奈,跟风吹雪等人交代了一句,就往里面走,但慕容莲寝殿前面的护卫却说什么都不让白澜进去,眼看就要跟白澜打起来了。

上官轻儿无奈至极,只好让白澜留在门口等她,说要是一刻钟之后她没出来,他在闯进去。

白澜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听上官轻儿的,守在了外面。

上官轻儿推开门,心中很是纳闷,这个该死的妖孽,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呢?想见她的话,去城门口或者雾谷不就好了?

上官轻儿穿过了屏风,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胸口的衣服敞开,一脸妩媚的慕容莲。

大红色的长袍,雪白的肌肤,墨色的长发,这几中色彩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冲击着上官轻儿的瞳孔,让她不由的多看了慕容莲两眼。

“本身就够妖孽了,如今摆成这副样子,是在等着本座来采掘么?”上官轻儿回过神来,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慕容莲狭长的狐狸眼睛微微眯起,一手撑着脑袋,长发随意的垂在身上,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将他敞开的胸口那雪白的肌肤衬得撩人无比。

他妖娆的一笑,对着上官轻儿伸出了手,“丫头,过来。”

上官轻儿对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九哥哥,你大老远的把我引来了飞雪国,又不让我去雾谷解决麻烦,却在这里勾引我,这算什么嘛!”

见上官轻儿完全不被自己迷倒,不为所动的样子,慕容莲眼底发出了危险的光,声音也少了几份柔媚,听起来有些冰冷,更多的是魅惑,“丫头,过来!”

上官轻儿上前两步,一脸郁闷的瞪着他,“好啦九哥哥,我知道你很迷人,但是我现在心中有事,没心思跟你玩。”

慕容莲气极,一咬牙,恶狠狠的神手将上官轻儿拖到了床上,翻身就压在了上面,阴阳怪气的道,“好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不听话了么?嗯?”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撇撇嘴,也不推他,“我翅膀硬了不听话也跟你没关系好不好?我就算要飞,也是飞离夏瑾寒的怀抱。”

听到这话,慕容莲笑了,那妖娆的笑容,宛如暗夜里盛开的红色玫瑰花,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他靠在上官轻儿耳边,道,“说的也是,你打算什么时候飞出他的世界,嗯?”

“九哥哥,你是想尝试我大成之后金蚕蛊的力量么?”上官轻儿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威胁。

“不想,所以你快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不如就这一次好了,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慕容莲说着,性感的薄唇就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脸上。

上官轻儿的脸立刻就绿了,手中的金蚕丝倾泻而出,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将慕容莲整个的卷起,重重的甩了出去。

“死妖孽,你要是再敢亲我,就用这金蚕丝把你给分尸了。”上官轻儿伸手,用力的擦拭自己的脸,心中很是后悔为何没有早点推开这个妖孽。

许是她太过信任慕容莲了,总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自然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没想到这家伙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丫头,你就是这么对哥哥的?”慕容莲的长腿没被上官轻儿困住,此时双脚点地,稳住了身子,上半身被上官轻儿的金蚕丝困住,看起来就像是蚕蛹一般搞笑。

只是上官轻儿如今却笑不出来。

她起身整理好衣服,没好气的瞪着慕容莲,“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么?”

“我没亲你小嘴,你就该偷着笑了,哼。”慕容莲别开脸,一脸不满的瞪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深呼吸,深刻的明白跟这个妖孽很多时候都是有理说不清的,干脆转移话题,“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何将我引来此处了吧?”

“你将我捆的死死的,我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说着,慕容莲自以为优雅的回到了床榻上躺下,背对着上官轻儿,显然是生气了。

上官轻儿扶额,好声好气的笑道,“九哥哥,你要是不说,我就困你三天,然后我自己去雾谷了解情况。”

“那你便去试试。”慕容莲咬牙切齿。

上官轻儿笑了,伸手将慕容莲的身子翻过来,道,“好,我错了,好哥哥。”她说着,小手一挥,那金蚕丝就从慕容莲的身上消失了。

慕容莲终于得到自由,却是怎么都不想再理会上官轻儿,闭上眼睛道,“本王困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儿吧。”

靠,将她带来了这里,又给她来这么一句,当她是好欺负的么?

上官轻儿咬牙,“九哥哥,你确定?”

“哼……”慕容莲闭着眼睛,微微泛青的眼眶,让上官轻儿知道,他怕是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了。

叹口气,她当真起来,道,“既然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她自己去雾谷一趟便好了,省的留在这里被这个该死的妖孽非礼。

只是上官轻儿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某妖孽阴阳怪气的声音,“你若是走出了这个房间,就永远别想离开这皇宫。”

这话听起来有些矛盾,但上官轻儿却明白慕容莲的意思。

这皇宫都是他的人,她跟白澜等人的武功再高,也是闯不出去的。

她咬牙,双手叉腰,“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王乏了,先睡一觉,你,陪着。”慕容莲狭长的狐狸眼睛睁开,眼底含笑的看着上官轻儿。

“我很忙的!”上官轻儿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慕容莲冷哼,“你不知道何为欲速则不达么?不愿陪着就滚出去。”

说罢,慕容莲真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跺跺脚,生气的往前走,打开了房门,却没有踏出这个房间。只是对门外的白澜道,“白澜,你先去找二师兄和小辣椒以及梨花他们,我有事要跟九哥哥秉烛夜谈,晚些再回去找你们。”

白澜的脸色一变,快步上前拉住上官轻儿,“不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慕容莲一向阴晴不定,尤其对上官轻儿有某种企图,这点白澜还是知道的,他才不要把上官轻儿留在这里与狼共处呢。

上官轻儿拍了拍白澜的肩膀,“你放心啦,我没事的,那家伙耍小脾气了,我陪陪他,一会就回去。”

“不行。”白澜固执的不愿点头。

上官轻儿望天,半天才拉下脸道,“你就别小孩子脾气了,我一会就回去找你,嗯?我现在要是不留下来,我们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雾谷呢。”

看到上官轻儿坚持的样子,白澜别开头,半响才道,“你去吧,我在门外等你。”

反正他不会离开她,就算她要留在里面,他也会守在外面,只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能第一时间冲过去。

上官轻儿也知道,白澜已经让步,但她还是不悦的道,“你虽然不怕累,但这些日子一直赶路,明天还要去雾谷,你在这里站一天,明日哪里有精神呢?先回去歇会,我一会去找你。”

白澜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不甘不愿的转身,走了几步又道,“一个时辰后我会过来。”

上官轻儿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白澜有些僵硬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更多的是感动。

白澜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如今还是无怨无悔的守在她身边,不求回报,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爱着她,对她好。她发誓,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跟他一样傻的人了。哪怕是夏瑾寒,也做不到……

想起夏瑾寒,上官轻儿的心又开始疼了,名为思念的东西在心底蔓延。

他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却是她最爱的……

她低着头,有些难受的关上门回到了慕容莲的寝殿里,在他床前的软榻上躺下,目光看着屋顶,心却飞得很远很远。

就在上官轻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侧突然多了一个人。

腰被人紧紧的抱住了,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红……

本能的想要推开慕容莲,耳边却传来了他有些无助的声音,“丫头,一会就好,我已经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知道为何,听到慕容莲难得的温软声音,上官轻儿心中却不忍再推开他了。

其实她并不了解慕容莲,但也知道,他费劲了心思想要得到飞雪国的皇位,是因为心中有恨,如今他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了,却依然睡不好,是因为触及了心中的伤痛么?

上官轻儿无奈的叹口气,道,“这里太小了,到床上去。”

他抬眸,狭长的双眼带着几分笑意,“我就知道丫头是心疼我的。”

红衣翻飞,一眨眼的功夫,上官轻儿就被慕容莲抱到了床榻上,他抱着她,靠在她肩膀上,就像个孩子一般,安静的睡了过去。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见慕容莲睡着了,便带着几分防备,抵挡不住困意的睡着了。

……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亮。

上官轻儿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抹刺眼的红色,而后就是那张放大了的妖孽般的脸。

慕容莲撑着脑袋,就躺在她的身边,嘴角带着笑意,妖娆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扭头,不去看那妖孽撩人的样子,谁知一转身却对上了另一张熟悉的脸。

白澜靠在床前,琥珀色的眸子正深深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嘴角猛抽,一下子从床上起来,闷闷的道,“白澜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过,一个时辰后来找你。”白澜淡然的回答,看向一边的慕容莲的时候,眼中有着警告和防备。

上官轻儿点头,“哦。”然后起身自顾自的洗脸梳头。

看着上官轻儿的动作,慕容莲略尖的声音传来,“丫头,可是睡够了?”

“嗯,够了。”

“把哥哥的肩膀都压酸了,你往日就是这么睡觉的么?”慕容莲一脸嫌弃。

上官轻儿的眼角抽了抽,没有出声。

慕容莲又道,“夏瑾寒还真是可怜,每天被你这么一个不会睡觉的人压着,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上官轻儿的眼角再次抽搐,眼中已经有怒气。

“你说,要是我跟他说,这些年你压了他这么久,不如借给我几天,他会是何等反应?”

“慕容莲,你够了啊!再多说一句,你未来三天就不要下床了!”上官轻儿扭头,咬牙切齿的瞪着慕容莲。

这个混蛋,昨晚故意示弱,让她对他起了怜悯之心,陪了他一晚上,如今又拿这个来说事,简直是可恶至极。

“额……”似乎没有想到上官轻儿会说出这么彪悍的话来,慕容莲愣了愣,而后一脸得意的笑着,“好啊,过来,压我,别说是三天,十天不下床也没关系。”

上官轻儿才明白自己这话有歧义,气得小脸通红,直跺脚,恨不得扑过去将慕容莲那个妖孽给撕碎了。

有人似乎知道上官轻儿的想法,已经起身一掌击向了慕容莲。

慕容莲眼底寒光闪过,慌忙闪身,他身下的床榻被那人一掌击中,顿时就多了一个大窟窿。

“白澜,你找死是不是!”慕容莲气得咬牙切齿。

“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白澜说着,手中的雪风剑出鞘,一阵阵寒气朝着慕容莲逼去。

不多时两人就在房间里打成了一团,刀光剑影将这个布置十分奢华非常骚包的房间,弄得一团乱。

上官轻儿懒懒的看着那两个不省心的男人,不由的又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心想,如今在这里的人换成是他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呢?

上官轻儿慌忙摇头,不,要是他看到自己跟慕容莲这么亲密,慕容莲怕是会死的很惨,然后她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人啊,果然不能太心软了。

上官轻儿叹息着,来到门外让人准备早膳端到大殿去。这寝殿已经快被毁掉了,自然是不能在这里吃东西的。

上官轻儿这个罪魁祸首悠哉的去吃早膳了,留下那两个拼命的男人在屋子里大战了八百回合,最后,两人一个顶着黑眼圈,一个带着青紫的嘴角,满脸怨恨的出现在她面前。

上官轻儿吃饱喝足,用手帕擦了擦嘴,看着眼前这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差点没认出他们来。

半响,她才扑哧一声笑出来,“噗,哈哈,哈哈……九哥哥,白澜,你们,你们没事吧?”

天哪,这两人打得是有多激烈?瞧瞧这浑身脏兮兮,鼻青脸肿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意外。

“没良心的死丫头。”慕容莲咬着牙,大声的叫唤着,只是这一叫,扯到了他嘴角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样子很是滑稽。

上官轻儿忍着笑意,起身推他和白澜坐下,“好啦,别生气了,跟个孩子似得,动不动就打架。”

说罢,上官轻儿拿来了药,小心翼翼的为慕容莲清理伤口,然后涂上翠玉雪花膏。

看到上官轻儿小心认真的样子,慕容莲的脸色才好看一些,手拉着上官轻儿的衣服,像个孩子一般的享受着她的伺候。

白澜看着慕容莲的样子,本来可以自己治愈的伤口也不去治愈了,琥珀色的双眸委屈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在等着她过来给他上药。

上官轻儿无语至极的为慕容莲上好药,又认命的给白澜也上了药,这才终于将这两个难缠的家伙打发了去。

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慕容莲终于良心发现,道,“慕容晨和非影非夜都在雾谷,如今他们虽然牵制了雾谷的人,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你且放心吧。”

“他们一天不离开雾谷,我就一天不放心。”本以为雾谷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却变成了最危险的存在。

那里靠着阵法和结界,将外界隔绝开,却是位于山谷之中,一旦防守失败,就很难再夺回来了。

慕容莲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去了,怕是会有危险。”

“我知道。”他们要的从来都是金蚕蛊,而慕容晨,怕是走投无路,不得不拿雾谷来做筹码威胁慕容莲的吧?

“我不会去雾谷,你想去就去吧,皇宫有个地方可以通往那里,我一会送你过去。”慕容莲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慕容莲收拾妥当,就带着上官轻儿和风吹雪以及冷天娇、梨花、白澜几人来到了御书房后面的一个不起眼角落。

那里有一口古井,不认真看的话,觉得没什么特别,但靠近了就会发现,那古井居然……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那古井,“居然跟普崖山迷林中的那口井一样?”

风吹雪也见过那古井,当即点头,“不错,是一样的。”当初青然可就是被这么一口井给困住了,差点丢了小命呢。

慕容莲点头,“不错,这里是通往雾谷的一个入口,只是就连皇室的人都不知情。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慕容晨怕是从我父皇那里拿到了雾谷的构造图才知道的。”

上官轻儿点头,伸手抚摸着那井口的石头,道,“看来雾谷内部也出现了内贼。”

慕容莲冷哼一声,道,“本来就有不少。”说罢,有些郁闷的回答,“当年我去雾谷,也是父皇的意思,只是后来我背叛了他罢了。”

上官轻儿自然是相信的,慕容莲是飞雪国的皇子,他跟雾谷扯上关系,绝对不会是偶然,不过他毕竟没有害过雾谷,所以上官轻儿愿意相信他。

“进去吧。”慕容莲朝着井底丢下了一个小石子,而后“咔嚓”的一声,井底裂开,露出了一个长长的阶梯。

上官轻儿对慕容莲点头,“放心吧,我会保住雾谷。”雾谷是她的第二个家,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了。

“嗯。”慕容莲拍了拍上官轻儿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上官轻儿怀里再次爬出了一只黑色的猫,一下子就跳进了井底,顺着那楼梯爬了进去。

上官轻儿也不怠慢,对身后的人道,“我和白澜走前面,梨花带着风靖走中间,二师兄和小辣椒在后面,要跟紧了。”

“放心吧。”风吹雪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冷天娇道,“一会拉紧我的手。”

“我没这么娇弱好不好?”冷天娇郁闷的回答,心中却是甜甜的。

一行人跳进了井底,顺着那窄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阶梯,慢慢往下走。

当冷天娇的身子进入了井底,他们的身后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井底再次合上,完全看不出这枯井有什么特别之处。

慕容莲抿着嘴,看着那已经合上的井底,深呼吸,有些痛苦的道,“丫头,别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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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1章:怀孕了

更新时间:2014-7-22 17:04:51 本章字数:17353

昏暗的通道,一直往下蔓延着,似乎看不到尽头。

上官轻儿走在最前面,白澜紧随其后,中间的梨花扛着被点了穴道,用金蚕丝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的风靖,最后面是紧紧的牵着彼此的手,不离不弃的风吹雪和冷天娇。

上官轻儿和风吹雪手里都拿了一颗夜明珠,走在最前面的黑小龙,黑色的身体融在了夜色中,荧绿色的眼睛圆溜溜的,很是闪亮。

上官轻儿跟着黑小龙,一路往下,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楼梯的尽头。

楼梯的尽头是两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小路,黑小龙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就朝着左边的道路走去。

上官轻儿犹豫了一下,一脸严肃的跟上,只是看着黑小龙的目光中,有了一抹疑惑。

黑小龙是夏瑾寒给她的,按理说是夏瑾寒收服了的,但她总觉得这只猫很奇怪。到底哪里奇怪了,她又说不上来。

抿着嘴,上官轻儿扭头看了一眼右边的道路,最后跟上了黑小龙。

一行人持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处布满了阵法的地方。

黑小龙停在了那里,“喵~”的叫了一声,然后就跳到了上官轻儿的肩膀上,不走了。

上官轻儿扭头看了看黑小龙,摸了摸它的猫,道,“你知道的可真多。”不过是只猫,居然也知道前面就是阵法,它走不过去么?

说完,她对身后的风吹雪和梨花道,“跟着我的步伐,不要走错了。”

“放心吧。”风吹雪笑着应道。

于是,上官轻儿开始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这一个阵法设置的路线,很长,一路走过去,几乎不中断,破了一个阵法,又有第二个,第三个……似乎没有尽头。

上官轻儿抿着嘴,一路都很认真,不敢有一丝的分神。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上官轻儿的额头上都是汗水,高强度的击中注意力,让她觉得有些费力。而且在击中注意力的同时,她还要注意肩膀的黑小龙……

一路往前,又走了一刻钟,上官轻儿突然停了下来,对身后的人道,“我们走错了。”

闻言,风吹雪惊讶的差点跳起来,“什么?小师妹,我们走错了?”

上官轻儿点头,苦笑道,“不错,我没猜错的话,这条路一直走下去,都是阵法,没有尽头,这是一个循环的阵法设计……”

上官轻儿说完,面无表情的看着肩膀上的那只猫。

黑小龙被人这么看着,也觉得有些不自在,浑身的猫竖了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发出一阵声音,嘴里大声的叫着,“喵呜……”

上官轻儿深呼吸,伸手摸了摸那只黑猫,声音很淡漠,似乎还带着几分伤感,“黑小龙,我差点忘了,你叫黑小龙,到底是黑龙家的猫……”

“喵呜~”黑小龙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叫的越发的悲惨了。

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它一下子挣开了上官轻儿的抚摸的手,猛地朝着前面跳了下去。

上官轻儿眼中寒光闪过,五指成爪,金蚕丝哗啦啦的飞射而出,一下子就将快要落到地面的黑小龙给困住,又撤了回来。

“喵——喵呜……”黑小龙被困住,一双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上官轻儿,挣扎不了,只能大声的叫着。

上官轻儿身后的梨花和风吹雪等人心中都是捏了一把冷汗,心中想着,若是这猫落到了地上,这阵法就会被启动,届时,他们会如何就难说了。

这里的阵法,连上官轻儿都不敢小窥,梨花和风吹雪对阵法的了解没有上官轻儿深入,自然就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上官轻儿将困住的黑小龙提起来,目光冰冷,“黑小龙,我竟一直都忽略了你。呵呵……”

“喵呜,喵呜——”黑小龙似乎感觉到了上官轻儿身上的杀气,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那一次夏瑾寒将你带出来,我便以为你是他的宠物,你该为他所用的。所以,后来你每一次出现,我都觉得是他的意思,是他让你留在我身边的。如今才知道我错了。”上官轻儿深呼吸,目光中有着太多的痛楚。

她从未想过,那个人会害她。她知道,除了夏瑾寒和白澜,其他人当初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慕容莲也不例外,虽然她从来不知道慕容莲的目的。

这些年的相处,她早已经将慕容莲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是最好的朋友,虽然算不上知己,却也是她心中独特的存在。

没想到……

黑小龙确实是夏瑾寒带出雾谷的,但它到底不是夏瑾寒的东西,即便假意被夏瑾寒驯服,之后又总是留在上官轻儿身边,却还是改变不了它是别人的东西这个事实。

自从回了京城,这只猫就很少出现,夏瑾寒怕是也没有太留意,毕竟这只是一只猫,而非一个人。它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在上官轻儿的身边,让上官轻儿以为它是夏瑾寒放来的,便心安理得的将它带着。

如今想来,他们大婚那天,白澜为何会突然恢复记忆出现在太子府,为何太子府上没有任何人接应,不曾有任何异常,却让明夜顺利将阵法设在了太子府的一角,让上官轻儿能清晰的听到那琴声……这一切,怕是都跟这只猫有关。

看起来完全不相关的事情,因为忽略了一只微不足道的小猫,就变成了可能。

上官轻儿真的不知道该夸慕容莲聪明,还是该骂他阴狠了。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慕容莲既然对她别有企图,为何当初还要带她去山里,让那两位老人帮她练成了金蚕蛊的最后一步呢?

她抿着嘴,眼中有着悲伤和愤怒。

“慕容莲!”白澜看到上官轻儿难受的样子,心中明白了什么,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怒气外泄。强大的寒气和威压,让周围的人都不由感觉一阵寒冷,黑小龙更是吓得浑身炸毛,荧绿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伸手拉了拉白澜没有温度的手指,“别生气……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使命,不过是我入戏太深了。”

上官轻儿说着,手里提着黑小龙,道,“你们在这里不要离开,我往前走几步,将循环阵法破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可是……”风吹雪有些担心的看着上官轻儿,“这个阵法不好破,不如我们往回走吧。”

“你以为往回走,还有我们的路吗?”上官轻儿苦笑,抬脚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在离白澜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对白澜道,“一会我破阵的时候,你给我护法。”

“好。”白澜沉声回答,这一次没有任性的跟上上官轻儿,而是乖乖的停留在原地。

上官轻儿犀利的目光,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突破口。

循环阵法,其实是一种阵中阵,一个阵法里面,包含了好几个小阵法,如此连接起来,只要进了这个阵,就只能不停的在周围兜兜转转,不破了总阵,就永远都走不出去。

这里的大阵法,跟上官轻儿曾经闯雾谷圣殿时候的很像,但因为有很多的阵法错综复杂的联合在一起,显得十分复杂。

在踏进这一个阵的时候,其实上官轻儿就想到这里可能会是个陷进。

但她选择相信黑小龙,相信慕容莲,所以坚持的走了进来。同时,她其实也明白,若是她当时在分岔路口走了另一条路的话,也未必能顺利的到达雾谷。

慕容莲,到底还是了解她的,因为太了解,所以连她的后路也给封死,将她逼到了这个角落里,让她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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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轻儿其实明白,慕容莲会这么做,也跟金蚕蛊有关。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他如今才出手,当初她刚去雾谷的时候,没有坚实的后盾,金蚕蛊也不稳定,那个时候弄不好的话,甚至还可能会毁了她自己。但他没在那个时候动手,如今,又是为了什么呢?

要说这世上还有人是她完全看不透的,那个人就是慕容莲了……

跟他认识这么久了,他看起来玩世不恭,总是阴晴不定,就像个恶魔。但对她一直都很好,从小时候第一次说“等我来娶你”的时候开始,他就总是会用不同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他宠着她,激怒她,保护她,看起来像是单纯的想要娶她,但她心中其实一直明白,世界上没有谁对谁好是没有目的的,除非亲人……

不,有时候亲人比陌生人更残忍……

夏瑾寒疼她,最初也是有目的的,只是后来他喜欢上了她,她明白,当初他对她也只是单纯的喜欢,后来慢慢变成了爱。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彼此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真的相爱了。

风吹雪和慕瑶对她好,是因为他们是师兄妹,他们一起练功,一起生活,一起玩耍,感情是慢慢累积的。

白澜对她好,是因为千年前的她。夏瑾轩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他对她好,是将她当成亲人。雾谷的人一开始也是不待见的她的,后来在她的努力下,才成为了亲人。

她以为,慕容莲也会跟别人一样,因为彼此相处的多了,接触的多了,就能化解一切的矛盾,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在这一次来雾谷之前,她从不曾怀疑过慕容莲。

但这件事真的是太蹊跷了,慕容晨闯入雾谷,非影和明夜出现在雾谷,绝对不是偶然。而慕容莲身为飞雪国的摄政王,难道会处理不来慕容晨和非影明夜的事情?那他这些年的雾谷副谷主都白做了。

上官轻儿刚开始确实是因为冲动离开了京城,赶来雾谷的,但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慕容莲。

她开始还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慕容莲或许只是想见她了,并没有别的目的。

但在凤凰城外被拦住,被人带来了飞雪国皇宫的那一刻开始,上官轻儿就知道,慕容莲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她来见他,只是希望他能对她坦白,遗憾的是她等来的不是坦白,而是背叛……

上官轻儿深呼吸,看着手中的被金蚕丝困住的黑小龙,将它轻轻一甩,丢给了风吹雪,道,“二师兄,帮我看着它。”

“好。”风吹雪将那只被捆住,动弹不得的黑猫抱住,看着它的眼神中,多了几份杀气。

上官轻儿双手握成拳头,目光在周围扫过,最后十指同时张开,无数的银丝从她的手指中射出,闪电般的飞向了四面八方。

“唰唰唰……”金蚕丝顺利的射进了不远处的墙壁中。就像是蜘蛛网一般,上官轻儿站在中间,掌控着这些银丝。

银丝深深的扎入了两边的墙壁中,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上官轻儿的四周就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金蚕丝扎入的地方,纷纷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痕,然后不停扩大,每一条裂痕都从外面指向上官轻儿,最后在她的脚下交汇。

上官轻儿运功,身子突然腾空,就像是那织网的蜘蛛一般,站在网中间,冷眼看着地面龟裂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喵呜,喵……”被困住的黑猫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不安的挣扎着,似乎想要冲去上官轻儿的身边。

上官轻儿无视黑小龙,力量凝聚在手心,继续发出了更多的金蚕丝,不多时,她的四周都被金蚕丝环绕,每一根都从她的指尖射出,深深的扎进了地面,坚固无比。

“砰”的一声巨响起,上官轻儿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蓝光的漩涡,带着一阵阵的狂风,似乎要将上官轻儿给吸进去。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对白澜道,“白澜,在漩涡上织一层网。”

白澜点头,他一只手伸出,射出了道道银色的光芒,不多时就在上官轻儿的脚下织成了一张银色的大网,将那一个漩涡罩住。

“白澜收手,梨花,丢一把火折子进去。”上官轻儿继续命令。

“喵呜,喵呜……”黑猫大声的叫着,声音凄厉吓人。

让梨花和风吹雪等人的心越发的不安起来。上官轻儿的脸色却十分严肃,她的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魄力。

梨花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火折子,打开,吹着,用力丢进了白澜织成的网上,眨眼的功夫,火折子就将金蚕丝点燃,发着蓝色光芒的漩涡上,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越燃越旺,越烧越猛……

白澜的心悬了起来,手紧紧握成拳头,随时准备去接应上官轻儿。

梨花肩膀上扛着风靖,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目光分秒不离上官轻儿。

风靖被梨花扛着,如今也醒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瞳孔收缩,心中是无法言喻的震撼。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居然能这么厉害,这样的事情,怕是男子都未必能做好,她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毅力。

风吹雪手里抱着一只动弹不得的猫,一手紧紧地拉着身后的冷天娇,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上官轻儿低头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嘴角微微勾起,突然收起了手中的金蚕丝,用尽了力气,将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向了那正在燃烧的烈火中。

“砰……”强大的力量将地面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熊熊的烈火将上官轻儿强大的内力包裹着,接着强大的力道,撞进了那个散发蓝光的漩涡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顿时,地面传来了一身震动,不知道是阵法被触动了,还是成功破解了,或者是上官轻儿的那股力量太强大,使得整个密道一阵地动山摇,就跟地震了似得。

“别动。”上官轻儿对着分吹雪等人叫了一声,身子稳稳的飘在空中。

强大的力量将她的长发浮起,白色的长袍在空中飞舞着,飘逸如仙。

只是下一刻,那股强大的飓风停止,又变成了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上官轻儿以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

上官轻儿费力的施展功力稳住自己的身子,目光幽深的看着那个阵眼,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阵眼,居然是个无底洞,不,是嗜血阵,那强大的吸力,需要的是鲜血……如此说来,设置阵法的人,是想将破阵之人的血吸干么?

上官轻儿眯起了眼睛,正准备用金蚕蛊将阵眼封住。

就在此时……

“喵呜……”风吹雪怀里的黑小龙瞳孔收缩,挣扎的越发的猛烈了。

风吹雪用千斤坠勉强的站稳了身子,却无暇顾及手中的黑猫,它用没有被封住的爪子一下子划伤了风吹雪,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然后被强大的吸引力牵引着,风一般的滚向了漩涡的中心。

上官轻儿看到黑小龙娇小的身子滚向阵眼,大惊,叫道,“黑小龙,不要……”

她一挥手,撤了黑小龙身上的金蚕蛊,让它恢复了自由。

但黑猫恢复自由之后,非凡没有快速地逃开,反而是加快的步伐,朝着那阵眼冲了过去……

“站住——!”上官轻儿惊呼一声,再次射出银丝,试图将黑小龙抓起来,但却慢了一步。

黑色的小猫咪猛地跳进了那散发着蓝光,吸力极强的阵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喵呜!”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飞身而下,想去救那只小猫,却只看到它荧绿色的眸子,正含笑的看着她,似乎在跟她道别,眼中的不舍和满足,让上官轻儿一阵心痛。

“吱——”的一声,鲜血从阵眼中飞出,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地面不震动了,密道不摇晃了,强烈的狂风停止了,仿佛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大家的错觉。

上官轻儿的身子无力的跌落在地面上,低头看着那一只血肉模糊,只剩下一个脑袋,几乎看不出样子的黑猫,眼中滑下流一滴晶莹的泪水……

“黑小龙,你这只傻猫。”上官轻儿伸手抚摸着它的脑袋,泪水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喵呜……”黑猫发出了一声无力地叫喊声,荧绿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然后无力的闭上,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可以不死的……”她闭上眼睛,双手抓着地面,痛苦不堪。

它只是一只猫,却是一只有灵性的猫,它陪在她身边的时间不长,时常找不到它身影,但她早已经将它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它是慕容莲派来留在她身边的间谍没错,但它到底不是人,不会跟人类一样坏心眼。它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主人授意,它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只知道它主人让它这么做,它就做了,例如这一次的带路,例如曾经在太子府帮忙摆阵,例如……

正因为它只是只猫,所以它对上官轻儿也是有感情的,不会因为它主人的缘故而对她有恨。不然,方才就不会在上官轻儿用悲痛的眼神看着它的时候,露出迷茫的表情来了。

这阵法,说白了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死阵,循环阵是所有阵法中最难破解的,因为破解了一个,还有无数个,即便找到了所有阵法的阵眼,也需要很强大的力量,才能破。

而这一个阵,是嗜血阵。即便找到了阵眼,即便破阵的人有很强大的力量,最后还需要用鲜血来祭奠,才能破解。

方才那阵眼会发出强大的吸力,就是在渴望鲜血。

而,上官轻儿原本是打算将阵眼暂时封住,在割破手腕滴血下来的,因为吸力太大,要是不限封住阵眼,她的血怕是会被吸干。

偏偏黑小龙那个时候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阵眼,它身上的血,落在了阵眼中,鲜血被吸干,阵法也就破了……

“轻……”白澜回过神来,还是有些难以相信,方才居然是那只猫救了他们。见上官轻儿难受的样子,他抿嘴,来到了上官轻儿伸手,宽大的首长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想起这一切是那个人造成的,心中就一阵难受。

她可以肯定,方才要是没有黑小龙出手,恐怕就算她身上的血不被吸干也会重伤。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没事。”上官轻儿抬起头,拭去脸上的泪,轻轻的抚摸黑小龙的脑袋,道,“谢谢,黑小龙,你放心去吧,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了。”

上官轻儿说完,起身,目光中一片冰冷。那样的表情,让白澜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周围,道,“阵法已经破了,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去到雾谷。”

风吹雪和冷天娇许久才回过神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那只猫,点点头。

梨花这是上前两步,有些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上官轻儿,“太子妃,你没事吧。”

上官轻儿摇头,刚要说没事,突然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刚好落在了黑小龙的身上……

“轻——”白澜慌忙扶住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上官轻儿一句话说完,双眼一闭,无力的倒在了白澜的怀里。

“轻,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一向面无表情,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任何情绪的白澜,脸上满是慌张和不知所措。

一直被梨花抗在肩上的风靖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抿嘴看着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倒在白澜怀里的上官轻儿,道,“我会一点医术,让我看看吧。”

梨花眯起眼睛,目光犀利的看着风靖。

风靖对上梨花的双眸,没有任何闪躲。

“你别想动小心思。”梨花冷冷的开口。

“你信不过我就罢了,但你们家太子妃如今这样子,若是不能知道情况,你们能安心上路么?”风靖淡然的笑着。

梨花似乎有些犹豫,咬着嘴唇,半响才将风靖放下来,冷冷的道,“你要是敢耍花招,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风靖苦笑,道,“我如今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梨花冷哼一声,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用手中锋利的匕首隔断了束缚着风靖手腕的金蚕丝,将风靖推到了白澜跟前。

风靖伸手,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媚眼女子,眼神有些复杂。

拿起她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那一刻,风靖的手居然狠狠的颤抖了一下,险些握不住上官轻儿的手。

风靖那一瞬间的颤抖,让白澜和梨花等人的心也颤抖了起来,一个紧张的看着风靖,生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风靖很是认真的为上官轻儿把脉,脸色凝重。

许久,他才松开了上官轻儿的手,在原地站起来。

“她怎么样?”白澜目光冰冷的看着风靖。

“太子妃如何了?”梨花几乎是同时出声追问。

风吹雪和冷天娇虽然没有出声,眼神却一样写满了担忧,紧紧相握的手紧了紧,泄露了他们的不安。

风靖抬眸,看了看白澜,又看了看梨花,最后叹口气,道,“她受了内伤,但这不是关键。”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淡定的梨花,大声的质问着。这一刻,她很后悔自己学了一身的武艺,却惟独不会医术,要不然,又怎么会让这个男人在这里得意?

“她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所以身体的负荷能力比较差。好在孩子无事,让她多休息变好了……”风靖终于说出了人们想知道的答案。

但这个答案却将在场的人都给雷到了。

“你说什么?小师妹,小师妹怀孕了?”风吹雪不敢相信的上前两步,大声的质问。

“不错。”风靖点头,“我医术虽然不精,但喜脉还是不会看错的。”

“这……”冷天娇脸色复杂的看着躺在白澜怀里的上官轻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好。

这个时候怀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接下来还要去雾谷,还要跟非影和明夜斗智斗勇,还有一个背后捅刀的慕容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杀出来……

“殿下有小殿下了……”梨花呆呆的说着,一向淡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跟在夏瑾寒身边十多年了,夏瑾寒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她心中清楚,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太子妃能给他生个孩子,虽然他从不着急,不催促……

只是,欣喜过后,梨花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白澜是最后一个回过神来的,他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怀里昏睡中的女子,手有些颤抖的落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一抹激动,“烟儿,你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记得她当初是很喜欢孩子的,那个时候,她整日都喜欢抱着他的女儿,逗她开心,给她讲故事,笑容比花儿还要灿烂。

他之所以会爱上她,也是因为每次看到她在照顾孩子的时候,那纯洁干净单纯的笑容,那种没有瑕疵的笑容,猛烈的撞击着他的心,让他不知不觉就将她刻进了心里。

那个时候,他一直在想,若是她能给他生个孩子,该多好啊。

虽然他有一个女儿,但那不是他心爱之人生的,他疼爱那个女儿,却没有那种很深刻很强烈的感情……

没想到千年后她终于怀上了孩子,只是孩子的父亲却不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白澜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上官轻儿,内心很是复杂。

他明白,从他选择让自己成为一个活死人的那一天起,就再没有资格拥有她,也再不可能让她为怀上他的孩子了,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只因为,他心中对她的执念太深太深,深到他死都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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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白澜在一群人复杂的眼神中,将上官轻儿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对身后的人道,“她的身子不适,尽快送她去雾谷。”

“好。”梨花和风吹雪,冷天娇齐齐回答。

风靖主动的伸出双手,道,“若是怕我跑了,就将我绑起来吧。”

梨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绳子,不过,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乖乖的跟着,否则……”梨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站在风靖的身后,示意他走在前面。

风靖撇撇嘴,安静的跟上了白澜。

一路畅通,阵法破解了之后,后面的道路再没有障碍。

飞雪国的皇宫在凤凰山脚,雾谷在凤凰山背后的山谷中,所以他们从飞雪国皇宫出发,只需要通过密道,穿过凤凰山,就能抵达雾谷,这应该是从皇宫到雾谷最快的捷径了。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出口。

梨花走在白澜的跟前,看着那被藤条遮蔽的洞口,第一个走了出去。

走出了藤蔓,才发现,这里也是一口古井的井底,顺着从上面延伸下来的绳子,梨花从井底爬了出来。

白澜抱着上官轻儿紧随其后,后面是风靖,冷天娇,风吹雪。

几人顺利出来之后,都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因为这里居然是圣殿背后的那一片禁地。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梨花曾经跟着上官轻儿在雾谷生活过七年,对这里的一切自然都是熟悉的。

据说这里一直都是禁地,即便除了谷主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上官轻儿在得知了这里的神秘之处之后,就带着她进来过两次。但除了在这里面看到了一口诡异的古井和一片开得灿烂的血红色的花朵之外,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这口井,当初上官轻儿也研究过,但没发现什么问题,后来就觉得可能是这口井淹死过人,所以不让人进来了,便没有再来这里看过,没想到,这里居然是通往飞雪国皇宫的入口。

几人还来不及惊讶周围的环境,就被一群蜂拥而至的士兵包围住了。

梨花浑身警惕的挡在了上官轻儿和白澜的跟前,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些人。

风吹雪拉着冷天娇的手,也护在了上官轻儿的身前,冷眼看着那些士兵。

周围的士兵,黑压压的一群,目测不少于千人。

“啧啧,飞雪国前太子还真是看得起咱们,居然带了这么多人前来迎接……”

慕容晨从人群后走来,还是那张温润含笑的脸,整个人却是瘦了不少。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人群中的风吹雪、冷天娇、梨花,风靖,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白澜怀里的上官轻儿身上。

“几位乃是雾谷的贵客,再多人来迎接,都不觉得夸张。”慕容晨含笑开口。

梨花冷哼,“前任太子殿下似乎说错了,你们才是雾谷的客人,而祖师爷和太子妃是这里的主人。”

慕容晨轻笑着点头,“嗯,是本宫说错了,雾谷气候宜人,环境优雅,在这里住的久了,都不想离开了,不知不觉就将自己当成了主人。”

风吹雪和冷天娇的嘴角抽了抽,风吹雪道,“前太子还真是随遇而安,这种地方,跟你飞雪国皇宫相比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呵呵……”慕容晨笑了笑,道,“身处其中才能明白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说罢,他看着上官轻儿,道,“看来谷主大人是受伤了,不如先请她回去好生歇着?”

“让你的人退开。”白澜往前两步,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危险的寒光。

慕容晨有些为难的笑着,“这恐怕不行,我们在这里等候谷主多时,如今既然等到了她,自然是要请她去休息的。”

白澜眯起眼睛,浑身霸气外泄,那张扬,丝毫不加掩饰的霸气和杀气,让周围的士兵们纷纷感到一阵寒冷和畏惧。但却没有人后退一步。

慕容晨也没有想到白澜这么厉害,脸色变了变,而后笑道,“这位就是雾谷的祖师爷吧?果真是个奇人,只是,你这般不注意自己身上的气息,你怀里的人不知是否承受的了?”

白澜一愣,低头看着怀里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似乎很难受的女子,心中一疼,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气息,对慕容晨道,“带路。”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想要做什么,而是让上官轻儿好起来。

对白澜来说,世上的一切都比不上上官轻儿来的重要,她就是他的一切。

“请。”慕容晨一点都不介意白澜的态度,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就带着一大群人,一路上带着白澜和梨花等人去了上官轻儿曾经住过的地方。

她的房间一直都空着,慕容晨和非影明夜住进来之后,也只是住在其他的房间,并没有占用上官轻儿的房间。

慕容晨来到雾谷之后,并未将这里的人关起来,只是每家每户的都有人监视着,不让他们轻举妄动。所以,他们的行动还是自由的。

不少人得知了上官轻儿回来的消息,纷纷跑过来想要看看上官轻儿,但被一大群人隔离开了,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急的他们满头大汗。

“让开,让开……”刘忻和穆海林带着暗夜閣和外闫阁的人们在外面大声的叫着。

之前这些人没有动他们,副谷主也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谷主回来再做安排,所以他们都没有什么动作,如今终于等到谷主回来了,他们哪里还站得住脚呢?

“让他们进来。”慕容晨倒是大方,听到外面的声音,嘴角含笑都让人放穆海林和刘忻进来。

刘忻和穆海林急急忙忙的来到人群中,当看到白澜和他怀里的上官轻儿的时候,他们心中一阵激动,对白澜跪下,道,“弟子参见祖师爷。”

“嗯,起来吧。”白澜面无表情的回答,脚步却没有停留。

刘忻急忙起身,跟上去,“祖师爷,主人怎么样了?”

白澜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道,“内伤,不碍事,你们出去,稳住谷里的人,不得轻举妄动,稍安勿躁,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白澜丝毫不顾忌慕容晨的存在,淡漠的对刘忻和穆海林下达了命令。

“是,祖师爷,弟子遵命。”两人点头,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白澜将上官轻儿抱进了她的房间,放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小心的将她身上沾了血迹的衣服换下,才为她盖上被子。

风吹雪等人也么没离开,全都进来上官轻儿的房间,同时一起进来的还有慕容晨,非影以及明夜……

------题外话------

嗷呜,亲们是不是等轻儿怀孕等很久了?o(n_n)o哈!如今怀孕的时机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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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2章:他就是一切

更新时间:2014-7-24 16:58:50 本章字数:17645

夏国京城,太子府。

青离风一般的从屋顶掠过,来到了夏瑾寒的书房门口,单膝跪下,道,“殿下,不好了,赵国突然发难,联合边境的苍国偷袭灵州,三王爷重伤,灵州怕是很快要失守了。”

夏瑾寒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目光清冷的看着青离,“他们是从何处到灵州的?”

“是灵州和边城交界处的灵都峰,那是一片远古森林,遮天蔽日,从边城一直蔓延至沙城,与延伸到了苍国边境。”青离低着头回答。

这个夏瑾寒自然知道,只是,苍国不过是个小国,向来以夏国唯马首是瞻,为何突然就投奔赵国了?

赵国若是从苍国借道,穿过灵都峰,直接通向灵州,确实是最佳的方式。

夏瑾寒之前也有想过这回事,所以在给夏瑾煜的书信中有提到,让他注意防守灵都峰。如今赵国人这么轻而易举的攻下了灵州,是何故?

夏瑾寒眯起眼睛,道,“宫里可知道消息了?”

“知道了,方才八百里加急已经送到了宫里,怕是马上就会召集大臣们前去商议。”青离恭敬的回答。

夏瑾寒起身,抿着嘴,半响猜到,“备车,进宫。”

“是,殿下。”青离立刻转身出去,书房一片寂静。

夏瑾寒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这些日子睡不好,朝中的事情又多,他整个人都瘦了许多。白色的雪纺纱鎏金边暗纹锦袍穿在他的身上,有些松松垮垮的,让他本就迷人的身影越发的飘逸起来。

八百里加急今日抵达京城,如此说来,赵国人在六天前就开始攻打灵州了。

六天前,也就是夏瑾煜抵达边城后的第五天。不过是五天的时间,赵国如何能这么快就整理好队伍,想好对策再次出击呢?

若说没有人暗中帮忙,灵州绝不可能这么快被攻破。

夏瑾寒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玉佩,突然笑了,低头吻了吻那晶莹的玉佩,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道,“也好,灵州失守,夏瑾煜无能,我也就可以快点去找你了。”

说罢,他一改先前的疲惫,倦容一扫而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一身白衣翻飞,步伐轻快,似乎在告诉大家,他心情不错。

青云以及许久没有看到夏瑾寒心情这么好的样子了,跟在他身后,自己也不由的被感染了。倒是青然有些不解的蹙眉,问青云,“殿下何事这么开心?”

“能让殿下开心的事,定然是跟太子妃有关的。”青云笑了笑,举步跟上了夏瑾寒的步伐。心中却也有些惆怅,不知道她跟在太子妃身边过的怎么样?每日看着殿下因为思念太子妃而寝食难安的样子,他心中的那份思念也会被激起。

明知道她心中没有自己,但有些东西是控制不住的。

两刻钟后,皇宫门口果然聚集了不少马车,全都是接到了宫里的消息,前来商议关于灵州失守事宜的。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斜斜的挂在天边,映红了大半边天空。

转眼已经是中秋时节,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的凉了,某种深入心底的思念,也在不停的骚动着。

兆晋二十五年,八月二十五日,一封八百里加急打破了皇宫的宁静,也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湖水中一般,惊动了整个京城。

赵国联合苍国,一共五十万兵马闯入了灵州,驻守边城的三王爷偏偏这个时候重伤,灵州城的五万士兵完全不是赵国和赵国兵的对手,眼看就要被攻破了。

第二天,沙城的欧阳宇峰与边城夏瑾煜的副将一共率四十万大军,与赵国和苍国展开了激烈的大战。大战持续了两天,最后打了个平手,但双方伤亡严重,情况不容乐观,只能暂时停战休整。

这消息一传回京城,整个京城都炸开了,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当然,人们说的最多的还是战神太子殿下。他们都表示,若这一次迎战的是太子殿下,必然不会让灵州城失守。

皇宫里,兆晋帝龙颜大怒,尤其是看到大臣们一脸束手无策的样子,差点没气得吐血。

当天的商议,大臣们各抒已见,却没有任何结果。

第二天早朝,灵州依然是重点话题。因为,灵州再次传来消息,灵州城已经被攻破了。

兆晋帝大怒,让大臣出谋划策。但大臣们依然说不出适合的对策来,甚至,大家这一次害怕兆晋帝会龙颜大怒,干脆一致口吻,说让太子殿下前去应战,必然能将赵国那些藏狂的人赶出去。

夏瑾寒一直淡漠的站在那里,兆晋帝不问他,他就不出声,面对大臣们一致要求他出征的事情,不肯定也不否定。

最后兆晋帝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问夏瑾寒,“太子以为此事该如何应对?”

被点名,夏瑾寒上前两步,低着头道,“儿臣以为,三弟受伤,必然是遇到了高手,且,赵国在战败后如此短时间内就卷土重来,必然是有所准备,儿臣愿领旨前往灵州应战。赵国贼人猖狂,此战必将其赶出我大夏国。”

没想到事情道最后,还是要夏瑾寒亲自去解决,兆晋帝有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低着头道,“既然太子也这么说了,那便还是由你去吧,只是,朕希望下一次出现战事,还能有人站出来,我大夏可不是只有太子一个人能领兵,尔等将才莫要不自信。”

“皇上英名,臣等谨记。”大臣们纷纷跪下。

兆晋帝挥手,开始宣读圣旨,封夏瑾寒为大元帅,率领二十万士兵前去援助沙城和边城,一举夺回灵州,当天就启程。

夏瑾寒似乎早有准备,领了圣旨就没有再回太子府,直接带着人去了城外的军营点兵,不出半个时辰,就带着二十万士兵开始出发了。

这一次,陪着夏瑾寒一起去的还有六皇子夏瑾元,以及已经苏醒,身体慢慢了恢复的欧阳云飞。

秋高气爽,大军整齐的朝着灵州进发,马蹄扬起了漫天的沙城,声势浩大,宣告着这一场大战的正式开始。

……

再说雾谷,上官轻儿的房间里。

宽敞的房间里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出声,生怕吵到了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似得。

但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床榻上的上官轻儿身上,心都在为她牵挂着。

白澜旁若无人的为上官轻儿宽衣,又小心翼翼的为她擦脸,最后将手抵在她的肩膀上,将内力输进了上官轻儿的身体……

风吹雪本想去帮忙,却被冷天娇拉住了,冷天娇摇摇头,“别去,你帮不上忙。”

风吹雪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他的内力不如上官轻儿的深厚,而且他的内力就算输进去,应该作用也不大,跟白澜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只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为上官轻儿做点什么。

梨花一直守在白澜身后,守着上官轻儿,她本想让白澜休息,自己来伺候上官轻儿,但看到白澜那写满了担忧的脸,还是忍住了。

风靖微微皱眉,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向上官轻儿的目光中,不再满带着仇恨,而是有着几分审视和惊讶。这么一个小女人,居然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魄力,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当然,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上官轻儿的那种魅力,不管是谁,都拒绝不了的魅力,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似乎都是温暖的,人们总会忍不住为她所吸引。

或许,他明白为何妹妹会这么恨这个女人了。风妍妍一向骄傲,而且自信能让太子爱上她。她从小迷恋太子,为了太子,努力的改变自己,为他做了很多很多。后来发现太子身边不仅有了一个女人,还是这么强大,这么光芒四射的女人,她如何能甘心呢?

非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一头白发随着风飞扬,飘逸如仙。

慕容晨笑容温和,但看向上官轻儿的时候,却有着警惕和防备,眼神犀利。

ωwш¸ttκǎ n¸¢○

明夜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深紫色的双眸,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眼中有着担忧和挣扎,表情复杂。

紫色,是明夜眼睛最原本的色彩,只是后来为了潜伏在普崖山不被发现,他想办法改变了自己眸色,如今身份已经暴露,他自然没有必要再隐藏了。

满屋子人的心都为上官轻儿牵引着,只是,大家心思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白澜为上官轻儿输了好一会的真气,才收回自己的手。看着上官轻儿好看了许多的脸色,琥珀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似乎才发现身后有这么多人在,白澜眉头紧皱,淡漠的看着身后的人,道,“她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她醒来再说。”

他的声音冰冷淡漠,语调没有多大起伏,有着一种命令的口吻,听起来很不舒服。

但大家都没有违抗他的话,慕容晨首先笑着道,“既然如此,本宫便改天再过来罢。”

说着,慕容晨转身对非影和明夜笑了笑,“国师,王爷,请。”

明夜深深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她安静的睡颜,让他的眸光温柔了许多,点点头,转身跟着慕容晨离开了。

风吹雪和冷天娇也被梨花请了出去,风靖则是由梨花亲自看守着。上官轻儿身边,便只剩下白澜一个人照顾着。

白澜握着上官轻儿的手,低着头,看着她安静沉睡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

不过,他既然选择了留在她身边,选择了守候,就不会轻易离开她。哪怕她成为别人的妻,为别人生孩子,只要她不赶他走,他就不会离开。

不,或者不需要她赶,他也许……

白澜蹲在床前,靠着上官轻儿的手,闭上了眼睛。

转眼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上官轻儿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铺散在她身边的白色长发,以及那张神祗一般的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官轻儿想起了在密道里的那一幕,再看看白澜沉睡的样子,心中很是感动。

这个傻瓜,一定是一直在为她担心,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吧?

娇柔的小手轻轻抚上他冰冷的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上投下一片阴影,早上跟慕容莲打架时留下的黑眼圈已经完全恢复了,看不到一点痕迹。

这人虽然不是活人了,但这皮肤还真是好,不仅白皙,还很嫩,沉睡了千年,还是这么有弹性,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就在上官轻儿不停感叹的时候,白澜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上官轻儿一愣,脸色微微泛红,想要收回手,却被白澜按住了,“轻,你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上官轻儿笑了笑,摇头道,“嗯,我没事了,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白澜握着上官轻儿的手,让她留在自己的脸色,白皙的小手,嫩嫩的,软软的,暖暖的,让他的心也变得温暖起来。

上官轻儿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干咳两声,抽回自己的手,道,“我渴了。”

白澜原本还有些失落,但听到她的话,立刻就将失落丢在了一边,起身道,“我去给你倒水。”

上官轻儿无声叹息,小心的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

白澜端来了水,上官轻儿就着他的送来的杯子,浅抿了两口,然后眉头紧皱着,突然朝着床外吐了起来。

“轻,你怎么了?”白澜心中一慌,手中的杯子就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杯中的水花溢出,溅得满地都是。

白澜却看都不看一眼,紧张的拍着上官轻儿的背,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上官轻儿吐出了两口水,因为没怎么吃东西,也吐不出什么来,干呕了两声,就深呼吸这,接过白澜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对他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不碍事的。”

“没事就好了,我去让风靖过来给你看看。”白澜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上官轻儿伸手想要阻止他,告诉他自己没事,不要紧张。但白澜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心中感到温暖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惆怅。

离开京城已经十多天了,不知道他最近如何了……

这边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她何时才能回去见他呢?

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一刻上官轻儿觉得自己很脆弱,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尤其是……他的怀抱。

低着头,上官轻儿才发现这里是自己在雾谷的房间。抬眸看向窗外,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居然睡了这么久,这里的事情,如何了呢?

上官轻儿陷入了沉思,没一会就见门外有人急急忙忙的走来。

白澜拉着风靖,急忙的来到了上官轻儿跟前,风靖甚至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身上穿的也是白色的中衣。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白澜,再看看风靖,道,“我没事,你们这么急急忙忙的做什么呢。”

风靖也有些尴尬,却没有离开,而是上前两步道,“我给你看看吧。”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道,“你会医术啊?那再好不过了。”说着她就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

风靖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你信我?”

“为何不信?如今的你害不了我。”上官轻儿笑了笑。

风靖的眸光为什,握着她的手,小心的给她把脉,发现她的身体居然恢复的很快,有些惊讶的道,“你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内伤恢复的很快,方才是孕吐,乃是正常现象,不必紧张。”

风靖放下上官轻儿的手,退后两步,安静的站在一边。

上官轻儿点点头,道,“嗯,应该是白澜的真气帮助我恢复了的,没事就好了。”说罢,她伸了伸懒腰,准备起来。

懒腰伸到了一半,上官轻儿的动作猛的停下了,她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身侧的风靖,迷茫的问,“你说什么?孕吐?”

风靖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的反应还能再慢一点么?他点点头,“不错。”

“哇……”上官轻儿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鞋子也不穿,一把抓着风靖的衣服,“孕吐是什么意思?我,我……”

开玩笑的吧?她怀孕了吗?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一脸紧张。

风靖看着眼前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你怀孕了,一个半月左右,快两个月了。”

上官轻儿惊讶的瞪着一双眼睛,退后两步,跌坐在床上,吓得白澜慌忙跑过来扶她,生怕她会伤着了。

“我怀孕了?天哪……”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怀孕了?

一个半月,将近两个月,难道是,洞房花烛夜,她在上面的那一次?

上官轻儿的脸一阵通红,不自在的低着头干咳两声,手紧紧的绞着裙摆,不知道她是太开心了还是太难过了。

“轻,你怎么了?”白澜紧张的问着,心中说不出的忐忑。

上官轻儿闻言,抬眸迷茫的看着白澜,咬着嘴唇道,“我,我怀孕了?”

白澜笑了笑,点头,“嗯,你怀孕了。”

“老天啊,我才十五岁啊啊……”上官轻儿抓着白澜的衣服,一头扑进他怀里,小手揉着他的衣服,似乎要将那衣服给揉烂了。

白澜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个表情,只当她是太激动了,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雾谷的妇人们,年轻点也没什么的。”

不是懂不懂的问题啊,是她才十五岁,怎么能生孩子啊?

换了在现代,十五岁就是个小屁孩,都没发育完全……怎么可以……

“太子妃,奴婢熬了些粥,您吃点吧。”梨花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上官轻儿推开白澜,沮丧着脸一脸郁闷的看着梨花,“我不想吃,没胃口。”

梨花一惊,“您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

不是一个人了……上官轻儿低垂着脸,咬着嘴唇哀怨的看着梨花,“我能不能不要怀孕啊,我才十五岁,怎么能生孩子啊,呜呜呜……”

梨花愣了愣,上前道,“太子妃你说什么呢?殿下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定会很伤心。十五岁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呢?皇后娘娘也是十五岁生的殿下,淑妃十四岁就有了八殿下,容妃还是十三岁就怀了三殿下,十四岁生的……再说,殿下这都二十八了,六殿下如今都有两个子嗣了,这对殿下来说已经很迟了。”

梨花说着,忽而想起了什么,激动的道,“我都忘记给殿下传信了,这就去告诉他,殿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梨花说着就紧张的往门外走。

上官轻儿很是无语,一向沉默寡言的梨花,怎么变得这么多话了?而且,她不是一直都很冷漠的么?怎么……

“梨花,等等……”来不及多想,上官轻儿拦住了梨花,道,“你暂时先不要告诉殿下。”

梨花站在门口,扭头看上官轻儿,“为何?”

“如今咱们的处境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再者,这里已经被慕容晨和四师兄他们控制了,这信就算传出去,也可能会被他们截下来。这件事还是等我见了他再亲口告诉他吧。”听到夏瑾寒的名字,上官轻儿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梨花说的没错,这里的古代,古代女子这个年纪确实该生孩子了,最重要的是,夏瑾寒的年纪比她大这么多,就算她不急,他也肯定急了。她怎么能自私的因为自己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就让他一直等待呢?

夏国如今并不平静,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太乐观,这件事还是暂时瞒着比较好,否则,怕是会让夏瑾寒乱了阵脚。

梨花沉默了,站在门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点点头,“是,属下听太子妃的。”而后她回到上官轻儿身边,“太子妃不想让殿下担心的话,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上官轻儿无声的叹气,其实她不是不饿,只是大清早的,被这个消息给吓着了。如今心里好受些了,自然是要吃东西的。

拿起一边放着的衣服,她看了一眼风靖和白澜,“我要换衣服了。”

风靖这才一阵脸红,扭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便回去了。”

白澜却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我帮你穿,你有了身孕,当多注意身子才是。”

上官轻儿对于白澜的紧张,感到很是无奈,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梨花上前来,将白澜赶了出去,道,“白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太子妃身边有我伺候着就行了,您还请回避一下。”

白澜有些不愿,但见上官轻儿也是这个意思,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了。

……

上官轻儿刚吃过早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着呆,想起自己肚子里突然多了个小生命,只觉得很不可思议。心中有些惆怅的同时,也很幸福甜蜜。

只因为,这是他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将他顺利的生下来。

听到身后有陌生的脚步声在靠近,上官轻儿凝眸,想起自己的处境,抿着嘴,心想,看来要尽快处理好雾谷这边的事情了。

就像梨花说的那样,她如今不是一个人,她要为孩子着想。而且,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能尽快回到他身边,这里,她简直是一刻都不愿多呆了。

“谷主大人醒来了?身子可是好些了?”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不用回头上官轻儿也知道是谁,她轻笑,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本座身子已经无碍,多谢太子殿下挂记。”

“谷主见外了,谷主身子好了,咱们才能更愉快的谈正事,不是么?”慕容晨含笑走进房间,径自在桌子前坐下,简直把这里当他自己家了似的。

上官轻儿转身,对梨花道,“梨花,给太子殿下上茶。”

“是。”梨花闻言,立刻去给慕容晨泡茶,不多时就端着茶杯来到了桌子前,礼貌而又疏离的给慕容晨送上。

“太子请用茶。”

“多谢。”慕容晨轻笑。

上官轻儿懒懒的看着慕容晨,发现他比从前要清瘦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但双眼却还是犀利无比。

也是,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一夜间变成了弑父夺位的乱臣贼子,人人指责,不得已只能逃到这里,试图控制慕容莲在乎的东西,来威胁慕容莲,换取生命和自由。说起来,他也是挺惨的。

怪只怪,他的对手是慕容莲……

想起慕容莲,上官轻儿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但其实她心中并不怪他,他到底是飞雪国的王爷,他们总是敌对的。他会这么做,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些心痛罢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你将人家当成是你的挚友,对他掏心掏肺,最后却换来别人无情的背叛甚至会被人背后捅上一刀……

慕容莲对她,其实并不差,只是因为多了算计,某种情感也就彻底变质了。

“不知太子殿下带着这么多人光临我雾谷,是所为何事?”上官轻儿淡淡的笑着,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谈话一般。

慕容晨端起茶杯,用盖子拨了拨杯子上的茶叶,低着头道,“本宫来此,自然是相跟谷主做一笔交易,就是不知道谷主是否感兴趣。”

“本座不感兴趣的话,太子是否就会带着你的人离开呢?”上官轻儿笑着问。

“自然不可能。”慕容晨挑眉,道,“我想谷主大人一定会同意的。”

上官轻儿笑了,“哦?不知太子殿下要跟本座做什么交易?”

慕容晨也不墨迹,开门见山道,“本宫不要你的金蚕蛊,不过是想让你帮个忙罢了。你也知道,本宫如今已经身败名裂,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你当也是清楚的。而且,他对你如何,你也该看透了。”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哦?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慕容晨眯起眼睛,声音冰冷,“杀了慕容莲。”

上官轻儿微微一愣,笑道,“太子殿下凭什么以为本座会答应你?”

“别告诉本宫你不知道今日昨日慕容莲对你做过什么。”

上官轻儿点头,漫不经心的回答,“嗯,知道,那又如何呢?”

慕容晨的脸色不由的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既然知道,你不恨他?他这些年欺骗了你,如今利用难得信任陷害你,将雾谷至于危险之中,你就不想教训他么?”

“教训他倒是想的,只是,似乎还不到必须要杀他的地步。”上官轻儿耸耸肩,若无其事的回答。

慕容晨冷笑,“是么?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这一次会趁乱来到雾谷,完全是他暗中做的手脚,你以为凭着我的本事,能将这么多士兵带进雾谷?”

上官轻儿蹙眉,道,“太子殿下想说什么?”

“呵,慕容莲根本就是故意放我进雾谷的,非影和非夜应该也是他放进来的,雾谷的能耐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要是没有人在里面接应,我不可能进的来。他为了将你引来,不惜拿雾谷这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难道这还不够作为你对他动手的理由么?”

上官轻儿抿嘴,沉默不语。

她知道雾谷有内贼,而且那个内贼的本事还不小,不然慕容晨等人是绝对进不来的。但是,她没想到是慕容莲。

慕容莲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上官轻儿猜不透,只觉得心中有些憋屈,有些郁闷。

看到上官轻儿的表情,慕容晨感觉有戏了,当即道,“他明知道非影和非夜的目的,却还是让他们进来,你觉得他对你还有感情可言吗?既然没有感情,你又何苦将他看的这么重要?”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道,“多谢太子殿下提醒,只是,我有没有命活着出去杀慕容莲,还是一个问题呢。”她说着,笑了笑,“你也说了,非影和非夜的目的是我体内的金蚕蛊,你以为,金蚕蛊被他们拿走了之后,我还活得了么?”

慕容晨的脸色一变,“我相信你有本事在那之前杀了慕容莲。”

上官轻儿大声的笑了,“哈哈哈,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我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又有什么必要再去杀别人呢?我杀了慕容莲,报了仇又如何?非家兄弟就能放过我了么?既然不能,我又何苦再去沾染鲜血?”

慕容晨着急了,道,“但你若是不傻慕容莲,整个雾谷都会跟你陪葬,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

“太子殿下请回吧,我只有一句话,你若是能让非家兄弟放弃金蚕蛊,我或许还能考虑帮你。但也希望你明白一点,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如今对你妥协,不是因为怕了你,而是不愿牵连无辜。”

说完,上官轻儿起身,走进了屏风,对梨花道,“梨花,送客。”

梨花显然也很不喜欢慕容晨,冷着脸来到他跟前,道,“太子请。”

慕容晨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眯起眼睛看着上官轻儿决然的背影,咬着牙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好好考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雾谷里什么时候会不会少了几个人。”

上官轻儿没有出声,只是脚步顿了顿,而后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寒气,手微微卷起,释放出了强大的杀气。

她这辈子,最恨背叛和威胁。慕容莲的背叛,让她有气无处发泄,慕容晨这个时候还来挑战她的耐性,好,很好。

上官轻儿随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宛如闪电般,朝着慕容莲袭击而去。

慕容晨只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来袭,浑身颤抖了一下,一扭头,就看到一旦银光擦着他的长发飞射而过,直接将他身边的两个花瓶击破……

“哐当……”花瓶破碎,从架子上摔落,洁白的陶瓷碎了一地。

慕容晨颤抖了一下,看着那碎成碎片的好几个花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头蒸起,浑身僵硬,手脚冰冷。

他的身后,上官轻儿背对着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太子殿下可别做什么傻事,否则,我不介意跟你手下的士兵来一场恶战。”

说是恶战,但其实上官轻儿明白,慕容晨心中也明白,若是上官轻儿一举将他杀了,他手下的士兵怕是未必会跟上官轻儿打起来,就上官轻儿的本事,要收服那些人,绝对不是难事。

慕容莲浑身冰冷的走出了上官轻儿的房间,外面阳光灿烂,他却是从身体一直冷到了心底。

明夜和非影过来的时候,上官轻儿正坐在椅子上看书,中秋时节的阳光,暖洋洋的,没有了夏日的炽热,照在身上很舒服。

躺在窗口的软榻上,喝一杯热茶,看一本好书,绝对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来打扰的话……

“小师妹真是好雅兴。”窗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官轻儿抬眸看去,只见明夜站在她窗外的一颗大树下,一身黑色的长袍,墨发随着凉风轻轻晃动,深紫色的眸子,有着让人看不透的表情。

这一幕,何其熟悉……

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这个人,不再是疼爱她的四师兄,是想要她性命的男人……

“若是没有人来打扰,我会更雅兴。”上官轻儿很不客气的笑着回答。

明夜的眸光微深,往前走了两步,“如此说来,我是打扰到你了?”

上官轻儿挑眉,不可置否。

明夜有些恼怒,大步来到上官轻儿跟前,隔着打开的窗,对她道,“在你心里,我已经是敌人了吗?”

“这要问四师兄你了,我总不能当一个想要我的命的人是朋友,是亲人吧?”上官轻儿冷笑着,眼中带着一抹嘲讽。

明夜哑口无言,看着上官轻儿半响,才道,“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那又如何呢?你不想伤害,就能不伤害了吗?”

明夜低着头,眼中有着一抹坚决,认真的看着上官轻儿,“你可以选择,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比他更疼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上官轻儿抬眸跟他对视,不屑的笑道,“四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你懂我的。”说着,上官轻儿转移了视线,透过明夜看着他身后的景色,眼底闪过一抹温柔,“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来都没有,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她肯定,哪怕是他们的孩子,也比不上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那是一种从小就深入骨血的爱,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改变的……

明夜紧紧握住了拳头,有些痛苦的道,“我不求你爱上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有意义吗?”上官轻儿轻叹,“四师兄,如今说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不必浪费口舌了。”

“哪怕只是骗我,你也不愿意吗?”明夜咬着牙,似乎在隐忍强烈的痛苦。

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开始喜欢她了,也许是第一次跟她一起训练的时候,甚至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散发着着万丈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偏偏又隔得很远很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彻底走进她的心里……她总是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让他有任何逾越的机会。

“我不会骗你,也不会骗自己。”上官轻儿起身,显然是不愿再跟明夜纠缠,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知道我无路可走,除了让你跟我走,我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不伤害你。”明夜痛苦的看着上官轻儿,眼中写满了痛。

上官轻儿笑了,“呵……无路可走吗?四师兄,你知道吗?如果夏瑾寒是你,他不会逼我,更不会伤害我。”

明夜紧抿着嘴,目光炽热的看着上官轻儿的背影。

然而空气中指传来了她含笑的,淡漠的,温暖的声音,“哪怕是背弃使命,他也不会背叛我,在他心里,我是第一,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我重要,正如在我心里,他也是一切……”

明夜不甘心的质问,“那他的江山又算什么?”

“江山,不过是我想要他去得到的……他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为了,只是我……”上官轻儿说罢,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明夜只看到她扭着头,说起那个人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非常非常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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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99788】成为本书解元,同喜同喜……╭(╯3╰)╮爱你亲爱滴……

嗷呜……新文预计25号开坑,(*^__^*)嘻嘻……届时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啦……

又到22号,文文上架已经4个月了,越接近完结,越是觉得迷茫,不知故事的结局要怎样才能更加完美…,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会尽力的。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么么哒……

章节目录 第183章:复仇(精)

更新时间:2014-7-24 16:58:51 本章字数:16987

是夜,雾谷金璃殿二楼的一个隔间里。

明夜坐在阁楼上,一边喝酒,一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握住了他手中的酒瓶,然后将他瓶子里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明夜有些迷茫的扭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愣。

却听对方轻笑,道,“很烦恼么?”

那语气,就像是在跟好朋友聊天一般自在,让明夜不由的有些恍惚。

他低着头,语气有些僵硬,“我如何,应该跟你们没有关系了不是么?”

风吹雪点头,仰头再次灌了一口酒,笑道,“也许吧,但你始终是我师弟,是师父的徒弟。”

提到师父,明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而后别开视线,重新拿起一坛酒,再次喝了起来,“那又如何?”

“在得知你是叛徒的时候,我也曾恨不得杀了你,后来,我想起师父收留你时候说过的话,才明白,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你会是祸害,却还是收留了你,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风吹雪没有看明夜,目光落在远处,似乎透过漆黑的夜空,看到了当年的画面。

明夜低着头,“也许吧,但我到底还是让他失望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悬崖勒马,尚来得及。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小师妹,你跟我一样,都很疼她,甚至比我还要在乎她。你就愿意继续跟她这么下去,到最后连普通朋友都做不了吗?”风吹雪淡然的说着。

“呵,你若是来劝我的,大可不必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夜苦笑。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罢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你若是坚持你的使命,她必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届时,若你完成了使命,就会彻底失去她,若不能,那死的就是你……”风吹雪说着,起身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摔在地上,道,“就如这酒瓶,一旦碎了,就再也没办法复原。”

说完,风吹雪不再逗留,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房间里,冷天娇看着风吹雪回来,迎了上去,“去哪儿了?”

“小辣椒……”风吹雪桃花眼中带着笑意,跌跌撞撞的来到她身边,张手将她抱住,白皙的脸在她的胸口蹭了蹭。

“干嘛去了?怎么一身酒味?”冷天娇蹙眉,有些郁闷的扶着他来到床前,道,“你没事跑去喝酒了?”

“嗯,去陪了一下,师弟,喝了点酒。”风吹雪双手抱着冷天娇,薄薄的双唇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吻着。

冷天娇的脸色微红,有些无奈的道,“别闹了,喝多了就早些休息吧,这些天赶路也累坏了,明日说不定轻儿那边还有事情要咱们帮忙的。”

冷天娇说着,就很体贴的解开了风吹雪的外衣,扶着他躺下。

只是风吹雪却趁着醉意,紧紧的拉着她,然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小辣椒,我不想睡,我想,睡你……”

冷天娇冷色通红的推开他,“别以为你喝醉了就可以胡来,给我正经点儿。”

“亲爱的,昨晚累了,就让你早早睡了,今晚,别这么早好不好?”风吹雪说着,就俯身去吻冷天娇的红唇。

冷天娇无奈的推着他,“你喝多了,风吹雪,给我……唔……”清醒点……几个字给吞进了肚子里。她一张嘴,风吹雪就趁机窜进了她嘴里,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好,给你……”风吹雪得意的笑着……

一阵激烈的拥吻下来,冷天娇已经浑身无力,软软的躺在那里,再也反抗不起来了。

风吹雪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一边继续亲吻,一边为她宽衣解带,不多时,房间里就传出了一阵低吟声和娇喘声。

这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热,加上风吹雪又喝了不少酒,那声音几乎是不加掩饰的,一声声从窗口传出,传到了正在院子里散步的上官轻儿耳朵里。

“这两人也真是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恩爱是不是啊?”上官轻儿听到那声音,郁闷的嘀咕着,转身就往房间走。

梨花看着上官轻儿的背影,忍不住偷笑,心中想着,其实太子府你没有资格说这话,因为太子殿下在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啊……

当然,这样的话梨花只能在心里说,决计是不能说出来的。

倒是想起了每次跟他一起守在门外听那些声音的人,梨花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虽然一闪而过,却真实的存在。

上官轻儿躺在床上,伸手摸着自己平扁的肚子,心中有些惆怅。

如今这样的情况,她何时才能离开呢?

今天听到消息,说赵国突然发难,已经攻破灵州城了。夏瑾煜受伤,沙城和边城的士兵攻不下灵州城,如此一来,他会带兵出征吗?

上官轻儿叹息,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位子,心中有一个地方像是缺了一块,始终不能完整。

不能再等了,她要快些将这里的事情处理掉。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几天,上官轻儿过的很安逸。

期间曾走出金璃殿,去外面看过雾谷的百姓们,见大家都过的不错,她心中的愧疚也就少了些。

第四天一早,上官轻儿刚起来,慕容晨就又来找她了。

上官轻儿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慕容晨,笑道,“太子殿下大清早的过来可是有事?”

“三天时间已到,不知谷主事情考虑的如何了?”慕容晨直接问。

上官轻儿耸耸肩,道,“还是那句话,我不想杀慕容莲,有本事的话,你想办法去杀他吧。”

慕容晨眯起眼睛,咬着牙道,“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上官轻儿忽而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慕容晨冷冷的问。

“本座笑你愚蠢啊。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你以为在本座的地盘威胁本座,能奏效?”上官轻儿挑眉,笑的很是灿烂。

慕容晨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什么意思?本宫两万人马驻扎在雾谷,随时都可以将这里夷为平地,本宫还会怕你?”

上官轻儿懒懒的摇摇头,道,“太子殿下这两日是否觉得有些头昏目眩,浑身无力,提不起劲儿来呢?嗯,甚至视力也下降了,看东西都看不清楚了?”

慕容晨心底一惊,手紧紧握成拳头,瞪着上官轻儿,“你想说什么?”

上官轻儿叹口气,“太子殿下在来雾谷之前,可曾了解过这里的情况?你难道不知道,雾谷因为坐落在山谷,又长期封印在结界中,阴沉潮湿的气候,适合生长有毒花草么?难道九哥哥在你来这里的时候,没有提醒你进来之后要记得跟雾谷人要解药和翠玉雪花膏么?”

“哦……本座忘了,你带了两万多人进来,就算有解药,怕是也完全不够分量的。翠玉雪花膏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就算你抢光了这里所有的药,也没用,救不了多少人。啧啧,不知道那些士兵如今怎么样了?”上官轻儿一脸遗憾的看着慕容晨。

慕容晨脸色大变,退后两步,“你,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中毒了?”

“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会印堂发黑,浑身无力呢?”上官轻儿笑着,站起来遗憾的叹口气,“真是可惜了那两万多士兵,本座这里可没有这么多解药,怕是救不了他们。太子殿下若是还想活下去,本座倒是可以给你解药,只是……”

慕容晨眯起眼睛,道,“你想要什么?”

“只是,我就算救了你,你也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所以我还是不要浪费药物了。”上官轻儿笑着转身不再看慕容晨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一步步走回房间。

慕容晨一向聪明,却不想最后还是被慕容莲算计到了这种地步。

带着两万多人来到雾谷,以为会有一线生机,结果却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而且慕容莲还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慕容晨的人全部毁了,他也真是可怜。

慕容晨浑身颤抖着,看着上官轻儿悠闲的背影,手紧紧握成拳头,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而后手中的长剑挥出,一脸怒气的冲向了上官轻儿。

他死都没想到,自己步步为营,一路算计,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就算死,他也要拉上这个女人给她陪葬……

只是,他才走出两步,就有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噗——”鲜血从慕容晨的胸口喷涌而出,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扭头看着身后的人,在看到那张带着妖孽笑容,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笑脸时,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你……慕,容,莲——”

“砰”慕容晨一句话没说完,慕容莲就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慕容晨双眼瞪得大大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莲妖娆的笑着,看着手中的长剑,上面鲜红的血顺着长剑滴落,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剑上的血,表情嗜血,惊人。

上官轻儿躺在窗口的软榻上,面对着窗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她,她却视而不见,安静的闭上眼睛。

“丫头。”身后有人躺下,一只手轻轻抱住了她。

“松开。”她冷冷的出声,语气冰冷的吓人。

慕容莲妖孽般的脸在她背后蹭了蹭,紧紧抱着她,略尖的声音,有着一抹哀求,“丫头,生气了?”

“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官轻儿严肃的低喝。

“嗯?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呢?如果能让你消气,你就别客气了……”慕容莲靠在她的脖子上,语气暧昧。

“砰”的一声,慕容莲话音刚落,就突然被人一把抓起,重重的丢了出去。

白发飞扬的白澜从外面进来,挡在上官轻儿跟前,冷冷的看着被他丢出去,重重砸在门上的慕容莲,道,“你既然来送死,我成全你。”

慕容莲没有准备就被人丢了出去,嘴角溢出了一抹鲜红。他舔了舔嘴角的血丝,阴沉沉的笑着,“呵呵,既然你上次还没被教训够,今日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两人的目光中都射出了点点火花,空气中燃起了一股杀气。

“白澜,我口渴了。”白澜身后传来了上官轻儿淡漠的声音。

白澜一愣,浑身的杀气立刻荡然无存。

他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后慌忙点着头跑去倒了一杯水送过来,柔声道,“渴了么?来喝点水。”

上官轻儿慵懒的从榻上爬起来,就着白澜送过来的杯子,低头咕噜噜的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又伸了个懒腰,道,“我困了,你在这儿陪着我吧。”

白澜幸福的笑着,搬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榻前,“好,我在这儿陪你。”

于是,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开始沉睡,她身边那个一头白发的男子安静的守护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而又和谐,温暖……

慕容莲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是再也生不起杀气来,只觉得自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压抑无比,却又无处诉说,无法发泄,闷得他难受不已。

他宁愿上官轻儿骂他一顿,或者打他一顿,甚至是让白澜跟他打一架也好,至少她不会不理他,他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

可如今,她就这么背对着他躺在那里,还找了个人守在她的床前,两人之间都表现的这么平和自然,他心里又是郁闷又是酸楚,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气呼呼的上前两步想要跟白澜一起守在上官轻儿身边,却听床上的人道,“一身血腥味的离我远点。”

慕容莲脚步一顿,一张妖孽般俊美的脸顿时垮了下去,想要跟上官轻儿诉苦请求原谅,但对方一脸我很累,谁都不要来打扰的样子,让他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站在原地郁闷了半天,最后慕容莲还是哭丧着脸,低垂着头,一脸丧气的离开了上官轻儿的房间。

……

果然就跟上官轻儿说的那样,慕容晨带来的士兵,大多数都驻扎在城堡外的一大片空地上,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呼吸着这里有毒的空气,早已经中了剧毒。

加上这里是山谷,蚊虫叮咬什么的,不可避免。这里的蚊虫可不是一般的蚊虫,吃毒物长大的东西,肯定也是有毒的,那些士兵们被蚊虫叮咬了之后,不能及时涂上翠玉雪花膏,甚至没有用一点药物去处理那些伤口,导致了毒素的蔓延,伤口溃烂。

一时间,两万多精兵,一下子变成了残兵,伤的伤,病的病,有些身体差一点的,直接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挂了!

这一日,城堡里又传出了太子殿下试图刺杀雾谷谷主,最后被副谷主看到,一举击毙的消息,顿时,整个队伍都乱了。

原本就死伤严重的队伍,这会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一个个都脸色难看,内心惊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本就是慕容晨的亲兵,他们只追随和效忠慕容晨,慕容晨死了,他们群龙无首,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一个小将领看着这些无精打采的士兵,突然提议,不如归顺了摄政王?

士兵们一个个双眼迷茫的看着那小将领,有些人心动了,低着头犹豫,有些人比较情绪化,大声的抗议,说死也不会投降。

一时间,两万人就成了两队,各执一词,双方险些自己动手打起来。

这个时候,慕容莲一脸阴沉的从里面走来,身边只带着黑龙一人。

看到慕容莲,那小将领就跟看到了神似得,带着身边的人立刻冲过去投靠了。

慕容莲看着这将近一万的残兵,再看另外一万多人的残兵,对他们妖娆一笑,“我手中的药,只能救五千人,想活下去的,就拿起你们手中的刀剑,将与你抢夺生存机会的人——杀掉。”

妖娆的笑容,尖锐阴沉的声音,妖孽般绝美的脸,这一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阴森和恐怖。

两万士兵浑身一震,看着慕容莲那吓人的表情,咬着嘴唇,目光中有些犹豫、挣扎,还有几分坚决。

谁都不想死,谁都想活下去,他们知道,他们都中了毒,没有解药,就全都会死,所以,他们没有选择。

“要么,杀了自己的同伴,踏着他们的尸体,活下去。要么,被自己的同伴杀死,双眼一闭,让别人活下去……”慕容莲嗜血的声音,在这原本就弥漫着恐怖气氛的大营里响起,像是一把火,点绕了所有人的心……

“啊——”

“呀……”

现场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中,士兵们终究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刺进了同伴们的胸口,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倒下,他们眼中有痛楚,也有得意。

只是,得意才爬上脸庞,他的身体就已经被他的另一个同伴刺穿了……

这一幕,残酷,冰冷,嗜血,惊悚。

而那一身大红色长袍的男子,就这么高贵的站在一边,宛如地狱里出来的恶魔,看着那些人互相残杀,鲜血溅了一地,他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露出了很是邪恶的笑容。

这些人,该死,都该死……

就是他们,曾经践踏过自己的尊严,差点毁了他的一切……

慕容晨欠他的,他会全部讨回来,所有欠了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属于他的一切,他都会抢回来!

慕容莲嗜血的双眸染上了一抹鲜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吓人。直到士兵们互相残杀完毕,只剩下了将近五千人,慕容莲才冷漠的转身,对黑龙道,“将那些尸体清理干净,不要弄脏了雾谷的土地,然后,把解药给他们。”

黑龙领命,然后开始指挥着那些残兵败将。

慕容莲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跳进了浴池中,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里,许久许久才露出水面。

上官轻儿睡了一个美美的觉,一觉醒来,发现天都黑了。她居然午饭都没有吃,睡了整整一天……

上官轻儿叹口气,莫非这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前段时间赶路,她不觉得疲惫,如今一闲下来,她每天都要睡好多好多,才会醒来。要不是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怕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问题了。

“睡醒了?”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抽回了上官轻儿的思绪。

她抬眸,对上白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笑道,“嗯,睡饱了,哎,你就一直守在这里?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喜欢守着你。”白澜笑着,起身道,“饿了吧,我去让梨花把饭菜端进来。”

说着,白澜就起身出去了。

上官轻儿看着白澜的背影,心中感觉温暖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她发现,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白澜就非常非常的小心她,几乎是每天都会像个丫鬟似得在她身边伺候她的起居。

其实他完全不需要做这些的,她不是那种娇贵之人,有梨花在就好了。

但看到白澜这么认真的样子,她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心中对他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这一辈子,她注定是要欠白澜的了,只希望,下辈子他能投个好胎,不要再遇到她了。否则,她一定会愧疚致死的。

……

是夜,上官轻儿白天睡足了,晚上不想太早睡,就跑出外面去散步。

梨花和白澜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的照看着她。

“今天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上官轻儿淡淡的问。今天慕容莲来了,慕容晨已死,他带来的两万士兵,必然是要处理的。

梨花一愣,没想到上官轻儿的嗅觉这么敏感,低着头道,“他跟慕容晨的士兵说,手中的药只能救五千人,让他们自相残杀,活着的人能得到解药。是以,今日外面血流成河,场面十分惊人。”

闻言,上官轻儿只是笑着点头,“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那个人,最是斤斤计较,而且有仇必报,对于慕容晨的人,他会这么做本就是预料之中的。

“如此说来,丫头还是很了解我的。”上官轻儿头顶上突然传来慕容莲有些慵懒的声音,她抬眸看去,只见慕容莲慵懒的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微眯着眼睛,嘴角是一抹淡然的笑容。

上官轻儿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透了一般,目光深沉。

慕容莲却是轻笑着,“丫头,上来陪陪我可好?”

上官轻儿本不想理会,但觉得跟慕容莲之间,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了比较好,她不喜欢纠缠不清。

“梨花,白澜,你们先回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上官轻儿淡淡的说着,脚尖点地,就飞到了树上。

白澜有些不放心,起初并不肯离开,但梨花却是很干脆,“太子妃不会有事,她决定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忤逆的好。”

白澜有些郁闷,哀怨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发现上官轻儿正温柔的看着他,任何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离开一会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雾谷的小树林,林子里种了许多竹子,中间是一排高大的树木,上官轻儿坐在慕容莲身侧,安静的没有出声。她知道,慕容莲有话要说。

“我好像,从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情……”慕容莲深呼吸,慵懒的开口。

上官轻儿靠在他身侧的树干上,点头,“嗯,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她不了解他,从来都不……因为他藏得很深,从不让人看透。

“我也想过永远不告诉任何人,就让那些事情,烂在心里。只是如今突然很想告诉你,藏了太多事情,会不快乐。”慕容莲说着,笑了笑,“你应该调查过我,知道我一出声就被冠上了不祥之物的名声之事吧?”

“嗯。”上官轻儿点头,她确实知道一些。

“我母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她没有很高的地位和身份,不过是个普通商户的女儿。一次进宫给宫里送新年做衣服用的布料,恰巧被父皇撞见了。她干练,温柔,懂事,又长得及其漂亮,父皇对她一见倾心,以为她是哪个宫里的贵人或是在宫里当差的,当时就强要了她。”

“我母妃是个有脾气的女子,她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比男子还要强悍。被父皇强迫之后,她心中悲痛万分,差点自尽。还是父皇怜惜她,得知她并非宫里人,居然罢朝三日,陪在她身边开导她,安抚她。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十四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父皇年轻的时候也高大俊逸,很容易就得到了母妃的心。于是,她成全了父皇的过错,甚至愿意委身于他。”

“三个月后,母妃怀孕了,得知这个消息,父皇很欣喜,立刻封了母妃为妃子,赐住在宫中,并且找了人好生的照顾着。只是,他对母妃的好,让不少宫中之人嫉妒不已,母妃怀着三姐的时候,日子很是难熬。但到底还是把三姐生下了。再后来,三姐出生五年了,母妃多次怀孕都保不住,心中郁结,身子也越来越差了。偏偏那个时候她又怀上了我。只是,那个时候母妃自己都陷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心想着要除掉敌人,保住我。对于还未出生的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照顾。整日里跟宫里的女人斗争,最后,被人下了蛊也不自知。”

慕容莲说着,嘴角溢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所以生我的那天,她难产了,生了整整两天才将我生下来,当时天气很恶劣,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国师就掐指一算,今日乃不祥之日,今日出生之人必定是灾星。于是我就成为了不祥之物。他说我会克死身边所有人,果真我四五岁的时候,母妃就死了,我身边的宫女也一个个的离奇失踪,死亡……”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不过是有人见不得我母妃太得宠,见不得我好,故意制造了这一切。我四岁那年,母妃得知她体内的蛊毒很大一部分都传到了我身体里,心中自责难过,便用自己的血,为我引出了蛊虫,最后她自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父皇也知道这件事,知道我并非不祥之物,所以处处维护我,照顾我。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现实是残酷的,直到我三姐十二岁的时候被迫一年后下嫁赵王,我才知道原来他从来都不是真心疼爱我的,呵……他宠着我,是为了将我推上风尖浪口,让他心目中的未来继承人,能安然的在他的保护伞下成长起来。我母妃是牺牲品,我三姐是,我更是……”

上官轻儿低着头,听着慕容莲的话,只觉得心中有很是难受。

皇宫从来都是血腥的,吃人不吐骨头,慕容莲会有这样的经历,也不奇怪。

“所以你就让自己恃宠而骄,看起来阴晴不定,真的像个恶魔一样,仗着皇帝宠你,无法无天,暗地里却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了是么?”上官轻儿看着慕容莲问。

慕容莲点头,“我为了变得更强大,很努力的开始学习武艺。但我身边的师父都不怎么样,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的,于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那个通往雾谷的井,并且顺利来到了雾谷。雾谷让我觉得眼前一亮,感觉自己找到了希望。我费尽了心思,让三长老收我做徒弟,让我留在这里学习。我在宫中本就放荡不羁,经常找不到人影也不会被人察觉。”

“直到,有一次慕容晨发现了我的异样,得知我在偷偷的学武功,就逼问我这些时间去了哪里。我自然不会告诉他,呵呵……只是没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看我长得漂亮,居然让他手下的一大群侍卫来羞辱我……”

“他将我脱光了,丢在地上,让那些侍卫羞辱我。无数双手在我脸上和身上留下了痕迹,他们让我跪在地上爬,任由他们欺负玩弄,就差没将我强暴……”慕容莲说完,闭上眼睛,脸上只有一片冰冷。

上官轻儿的心也狠狠的抽搐着,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心中痛苦不已。她从没想过慕容莲会有这么痛苦的经历……

“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所谓的父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被欺负,他非但没有心疼,没有阻止,甚至还一脸厌恶。他告诉慕容晨,别太过分,玩玩就好,别弄死了……哈哈,哈哈哈……”

“九哥哥……”听到慕容莲凄凉的故事和悲凉的笑声,上官轻儿的心也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疼痛不已。她清澈的大眼睛里弥漫着一股雾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心很疼很疼。

她知道他有过很多不平凡的经历,却不曾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残忍,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们怎么可以……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慕容莲别开脸,声音变得冷漠。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起身来到他面前坐下,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他,“我不是同情,也不屑同情,若你不是慕容莲,我或许只会同情你,可你是我的九哥哥,所以我现在是心疼……”

“心疼么?”慕容莲自嘲的笑着,突然觉得很讽刺。“我已经不记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曾经心疼过我了,呵呵……”

看到慕容莲的表情,上官轻儿心中越发的难受了。她拉着他的手,靠近他,跟他对视着,“过去有谁心疼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还有人愿意为你心疼。”

慕容莲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那水汪汪的眼睛,有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楚楚可怜,却又坚决无比。

是啊,这个女人从来就是这样,就算不爱他,也还是会心疼她,她总是这么善良,就算他曾经算计她,她也不会真的恨自己……

但就是因为她太好了,才让他一直这样念念不忘。有时候,他甚至宁愿她残忍一点……

一把将上官轻儿抱住,慕容莲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知多久没有流过的泪水,无声的划破了眼眶,“你要笑话我也没关系,不要对我这么我好,丫头,你越对我好,我就越无法自拔。”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安静的让他拥抱着,心中某个角落被轻轻的触动了。

若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夏瑾寒,她想慕容莲会是一个很好的爱人……他和白澜不一样,白澜单纯,不求回报,认定了什么,就努力的去付出。慕容莲是无声付出,他做什么从不让人知道,他看起来无理取闹,似乎总在索取,实际上也是从来都不求回报。

只是,慕容莲在接触她的时候,带着某种目的,让她心中有了防备。白澜则是出现的不是时候吧。

夏瑾寒也许不是最好的,但永远是她最爱的,他对她的付出,对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能想象的范围。她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

所以,她会心疼白澜和慕容莲,却不会爱上他们。

“我不会笑话你,你也不必太感动,因为我只当你是哥哥……”上官轻儿轻声回答。

“呵……你永远都是这样。”慕容莲没有说她是哪样,但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许多。

慕容莲靠在她肩膀上,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只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话一直压在心中,从不愿说出口,如今一开口,却怎么都收不起来了。

“当初我被羞辱之后,差点想不开一头撞死了,是三姐让我再次站了起来,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我跟父皇说我身子不适,从今往后就住在自己的寝宫,几乎没有再出门。当然,我是去了雾谷,在雾谷里不要命的训练,希望自己能强大起来,能让曾经欺负我的人,生不如死。”

“直到八岁那年,三姐下嫁赵国,我才再次出来。就是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后来,我又回去雾谷辛苦奋斗了一年,成功成为了雾谷的代理谷主。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雾谷的秘密,然后开始到处寻找金蚕蛊的下落。那一年,我为了金蚕蛊,跑去了夏国,再次遇到了你。从没想过,你会成为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

慕容莲闭着眼睛,声音眼睛恢复了平静。

上官轻儿安静的靠在她怀里,没有出声,静静的聆听。

“兜兜转转,发现你就是雾谷的主人,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欢喜,跟你在雾谷生活的日子,虽然有夏瑾寒横在中间,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利用你和夏瑾寒,在边疆制造动乱,一来是帮你们,二来是为了引起飞雪国的动乱,让飞雪国尤其是老皇帝和慕容晨不得安宁。你回京城后,我又自导自演了一场戏,逼得慕容晨造反,让他成为败寇,人人喊打。老皇帝已经昏迷,我用幻梦曲,让他日夜承受着梦魇的折磨。慕容晨逃窜了许久之后,我被我引来了雾谷,目的是要让生不如死。”

上官轻儿蹙眉,“他没死?”

“我怎么会轻易让他死了?如今怕是在享受着吧,呵呵。”慕容莲妖娆的笑着,那笑声却很是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手轻轻揉着上官轻儿的发,“引你来雾谷,是因为左边的通道上的阵法,除了你无人能破。我当初带你去山里找两位老人,让他们帮你练成金蚕蛊的时候,就是为了有一天,你能帮我破了那个阵,所以才让黑小龙带你进去。”

“那里有什么东西?”上官轻儿不解的看着慕容莲。

慕容莲点头,“在那阵法之下,藏着很重要的东西,为了得到它,我不得不利用你。因为只有得到了它,我才能彻底将飞雪国占为已有,才能将那些蠢蠢欲动的敌人彻底毁灭。”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慕容莲,“那东西很强大?”

“自然,拥有它,就是得到整个天下也不是难事,呵呵,怎么?想知道是什么?”慕容莲松开上官轻儿,笑的很是灿烂。

上官轻儿却像是发现了新大6一般,激动的抓着慕容莲的衣服,道,“你的意思是,那里藏着的,是那个东西?”

慕容莲挑眉,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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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4章:威胁

更新时间:2014-7-24 16:58:51 本章字数:17151

夜晚的雾谷小树林里,静悄悄的,凉风吹过,树枝轻轻的摇晃着,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

夜,很暗,只有清冷的月光从天空洒下,将这一片天地照亮。

上官轻儿有些激动的看着慕容莲,眼中写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慕容莲笑着道,“不错,是雾谷数千年来一点一滴渗入到每个国家,已经像普通百姓一般生活着的隐藏势力分布图和名单,以及联系的暗号。”

“这……”上官轻儿不敢想要的瞪大了眼睛,道,“百年前不是随着金蚕蛊一起消失了么?居然在这里?”

慕容了点头,妖娆一笑,“我当初也不知道,是后来有一次无意中在圣殿里的一本书禁书上发现的。我研究了许久,一直找不到详细具体的位置,后来才发现,居然就在那条暗道里。”

上官轻儿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所以你就算计了我,让我去破那个古老的循环阵是吗?”

听到上官轻儿凉凉的声音,慕容莲只觉得浑身有些冰冷,身子往后缩了缩,低着头道,“我不是让那只猫跟你一起去了么?我知道你不会出事,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上官轻儿冷笑,“知道我不会出事?慕容莲,你真看得起我。你是不是觉得金蚕蛊一绝,阵法精通,就能应对一切了?或者,你觉得我身边还有白澜,还有梨花,只要有他们在,我怎么也不会出事是么?我可以体谅你的用心,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这一次一不小心就死掉了,事情又该如何呢?”

“不,我不会让你死……我保证不会……”听到上官轻儿的话,慕容莲心中也是一阵紧张,感觉到有些后怕。他当时只想着要将东西拿到手,在他看来,上官轻儿虽然不是无所不能,但要应对那阵法也不是难事。

他并不知道那嗜血阵,只知道循环阵法很难破,或许这世上,除了上官轻儿再也没有人能破解,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设计让上官轻儿进去。

“呵,你拿什么保证我不会死?我也是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上官轻儿本不想跟慕容莲计较这种事情,但是想起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慕容莲低着头,眼中是满满的愧疚,“对不起,丫头,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考虑不周?你根本就是没有多加考虑吧?如果你有多想想,你就该跟我说说,我们的交情,你还怕我不愿帮你吗?我们要是早有准备,要破解阵法定然会容易许多。慕容莲,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害怕我知道你的计划之后会要求跟你分享成果是么?还是觉得这样算计一下比较好玩?很刺激是不是?”上官轻儿冷冷的看着慕容莲,仿佛方才在他面前为他流泪为他心疼的人不是她一般。

慕容莲拉住上官轻儿的手,眼中是深深的歉意,“我并没有那样想。你说的没错,我是害怕你不愿帮我,你是夏瑾寒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些,你为了他,根本没有帮助我的理由……”

“呵,所以呢?现在这样你很满意是吗?”上官轻儿说完,一把挣开他的手,从树上跳了下去。

心疼他曾经的经历是一回事,对他的做法生气又是另一回事。慕容莲这种人因为小时候的种种经历,心中对任何人都有很强的防备,没有安全感,他会这么做,其实是她意料之中的。

但是她能料到跟他真的做了又是两码子事。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好朋友这般对待自己……或者,在他心中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吧?

“丫头……”慕容莲慌了,立刻从大树上调下,一把拉住了上官轻儿的手,“丫头,对不起,我发誓今后都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死。那天我一直跟在你后面,要是事情有变,我会及时冲过去护住你……”

“事后诸葛亮,我不吃这一套,松手!”上官轻儿神色冰冷的低喝。

“不松,丫头,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松手。”慕容莲固执的看着上官轻儿,表情认真。

上官轻儿抬起脚用力的踹向慕容莲,这一脚她踹的很用力,像是要将自己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似得。

慕容莲没用闪躲,生生的受下了这一脚,因为没用用内力护体,他被踹得退后两步,痛苦的弯起了腰,手依然没有松开上官轻儿。

“你要是打我能消气,就狠狠的打吧。”他妖娆的一笑,狭长的狐狸眼睛,带着一抹撩人的光芒。

上官轻儿当即不客气的扑上去,对着慕容莲一阵拳打脚踢,“你个混蛋,口口声声说是我哥哥,说很疼我,你看看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死了黑小龙你不心疼是吧?但你别忘了,它只是一只猫,要是它那个时候没有觉悟,没有扑过去,死的人就是我。我死了没关系,可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

慕容莲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任由上官轻儿拳打脚踢,直到听到上官轻儿这句话,他恍然惊醒一般,从地上站起来拉着上官轻儿的手,“你,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官轻儿一把将他推开,气呼呼的道,“我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一边去。”

“丫头,你,你真的怀了夏瑾寒的孩子?”慕容莲瞪大了眼睛,眼中心中都是惊愕。

“哼,是又如何?怎么,你是不是想要毁掉他?”上官轻儿瞪着慕容莲,语气不善。

慕容莲妖孽般的脸上露出一抹伤心的神色,“在你心中我就是哪有的人吗?丫头,你可知,你怀了孩子,我心中是有多高兴?”

说罢,他又深呼吸,一下子改变了语气,妖里妖气的道,“也罢,你既然这么看我,那你可要看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哼,你要是继续像方才那样动手动脚的,哪天孩子没了可别怪我。”

上官轻儿气结,一挥手,一团将慕容莲捆住,咬牙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慕容莲被困住了手脚,只能看着上官轻儿气呼呼的离开。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他心中也是满足的,他明白,她要是彻底不理他,那他肯定完蛋了,她还愿意动手打他,说明她还会原谅她。

如今她有了身孕,他还是收敛些,别去招惹她生气好了。

低头看了看将自己困住的银丝,慕容莲妖娆一笑,道,“丫头给我穿的新衣服真是好看,我喜欢。”

不远处的上官轻儿嘴角猛抽,险些摔倒。这个死妖孽,果然不是正常人。

原本没有睡意的上官轻儿回到房间之后,突然就觉得疲惫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其实能理解慕容莲,只是那个人太自我、太固执……

他让她吃了苦头,总不能就这么原谅他了。

一觉醒来,上官轻儿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全身被银丝包裹着的男人,银丝下的红衣已经皱巴巴的,他整个人被包裹住,像只蚕蛹似得,很是滑稽。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无视慕容莲,径自起了身,穿好衣服,然后洗了把脸,对门外道,“梨花,把早膳端上来。”

“马上来……”门外传来的不是梨花的声音,而是……

“黑龙,你啥时候变成梨花了?”

黑龙的脸顿时一黑,干咳两声道,“这些日子梨花姑娘照顾谷主辛苦了,属下便过来帮帮忙。”说着,他将手中的托盘放下,上面放着好几叠精致的点心和燕窝。

“一顿早餐就想打发我了?”上官轻儿挑眉,懒懒的在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谷主您说的什么话呢?您慢点吃。”黑龙脸上堆着笑,有些僵硬,心中却是万分苦楚。

他这是遇到什么主子了啊?主子得罪了谷主,自己被困了一晚上就算了,如今还要他这个下属也跟着受罪。遇人不淑啊……

无视黑龙的表情和身后慕容莲讨好的笑容,上官轻儿吃过了早膳,就在一边的软榻山干躺着,闭上眼睛吹风。

慕容莲再次蹭过来,艰难的从身上扯出一张东西丢到上官轻儿的跟前,笑嘻嘻的道,“丫头,你就别生气了成不?喏,我把这东西给你还不行吗?”

上官轻儿挑眉,看着掉在自己身上的哪一张纸,拿起来,打开,当看到那上面的内容的时候,眼前一亮。随即又装作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将那东西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对慕容莲道,“算你还有点儿人性,就罚你再捆一个上午,这事就算了。”

慕容莲笑得灿烂的脸,立刻就变得狰狞起来,“还要一个上午?丫头,你要把哥哥饿死吗?饿死了你就没有哥哥了……”

上官轻儿轻笑,“我本来就没有哥哥,你这个哥哥要是这么不经用,饿死也罢。”

慕容莲咬牙,目光变得阴沉,表情狰狞,声音也是阴阳怪气的,“好,很好,丫头,你够狠!老子终于明白何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了,你丫的就是个小人!”

上官轻儿笑的越发灿烂了,“九哥哥,那你就是小人的哥哥……”

慕容莲语塞,狠狠的瞪着上官轻儿半饷,最后气呼呼的像僵尸一般,从屋子里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呵呵,呵呵呵……”上官轻儿看到慕容莲像只站起来的毛毛虫一般不停跳出去的样子,顿时就笑开了怀。

……

下午,慕容莲得到了自由之后,也没急着休息,而是来到上官轻儿身边,一脸得意的笑着,“丫头,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上官轻儿本不想理会,但最近她老是躺在床上睡个不停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起身道,“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慕容莲神秘的笑着,拉着上官轻儿出了金璃殿,直奔他自己住的院落。

慕容莲的院子就在上官轻儿的隔壁,进去之后,慕容莲带着上官轻儿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进了地牢。

慕容莲住处的地牢很小,里面也没关多少人,许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带上官轻儿来,这里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上官轻儿踏进地牢的时候就知道,慕容莲要带她来看什么了。

果然,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地牢最里面的一个牢房前,牢房里面,此刻很是热闹,一大群不着寸缕的男人,正围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声狂妄的笑声,伴随着笑声的,还有一些淫秽的话语,不堪入耳……

上官轻儿蹙眉,扭头看向慕容莲。慕容莲用衣袖挡住上官轻儿的双眼,沉声道,“都给本王穿好衣服,滚到一边去。”

听到慕容莲的声音,牢房里面的男子们纷纷颤抖了一下,扭头看着那个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红衣男子,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溜出牢房,跑的比兔子还快。

那些人离开了之后,慕容莲随手扯下一件袍子,仍在地上,刚好盖住了地上那已经不成人形的男子身上,这才拿开挡在上官轻儿面前的手,拉着她走进牢房。

上官轻儿低头看着昨日还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居然被折磨的连个畜生都不如,心中却没有一丝同情。

这一切都是慕容晨自作自受,当初他能对还是个孩子的慕容莲下手,如今不过是报应罢了。

慕容莲举步上前,修长的腿随意的踩下,便重重的落在了慕容晨落在地上的手掌上,慕容莲嘴角带着妖娆的笑,脚尖用力的在地上碾了碾,地上的慕容晨便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叫声。

“啊……慕容莲,你,你好狠……”慕容晨的声音,沙哑的像是从地底发出了一般,阴森吓人,满带着仇恨。

慕容莲弯起嘴角,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狠么?呵呵,不狠怎么配做你们慕容皇室的人呢?”

“你不得好死,慕容莲,你杀了父皇,迫害兄弟,勾结外人,你不配做我皇室中人。”慕容晨发了疯似得,明明倒在地上都站不起来了,却还是不停的骂着。

“我是不配,你配,所以你马上就要跟着你的父皇一起去死了,慕容皇室的人很了不起么?本王还不屑了……”慕容莲笑着,用脚尖抬起了慕容晨的下巴,低头对他狰狞的笑着,“怎么样,被你手下的士兵玩弄,是什么感觉?嗯?可是爽到了?啧啧……瞧瞧你身上这些痕迹,还有你方才浪荡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很不爽啊。”

慕容晨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双愤怒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慕容莲,“你,你想做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还不容易么?”慕容莲恶魔般的笑着,眼中写满了鄙夷,“你当年是怎么羞辱的我,我如今就怎么的变本加厉奉还给你,你说好不好?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如今我十倍奉还,应该不过分吧?”

慕容莲说着,突然邪恶的笑了起来,“呵呵呵……”

阴森森的笑声,让整个地牢都被笼罩在了恐怖的气氛之中,慕容晨害怕的往后挪了挪,惊恐的看着慕容莲,“慕容莲,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想要染指我是吧?还记得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你潜进我的房间,对我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吗?你是不是做的很爽?呵呵……幸而当时屋子里的人不是我,若不然,我怕是当时就会一头撞死了,又怎么能看到你这般狼狈的样子?”

听到这话,上官轻儿顿时惊讶无比,这个慕容晨简直禽兽不如,居然还曾经对慕容莲做过那种不堪的事情吗?

看着慕容晨的眼神,越发的厌恶起来,上官轻儿只觉得要是真的就这么让他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你,你,那个人不是你?怎么可能……”慕容晨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那个时候,在雾谷里不要命的练习呢,你以为我这些年会被你威胁,是真的因为怕你泄露这件事么?慕容晨,当初你那般对他,今日我让人十倍百倍奉还给你,已经是便宜你了。”慕容莲的双眼变得通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你,既然不是你,那是谁?”慕容晨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追问。他一直以为那是慕容莲,一直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再好好的玩他一次,没想到……

慕容莲松开了上官轻儿的手,到一边的火盆里拿来一个烧的火红的烙铁,对慕容晨道,“他是谁?慕容晨你死也想不到吧?在宫里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会时刻关心我的兄弟。就是因为你,才死掉的。那是你的十弟,你的亲弟弟,哈哈哈……”

“啊——啊——!”慕容莲说着,手中的烙铁就落在了慕容晨的身上,慕容晨痛苦的仰着头,大声的叫喊着,浑身抽搐。

上官轻儿抿着嘴,心中也很是惊叹,皇室这种地方,真的是太肮脏了,人们口中与太子妃十分恩爱,伉俪情深的飞雪国太子,居然是这种人……他温柔的皮囊下,有着一颗如此肮脏的心,实在让人不齿。

上官轻儿低着头,心思飞的很远很远。

“慕容莲,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啊……”

“我诅咒你,呜呜……唔……”慕容晨破口大骂,但最后嘴巴也逃不过慕容莲的折磨,很快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轻儿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很恶心。

慕容晨曾经那样对慕容莲,他如今要报复慕容晨,并没有错,只是,皇室中难道就真的没有真情可言吗?

“呕……呕……”

闻着那一股恶心的肉焦味,再看着眼前这恶心的一幕,上官轻儿忍不住扭头,一阵狂吐。

本就有孕在身的她,被这场面以刺激,呕吐越发的难以控制了。

“丫头?”慕容莲将手中的东西随手一丢,慌忙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怎么了?”

“咳咳,没事,我还是先出去吧。”上官轻儿揪着慕容莲的衣服,忍着心中的不适。

“好,我送你出去。”慕容莲看到上官轻儿的样子,心中有些自责,他一激动,就忘记这丫头还怀有身孕了,要是她和孩子有个什么意外,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出了牢房,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上官轻儿才舒服一些。回到慕容莲的住处簌簌口,再喝上几口水,这才觉得好受些。

见上官轻儿好些了,慕容莲才松口气,坐在一边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上官轻儿摇头,“不,曾经,我也是这么对我的敌人的。”

没错,风妍妍就是这么死的。

被她下了久久合欢散,先是不停的跟不同的男人交合,承受着身体与内心双重压力,然后又跟她亲哥哥发生了不伦关系,最后被她的亲嫂子刺伤,被带进了牢房中。

在牢房中,她被挂在刑架上,伤口没有包扎,血流了一地。但她体内的久久合欢散药效却没有淡,即便被挂在刑架上,药效发作的时候,也不得不与男人交欢。所以,风妍妍勾引了狱卒,直接在刑架上被那些人羞辱了一晚上。那些狱卒中不泛有一些喜欢玩刺激的,一夜下来,她已经体无完肤,伤痕累累,可谓是生不如死。

第二天,风妍妍怕是实在承受不住了,看着又一批的人冲进牢房,对她露出那种邪恶的目光,她痛苦的叫着喊,最后咬舌自尽了。

只是,她死了也没得安宁,那些换了班的狱卒,并没有放过她,而是继续一遍一遍的凌辱她……

要是说慕容莲残忍,那她上官轻儿不是更残忍么?毕竟风妍妍并虽然一而再的得罪了她,但到底没捞到什么便宜,比起慕容晨,风妍妍的罪行要轻多了。

慕容莲咧嘴一笑,魅惑的看着上官轻儿。“我就知道,我们是同道中人。”

“得了吧你,我才不跟你是同道中人呢。”上官轻儿撇撇嘴,看了看天色,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慕容莲点头,“我送你。”

两人先后走出了院子,往上官轻儿的金璃殿走去。

刚走进金璃殿,发现她的大殿里居然来了客人。

这个时候能不请自来的,除了非影和明夜,当然不会有别人了。

上官轻儿看着那两位像主人一般坐在大殿里的男子,眼中明显带着敌意,冷漠的走进大殿,对在明夜和非影道,“抱歉,让两位久等了。”

梨花早就跟她说过他们两人来了,只是她不想理会,就没有过来,想着他们要是等烦了就会自己离开,没想到居然还在。

明夜弯起嘴角一笑,“无妨,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上官轻儿心想,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不会等是时候了再来么?不过,估计在她看来,他们任何时候来,都不是时候。

对于不想见的人,任何时候见都一样烦。

上官轻儿心中想了什么不会直接说出来,但是慕容莲就不一样了。

他妖娆的笑着,为上官轻儿拉开凳子,让她在主位上坐下,而后才懒懒的坐在上官轻儿的身侧,道,“两位还算有自知之明,只是,既然知道不是时候,却还是来了,又未免显得太不识趣了。”

被慕容莲这么一说,明夜和非影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但也没有因此就生气离开,只是淡淡的看着上官轻儿,“我们谈谈吧。”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么?”

“小师妹,我说过不想伤害你,所以,我们好好谈谈。”明夜固执的看着上官轻儿,语气坚决。

上官轻儿叹口气,道,“你也不必说什么伤害不伤害,有什么话,直接说罢。”

明夜抿着嘴,半饷才道,“跟我回漠北麟王府,待麟王府的人认可了你的身份和你的本事,便放你回夏国。”

说着,明夜又慌忙补充道,“最多两个月的时间就好了,只要你名义上成为我的妻子,成为麟王府的人,麟王今后便不会再为难你。”

上官轻儿闻言,笑了,耸耸肩道,“四师兄,说来说去,都是想要我跟你走,但是很抱歉,我不会跟你去的,你不必再白费心机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带去漠北。”明夜抬眸,那双深紫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眼中是满满的固执。

“四师兄,你若是一定要我身上的金蚕蛊,干脆直接将我的命拿去好了,前提是你能拿走的话。除非我死,否则,金蚕蛊已经跟我融为一体,再不可能分离。我不会跟你去漠北,更不会嫁给你,你要是坚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官轻儿语气冰冷,对于明夜,虽然还是称呼他为四师兄,却早已没有那种感情。

“你会去的。”明夜说着,一挥手,对外面道,“带进来。”

上官轻儿心底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门外进来了六个侍卫,他们分别两人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最先被押进来的是小男孩李漠,随后是沐沐,再后面是丫丫。这三个孩子,总喜欢跟在上官轻儿身后,像快乐的小鸟一般围着她转。而如今,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写着惊恐和害怕……

“轻儿姐姐……”最小的丫丫一进来,眼眶立刻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激动。

李漠和沐沐倒是比较淡定,并没有出声,但看着上官轻儿的双眼,却是闪亮的,激动的。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看着这三个孩子,抬眸看向了一边神色冰冷的明夜,“四师兄,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那种会拿孩子来威胁人的卑鄙小人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要达到目的就好。”明夜语气冰冷。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

“或许这样还不能威胁到你,但是……”明夜说着,一挥手,让那几个护卫将几个孩子带了下去,然后认真的看着上官轻儿,“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如今赵国和苍国的五十万兵马,对上夏瑾寒的五十万兵马,正在激战,若是这个时候漠北参上一脚,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上官轻儿冷笑,“如此说来,我要是不跟你离开,你打算让冷天睿出兵帮助赵国是么?”

“就算冷天睿不同意,我麟王府也有三十万兵马,夏国最多不过百万兵马,而漠北和苍国、赵国加起来,至少一百二十万。漠北士兵向来骁勇善战,当初夏瑾寒单单是跟漠北对战,就花费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如今八年过去了,漠北只会更强。”明夜淡漠的看着上官轻儿,语气中满带着威胁。

“哈哈,所以呢?你是要将个人的纠纷,演变成国家的战争,让无辜百姓受苦受累是么?”上官轻儿目光犀利,似乎要将明夜看穿看透。

明夜眯起眼睛,“不管你怎么想都没关系,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着牙,指着门口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滚出去!”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明天都会启辰离开这里。”明夜起身,冷漠的道,“你可以试试来刺杀我,但你的人能不能活着离开就难说了。”

明夜说完,大步的走出了大殿。

一直像个透明人一般坐在位子上的非影,此时慢慢的起身,道,“上官轻儿,他为你已经付出够多,麟王府比你想象中复杂。他已经尽力争取,差点被爷爷废了,才争取到让你嫁与他便可以不取出你体内金蚕蛊的结果,你莫要不识好歹。”

上官轻儿歪着头,痞痞的看着非影,笑道,“如此说来,我该感激你们这么努力的为我着想了是么?呵呵,你们最好适可而止,别以为你们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若是我想,你们永远也走不出雾谷。”

非影抿嘴,而后道,“你不会这么做,若是我们七天后没有回到漠北,麟王府的三十万兵马就会对夏国发难,我相信你不会让夏瑾寒陷入苦战之中的。”

非影说完,也慢慢的走出大殿了,一头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飘逸如仙。

上官轻儿却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刺眼异常,让她厌恶至极。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逼她?

她已经多次退让了,他们却紧追不舍,真以为她上官轻儿是摆设吗?

看到上官轻儿生气的样子,慕容了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九哥哥,不要冲动。”上官轻儿抬眸看着慕容莲语气沉稳。

“哼,漠北有强悍大军,当我飞雪国就是摆设了?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敢这般放肆,杀了他们又如何?”慕容莲狂妄的说着,眼中尽是阴狠。

上官轻儿摇头,道,“如果可以,我还是不支持战争。”

战争最痛苦的是百姓,如今天下虽然不能说是和平,但至少是和谐的,这个时候开战,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冲击。

“你以为就算现在不打,今后就不用打了么?赵国跟夏国的战争一旦开始,后面必然就会有更多的战争。漠北能忍道现在没有加入,怕是跟明夜有关。难道,你真的要跟明夜走?”慕容莲眯起眼睛,有些生气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低头道,“我不会跟他离开,但是,三个孩子还在他们手上。”

李漠和沐沐是跟大长老他们一起回来的,如今大长老他们已经回到了雾谷外面的城镇,得知雾谷没事,只是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他们也没有急着回来,在外面安静的等候着。

但是,洛音那边一直没有来消息说两个孩子不见的消息……

上官轻儿抿嘴,对慕容莲道,“去问问洛音,李漠和沐沐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丫丫绝对是真的,这个她不会认错,李漠和沐沐一直跟在大长老和洛音身边,怎么会轻易就被抓了?但是、,刚刚那两个孩子固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假的啊……

慕容莲冷哼一声,道,“你最好快点决定,总是瞻前顾后,最后吃亏的会是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夏瑾寒的孩子,要是你不能尽快回到他身边,你知道他会怎么想?”

慕容莲说完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上官轻儿和梨花两人。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难受,她也想快点回到夏瑾寒身边,比谁都想,想的都快疯了,但是,她能怎么办?她想念他,就能不计后果不顾一切了么?

梨花低着头,对上官轻儿道,“郡主,我支持慕容莲的说法。”

漠北和夏国迟早会开战,现在这个时候不趁机杀了非影和明夜,今后只会让他们成为更大的隐患。

上官轻儿低着头,犹豫了半响,道,“传信去京城问问吴洛,我交代的事情完成的如何了。”

梨花眼前一亮,点着头道,“是,属下这就去。”

送走了梨花,上官轻儿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细细地研究了起来。

那张纸,正是上午的时候慕容莲给她的。

她本不想跟他们为敌,但如今明夜这般步步紧逼,看来不敌对是不可能了。

既然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那就尽量减少伤害,同时,她也不介意让这淌水,更浑浊一点。

这一夜,上官轻儿几乎都没睡,点着灯,在烛光下研究了一整夜的图。

梨花进来劝了好几次,白澜甚至直接陪在她身侧跟她一起熬夜。他还是那句话,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不管如何,他都会跟着她。

也幸好有白澜在,上官轻儿一晚上就将那张图的内容研究透彻了。

她让那个梨花拿来了笔和纸,重新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图,并且将研究成果用隐形的墨汁写在了边上。

天亮时分,上官轻儿将自己奋斗了一夜的成果递给梨花,严肃的道,“梨花,你亲自送去给殿下,记住,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东西落入别人的手里,知道吗?”

梨花抿着嘴,看着上官轻儿手中的那张纸,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但是她不想离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明白梨花的想法,道,“你放心吧,有白澜在,我不会有事的,天快亮了,你立刻离开,他们就算发现了,也只会觉得你是去给夏瑾寒报信,不会太多阻拦。这东西不仅对我和殿下很重要,甚至对夏国很重要,要是落入别人的手里,太子和我都可能会背上亡国的罪名,你明白吗?”

上官轻儿说完,又道,“除了你,我信不过任何人。”

梨花心中一阵感动,伸手接过上官轻儿包好的那张纸,紧紧地捏在手心,然后单膝跪下,“是,属下领命!梨花就是丢了性命,也绝不让这张纸落入敌人手中。”

上官轻儿点头,“我相信你。去吧,趁早。”

梨花抬起头,眼中带着一抹泪,点点头,道了一句,“太子妃保重,梨花一定完成任务。”

看着梨花慢慢远去的身影,上官轻儿心中有些不舍,低头将那一张纸收起来,然后又画了一张完全不一样的,一起收进了怀里。见天色已经慢慢变亮了,她对白澜道,“我去睡一个时辰,你也休息一会吧,等下还要赶路。”

白澜蹙眉,道,“你真的要跟明夜离开?”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不然还能如何呢?我总不能让那几个无辜的孩子受罪。而且,不过是去一趟漠北罢了,很快就会回去的……”

没错,她相信,她很快就会回去的……

只是,即便知道很快就能回去,她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已经离开夏国大半个月了,这些日子,思念肆虐着、侵袭着,她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

本以为处理了慕容晨的事情,她就可以回去了,如今又来了一个明夜。

老天这是嫉妒她太幸福了,所以不让她回去跟夏瑾寒在一块儿么?

上官轻儿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手指上夏瑾寒送的戒指,心中一阵酸楚。

不过,幸好她还有孩子陪着……

摸了摸肚子,上官轻儿嘴角又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管为了什么,她都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

夏瑾寒还不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本来想快点回去,早点告诉的他,如今看来,又得多等半个月甚至一个多月了……

章节目录 第185章:归期,漠北之行(重要)

更新时间:2014-7-26 17:08:14 本章字数:17412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洒落在雾谷的圣殿中,一片金光闪耀。

圣殿已经存在了千年,表面被风雨打磨的光滑明亮,不但不会显得破败苍老,反而因为岁月的洗礼,让它看起来更加圣洁,更急闪亮。

上官轻儿站在圣殿的门口,看着那一座高大的建筑,心中感慨万千。

“白澜,你当初,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座圣殿呢?”上官轻儿感叹。

白澜就站在上官轻儿的身侧,看着这座熟悉的黄金打造的圣殿,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因为我想知道,有什么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我想知道,我活着的这短短几十年里,能留下什么东西。”

上官轻儿扭头对他笑了笑,道,“如今看到它,你有何感想呢?”

白澜微笑着,道,“还记得吗?当初我曾说,若是哪天我们都死了,就让人将我们一起葬在这里面……可惜,当初雾谷的能力有限,只能保存我一个人的身体……”

上官轻儿低着头,心中除了感动,还有一抹心疼。

“转眼千年已过,这里还是没变,只是,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白澜这些日子将雾谷走了个遍,心中可谓是感慨万千。

但是,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他再感慨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进去吧,时间不多了。”上官轻儿叹口气,拉着白澜往里面走。

白澜没有出声,安静的跟着上官轻儿走进了圣殿。

他们的身后,非影和明夜以及慕容莲安静的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进去。

上官轻儿清晨的时候睡了一觉,然后被明夜的人叫醒,问她是否考虑清楚了,要是跟他们走的话,差不多该启程了。

上官轻儿很爽快的回答,她会跟着明夜离开,但是离开前,她要去一趟圣殿。

明夜似乎没有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心中欣喜,一口答应了上官轻儿的要求。

所以,才会有如今上官轻儿站在圣殿门口的这一幕。

上官轻儿和白澜轻而易举的闯过了圣殿门口的阵法,一路往前,很快就来到了圣殿内部。

圣殿的最里面,那放着冰棺的大殿里,依然冷冰冰的的,没有任何声息。殿内,那一口冰棺,安静的停放在高台上,冒着一阵阵寒气,叫人战栗。

上官轻儿和白澜举步来到冰棺前,看着那一座空荡荡的冰棺,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当初,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上官轻儿笑着问。

“你上次来取我的血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意识,只是一直都醒不来。你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就记住了。”白澜淡然的回答。

上官轻儿笑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冥冥中注定了的?”

白澜也笑了,“本来就是。”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白澜起身躺进了冰棺,上官轻儿也翻身,躺了进去。

冰棺很宽,原本趟白澜一个人边上还有许多位置,如今上官轻儿一起躺进去刚刚好。

两人躺下之后,闭上眼睛,一股气流在两人的身上流转着,很快,冰棺里的冰慢慢的融化,最后化成了一小滩浑浊的药水。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上官轻儿和白澜从里面出来,看着那一滩浑浊的液体,心中都有些激动。当即拿来东西将这些药水装起来,然后走出了圣殿。

“一煞。”上官轻儿出了出了圣殿,在明夜等人看不到的地方,叫了一句。

“主人。”一煞从侧边跳出来,单膝跪在上官轻儿身前。

“快马加鞭,送去夏国,给吴长老。”上官轻儿将手中的五小瓶药水递给了一煞,“你们五煞每个人身上都带一瓶,分头走,务必顺利将这些药水一滴不剩的送回去。”

“是,主人,属下定不负主人所望。”一煞站起来,接过上官轻儿手中的药水,然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上官轻儿跟白澜来到了明夜跟前,没有看明夜,而是对慕容莲道,“九哥哥,我要离开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慕容莲仰着头,有些不屑的对上官轻儿道,“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跟我有何关系?”

上官轻儿伸手抱了抱慕容莲,最后伸手捏着他妖孽般的脸,“少来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没事,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慕容莲被上官轻儿举动吓到了,脸色微微泛红,心中却是欣喜。他看着她道,“你又知道?”

上官轻儿踮起脚尖靠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干儿子出生的时候,你难道不会来看我么?”

作为让上官轻儿跟明夜离开的条件,或者说是配合上官轻儿一切决定的条件,就是让她未出生的孩子,做慕容莲的干儿子或干女儿。上官轻儿虽然不想答应,最后还是无奈的点头了。她知道,要是她不点头,慕容肯定有办法不让她离开。她不想拿那几个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慕容莲闻言,嘴角勾起,也捏了捏上官轻儿的脸,妖孽般的脸上有着几分得意,“算你有点良心,哼,快走吧,省的我看着碍眼。”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明明舍不得人家,还死不承认,我走了。”

说完,她带着白澜,走向明夜,“走吧,麟王。”

一句麟王,让明夜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起来。他紧抿着嘴,目光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

她终于还是开始恨他了吗?昨日还叫他四师兄,如今已经是麟王了……

明夜心中痛苦不堪,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转身,“嗯,走吧。”

明夜和非影带着五六个护卫,跟在上官轻儿和白澜身后,一步步走出了雾谷。

慕容莲站在原地,没有转身,直到上官轻儿走远了,才看向他们远去的背影,妖娆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舍,“死丫头,你最好别出什么意外。”

不然……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一封信,哭笑不得。

不得不说,夏瑾寒真的是个神一般的人物。

上官轻儿如今还没出雾谷,夏瑾寒就知道她会跟明夜离开,还特地给他来信,让他打理好雾谷,别让上官轻儿担心、分神。还说要是雾谷再出问题让上官轻儿担心,或者是上官轻儿再因为雾谷的事情跑回来,他就跟自己没完。

他知道自己不是夏瑾寒的对手,虽然他也不怕夏瑾寒,但如今……

“难怪她会这么在乎你,甚至愿意为你生孩子……”慕容莲有些羡慕的嘀咕着,叹口气,目光看着上官轻儿离去的方向,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从雾谷出来,到外边的小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几人在镇上吃了些东西,然后继续上路。

小镇上,上官轻儿遇到了正准备回雾谷的大长老和洛音,几人并未有多少交谈,只是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就匆匆分别了。

从飞雪国去漠北,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因为明夜心中着急,他们的马车走的很快。

上官轻儿早已经适应了这种超强度的赶路,因为怀孕,她几乎每天都在马车里睡觉。白澜时刻守在她的身边。

明夜对上官轻儿也算照顾,就算赶路,也不会让上官轻儿总是吃干粮。

时不时的弄点野味,烤野鸡野兔什么的,刚好在夜里到达城镇的话,也会适当的留宿在客栈,不让上官轻儿受苦。

上官轻儿知道明夜对她的关心,但心中却再也生不起最初的同情和好感。

这一次,明夜的威胁和强迫,让她感到很失望。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明夜也或许有着个汇总苦衷,但她并不想原谅明夜。

明夜和慕容莲不一样,对她来说,明夜更为亲近,所以他的背叛,让她无法接受,更不能原谅。

很快就出了飞雪国,他们抄近路,没有经过夏国的边境,直接去了漠北。大大缩小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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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天的赶路,终于抵达了漠北大都。

因为离开的匆忙,上官轻儿没有带上风吹雪和冷天娇。只是,那两个家伙居然一路上都跟着他们,还美其名曰,风吹雪要来漠北提亲,所以就一起来了,他们才不屑跟踪这种事。

冷天娇毕竟是漠北的公主,明夜不喜他们跟着,却也奈何不得他们。

已经是深秋,漠北的天气偏寒凉,此时已经需要穿好几件衣服了。上官轻儿比较怕冷,此时已经穿着棉衣。

再次来到漠北,已经物是人非。

还记得当初,他们几个一起来的时候,明夜还是上官轻儿的四师兄,时刻保护着她。

一转眼,他就变成了漠北的麟王,变成了她的敌人。

冷天娇本想让上官轻儿进宫住,甚至冷天睿也派了人来迎接,表示夏国太子妃远道而来,自然是要住皇宫的。但明夜一口拒绝了,只说这是他的小师妹,住他王府比较方便。

冷天睿虽然是漠北的王,但麟王府在漠北是个大家族,手掌重兵,明夜不让上官轻儿住皇宫,冷天睿也不好勉强。

上官轻儿就这么住进了麟王府。

麟王府的布置和装修,并不比漠北皇宫差,一进去就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好不华丽。

因为到达麟王府的时候已经天黑,这一晚,没有任何人打扰上官轻儿,她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上官轻儿被前来伺候的丫鬟叫醒,丫鬟为她穿上了漠北的服饰,又给她梳了未出阁女子的发式。

上官轻儿看着镜子里自己再次放下的长发,眉头紧皱,道,“我已经成过亲,这种发式已经不适合,劳烦姑娘帮我将头发绾起来吧。”

那丫鬟听了,顿时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而后低着头跪下道,“小姐,是王爷让奴婢给您梳这样的发式的。”

“你若是不愿给我绾起来,便我自己动手好了。”上官轻儿说着,伸手去拔头上的发钗,就要换一个发式。

那丫鬟一脸恐慌和不安,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明夜的声音,“你若一定要绾起长发,便由我来帮你吧。”

上官轻儿闻言,紧抿着嘴,手紧紧握成拳头,而后放开,淡漠的起身道,“那还是算了。不知道麟王大驾,有何贵干?”

让他给她绾发?她才不要。

不过说起来,夏瑾寒似乎都还不曾给她绾过发,回去一定要让他试试。

明夜挥手,让丫鬟下去,道,“将早膳端上来。”

“是,王爷。”丫鬟如释重负,慌忙离开。

明夜则是走进了上官轻儿的房间,深紫色的双眸,深深的看着她,许久,才问,“昨夜睡的可好?这几日一直赶路,累坏了吧?”

上官轻儿有些嘲讽的笑着,“多谢麟王关心,我并非娇弱女子,这等赶路又算的了什么呢?”

明夜低头深深的看着她,最后别开视线,“先吃点东西,一会陪我去见爷爷。”

上官轻儿挑眉,“你确定要带我去见?”

明夜点头,“不错,要带你去。”

“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上官轻儿懒懒的说着,一脸悠闲。

明夜眯起眼睛,道,“你不会,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让爷爷动怒,吃亏的是你。”

“呵呵,怎么,我要是惹他生气,他还会杀了我不成?”上官轻儿心中不屑。

明夜也笑了笑,“不会杀了你,但你这辈子怕是再也走不出麟王府了。”

上官轻儿耸耸肩,表示不以为意,心中却是恨的牙痒痒,恨不得一口将明夜这丫的咬死。

侍女很快把早膳端上来,上官轻儿安静的吃完,就起身跟着明夜出去了。

白澜很及时的跟在了上官轻儿身后,梨花不在,他就成了上官轻儿的贴身护卫,时刻跟随。

明夜果然没有追究梨花的事情,想必是知道梨花去通知夏瑾寒了。这一路上,梨花应该会很艰苦,希望她能顺利到达夏瑾寒所在的地方。

明夜的爷爷住在麟王府一处比较僻静的院落,环境优雅,清静,很适合养生。

上官轻儿一身翠绿色的窄袖曲裾,完美的展现出了她婀娜的身姿,走在明夜的身侧,两人看起来也还很相衬。当然,前提是能忽略白澜的话。

有白澜在,人家的视线就永远都不能集中在别人的身上。

上官轻儿不止一次的感叹,这个白澜就是个祸害啊,都遗留了千年,想不祸害都难了。怕是只有夏瑾寒在的时候,才能将他的锋芒压下去了。

来到一个像是书房的地方,明夜敲了敲门,道,“爷爷,孙子来看看您。”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很是威严。

明夜推门进去,然后一把拉住上官轻儿的手,也不顾她反抗,低声在她耳边道,“别乱动,不然我不介意用强的。”

上官轻儿忍住心中的怒气,终究还是没有再挣扎,姑且进去看看那老不死的是什么东西,能将她如何了?

一进屋,就感觉一阵温暖,上官轻儿打量着这个布置简洁,却十分有书香气息的房间,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桌子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

老人此时低着头,似乎正在写什么,看到上官轻儿和明夜进来,也不抬头,继续忙着他自己的事情。

明夜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低着头,道,“爷爷,孙儿已经将雾谷的谷主带回来了。”

“嗯。”老人点头,而后抬头,目光犀利的看向了明夜,最后落在了上官轻儿的身上。

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不带一点瑕疵,清澈无比的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在看到上官轻儿的那一刹那,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手中的吗,毛笔掉落在了地上,然后退后两步,惊讶的道,“你,你……”

上官轻儿轻笑着,没有出声。

明夜不解的看着老人,问,“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跌坐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轻儿,好一会才道,“你到底是谁!”

上官轻儿挽起嘴角,轻笑道,“老王爷,麟王方才似乎给你介绍过了,我是雾谷现在的谷主,上官轻儿。”

“你,你……”老人颤抖着双手,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然后手紧紧握成拳头,道,“你是人是鬼?”

上官轻儿笑的更艳了,“老王爷你说的是什么话呢?我是人还是鬼,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老人颤抖着手,好一会才安静下来,拉长了脸看着明夜,“她就是你喜欢的女人?你要娶她?”

明夜认真的点头,“是,爷爷。”

老人低着头,道,“你先出去,让她留下。”

明夜不解,“爷爷,到底怎么回事?”

“出去。”老人低喝一声,威力十足。

明夜握着的手紧了紧,好一会才低着头道“是,孙儿这就出去。”

明夜扭头看了上官轻儿,“有什么事,叫我。”

上官轻儿撇撇嘴,没有回答。

明夜看着白澜,道,“你跟我一起出去。”

白澜没有丝毫退后,站在原地,“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没有资格让我出去。”

明夜咬牙,却奈何不得白澜。

倒是座位上的老人,似乎才发现白澜的存在,惊讶的看着他,苍老的身子,再次颤抖了起来。

“你,你……咳咳,咳咳……”老人看着白澜高大的身影和那张白皙的脸,吓得退后了两步,大声咳嗽着,身子摇摇欲坠。

“爷爷……”明夜慌忙上前扶住他,紧张的问,“爷爷,你怎么样了?”

老人拼命的咳嗽着,苍老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他靠在明夜身边,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情绪,指着白澜道,“你,你,你为何会在此?”

白澜挑眉,“我为何不能在此?”

“你,你……你是人是鬼!”老人继续问。

上官轻儿笑了,“老王爷,你见了人都喜欢问人家是人是鬼的么?这可不太礼貌。”

老人没有理会上官轻儿,只是盯着他们两人,再次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明夜总觉得爷爷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看到爷爷这么激动的样子,他解释道,“他是雾谷祖师爷白澜,千年前开创了雾谷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体一直被封存在雾谷,是上官轻儿将他唤醒了的。”

老人闻言,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白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突然闭上眼睛,一手拍了拍桌子,一手抹了一把泪,道,“果然是祖师爷复活了,真的是祖师爷,我们非家有救了。”

明夜不明所以,“爷爷,您在说什么呢?”

老人突然拉着明夜,来到白澜面前,拉着他跪下,道,“还不快给祖师爷行礼?”

明夜惊愕不已,“爷爷,你……”

“孽畜,跪下。”老人自己跪下,也拉着明夜一起跪下了。

“弟子拜见祖师爷,弟子不孝,没能像非家先祖一样守在雾谷,望祖师爷见谅。”老人沉声道。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笑的很是灿烂。

白澜也似乎知道了什么,道,“非家世代为我雾谷出力,实在难得,起来吧。”

“多谢祖师爷。”老人起身,亲自给白澜搬来了椅子,让他坐下,道,“祖师爷,您请坐。”

白澜拉着上官轻儿,道,“轻,你坐。”

上官轻儿弯起嘴角一笑,丝毫不在乎的道,“好。”

老人这才再次注意到上官轻儿,道,“祖师爷,这位是,是……”

“她是夏国太子妃,也曾经是你孙子的师妹。”白澜淡漠的回答。

老人闻言,紧抿着嘴,对明夜道,“还愣着做什么,给祖师爷搬张椅子过来。”

明夜心中很是不解,也委屈不已,但爷爷向来严肃,他也不能违抗他的命令,便搬来了椅子,放在上官轻儿身边,而后又给老人也搬了椅子,没有出声。

老人在白澜坐下之后才坐下,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道,“祖师爷,弟子小时候曾随着父亲去圣殿见过您,没想到能活着看到您出来,实在是弟子三生有幸。”

白澜淡然的看着老人,问,“你如今才知道我离开雾谷的事情?”

老人眨了眨眼睛,“弟子这些年几乎不问世事,对外面的事情并不了解,前些日子又病倒了,是以,并不知道您已经已经复活的事情。金蚕蛊乃我无辜的至宝,当年墨家后人心术不正,几乎将世上的金蚕蛊都毁掉了,非家世代为金蚕蛊而活,没有了金蚕蛊,也不知道金蚕蛊去了何处,故而,非家才会离开雾谷,开始在世界各地寻找金蚕蛊。”

上官轻儿挑眉,心想,明夜肯定不知道这些事情吧?啧啧,本以为将她带回来,将她身上的金蚕蛊抢过去,就是他的使命,如今看来,他怕是也被耍了。

不,也不能说是被耍了,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秘密。怕是除了这位老王爷,没有人知道。即便明夜已经继承了王位,但是因为这些年都不在非家本部,不知道是正常的。

上官轻儿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慕容莲给她的那张东西,是雾谷千百年来在整个大6上的隐势力分布图和一些家族的名单,其中,上面就有非家的名单,而且是百年前那个墨家的后人毁了金蚕蛊之后才加上去的。

金蚕蛊是雾谷的宝物,可以说是雾谷独有的,不能遗落在任何人的身上。当年墨家的后人毁了所有的金蚕蛊之后,就找了一处隐秘的角落自尽了,但他痛恨金蚕蛊,毁了所有金蚕蛊,却又告诉世人,他将自己的那一份保存了下来,谁有本事的就去将它找到。

于是,这在当时掀起了一股巨浪,不少人都在满世界的寻找金蚕蛊的下落。

非家也是那个时候被分配出去的,目的是为了隐藏在人世,暗地里寻找金蚕蛊的下落。

那个时候非家的人很有本事,找到漠北的时候,帮助了当时的漠北王,混了一个铁帽子王,为了更好的寻找金蚕蛊的下落,非家就此扎根漠北。

雾谷出来的人,向来都是誓死效忠雾谷,永不背叛的。非家这些年而又是如此,虽然几乎不跟雾谷联系,却一直都不曾忘记自己的本分。

当初将明夜放去普崖山,确实是为了金蚕蛊,但,为了不让家族的秘密泄露,当时的老王爷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明夜。

而非家百年来,已经成为了漠北的一份子,为了不让这个地位失去意义,非家的长辈们一般都会死守这个秘密,直到去世,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下一代的当家人。

上官轻儿昨晚研究透了那张图之后,就答应明夜来雾谷,不过是想见见这位老王爷,然后想办法不让漠北参与道夏国跟赵国的战事中去罢了。如今一见,果然跟她预料中的一样,看来,她这一趟是来对了。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只是,因为你不曾告诉你的孙子,害他差点伤害我最重要的人。”白澜目光落在了明夜身上,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老人扭头看了看上官轻儿,有些疑惑的问,“祖师爷,这,这太子妃跟您……”

老人想问上官轻儿跟白澜的什么关系,白澜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能将我唤醒的人,是何等身份吧?”

老人惊异的瞪大了双眼,他显然也是知道雾谷高层之间流传的那个秘密的,只是,他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死去的女人,灵魂被送离了这个世界,真的还能回来么?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居然是夏国的太子妃,这……

看到来人惊讶的样子,上官轻儿懒懒的一笑,“你没有听错,就是我,虽然不知道你方才为何在看到我的时候会那么惊讶,但是,我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我是夏国太子妃,也是雾谷的谷主,我体内有金蚕蛊,是雾谷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老人低着头,其实他知道有个女子得了金蚕蛊,并且成为了雾谷主人的事情,只是,非家向来比较固执,在他们看来,就算是这个女人成为了雾谷的主人,也不能改变她是外人的身份,雾谷的主人怎么可以是一个外人?雾谷的宝贝,怎么可以让一个外人继承?

所以,当初才会对明夜下了命令,为了家族的使命,务必要将金蚕蛊夺回来,否则,便对不起雾谷和非家的列祖列宗。

而明夜和非影,从小就接受特殊的教育,只知道家族很严格,家族的使命必须要完成,那是他们非家人的历史使命。因为非家留着那样独特的血,他们不可以违抗命令。所以,他们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家族,但他们都不知道内幕,所以才会有如今这样的情况。

老人看着上官轻儿,深深的叹息,道,“原来如此。”

白澜挑眉,看着云里雾里的明夜,道,“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继承金蚕蛊,比任何人都适合做雾谷的主人。”

老人立刻点头,起身对上官轻儿行礼,“老夫参见谷主,先前这个孽畜不知情,不懂事,得罪了谷主的地方,还望谷主见谅。”

上官轻儿对于这样的逆转,只觉得有些好笑,起身扶起老人,道,“老王爷不必见外,不知者不罪,这不怪他。”

当然,她嘴里说不怪,不代表心中不怪。而且,也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了明夜,于是又道,“只是,因为非家,我损失的东西可不是一点两点。我当初大婚,被非家的人破坏了,先前在雾谷也一而再的被威胁。我今后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秘密,或许知道的人多了不好,但是无知很多时候会让人犯下大错。”

言外之意就是怪老人不早点将这些是告诉明夜,同时也在拐外抹角的说明夜无知。

“是,是老夫的不是,老夫今后定会好好教训他们。”老人笑着回答,语毕扭头看着明夜,道,“非夜,你对祖师爷和谷主不敬,此乃大罪,必须家法伺候,自去领罚。”

明夜莫名其妙的就被处罚了,当即不满的道,“爷爷,就算要处罚我,也要让我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其实老人不说,他也知道多少,只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种事情罢了。

老人拉下脸,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无妨。”

老人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明夜,具体的内容,无非就是跟上官轻儿猜想的那样,非家为了雾谷,为了金蚕蛊,离开雾谷,成为了隐势力,暗中发展罢了。

明夜听完之后,浑身僵硬着,低着头,再没有看上官轻儿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书房,直接去领罚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死都要坚持的使命,居然只是一个笑话……

“哈哈……”明夜出了门,大声的笑着,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的摧毁了。

那是一种叫做信念的东西,一直坚持的信念,一下子就被毁掉了,一滴不。

他从没想过,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他本以为,就算上官轻儿不愿意,只要能将她留下来,哪怕是一天两天都好。如此一来,他不但完成了家族的使命,还能有更多的机会陪着她。

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他坚持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他为了那所谓的使命和信念,背弃了一切,甚至不惜威胁了他最在乎的人,而如今,一切都变成了一场空,他甚至死的心都有了……

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玩弄了,最后告诉他,不过是个玩笑一般。

明夜走后,上官轻儿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说说自己的目的了。

“老王爷,此次我前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提一下。”上官轻儿笑着看着老人,开门见山。

“谷主您请说。”老王爷对上官轻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官轻儿笑了笑,“我听说,漠北最近在跟赵国商议着,很可能会与赵国结盟,一起对抗夏国。”

老人闻言,当即明白了什么,笑道,“原来是这件事,谷主您请放心,您是雾谷的谷主,就是我非家的主人,您和祖师爷如今都在夏国,我非家自然是站在你们那边的。所以,即便冷天睿要出兵攻打夏国,我们非家也绝对不会同意。”

听到这话,上官轻儿彻底的放下了心,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她不过是说了一句,老人就明白了。当即笑道,“如此甚好,有老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谷主见外了。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白,雾谷的隐势力在百年前就被封存在循环阵之中,谷主和祖师爷是如何知道非家的事情的?”老人目光犀利的看着上官轻儿。

她什么都没说呢,这老头就看出她知道隐势力的事情了?不愧是老狐狸。

上官轻儿笑道,“这还得感谢慕容莲副谷主,若不是他设计让我去闯阵,我怕是怎么都找不到这东西。”

“原来如此。”老人捋了捋胡子,眉头微皱,道,“慕容莲是个有野心的人,谷主您可是要小心些。”

上官轻儿摇摇头,“老王爷放心吧,九哥哥不会伤害我,他跟四师兄,也就是你的孙子不一样,不会为了所谓的使命而背叛我。”

一句话,让老王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低着头,不停叹息,“是老夫教育无方,让谷主受累了。”

“这不是老王爷的错,只是,我不希望今后非家的人也这样。我记忆寒总,非家的人虽然有些固执,但一向都是很机智的,希望你有时间能多劝劝他。别让他想不开了。”

今日的事情,对明夜的打击一定很大,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对的,如今发现全错了,他那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想不开。

当然,她会担心明夜会不会想不开,不是关心他,只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明夜对她来说,到底还是有用的,因为他是麟王。

麟老王爷已经老了,麟王府在漠北的地位很重要,所以,明夜现在还不能死。

“多谢谷主关心,那孽畜,从小就是个固执的,老夫也说他不动,除了很听话,其他的都……唉……”老人叹着气,心中显然是有些纳闷。

上官轻儿也没有多说,跟老王爷聊了几句,就直接跟老王爷道别了。

是道别离开麟王府,离开漠北,而不是道别回房间。

老王爷惊讶的看着上官轻儿,道,“谷主这么急着离开?不在这儿多待几日吗?”

上官轻儿笑着摇头,“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多谢老王爷好意。他日得了空,我会邀请老王爷到雾谷做客,还希望老王爷要赏脸。”

老人激动的笑着,“老夫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雾谷,如今都已经百岁了,唉。还真的很怀念,谷主如此体贴人,是我雾谷的荣幸啊。”

上官轻儿笑了笑,跟白澜一起离开了。

两人一路顺畅的离开了麟王府,没有再多逗留,直接上了马车,朝着夏国的方向奔去。

她眼睛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见夏瑾寒了。

离开他一个多月,思念泛滥成灾,她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幸好身边还有白澜,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不然她该多孤单啊?

不知道夏瑾寒现在怎么样了,跟赵国的仗,打得如何了?这些日子她的消息不灵通,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不过,因为不知道,她才更加想快点回去。那种强烈的欲望,几乎超过了一切。

马车飞奔着,很快就离开了大都城。只是,在大都城外,却被人拦住了。

似乎知道她会离开似得,冷天睿的兵马,将大都城外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就等着她出来了,好将她抓住。

------题外话------

抱歉亲们,本章字数少了些,也没有检查错别字,实在是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没有心情码字,希望大家谅解。

嗯,我知道支持我的人始终会支持的,我估计是被人盯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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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6章:我们有孩子了(精)

更新时间:2014-7-26 17:08:14 本章字数:17850

天色尚早,漠北大都的城门外,此刻围了一大群官兵,吓得周围的百姓都不敢吭声,纷纷躲到了一边。

城门内,风吹雪驾着马车,看到眼前的情形,眉头紧皱。

“小师妹,是冷天睿的人。”风吹雪抿着嘴,声音有些低沉。

他们昨天去了漠北王宫,提起了提亲的事,让他们意外的是,冷天睿一口答应了这事,并且让他们开始着手准备。

当时风吹雪和冷天娇都很开心,立刻就去忙碌起来了。

今天一早起来才觉得冷天睿答应的太干脆了,简直不像是他的作为。

于是,他们想到了某些可能,就偷偷溜出王宫去找上官轻儿。刚好就得知上官轻儿要离开的事情,于是就一起出发了。

如今冷天睿在这里拦着,怕就是不想让他们两个搀和进来,好顺利的阻碍上官轻儿离开的吧?

上官轻儿抿着嘴,道,“去其他城门看看。”

“去哪里都一样,大都已经被包围了。”马车后面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那一头白发的男子,道,“这么说,你就是冷天睿派来抓我们的了?”

非影冷笑,琉璃般的双眸对上上官轻儿清澈的眸子,“就不能是来帮你们离开的么?”

上官轻儿惊讶的看了看他,笑道,“我以为你是冷天睿的人。”

非影转身道,“我是谁的人不重要,如今你只要选择相信我,跟我走,还是自己想办法离开就好了。”

上官轻儿看着非影好一会,才眨了眨眼睛,道,“行吧,我们跟你走。”

“小师妹?”风吹雪眉头紧皱,有些紧张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在说,你怎么能跟这个人走呢?

上官轻儿摇摇头,“没事二师兄,跟他去。”

风吹雪冷冷的看了看非影,“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你可以不跟着。”非影说完,径自施展轻功往前走去。

风吹雪郁闷的驾着马车,不得不快步跟上。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门口,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寺庙前。非影站在寺庙前,道,“马车丢了,丢远点。”

风吹雪耸耸肩,大家都下了马车之后,就对着马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看着马儿带着马车走远,他怕拍手,道,“走吧。”

一行人跟着非影进了寺庙,非影在寺庙的铜像后面敲了敲,顿时就打开了一扇暗门,大家先后走了进去,非影站在外边,道,“这是通往城外一处树林的,你们一会自己小心点,指不准冷天睿有人守在那一带。”

“你不跟我们进去?”风吹雪挑眉。

“你怕有去无回,便不要进去了。”非影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道,“上官轻儿,夜也是受害者。”

上官轻儿撇撇嘴,没有理会非影,一挥手,暗门关上,几人接着夜明珠的光芒,顺着密道一路前行。

路上,风吹雪忍不住问,“小师妹,你就不怕非影那小子耍诈?”

上官轻儿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有诈,直接将我们交给冷天睿不是更好?”

“是吗?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不会这么好心。”冷天娇有些闷闷的回答。

闻言,风吹雪挑眉,“他之前欺负过你?”

冷天娇白了他一眼,道,“哪能呢,他之前可是心比天高,是我们漠北最伟大圣洁的国师,往日里都不会出来的。我也很少见他。只是之前在夏国他那个样子,我有些怀疑罢了。”

“那就好,哼。”风吹雪说着,紧紧拉住了冷天娇的手,似乎在宣告着所有权。

上官轻儿看着这一对活宝,心情也好了许多,想起马上就能回夏国跟夏瑾寒在一起,她就说不出的激动。

几人顺利的穿过了密道,大约两刻钟后,出了城,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

果然跟非影猜的那样,这树林的附近也有不少人在守着,但似乎并不知道这里是密道的出口,所以并没有走的很近。

上官轻儿看着那些人,从包袱里拿出了夏瑾寒送她的琴,轻轻拨动琴弦,一边走一边弹。

树林外的那些人听到琴声,就像是沉睡了一般,没有了任何反应。几个人携手快步的往前,很快就翻越了树林,来到了隔壁的一个镇上。

途中,冷天睿似乎发现了什么追过来了,但是上官轻儿的幻梦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很耗精力,但是威力十足。

他们几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只要能拖住冷天睿几分钟,他们就能争取时间溜走。

来到了小镇上,上官轻儿让风吹雪去买了两匹马,并没有再坐马车,马车毕竟比较慢。

四个人,两匹马,跟他们出发来的时候一样,风一般的冲出了小镇,快马加鞭,直奔夏国。

他们身后,冷天睿眯起眼睛看着上官轻儿等人的背影,抿着嘴,眼神犀利,目光阴沉。

“上官轻儿,你好样的,哼,以为收服了麟王府你就赢了?”冷天睿冷笑着,鹰眼中是满满的冰冷。

“非影。”他叫道。

“王。”非影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冷天睿勾起嘴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王想说什么?”非影淡漠的看着冷天睿,那眼神,淡的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冷天睿眯起眼睛看她,半饷才道,“没事,回去吧。”

非影点头,安静的跟上了冷天睿。

只是,他才往前走了两步,冷天睿突然一刀刺向了非影。

非影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他没有,就这么让冷天睿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胸口,洁白的长袍和洁白的长发,随风飘散。

“你知道,本王最恨背叛!”冷天睿的声音十分阴冷。

非影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琉璃般的双眸依然淡漠,“我知道,所以这是我欠你的。我不会躲。”

“你知道,你知道还背叛本王?非影,本王对你不够好么?”冷天睿有些激动的看着非影。

非影摇头,道,“我只是不想让王做自己后悔的事情罢了,把那个女人留下,她的心也不在这里,留下她你也得不到她,只会让她成为祸害。”

“你就知道本王留下她是为了想要得到她?你又知道本王得不到她?”冷天睿愤怒的低吼,情绪激动。

非影低着头,看着胸口的弯刀,“王太健忘了,我记得我是给你算过的,她是你的劫。”

冷天睿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道,“要是我一定要得到她呢?”

“我不会再阻止。”非影淡漠的回答,而后随手拔出了胸口的弯刀,带着一身的血,一步步走开了,在没有回头。

冷天睿闭上眼睛,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也许他跟她是不适合的,只是他总控制不住想要留下她的冲动。虽然,他并不想伤害她……

……

六天后,夏国灵州。

太子殿下已经赶来边城六七天了,期间,跟赵国人进行了两次战争,第一次,因为顾及灵州的百姓,没能攻下。第二次,也就是两天前,太子殿下对灵州做好了各项安排,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把灵州拿下了。

太子殿下从边城出发,与沙城的欧阳宇峰的队伍一起,围攻赵国和苍国士兵。将敌方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后被迫隐藏在了灵都峰,一直没有再出来。

本来,欧阳宇峰打算趁胜追击,却被夏瑾寒阻止了。

灵都峰是原始森林,里面遮天蔽日的,不好分辨方位,最是方便动物和人类隐藏。赵国和苍国人原本是从灵都峰潜入夏国的,如今他们又退回去,里面就算没有诈,也必然对夏国军不利,所以夏瑾寒在想好对策之前,不能妄自出兵。

夏瑾寒一声令下,让三十万士兵,将灵都峰靠夏国的位置,包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当天晚上召集了紧急会议,商议对策。

第二天所有的士兵都没有行动,大家都在安静的休息,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夏瑾寒让士兵们每人手里拿了一把弓,分配了许多的箭,让士兵们去灵都峰,狩猎,谁射的最多,就能获得太子殿下的嘉奖。

于是,休息了一天的士兵们,顿时打起了精神,战斗力十足的盯着灵都峰,然后夏瑾寒一声令下,三十万士兵冲进了森林,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狩猎行动。

太子夏瑾寒则是站在灵都峰脚下,目光有些淡漠的看向不远处,那是从漠北来夏国的方向。

算算时间,她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低着头,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沉的思念,而后对身侧的青云道,“青云,走,跟本宫去接太子妃。”

“殿下?”青云惊讶的看着夏瑾寒,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妃要回来了?

夏瑾寒没有回答青云,而是对欧阳云飞和欧阳宇峰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后面该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

“是,殿下,您放心。”两位年轻的将领异口同声,眼中都有着骄傲和自信。

夏瑾寒策马,朝着北边飞奔而去,那速度,快的几乎让青云跟不上。

……

这一路上,上官轻儿一直在赶路。因为怀孕的关系,白澜和风吹雪以及冷天娇一直在极力的劝说,让她不用着急。还说,夏瑾寒就在边城或者灵州,早一天回去晚一天回去还不是一样,他又不会跑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上官轻儿控制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整整一个月了,再不回去,她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当然,她也知道身体重要,尤其肚子里的还是她和夏瑾寒的孩子,她不能让孩子出任何问题。

一路赶到漠北边境的克尔斯城的时候,已经是六天后。

这天,天气晴朗,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深秋的天气有些凉意,上官轻儿身上已经穿上了狐裘披风,白澜就坐在她的身后,时刻照看着她。

中午饭都没吃,几个人就出了克尔斯城,穿过一片荒漠,来到了边城城门下。

漫天的沙尘,迎风飞舞着,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阳光穿过飘扬的砂砾,空气中似乎飘着闪闪的金粉,很是好看。

站在城门前的不远处,上官轻儿突然拉住了缰绳,清澈的双眸透过那漫天金色的沙尘,看向了前方的城门。

此时,城门上有一人安静的矗立着,一身薄薄的白色鎏金边暗纹长袍,在阳光下,像是发光体一般,闪着明亮的光泽。

上官轻儿抿着嘴,因为赶路,呼吸有些急促,她深深的看着城门上的那个人,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但她却知道,那人一定是他。

凉风浮起了他白色的长袍和黑色的长发,他站在高高的城门上,衣舞翩跹,宛若仙人。

上官轻儿呼吸一滞,咬着嘴唇,心跳的很快很快,压下心中的激动,她突然站起来,施展轻功,飞离了马背,朝着夏瑾寒的方向,闪电般的飞了过去。

他们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上官轻儿的轻功,几乎是刚好可以一口气的飞到他身边。

夏瑾寒则是站在城墙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绿色身影,微微滚动的喉结,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激动。

狭长的凤眸,闪着明亮的光芒,深深的看着那个朝着自己飞来的人儿,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不愿错过分毫。

终于,上官轻儿一脚踩在了城墙上,清澈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站在原地没有动,也跟上官轻儿一样,跟她对视着,手紧紧握着。

“夏瑾寒,我回来了……”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皮和认真,她嘴角带着笑容,清澈的双眼,带着点点泪光,明艳动人。

上官轻儿话音刚落,因为站的位置不对,心中有比较激动,身子一阵后仰,绿色的长裙飞舞着,她吓得惊呼一声,“啊……”

久别重逢的欣喜,让她忘记了自己是站在城墙上,此刻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下降,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瞧瞧夏瑾寒,一点都不激动的样子,她激动个什么啊?

不过她这种想法刚出来,夏瑾寒的脸上就露出了一抹恐慌,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伸出手一把将上官轻儿扯了回来。

“轻儿——”夏瑾寒紧张的叫了一声,用力的将上官轻儿抱进了怀里。

他的双手,抱的很紧很紧,紧得上官轻儿几乎喘不过起来。白色的长袍,将她娇小的身影完全的笼罩住,几乎看到她的存在。

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方才那一瞬间,她身体的下降,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那种害怕,几乎让他发狂。

“轻儿,轻儿……”他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语气不再是淡漠的,而是十分的深沉,情绪激动。

“嗯……”上官轻儿被按在了他的怀里,只觉得闷闷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可是,这种紧紧的拥抱,强烈的存在感,却让她感到很满足,就像是原本缺了一块的心脏,这一刻被人填满了一般。

“轻儿……”上官轻儿低声叫着,微微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那张泛着粉红的脸颊,看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巴。

最后,他低头,也不管周围还有一大群的士兵看着,就直接吻住了上官轻儿的小嘴。

他吻的很深,也很激烈,像是要从这个吻里找到彼此的存在一般,用力的吮吸,轻轻的啃咬,唇齿相交之间,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上官轻儿伸手紧紧的抱着夏瑾寒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微张的小嘴,迎接着夏瑾寒疯狂的亲吻。

就像是荒漠遇到了清泉,他们紧紧相拥,热情拥吻,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彼此。

青云安静的站在一边,看习惯了这些场面的他,早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只是觉得太子妃回来了,殿下整个人也都复活了,心中感到激动不已。

但是周围那些士兵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他们向来仰慕战神太子殿下,只知道太子殿下冷若冰霜,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冷漠样子,看起来永远都是那样的高贵,高高在上,不可触碰。

如今,看到太子殿下跟一个女子这般热情的拥吻,他们简直就跟见鬼了似得,一个个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完全回不过神来。

城墙下,白澜和风吹雪、冷天娇几人坐在马背上,抬眸看着城墙上的两人,眼中的表情各异。

白色和绿色在城墙上交织着,几乎融为了一体,他们的身子重合着,衣舞飞扬,宛如神祗般。

夏瑾寒紧紧的抱着上官轻儿,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去一般,抱的那么紧,那么用力。

樱色的红唇慢慢的松开,看着她媚眼迷离,脸颊泛红的样子,夏瑾寒只觉得身体一阵冲动,喉结滚动着,一把将她抱起,道,“轻儿,咱们回家。”

上官轻儿咧嘴一笑,宛如百花盛开一般,“好,咱们回家。”

只见白色的长袍一震飞舞,城墙上的两人就像乘着风一般,翩然而下,转瞬间就落在了城内的马儿上,随即传来一阵“踏踏踏”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而城墙上的人,只有青云回过神来,飞快的跟了上去,其余的都还沉醉在方才的惊愕中,久久都不能清醒。

城墙下,风吹雪紧紧抱着怀里的冷天娇,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一抹笑意,道,“那两个人,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是不是觉得我们没有分开过,也要分开一下,然后跟他们那样?嗯?”冷天娇挑眉,一脸警告。

风吹雪干咳两声,“咳咳,我只是说他们这感情让人羡慕罢了,你又想哪里去了?”

冷天娇低头笑着道,“羡慕别人,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幸福一点。”

“你说的也对。啵……”风吹雪低头在冷天娇脸上亲了一口,两人骑着马儿,朝着城内走去。

而白澜依然停在原地,目光深深的看着空荡荡的城墙,只觉得心脏似乎缺了一块,生生的疼,疼的难受。

她就这么走了,看到那个人,眼中便再也没有任何了,便就这么,将他丢下了……

他其实明白她对夏瑾寒的感情,也早已经看透。

只是这些日子,他每天跟她在一起,渐渐的,便开始自我催眠,让自己忘记了夏瑾寒的存在,心中想着,她的身边只有他照顾着,他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今恍然清醒,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

也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人的,而不是他的,她眼中看不到自己有什么奇怪的?

手紧紧的握住,又慢慢的放开,白澜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

直到前面传来了风吹雪的声音,“白澜,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回去了。”白澜才回过神来,收回视线,抿嘴,策马狂奔,一下子就超过了慢悠悠的风吹雪和冷天娇,风一般的朝着城内跑去。

冷天娇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前方,“喂,风吹雪,白澜不是不会骑马吗?”

风吹雪撇撇嘴,“他说不会就不会?切,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欺骗小师妹的,不然怎么能跟小师妹共乘?”

冷天娇闻言,愣了愣,而后笑道,“说的也是,这个白澜,真是狡猾。”

马蹄声慢慢的远去,边城的城门外,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边城,夏国大军驻扎的大营中,马蹄声踏破了平静,急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军营,可见这么人奔跑的速度是有多快。

上官轻儿就觉得自己乘着风,甚至看不清眼前的路。只是,靠在那个问你的怀抱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耳边的风呼呼的吹着,她却感觉不到一点寒意。他的手,紧紧的抱着她,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霜……

他就是她的港湾,不管她累了,倦了,还是疲惫了,都会有这么一个怀抱,让她依靠,让她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一无所有。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他不规律的心跳,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宿感和安全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了。

马儿很快在中间的大帐前停下,夏瑾寒怀里抱着上官轻儿,飞身而下,白衣飞扬,动作漂亮,潇洒。

抱着她回到大帐,将她放在那张舒适多大床上,夏瑾寒低着头,狭长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急促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变得很快很快。

她对上他的双眸,他眼睛里丝毫不掩饰的思念和疯狂,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小心翼翼的跟他对视着,却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直到唇边再次触上了那温柔的柔软,上官轻儿才回过神来,微微闭上眼睛,仰着头,安静的承受着,迎接着。

这一次,夏瑾寒吻的很温柔,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的,从她的眉,她的眼,到她的鼻子和小嘴,一寸一寸的浅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轻柔的吻,就像是鹅毛雪一般,带着淡淡的香气落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越发的不受控制。

一个月不见,感觉像是多了一年,那种蔓延在身体里的思念和压抑已久的深情,在这一瞬间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越是爆发,就越是温柔,越是不愿一口吃掉。

“寒……”上官轻儿轻轻抱着他,感受他的吻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觉得心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嗯……”他低声应着,动作却没有停止。

温柔的手,轻轻扯开了那有些繁琐的衣服,因为他的动作有些急,扯了两下没扯开,于是手下一用力,“嘶”的一声,完好的衣服就这么被毁掉了。

上官轻儿脸色一红,对方却丝毫不在意的将手中衣服的碎片丢开,然后继续宽衣解带。

他微眯着双眸,表情认真动作轻柔,温柔的手,带着炽热的温度,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灼热感。

没有更多的言语,久别重逢的他们,这一刻只想与彼此融为一体,再多的话语都是无力的,只有行动能表达他们的内心的炽热的感情。

感情有多深,此刻的他们就有多么的缠绵,思念有多长,此刻的他们就有多绵长……

他的温柔和痴狂,比往常都要深刻,深入骨髓。

上官轻儿闻着熟悉的味道,拥抱着熟悉的他,这一切,感觉就像是在做梦,美得不真实。

或许夏瑾寒也觉得幸福来的太强烈,有些不真实吧,往常很有耐心的他,这一刻显得有些着急。

上官轻儿本想找机会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的事情的,但是夏瑾寒的温柔,早已经将她淹没,她只能回应着他的温柔,跟着他一起疯狂。

中午,外面的阳光明亮的照耀着。

大帐外,白澜赶回来的时候,只听到了时不时从里面传来的一阵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魔音,在他的脑海里纠缠不休。让他没有血色的脸,变得越发的难看了。

青云拦在白澜的身前,道,“白公子,您的帐篷在那边。”

他已经习惯了殿下跟太子妃之间的事情,但是白澜,青云觉得还是让他避开比较好。毕竟他跟太子妃有一段过往,虽然白澜看起来是不介意殿下跟太子妃的事情了,但心里肯定有小疙瘩。他可不能让白澜坏了殿下的好事。

白澜站在原地,许久才抿着嘴,手紧紧的握着,转身,身体有些僵硬的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很是落寞,很无助,青云看着有些不忍,但是这种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殿下跟太子妃真心相爱,其他的人想要介入,必然都会伤心的,这本就不可避免。

第二天早上,上官轻儿是被外面吵闹的声音吵醒的。

原来,夏瑾寒昨日派去灵都峰的士兵们,回来了。昨天早上去的,今日清晨才回来,可见他们这战争打的是有多激烈。

因为赵国人和苍国人躲在了树林里,夏国的士兵进去,不少人都中了对方的陷进,死伤了不少人。但后面找到了门路之后,就开始反攻,将赵国和苍国人打了个落花流水。

上官轻儿睁开眼的时候,床前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起身,发现浑身都酸痛,说不出的难受。

想起昨日夏瑾寒疯狂得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样子,上官轻儿的脸就一阵通红。

伸手摸了摸肚子,没有发现不适,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孩子没事,天下午那么激烈,她真怕会伤着孩子了。

如今孩子将近三个月,基本上稳定了,但也不能太过放肆。她知道夏瑾寒不是那种控制不住欲望的人,只是昨天……大概是太久没有见面了吧。

起身,披上一件宽大的衣衫,套上披风,上官轻儿没有束发,从大营出去,想看看外面到底在做什么。

一出门,看到的不是梨花而是青云和白澜,上官轻儿眉头皱了皱。

“太子妃,您醒了?”青云看到上官轻儿出来,低着头问。

“嗯,殿下呢?”上官轻儿看着青云的问。

“昨日殿下让士兵们去灵都峰狩猎,夜里那些士兵回来了,如今这是在嘉奖呢。”青云笑了笑。

上官轻儿点点头,“带我去看看他吧。”

“是,太子妃。”青云点头,带着上官轻儿往前走。

上官轻儿抬眸对上一边有些呆滞的白澜,笑道,“怎么了白澜?”

白澜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对上上官轻儿清澈的双眼,最后只是摇摇头,“你起来就好了,身子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上官轻儿脸色一阵通红,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想说的太累是赶路太累了,如今说出来,却有些怪怪的感觉。

白澜的脸色变了变,好一会才道,“没事就好了。”

上官轻儿也有些不自在,干脆低着头往前走,“我去那边看看。”

“好。”白澜安静的跟上。

来到校场的时候,上官轻儿才发现,那里人山人海的,场面十分壮观。

人群中,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就站在中间的高台上,没有表情的脸,散发着无限的光芒和魅力,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

似乎也感觉到了上官轻儿的到来,夏瑾寒扭头朝着上官轻儿的方向看去,而后对他微微一笑,眼角升起了一抹温柔。

他站在高台上,说了几句什么话,然后亲自给几位是不送上了一把宝刀,现场一片欢腾,人人都高呼着,“太子殿下万岁……”

这些人因为去树林里打仗刚出来,每个人的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和和双眼却是闪亮的。

看到那个人站在人群中,几十万人拥护的样子,上官轻儿心中一阵自豪。

这,就是她的男人,是人们心中的战神,也是她心中的神。

做完了该做的事,夏瑾寒举步直接朝着上官轻儿走来。

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他含笑来到她面前,俊美无双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下,光彩照人。

他低着头,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嘴角带着笑,“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还累么?”

上官轻儿有些郁闷的看着他道,“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好不好。”

“既然睡醒了,那回去吃点东西吧,你昨晚都没吃东西,如今肯定饿了。”夏瑾寒轻笑着,手轻轻揉了揉她披散着的长发。然后微微弯身,将她横抱起,直接沿着她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被夏瑾寒这般的疼爱和关怀,上官轻儿心中感到羞涩的同时,也觉得很幸福。

安静的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房间里,他将她放在床上,低着头问,“怎么都不梳头?”

“忘记了。”上官轻儿耸耸肩。

她起来就顾着找他了,也没想这么多。

夏瑾寒宠溺的笑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迷糊的丫头,过来,我帮你梳。”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曾经想过的,有一天一定要让他给自己梳头绾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她笑眯眯的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在那里,安静的任由夏瑾寒折腾。

细细的梳子,轻柔的在她的发丝间滑过,就像是谁的指尖轻轻滑过了她的心尖,幸福无声的蔓延,弥漫着整个大帐。

他一身白衣,眉目含情,俊美的脸上带着笑容,动作轻柔认真的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她的长发。而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漂亮的小脸上满是幸福。

白澜不甘心的跟进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他脚步一顿,抿着嘴,半响都无法再往前。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美好,他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沉醉了,再不忍心去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宛如雕像,目光炽热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不多时,夏瑾寒就帮上官轻儿梳好了长,随意的将长发绾起,插上两只漂亮的珠钗,在她的颊边别上了一朵娇艳的花儿。

她眨了眨眼睛,表示疑问

他轻笑,“早上起来的是还在外面看到的,感觉很好看,就摘下了。”

上官轻儿好笑的仰头看他,“想不到战神太子殿下,也会有这么细心温柔,这么浪漫的时候。”

“嗯?”浪漫么?夏瑾寒挑眉,笑而不语。

青云将早膳端上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白澜站在门边不进不出的,干咳了两声,道,“白公子,请您让一让。”

白澜这才回过神来,慌忙退后一步,让青云端着托盘进去。

上官轻儿则是有些尴尬的看了看白澜,心中有些愧疚,她或许不该在白澜面前这么幸福的,他为了她,付出太多太多。他如今变成了这样,都是因为她,他在痛苦,她却……

一只温暖的大手将上官轻儿的小手包裹住,他笑着拉她坐下,道,“傻丫头,别想太多了。”

这个男人,他是何其的敏感啊,她什么都没说,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当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嗯,我好饿。”上官轻儿弯起嘴角笑着,就开始低着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慢吃,别急。”看到上官轻儿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夏瑾寒眼中是呼啊不堪的宠溺,嘴角是甜蜜的笑容。

“嗯,我昨天中午没吃,晚上又没吃,饿死了。”上官轻儿嘴里塞满了东西,声音很是含糊,夏瑾寒却能完全听懂。

他的眉头紧皱,“怎么不吃东西?”

“我急着回来嘛,谁知道一回来你就缠着人家不放的……”上官轻儿嘟嘟嘴,一脸委屈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动作优雅的往她的碗里夹了菜,有些严肃的道,“今后再急也不许不吃东西,不许不好好休息知道吗?”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回答,“知道啦亲爱的,我会的。”

“会你还把自己累成这样,饿成这样?”夏瑾寒眼中有着危险的光芒。因为,昨天下午,这个死丫头居然才没几次就闭上眼睛在他身下睡着了。这对他可是莫大的打击啊……

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那个,我哪里知道你会那样的嘛……我……”

“嗯?”夏瑾寒挑眉,眼中带着威胁。

上官轻儿缩了缩脖子,低着头道,“好嘛好嘛,我知道啦,我今后不管去哪里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啊是不是?”

说完,上官轻儿又有些难受的道,“不过我觉得,我们今后还是不要分开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受死了,唉。”

但夏瑾寒却没有听她后面的话,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消息……

他惊愕的看着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道,“轻儿,你说什么?孩子?”

上官轻儿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来得告诉夏瑾寒这回事,听到他的话,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夏瑾寒,幸福的笑道,“嗯,孩子,寒,我们有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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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半内容没有修改错别字,实在没有时间,唉,原谅我又浪费时间再不该做的事情上了。亲们要是看到错别字多的话,可以指出来,我后面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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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7章:妖言惑众

更新时间:2014-7-28 17:06:48 本章字数:17801

大帐中,温馨的餐桌上,夏瑾寒突然愣在了那里,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的惊讶和迷茫慢慢的化成了欣喜若狂。

他一下子起身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激动的道,“轻儿,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有孩子?孩子……”

他时常不带表情的脸,此时带着夸张的笑容和期待,跟他的形象很不符合,有些滑稽,但却很喜感,想看到夏瑾寒这么激动的样子,不容易啊。

上官轻儿点头笑着道,“是,你没有听错,我们有孩子了。”

夏瑾寒嘴角的笑容不断的放大,那种狂喜的表情,还是上官轻儿第一次看到。他平时不经常笑,但在她面前还是时常带着笑容的,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灿烂,这么明媚。

他一把抱住上官轻儿,狭长的双眸中带着强烈的激动和掩饰不住的兴奋,“轻儿,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谢谢你,轻儿。”

他激动的话语中,有着几分不知所措,那自然流露的真情实感,和内心的感激,让上官轻儿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

“傻瓜,谢什么呢?这是我们的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上官轻儿也抱着他,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她知道他为了跟她在一起,顶着层层压力,身为太子,本该早就成亲,为皇室繁衍后代的,他却找了各种理由,延迟了大婚,甚至为了不给她压力,从不会跟她说要孩子的事情,更不会逼她什么。

这一刻他会这么激动,就说明他其实也是很想要孩子,很希望他们能有孩子的。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好好的保护好孩子,顺利的将他生下来的。

“轻儿。”他松开她,感激的看着她可爱的小脸,低头吻着她的额头,“谢谢你,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很高兴,真的。”

上官轻儿笑着,“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但是现在我真的饿了。”

这话未免有些扫兴,但夏瑾寒却并未往那方面想,因为,他内心已经被激动和兴奋取代了,他简直觉得自己幸福的要找不着北了。

他坐在她身侧,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道,“多吃点,别把咱们孩子饿着了。”

“噗,他都没成型呢,怎么会饿着。”没想到夏瑾寒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上官轻儿幸福的笑着,低头一边吃,一边跟夏瑾寒聊着。

吃过饭,夏瑾寒就紧张的给上官轻儿把脉,说要看看孩子健不健康,听不听话。

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夏瑾寒,上官轻儿有些无奈,明白他心中的兴奋,她也没有阻止,安静的坐着,让他把脉,然后又开了一些安胎药给她。

上官轻儿等他忙完了,才道,“好啦,已经快三个月了,孩子现在已经比较安全了,不用这么紧张的。”

“三个月了?”夏瑾寒蹙眉,“你早就知道了?”

“嗯,也不是很早,在雾谷的时候知道的。”上官轻儿随口回答,也没多想。

夏瑾寒却是激动的抓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你这么早就知道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道,“我这不是想亲自告诉你嘛。”

“傻丫头,你昨天就该说的,我真怕,我昨晚要是伤着你,或是伤着孩子了该怎么办……”夏瑾寒温柔的抱着她,眉宇间是一阵紧张和后怕。

上官轻儿心中一暖,她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不知节制的人,他心疼她,心疼孩子,他的心,总是时刻都在为她着想。

……

下午,夏瑾寒推掉了所有的事情,让欧阳云飞和欧阳宇峰,以及夏瑾元去打理,自己窝在大帐里,陪着上官轻儿,寸步不离。

上官轻儿怀孕之后,越发的嗜睡了,这不,上午跟夏瑾寒出去走了一圈,下午回来之后就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夏瑾寒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始终安静的陪着她,她睡觉,他就在一边看着,累了就陪她一起睡,她醒来,他伺候她更衣,为她绾发,然后陪她吃饭。

尤其是知道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夏瑾寒更是将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日都陪在她身边,生怕她和孩子会有什么意外。

他固然不说,但心中对孩子还是有很大期望的,比较他年纪不小了,身份又摆在那里,他也有很大的压力。更何况,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有孩子都是好事。

上官轻儿感觉之前的苦和累都是值得的,因为她的艰苦背后,是他宽厚的胸膛,不管她身在何处,都能让她依靠。

“轻儿,今后都让我给你绾发好不好?”夏瑾寒站在上官轻儿的身后,看着镜子里上官轻儿漂亮的小脸,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上官轻儿抬眸,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娇媚动人,她说,“真的?不反悔?”

“为何要反悔?你是我的妻,为你绾发,我感到很幸福。”从前他太忙了,总是没有时间照顾到这些,如今才发现,站在她的身后为她绾发,看她镜子里那娇柔的小脸含笑的样子,是多么的幸福。

“好。”上官轻儿轻笑着,一口应下了。

这对夏瑾寒来说是一种幸福,对她上官轻儿来说,又何尝不是?让心爱的男人给自己绾发,那是所有女人心中的一大梦想,何况,夏瑾寒这样的身份,这世上能让他这么做的人,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上官轻儿真的很珍惜夏瑾寒这个人,珍惜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更珍惜这几日难得的安宁。

又一天过去了,上官轻儿起身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两天夏瑾寒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着,将她的日常起居都包下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幸福的几乎找不着北。

这几天她也有出门,青然和青云以及白澜都会在外面守着,却惟独没有见到……

“寒,梨花哪里去了?”上官轻儿有些紧张的抬眸看着自己身侧正低头吃东西的夏瑾寒。

夏瑾寒微微蹙眉,对上官轻儿担忧的双眼,心知这事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便低着头道,“梨花为了将你交给她的东西送回来,受了重伤,如今还未醒来。”

上官轻儿心中一紧,拉着夏瑾寒的手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伤的很严重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走,带我去看看。”

夏瑾寒叹口气,拉住上官轻儿,“别着急,先吃饱了再去。明夜虽然有阻拦梨花,但奈何不得她,怕是冷天睿知道了什么,派了高手前来阻拦,梨花九死一生,护住了你的那张纸回来,最后倒在了城门外,还是青云巡视的时候发现的。”

上官轻儿低着头,心中有些愧疚,那张纸确实很重要,或许她不该这么着急让梨花送回来的。但是,早一天送到夏瑾寒的手里,他就能早一天做好安排和部署,将敌人击垮。战争的事情,刻不容缓,她也是无奈之举。

只希望,梨花不会有事。

“她回来有七八天了吧?你也不能让她醒来吗?”上官轻儿担忧的看着夏瑾寒。他的医术她是知道的,要是他也没办法,那梨花……

夏瑾寒摸了摸她的头,“先别伤心,她失血过多,需要慢慢来,急不得。不过有我在,不会让她有事的,嗯?”

上官轻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好。”

吃过早膳,上官轻儿挽着夏瑾寒的手出了大帐,朝着梨花住的帐篷走去。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打在帐篷上,将里面照得明亮。

上官轻儿来到床榻前,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没有一点生机的梨花,心中有些难受。

“梨花,抱歉,这么迟才来看你,你做的很好,这些日子安心养伤,一定要好起来。”上官轻儿用手帕给梨花擦了擦脸,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

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梨花,似乎听到了上官轻儿的声音,垂在一边的手,轻轻的动了动。

青云见状,激动的叫道,“她的手动了……太好了。”

上官轻儿笑着握住梨花的手,“梨花会好起来的,青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你,梨花,一定要醒来,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放下一切,回头会发现,有个人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青云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感伤,扭开头,抿着嘴不出声。

他知道他的事情瞒不过任何人,只是,梨花若即若离,从不让他靠近,也不屑他的关怀。他跟殿下不一样,能在太子妃面前卸下所有伪装,喜欢就将她捆住,深爱就将她绑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殿下喜欢太子妃,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想办法将他的一切灌注到太子妃的心中了。

他却不能,虽然跟梨花从小一起长大,但他们都是杀手,从来都是无情的,即便有情,也不会轻易表现。他习惯了伪装自己,掩饰自己的敢情,从不让她知道。或许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心中有事,七年前她被殿下派去训练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是她不说,他也假装不知道罢了。

“梨花,我知道你听得到,人的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不管经历过什么,既然挺过来了,就要好好待自己,不要让过去的委屈都白受了。没有人是活该受罪的,你也一样,我们都一样。既然能拥有幸福,为何要让自己受苦受累呢?”

上官轻儿说完,突然发现梨花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这个从来不苟言笑,不会泄露自己情绪的女子,终于还是被她说动了。

上官轻儿心中也有些酸酸的。梨花这都二十五了吧?女子这个年龄,早就出嫁了,就算是个丫鬟,二十二岁之前也会嫁出去,她守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看到她难受,自己心中也不好受啊。

为了避免上官轻儿的情绪起伏太大,对孩子不好,夏瑾寒没有让她在梨花房间里待太久,只是交代青云这些日子好生照顾着,大帐那边有青然和青离就可以了。

青云心中感激,对着夏瑾寒跪下,认真地道,“多谢殿下,多谢太子妃。”

夏瑾寒点点头,抱着上官轻儿离开了梨花的房间。

青然低着头,听到上官轻儿方才的话,心中有些凄凉。

看她靠在夏瑾寒的怀里,那幸福的样子,他心中既有酸楚也有幸福。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只是,有时候心中的某些感情,却不是他能控制的。

青云起身,看到青然望着门外出神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同时也似乎在告诉青然,该放开的,还是趁早放开的好,有些东西不属于你,是永远都不能得到的。

青然低头,拍拍青云的手,笑道,“多谢。”然后跟着夏瑾寒离开了。

……

赵国和苍国的军队被夏国的“狩猎行动”重创了之后,依然躲在灵都峰不曾离开,似乎在密谋新一轮的攻击。

上官轻儿只觉得,赵国人真是太固执了,明明是他们先来攻打夏国,如今被打的落花流水,还是不罢休,那感觉就像是夏国人先得罪了他们似得,要不死不休。

转眼五天过去了。赵国和苍国人一直守着灵都峰,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不肯罢休,夏国军队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双方处于僵持阶段。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这些日子天天腻在一起,几乎是上茅厕夏瑾寒都要跟着,让上官轻儿心中甜蜜的同时,也感到很无语。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打击别人,一而再的挑起事端的。

这不,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才过了几天的幸福日子,夏国的军队就出事了。

议事大帐里,夏瑾寒脸色难看的看着欧阳云飞和欧阳宇峰,“那人如今在何处?”

“末将已经派人去追,一定会将她抓回来。”欧阳云飞低着头,一脸愧疚和自责。

“传令下去,封锁消息,将闹事的人抓起来,全部处决,不得将事情闹大了。”夏瑾寒冷冷的命令。

“是,殿下。”两位将领恭敬的点头领命。

“另外,让所有人管住自己的嘴巴,这件事要是传到太子妃的耳朵里,全部军法处置。”夏瑾寒说完,转身大步的离开了议事大帐。

夏瑾寒回到大帐的时候,上官轻儿正在跟白澜聊着什么,气氛还算融洽。

要是往常,看到上官轻儿跟白澜这么亲密的聊天,夏瑾寒铁定会不爽,但这个时候他却并不排斥。

看到她在笑,说明她的心情还不错,好过她被某些事情烦恼着。

“寒,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看到夏瑾寒回来,上官轻儿起身,像个贤妻良母一般的上前迎接。

他伸手抱住她娇小的身子,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小脸,笑道,“想你了。”

他磁性的声音,像是一道温暖的春风,吹进了上官轻儿心里,吹绿了满心田的小草。

她脸色微红,低着头娇嗔,“这才几个时辰呢,也不知道害臊。”

“不害臊,我就是想你了。”他揽着她的肩膀,而后对脸色有些难看的白澜道,“白公子,时候不早了,轻儿该休息了。”

白澜扭头看了看上官轻儿,似乎她不发话,他就不离开似得。

上官轻儿无奈的摇摇头道,“是有些乏了,你陪了我一早上,也回去歇着吧。”

白澜低垂着眉眼,点头,“好……”

然后安静的离开了,落寞的背影,让上官轻儿心中有些不忍,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夏瑾寒突然将她横抱起,直接往床上走。

“啊……”突然的动作,让上官轻儿惊呼一声,有些郁闷的看着夏瑾寒,“就知道吓人。”

“你要是不看着别人出神,又如何会被我吓着?”夏瑾寒挑眉,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悦。

上官轻儿知道,这家伙八成又是吃醋了,也罢,还是懒得跟他计较了。乖乖闭上眼睛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夕阳西下了。

上官轻儿这些日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脸上就长了不少肉。

起身后,夏瑾寒没在大帐里,她有些闷,就走出了大帐,打算到处走走。

结果一出门,青然就紧张的看着她,“太子妃,您要去哪儿?”

上官轻儿笑了笑,“在帐篷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属下陪您去吧。”青然说着,就立刻上前跟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蹙眉,总觉得青然有些怪怪的,不仅是青然,白澜也是。

“晚上风大,还是别走太远的好,我也陪着你。”白澜面无表情的说着。

上官轻儿只当他们都太紧张了,也没多想,点点头就带着这两个跟屁虫走出去了。

变成的军营设在城内的一个校场附近,很宽敞,两面是山,风景也算不错。

上官轻儿知道附近的小山坡上有一片草地,草地上长了许多的野菊花,一上去就能闻到一阵清香。

她穿过了密密麻麻的帐篷,一路朝着小山坡而去。只是她没忽略,一路上,她身后的两人都浑身警惕,双眼时刻盯着周围的士兵,只要那些人多看她两眼,他们就会发出杀气以示警告。

上官轻儿蹙眉,总觉得他们似乎有什么在满着自己,不然为何这么紧张?

她没有在意,一路来到了小山坡,望着天边红红的彩霞,看着脚边的花朵和草地,上官轻儿深呼吸,感觉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

坐在草地上,上官轻儿望着夕阳,对身边的白澜道,“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看过夕阳了。”

“是啊。”白澜坐在她身边,听着她欢快的声音,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似乎在她面前,他总也掩饰不住温柔。很难想象,一个冷冰冰的僵尸,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站在这里,虽然不能看尽夏国的大好山河,却有一种很强烈的自豪感和责任心。看着这片锦绣山河,我终于明白为何这么多人都想得到了。”

“你也想吗?”白澜沉声问,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种话问一个女子是多么惊人的事情。

上官轻儿摇头,笑道,“我不想,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罢了。要是我想,也一定是因为他。”

白澜抿嘴,看着上官轻儿不语。

上官轻儿扭头,看着白澜,道,“白澜,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白澜一惊,对上上官轻儿认真的双眸,问,“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罢了。那个世界的人说,僵尸是不老不死,吸取天地精华而生存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死的。如果一定要有,那就是精神。”她说罢,又问,“你能告诉我,你会离开吗?”

白澜看向了远处的夕阳,目光很是悠长,他没有回答上官轻儿的问题,不知道是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怎么回答,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许久,直到天色便的很暗了,他才起身拉着上官轻儿道,“只要我还能活着一天,我就不会离开。”

这是他唯一能给的承诺,也是唯一给得起的承诺。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只要活着,他就会陪在她身边。

上官轻儿眼中闪过一抹感动,就着他的手站起来,点头笑道,“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白澜天后,温柔的摸了摸上官轻儿的头,动作亲昵。

两人并肩往回走,青然安静的在身后跟着,突然觉得,能像现在这样留在她身边,也是一种幸福,至少比其他想见她都难的人要幸福太多太多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白澜和青然都在想事情,方才在草地上的放松,让他们忘记了大营里的事情,一时没有防备,于是……

“喂,你听说了吗?昨日咱们将军被处决了。”

“听说了,据说将军昨夜在红帐了里被一个贱人给迷惑了。”

“可不是,居然敢说咱们太子妃是赵国人,是赵国派来的间谍,那贱人根本就是来惹事的。”

“是啊,太子妃这么漂亮,这么体贴,又从小跟在殿下身边,怎么会是间谍嘛。”

“可是,据说这事已经传到京城去了,因为昨夜在红帐里的人,好像是当初京城里的郡主。”

“是是是,我听说那是琳郡主,因为知道了太子妃是赵国公主的秘密,被太子妃追杀,无奈之下才躲到红帐去的。”

“我那日就在将军的帐篷外边,都听到了,那人确实是琳郡主,将军怜惜她,她才将这事儿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废话,怎么会是真的?”

“可是,要不是真的,殿下怎么不喜欢别的女人,就喜欢太子妃一个人呢?要是太子妃真的用妖术迷惑了殿下,可怎么好?”

“放肆!谁准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嚼舌根了?”青然回过神来,听到这些对话,当即大声的呵斥。

那些士兵们原本议论这事的时候就有些心惊胆战的了,如今突然听到青然的呵斥,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尤其是看到上官轻儿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时候,他们一脸见鬼了的样子,浑身颤抖着,整个人都石化了。

青然怒气冲冲的上前,道,“怎么,殿下养着你们这些人就是让你们像个长舌妇一样来说闲话的吗?要你们何用?”

青然说着就抽剑对着他们挥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有心的,啊……”

那几个士兵纷纷跪下,慌忙求饶,却被青然一刀下去,鲜血横流。

上官轻儿沉着脸一挥手,手中的银子缠住了青然的长剑,将力道减少了大半,留下了那些士兵的命。

“青然,跟一群小兵计较什么。”上官轻儿一身绿色的长袍,身上披着洁白的狐裘,白皙的小脸上没有表情,手轻轻拉住了青然的衣服,动作优雅大方,高贵大气。

士兵们听到上官轻儿声音,一个个的低着头道,“太子妃恕罪,小的们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是我们将军让我们在军队里扩散消息,我们的家人都被将军控制了……”

“你们将军是谁?”上官轻儿淡雅的开口。

“是钟将军。”一个小兵低着头回答。

上官轻儿你扭头看向青然,用眼神询问他这将军的来历。

青然眯起眼睛,道,“曾经是三王爷手下的得力大将,这一次三王爷受了重伤提前回京了,钟裕则留下来跟殿下一起迎敌。”

居然是夏瑾煜?呵,这人还真是不死心呢。

上官轻儿点头,道,“钟将军如何了?”

“昨日已经被殿下处死。”青然低着头回答。

上官轻儿眯起眼睛,问,“这么说来,所有在说这件事的人都被处死了?”

青然一愣,点头,“是的。”

“死不能解决问题。”上官轻儿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小兵,问,“你们可想死?”

没有人会想死,即便是再卑微的下人。这些士兵也一样。他们低着头,战战兢兢的摇头,“回太子妃,小的们不想死。”

“很诚实,如此,那本宫便饶你们不死,前提是……”上官轻儿拖长了声音,笑道,“告诉本宫你们的将军死了,你们队伍里谁说了算,又是谁指使你们散播消息的?”

那几个士兵对视了一眼,而后低着头,咬着牙,道,“是钟将军身边的副将刘副将,那个琳郡主,也是她送走的。”

上官轻儿点头,道,“今日的事可以放过你们,但你们回去之后,保持沉默。”

只要沉默就可以了?十多个士兵再次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太子妃没有罚他们,也没说别的,只是让他们沉默?

“你们没听错。”上官轻儿说完,举步往前走,“他们要是不愿意,青然,你便送他们上路罢。”

此话一出,那几个惊呆了的士兵们立刻点头大声的叫道,“小的愿意,小的绝不会再多说半句。”

保持沉默就可以不死,谁会这么傻,不答应呢?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慢慢的往回走,来到了大帐。

回到大帐的时候,刚好看到夏瑾寒急忙的从里面出来,似乎是回来没见着她,所以出来找了。

看到上官轻儿回来,夏瑾寒紧张的拉着她,“轻儿,你去哪儿了?”

“在帐篷里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呢,你忙完了?”上官轻儿清澈的大眼睛中含着笑意,白嫩的小脸上,尽是温柔。

夏瑾寒揽着他的腰,笑道,“现在可好些了?”

“嗯,好多啦,整天在帐篷里,出去走走舒服多了。”上官轻儿说着,抱着夏瑾寒的腰,蹭了蹭,道,“你整天这么忙,就不要老为**心啦,我又不是孩子。”

这个傻瓜,军队里传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告诉她,什么都一个人撑着,他事情已经够多了,怎么就不找她说说,一起想办法呢?

夏瑾寒蹙眉,抬眸,犀利的双眼看了一眼青然和白澜。

青然低着头没出声,白澜则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对上了夏瑾寒的双眼。

夏瑾寒从身后那两人的眼中看出了一些异样,心中有些紧张,抱着上官轻儿回了帐篷,对外面道,“青然,传晚膳。”

“是,殿下。”青然闻言,低着头离开了。

夏瑾寒在椅子上坐下,将上官轻儿抱在大腿上,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了?”

上官轻儿靠在他怀里,看着他完美的侧脸,道,“没事,心疼你了。”

夏瑾寒蹙眉,“为何心疼?”

“你总是将坏的事情都瞒着我,一个人撑着,不累吗?我当然心疼。”上官轻儿嘟起小嘴,用撒娇的语气说着。

夏瑾寒心中一惊,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你都知道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我难道不应该知道吗?”上官轻儿叹口气,抱着他道,“寒,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这种事,我能处理好。”

“我还是不愿你受委屈。”夏瑾寒抱紧她,想起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眼中满是寒意,“既然有人一心找死,我成全她就是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确实,夏雨琳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一次次的放过她,念着她还是夏国皇室的人,没有下狠手,如今倒好,她居然通敌叛国,这是诛九族的死罪!

不过夏雨琳已经没有九族可以诛了,所以,不管如何,这一次她死定了。

“好了,别生气了,跟那种贱人计较这些做什么?既然她这么想要我死,我要是不反击,就太对不起她了。”上官轻儿笑着,眼中闪过了精光。

“嗯?”夏瑾寒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看着她明亮的眼神,心知这丫头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扬起头在夏瑾寒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靠在他耳边道,“交给我啦,亲爱的。”

夏瑾寒心中一暖,被她这么暧昧的依靠着,压抑了许多天的情绪再次爆发。他低头堵住上官轻儿的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一阵炽热疯狂的亲吻。

上官轻儿无奈的迎接着,心里暗自后悔不该招惹这只大灰狼,明知道这些日子他因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一直压抑着没有动过她了,如今她这么一招惹,他怕是又要失控了……

“唔……”上官轻儿被他弄的浑身无力,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夏瑾寒这些日子没有碰过上官轻儿,可谓是一而再的隐忍,但她一个吻,就将他所有的努力都给摧毁了。

他喉结滚动着,呼吸急促,声音沙哑,“轻儿,我想要……”

上官轻儿的心一阵悸动,喘息着,咬着嘴唇,无力的回答,“嗯……”

夏瑾寒心中一喜,抱着她直接去了床上,俯身靠在她耳边道,“我会轻点,不会伤着孩子。”

上官轻儿弯起嘴角,道,“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是小心点的好,你可不能忘记了。”

“好,不会忘记。”夏瑾寒笑着,低头,炽热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串串密密麻麻的印记,就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玫瑰花,娇艳欲滴。

他比谁都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绝对不会做伤害孩子的事情。

两人情绪高涨,激情一触即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青然的声音……

“殿下,晚膳已经端过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夏瑾寒眯起眼睛,浑身发出了强烈的寒气,一脸怒气的从上官轻儿的怀里抬起头来,透过屏风,目光像是利箭一般的落在了外面青然的身上。

青然浑身一震,顿时有一种如置冰窖的感觉。没听到屏风后的回应,他明白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里面的两位了。

苦着一张脸,他低着头,心想,完蛋了,殿下好不容易开荤了,却被他打断,不知道会不会……

青然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顿时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此时,里面传来了上官轻儿娇柔的声音。

她说,“好啦,既然饭菜端上来了,咱们先吃饭吧,我刚好也饿了。”

青然顿时如释重负,果然还是太子妃最好了,希望殿下不要再追究这事了,不然,他怕是要倒霉透顶了。

果然,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夏瑾寒低头在上官轻儿耳边道,“先吃饭,你吃饱了,我再慢慢吃。”

上官轻儿脸一红,推开他道,“没个正经。”

不多时,里面的两人就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青然低着头将饭菜摆在桌子上,然后就准备逃之夭夭。

但……

“青然,好些日子没有去训练过了吧?本宫看你身体似乎差了不少,既然伤已经全好了,今日开始去校场操练士兵,早晚各一次。”夏瑾寒冷冷的说着,目光犀利。

青然的脸顿时垮了下去,殿下果然是记仇之人,不过是不小心破坏了他和太子妃亲热罢了,居然就让他你操练士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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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属下领命。”青然一脸委屈的领了命,低着头走出去。

门外的白澜见状,笑道,“真可怜。”

青然瞪了他一眼,“你最好别得意太早,说不定下次你会更倒霉。”

这个白澜整天跟在太子妃身边,他就不信殿下不觉得碍眼?要不是太子妃极力维护,怕是早就被丢出去了,哼,他倒是想看看,白澜能挺多久。

想到这里,青然心中又舒服了许多,不就是练兵么?他这些日子确实缺少锻炼,也该去练练。训练能增强体能,好过被丢出去。

白澜看到青然得意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人被处罚了还这么高兴,真是奇怪。殊不知青然心里早就已经将他视为更倒霉的人了……

……

京城,皇宫御书房。

兆晋帝召集了不少大臣聚集在御书房里,气氛有些凝重。

“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妃怎么会是赵国人?”兆晋帝语气冰冷,脸上蒙着一层怒气。

夏瑾轩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是有人在故意闹事,若轻儿是赵国公主,为何之前不曾听说过赵国有这个年纪的公主之事?”

不少大臣附和,“八殿下所言极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伉俪情深,太子妃这些年一直跟在殿下身边,要是真是敌人,殿下不会不知道的。”

“太子妃才情过人,足智多谋,对殿下一往情深,又从小跟在殿下身边,臣认为也不可能是敌人。”

这个时候,不支持夏瑾寒的大臣开始站出来,道,“李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殿下是在十二年前跟赵国大战的时候将太子妃带回来的,当时赵国大败,落荒而逃,还签署了协约,谁知太子妃是不是赵国人那个时候安插在殿下身边的?”

“不错,太子妃身世不明,正是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才最有可能用妖法迷惑了殿下。”

“赵国贼人此次挑起战事,要不是有人做内应,又怎么会这么嚣张?皇上,依臣看,太子妃必然有问题。”

……

御书房里,双方各执一词,议论纷纷,气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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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再次现身,找虐的节奏,嘿嘿,且看后面轻儿如何反击吧。(*^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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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8章:自食恶果(精)

更新时间:2014-8-4 17:09:06 本章字数:16728

御书房中的气氛变得很紧张,支持太子的一方,极力的维护太子和太子妃,而一向跟太子不对盘的,则是在极力的反驳。

上官轻儿当初确实是夏瑾寒捡回来的,也确实是回来之后就很得夏瑾寒宠爱,一向冷漠的太子,第一次对一个小丫头这么感兴趣,甚至将她宠上了天。

当时人们就有许多疑问,关于上官轻儿的身世,关于上官轻儿的来历,关于上官轻儿得宠的原因,关于上官轻儿的一切似乎都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叫人看不透。

只是,当时太子殿下这么宠着她,也没有人对上官轻儿刨根问底,就算有再多的怀疑,也藏在了心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遗忘了。

如今,上官轻儿突然被人指出是赵国人,在赵国与夏国水火不相容,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这种流言一传出,杀伤力绝对是巨大的。就算有些人原本不想怀疑上官轻儿,在这样的形势下,也不得不去研究和议论一番。

于是,一时间,不仅是皇宫,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件事。

太子妃上官轻儿是赵国公主,是赵王在十二年前安插在太子殿下身边的间谍,她用妖术迷惑了太子,让太子迷恋她,非她不娶,甚至将夏国的兵布图也给了太子妃。太子妃出卖夏国,将兵布图交给了赵王,这才有了赵王此次出兵攻打夏国的一幕。

上官轻儿不明的身世和此次赵王攻打夏国的顽强决心结合在一起,让人不得不开始猜测上官轻儿的来历和目的。

整个京城都因为这个消息炸开了花,皇宫里,两派人士更是唇枪舌战,僵持不下。

兆晋帝的黑着一张脸,听着下面争论不休的两方大臣,一拍椅子,厉声道,“都给朕闭嘴!朕让你们来是想要你们说说对策,没让你们在这里争吵!”

“皇上恕罪……”群臣下跪,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在吭声。

兆晋帝寒着脸,道,“都起来吧,左相,你来说说这事要如此处理?”

一直没有出声的左相韩熙然起身,上前一步,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回答,“臣以为,太子殿下并未鲁莽之人,不管太子妃是什么身份,想必太子殿下心中早已经有数。既然太子殿下将她留在了身边,必然有他的原因,此事太子殿下应该也已经知晓,我等在这里猜测,还不若等殿下回应比较实在。”

听到韩熙然的话,夏瑾轩点头,道,“父皇,儿臣觉得左相大人言之有理,太子哥哥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若轻……若太子妃真是间谍,是敌人,太子哥哥定不会手软的。”

兆晋帝听到这话,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夏瑾寒是他最重视的儿子,要是上官轻儿真是妖女,真的将他最重视的太子给迷惑了,他第一个拿上官轻儿开刀。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一边同样一直没有出声的夏瑾煜,问,“三王爷以为如何?”

夏瑾煜在边城受了伤,不得已被兆晋帝召回了京城,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也开始早朝了。

听到兆晋帝的话,他出列,道,“儿臣觉得左相和八弟所言有理,等太子皇兄做定夺是最好的。”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只是,父皇可曾发现,琳郡主自从太子皇兄大婚之后就失踪了,这一次突然出现,又传达了这么一个消息,万一真的跟她说的那样,是她发现了太子妃的秘密被追杀,儿臣认为也是极有可能的。儿臣相信太子皇兄的能力,只是,万一真被妖女所迷惑,届时他的回答,怕是未必就能信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又变得诡异了起来。

韩熙然蹙眉,低着头道,“那三王爷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夏瑾煜阴鸷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太子皇兄一直在外征战,太子妃也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太子素有战神的称号,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看上的太子妃应该也不会差。若太子妃不是敌人,不若让太子妃领兵去讨伐赵国,若是能顺利击败赵国人、甚至是彻底的摧毁赵国的话,那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他的意思,居然是让上官轻儿带兵去战场杀敌?

夏瑾轩立刻反驳,“三皇兄,轻儿是女子,如何能领兵杀敌?”

“她是女子,但也是太子妃,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夏瑾煜挑眉,冷冷的看着夏瑾轩。

“三王爷这么说,就不怕万一太子妃真是赵国人,届时给她兵马,她反过来攻打我们大夏,咱们岂不吃亏了?”一大臣提出疑问。

夏瑾煜笑了笑,道,“若真如此,就要看太子皇兄的威望了,这些年太子皇兄一直在边疆,夏国的士兵大多都是他带出来的,要是那些士兵轻而易举的就被太子妃给拐走了,那太子皇兄战胜的称号岂不就是要扫地了?”

韩熙然眯起眼睛,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冰冷,这个夏瑾煜倒是个狠心的,这一箭双雕的法子,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都算计的死死的,他们两人要是有任何的差错,怕是都要背上一世罪名了。

“领兵乃是大事,岂能儿戏?因为一条谣言就让堂堂太子妃领兵上阵,我大夏国又是没有人了。”韩熙然冷冷的反驳。

反驳过后,对前方的兆晋帝道,“皇上,臣觉得当务之急是封锁谣言,先找到琳郡主,将事情了解清楚,而不是盲目的怀疑太子妃和殿下。太子殿下比任何人都深爱我们的国家,臣用项上人头保证,不论发生何事,他都会为了国家保持清醒,绝不会因儿女私情耽误了国家大事。”

韩熙然此话一出,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原本脸色难看的兆晋帝,也露出了一抹释然。

左相都能这般坚定不移的相信太子,支持太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从小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又怎么能随意的怀疑他呢?

那可是他的儿子,是他最疼爱的太子,岂是一个谣言,一个妖女就可以毁掉的?

夏瑾轩回过神来之后,看到了兆晋帝缓和下来的脸色,松了一口气,也开始为夏瑾寒做担保。

夏瑾寒那一派的人,纷纷下跪,对着兆晋帝为太子坐保证。

兆晋帝看一眼这两派的人,已是心如明镜。

他颔首,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太子,能得到你们这么多人的人头做保证,朕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都起来吧,真立刻给太子传书,等他的回应,在这之前,诸位莫要再多加议论此事。时候不早了,都退下吧。”

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以群臣为太子殿下做保证为结局,落下了帷幕,上官轻儿的生死决定权,也就此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一条谣言,将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边城的军营里,却一片寂静。

谣言从军营和京城几乎是同时传出,但军营毕竟军纪严明,乱说话的人都已经倒下了,剩下的要么还不知道,要么只能将那些不该知道的烂在心里,除非不想活命了,否则谁也不敢开口。

第二天一早,京城的飞鸽传书就到了夏瑾寒的手中,是韩熙然传来的,将昨天御书房内的一些对话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之后,又将最后的结论告诉夏瑾寒,让他和上官轻儿多加注意。

而,就在这同一天,一大群自称曾经受到了太子妃恩惠的百姓们突然涌来了边城,纷纷自告奋勇说要参军,说太子妃宅心仁厚,体贴百姓,关注民生,为百姓们谋取了许许多的福利。他们愿意相信太子妃的为人,愿意为了太子妃参军,将赵国贼人赶出夏国,将那些胡乱造谣的人抓起来,绳之以法。

不仅是边城附近的,整个夏国的各个城镇有人奋起,甚至成立拥护太子妃的专门队伍,自主报名参加军队,要求去前线杀敌,愿意跟随太子,跟随太子妃,打倒敌人,守卫国家。

更有趣的是,飞雪国摄政王也在这几天发出消息,说飞雪国与夏国一向亲如兄弟,摄政王与夏国太子妃还是拜把子的兄妹,如今妹妹有难,飞雪国愿派出三十万兵马,支持夏国,攻打赵国。

一时间,整个大6的人似乎都在对太子妃的事情做出回应,甚至是一呼百应,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将那些谣言给压了下去。整个夏国人都在高呼太子万岁,太子妃万岁。

上官轻儿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无奈的笑道,“九哥哥就是喜欢唯恐天下不乱。唉。不过,没想到雾谷千百年来累积的隐势力居然这么强大,简直是到了让人惊叹的地步了。”

没错,那些自愿参军的人,就是雾谷千百年来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隐势力,他们很早的时候离开了雾谷,在外面隐姓埋名,过着平凡的生活,但是他们都是百分之一百忠诚于雾谷的,世世代代铭记着自己是雾谷之人,记得自己的使命,在雾谷有需要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们可能是普通百姓,可能是一方的城主,也可以是富商,可能是皇亲国戚,也可能是武林中人,各行各业各门各类,多不胜数。

但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雾谷的谷主召唤,他们都会响应。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白澜笑了笑,道,“其实这个主意还是当初你提出来的。”

千年前,洛烟跟白澜一起在雾谷生活了几年,洛烟是个乡下人,却很有见识,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的看法。

当初白澜是因为夺位失败,最后不得已在雾谷隐藏身份的。但他那个时候并不甘心留在雾谷,他依然心系天下,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

那个时候,洛烟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在一次他来陪洛烟和他的女儿吃饭的时候,洛烟随口提了一句,“既然如此,不如培养一批忠诚于雾谷的人,让他们慢慢的渗入到外界,在外界慢慢培养势力?外面的孤儿很多,他们的要求不高,只求有吃有住有地方休息,若是收留起来,他们必然会为你出生入死……”

于是白澜灵光一闪,就开始跟雾谷当时的先祖商量起了这件事。

只是,白澜根本没有时间亲自去实践这件事,就因为洛烟,耗尽了浑身的功力,然后沉睡了千年。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这算不算是种下一粒米,收获一车的粮食?”

夏瑾寒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你那是歪打正着。”

上官轻儿往他怀里一靠,“就算我瞎猫碰上死耗子,那也是我的运气不是?当然,这也是白澜的功劳,没有他,我说啥都没用啊。”

夏瑾寒的眸光微深,吻着她的长发道,“你今后有我。”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幸福的笑着,是啊,她今后有他,不管遇到什么,发生什么,都有他陪着。

白澜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这么幸福,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欣慰。

他给不来的幸福,有人能给她,这是好事,但他还是因为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的给的而觉得难过。

要是,再重来一次,千年前他一定不会让她受那么重的伤……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欧阳云飞的声音,“青然,殿下可在里面?”

“在,有什么事?”青然问。

“急事,麻烦你为我通报一声。”欧阳云飞认真的回答。

“进来吧。”夏瑾寒依然将上官轻儿抱在腿上,直接开口让人进来。

欧阳云飞闻言,直接掀起帘子进来,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尤其是看到白澜还在的时候,只觉得白澜真心是太可怜,也太强大了。

他低着头,道,“殿下,赵国人带兵出来了,他们没有进攻,却是站在灵都峰脚下大喊。”

夏瑾寒挑眉,眼中寒光闪过,“喊什么了?”

上官轻儿也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欧阳云飞,她没猜错的话,那些赵国人喊的话,肯定跟她有关吧?

谣言既然在外界起不了作用了,就跑来军队里吵。如今两国对峙,军心很重要,一旦上官轻儿的骂名传遍了军队,动摇了军心,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他们在说,太子妃是当年瑶贵妃生下的公主与如今的赵太子是双生子,还说太子妃右侧的手臂上有一枚圆形的胎记,说太子妃是不祥之物,才被派来夏国,派来殿下您身边做间谍的……”欧阳云飞迎着头皮说完,只觉得周围的寒冷气息几乎能叫人窒息。

“还有呢?”夏瑾寒咬着牙问。

欧阳云飞顶着层层压力,抬眸看了一眼夏瑾寒怀里神色自然的上官轻儿,又道,“他们还说,太子妃身上流着赵王的血,要是大家不信,可以滴血认亲。”

闻言,夏瑾寒的脸色黑如锅底,上官轻儿却是笑了。

“这个瑶贵妃还真是不知死活。欧阳,你立刻去,从我们的士兵里挑几十个大嗓门的,也对着他们喊。”上官轻儿笑着回答。

欧阳云飞清秀的脸上带着一抹疑惑,“喊?喊什么?”

“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有些话你们说了没那种效果,我让你们喊的时候,你们再喊就好了。”上官轻儿说着,抬眸对夏瑾寒道,“陪我去好不好?”

“你要去说什么?”夏瑾寒蹙眉。

上官轻儿笑道,“我的身份本就不是秘密,他们既然要拿来说事,那就告诉他们好了,省的今后回京了,还要再面对你父皇的盘问。”

“你有把握让大家都相信你么?”夏瑾寒有些担忧。

上官轻儿拉下脸,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夏瑾寒笑了,抱着她起身,“信,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你。”

“嘿嘿,那走吧。”上官轻儿笑着,安静的让夏瑾寒抱着出了大帐,青然和白澜紧随其后,欧阳云飞则是飞奔回去部署了。

上官轻儿和下几年后出现在灵都峰脚下的战争前线时,整个队伍都陷入了寂静之中。上官轻儿一身翠绿的长裙,由一身白衣,气质高贵的夏瑾寒抱着,徐徐走来,两人完美的脸和一身逼人的贵气,让周围的人们看得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灵都峰脚下跟夏国对峙的敌人,那些排着队正在大声叫喊的士兵们,也被这一对慢慢走来的仙人给迷住了,连叫喊都给忘记了。

他们的脚步不快不慢,一身身形高大,俊逸不凡,气势逼人,白衣飞扬,冠绝天下。一人安静的由另一人抱着,嘴角含笑,清澈的双眸,宛如一汪清泉,白皙小巧的脸,惊艳众人。

他们这看起来并不算般配的组合,此时却搭配的天衣无缝,完美无瑕,他们就像是一个完美的发光体,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们视线的焦点,都备受关注。

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夏瑾寒慢慢的走上了欧阳云飞视线让人准备好的高台,将怀里的上官轻儿放下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冰冷的看向前方。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一出现,欧阳云飞准备好的那些人就开始大声的叫着,“太子殿下万岁,太子妃万岁……”

上官轻儿让他去准备几十个人,但那小子居然找了几百人,那声音,响亮无比,几乎整个军营都能听得到。

这几百人一叫,周围的几十万士兵也开始齐声高呼起来。

他们虽然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间谍,他们对夏瑾寒这个战神太子,却是绝对恭敬的。

上官轻儿满意的听着这些整齐而且声势浩大的叫喊声,抬手制止了他们,转而对着站在灵都峰脚下的那数万人。为首之人一身墨绿色的长袍,头上束着玉冠,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着放荡不羁的神色。

那是赵倾……

他的身侧,站着大将军周原,以及一个身穿和粉色长裙,脸上带着面纱的女子,女子身边还站着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高大男子。

上官轻儿叹口气,声音灌注了内力,一字一句,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前几天就听到有谣言说我是赵国公主,是赵国派来,安插在太子殿下身边的间谍,对于此事,我不曾给予任何回复,因为我觉得清者自清,有些事说开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但既然赵国的诸位不肯罢休,非得要在这里吵,我便出来说几句吧。”

“首先,我承认,我身上是留着赵国人的血,我曾是赵国的七皇子赵倾。我没有什么双胞胎哥哥或是弟弟,当初瑶贵妃就只生下了我一个。为了母凭子贵,我一出生就成为了男子,成为了七皇子,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相信,瑶贵妃本人以及她身边的人还是知道的。”

上官轻儿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人人眼中都带着惊讶和不敢置信。

太子妃真的是赵国人?是赵国的公主?这……

“安静!”上官轻儿淡淡的喝了一声,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她笑着,继续道,“大家都很好奇我为何会来到太子殿下身边吧?关于我的身份,太子殿下当年就知道了。瑶贵妃生了女儿,却要说成是儿子,生怕孩子长大了会露馅,借跟随赵王出征的机会,将三岁的我丢弃,然后从普通人家抱走了一个三岁的男孩。从此,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七公主,只有七皇子。而我,因为当时那丫鬟不忍心杀掉,被丢在了山里,恰逢太子殿下战胜回营,遇到了我,将我带回了军营。”

上官轻儿说完,眼中满是怀念,扭头对上了夏瑾寒狭长的凤眸。

夏瑾寒也温柔的笑着,紧紧牵着上官轻儿的手,薄唇轻启,“不错,本宫早知太子妃的身份,之所以将她留在身边,是因为她从被抛弃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再是赵国人。”

夏瑾寒的声音,磅礴有力,让周围的人心中一震,顿时就有了精神。

上官轻儿轻笑着,继续道,“是的,我早已经不是赵国人,如今那些人没事跑来造谣,不过是为了在夏国引起动乱罢了。大家都是明理之人,所以今日我才站出来。后面的事情,想必大多人都知道了,我成为了太子身边的小跟班,深的太子宠爱,也曾跟随太子出征,在虞城待过的将士们应该知道。我在此澄清,我虽然是瑶贵妃所生,但却早已经不是赵国人,我是夏国太子妃,上官轻儿。至于赵倾……”

上官轻儿伸手指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子,道,“他才是……”

听到这话,赵国人彻底的傻掉了。开什么玩笑,闹了半天,那夏国太子妃是他们赵国的公主没错,但他们的太子却并不是真正的太子?

这……

赵国的将士们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赵倾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有疑问,有不解,有难以置信……

一直站在赵倾身边的瑶贵妃听到这话,顿时激动的叫道,“上官轻儿,你可算是承认你的身份了?怎么,连哥哥都不认了?”

“呵呵,瑶贵妃?我从来没有哥哥,就算有,也不是他。而且,我不但没有哥哥,也没有母亲。还记得我大婚前,被丢下护城河喂食人鱼的滋味么?你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上官轻儿慵懒的笑着,声音甜甜的,听起来没有一点危害,却处处带着威胁。

“你,你这个不孝女,贱蹄子,本宫怎么会生了你这种六亲不认的贱人!”瑶贵妃激动的叫着。

“是啊,你自己都是贱人,生下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庆幸的是我不在你身边长大,太子殿下的光芒,清洗了我身上的冤孽,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怎么,你如今又嫉妒我过的这么好了是么?当初丢弃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也会有今天呢?”

“你,你……”瑶贵妃气呼呼指着上官轻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她身边的战天有些不满的叫道,“上官轻儿,她始终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般跟她说话?”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跟她说话了,我是夏国太子妃,她算什么?被赵王遗弃的妃子,还是你战天的情人?”上官轻儿冷笑。

此话一出,赵国的军队再一次轰动了。

瑶贵妃跟战天居然是那种关系?这,这……

战天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明白,如今的他,没有资格跟她说这些话,他什么也不是……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可以相信也可以怀疑。事实胜于雄辩,我也曾憎恨我身上流着赵国的血,但我的心在夏国,在太子身上,若我对夏国有二心,相信你们的战神太子殿下会第一个对我举起手中的剑。既然如此,你们还要被那些所谓的谣言迷乱了心智吗?”上官轻儿说罢,看了看欧阳云飞。

随即,一阵排山倒海的叫喊声就响了起来,“太子殿下万岁,太子妃万岁,打倒赵国贼人,守护夏国领土,拥护太子妃。”

上官轻儿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看了一眼对面的赵倾,然后靠在夏瑾寒的怀里,“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勾心斗角,但有时候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对方非得逼她现身,她就是出来承认了又如何。

“好。”夏瑾寒将她抱起,两人在那一片呼喊声中,下了高台。

夏国士兵热情高涨,气势十足。而对面的赵国士兵则因为赵倾的身份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中,甚至有些胆子大的,直接跑出去大声逼问,“太子殿下,您告诉我们,那个妖女说的是不是真的?您真的不是我们太子?”

“太子殿下,请您给我们一个交代。”

面对各种逼问声,赵倾深呼吸,转身看着身后这十多万士兵,面色如常。

其实他早料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场面,只是,瑶贵妃急功近利,根本没有多想,听到夏国很多人起来维护上官轻儿,就发了疯的带着人来这里闹事了。他来到的时候,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不过,这也好,他顶着太子的身份够久了,他早知道自己不是赵国皇室中人,继续霸占这个位子,也没有意义。

于是他面对着众人的逼问,老实的回答,“不错,方才夏国太子妃说的都是真的,她确实是赵国七公主,而我不过是瑶贵妃找来的替身,事实就是如此。”

说罢,他一把丢下了自己头上属于太子的玉冠,沉声道,“我赵倾既然不是赵王的血脉,也绝不会霸占着这个位子,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太子,或者你们谁有本事能杀了的我的,请放马过来。”

他说着,就这么安静的在军队中走了过去,一脸正直的样子,让周围的人们纷纷都愣住了。

瑶贵妃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停的摇头,疯狂的叫着,“不,不该是这样的,上官轻儿那个贱人,贱人,倾儿,倾儿,你是本宫的儿子,你回来,回来……”

战天厌恶的看着身边的这个女人,他曾深爱的女人,何时已经变得这么让人讨厌了?

扭头,看着不远处慢慢走远的那一抹翠绿,心中燃起了一抹愧疚。他明知道那是他的女儿,却不能认,不能疼,不能爱,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当然,事到如今,他或许还是能为她做点什么的。

战天抿着嘴,暗自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的怀里,打算安静的沉睡,却突然感觉有人在飞快的靠近,利箭破空的声音,清晰异常。

“我杀了你这个贱人……”瑶贵妃突然抢过一边士兵手中的弓箭,对着还没走远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一连射出了五箭,来势汹汹。

瑶贵妃曾经是战天的青梅竹马,也是战天的师妹,她会一些武功,虽然不高。射箭一向是她最拿手的,所以这五连射,可谓是快准狠,冲击力十足。

上官轻儿闭着眼睛,依然安静的靠在夏瑾寒怀里,听着破空而来的声音,她不为所动。

夏瑾寒则是浑身释放出了冰冷的气息,轻轻的将上官轻儿放下,头也不回的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内力倾泻而出,对着那飞射而来的五支利箭冲了过去。

“啪啪啪……”强大的内力,对上飞射的利箭,前面三支利箭的力度不够,在夏瑾寒身后数米的地方,被强大的力量折断、击落。

最后面的两只显然是瑶贵妃用尽了权力射出来的,但对上夏瑾寒强大的内力,虽然没有被击落,却是突然转了个方向。

夏瑾寒再次挥手,那两支利箭突然就朝着瑶贵妃的方向,闪电般的射了出去。

“噗……噗……”

两支利箭,在人们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纷纷射入了那粉色衣衫的女子手里。

女子手中还举着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彻底的僵在了那里。

夏瑾寒没有转身,弯腰抱起上官轻儿,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道冷漠的声音,“找死,本宫就成全你!”

“啪嗒……”一声,离夏瑾寒比较近的夏国士兵手中的弓箭和盾牌,被那强大的诶里震得粉碎,纷纷掉落在地,场面十分壮观。

而被两支利箭狠狠刺中了左边胸口的瑶贵妃,手中的弓箭也无力的掉落在地,嘴角溢出一抹鲜红,死死的瞪着上官轻儿,不死心的咬着牙叫道,“贱丫头,有本事,你就亲手杀了我,哈哈哈,有本事就杀了我!”

上官轻儿闻言,冷笑着,“反正都是死,谁杀又有什么区别?”

她知道夏瑾寒不想她动手,不管那个人如何,始终是这个身体的母亲,她还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馨瑶……”战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瑶贵妃,慌忙弯腰去扶她,“馨瑶,你怎么样了?”

“咳咳……”瑶贵妃无力的倒在了战天的怀里,面目狰狞的笑着,“我死也不会放过她,死也不会,呵呵呵,呵呵……”

“馨瑶,那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战天一脸痛苦的看着瑶贵妃,眼中是满满的失望。

瑶贵妃冷笑着,一把推开战天,“女儿?呵呵,她不是我的女儿,不是,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馨瑶,这不能怪轻儿,若你当初不能用对她,她又怎么会……”战天痛苦的看着瑶贵妃,心很痛。

这还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么?为何曾经纯洁善良的她,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不过是个祸害,我就是死也要拉她一起陪葬。”瑶贵妃说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看着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已经慢慢远去的背影,目光狰狞。

她突然拿出一个写着上官轻儿生辰八字的小人,然后狰狞的笑着,开始念念有词。

战天看到瑶贵妃拿出来的小人,脸色一阵苍白,那是,那是生死咒,上面只要有母亲和女儿的血,一旦咒语启动,母亲死,则女儿也必定会死!

战天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这个瑶贵妃,她是要跟上官轻儿同归于尽?

战天扑过去,一把抢过那个小人,“馨瑶,你在做什么?”

“给我,战天,你给我。”瑶贵妃手中的东西被抢走,不甘心的叫着,扑向了战天。

“不给,你怎么可以弄这种东西?上官轻儿是你女儿,是我们的女儿啊!”战天大声的吼了出来。

不远处的上官轻儿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她是战天的孩子?

夏瑾寒却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事一般,安静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无声的安慰她。

上官轻儿抿着嘴,问,“你早就知道了吗?”

“嗯。”夏瑾寒点头。

上官轻儿耸耸肩,笑道,“我从没有父亲,我只有你。”

“我知道。”夏瑾寒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我也只有你。”

“啊——”他们的身后,发狂的瑶贵妃,抢不到战天手中的东西,居然拿出匕首,用力刺进了战天的胸口。

战天一愣,眼看手中的东西要再次被抢走了,他咬着牙,对着天际叫了一句,“我从没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说罢,他一把拔出自己胸口的匕首,“噗嗤”的一声,刺进了瑶贵妃的心脏……

“额……”瑶贵妃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嘴角的血不停的流出,她呆呆的看着自己跟前,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痛苦万分的战天,突然笑了。

“我从没想到,我会,死在你,手里……”她说完这一句话,身体突然开始抽搐。

战天闭上眼睛,眼中落下了痛苦的泪水,“馨瑶,这是我们欠她的,我们生而不养,已经对不起她。”

“你,你……”瑶贵妃还想说话,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了,因为,她方才射出的箭,是涂了毒的……

“我的脸,脸……”她感觉自己的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然后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不停的腐烂。

战天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瑶贵妃的脸,“馨瑶,你,你……”她居然想要彻底毁了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啊,好痛,好痛……我不要毁容,不要……”瑶贵妃痛苦的叫着,却发现声音沙哑,说出来的话,像是鬼叫一般难听。

“不要,不要,啊……”她痛苦的叫喊着,整个人都痛苦的在原地打滚,但越是打滚,她身上的皮肤腐烂的越快,随着她的动作,腐化的血和肉,慢慢的从她的身上流下,弄得满地都是。

“啊——好痛,好痛……”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战场,那血肉模糊,不停腐烂的场面,让人触目惊心。

上官轻儿没有回头,却也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画面。

瑶贵妃想要用毒箭来害死她,结果却是害了自己,这种女人,死不足惜,她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最爱自己的外表么?让她毁容,全身腐烂而死,应该算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希望别人怎么死,那就让她自己也那样死去……

“馨瑶,你……”战天看着浑身血肉模糊的瑶贵妃,不由的退后了一步。

瑶贵妃的脸已经腐烂了一半,那双眼睛骨碌碌的,狰狞的看着战天,她伸出已经被腐蚀了的手,对战天道,“天哥哥,天……哥……哥……”

战天没有去接,而瑶贵妃也慢慢的没了力气,双手垂下,双眼则是因为腐蚀的缘故,一下子从脸上掉了下来……

场面说不出的血腥,说不出的恶心,不少人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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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死一个渣了,嘿嘿……虽然这样的死法很恶心,但,很爽有木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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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89章:负了天下也绝不负她

更新时间:2014-8-4 17:09:12 本章字数:17827

兆晋二十五年,秋末。

正直夏国与赵国双方开战的时刻,一场变故,彻底浇灭了赵国士兵的热情。

赵国太子倾,承认自己并非赵国皇室血脉,并自愿接受惩罚,放下太子之位,自愿贬为平民。

赵国瑶贵妃试图谋害夏国太子妃上官轻儿,最后被自己的毒箭刺中,当场身亡,死相及其悲惨恶心。

赵国士兵一夜间失去了太子,又被曝出了瑶贵妃的丑闻,一时间军心大乱,无心应战。

夏国士兵则是在知道太子妃并非赵国公主之后,立刻打起了精神,趁机发起攻击,对赵国和苍国兵强追猛打,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将隐藏在灵都峰的赵国与苍国的四十多万联军打败,并彻底赶出了夏国的领土。

至此,战争还没有结束。

兆晋二十五年,十月十三日,败兵的消息传回赵国,原本就重病的赵王闻言,受不住打击,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闭,夣了……

赵国年仅十岁的十三皇子被百官推上了王位,并且定于五天后举行登基大典。

五天后,半个月前战败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的赵国七皇子赵倾,不,如今他不过是个庶民赵倾,带领自愿跟随他的十万士兵,包围了赵国王宫,称他才是赵王遗诏的继承人。

当即,赵国大将军周原和丞相同时拿出先皇遗诏,遗诏内容为:已故赵王早已经知晓赵倾并未他亲生儿子,但太子赵倾才华过人,从小在皇宫长大,心怀天下,计谋过人,故而赵王依然将王位传给他,并且让他带领赵国走向辉煌。

圣旨一出,十三皇子被迫下台,原本支持十三皇子的那些大臣,反驳声连天,当日的登基大典被迫取消。

同一天,夏国和飞雪国八十万联军,踏进了赵国的土地,打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旗号,称要为之前赵国无缘无故攻打夏国这一件事讨回一个公道。

战争一打响,赵国就彻底乱了,赵国群龙无首,正版的皇子不是继承人,难道要让捡来的太子做未来的王?可是,要是不让赵倾做王,那让谁来?放眼赵国王室,谁还能比赵倾有本事?

赵国王城里那些老顽固,一个个都愁白了头。

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夏瑾寒和飞雪国黑龙带领的兵马就踏破了赵国三座城池,直逼赵国的王城。

大营中,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的怀里,摸了摸下巴,道,“你说赵倾能拿回王位吗?”

夏瑾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自然是能的。可别小看他,以退为进,换取将士们的支持,又有本事提前拿到赵王的遗诏,一般人可做不到。”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要不是你暗中帮忙,他能拿到这些?”

夏瑾寒挑眉,“你什么都知道了?”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他,“我知道很奇怪吗?”

“不奇怪,你不知道才怪了,我的轻儿,永远都这么聪明,这么懂我。”夏瑾寒抱紧她,亲了亲她的脸,道,“这是赵国欠你的,我会亲手将它夺过来。”

上官轻儿低着头苦笑,“其实我不要什么江山,赵国欠了我,但我并不想要它。我只知道,我的就是你的。”

“嗯?你这是要把江山拱手让给我,还是让给别人?”夏瑾寒笑着。

上官轻儿娇嗔道,“我这不是让,那本就是你的。”

“你这丫头。”夏瑾寒无奈的笑着,“你要是不想要,咱们也可以不打,江山对我来说,没有你重要。”

上官轻儿心中一动,清澈的双眸深深的看着夏瑾寒,“打,为什么不打,赵国人欺人太甚,一而再的挑战我们的耐性,这一次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未免显得我们太好欺负了。”

她虽然是赵国人,但对赵国只有仇恨。瑶贵妃是死了,但她心中的怨气还没有消除。

怪只怪,瑶贵妃不该到死都还要拿她的身份来说事。如今就算她不想打,就算她想离开,兆晋帝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和夏瑾寒么?

她的身份太敏感,这一次要是不能狠一点,给赵国狠狠的一击,回去京城,要受罪的就是他们。

兆晋帝虽然在上官轻儿出面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表明了立场之后,选择了相信上官轻儿,还发出了公文,表示上官轻儿既然并不是赵王的女儿,就不可能是间谍,以此来制止谣言。

但那是表明的,私底下却让上官轻儿拿出本事来,证明给他看,证明她这个太子妃不是软柿子。

上官轻儿也明白,上位者,向来多疑,兆晋帝会这么做,她能理解。毕竟,这事关夏国的江山,可不是小事,就算战天说了她是他的女儿,但是有多少人信呢?

还有一点就是,赵国折断时间屡次来犯,已经激怒了夏国的士兵和百姓,如今开战,是夏国人民的期望,他们要是不打,定会激起民愤。

第二天,赵国的大臣们被逼无奈,只得选择接受赵倾,立刻为他加冕为王,让他带领赵国人,去应对夏国来势汹汹的军队。

可,谁知赵倾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商议战事,而是下令打开城门,让赵国的每一个城镇都敞开大门,迎接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队伍进城。

这一举动,得到了赵国大多数人的反对,但赵倾却是一句话就把那些人的嘴巴给堵住了。

他说,“赵国联合苍国的所有兵马也就八十多万,如今苍国已经被漠北麟王府的军队打败,凭借赵国五十万残兵,如何应对夏国和飞雪国的八十万雄狮?面子算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明知是败仗还要打,还要让平民百姓受罪,这就是作为一个王者该做的事情吗?”

赵倾这一段话,被计入了史册,史上称,赵王,倾,虽非赵国王室血脉,却爱民如子,是一位很有担当的帝王。

而这一天,也宣告着赵国开始走向灭亡。

五天后,夏国和飞雪国的八十万联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赵国王城。

王城中城门大开,赵倾带着赵国王室的兵马出门迎接。

当日,在赵国王宫,赵王赵倾亲自将赵国的传国玉玺送到夏国太子妃上官轻儿的手上。

没错,是太子妃手上,而非夏国太子手上。并承诺,赵国愿意对夏国俯首称臣,从此归顺夏国,永不背叛。

赵倾还说,他之所以将玉玺给上官轻儿而不是夏瑾寒,是在向夏瑾寒发出警告,要是夏瑾寒今后敢辜负上官轻儿,让她受苦受累受委屈,那就别怪赵国人不给面子,随时可能会为上官轻儿,反了夏国。

这样的承诺,说起来矛盾,实际上却表明了上官轻儿对赵倾的重要性。

上官轻儿没想到赵倾会这么说,有些感动的同时,也很无奈。

因为她明白,赵倾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将赵国交给夏瑾寒的,夏瑾寒知道赵倾家人的消息,赵倾想要得知家人的情况,想跟家人见面,就不得不服从夏瑾寒。

所以他才会答应夏瑾寒,带着十万士兵来夺回王位。

夺回王位,归顺夏国,至此,世上在没有独立的赵国,只有夏国的附属诸侯国赵国。

赵倾不得不服从夏瑾寒,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服从了,所以将上官轻儿搬出来,将来要是夏瑾寒真的对上官轻儿不好了,而赵倾又有了本事的话,他要闹起来,也就有了理由。

夏瑾寒挑眉,牵着上官轻儿的手,并肩坐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哪怕倾尽所有,负了天下,也绝不负她。”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彻底闭上了嘴巴。

从来没有哪一个帝王或者是将要成为王者的人,曾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过这么动情的话。即便负了天下,也绝不负她。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么的自信,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面对的是刚刚得到的江山,若是没有足够的魄力和本事,说出这样的话,就等于是找死。别说是那些大臣们不会将江山交给这么一个痴情的人,就是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这么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

毕竟,谁知道这人是否能有本事,真的能将这江山治理好呢?万一他为了美人,颠覆了江山,那该如何是好?

但,因为这人是夏瑾寒,所以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本事,也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这句话提出任何的疑问。

夏瑾寒的本事,天底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夏国太子,爱民如子,心怀天下,宅心仁厚,又有战神的称号。他这句话一出来,只有满天下的人夸赞他对太子妃一片深情,哪里会有人质疑他的本事呢?

至于赵国的那些大臣们,这一刻也出奇的安静。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是没有办法反驳,也不是不想反驳,他们是已经没有资格反驳了。成王败寇,他们的王都已经将江山交出去了,他们现在除了俯首称臣,还能如何?

赵王夣,赵国陷入混乱,夏国这个时候来攻打,本就是情理之中,他们迫不得已接受了不是王室的赵倾登基,就已经是宣告着赵国的灭亡。如今赵倾将玉玺给上官轻儿,本身就跟将赵国合并到夏国去没有区别了。

所以,这一次赵国灭亡的可谓是悄无声息,甚至看不到战争的烟火。

三日后,赵国和夏国签署了协议,赵国今后变成夏国的诸侯国,每年必须向夏国进贡不说,还必须接受夏国的统治。封赵倾为诸侯王,驻守赵国,六王爷夏瑾元作为夏国的大使,与赵倾一同治理赵国。赵国原有兵马,分成三批,一批由赵倾带领,一批交给了夏瑾元,还有一批充入了夏瑾寒的队伍。

协议达成这天,夏国军营里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庆功宴。

宴会上,夏瑾寒慷慨应酬,与将士们畅饮,大口吃肉,场面十分激动人心。

上官轻儿因为怀孕,不太这么吃那些油腻的东西,只在夏瑾寒身边陪伴了一会,就让梨花扶着回房去了。

梨花半个月前已经醒来,在青云的悉心照顾下,身体慢慢的恢复了。如今已经能起来照顾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已经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鼓了起来,行动什么都不太方便,身边不能没人伺候。

不过,梨花醒来之后,对青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官轻儿之前那些话起了作用,青云和梨花之间似乎慢慢擦出了爱的火花。

看着梨花放下心结,开始接受青云,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和红润,上官轻儿心中很是欣慰,很是欢喜。

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看透了许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曾经经历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后还能拥有幸福。

外面的庆功宴进行的如火如荼的,上官轻儿回到了大帐里,吃饱喝足,又觉得困了。

躺在床上,看着一直守在身边的梨花,笑道,“有白澜在,你去陪陪青云吧,别让他喝多了,顺便也帮我盯着殿下。”

梨花的脸微微泛红,“太子妃,属下要守在你身边。”

“这里是大帐,不会有人过来的,你放心去吧,今日大家开心,你也去好好的玩玩。不然,你的伤刚好,也需要早些休息,不想出去玩儿就早些回去歇着,我睡一觉殿下就回来了。”

梨花犹豫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而后点点头,“那属下等你睡下了就去看看。”

“嗯。”上官轻儿点头,褪去外衣,在舒服的床上躺下,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心中溢出了丝丝的甜蜜。

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再有五个月就会出生,时间过的真快。

手轻轻的抚着肚子,感受轻微的胎动,上官轻儿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闭上眼睛,静静的睡着了。

明日就能起程返京,回到他们的家里去好好养胎了,她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这些日子在边疆奔波,虽然没她什么事,但终归不是在家里,总也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上官轻儿总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总在害怕些什么。

大帐内,上官轻儿安静的沉睡着,呼吸均匀。

大帐外,青然和白澜安静的守护,寸步不离。

突然几个士兵急急忙忙的跑来,对青然道,“青然护卫,殿下喝多了,方才军营里来了刺客,您快过去看看吧。”

青然心中一惊,“殿下受伤了?”

“不知道是否受伤,那人还在跟殿下对抗呢,青云护卫和梨花护卫不在,小的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士兵一脸着急的回答。

青然犹豫了一下,对白澜道,“我去看看,你不要离开。”

白澜点头,“嗯。”

青然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白澜则是继续守护着。

但才没多久,不远处就飞来了一个黑衣人。

白澜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二话不说就飞身对着他攻击而去。不多时,两人就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来人的剑术了得,虽然武功不算太高,但那精湛的剑术,让白澜起了比试的心理,不由得开始跟那人比试起来。

没有人看到,上官轻儿没有人驻守的大帐,此刻被掀开了门,几个士兵往里面吹了一股毒烟,几分钟,悄悄的潜进了大帐。

床上的上官轻儿,手依然抚着自己的肚子,天冷了,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睡得很安详。

来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为了以防万一,点了上官轻儿的穴道,然后将她装进了麻袋,两个人扛着,从另一边被割破的帐篷缝隙中,悄然离开了。

白澜遇到了对手,两人越战越勇,部分胜负,一直打到夏瑾寒被青然扶着回来,才感觉不对劲,手中的金蚕丝飞射而出,再没有跟对方比试的心思,雪风剑破空,重重的击中了对方的胸口,然后飞身回来,冲进了帐篷。

看到白澜的动作,原本喝的有些醉的夏瑾寒,顿时清醒了,他眯起眼睛,一把推开了身侧的青然和急急忙忙赶回来的青云,也大步冲进了帐篷。

帐篷里,静悄悄的,白澜安静的站在床前,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凌乱的被褥,以及床榻侧边那被割破的口子,目瞪口呆。

夏瑾寒进来的时候也只看到了白澜僵硬的背影,以及空荡荡的床,和帐篷上被割破的缺口。

“她人呢?”夏瑾寒怒气冲冲的冲上去,一把揪住了白澜的衣服,“人呢?”

白澜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愧疚和自责,“不知道。”

若不是方才他被那人的剑术激起了好胜心理,想要跟人好好的比试一番的话,就会耽搁这么多时间,那上官轻儿也就不会轻易的被人拐走了。

夏瑾寒咬牙,浑身怒气外泄,大步的帐篷的缺口处,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任何端倪。

青然已经去追方才跟白澜打架的人,夏瑾寒咬着牙,立刻对着青云吩咐,道,“青云,传本宫的命令,封锁军营,不得让任何人进出,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抓起来。青离,跟本宫一起去找。”

“是,殿下。”青云立刻领命,脸色凝重的下去吩咐和安排了。

夏瑾寒则是立刻召唤出一直守在帐篷周围的十二影卫,月影低着头回答,“属下们方才都在比较远的地方,并未发现异样,但一刻钟前若影突然离开了岗位,很可能是跟上去了。”

夏瑾寒点头,低着头,看着熟悉的床榻,伸手摸了摸,发现上面还有余温,说明刚离开不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夏瑾寒的眼神越发的冰冷起来。

难怪,要是有人靠近这帐篷,上官轻儿不会发现不了的,没想到居然是毒烟。上官轻儿因为怀孕的缘故,比较嗜睡,通常一睡就一整天,要是敌人吹进浓度适中的毒烟,她会发现不了也不奇怪。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在这个时候将上官轻儿带走呢?

夏瑾寒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对十二影卫道,“你们跟本宫一起去找,若影要是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本宫。”

“是,殿下。”影卫集体低着头,心中愧疚的同时,也快步的跟上了夏瑾寒的步伐。

夏瑾寒带着护卫离开了,青云留在大营里,将事情交代了下去之后,就让欧阳云飞和欧阳宇峰驻守在大营,不要出任何差错,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大帐里,只有白澜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一刻他是害怕的,曾经,洛烟也是这样,在一次他没留意的情况下,就被人抓走了,等他找到的时候,她被人挟持,明晃晃的刀子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为了不让他被威胁,她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敌人,结果却是让她被敌人一刀割破了喉咙。

虽然没有当场毙命,但她却没能活过那一天……

他不想再让悲剧重演了,再也不要。

白澜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稍微的放宽了些。

手心没有反应,就说明上官轻儿暂时没有危险,但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何时又会不会有危险?

白澜不安的站在大帐里,琥珀色的眸子因为着急,慢慢变得通红起来。

……

上官轻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浑身酸酸痛痛的,像是坐了一整天颠簸的马车一般,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有些饿了,本能的张嘴叫道,“梨花,早膳准备好了吗?”

说完才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像是好几天没喝水了似得。

上官轻儿蹙眉,不由的警惕起来,当发现她所处的地方并非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军队大营的时候,她慌忙坐起来,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娘娘,您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随即,那侍女急急忙忙的抛开了,嘴里叫着,“王,王,娘娘醒来了。”

这一幕,突然感觉好熟悉。

上官轻儿打量着这个房间,恍然明白,这里不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在漠北王宫的那个房间么?

她记得自己分明是在赵国王城的军营里,为何一眨眼就来到漠北了?

从赵国到漠北,至少要六七天的时间,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这样的想法,让上官轻儿浑身一震颤抖。

她急急忙忙的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一起来,就险些摔倒。

“小心。”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扶住,让她坐回了床上。

上官轻儿一把推开那人,目光冰冷至极,“冷天睿,果然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上官轻儿冰冷的声音,冷天睿的表情微变,一双老鹰般的眼睛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怎么,你也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质问我,你以为是我将你拐来的?”

听到冷天睿的声音,上官轻儿冷笑,“不是你,我为何会在你这里?”

冷天睿伸手捏住上官轻儿的下巴,咬着牙道,“你以为我闲着没事是吗?”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会在这里?”上官轻儿警惕的看着冷天睿,只要他敢乱来,她随时会反击。

冷天睿冷笑着,松开她道,“想知道么?你就是这么求人的?”

上官轻儿咬牙,瞪着冷天睿,一把推开他道,“你说不是你,又说不出是谁,你让我怎么想?”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冷天睿说完,松开她的下巴,应眼中写满了怒气,“上官轻儿,别挑战本王的耐性,要不是本王,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不情绪,不让自己激动,但只要想到她如今在漠北,想起她离开夏瑾寒已经这么多天了,她心中就忍不住发慌。

自己在这个时候被人抓走,他该多着急?

上官轻儿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认真的看着冷天睿,用诚恳的语气道,“冷天睿,拜托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这个小女人妥协的样子,冷天睿嘴角微微勾起,道,“终于愿意妥协了?”

上官轻儿抿嘴不语,安静的等待冷天睿的答案。

这个时候,侍女将饭菜端了进来。

冷天睿扶上官轻儿起身,道,“先吃点东西,你已经六七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会撑不住。”

上官轻儿固执的看着冷天睿,不愿挪动身子,似乎他不说清楚怎么回事,她就不吃似得。

冷天睿嘴角抽了抽,很是郁闷的道,“你先吃,吃饱了我慢慢告诉你。”

“不骗我?”上官轻儿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会骗了她。

“本王向来说话算数,有必要骗你?你若是不信,便不要吃吧,饿死了也跟我没关系。”冷天睿起身就要离开。

上官轻儿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终于妥协的起身道,“我吃。”

她自己不吃没问题,但是这么多天了,她不吃,孩子还要吃呢,她不能饿着孩子了。这是她和夏瑾寒的孩子,是他们的希望,她不能让孩子有事。

看着上官轻儿起身,坐在餐桌前大口吃东西的样子,冷天睿安静的坐在她身边,不时为她递上一杯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但面对这个小丫头,他总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对她好的冲动,是那样明显。

他一直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夏瑾寒,赵倾,非夜,甚至白澜和慕容莲,都这么痴迷于她。他越是想要探究她,就越是被她的美吸引,到后来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陷进去了。

只是,他也明白,他跟她是不可能的。

早在五年前,为了巩固漠北的稳定,他就已经娶妻生子。他知道,这样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得到她。

但这不影响他想要接近她的想法,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不过,这一次不是他去将她抢来的,而是老天将她送到他身边的。

上官轻儿吃饱喝足,发现冷天睿正用那种温柔的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打了个饱嗝,很没形象的看着冷天睿,“我吃饱了,可以说了吧?”

冷天睿笑了笑,伸手拭去她嘴角的一粒米,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笑道,“味道不错。”

上官轻儿顿时一阵恶寒,离他远了一些,道,“拜托,你再这样,我怕我刚刚吃下的那些东西就要吐出来了。”

冷天睿的脸立刻变得阴沉起来,但看到上官轻儿一脸郁闷的样子,他又笑了,“你若是想吐,我不介意帮帮你。”

说着,冷天睿就逼近上官轻儿,温热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

上官轻儿警惕的看着冷天睿,低声警告,“你想做什么?”

“让你吐。”说罢,他就要扑过去。

门外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道声音,“国师大人,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王,劳烦通报一声。”非影的声音,依然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到门外的声音,冷天睿的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总算是放过了上官轻儿,对外边道,“进来。”

非影披着一头白发,一身没有任何修饰的白衣,飘逸如仙,他慢慢的从外面进来,动作潇洒,美得叫人不敢直视。

他进来,对冷天睿弯腰行礼,“参见王。”

“说吧,何事?!”冷天睿有些不悦的开口。

非影抬起头,淡漠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淡漠,“飞雪国摄政王慕容莲求见,已经在王宫门口了。”

冷天睿眯起眼睛,冷笑道,“他来的倒是快,人才到我这里两天,慕容莲就来了。哼,夏瑾寒呢?”

非影丝毫不介意上官轻儿在场,直接回答,“夏瑾寒据说也快到了,但途中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慕容莲先到。”

“知道了,你在这里给她说说这些天的事情,本王出去会会慕容莲。”冷天睿冷冷的看了上官轻儿一眼,那双鹰眼中带着一抹笑意,“你放心,你才刚到本王这里,本王不会轻易让你离开的。”

上官轻儿的手紧紧的揪住了衣服,目光冰冷的对上冷天睿的,在无声的抗议着。

冷天睿冷笑一声,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间,门外很快就传来了他对宫女说话的声音,“好好看着娘娘,别让她离开这里一步,否则,你们也别活着来见本王了。”

上官轻儿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愤怒,抬眸,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影侧身对着上官轻儿,低声道,“你可知你离开夏瑾寒,有多少天了?”

上官轻儿摇头,“不知道。”

“已经是第八天了。”非影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让侍女进来收拾了桌子,道,“八天前,夏国大军举行庆功宴的时候,你被下了毒,然后让人劫走了。夏瑾寒发现的时候,立刻封锁了军营,但已经来不及,那些人早有准备,从密道里将你带出来,然后来到了漠北与夏国交界的克尔斯城中,将你关了起来。”

“你被喂了嗜睡散,至少会昏睡四五天,所以一路上你都没有醒来。那些人抓了你之后,本意是打算用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来威胁夏瑾寒,但有人却看你不顺眼,偷偷摸摸的想要杀你。将你扛到了一处山崖,将你丢了进去。”

上官轻儿抿着嘴,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居然离开了八天了……

昏睡的时候,她似乎也曾感觉到身体在不停的下坠,那种似梦似醒的感觉,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没想到……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非影无视上官轻儿的情绪,继续淡淡的说着,“刚好那个时候,我和王从那边的山崖下经过,看到了一个人被丢下来,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王本能的将你接住了,然后将你带回了漠北。”

上官轻儿一愣,疑惑的看着非影,“这么说,是冷天睿救了我?”

非影点头,“不错。”

上官轻儿难以置信的咬着嘴唇,道,“他为什么要救我?他分明不喜欢我。”

“不喜欢么?”非影低声的念了一句,而后笑了笑,“你怎知他不喜欢你?”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道,“他好几次都想要我死,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不过,他要救我,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我如今的身份很值钱。”

非影嘴角抽了抽,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上官轻儿扬起下巴,道,“不是我看得起自己,这是事实,我活着,总比死了有用不是么?”

非影总算是点点头,“这个倒是,夏瑾寒如今满世界的找你,若是拿你来威胁他,少说十个城池还是值得的。”

“十个城池?真是狮子大开口。”上官轻儿脸色一变,很是气愤的瞪着非影。

非影不由的笑了,道,“你是不值得十个城池,不过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夏国太子唯一的子嗣。”

“我一个人就不止十个城池了好不好?加上我儿子,就是整个天下都比不上。”上官轻儿一脸得意的说着,丝毫不觉得她这话跟之前的矛盾了。

非影嘴角再次抽搐起来,“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说罢,又犹豫了一下,“或许对有些人来说,你确实比天下重要。只是,不知道真正面对这个选择的时候,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上官轻儿心头一紧,问,“什么意思?”

“你说,要是让夏瑾寒在你和天下之间做选择,他会选你和孩子,还是会选江山,选天下?”非影淡漠的看着上官轻儿,眼中带着一抹探究。

上官轻儿沉默了,低着头,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肚皮上时不时传来的胎动,她的嘴角就会不由自主的勾起来。

非影没得到她的回答,也没有追问,而是起身道,“你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估计短时间内你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别白费心机了。”

“为何?”上官轻儿惊讶的看着非影。

“你的内力被一种药物封锁,金蚕蛊没有内力的支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今的你,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孕妇,若是乱跑,对你没有好处。万一孩子有个什么意外,最后吃亏的是你。王既然将你留下了,自然不会轻易让你离开,所以,你最好别乱跑。”

看着非影挺直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中,上官轻儿低头,摸着肚子,低声道,“宝宝,不管妈咪怎么样,你一定要坚强,知道吗?你爹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一定要乖乖的。”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懂了上官轻儿的话似得,轻轻的动了动,乐得上官轻儿笑得合不拢嘴。

果然就跟非影说的那样,一脸五天,都没有人来找她。

慕容莲没有,白澜没有,夏瑾寒也没有。甚至非影和冷天睿都不曾再来找过她。

她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安静的住在那个宫殿里,每日三餐有宫女送上饭菜,隔两天就会有人送上洗澡水。似乎知道她怕冷,寝殿里放了好几个暖炉,让她不至于被冻着。

上官轻儿每天过着简单而又无聊的生活,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

而这样安静的日子,在三天后的一个夜里,被打破了。

旁晚时分,当那个带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的女人来到上官轻儿面前的时候,她彻底无语了。

那人穿着一身华丽的漠北宫装,气质高贵,举止优雅,她一步步的朝着坐在院子里看风景发呆的上官轻儿面前,声音淡雅,“你就是王前些日子带回来的娘娘么?”

上官轻儿蹙眉,抬眸看着眼前这个高贵的女子,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警惕,“不是。”

“不是?”女子的声调提高了几分,而后笑了笑,道,“莫非你真的跟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是个顽固的女子,即便怀了王的孩子,也不愿妥协么?”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她总算明白这个女人的身份了,怕就是五年前冷天睿迎娶的那个什么部落的公主,也就是冷天睿唯一的王后吧?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冷天睿的女人,所以来找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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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完结的前奏啊,艾玛……分别是短暂的,幸福的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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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之日便是她大婚之时,亦是她沦为弃后的日子。

婚宴上,面对不停数落着她的皇帝,她慵懒的一笑,“皇上所言极是,小女子一无是处,实非皇后的最佳人选,请皇上休了小女子吧。”

某女本以为摆脱了跟狗皇帝的婚约她就自由了,谁知此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本国师看苏小姐胫骨奇佳,是学习炼丹的奇才。皇上既然不喜,不若赐给本国师如何?”敢嘲笑他小?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大”。

章节目录 第190章:出逃,上当(精)

更新时间:2014-8-4 17:09:12 本章字数:16822

漠北王宫,僻静的院子里。

面对那个高贵女子的质问,上官轻儿淡漠的回答,“我不是冷天睿的女人,你若是要来找我麻烦,大可不必了,这也不是他的孩子。没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女子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回答,愣了好一会。倒是他身边的四岁的男孩,不满的看着上官轻儿,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母后说话!”

上官轻儿挑眉,打量着眼前这个跟冷天睿有几分相似的男孩。

他大概四岁的样子,长得倒是很漂亮,皮肤白皙,一双漂亮的鹰眼,鼻子高挺,小脸圆圆的,肉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这让上官轻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不由的笑着,低着头对那男孩道,“小小年纪就这么没大没小的,果然跟你爹一个德行,真够狂的。”

闻此言,那女子的脸色一变,防备的将男孩拉到了身后,眯起眼睛道,“本宫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不是王的女人,请你离开这里。”

上官轻儿挑眉,笑道,“离开这里?你确定?你放我出去么?”

女子一脸正经的点头,“不错,本宫今日来,就是送你离开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本宫不会允许你继续留在这里。”

上官轻儿笑了笑,问,“为何?”

“呵,为何?夏国和飞雪国八十万大军逼境,交出你就能避免战争,你说本宫为何要放你?”女子冷笑着,又道,“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也难怪王会这么痴迷你,大军逼境也不肯放你离开。”

上官轻儿蹙眉,道,“哦?”

夏瑾寒和慕容莲的大军已经压境了么?而冷天睿还是不肯放她离开?这倒是让上官轻儿有些意外了。她记忆力,冷天睿向来不喜欢她,而且处处针对她。虽然这些年那种感觉没那么强烈了,但他始终是她的敌人。

如今夏瑾寒和慕容莲都赶来了,他还不放人,是他的条件太苛刻,夏瑾寒和慕容莲没答应他的条件吗?要不然为何不放人……

“哼,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如今只要选择,乖乖的离开,还是让本宫将你绑出去。”女子冷哼。

“你放我离开,是要将我送到何处?”上官轻儿笑着问。

“自然是将你送给夏国人。”女子不屑的回答。

上官轻儿笑了,慵懒的靠在一边的栏杆上,“你就这么确定,能将我顺利的送到夏国人手上么?”

女子被这般的质问,心中很是不满,怒道,“本宫乃漠北王后,要将你送出去还不容易?你死了,对本宫没有任何好处,你的性命关系着漠北的存亡,本宫还不会这么傻。”

“呵,漠北王后……我凭什么相信你?”上官轻儿懒懒的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跟这个女人说下去,挥挥手道,“你走吧,要是真想让我走,找非影过来。除了他,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听到非影的名字,原本怒不可遏的女子瞬间压下了怒气,疑惑的看着上官轻儿,“你跟国师是什么关系?”

“这跟你没关系。”上官轻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母后说话。来人,将这个贱婢拿下……”似乎是上官轻儿的话激怒了那个小男孩,男孩顿时炸毛了,指着上官轻儿就嚷嚷起来。

“你父亲没告诉你,对待客人要礼貌么?你比你父亲要逊色多了,子不教父之过,看来漠北大王该好好教教他的未来继承人了。”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小男孩,眼中有着一抹调侃。

将来她的孩子,绝对不会像眼前这个这样狂妄,她跟夏瑾寒的孩子,一定会是最好的,最棒的,也是最懂事的。

伸手摸了摸肚子,上官轻儿眼中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小男孩似乎很不满,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打上官轻儿,但被女子拉住了。那女子显然知道上官轻儿动不得,所以没有继续闹。

没能在上官轻儿身上讨到什么好处,两人带着侍女,最后只能咬着牙惺惺的离开了。

离开前那女子不甘心的对上官轻儿道,“既然你要见国师,本宫便将他请来,你最好说话算数,趁早滚出我漠北。”

上官轻儿无视那炸毛的母子,笑了笑,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对安静的空气叫道,“国师大人,可否帮我倒杯水?”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来,依然的淡漠的脸,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带着一抹疑惑,“我竟不知,你何时这么信任我了。”

“信任倒是说不上,只是相比之下,你比这里的人都可靠些罢了。”上官轻儿睁开眼睛,看着一如既往飘逸如仙的白发俊美男子,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么说,还真是我的荣幸了。”非影来到她身边,在她身侧坐下,道,“你不想离开?”

上官轻儿低着头,“我不会告诉你,我几乎没有一分钟是不想离开这里的。”

非影眨了眨眼睛,道,“既然如此,为何方才不听王后的?”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看着身侧看起来纯洁无邪的男子,道,“她要是信得过,我还用留到现在?”

非影蹙眉,似乎有些不解,“你看出什么了?”

“她带着怨气而来,必然是被人挑拨过的,挑拨她的人,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非影点点头,叹道,“你的洞悉力真可怕。”

“我若不可怕,如何能保护自己?”上官轻儿懒懒的笑着,道,“你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来找我了?”

非影点头,“不错,八十万大军已经在漠北边境,随时可能会打起来。”

“为何不放我离开?”

“这是王的意思,我不清楚。”非影摇头。

“你不是神棍,未卜先知吗?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不是?”上官轻儿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好奇宝宝似得看着非影。

非影嘴角抽了抽,道,“你当我是神仙,能知道别人心里的想法?”

上官轻儿郁闷的耸耸肩,道,“我就知道你是装神弄鬼的。”

非影闻言,哭笑不得,他甚至不明白,这话题是怎么扯到他身上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是在批斗他了?

“你可知冷天睿何时打算放我离开?”上官轻儿叹口气问。

她其实从没想过,她跟非影之间,还会有这么安静的坐下来聊天的时候,如今这一切,居然这么的自然,仿佛本来就该如此似得,真是有些诡异。

“不知。”非影淡淡的回答,“但我知道你今天会离开。”

上官轻儿笑了,一双清澈的眸子好笑的看着他,“还说不是神棍,啧啧,立刻就露馅了。”

这跟神棍有关系么?非影无语。

上官轻儿深呼吸,道,“没错,我今晚要离开,你会帮我的吧?”

非影没说话,伸手扯开了自己胸口的衣服,道,“上次帮你离开后,我身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上官轻儿一惊,看着那一道深深的伤口,心中有些难受。“冷天睿真狠!”

“不是他狠,他要是狠,我也许久不会活到现在了。”非影说着,将衣服拉好,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他是王者,从来不容许背叛,而我因为你,今天是第二次背叛他。”

额……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总觉得非影这话有些……暧昧?

咳咳……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道,“这么说,你会帮我了?”

非影起身,背对着上官轻儿,语气淡漠,“今夜子时,王会出宫跟夏瑾寒谈条件,那个时候离开是最佳时机。”

非影说完就步伐缓慢的离开了,他的脚步一如来的时候一样平稳,每一步都淡然,宛如仙人一般。

上官轻儿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道了一句,“谢谢。”

……

此时,漠北大都城内一座隐秘的山庄中,入夜了,这里灯火通明,照的整个屋子宛如白昼。

柴房里,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叫喊声,“三哥,三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吧,我真的不知道上官轻儿为什么会在冷天睿那里,我不该骗你说是她自己溜走的,三哥,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告诉你。”

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的靠近那大门紧闭的柴房,阴鸷的双眸冷冷的看着柴房,“终于说实话了?”

“三哥,三哥,是你吗?我说,我说,是我想要杀了上官轻儿,又害怕被你发现了,所以将她丢下了山崖,呜呜,三哥,你知道,我恨死了那个女人,如今我过着四处逃亡的日子,她却怀了太子哥哥的孩子,过得潇洒自在,我咽不下那口气啊。”柴房里的女子大声的叫着,听声音,那人似乎已经处在了疯狂边缘。

门外的男子阴鸷的一笑,道,“所以你将她丢下去之后,就得意洋洋的跑回来,贼喊抓贼的说上官轻儿逃走了是吗?”

屋子里的女子似乎颤抖了一下,好一会才道,“三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呜呜,这里好多老鼠,好多苍蝇蚊子,我好难受。”

“才关了你四天你就难受了?”男子冷冷的说着,又道,“呵,本王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要报仇,等本王将夏瑾寒扳倒之后,上官轻儿随便你处置,你倒好,没把人杀死,还丢到了别人怀里。”

“三哥,琳儿知道错了,呜呜,你放琳儿出去好不好,琳儿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坏你的好事了,你不是打算送两个美人到漠北王宫,想办法将上官轻儿拐出来吗?我去,上官轻儿这么恨我,看到我她肯定会上当的。”屋子里的人大声的叫着,开始为自己找解脱的机会。

门外的男子冷笑一声,“你?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给本王在这里好好反省,要是再乱跑坏了本王的好事,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男子说完就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柴房里的女子突然惊呼一声,然后就没了声息。

门外的护卫不多,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还去小解了,于是就只剩下了一人。

那护卫有些惊讶,在门外叫了几声没人应,有些担心里面的人是不是出问题了。虽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但那也是郡主,是王爷的堂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当不起。

是以,护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想看看屋子里那人的情况。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屋里的女子衣冠不整的躺在地面上,昏暗的光线下,她肌肤白皙,闪亮诱人。

她媚眼如丝的看着门外的护卫,道,“这位大哥,人家,想要……”

“噗……”护卫看到里面的人这个样子就已经热血逆流了,再听到这话,鼻血就喷了出来。他咽了一口口水,干咳两声道,“郡主,请您穿好衣服,要是没事的话,属下就出去了。”

但里面那女子却是眼明手快的拉住了那护卫的衣服,伸手去解他的衣带,“你走了,我会死的,大哥,给我吧,不要我会死的……”

说着,她就柔若无骨的身子将护卫抱住,让护卫逃无可逃,此时,温香软玉在怀,他怕是也不想逃了。虽然有些害怕会出事,但面对这么一个美人儿,还是身份这么高贵的美人儿,谁能抵挡得住诱惑?

半推半就的,将女子压在地上,不多时,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欢愉暧昧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过后,就是一道短促的惊呼,“啊——!”

然后,屋里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夏雨琳厌恶的将身上的男人推开,看着他丑陋的样子,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她面目狰狞的看着他,拔出插在男人胸口的匕首,用他的衣服擦了擦,道,“恶心的男人,让你得到了本郡主的身子再死,便宜你了。”

夏雨琳本是打算在男人正式开始之前,意乱情迷的时候就将他杀了的,但这个男人显然是个猴急的,她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开始横冲直撞了。

夏雨琳并非不经人事的女子,被男人这么一碰,身体也有些当即又有些不舍得立刻将他杀了,所以才在自己满足了之后才动手。

如今看着这个男人丑陋的样子,她又觉得一阵恶心,然后气不过,手中的匕首用力的朝着男子的下身刺去。

“哼,这东西碰过本郡主,今后就让它彻底毁掉好了,做鬼也别想祸害别人。”夏雨琳狰狞的笑着,然后带着匕首,趁着夜色离开了柴房,一路匍匐着,离开了山庄。

殊不知,她的身后一直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

那人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厌恶,“真是恶心的女人,你们两个去跟着她,她要是得手了,就将人抢过来,不能让上官轻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受伤了,要是她失败了……”

男子眯起眼睛,发出了一阵可怕的笑声,“呵呵呵呵,失败了的话,就将她绑起来送去给夏瑾寒。想必太子皇兄会很喜欢这份礼物的。”

他身侧的护卫闻言,身子也颤抖了一下,心中暗暗感叹,主子真是太狠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他,否则……

……

子夜时分,正是王宫里守卫乱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非影做了手脚的缘故,上官轻儿感觉周围的守卫少了一大半。

她手中只拿了一枚发钗,身上的匕首和软剑早就不知所踪了,如今她只有这么一个武器。

内力被封,金蚕蛊几乎没有发挥的余地,但她本身的拳脚功夫却不是白练的。

即便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上官轻儿娇小的身子依然灵活,行动起来,快速灵巧,顺利的躲过了周围层层的守卫,来到了王宫的的大门附近。

今夜冷天睿要去跟夏瑾寒谈判,王宫里不少隐卫都被带走了,守卫松懈了许多。上官轻儿穿的是她打晕了身边伺候的侍女,从她身上剥下来的侍女装,低着头,手中拿着非影给的令牌,对门口的护卫道,“这位爷,娘娘让奴婢出去办点事儿,劳烦通融一下。”

上官轻儿故意在说话的节奏上,加上幻梦曲的调子,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果然,那侍卫看了看她手中的令牌,打了个呵欠,懒懒的道,“去去去,快去快回。”

“多谢爷。”上官轻儿对那人笑了笑,然后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结果才走了没几步,身后那护卫就清醒了。

“她的肚子怎么这么鼓?”侍卫愣了愣,心想,莫非是小偷?当即对着上官轻儿的背影叫道,“喂,你,站住,站住。”

上官轻儿怎么能站住了?身后的人越叫,她走的越快,甚至还施展了轻功,开始狂奔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上官轻儿今夜会离开的消息,此时,王宫门口传来了一道严肃的声音,“那是本宫的侍女,谁敢拦?”

上官轻儿一愣,没想到那个王后居然会出现,想来是很担心自己和孩子会成为她的威胁吧?不过,不管她是有什么目的的,只要自己顺利离开了,今后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侍卫听到了王后的话,自然不敢再去追究什么,只得停下来对王后行礼,然后安静的守在门口,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官轻儿顺利的走出了漠北王宫的大门,然后凭着记忆往右边的街道走去。

非影说,冷天睿和夏瑾寒会在左边的一座客栈里商议事情,她要是去左边,很可能会遇上冷天睿。

但她没想到的是,右边才是真正的陷阱。

上官轻儿才走出没多远,原本漆黑的街道,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上官轻儿站在中间,看着站在自己跟前不远处的冷天睿和带着面具的某个黑衣面具男的时候,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抿着嘴,清冷的目光,看着跟前的那两人。

这一刻,她就像是被围堵的小兔子,肯定无路可逃。

冷天睿上前两步,冷笑道,“本宫跟你说过的,上官轻儿,叫你不要跑你非要跑,可就不要怪本王了。”

他身侧的另一个黑衣邪气阴鸷的面具男子则是挑眉,“呵呵,大王,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女人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不会安分的留在你的王宫。”

“哼,不识好歹的女人。”冷天睿冷冷的看着上官轻儿,目光阴狠,“她如何跟本王没关系,倒是让本王痛心的是,非影居然为了你,第二次背叛本王。”

上官轻儿心中一惊,原本还以为是非影出卖了她,心中正感到难受。如今听到这话才明白,怕是非影也被冷天睿给骗了。

冷天睿应该是早就跟夏瑾煜达成了某种协议,却瞒着非影,然后趁机给非影传达某些错误的消息,再透过非影,传到她的耳朵里。他们都清楚,别人的话,上官轻儿不会信,但非影帮过她,又是非家的人,他说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效。

于是,他们算计了非影,算计了上官轻儿,然后就有了今晚这一出戏。

夏瑾煜眯起眼睛,阴鸷的看着上官轻儿,“上官轻儿,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本王手里。”

上官轻儿微微低头,听着他们的话,不由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你们算计的这么好,我想不上当都难啊,说吧,三弟和漠北大王合作,是想将我如何?”

冷天睿听到上官轻儿的语气,眉头皱了皱,而后不屑的冷笑,“你说,本王拿你跟他换夏国的十个城池,值是不值?”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自然是不值,你要是拿我跟夏瑾寒交换,绝对不止十个,二十个也不是问题。”

冷天睿眯起那双苍鹰般的眼睛,冷笑道,“是么?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不是我看得起自己,是漠北大王你太看不起别人了。”上官轻儿淡然的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你真是为了十个城池,才将我交出来的,也不该是交给我三弟而不是夏瑾寒吧?他可没有这个权利,别说是十个,他一个也给不了你。”

冷天睿和夏瑾煜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冷天睿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本王不是为了十个城池,又是为了什么?”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你的目的,可不简单。我只知道,你目的之一是试探非影对你的忠诚,目的之二是想报复夏瑾寒,目的之三嘛,应该是看我不顺眼,想让我吃吃苦头吧。呵呵……我说的可对?或许还有别的,只是我不知道。”

冷天睿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看他的么?好,很好,既然她这么以为,那他成全她!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本王如你所愿!”冷天睿冷冷的挥手,对身边的侍卫道,“抓起来。”

立刻就有两三个武功高强身穿劲装的男子来到上官轻儿身边,一左一右的将她抓住。

上官轻儿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没有浪费力气,只是冷冷的看着冷天睿,“你连算计人都不肯承认,还要为自己找借口,啧啧,冷天睿,你也不过如此。”

分明是他设计将她引来这里,将她卖给夏瑾煜的,如今她说两句,他就恼羞成怒了?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这些话,上官轻儿本来是在心中想的,谁知一个不留神,居然给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无不额头冒冷汗,一脸愤怒的看着上官轻儿。

冷天睿更是浑身散发出了强烈的寒气,几乎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他一个箭步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捏着她的下巴,“上官轻儿,别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若是再多说几句,本王不介意先拿你肚子里的孽种开刀。”

这句话果断戳中了上官轻儿的痛处,她不怕死,也不怕受苦受累,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她撇撇嘴,故作不在乎的白了冷天睿一眼,“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突然就妥协了,冷天睿只觉得之间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堵得要命,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只能压着牙,用力捏着她道,“上官轻儿,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

“呵,我挑战你的耐性又如何了?你不是都已经打算将我交给三弟了么?”上官轻儿挑眉,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冷天睿。

冷天睿再次语塞,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都发泄不出来。

而夏瑾煜听到上官轻儿一口一个三弟的叫着,心中也很是郁闷,按理说,她嫁给了夏瑾寒,确实就是他的嫂子没错了,但谁也不会喜欢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人叫弟弟。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

想起当初上官轻儿还是个三岁小女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快十五岁了,一个小屁孩,反过来叫自己三弟,真心让他觉得很不爽。

于是,听到上官轻儿这么说,夏瑾煜邪魅的笑着上前两步,道,“既然嫂子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道本王的怀里来,漠北大王是不是该说话算数,将她交给本王了?”

冷天睿闻言,微微眯起眼睛,道,“三王爷说笑了,本大王似乎还没答应你的条件,今日约你一起过来,不过是想看看你的诚意。”

听到这话,夏瑾煜阴鸷的双眸中发出了点点寒光,森森的看着冷天睿,“这么说,漠北大王是在耍本王是么?”

冷天睿何时曾被人这么质问过?当即冷哼一声,“哼,三王爷何必动怒,上官轻儿说的没错,本大王拿她跟夏瑾寒做交易,可比跟你做交易值钱多了。怎么,谈判失败,三王爷要跟本大王翻脸么?”

“大王说笑了,本王不过是想继续跟大王谈谈罢了,大王既然不满意本王先前的条件,那,如今这个不知道你是否满意?”夏瑾煜说着,一挥手,手下的人就带着一个小孩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孩子的嘴巴被捂住了,一双眼睛写满了惊恐,小小的身子被一个黑衣人挟持,动弹不得。

看到那孩子,冷天睿的瞳孔收缩,浑身怒气外泄,“夏瑾煜,你这是在威胁本大王?”

“呵呵,威胁说不上,本王对你身边的女人,志在必得,漠北大王是聪明人,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女人孩子,孰轻孰重,你应该还是能分辨的吧?”夏瑾煜阴森森的笑着,那笑容在这个昏暗的夜晚,宛如魔鬼一般吓人。

夏雨琳那个蠢货还不算太没用,利用她残破的身子混进了漠北王宫,虽然没有找到上官轻儿,但将这个小不点拐来了,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事情原本是对冷天睿有利的,但他那年仅四岁的儿子被带出来的那一刻,情况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自己的儿子和别人的女人孩子,孰轻孰重?谁会为了别人的女人和孩子,舍弃自己的儿子?

冷天睿虽然早早就娶了王后,但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除了王后,他宫里也就只有一两个女人,因为对那些女人没多少兴趣,他也不经常碰她们,就算碰了,也从不允许那些女子留下孩子,一般宠幸过后,都会赐一碗红花汤。

在他看来,只要有个儿子将来能继承他的王位,就足够了,所以整个漠北王宫,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太子。

如今他的儿子,他唯一的继承人被人抓住了,而怀里的又是他心心念念多年,一直没办法忘记,却永远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他该如何抉择?

看到冷天睿难看的脸色,夏瑾煜笑了笑,挥手让人将小男孩的嘴松开,然后顺利的听到了男孩害怕的叫声。

“父王,父王救我,呜呜,父王……”小男孩从小在王宫长大,因为没有兄弟,漠北王宫的女人也不多,他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从小被人捧在手心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慌张才怪。

“父王,救救杨儿,杨儿不想死。”男孩惊恐的叫着。

冷天睿的鹰眼眯起,冷冷的看着夏瑾煜,而后对男孩叫道,“闭嘴!”

被冷天睿这么一喝,男孩的嘴巴瘪了瘪,最终吸了吸鼻子,害怕的闭上了嘴,只是眼睛里的惊恐却没有丝毫的褪减。

夏瑾煜走近男孩,蹲下,伸手抬起他白皙的下巴,阴鸷的看着他,“呵呵,长得倒是挺嫩的,就是不知道在你父王眼里,你比较重要还是那个女人比较重要?”

男孩听到夏瑾煜的话,当即怒气冲冲的叫道,“坏人,你放开我,父王才不会为了一个坏女人舍弃我。”

“是么?那可不一定。”夏瑾煜笑着,捏着男孩下巴的手微微用力,男孩就疼的大声的叫了起来。

“疼,呜呜,疼,松手,松手……”

看到男孩这么难受的样子,冷天睿身上的寒气越发的浓重了,他苍鹰般的双眼中写满了愤怒,瞪着夏瑾煜,似乎恨不得将他给撕成碎片。

上官轻儿自然感受到了冷天睿的怒气和冰冷,只是,他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将自己丢出去,这让她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这么讨厌自己,恨不得自己死,定然是不会维护自己的。

或许是因为自己肚子里也有了孩子的缘故,马上就要为人父母的她,看到夏瑾煜这么虐待一个四岁的男孩,上官轻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今晚是冷天睿设计将她抓住的,但她没必要跟一个男孩过不去,更不想逼冷天睿自己做出决定。不管冷天睿是选孩子,还是选她,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上官轻儿轻笑着,有些慵懒的道,“三弟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知温柔是何物呢,也难怪你至今不曾娶妻。小时候对我,你就是这么的粗鲁了,如今还是一样,或许你该娶个温柔的女子为你生个孩子,届时就懂得如何对待孩子了。”

夏瑾煜眼中发出了冰冷的光,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上官轻儿,“如果嫂子不介意,本王倒是觉得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很适合用来教本王何谓温柔。”

真***禽兽!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上官轻儿在心中暗骂,脸上却带着不屑的笑容,“别人的女人和孩子,总是最好的,但再好也不是你的。我明白三弟的心思,只是,你的目的既然是我,就没有必然再去吓别人的孩子了。别忘了,这里是漠北,你要是伤了漠北的小太子,对你可没好处。”

上官轻儿说着,对身边抓着她的护卫道,“还不松手吗?难道你们要让你们的小太子死在别人手里?”

那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他们手中的囚犯,为何如今看来,她倒是更像主子呢?前一刻她还是被动的,如今她虽然还是没有自由,却似乎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护卫不敢私自做决定,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太子被人这么威胁,于是,都将目光落在了冷天睿的身上。

冷天睿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夏瑾煜,却不为所动。

上官轻儿叹口气,道,“冷天睿,那是你的孩子。”

冷天睿额头青筋暴起,低头瞪着上官轻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身边,哪怕那个人想杀你利用你,也不愿留下来是吗?”

上官轻儿顿时觉得好笑,“漠北大王,如今他们手里的人,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你在质问我的时候,能不能用脑子想想?”

她能不知道去到夏瑾煜身边会是什么后果,什么下场吗?她难道就想成为夏瑾煜的筹码,拿去威胁夏瑾寒,迫害夏瑾寒吗?

要不是看在冷天睿不曾伤害过她,而那个孩子也是无辜的份儿上,她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和孩子陷入危险?如今这个男人还反过来质问她,真是好笑!

冷天睿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很不讲理,但看到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迫不及待的主动去送死的样子,他心中又很不是滋味。

是他跟夏瑾煜合作算计了她没错,他确实是为了试探非影,同时也是试探她。他以为这里是他的地盘,夏瑾煜就闹不出什么来,却没想到夏瑾煜是个卑鄙小人,居然趁机抓了他的儿子……

这一刻,冷天睿矛盾极了,他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但看着上官轻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的时候,内心还是一阵难受。

这个女人,看似心狠,实际上却最善良最心软,他没记错的话,今天下午他的孩子还曾对她出言不逊,如今她却愿意用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去交换他孩子的人身安全。

冷天睿也知道,放上官轻儿出去,是最好的结果,但……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冷冷的道,“放开她。”

周围的漠北护卫纷纷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真的很怕,万一大王真的选择了那个女人,而舍弃了太子,该如何是好?

上官轻儿得到自由,步伐缓慢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正中间的位置停下,对夏瑾煜道,“三弟,你是不是也该放人了?”

夏瑾煜冷笑,松开了小男孩,然后拉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上官轻儿。

在离上官轻儿一米的位置,夏瑾煜停下,松开了手中的孩子,对上官轻儿笑道,“过来吧,嫂子……”

他故意咬重了嫂子两个字,邪恶的声音和那阴冷的笑容,让上官轻儿浑身不舒服。但她还是没有犹豫的吵着夏瑾煜走了过去。

同时,那孩子得到了自由,便立刻颤抖着,撒腿跑向了冷天睿。带着哭腔,大声的叫着,“父王,父王,呜呜……杨儿好怕……”

说着,他扑进了冷天睿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就从他的眼眶落下,湿了冷天睿那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

上官轻儿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父子相拥的画面,心中感叹,何时,她的孩子也能像这样的跟他父亲抱在一起呢?

夏瑾煜冷冷的靠近只有两步之遥的上官轻儿,正要伸手将她抓住,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强烈的掌风,带着浓浓的杀气,对着他侵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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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91章:得寸进尺(大高潮必看)

更新时间:2014-8-4 17:09:13 本章字数:16462

漠北大都王宫旁的大道上,冗长的街道,从王宫门口一直蔓延至西边的西大街。

正是子夜时分,整个大都包括王宫已经变得寂静,只有那一条长长的大街,此刻灯火通明,拥挤的人群,一个个神色严肃,似乎正在上演一场生死大战。

这一刻,说是生死大战也不为过。对上官轻儿来说,今夜决定了她今后人生的顺利或坎坷。

凌冽的掌风破空而来,一道银色的丝线,直逼夏瑾煜。

夏瑾煜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上官轻儿,就被逼得退后了两步,好不容易站稳,掌风再次袭来,他一头梳理的整齐,高高束起的长发,被掌风打散,宛如漫天的黑丝,披散了开来。

上官轻儿也不管来人是谁,飞快的退后了两步,迅速往后面躲去,想要寻找安全的地方,避免被殃及。

上官轻儿这一退后,顺利躲开的战场,而看到有人来袭,夏瑾煜身边的那些高手,一个个反应极快,一部分冲过去护住夏瑾寒,另一部分飞快的跟冷天睿的人打了起来。

夏瑾煜被打得退后了两步,直到有护卫将他护住,才终于喘了一口气,目光阴狠的瞪着来人。

只是,来人却没有看他。

“轻儿……”熟悉的声音传来,黑暗中,上官轻儿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风尘仆仆赶来,宛如神祗般的男人。这声音,压抑,激动,沉痛,自责,太多太多的情绪包含在其中,让人一听便想要落泪。

多日不见,他那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袍以及沾染了灰尘,皱巴巴的,他的长发也有些凌乱,双眼布满了血丝,下巴长出了胡渣,远远看去,就跟个脏兮兮的大叔一般。

可此刻这人在上官轻儿的眼里,就是神,甚至比神仙还要让她激动。

他通红的双眸深深的看着她,那深情而又带着自责,搀和着激动和欣喜的表情,复杂,却真实,让上官轻儿看着看着,眼泪就出来了。

“寒,我没事……”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他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夏瑾寒一个闪身,朝着上官轻儿走去,但他来不及走到上官轻儿的身边,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音乐,那音符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墙,形成结界,将上官轻儿包围了起来。

“轻儿……”

“轻……”

夏瑾寒与感受到上官轻儿有危险,一同赶来的白澜,大声的惊呼。

两人加快了速度冲向上官轻儿,最后却被那一道强大的结界给挡了回去。

上官轻儿只觉得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把琴,正十指抚琴,动作优雅自然,仿佛他眼前的是一道道美景,而不是纷乱的战斗场面。

一道琴声形成强大的结界,将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分隔了开来……

上官轻儿扭头,看向那人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恍惚,有些难以置信。

那人有着一张她熟悉的脸,虽然他们接触不多,但这个人她一直信任,并且委以重任,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背叛自己。

上官轻儿脸上的痛楚一闪而过,抿着嘴,看着微眯着眼睛,不停弹奏的男子,声音中带着一抹自嘲,“为什么是你?”

那人手中的动作未停,声音却是清晰,“我本来,就是他的人。”

上官轻儿冷笑,“是吗?本来就是?”

那人抬眸看了上官轻儿一眼,道,“从我离开雾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他的人了,谷主,只怪你太信任雾谷,也太信任我。”

上官轻儿低着头,不可置否。在她看来,雾谷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得的,雾谷规矩严明,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雾谷的人每一个都尊敬他们神一般的祖师爷,雾谷的人不管身在何处,都会记得自己是身份,永不背叛。

但她忘了,雾谷也不过是一方土地而已,它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城堡,不管再怎么严明的规矩,都不可能永远束缚人心的。

而吴洛,或许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当初在夏瑾煜的地下室里看到他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并主动对自己和白澜承认了身份,坦白了一切,然后顺利的取得上官轻儿的信任,让上官轻儿将研究药人的重任,交给了他。

对于吴洛,上官轻儿起初并不信任,但后来吴长老来了之后,她就彻底的相信他了。她相信,雾谷的人不会背叛,永远不会。

可如今吴洛就站在她的身后,用一把古琴,将她困住了……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如今夏瑾煜周围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吴洛研制出来的药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跟那天从大帐里将她绑架出来的人一样,死气沉沉,所以才不容易被人察觉。

上官轻儿点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吴洛,是我太信任你了。不知道吴长老他现在如何了?”

提到吴长老,吴洛的手颤抖了一下,一个音符的错误,让整个结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夏瑾寒和白澜费力的想要破解,打算趁机冲进来。但吴洛手上的动作又立刻加快了,让结界变得更加坚固,生生的将白澜和夏瑾寒弹了出去。

“寒……”上官轻儿伸手,想要抓着被弹开的夏瑾寒,却发现自己眼前就是结界,她伸出的手触到了结界,虽然没有跟夏瑾寒一样被弹开,却怎么也无法触及外面的人,心中一阵着急和恐慌。

她精通阵法,武功虽然不高,但有金蚕蛊和幻梦曲,一般人都奈何不得她。但她也不是没有弱点,甚至她的弱点很明显。没有内力,金蚕蛊和就没有了威力,对她来说是致命的缺点。还有一个就是,她不擅长结界,对于结界,她只懂得皮毛,所以根本不会破解。

吴洛从小就开始研制药人,对结界和古琴有很多年的研究,如今他能将内力灌注道琴弦,用琴声来布下结界,应该是他修炼的最高境界了,上官轻儿要破解,根本就不可能。

夏瑾寒和白澜稳住身子,目光冰冷的看着那一道结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而后,夏瑾寒对夏瑾煜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瑾煜笑了笑,阴鸷的双眸落在上官轻儿的身上,他一步步的朝着吴洛的方向走去,来到结界前,笑的很是邪恶,“是不是我要什么,皇兄你就会给我?”

夏瑾寒冷冷的看着夏瑾煜,“你放了她,本宫如你所愿。”

“啪啪啪……”夏瑾煜愉快的拍着手掌,满意的看着夏瑾寒,道,“不愧是皇兄,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呵呵,臣弟觉得这里不是谈判的嘴角场所呢,皇兄敢不敢跟着臣弟来?”

夏瑾煜说完,手中凝起一团黑色的光,随即那结界打开了一道口子,他飞快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上官轻儿,一首抓着她的双手,一首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没有内力的上官轻儿,完全不是夏瑾煜的对手,她微不足道的反抗,完全起不了作用,只能任由夏瑾煜将她挟持。

看到上官轻儿这般被人挟持的样子,夏瑾寒心如刀割,尤其在看到上官轻儿隆起的肚子的时候,越发的觉得难受起来。

她为了怀了孩子,愿意给他生儿育女,她对他没有任何要求,只想要跟他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偏偏,他几乎没有给过她一天平静的生活。跟着他,她总是在劳累,在奔波,在为他谋划……

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似乎永远都在为他的事情劳累,而他,却连她的安全都保护不了。

这一刻,夏瑾寒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助和悲痛。他深爱着上官轻儿,却因为他的深爱,屡屡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被控制住的上官轻儿,目光始终落在夏瑾寒的身上,看到他紧握的拳头和额头暴起的青筋,知道他心中又开始自责了,她也有些难受,笑了笑,道,“寒,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夏瑾寒抬起头,对上上官轻儿清澈的双眼,那宛如一汪清泉的眸子里,没有责备,没有害怕,没有慌张,也没有不安,有的只是对他满满的信任和鼓励。

夏瑾寒的心瞬间得到了救赎,他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对着伸出手,道,“轻儿,等我。”

上官轻儿点头笑了笑,然后感觉身边卷起了一阵狂风,夏瑾煜就抱起她,飞快的乘风而去了,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带着阴冷笑意的话语。

“夏瑾寒,不想她死就跟上,要是跟不上,可就别怪我对未出生的小侄子狠心了。”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两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朝着黑影跟了过去,那速度之快,宛如闪电,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主角换了场景,这一条热闹的小巷便变得安静了下来。

冷天睿抱着怀里受了惊吓睡着过去的孩子,看着那几道已经远去的身影,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不是不想跟过去,只是他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跟去了。

是他算计了她,才让她陷入了危险,也是他的孩子,让她再一次成为了敌人嘴里的食物。他觉得自己跟非夜一样,都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爱了。因为他们都一样,不想伤害,却总是让她陷入危险。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跟夏瑾寒和白澜比,永远……

所以他们注定是输家,注定没有资格留在她身边。

冷天睿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还在抚琴的吴洛身上,眸光微深,随手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身侧的护卫,冷天睿一步步的朝着吴洛走去。

夏瑾煜他们都离开了,他身边的那些人也大多撤离,唯独留下了这么一个人,意欲何为?

他没听错的话,这个人曾经是雾谷的人,是上官轻儿的人,他跟上官轻儿一样痛恨背叛,所以,这个人既然没有离开,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哗”冷天睿的大刀一阵挥舞,刀锋直逼吴洛。

让冷天睿意外的是,吴洛居然没有任何闪躲,就这么背他一刀看中了胸口,然后双手停在了琴弦上,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的抬起头,对冷天睿笑道,“多谢漠北大王成全。若还能见到谷主,请代我跟她说一声,抱歉,是吴洛无用,没能保护好雾谷和爷爷,吴洛不求谷主原谅,只愿来世,还有幸能做她的下属,为她做牛做马,效劳一生,生生世世,永不……背叛……”

冷天睿的手一阵颤抖,看着吴洛浑身是血的倒在了琴弦上,双眼睁着,嘴角噙着一抹苦笑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些犯堵。

他突然想起了非影,他曾经对他说过,让他不要靠近上官轻儿,除非得到她,否则永远不要贪恋。她起初不信,不听,或者说,他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所以他才会每一次都忍不住去接近上官轻儿,然后每一次又把自己弄的一身气,最后还要听非影一次次的劝说。

如此反复,直到非影不顾他的意见,将上官轻儿放走,冷天睿彻底的被激怒了。他将自己的不满都发泄在了非影的身上,认为非影是在背叛自己。

如今看到吴洛这般的死去,他心中一阵荒凉。细细想想,其实,非影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他不可能会背叛他的,即便是背叛非家,也不会背叛他,他早就明白的,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才有了这一次对非影的试探,才会害了上官轻儿……

站在凉风侵袭的大街上,冷天睿看着吴洛失去的身子,静静的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那人的声音清淡,冷漠,不带任何情绪,却最能打动冷天睿的心。

“王,不早了,该回去歇着了。”

冷天睿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转身,看着那个一头白发,琉璃色的眸子带着一抹关怀的男子,他的嘴角也微微勾起,笑道,“好,许久没有陪本王喝过酒了,今儿陪本王喝点吧。”

非影笑了笑,“王明知我身体不好,还要让我喝酒,这算是惩罚么?”

冷天睿笑着拍了拍非影的肩膀,“你怎么说都行,今晚这酒,你推不掉了。”

“既然如此,那便舍命陪君子吧。”非影淡淡的应着,两人并肩而行,慢慢的走进了气势恢宏的王宫,

安静的王宫里,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漠北王宫的西部,那一座高耸入云的枫雪山半坡的一处悬崖边上,站着一个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他的怀里,还站着一个绿色长裙飞舞的女子。

男子一手控制住女子的双手,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目光清冷的看着前方。

他们的前方,几乎是跟他们同一时间抵达这里的夏瑾寒和和白澜。

那两人一人白衣黑发,冠绝天下,一人蓝衣白发,目光清冷。两人的武功都高神莫测,浑身的杀气,让着被大雪包围的枫雪山半山腰变得越发的寒冷起来。

上官轻儿看着身前那两个人,嘴角带着一抹笑容,道,“你们回去吧,别管我。”

夏瑾煜的目的就是抓了她来威胁夏瑾寒,她不能让夏瑾寒留下来,谁知道这个混蛋会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呢?

“呵呵,离开?嫂子,他们要是敢离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保了,你确定让他们离开吗?嗯?”夏瑾煜阴森森的笑着,声音听起来很是诡异。

上官轻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女人没有了,可以再找,孩子没有了,可以再生,只要他还在,他就不怕没有女人孩子。为了一个我和孩子,去答应你那些无理的要求,不值得。”

“啧啧,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啊,呵呵,上官轻儿,是不是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也这么想的,男人可以再有,自己却只有一个?嗯?”夏瑾煜阴阳怪气的说着,还低头在她的脖子上嗅了嗅。

上官轻儿心中一阵恶寒,嘴上却不饶人,“我是怎么想的跟你没有关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在这里威胁别人,算什么?”

“我是不算什么,但我相信,过了今晚,夏瑾寒和你,更加不算什么。”夏瑾煜说着,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夏瑾寒,道,“太子皇兄,来得倒是很快,可是想好要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了?”

夏瑾寒站在寒风中,清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上官轻儿,尤其是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的时候,眼神越发的温柔了。他点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太子之位,要你未来的皇位呢?你给是不给?”夏瑾煜挑眉,一脸阴冷的笑着问。

夏瑾寒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你有本事坐稳的话,给你又如何?”

“哼,我从来都不比你差,你能坐为何我不能?”夏瑾煜不甘心的反驳。

“既然如此,那便给你。”夏瑾寒淡然的回答,仿佛他说要给的东西,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废物,而不是整个夏国的江山。

夏瑾煜似乎没想到夏瑾寒答应的这么爽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臣弟可不是在跟你说笑,皇兄,你确定你想好了?”

夏瑾寒随手取下身上属于太子的玉印,丢给夏瑾煜,道,“本宫从来不开玩笑,你要就拿着,然后放人,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夏瑾煜没有伸手去接夏瑾寒丢来的玉印,而是让他身边的护卫伸手去接,自己依然控制着上官轻儿,丝毫没有松懈。

“呵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上官轻儿和孩子,这一张王牌,果然好用。”夏瑾煜有些疯狂的笑着,低头在上官轻儿耳边道,“上官轻儿,自责么?他为了你,连天下也不要了。”

“我为何要自责?”上官轻儿白了夏瑾煜一眼,笑道,“没有家,何来的国,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家和女人孩子都守不住,他又有什么资格和本事守住整个天下?”

夏瑾煜一愣,夏瑾寒却是目光温柔,嘴角含笑。

上官轻儿继续道,“不过,三弟如今还没成家,怕是不会明白什么是家,什么是国的,这天下若是到了你手里,你可要看紧了才是,否则一个不小心,到手的鸭子也是会飞走的。”

听出上官轻儿语气里的讽刺,夏瑾煜眯起了眼睛,低头靠在上官轻儿的肩膀上,“是吗?嫂子这么说,就不怕激怒了我,我要是生气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夏瑾煜温热的气息,上官轻儿只觉得一阵恶心,但刀子就在她的脖子上,她根本无处闪躲。

这一幕看到夏瑾寒的眼里,他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再次腾腾的燃烧了起来,夏瑾煜可以威胁他,可以羞辱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但他绝不允许他欺辱他的妻子。

夏瑾寒咬着牙,冷冷的道,“夏瑾煜,你要什么,本宫给你便是,你最好不要动她。”

“呵呵,这就心疼了么?”夏瑾煜邪恶的笑着,也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根绳子将上官轻儿的手绑住了,然后空出一只手,轻轻的捏着上官轻儿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跟他对视,“嫂子,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亲热,太子皇兄会是什么感受?”

“变态!神经病!”上官轻儿啐了一口,忍不住大声的骂道。这夏瑾煜就是个变态,就算他不当自己是他嫂子,但自己好歹是别人的老婆,还是孕妇,他这话倒是说的出口。

夏瑾煜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只是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舌头舔了舔嘴边被喷到的口水,阴鸷的双眸变得越发的阴沉起来,“嫂子,你真是不乖,这么迫不及待的对着我喷口水,是想要我吻你么?嗯?”

上官轻儿咬牙,努力的想要运功,哪怕只有一点力气,她能使出金蚕蛊的话,夏瑾寒也必死无疑。但她偏偏浑身无力,内力被封,身体的力气也被掏空了,感觉身体就像是个躯壳,空荡荡的。

“夏瑾煜,你有本事就冲着本宫来,对一个怀孕的女人下手,你也不害臊?”夏瑾寒眯起眼睛,冷冷的低吼。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等了她十多年,守护了十多年,从来不舍得任何人伤她分毫。她怀孕后,他更是时刻守护着,不让她委屈半分,如今她被人这般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害怕夏瑾煜这个丧心病狂的会伤害上官轻儿或是孩子,他早就冲过去了。

白澜的情况也不比夏瑾寒好多少,他忍着怒气,整个人都紧绷着。但也不敢往前一步,千年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当初的洛烟就是这样被人杀死的,他决不允许千年前的事情再度重演,死也不要!

“哎哟,这是受不住了是么?呵呵,好,很好。”夏瑾煜疯狂的笑着,一双阴鸷的眸子看着夏瑾寒,道,“我不动她,没问题,将你手中的兵符和虎符交出来。”

夏瑾寒没有说话,爽快的从身上拿出了兵符以及虎符,这两个是召唤夏国绝大部分兵马的最重要的凭证,没有了它,就等于没有了兵权。

但夏瑾寒却没有任何犹豫的将那两张东西丢向了夏瑾煜。

这一次跟刚刚一样,夏瑾煜身边的护卫及时的将那东西抓住,然后打开给夏瑾煜过目。

夏瑾煜瞧了那两张符一眼,看到果然是兵符和虎符没错的时候,他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呵呵呵,果然是够爽快,没有了虎符和兵符,没有了太子的玉印,夏瑾寒,你今后便什么也不是了。”

听到夏瑾煜的笑声,上官轻儿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怒气,忍不住骂道,“卑鄙无耻,自己没有本事,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夏瑾煜,你也不脸红?”

夏瑾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危险的看着她,“上官轻儿,别试图用这些语言来激怒我、迷惑我,你的幻梦曲是很了得不错,可惜,你这东西对本王不起作用,你若是再多说两句,我不介意当着太子皇兄的面,以吻封缄……”

上官轻儿被气得浑身颤抖,偏偏面对夏瑾煜这么无耻的话,她却无从反驳,只能将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夏瑾寒上前两步,道,“夏瑾煜,本宫再说一次,有什么,冲着本宫来。”

夏瑾煜抬起头,对夏瑾寒笑道,“你也不用着急,我的目的本来就是你,呵呵。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的要求,那我就成全你。”

夏瑾煜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丢给夏瑾寒,表情狰狞的看着夏瑾寒,道,“看到了么?这是涂了毒的匕首,你要是真的想证明你的诚意,就用它刺进你的胸口。嘿嘿,你也不必太狠,可不要一刀就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夏瑾煜说着,阴狠的咬着牙道,“我要你生不如死。”

“不要,夏瑾寒。”听到夏瑾煜的话,上官轻儿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摇头,夏瑾煜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因为她的动作,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脖子,点点鲜红深处,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在在漫天风雪的雪山中,那一抹鲜红,十分刺眼。

但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想到夏瑾寒那个笨蛋可能真的会听夏瑾煜的话,她的心就难受不已。

夏瑾寒看到上官轻儿脖子上的鲜血,心如刀绞,恨不得那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

他愤怒的双眼泛红,弯腰捡起那一把匕首,再次对夏瑾煜道,“管好你手中的匕首,要是伤了她,本宫做鬼也不放过你。”

“哈哈哈,放心吧,你还没死你,我怎么舍得让她先死了?”夏瑾煜随手拭去上官轻儿脖子上的血丝,在上官轻儿耳边道,“睁大眼睛看看,你深爱的男人,爱你到了什么程度?”

上官轻儿再次啐了一口,骂道,“夏瑾煜,你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有本事就放开我,一对一的跟他比试。”

夏瑾煜冷哼一声,“比试?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我可以用最快的办法绊倒他,为何要去做无聊的比试?”

上官轻儿不去看夏瑾煜,反正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他,这个人已经疯了。

上官轻儿看着对面的夏瑾寒,痛苦的摇头,“夏瑾寒,你这个笨蛋,不要,不要听他的,听到没有,不要……”

那是涂了剧毒的匕首,他要是刺进去,她不敢想象结果会如何……

听到上官轻儿痛彻心扉的叫声,夏瑾寒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看着上官轻儿,笑了笑,唯美的笑容在这雪夜中,宛如盛开的天山雪莲,光芒万丈。

“轻儿,不管我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好好活着,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夏瑾寒说着,看着手中的匕首,然后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用力的刺进了左边的胸口。

“不,不要——”上官轻儿的瞳孔收缩,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雪山,那悲痛欲绝的声音,在雪山中回响着,震得山上不少冰雪都掉落了下来。

“夏瑾寒,夏瑾寒……不要……”上官轻儿不顾一切的挣扎着,想要挣开夏瑾煜的束缚,想要阻止夏瑾寒的疯狂。

她就知道夏瑾寒是个傻瓜,夏瑾煜已经疯了,为什么他也跟着疯?那一刀下去,他就是不死,也会中毒,谁知道夏瑾煜这个变态在匕首上涂了什么样的毒?

上官轻儿咬着牙,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就像是一头凶猛的猛兽。

但夏瑾煜却没有松开分毫,他紧紧的将她困住,干脆将匕首拿开,双手落在她的肚子上,嘴角带着一抹邪恶阴冷的笑。

感觉到肚子上传来的温度,上官轻儿只觉得浑身冰冷,立刻就停止了挣扎,整个人都僵住了。

夏瑾煜居然想要毁了她的孩子……

她肯定,只要她继续乱动,夏瑾煜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她怎么能让孩子出事了,怎么能……

而夏瑾寒,原本在来到漠北王宫之前,就受了内伤。如今这一刀下去,他有些支撑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却依然笔直的站在那里,宛如苍松一般。

“哈哈哈,不错不错,太子皇兄果然是真男儿,够硬汉,够痴情。”夏瑾煜大声的笑着,一脸疯狂,从悬崖浮起的狂风,卷起了他的凌乱的长发,他一身黑色的长袍也迎风舞动,就如暗夜的魔鬼一般吓人。

泪水不受控制的划破了眼眶,上官轻儿被绑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浑身凌厉的杀气伴随着怒气,几乎掩盖天地间的一切。

夏瑾寒面无血色,一双狭长的凤眸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看到她双眼泛红,泪如雨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在极力隐忍的样子的时候,他微微一笑,“轻儿,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不痛……

上官轻儿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此刻的痛苦和无助。

他可知,他这一句不痛,让她觉得比自己被刺了好几刀还要痛苦?

明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快要连站都站不住了,却还是固执的站在那里,还是在对她笑,告诉她,他不痛,让她不要担心。

世界上为何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夏瑾寒,你这个傻瓜……”上官轻儿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的叫了出来,滚烫的泪水从脸上落下,湿了她身上厚厚的棉衣,也打湿了夏瑾煜落在她肚子上的手。

她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悬崖上回响着,让着漆黑的夜晚,变得越发的可怕,越发的苍凉起来。

夏瑾煜有一瞬间的呆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弯起嘴角,手温柔的抚摸着上官轻儿隆起的小肚子,声音也温柔的吓人,“嫂子,别激动,情绪波动太大了,对孩子不好。我的小侄子可还没出生呢,呵呵……”

上官轻儿感觉肚子上传来一阵冰冷,深夜的寒风,呼呼的吹来,让她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生生的止住的哭泣。

夏瑾煜似乎很满意上官轻儿的害怕和妥协,他靠在她的耳边,邪恶的笑着,“这就对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夏瑾煜说着,伸手拭去上官轻儿脸上的泪痕,那动作,温柔的就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上官轻儿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被夏瑾煜这样的玩弄和欺辱,让她的愤怒不断的攀升,几乎将她的理智淹没。

对面的夏瑾寒本就伤痕累累,看到夏瑾煜的动作,更是气急,手捂着胸口,一直强忍着的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噗……”

血红,雪白,暗夜之中,那一抹鲜红就像是盛开的彼岸花,妖娆,邪魅,刺眼,刺激着人们的视线……

上官轻儿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看着那一朵盛开的红花,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牙关紧咬,心中的愤怒顷刻间倾泻而出,化成了一抹坚决,展现在她精致的小脸上。

夏瑾煜自然感觉到了上官轻儿的怒气,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小刺猬,危险,却可爱的要命,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玩弄挑拨。

一只被拔了刺的刺猬,在他看来,再愤怒也是无用的。

于是,他继续笑着,提出了新的要求,“太子皇兄,看来你的女人很痛苦很难过呢,呵呵,但是我还想继续看,怎么办?嗯?”

“夏瑾煜,你适可而止,他已经中毒,又将你要的都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上官轻儿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生生冰冷。

夏瑾煜眯起了眼睛,低头咬着上官轻儿的耳垂,声音像是淬了毒一般阴森,“适可而止?呵呵,呵呵,你可知我当初又受了多少苦?只因为我不是父皇最满意的太子人选,我怎么努力,他都看不到我的好。反而因为我太积极,太想表现,他一次次的压制我,甚至不惜找人来算计我刺杀我。你知道吗?那是我的亲生父亲了,为了把他的江山交给你爱的那个男人,他在边疆跟你难分难舍的时候,我一次次的被打压陷害,两次入狱,两次出生入死,还连累了我的母妃,甚至我未出生的弟弟也被皇后一脚踢死在了母妃的肚子里,这笔账,我又跟谁算去?”

“哈哈哈,我狠?我狠又如何?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是夏瑾寒和我那好父皇给逼出来的。”夏瑾煜大声的说着,那猖狂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的,每一声都嘶哑,每一声都歇斯底里。

上官轻儿冷笑,对夏瑾煜没有丝毫同情,有的只是愤怒和怨恨,“是,你是无辜的,你是被陷害的,你的一切都是别人给的。呵呵,你要是不争不抢,不六亲不认不择手段,谁会去针对你?你扪心自问,你做过多少陷害和算计夏瑾寒的事情?别把别人都当傻子,要不是对你失望透顶,你父皇又何必算计你?”

“哈哈,是,我活该,我活该,夏瑾寒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是吗?”夏瑾煜被这么一刺激,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几乎陷入了疯狂。

他的手掐住了上官轻儿的脖子,朝着夏瑾寒叫道,“夏瑾寒,你看看你的女人,哈哈,心痛吗?难受吗?当初我母亲被陷害,我心爱的女人死去的时候,你可知那是什么感受?”

夏瑾寒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愤怒的道,“夏瑾煜,我再说一次,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动她。”

“好,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的武功,自己动手,要是迟了,别怪我不客气!”夏瑾煜发了疯似得命令。

夏瑾寒一把将胸口的匕首拔出,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一身洁白的衣衫,也红了满地的白雪。他却面不改色……

上官轻儿痛苦的看着夏瑾寒,见他真的要动手毁了自己的武功,毁了自己的身体,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

够了,真的够了。

看到夏瑾寒为她一再的自残,她的心已经鲜血淋漓,如今还要亲眼看着她最爱的男人,看着那个一向高高在上,从不向任何人低头服软,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一遍一遍的伤害自己,甚至最后跪倒在别人的脚下,为她哀求……她,做不到!

所以,一切到此结束吧!她不允许自己成为她的累赘,永远……

------题外话------

呜呜……我不会告诉你们,在太子对轻儿笑着说,“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的时候,我自己都哭出来了,啊啊啊,哭死我了~(>_&1t;)~

亲们,明天开始请假写结局,具体请假3天还是5天,暂时不确定。3天的话,大结局是5万字左右,5天的话,大结局是8万字左右。谢谢大家这大半年来的支持,大结局绝对精彩,不容错过,大家大结局再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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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92章:大结局(上)

更新时间:2014-8-4 17:09:14 本章字数:40771

夜深了。整个枫雪山都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寂静的吓人。

深秋的漠北是寒冷的,阵阵狂风吹来,打在脸上,宛如刀割。

站在漫天白雪的枫雪山半山腰,站在那万丈悬崖的边上。上官轻儿感觉全身都是寒冷的,尤其是肚子上那一只轻轻触摸的手,让她全身颤抖着。

目光所及,除了漫天的雪白,就只有不远处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很红很红……

就像是暗夜里燃起的一把火,狠狠的灼烧着上官轻儿的心,让她痛不欲生。

够了……

这一切不该是他来承受的,他等了她十多年,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怎么忍心眼前看着他将自己毁掉呢?

那是她最爱的,宛如神一般的男人啊……

细细算来,她本就是从异世闯进他的世界的人,他爱她,疼她,宠她,已经足够了,她不要他为了自己死去,如果他死了,她这一缕幽魂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一无所有,只有三岁的她,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饿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除了他……

是他将她将那一片原始森林中带了出去,是他用厚实的披风为他挡住了寒风,是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从此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奇迹。

他从来都是冷漠的,又唯独对她动了心,动了情。

或许最初是觉得她一个奶娃娃,什么都不懂,天真浪漫,纯洁无邪,不会算计,没有心机,所以收留了她,所以对她好,所以将她带在了身边。

但慢慢的,他们越是相处,她就越觉得,这个男人表面冰冷,内心却比谁都温热,他一旦认准了谁,就不顾一切,奋力争取,哪怕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也不会放手。

这十多年,她陪在他的身边,看过他哭,也看过他笑,看过他无助的时候,也看过他的辉煌。

他的人生,自从有了她,就发生了变化。

而她的人生,因为他,才能成立,才能继续。

他本该是帝王,是夏国的战神,是天底下最年轻,最受尊敬的神,他的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因为她人变成了废人,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度过。

他该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是夏国新一任的帝王。

他就该站在最高处,俯视群生,睥睨天下。他的结局,应该是完满的。

她不要看他失去一切,不要看他被敌人逼得一步步后退,甚至让自己下半生都会毁掉。那样的话,他就不是他了。

上官轻儿忽而想起了多年前奶奶曾经说过的话,“即便会害死他,你也还是要留在他身边吗?”

她的回答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

她从不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她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他很孤单,他需要她,哪怕只是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样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娶妻生子。

但后来她发现,自己越陷越深,再也抽不出身来了。那种能毁天灭地的爱,让她彻底的燃烧了一次,绽放了一次。

而如今,已经够了,真的够了,她得到的已经太过,足够温暖她这一生,甚至下辈子。

她本就是一缕幽魂,穿越了千年,来到他身边,如今或许该离开了。若是真的跟奶奶说的那样,她留下来会害了他的话,那么,她走吧,许他一生华贵,她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上官轻儿突然笑了,看着夏瑾寒抬手运功,就要拍向自己的胸口,她温柔的笑道,“夏瑾寒,好好听着,不准做傻事!”

夏瑾寒浑身一震,惊愕的看着上官轻儿,心狠狠的抽搐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慌,瞬间侵袭而来,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夏瑾煜微蹙,面无表情,感觉哪里不妥,些又说不出来。

一直在边上站着,不曾出声过的白澜更是瞪大了双眼,手心突然开始发光,强烈的不安,让他的身体一阵猛烈的颤抖。

“轻,不要……”白澜大叫一声,突然疯了似得朝着上官轻儿冲了过去,快如闪电。

同时冲过去的,还有浑身被血染红了的夏瑾寒,他瞳孔猛烈的收缩,呼吸一滞,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

可上官轻儿却嘴角带着笑容,在他们来到她身边之前,已经用因为愤怒和累积起来的内力,一把挣开了手上的束缚,然后手中的金蚕丝从她的指尖飞射而出,直逼身后的夏瑾煜的胸口。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都会有的。但没有了他,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他。

上官轻儿咬着牙,用尽全力发出的银丝,没有内力的支撑,几乎没有多大的威力。她这一击,也只能逼退夏瑾煜一步。

随即,她飞快的从头顶上拔下一支发钗,转身不要命的刺进了夏瑾煜的胸口。

她已经不顾一切,已经做好了夏瑾煜会毁掉她肚子里孩子的准备。夏瑾煜的手就在她的肚子上,只要她有任何动作,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毁掉她的肚子。

但让上官轻儿意外的时候,夏瑾煜居然没有动手拍她的肚子,而是目光狰狞的看着不远处飞奔而来的夏瑾寒,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夏瑾寒,能看到你这么紧张的样子还真是难得,啧啧,整天都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的样子,还真是看着叫人讨厌。”夏瑾煜说着,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胸口的疼痛,也看不到那汩汩流出的鲜血。

他只是死死的抱住了上官轻儿的腰,不让她离开分毫。

他低头,猖狂的笑着,“上官轻儿,既然你不想活了,那就陪我一起死吧。你死了,比夏瑾寒死要有意义多了,哈哈哈,夏瑾寒,我要你痛苦一辈子,痛不欲生。”

夏瑾煜说着,他身侧的两个护卫已经冲上去跟夏瑾寒和白澜打了起来。而他自己则是抱着上官轻儿,退后了好几步,然后奋力的跳进了悬崖中。

夏瑾寒和白澜已经冲过来了,上官轻儿不怕死,他就算毁掉她的孩子,也没有意义了,毁了她的孩子,她和夏瑾寒还是会好好的活着,还不如拉着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的孩子给他陪葬。

“不,轻儿……”夏瑾寒,夏瑾寒大呼一声,一掌拍飞身边阻拦着的不死药人,被血染红的长袍带着一股腥风,直扑悬崖。

白澜也跟夏瑾寒一样,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进去。

倒是刚好赶来的慕容莲看着这一幕,心凉了半截,急忙冲过去,想要看看那几个人的情况,但等他来到悬崖前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一团迷雾,迷雾中,似乎还有一阵打斗声。

“该死!”慕容莲低咒一声,打算也跳下去看看,却被人拦住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将了解他们的情况,去崖底。”风吹雪神色冰冷,目光凝重。

慕容莲咬牙,道,“要是丫头和我干儿子有个什么意外,我让漠北和夏国都给她陪葬。”慕容莲咬牙切齿的说完就跟风吹雪一起开始寻找下去的路。

他本是说好了要在大都城跟夏瑾寒接应的,没想到冷天睿突然使诈,上官轻儿又被夏瑾煜拐走了,他接到消息急忙赶来这里,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

上官轻儿被夏瑾煜抱着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心中不由的一阵荒凉,但她没有害怕,在下落的过程中,她用手中的簪子,用力的刺向夏瑾煜抱住她的那双手。

夏瑾煜吃痛,本能的松了手,上官轻儿咬着牙,用尽全力发出金蚕丝,圈在了悬崖壁上的一棵大树上,稳住了下落的身子。

可谁知夏瑾煜居然反应很快,上官轻儿的身子刚稳住,他就已经抱住了上官轻儿的腿,嘴里还叫着,“说好了跟我一起死的,嫂子,嘿嘿嘿……”

上官轻儿的金蚕丝没有内力,也只能支撑几秒的时间,如今被夏瑾煜这一拉,立刻就断裂了,两人的身体再次不住的下落。

但,虽然他们只停留了两秒的时间,却足够用尽全力飞奔下来的夏瑾寒赶到上官轻儿面前。

他一手抓着了那一棵峭壁上探出来的大树,一手趁着上官轻儿的身体还没落下去,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

内伤外伤,加上方才着急,多次运功,让夏瑾寒身上的血像雨水般的流了出来,透过拉着上官轻儿的那只手,染红了上官轻儿的一身青衫。

“寒……”上官轻儿只觉得下落的身子再一次停住,原本绝望的心似乎又看到了光亮,她抬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眼眶再次湿润了。

“轻儿,拉紧我的手,不要松开。”夏瑾寒咬着牙,因为夏瑾煜在最下面拉住了上官轻儿的腿,他一个人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本身就重伤的他,难免有些支撑不住。

但即便这样,他也不会松开上官轻儿的手,死也不会松开。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绝对不会放弃。

鲜红的血,一滴滴的从夏瑾寒的胸口滴落,打在了上官轻儿的脸上,衣服上,她咬着牙,只觉得心痛无比,夏瑾寒胸口滴落的血,每滴一滴,她的心也在不停的滴血。

“好。”他在用自己的生命救她,上官轻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他动了动自己的脚,试图将夏瑾煜踹开,结果夏瑾煜知道了她的目的,奸笑着,非但没有松开上官轻儿的腿,反而抱得更紧,甚至不停的晃动着身子,增加夏瑾寒的负担。

他说,“夏瑾寒,既然你不想活了,那就跟我一起死吧,你们一家三口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那阴狠的声音,配合他阴鸷的双眼和疯狂的表情,直叫人感觉浑身冰冷,宛如魔鬼缠身一般恐怖吓人。

只是,夏瑾煜的话音刚落,上官轻儿就感觉脚下一轻,一道白光闪过,他脚下的夏瑾煜已经被人砍掉了手,整个的掉了下去,同时,一起下去的还有那一道蓝色的身影。

他叫着,“夏瑾煜,你敢动她和孩子,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白澜……”上官轻儿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想阻止白澜,眼前却哪里还有白澜的身影?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上官轻儿被夏瑾寒拉住了,夏瑾煜被白澜推了下去,上官轻儿甚至有些回不过神来。

“轻儿,上来。”夏瑾寒也没想到白澜会这么猛,砍了夏瑾煜的手就算了,居然还……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泪水的看着夏瑾寒,“寒,白澜他……”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白澜本身就不是活人,他既然在这个时候选择跟夏瑾煜一起掉下去,就肯定不会有意外。

上官轻儿也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了,白澜的本事她自然是相信的,她将另一只手递给夏瑾寒,让夏瑾寒拉着她,小心的爬到了那横出来的树干上。

当她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的时候,上官轻儿只觉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回到了原位,她惊魂甫定的看着身边被鲜血染红了的夏瑾寒,泪眼抚摸的伸手拂过他白皙的脸,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轻儿。”夏瑾寒紧紧的将上官轻儿抱住,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怀里,那样的话,他就不用整日都为她提心吊胆了。

多日来的不安和焦急,思念和害怕,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夏瑾寒觉得自己又再次活了过来。

“寒,呜呜……”上官轻儿轻轻唤着夏瑾寒的名字,一出声,泪水就冲破了眼眶,一肚子的委屈喷涌而出。

“轻儿,我好怕会就此失去你。”夏瑾寒闭上眼睛,双手不停的收紧,感觉到她有力的心跳,以及她颤抖的双手也在抱紧自己,他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她被夏瑾煜抱着跳下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

那种仿佛要失去一切,天都塌下来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我们都会好好的,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上官轻儿低声的或者,因为哭泣,声音模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

“孩子怎么样了?”夏瑾寒松开上官轻儿小心的检查着上官轻儿的肚子,为她把脉,发现她的脉搏虽然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的时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道,“孩子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说着说着,夏瑾寒的眼睛也湿润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失而复得,他觉得自己像是死了几次,又重新活了过来,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后怕,让他颤抖,也让他越发的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们都没事……”上官轻儿脸上还挂着泪痕,如今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在看到夏瑾寒身上还在不停流出的鲜血的时候,彻底的僵住了。

“寒,你怎么样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上官轻儿紧张的说着,慌慌张张的就想给夏瑾寒止血。

结果因为她的动作比较大,他们此刻坐着的大树又是一棵已经枯死,长年累月的在这里接受风吹雨打日晒的老树,要承受他们两个的重量本就有些勉强,如今这一动……

“吱呀……”的一声,树干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心中一惊,感觉到他们的身体在下降,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夏瑾寒一把将上官轻儿抱住,想要往前面的树头处移动,但已经来不及。

“啪”树干在他身后的弯曲处断裂,然后离开了树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悬崖下掉了下去。

夏瑾寒受了重伤,根本无法施展轻功,上官轻儿内力被封,两人都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紧紧的抱在一起,让身体不断坠落。

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若是今日老天就要收了他们,让他们一架三口一起死去的话,那么,他们只能认命了。

在悬崖中间的他们,原本只能依靠那一棵枯树,后面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如今枯树不堪重负,他们也只能接受这样无情的坠落了。

夏瑾寒心中是愧疚的,但也是甜蜜的。

对于上官轻儿,他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想要表达,但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句话……

“轻儿,下辈子,我还爱你。”夏瑾寒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目光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慢是泪痕的脸,低头,轻轻吻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

这辈子,遇到她是他的幸运,如果还有下辈子,他希望能跟早遇到她,守护她,给她世上最美最好的一切。

只是,要跟他们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说句对不起了,这辈子,他怕是没有这个福气做他的父亲了,只求来世,他可以做个普通人,跟她过最简单幸福的生活。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双手抱紧了夏瑾寒,无声的回应着他轻柔的吻。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她感觉不到身体在下坠,也感觉不到害怕,甚至连那呼啸着的崖底的风,似乎都停止了吹刮,整个世界都宁静了。

枫雪山有五千多米高,半山腰也有两千多米,因为是夜晚,周围又有云雾缭绕,他们无法预测距离崖底到底还有多远,也不知道这么摔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他们只能珍惜这一刻,珍惜这一个瞬间,还活着的瞬间。

或者,这一掉下去,他们就要死掉了。

但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时候,心有余愿放不下。

如今她能跟最爱的男人一起坠落万丈悬崖,一起死去,她并不觉得可怕。唯一遗憾的是,他们的孩子没能来得及出生。他带着满腔的希望来到她的肚子里,希望她能将他生下来,给他一个美好的明天,她却没能活到他出生。

不过,一家人能一起死,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恩赐。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有他陪伴,她不孤单。

上官轻儿嘴角微微勾起,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他轻柔的吻,感受他最诚挚的心,她再一次感叹老天对自己的恩赐。

上一世,她活了二十几年,父母当她是累赘,只有奶奶心疼她。为了生活,她不得不在外面辛苦的打拼。

做艺人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却比什么都黑暗,她吃过各种苦,受过各种累,每次痛了,都只能一个人独自流泪,默默的舔舐伤口。甚至最后在人生巅峰时刻,一命呜呼,一无所有了。

她活了二十几年,连爱是何物都不知道。

这一辈子,她是多么的幸运,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并且此后十二年的时间里,都尽可能的陪在他身边,陪他痴,陪他狂,陪他走遍天涯海角,踏遍地面八方。

生活对谁都是公平的,有欢乐就有痛苦。

遇到他,她才感叹时光流逝之快,日夜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就是十二年。她还来不及好好的爱他,陪他,还来不及看他走上人生的巅峰,却将他拖下了地狱。

也许,非影说的没错,她的命虽然是凤格,但命中带煞,固执的留在夏瑾寒身边,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他。

如今是应了非影的预言了么?

可是,能跟他一起死,她觉得很幸福呢,怎么办?她居然不觉得自责和难受,反而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

她很清楚,要是她死了,夏瑾寒肯定也会活不下去,就算活下去了,也是痛苦一辈子。而她自己,要是没有了夏瑾寒,也就失去了全世界,自然也不会苟活。

既然不管谁死了,另一方都活不下去,那么,他们一起死,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上官轻儿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了从小到大的画面。

第一次遇到夏瑾寒,他冷漠的像个冰块,说句话都能把人冻结。她为了赖上这个男人,使劲儿的使坏,几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生气的将她从他的头顶扯下来,气呼呼的拍她小屁股,结果抖掉了她一身的树叶,露出了她的真容。

她其实一直想问他,当初她就是个小屁孩,又哭得一脸泪痕,丑丑的,他为何就没有抛弃她,而是将她带回了大营呢?

但,或许她再也没有机会问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死了。

如果死了,她希望他们一起,不要喝孟婆汤,不要忘记彼此,下辈子,再继续他们的爱。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来到他的身边,他给她准备了热水让她洗澡,甚至因为她一句话,差点亲自为她清洗。结果她洗好了,却不会穿衣服,搞了半天,打翻了脸盆,弄了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水,还把衣服也给弄湿了。

他虽然一脸不悦,很生气的拍着她的屁股骂她逞强,但看到她清澈无辜的双眼的时候,又无奈的为她穿好了衣服。

第一次见到梨花的时候,她还使坏,从帐篷里逃了出去。夕阳下,她回忆着前世的一切,差点从小栏杆上摔下去,是他接住了她,将她带回了帐篷。也是因为她的小错误,他惩罚了梨花和青然。她为此跟他求情,希望他不要跟那些无辜的人过不去,他却厉声呵斥她。于是,她也跟他赌气,几天没跟他说话。但最后还是被他的美吸引,不由自主的就妥协了。

从沙城回京城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刺客,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要杀她的人就是她所谓的亲生母亲,只知道她脱险后,落入他怀里的时候,他的心跳是那么动听,她不安的心,立刻就安定了下来。

回京后,她跟着他住到了皇宫,因为得宠,也因为身份不明,她处处被人欺负,先是夏瑾轩,然后是夏雨琳,夏瑾元,夏瑾煜……每次都是他在无声的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对她的好久越明显,直到他不得不迎战漠北离开京城,她才深刻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已经超过了一切。

虽然她那个时候还小,虽然他们的年纪差距很大,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认定了他,这一辈子,她都会跟着他。

在普崖山的四年,她每日都在渴望他的回来,而他回来的时候,她却因为调皮,跑去了后山,最后遇到了各种危险。

也是那一天开始,她的人生发生了变化。

金蚕蛊闯进了她的身体,认了她这个主人,五六十年的强大内力,几乎将她的筋脉和内脏都震碎。也是他,冒着生命的危险,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将她解救出来。

他宁愿自己忍受强大内力的折磨,也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亲吻自己时,她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跟夏瑾寒吵架的场景。

她因为夏瑾寒处罚了青然,就责怪他狠心,却不知他在转身回到房间后就吐了血,险些丧命。接下来两天,她都在跟他赌气,却不知他一直在跟死神作斗争。

她为他弹了一天的凤求凰,手指都弹破了,他却一直没有出现,那个时候她的心是凄凉的。她很怕,要是他真的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那种仿佛要失去一切的恐慌,让她选择了逃避,她弹断了琴弦,失魂落魄的离开,身后赶来的他,依然在说着狠话,她以为他是真的心狠,不料他根本就是强撑着重伤的身体。

后来,她为了救她,悄悄的计划,打算一个人去给他找翠玉雪花,去漠北,去飞雪国。那个男人看透了一切,将她的每一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跟她说,默默的付出,并且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那一次,她因为慕容雪云,也跟现在一样,掉下了悬崖,她记得那个时候的他,也是义无反顾的跟了下来,那样决绝,那样不顾一切。

她第一次说爱他,第一次感叹时间过的太快,她还来不及好好爱他。

老天怜悯,那个时候她没事,他也活着,他们很快就再次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一起去了飞雪国,经历了重重的磨难,去到了雾谷,最后得知她居然就是雾谷的谷主。

也许冥冥中早就注定了她会去雾谷,因为那里一直有个人在等她的到来。

白澜的痴情,让她感动,也让她心痛,但她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夏瑾寒。

兜兜转转,他们历尽了风雪,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成亲,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今却还是免不了一死。

也罢,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有几人能一起?能死在一起,她知足了。

上官轻儿紧闭着双眼,脑海中的每一个画面,都拼凑成了幸福,在她的心里,脑海里蔓延着。

她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靠在夏瑾寒的怀里,轻声道,“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千言万语,也不比这一句更叫人动心……

有人说,一个人临死前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他们这一刻,已经对死亡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对来生的期待。

也许说来生有些可笑,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也看透了,只要还能在一起,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不重要。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都没有发现,他们在许下诺言的那一刻,上官轻儿手腕上传一直带着的红宝石手链,发出了一道刺眼的红光。

那是多年前奶奶送给她的,奶奶说,将来有一天或许会救她一命,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忘记***那句话,也没有想过一条手链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因为那是奶奶送的东西,所以一直留着。

不想,这手链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红光慢慢的从她的手腕上传出,不停蔓延,将他们两个的身子团团的包裹在了一起。

原本在疯狂下降的身体,因为这一到光的包围,竟减慢了速度。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沉醉在最后的幸福上,两人纷纷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来不及回过神来,就感觉意识一阵混乱,然后两人都昏迷了过去。

刺眼的红光,将这昏暗的山谷照亮,被包裹在中间的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幸福的亲吻着,表情安静祥和,完全没有一点要死亡的惊恐和不安。红光护送着两人,徐徐落下,最后轻轻的将他们放在了一片草地上。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黎明破晓时分,东边泛起的鱼肚白,将山谷照亮。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紧紧的依靠在一起,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昏迷不醒。

迷糊中,上官轻儿似乎感觉有人在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脸,她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苍老的脸。

上官轻儿一阵恍惚,不敢相信的叫道,“奶奶,你,你……”

她死了吗?还是又回到现代了?为何会看见奶奶?

“轻儿,傻孩子。”奶奶温柔的笑着,将她耳边的长发拂到一边,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幸福的笑道,“你总算是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夏瑾寒是个好男人,将你交给他,奶奶也放心了。”

上官轻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奶奶,心中有些不安,“奶奶,你说什么呢?”

“傻丫头,奶奶今后不能继续陪在你身边了,哎,这么多年了,奶奶也老了,今后有他陪着你,一定要过的很幸福,要是他辜负了你,奶奶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奶奶说着,笑了笑,“好了,奶奶这些年透过你手中的手链,一直关注着你的情况,今日知道你有危险,便赶来了,可惜奶奶年幼的时候没有好好修炼,如今这把身子骨已经吃不消了。你也别难怪,奶奶都百岁的人了,也该去了。只是有些遗憾,不能看着我的曾孙出生。”

奶奶轻轻抚摸她鼓鼓的肚子,嘴角带着慈祥的笑容。

上官轻儿摇摇头,泪流满面的看着奶奶,“奶奶,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才……”

“奶奶强撑着一口气活到今天,就是为了给你渡劫,如今你们都没事了,奶奶也满足了,这辈子没啥遗憾了,你哭什么呢?我老婆子都一百多岁了,再活下去就变人精了。”奶奶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强悍。

“奶奶,呜呜,都是轻儿不好……”要是她知道自己和夏瑾寒活下来的代价,就是耗尽奶奶所有的力气,她当初也许就不会固执的选择留在夏瑾寒身边了。

“别哭了,哭啥?奶奶老了,该去了。你爷爷已经在下面等了我很多年了,哎,那个傻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天要亮了,我该走了,答应奶奶,今后一定要好好的。”奶奶说着,不舍的抚摸着上官轻儿的脸,随着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洒在她们身上,***身体也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了空气里。

上官轻儿伸手想要挽留,却感觉自己的手也慢慢变得透明了起来,最后失去了意识。

……

上官轻儿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虽然,此刻的他,脸上脏兮兮的,沾了不少鲜血,黑眼圈很重,胡子也有些刺人了。

他正嘴角含笑,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看得那么痴,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她清澈的大眼睛轻轻的眨了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夏瑾寒则是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轻儿,你醒了。”

他的声音是干涩沙哑的,虚弱的,听起来有气无力。但却是真实的存在着,她甚至能感受他说话的时候,胸口轻微的起伏,以及他有些不规律跳动的心脏。

上官轻儿有些恍惚,傻傻的伸手抚摸他微凉的脸颊,“我们,还活着吗?”

“嗯,还活着。”夏瑾寒笑着,宽大的手掌,轻轻拂去她颊边的青丝,声音轻柔动听,“是奶奶救了我们。”

奶奶……

上官轻儿的眼眶微微湿润,想起那似梦似真的画面,心中一阵难受。

然而此时,夏瑾寒有些无奈的声音,让上官轻儿立刻停止了难受,他说,“轻儿,你再这么压着我,我怕是要撑不住,先你一步去陪奶奶了。”

他们虽然因为奶奶留下的手链,没有摔死在悬崖下,但他身上的伤却是真实的存在的,并没有因为突然的获救而愈合。

在崖顶的时候,为了拖延时间,等慕容莲带着弓箭过来,夏瑾寒不得不跟夏瑾煜周旋,为了稳住夏瑾煜,不让上官轻儿受到伤害,他用匕首刺进胸口的时候,可没有半分作假。

当然,在他拿到匕首之前,就已经吃过解药了,所以匕首上的毒才没有要了他的命。要不然,就算那一刀不会直接取他性命,那剧毒也会让他死去。

只是,夏瑾煜实在太狠,上官轻儿也太激动了,他们根本等不到慕容莲过来,就不得不应对变化,几人一起跳下了悬崖。

本来,慕容莲手中那精准无比,堪比狙击枪的弓箭要是拿来了,趁着夏瑾寒跟夏瑾煜周旋的时候,慕容莲一箭将夏瑾煜射死,一切就没事了,可惜,老天不让他们如愿,狠狠的耍了他们一把。如今能活着,已经是万幸。

上官轻儿闻言,慌忙起身,紧张的看着夏瑾寒,发现他依然穿着那一身血衣,胸口上是凝固了的血迹,将他的伤口和衣服都黏在了一起,触目惊心。

上官轻儿慌忙伸手给他把脉,发现他的脉搏十分虚弱,气息混乱,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调养,又强自运功,导致五脏六腑都严重受损了。

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瑾寒目光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帮她把脉,然后笑着告诉她,“孩子很健康,果然是个命大的,将来一定是个小魔头。”

上官轻儿压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咬着牙,问,“你为何会受这么重的内伤?在来漠北之前,你去了哪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夏瑾寒微微一愣,云淡风轻的笑道,“我发现你被抓了之后,找了你一夜,没有找到人,就意识到你是被人带走了。刚好这个时候,雾谷传来消息,说有一群恶人去了雾谷,开始疯狂的烧杀掠夺,我知你心中在乎雾谷,便让人前去雾谷支援。后来,我在军营里发现了一处密道,猜到你应该是从那里被人带走的,就跟了过去,没想到那密道是陷阱,我被困在了里面,为了破阵,受了些伤。”

上官轻儿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解释,只觉得浑身冰凉。要真的只是他说的这么简单的话,他会弄成现在这样?

不是她盲目信任崇拜他,而是这个男人的本事,绝对是世人少有的,这世上能伤了他的人,少之又少,他会受伤,定然是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事情。

上官轻儿没有时间追问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给他处理伤口,“你先想清楚一会子要怎么跟我说这件事,我才不信这几天会跟你说的这么简单。”

上官轻儿说着,从草地上站起来,他们是半夜掉下来的,如今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说明他们方才昏迷了好一会。身体得到了休息,上官轻儿也感觉舒服了许多,内力在慢慢的恢复,那种充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打坐调息起来。

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夏瑾寒伤的很重,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恢复全部的力气,只能先保证自己不会在接下来需要照顾夏瑾寒的时候倒下就足够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上官轻儿感觉舒服了许多,她起身看着身侧依然目光温柔看着自己的夏瑾寒,瞪了他一眼,道,“你好好躺着别动,我听到附近有溪流声,去弄点水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夏瑾寒对于上官轻儿那哀怨的眼神表示很无奈,他知道她是在责怪自己不爱惜身体,弄的伤痕累累的。但在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得选择,因为那个人是她,他没办法不着急,没办法不乱。

山上白雪皑皑的,山谷里却没有多少积雪,总体来说,这里四面都是高耸的山峰和山崖,风雪进不来,并不会跟山上那样冰冷。

上官轻儿内力恢复了三成,身体也不再那么畏寒。提起有些碍事的裙摆,她跟着溪流声,在周围寻找起来。果然很快就看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流。

她有些脏的小脸露出了一抹干净的笑容,快步来到河边,洗了一把脸,又喝了好几口水,才感觉舒服一些。

溪流不大,周围是乱糟糟的石头和杂草,比人头还高的野草,铺天盖地的,将她小小的身子整个隐藏在了里面。

她从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湿了水,将布条泡湿,又在边上找到一株野生芭蕉,她费力的摘了两片叶子,从溪流中装了一些水,然后笑嘻嘻的回到了夏瑾寒躺的那一片相对干净的草地上,见夏瑾寒正睁着一双眼睛等她回来,她笑了。

纯洁干净的笑容,在这荒山之中,看起来尤为闪亮,让夏瑾寒看着就不由的有些痴了。

“来,先喝点水。”上官轻儿小心的扶夏瑾寒起来,喂他喝了一些水,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河边,拿起湿了的布条,回到夏瑾寒的身边,为他洗了一把脸,将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昨晚这些,也是时候该给夏瑾寒清理伤口了。官轻儿小心的解开夏瑾寒的上衣,看到那左边胸口上的衣服已经黏在了伤口上,她就一阵心疼。那伤口,血肉模糊,血肉翻出,深可见骨,光是看着,上官轻儿的手就开始颤抖了。

他这一刀,到底是有多狠啊?

要不是没有对着心脏,他怕是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上官轻儿眼眶有些湿润,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呀来,她低声的说了一句,“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

“嗯。”夏瑾寒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隐忍的样子,也有些心疼起来。

上官轻儿用水微微沾湿夏瑾寒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黏在伤口上的布料扯开,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小心翼翼的,但那伤口太深,衣服又粘得太紧,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终于将那衣服撕开。

只是,她的动作轻柔,还是免不得扯到了夏瑾寒的伤口。

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轻轻的被扯了一下,鲜血就立刻流了出来。

上官轻儿有些慌乱的将自己藏在身上的创伤药拿出来,点了夏瑾寒的穴道,稍微止住不停流出的鲜血。她拿来湿布,小心翼翼的青离夏瑾寒的伤口,将血迹擦干净,用简单的消炎水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在伤口处涂上一层翠玉雪花膏,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条,在布条上撒了一层创伤药,这才给夏瑾寒包扎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小心,表情认真,眼中含着泪光,却越发的显得她娇媚动人。

至始至终,夏瑾寒都没有叫过疼,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就一直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目光含情,最痛最难受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皱眉,然后一声不吭的忍着。

帮夏瑾寒包扎完,夏瑾寒没有叫痛,上官轻儿自己却是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要是疼了叫出来还好,她可以再轻点,慢点。她知道,他不出声是不想让她担心,她看着他身上的伤就已经够难受了,他要是再叫疼,她该是什么心情?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声不吭的,上官轻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没有弄疼他,只能更加小心,更加紧张。

包扎好,上官轻儿疲惫的跌坐在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疲惫的看着夏瑾寒,“疼不疼?”

夏瑾寒摇头,“不疼。”

“不老实,骗人!”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伸出的手,想要打他,看到他这么虚弱的样子,却是怎么都下不了手。

夏瑾寒有些无力的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将她扯到身边,让她靠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再疼,能有你这么认真的为我包扎,也是甜蜜的。”

上官轻儿顿时无语的看着他,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调情?

看到上官轻儿的表情,夏瑾寒扯了扯嘴角,笑道,“你若是再给我一剂猛药,我估计就真的不疼了。”

“嗯?”上官轻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夏瑾寒嘴角勾起,将自己的最凑到她身边,“轻儿,让我分分神,麻醉一下。”

上官轻儿的脸顿时一阵通红,气呼呼的骂道,“有你这样的么?”都什么时候了,他就不能正经点儿?脑子里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有,快吻我,好疼,好疼……轻儿……”夏瑾寒一脸难受的看着上官轻儿,紧皱着的眉头,成了一个川字。

上官轻儿本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但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

“很疼吗?我看看。”说着,她就要去看他的伤口,却被夏瑾寒一口咬住了小嘴。

“唔……”上官轻儿低呼一声,想要挣开他,又怕触到了他的伤口,让他难受,只能无出声反抗,“寒,不要闹了,唔……”

她一张嘴,夏瑾寒就趁虚而入,双手抱着她的小脑袋,深深的亲吻起来。

他樱色的红唇,带着特有的清香,一如既往的嫩滑,让她痴迷,让她欲罢不能。

想要推开她的手慢慢变得无力,最后也知道是怎么抱住他的脖子的,上官轻儿只觉得之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这些日子的分别和不安,在这个轻柔的亲吻中慢慢得到了缓解和释放。她有些意乱情迷的跟他拥吻着,从完全被动,到最后的主动,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他们方才的经历。

柔和的阳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让历尽了艰辛终于苦尽甘来的两人越发的忘情,越发的不可自拔。

炽热的双唇和激烈跳动的心脏碰撞在一起,注定是火花四溅,情难自禁。

但夏瑾寒如今浑身都是伤,实在不适合跟上官轻儿做这么亲密的事情,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后果就是……

“嗯……”上官轻儿一个不留神,压在了夏瑾寒的身上,刚好碰到了夏瑾寒的伤口,夏瑾寒的脸色一变,原本还沉醉在幸福中的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yin。

听到这声音,上官轻儿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场合下,也被夏瑾寒给迷乱了心神,跟着他胡闹,顿时一阵面红耳赤,慌忙支起身子,低声骂道,“叫你不要胡来,你就是不听,碰到伤口了吧?”

夏瑾寒哭笑不得,方才她不也很投入么?他就不信,她不想跟他亲热?

这一别就是十多天,他的思念早已经泛滥成灾,如今见面,他如何能忍得住?即便是触到伤口,也值得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告诉她的,否则倒霉的是他。

看到夏瑾寒无奈的表情,上官轻儿看了看天色,道,“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如今你受了重伤,我内力也没恢复,我们两个怕是走不出去。”

“我方才已经发出了信号,若影他们看到的话,会立刻赶来。”夏瑾寒低声回答。

上官轻儿点头,叹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变成如今这般摸样。”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从前我总觉得非影是在胡言乱语,我不相信我会害死你,如今看来,神棍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信性的。”

夏瑾寒的脸色微变,拉着她的手道,“这不是你的错,轻儿,说到底,我能活下来,还是你的功劳,若不是奶奶,我怕是已经死了。”

“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掉下来啊?”上官轻儿叹口气,心中多少有些自责。

夏瑾寒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脸,“傻丫头,胡说什么呢?要怪,就怪我太爱你了。”

上官轻儿噗嗤一笑,“你就知道哄我开心。”说着,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道,“不知道白澜现在怎么样了。”

夏瑾寒低垂着眼眸,“别担心,他功力深厚,应该不会有事的。”

“嗯。”上官轻儿知道现在担心没用,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去担心别人,实在没什么意义。

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中午了,累了一天一夜,如今肚子早就饿了,她起身道,“若影他们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这里,你好好休息会儿,我刚刚看到河里有鱼,去抓两条过来烤着吃。”

“好。”夏瑾寒点头,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能跟她一起落难,也是一种幸福。

上官轻儿起身正要离开,目光触及夏瑾寒身上那站满了鲜血的衣服,眉头紧皱,道,“现在有太阳,没那么冷,你这衣服太脏了,我帮你洗洗烘干,要是晚上他们还不能找到我们,穿着干净的衣服也不会这么冷。”

夏瑾寒点头,很乖的躺在那里,任由上官轻儿折腾。

上官轻儿到河边将夏瑾寒的血衣洗干净,又用数支叉了三四条小鱼,用芭蕉叶包着,回到了夏瑾寒身边,就在他脚边生了火,将洗干净的衣服晾在一边,然后手脚麻利的清理好抓来的小鱼,用树枝串号,放到火堆上,一边转一边烤。

“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香料?”上官轻儿扭头问夏瑾寒。

她身上也就只有一盒隐藏隐秘的翠玉雪花膏和离开漠北王宫的时候偷偷拿的创伤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夏瑾寒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道,“怕是只有盐,没有别的。”

“有盐就足够了。”上官轻儿笑着,用夏瑾寒身上的小刀,在鱼儿身上划了几道口子,小心的将盐洒上,然后继续烤着。

不多时,夏瑾寒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饿了好多天的他,立刻就被那味道吸引,肚子开始不听话的抗议起来。

上官轻儿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夏瑾寒的肚子,念了一句,“乖乖的,马上就有吃了。”

夏瑾寒无奈的笑着,目光落在了她鼓起的小腹上,也伸手轻轻抚摸,低声道,“宝宝可听话?这些天有没有累着你?”

上官轻儿笑着摇头,“宝宝很听话,比你听话多了。”

夏瑾寒再次无语,他感觉,要是他不将这几日的事情老老实实的交代一遍,这个丫头怕是会一直记恨着,总是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可受不了。

大约两刻钟后,鱼儿烤好了,上官轻儿拿下来,吹了吹,递了一条给夏瑾寒,道,“有些烫,你慢点吃,这鱼儿很多刺,可要小心些。”

夏瑾寒幸福的笑着,点点头,将头枕在上官轻儿的大腿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即便落难,落魄至此,夏瑾寒的动作依然斯文,不紧不慢,吃相一如既往的优雅。

相比之下,上官轻儿的吃相就难看太多了。因为饿的慌,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鱼刺剃掉,弄得满嘴都是油渍。

夏瑾寒看到上官轻儿的吃相,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心想,今后孩子一定不能被她带坏了,还是他亲自带着比较好。

想起孩子,夏瑾寒好看的眉毛笑得弯了起来,不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她?会不会跟上官轻儿小时候一样可爱,一样调皮呢?

一人吃了两条鱼,才总算勉强填饱了肚子。上官轻儿将鱼刺丢到一边,清理干净他们周围的环境,躺在他身边,认真的看着他道,“说吧,我不在那几天,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雾谷又发生了什么?”

直觉告诉她,夏瑾寒会受这么重的伤,绝对是遇到了大麻烦,而吴洛这个时候叛变,也绝对不会是偶然,这期间,根本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漠北王宫,她昏迷了这么多天,醒来后被封闭的消息,很多事情她根本无从得知。

夏瑾寒知道避免不了,有些话,也是要跟她交代清楚的,她有权利知道。

夏瑾寒叹口气,道,“那天有几个不死药人跑来庆功宴上闹事,我开始并不知他们的身份,他们装扮成士兵的样子,说要跟我切磋,当时的气氛很好,不允许我拒绝。一比试我才知道,那是个局。那人根本就是不死之人,功力也不低,目的是将我困住,不让我去找你。”

梨花被上官轻儿叫去陪青云了,他们两个正在热恋中,自然有些悄悄话什么的要说,很快离开了夏瑾寒的身边。那些人又想办法将青然支开,然后派了一个武功高强的药人来引开白澜,让白澜顾着跟那人打架,忘记了上官轻儿可能会有危险。

于是,几个没有呼吸,宛如隐形人一样隐藏在暗夜中的黑衣人,潜进了上官轻儿的帐篷,将帐篷割破,再从他们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密道里偷偷的离开。

上官轻儿被带到了夏瑾煜藏身的一处山谷中,让她吃了封住内力的药物,并绑住了她的手脚,关在一个房间里,并没有伤害她和孩子。

夏瑾煜的目的是夏瑾寒,是夏国的江山,所以他将上官轻儿抓去的目的是威胁夏瑾寒。上官轻儿本就是夏瑾寒心中的宝,她一个,就足够对付夏瑾寒了。如今上官轻儿还有了五个月的身孕,这对夏瑾煜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

所以,如今的上官轻儿对夏瑾煜来说,杀了会激怒夏瑾寒,得不偿失,但要是留着来威胁夏瑾寒,却能一举两得。届时,他毁了夏瑾寒的一切,上官轻儿没有了依靠,还不是一样任他处置?

只是,夏瑾煜怎么也没想到,他辛辛苦苦将上官轻儿抓来,将一切都算计好了,最后却被夏雨琳坏了好事。

夏雨琳心中对上官轻儿怨恨万分,一心想要杀了她,尤其是看到上官轻儿微微隆起的肚子时,她嫉恨不已。她过的这么辛苦,整天躲躲藏藏的,每一天安稳日子,凭什么上官轻儿就能得到太子哥哥的宠爱,凭什么她就可以怀上太子哥哥唯一的孩子?

从小,上官轻儿这个野丫头就比她得宠,从小就让她嫉妒。分明她才是金枝玉叶,她才是正牌的郡主,但自从上官轻儿出现了之后,京城里的人一提到郡主,大家想到的都是上官轻儿,有几个人能想起她夏雨琳?

从小累积的缘分,不断的升华,到了现在已经爆发了出来。

夏雨琳被怨恨淹没,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呢?当天晚上就偷偷的潜进关着上官轻儿的那个房间,勾引了两个侍卫一起,帮着她将上官轻儿抬出了房间,趁着夜色,将上官轻儿丢进了附近的一个山崖中。

夏雨琳并不知道这么做会坏了夏瑾煜的好事,她只觉得非常解气,看到上官轻儿一尸两命,她开怀的大笑着,开心不已。

她回去住处之后,又贼喊捉贼的在那里大喊大叫,说上官轻儿跑了,试图干扰夏瑾煜的视线,再想办法脱身。

夏瑾煜怎么会看不出夏雨琳的心思呢?当即将她抓起来,关在了柴房里。他千辛万苦的将上官轻儿抓来,如今却被这个贱人弄丢了,夏瑾煜如何能不生气?

最重要的是,上官轻儿要是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活着,绝对是个祸害。

夏瑾煜很快就得知哪天冷天睿在附近山崖下经过的消息,心知上官轻儿可能被救走了,于是又开始执行他早就准备好的第二手准备。

夏瑾煜早就知道吴洛是雾谷的人,之所以一直留着他,是因为他还有很大的作用。而如今,作用来了。

吴洛在夏瑾煜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把柄在夏瑾煜手里,但夏瑾煜对他的了解却不少,尤其知道吴洛的为人和弱点。于是,夏瑾煜趁着吴洛专心研究不死药人的时候,设计抓了吴长老,又利用吴长老身边的两个下人,由那两个人带路,让他的人潜进了雾谷。

早在当初明夜好和非影去雾谷的时候,夏瑾煜的人就已经在雾谷待命了。吴长老被抓之后,夏瑾煜用吴长老威胁吴洛,让他将马上就要完成的那些药人,变成他的人,从此效忠于他。

吴洛深刻知道这些药人对上官轻儿和雾谷有多重要,自然是宁死不屈的,但是这个时候,夏瑾煜又拿雾谷全体百姓的性命威胁。吴洛怎么能亲眼看着自己的乡亲父老就此死在夏瑾煜的手上,那可是好几百条人命啊……

迫于无奈,吴洛只好服从夏瑾煜,将那些药人给了他,等五煞将上官轻儿给的东西带回来给吴洛的时候,吴洛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让那几个药人,彻底效忠夏瑾煜。也就是说,上官轻儿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吴洛这些年的研究成果,都给了夏瑾煜。

不过吴洛也还算有点良心,在夏瑾煜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之后,悄悄的用上官轻儿叫五煞带回来的东西处理妥当,完成了他悄悄藏起来的一个药人,让那个药人从此服务于上官轻儿,效忠雾谷。

后来,吴洛被夏瑾煜带走,吴洛心知夏瑾煜不安好心,想要自杀,宁死不肯服从。谁知夏瑾煜这个丧心病狂的,居然下令让人开始屠杀雾谷的百姓。当吴洛看到一只熟悉的手被夏瑾煜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彻底的失控了,明知道夏瑾煜带着他离开没好事,明知道夏瑾煜是要他去对付上官轻儿,他还是妥协了。

他不要看到雾谷的雾谷百姓死于非命,夏瑾煜太过猖狂,尤其是有了那几个不死药人之人,就越发的癫狂,这种丧心病狂,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不能冒险……

所以吴洛再一次妥协,跟着夏瑾煜离开,去了漠北。

这期间,夏瑾寒的经历也很丰富。

他得知雾谷暴乱之后,就立刻派了青云和梨花,带着十二影卫中的一半人数去处理雾谷的事情,他自己则是带了青离和青然,以及十二影卫剩下的六个人,找到了夏瑾煜带走上官轻儿的那条密道。

因为心急,夏瑾寒根本顾不得去思考着密道是否有陷阱,就急急忙忙的进去了。

谁知,密道里居然全是迷幻阵。

夏瑾寒熟知天文地理,对阵法也有研究,但因为他心中担心上官轻儿,挂记着上官轻儿和孩子的安危,进了迷幻阵之后,没多久就被里面的幻境困住了。

幻境里的上官轻儿抱着一个孩子,就像真实的一样,她对着他笑,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一个月了,让他过来看看。

他心中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听到这话,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走了过去。

他看到那个孩子,有一双跟上官轻儿很像的眼睛,一张跟他自己很像的脸和五官,顿时就笑开了怀。他跟幻境中的上官轻儿一起,两人逗着孩子,就跟自己曾经千百次想象过的一样,那么幸福,那么和谐,无忧无虑。

但就是那样的无忧无虑,让夏瑾寒感到太虚假。他当时问了一句,“轻儿,你说我们今后每天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一起带孩子,过简单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这样的问题他跟上官轻儿说过很多次,每一次上官轻儿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因为她太了解他,深知他有自己的抱负和使命。她曾说过,她会跟他一起走向人生的顶峰,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他注定是王者,她不会贪图安逸就将他拐走。

可幻境里的女子却抱着他,笑容温柔的几乎能溢出水来,她说,“好,今后有你,有孩子,我只愿永远跟你生活在山林,用不问世事。”

听到这句话,夏瑾寒就醒了,他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明白这是幻境,只要杀了这个女人和孩子,他就能出去,可他看着那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以及那可爱的孩子的笑脸,却怎么下不了手。

只因为他有一瞬间的犹豫,那女子却已经化身恶鬼,朝着他温柔的扑过来。

夏瑾寒最终还是一掌将那个女人和孩子杀了,但也因为那一瞬的犹豫,受了内伤。

那个时候他的内伤并不算严重,但出了那个幻境之后,又迎来了新的迷幻阵,虽然后面的迷阵已经不能迷惑他,他一直保持清醒,但要破阵,还是耗费了他很大的精力,加剧了他身上的内伤。

离开了密道,夏瑾寒根本没有时间去调理内伤,因为心中着急,他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夏瑾煜之前待过的山谷,发现上官轻儿已经不在那里,夏瑾煜也带着夏雨琳离开了,人去楼空。却又留下了一系列的陷阱。

这一次夏瑾寒理智了许多,知道越急越乱的道理,他没有再中夏瑾煜的埋伏,但终究是因为那些埋伏,加重了内伤。

也是在那里,夏瑾寒遇到了白澜,并且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两人第一次结伴而行。

得知上官轻儿在漠北王宫的消息,夏瑾寒便再次动身赶路。

那个时候,慕容莲已经早早的出发去了漠北,所以后来非影才会跟上官轻儿说慕容莲到了,但是夏瑾寒还没到。

夏瑾寒几乎是不休不眠,一路赶来漠北王宫的。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阻碍,都是夏瑾煜埋下的埋伏。幸好有白澜在,不然夏瑾寒再动手跟那些不死药人较量的话,怕是内伤会更严重。

即便是不休不眠,夏瑾寒赶来漠北王宫时也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而他的内伤也在这不停歇的赶路上越发的严重起来。

听完夏瑾寒的话,上官轻儿的心高高的揪了起来,她低着头,心跳的很快很快,他知道,夏瑾寒一直都在用轻松的语气跟她讲述,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她为他担心难过。甚至夏瑾寒还故意将一些惊险简单的一句话带过了,但上官轻儿还是能感受到夏瑾寒所经历的惊心动魄场面是何等的惊人。

这个男人,分明绝顶聪明,无人能及,却总因为她的事情乱了分寸,乱了阵脚。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赶来漠北的时候,刚好就是你被夏瑾煜挟持的那天。”夏瑾寒轻笑着,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不让她难过。

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的怀里,眼中满是心疼,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息下来,也用手抚摸他消瘦的脸。

清晰的轮廓,完美的线条,他永远都这么美好。一疲惫的眼睛,眼睛布满了血丝,眼中的神情却是温柔无比,高挺的鼻子,依然帅气,紧抿的双唇,色彩诱人。

上官轻儿抚摸他脸的轮廓,即便努力控制,声音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了,“傻瓜,夏瑾寒,你还是夏国的战神太子殿下呢,怎么我只看到一个笨蛋?夏瑾煜的目的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还跟别的女人在幻境里逗孩子,你真是笨得无可救药了。”

夏瑾寒的脸色有些泛红,确实,他自己都觉得很丢人,他怎么会被那样简单的幻境给迷住了呢?只怪他那个时候一心都是孩子和上官轻儿,关心则乱,跟她有关的事情,他哪里能不乱?

他伸手抱着她的腰,手掌轻轻抚摸她隆起的肚子,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我知道,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好好的,绝不会再做傻事了。”

感受那只温暖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温暖从他的指尖传进了身体,蔓延至全身,直达心底。

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右边的怀抱,手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抱住他的精腰,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道,“孩子和我都会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幸福的。”

“嗯,只要你和孩子没事,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夏瑾寒笑着,亲了亲上官轻儿的额头,那双充血的眼睛,因为将近十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已经是疲惫万分。像这样抱着她,懒懒的晒着太阳,抚摸着那未出生的孩子,感受他几不可见的胎动,夏瑾寒只觉得惬意无比,恹恹欲睡。

上官轻儿抬眸,抗议道,“不许再说什么都愿意,我不是孩子了,我都要做母亲了,我能保护好自己,所以你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好好的,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危,知道吗?”

夏瑾寒眯着眼睛,笑着点头,“知道了老婆,我会好好的。”

听出夏瑾寒声音里的疲惫,上官轻儿心疼的没有再出声,而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好一会才低声道,“趁着现在有太阳,睡会吧,晚些若影他们应该就能到了。”

“嗯,陪我睡会。”夏瑾寒说完,就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上官轻儿安静的靠在他怀里,他坚实的胸膛和强有力的心跳,让她感到安心和温暖。只是,当看到他堪比熊猫的黑眼圈的时候,她心中的幸福又被心疼冲淡了。

她被抓的这些时间里,这个傻瓜肯定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吧?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合过眼,只一直的在四处奔波,到处寻找她的下落。

说他傻,他还不承认,这个笨蛋。

心中有些酸楚,有些甜蜜,上官轻儿深呼吸,叹了一口气,吻了吻他的红唇,然后安静的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暖的阳光从天空中洒下,正是下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他们身上的寒冷,让他们可以睡得更加安稳。

野外虫子的叫声伴随着悦耳的小溪流水声,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摇篮曲,阵阵花香和青草香,让他们感到安详。

……

在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从悬崖上摔下来,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另一边的白澜,还在为上官轻儿报仇。

他一袭蓝色的长袍,目光冰冷,清幽,一路施展轻功从悬崖上下来,亲眼看着夏瑾煜重重的摔下,他却出手,用金蚕蛊稳住了夏瑾煜的身子,没有让他直接摔死。

夏瑾煜在悬崖上被白澜砍断了一只手,失血过多,加上下落时受到强大的气流侵袭,已经昏迷了过去。

其实昏迷不昏迷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差别,因为他要是直接摔下来,必死无疑。

可白澜怎么能让这个人这么轻易的死去了?他一而再的陷害上官轻儿,接二连三的刺杀上官轻儿,甚至还多次绑架,拿她和孩子的性命来威胁别人。

这样的人,早已经被白澜列入了黑名单,不让他生不如死,白澜怎么能解心头之恨?

要说,为何白澜会这么痛恨夏瑾煜的行为?自然是跟千年前有关。

千年前,他就是这样,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挟持,最后洛烟为了不让他受制于人,跟刚刚的上官轻儿一样,奋起反击,最后一命呜呼。

那是他心中永远的殇,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痛。

没有人知道,他亲眼看着自己最爱最在乎的女人,就这么倒在自己的面前,浑身都是鲜血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那种痛,深入骨髓,让他至今想起,依然清晰,依然深刻。

所以,这一次在看到夏瑾煜用同样的方式威胁上官轻儿的时候,白澜就已经失控了。

当看到上官轻儿被夏瑾煜抱着坠入悬崖的时候,白澜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疯掉了。那种深入骨血的痛,让他彻底激发了身体的魔性。

是的,魔性。

白澜早已经不是活人,他之所以还能活着,不是因为雾谷的药物有多好多厉害,就算再好的药,再神奇的秘方,最多也只能保存他的身体。那样的话,就算他某天能醒来,能再次站起来,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怎么可能会有思想有意识?

他之所以还能跟现在这样活着,还能陪在上官轻儿的身边,还能为上官轻儿报仇,是因为他早在千年前洛烟死去前,就已经堕落成魔,跟魔鬼做了一个交易。

将他的灵魂献给魔界,直到他等的人回来为止……

这一千年来,白澜早已经成为了魔,只是,因为上官轻儿的缘故,他才能保持纯洁干净,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上官轻儿体内的灵魂属于洛烟,也就是让白澜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给魔鬼的原因所在,是白澜的心结。这也是为什么除了上官轻儿,没有人能唤醒白澜的原因所在。

说白了,上官轻儿是白澜之所以能维持正常人的样子生活的关键。

总之一句话,白澜早已经不是人,而夏瑾煜方才在悬崖上对上官轻儿做的一切,彻底的激起了白澜的愤怒,释放出了他的魔性。

千年前的画面,跟眼前的这一幕重合,让白澜死去的心脏狠狠的抽痛着,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让他不顾一切的从悬崖上跳了下来,甚至顾不得上官轻儿的安危,直接将夏瑾煜的手砍掉,将他丢了下来。

夏瑾煜对上官轻儿做的一切,在白澜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已经不是一个死字就能解决的。

所以,如今夏瑾煜想死怕是都难了,他绝对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去。

白澜冷冷的看着躺在杂乱的草地上,不省人事的夏瑾煜,琥珀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红色,十分吓人。

白色的长发,没有风也能漂浮起来,他的身周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他看起来宛如魔鬼一般不真实。

白澜抬手,十指射出的银丝,将夏瑾煜死死的固定在了地面上,不让他动弹分毫。

随后,他割破了手指,朝着夏瑾煜弹去了一滴通红的血液,目光冰冷的看着夏瑾煜,道,“你很快就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说罢,他又笑了,那笑容十分的冰冷吓人,“但,后悔已经迟了。”

白澜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支很奇怪的血红色笛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那笛子长得很怪异,吹出来的声音更怪异,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乍听之下,只觉得十分刺耳,简直就是魔咒。

随着白澜的笛声,昏迷这的夏瑾煜慢慢的恢复了意识,睁开迷蒙的双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身边不停吹着一支古怪的笛子的白澜。

夏瑾煜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心中很惊讶不已。

他记得自己跟上官轻儿坠落了悬崖,然后夏瑾寒追了上来,拉住了上官轻儿,再然后,他也抓住了上官轻儿的腿,但后来被一把锋利的剑砍断了手,从悬崖上掉了下来。

既然他掉下来了,为何还活着?

还是他和白澜都已经死了?

“啊……”夏瑾煜来不及多想,一恢复知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便从身体的内部袭来。

“好痛……”被砍断的手的疼痛,早已经麻木,因为,那刺耳的笛声,简直就跟一把把无形的利剑,在一寸一寸的撕裂他的内脏,割破他的血肉。

不,是不是利剑,那东西根本就像是活的,游走在他的血液里,随着音乐不停的啃食他的身体,由内到外,一点一滴的啃咬着,侵袭着,叫他无处闪躲。

夏瑾煜确实完全没有地方可以闪躲,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没定住了,甚至想要痛苦的挣扎,都变成了奢侈,他只能就那样的躺在那里,任由身体里的某个诡异的东西,一点一滴的吞噬他的血液,吃掉他的血肉。

“啊——好痛……”夏瑾煜的声音沙哑,阴鸷的双眼中写满了恐慌和痛苦。

但白澜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依然微微眯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安静的吹着嘴边的笛子。

随着白澜吹出的音乐节奏的起伏,夏瑾煜觉得他身体里那鲜活的东西也不停的扭动着,动作时而激烈,时而平缓。

激烈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要被刺穿了,平缓的时候又觉得全身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每一口,都带着鲜血,让他由内到外的疼痛着。

诡异的音符在不断的演奏着,夏瑾煜的嘴角慢慢的有鲜血流了出来,他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的扯着嗓子叫喊。

“啊,什么东西,白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

“好痛,啊,啊……”

凄厉的叫声,在山谷里回响着,白澜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继续吹着,完全美意要停下的意思。

夏瑾煜并非是怕痛之人,他受过的伤并不比别人少,甚至当年被兆晋帝算计入狱的时候,那被烧红的烙铁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不曾发出一声叫喊。

但如今这种诡异的疼痛和无法预知恐慌,却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喊声。

这已经不是痛字可以形容的了,夏瑾煜觉得,哪怕是凌迟都会比现在好受。甚至,这一刻他觉得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生不如死,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感觉吗?

夏瑾煜大声的叫着,沙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鬼哭狼嚎也不过如此。

但,要是夏瑾煜以为这就是生不如死,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在白澜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收起笛子的时候,夏瑾煜松了一口气,那种剧烈诡异的疼痛,虽然还在蔓延,但身体里那诡异的活物却没有再乱窜了,这让他感觉好受了许多。

但,他还没有喘过气来,就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在靠近。

白澜宛如仙人的站在一边,雪白的长发飞舞着,一双火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比魔鬼还要吓人。

夏瑾煜痛苦的恨不得死去,但也不知道白澜对他做了什么,他的意识竟十分的清晰,无论如何都无法死去,甚至不能昏迷。

耳边听到了一阵可怕的沙沙声,因为天还没亮,他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而且,就算看得清,这一刻他也不想去看,因为他知道,那绝对不什么好东西。

果然,夏瑾煜听着那声音不断的逼近,最后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然后,他感觉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爬到了他的手上,身上,脸上,甚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夏瑾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在看到那是一群迷迷糊糊的毒蝎子的时候,瞳孔剧烈的收缩,无法言喻的惊恐占据了他的心脏,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晕过去。

但没有,他依然清醒着,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带着剧毒的蝎子爬到他的手腕上,在他的手腕,在他的肚子,在他的脸上狠狠扎下的时候,那种深深入骨髓的痛。

“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谷,断断续续的,几乎没有停歇的一直到天亮。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已经醒来了,但夏瑾煜还在痛苦之中,始终不能解脱。

他由一开始的哀嚎,痛苦大叫,求饶,到后来的放声大喊,泣不成声的咒骂,低声的哀求杀了他,到最后的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过程,持续一个时辰,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的感官始终敏感,他几乎能感觉到那些毒物扎破了他的皮肤,在他的身体里不停的释放毒汁……

整个过程,白澜始终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脸上没有表情,通红的双眼却带着一抹兴奋。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是这个人害死了他的烟儿,又差点毁了他的上官轻儿,不可原谅,不管怎么虐待,白澜都觉得不够。

他微笑着,看到夏瑾煜全身上下被千百只毒蝎子包围,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样子,白澜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红唇,诡异的笑道,“夏瑾煜?痛吗?是不是想死……”

“呵呵,呵呵……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夏瑾煜的脸都已经被咬的不成形了,但依然能说话,虽然声音很虚弱。

白澜闻言,摇头,“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活在这个世界,活在这个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夏瑾煜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永世不得超生吗?你说的,是你自己和上官轻儿吧?”

听到上官轻儿的名字,白澜的眼眸微微收缩,通红的双手,释放出了一旦寒光,手中的银光闪过,银丝就穿破了夏瑾煜残破的身体,落在了他胸口那几乎能跳出来,却依然鲜红的心脏中。

洁白的银丝,将那颗鲜红的心脏困住,白澜诡异的笑着,“你别试图转移我的注意里,我说过,伤害她,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夏瑾煜,好戏才开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掉的。”

“你,你不是人,白澜,你这个魔鬼……”夏瑾煜惊恐的大叫着,声音却虚弱无比,没有任何威力。

“人?我早就不是人了。”白澜闭上眼睛,心中多少有些感伤。

就因为他不是人了,所以他连争取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了,他给不了上官轻儿幸福,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别人幸福。

说不痛是骗人的,只是他不让自己变成那种讨厌的配角,所以一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他给不了上官轻儿幸福,永远都给不了,所以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能给她幸福,他就满足了。而他,会一直守护着她,陪着她,看着她慢慢的成长,慢慢老去……

“魔鬼……哈哈,白澜,要是上官轻儿知道你是这么一个恶魔,你以为,她还会留你在身边吗?哈哈……就算她愿意,夏瑾寒也一定会将你除去的,你这么拼命地为她报仇,最后也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夏瑾煜不甘心的叫着,即便全身都痛苦的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他还是不放弃诋毁别人的机会。

白澜果然被他激怒了,因为那是他最害怕的,要是上官轻儿真的嫌弃他的身份,嫌弃他是个魔鬼,嫌弃他可怕,他该怎么办?

要是,连陪在她身边都变成了奢侈,他还有什么必要活下去呢?

“你找死!”白澜咬着牙,一挥手,一瓶药水就洒向了夏瑾煜。

“嗤……”药水下去,夏瑾煜的身体立刻被大面积的焚毁,发出了一道叫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啊——啊——!”夏瑾煜忍不住大声的叫着,骨头都被腐蚀了的滋味,简直太销魂了,他原本就残破的,痛到了麻木的身体,再次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但没有,他没有晕倒,也没有死,甚至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传来的每一处疼痛。

夏瑾煜从来没有想过,活着居然会比死了更痛苦,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他突然好想立刻死去,那样的话,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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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后悔自己不该招惹上官轻儿,不该激怒白澜。白澜就是个魔鬼……

白澜似乎很享受夏瑾煜的痛苦叫声,听着他一声声的大叫着,他安静的站在一边,嘴角是嗜血的笑容。

他说,“我说过,后悔已经迟了。想知道我要怎么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么?”

夏瑾煜惊恐的看着白澜,他那可怕的笑容,简直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了。

透过手中的长线,白澜感受到了夏瑾煜心脏跳动的频率,当即笑了,“怕了么?呵呵,你也会怕啊?”

“你要做什么……”夏瑾煜的声音,已经不能称之为声音了,太沙哑,几乎听不清。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白澜说着,一挥手,夏瑾煜身上密密麻麻的毒蝎子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飞快的扭动着腿,“沙沙沙”的爬走了……

不多时,夏瑾煜被咬的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的身体就展现在了白澜面前。

白澜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他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弹绑着夏瑾煜心脏的那根线,锋利的银丝,割破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顺着他那银色的线,一点一滴慢慢的流出,很快就流到了夏瑾煜的心脏里,跟他的心脏融为了一体。

夏瑾煜只有一只眼睛能勉强看清东西,他惊恐的看着白澜,一种莫名的惊恐,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永世不得超生?这个恶魔到底要做什么……

没有感觉到痛楚,只觉得有点点鲜血渗进了他的身体,夏瑾煜惊恐的等待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他以为,白澜是要吓唬他,装神弄鬼的,他已经伤痕累累,死不了也活不成了,他真想不到白澜还能对他如何。

直到……

“以吾之血,将此恶灵永久封印于此……”白澜嘴里念着什么,然后,一道红光闪过,直逼夏瑾煜的身体。

“啊——!”夏瑾煜大叫一声,只觉得天地间一片黑暗,身体的痛苦消失了,但他却什么都看不到了,意识依然存在,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在,就像是被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地牢中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他怎么了?他死了吗?

不,他能感觉到周围一切事物的存在,甚至能透过黑暗,感受到白澜的存在,周围的山和水,野草,藤蔓,他都能清晰的看到,唯一感觉不到,看不到的,是他自己的身体……

夏瑾煜慌了,彻底的慌了,莫非他的灵魂真的被封印,永世不得超生了么?

白澜收回手的时候,脸色变得苍白,咳嗽了一声之后,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然后,他在原地盘膝坐下,看着眼前已经化成了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的夏瑾煜,带着血丝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夏瑾煜,为了再多陪她几年,我免你永世不得超生,百年后,若是有人愿意用鲜血为你解开封印,而你又能改过自新的话,便可再次转世投胎。是否还有这个机会,就看你的运气了。”

这个地方,鬼影都没有一个,夏瑾煜能否遇到一个愿意为他解开封印的人,还真的很难说。

百年后,上官轻儿和夏瑾寒也已经不在了,就算夏瑾煜再次投胎,也不会影响他们。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将夏瑾煜彻底的封印了。

抬起手,看着自己几乎被灼伤的手心,白澜垂眸,“魔物果然就是魔物,伤人伤己……”

说罢他端坐在原地,安静的调息,直到天黑,才起身慢慢的在周围漫无目的的走着。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是在半崖处停下的,不知道如今在何处了?

他下来之后,似乎有听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他们是否还安好?心中担心上官轻儿,白澜快步的在杂草丛生,怪石嶙峋的谷底寻找起来,那双红色的眼睛,眼睛慢慢恢复了清明,只是他身上浓烈的煞气,让他看起来依然可怕。

他一身蓝色的长袍,在夜晚中穿梭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如鬼魅一般。

惟独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俊美无双,宛如天神。

白澜走了很久,然后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又走了一刻钟,突然看到前面突然传出一阵火光,他心中一喜,猜测是上官轻儿他们在那边,便快步的朝着那边走去。

但因为身体消耗的太厉害,他走了两步就感觉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无力,然后双眼一闭,无声的倒在了小溪边。

只差一步之遥就能找到她了,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强大的消耗,让他浑身虚空,迫切的需要补充能量……

而,唯一能让他补充能量的东西就是——血!

章节目录 第193章:大结局(下)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睡了一个下午,太阳落山后,她就被冷醒了。

只是,夏瑾寒可能真的太累,还在沉睡着。

上官轻儿心疼他,也没有吵醒他,看着漆黑的夜色,她找了些柴火,将火堆再次点燃,以免让夏瑾寒冻着了。

同时,若影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有火的话,容易找一些。

生了火,上官轻儿发现肚子又饿了,迫不得已,只能再次起来,去附近的小溪边抓鱼。

天黑了,鱼儿不好抓,抓了半天,她没抓到鱼,倒是看到了一块熟悉的手帕随着溪水慢慢的漂了下来。

上官轻儿看到那手帕,当即眼前一亮,也不抓鱼了,一把捡起那手帕,激动四处张望着,然后的看着溪流的上游,朝着上面走去……

认真看的话会发现那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个有些奇怪的轻字……那是上官轻儿在学习刺绣的时候亲自绣的,一共就三条。其中一条最丑的早就被夏瑾寒拿走了,这个则是后来给了……

“白澜……”上官轻儿往前走了一公里的样子,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倒在了溪边,激动的大叫出声,快步冲了过去……

山谷的夜晚,一片黑暗,遮天蔽日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晚的寒风呼呼的吹着,打在脸上,生生的疼。在这寒冷的冬天,再小的风也能让人觉得刺骨。

周围的比人的个头还要高的野草,薄薄的绣花鞋,踏在溪流边上的石头上,烙得脚掌有些疼。

但上官轻儿却顾不得这么多,飞快的往前奔跑着。

很快就来到了白澜身边,上官轻儿有些紧张的扶起白澜,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苍白的双唇,以及紧紧皱着的眉头,心中一阵难受。

“白澜,白澜,你怎么样了?醒醒……”

上官轻儿费力的将他扶到岸边,本能的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却想起他本来就没有呼吸的,当即紧张的检查着他的身体,结果也是没有发现任何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心的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上官轻儿伸手小心的拂去他脸上凌乱的头发,看着那张千年不变的俊美的脸,心中充满了感动,同时也满是自责。

“白澜,你为何总是这么傻呢?”纤细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他白皙的脸颊,冰冷的温度,让上官轻儿的手有些颤抖。

对于白澜,她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但,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才好。

只看到白澜一个人,没看到夏瑾煜,上官轻儿心中明白,夏瑾煜怕是凶多吉少了,那种人,死有余辜,她不会同情他。

自己千年前就是被人挟持的时候死掉的,那种挟持,让白澜心中有些阴影。白澜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夏瑾煜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夏瑾煜没死,但却远远的不如死了痛快。

此刻的上官轻儿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白澜怎么样了。

犹豫了一下,上官轻儿到底还是担心夏瑾寒一个人在那里睡觉不安全。这里是山谷没错,但在这么高的悬崖底下,这里也是有很多野兽出没的,她可不能让夏瑾寒出意外。

这么想着,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在白澜的唇边。

白澜一定是耗费了太多的力气,累到了吧?他不吃不喝的,只吸血,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更快的叫醒他。

上官轻儿现在没有力气将他带到夏瑾寒身边,又不能将他丢下,除了唤醒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果然,鲜血滴在白澜唇边的时候,他苍白的双唇动了动,然后本能的一把抓着了上官轻儿的手腕,红唇轻启的含住她的手,冰冷的舌头扫过她的伤口,开始贪婪的吮吸起来。

上官轻儿看到白澜的反应,不由的笑了,另一只手轻轻拖住他的头,低声道,“别着急,我在……”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白澜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紧闭着双眼,继续吮吸着。

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从上官轻儿的手腕中流出,流进了白澜的嘴里,上官轻儿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却没有推开白澜。

白澜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的,她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她很高兴。

她知道白澜不需要她的回报,但要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话,她心中会很愧疚。千年前的感情,她无法回应他,千年后,她依然不能给他任何承诺,白澜是个苦命人,为她做了这么多,这点血,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身体里的鲜血不停的流逝,让上官轻儿感觉有些疲惫,有些无力,原本就没有恢复的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上官轻儿!你疯了——”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上官轻儿猛地回过神来,随即,一个强大的力道将白澜推开,上官轻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寒……”上官轻儿有些迷茫的转身看着身后那个连走路都与偶写不稳的男人,心中有些愧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夏瑾寒咬着牙,因为着急,因为愤怒,也因为害怕,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她用力的捏着上官轻儿手腕,为她止住不停流出的血,沉痛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我……”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不敢去看夏瑾寒的双眼,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知不知道,他要是继续吸下去,你和孩子都会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夏瑾寒愤怒的叫着,因为激动,他胸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字啊此裂开,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衫。

“寒,我不会有事的,白澜只吸了一点,是我身体比较弱。”上官轻儿微笑着,抬眸看着夏瑾寒,在看到他胸口上被染红的衣衫的时候,她心中一惊,慌忙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不好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看看,我看看。”

看到上官轻儿面无血色,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查看伤口的样子,夏瑾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有力的双手用力收紧,一把将上官轻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也不去管还在流血的伤口,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轻儿,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

一觉醒来,身边没有她,夏瑾寒顿时就着急了。

看到身边的火堆,火都已经快要灭了,知道她离开有一会了,他费力的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周围找了起来。

没想到他找了半天,找到她的时候,居然看到这么一幕,那一刻,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真的不敢想象,要是他来迟一点,她会不会被白澜吸干了血,永远的消失在他的视线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她会离开。他已经不敢想象,没有她,他要怎么活下去了。

习惯了依靠她,在她面前脆弱,在她面前无理取闹,要是失去她,他今后是不是要从前变回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活着?还是陪她一起死去算了?

总之这一刻,夏瑾寒真的很怕,很恐慌。

上官轻儿感觉肩膀有些湿湿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伸手抱着夏瑾寒,拍着他的肩膀,道,“对不起,寒,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让你担心了。”

她有些惊慌的抱着他,咬着嘴唇,道,“我欠他太多太多,我不能眼铮铮的看着他死去。就算他已经不是活人,我也做不到。所以,我……”

夏瑾寒抱紧她,声音沙哑的道,“那你就忍心丢下我吗?轻儿,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伤害自己,你却为了别人,差点丢了性命,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闻言,上官轻儿内心一阵感动和愧疚,她眼眶微微泛红,推开夏瑾寒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流了好多血……”

她也有些后悔了,看到白澜倒在那里,了无生机的样子,她真的很怕白澜会就此离开。她欠了白澜太多,所以一不小心就……

如今想想,要是夏瑾寒不来,白澜又还在昏迷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或许真的很可能会被吸干了血。

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上官轻儿一阵后怕。

“我没事,傻瓜。”看到上官轻儿眼中流下的泪,夏瑾寒一阵心疼,温暖的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脸,呼吸有些重,让上官轻儿一阵面红耳赤。

但下一刻,她却惊呼出声,“寒,寒……”

夏瑾寒亲吻她的动作突然停下,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上官轻儿紧张的扶住他,手覆上他的额头,才发现夏瑾寒的额头很烫很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一定是因为伤口美好,睡觉的时候可能又着了凉,接着他一醒来,又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跑来找她,他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怎么承受的住呢?

“寒,你醒醒,你醒醒。”上官轻儿的泪水像断了的线一般不停落下,小心翼翼的将夏瑾寒放在一边的草地上,解开他的衣服,含着泪,小心翼翼的重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

做完这些,上官轻儿正要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夏瑾寒保暖,身后有人递上了一件衣服。

上官轻儿惊讶的扭头,见白澜正愧疚的看着她,“用我的。”

上官轻儿见白澜已经醒来了,对他虚弱的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了,身子可好些了?”

“我没事,对不起,轻……”白澜低着头,不敢去看上官轻儿含笑的双眼。

他方才虽然是昏迷的,但嘴里的腥甜却告诉他方才发生过什么。除了上官轻儿的血,怕是没有人能这么快将他唤醒了。

他为了封印夏瑾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本想尽快找到上官轻儿,看到她没事,他就离开的,没想到还没找到他就承受不住晕倒了。

兜兜转转,他为她报了仇,却差点害她为他流干了血,白澜心中自然自责。上官轻儿如今有了孩子,身子本就虚弱,哪里能流这么多血?要是可以,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哪怕是死在这里,也不要让她喂他鲜血……

“不要道歉,就算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上官轻儿说着,接过白澜递来的衣服,给夏瑾寒盖上。本想起身去河边将布条打湿覆在夏瑾寒额头的,但上官轻儿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体怕是会撑不住,于是对白澜道,“你能站起来吗?”

白澜刚刚吸了很多血,如今浑身都是能量,他点头,紧张的问,“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上官轻儿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递给白澜道,“你去帮我泡湿了吧。”

白澜点头,手脚麻利的来到河边,将布条打湿,又递给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将布条覆在夏瑾寒的额头,又从身上拿出翠玉雪花膏涂在了他的额头上,帮助他退烧,然后终于疲惫的靠在夏瑾寒的身边,对白澜道,“白澜,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要不是为了撑住最后一口气给夏瑾寒处理伤口,上官轻儿怕是早就倒下了。

失血过多,加上她本身虚弱,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轻……”白澜看到上官轻儿没有血色的脸,心中说不出的自责。

他们两个从上面摔下来还能好好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吸了上官轻儿这么多血,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此刻,白澜看着她跟那个男人躺在一起的样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刺眼了。他虽然也为上官轻儿做了很多,但比起夏瑾寒,他还是差了一些。他明白,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夏瑾寒对上官轻儿更好了。

也许,夏瑾寒的好有些霸道,但不可否认的是,夏瑾寒时刻都在为上官轻儿着想。那种着想,跟白澜的唯命是从不一样,却能更好的保护她。

白澜深深的看着他们,最后叹口气,伸手小心的抱起上官轻儿,回到了他们先前生了火的地方,然后又回到溪边将夏瑾寒也抱了过去,让他们躺在一起。

路上,夏瑾寒昏迷中的夏瑾寒突然说了一句,“你记住,她再不欠你什么,从来都不欠你……”

白澜低着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自责,“我知道,他不欠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她没有关系。”

“你留在她身边,只会让她自责。”低沉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但白澜却听到了,听得很清楚。他明白,夏瑾寒不允许他留在上官轻儿身边,不仅是因为他跟上官轻儿曾经的纠葛,也因为他随时都会给上官轻儿带去伤害。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白澜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却很清晰,“我知道,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白澜说完,就将夏瑾寒放在上官轻儿身边,然后给火堆加了些柴,让火燃得更大些,不会冻着正在沉睡的两人。

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是,他的双眼始终落在上官轻儿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

上官轻儿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原本身上的寒冷已经被驱逐,只剩下无边的温暖。

身体有些僵硬,似乎是睡了很久很久。

上官轻儿迷蒙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熟悉脸颊。他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让他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有些透明,美得很不真实。

上官轻儿痴痴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嘴角带着一抹轻轻的笑,伸手有些僵硬的手,触上那张过分美丽的脸,轻轻的抚摸着,似乎要将他的轮廓铭记在心底。

“嗯?”她的触碰,很容易就将沉睡的人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眸,由最初的迷茫,慢慢的云雾散去,绽放出了万丈光芒。

“轻儿……”夏瑾寒欣喜的叫着,有些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嘴角的笑容不断放大,“轻儿,你醒了?”

上官轻儿笑着点点头,“嗯,醒了,我睡了很久了吗。”

不然,为何他会这个表情?

夏瑾寒俯身,一把抱紧上官轻儿,声音沙哑的道,“你醒来就好了,你都睡了七天了,傻丫头。”

七天?怎么会这么久?上官轻儿惊讶的张着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好好的,怎么会睡这么久?”说罢,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有些轻微的颠簸。想起之前掉落悬崖,又被白澜吸了血的事情,上官轻儿的脸色微变,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这句话了。

果然,夏瑾寒听了之后,脸立刻就黑了。

“好好的?哼,你真以为是你神仙?你身上的血太多了是不是?”夏瑾寒松开她,脸色难看的数落着。

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道,“我知道错了,寒,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知道错又有什么用?看到别人受伤,你还不是不顾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就让人吸你的血?你可知你身子本就虚弱?被人吸了这么多血,睡七天已经是好的了,要不是若影他们来的及时,你和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夏瑾寒的语气有些酸酸的,脸色冰冷难看,让上官轻儿有些无从应对。

她知道,她是不该因为愧疚就纵容白澜,让他吸了她这么多血的,但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想太多。

“没有下次了,真的……”上官轻儿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夏瑾寒,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是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要是往常,夏瑾寒最是对她这样的表情无奈,但如今他还在气头上,“你还敢说下次?上官轻儿,你不想活了,孩子还要活呢,他还没出生,要是有个意外,你对得起他么?”

上官轻儿彻底的无语的了,低着头,心中无奈的感叹着,果然,遇到感情的事,冰块也会变得婆婆妈妈的,如今的夏瑾寒,根本就比老妈子还要啰嗦叨念啊。

“亲爱的,我渴了,也饿了……能不能等我吃饱了,再继续说啊?”上官轻儿见夏瑾寒大有只要她不转移话题,他就骂道第二天的样子,慌忙一脸委屈的转移话题。

果然,看到上官轻儿露出很饥饿的表情,夏瑾寒立刻就停了下来,起身对外面道,“青云太子妃醒了,拿些水和食物过来。”

“太子妃醒了?”

“太好了,水,快去拿水……”

“啊,马上来,马上来……”

“太子妃终于醒来,太好了。”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认真听的话,会发现是青云和梨花以及青然若影等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昏迷不醒,让这些人担心了吧?

“轻……”马车停下,白澜掀开帘子,有些激动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对他笑了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我没事了白澜,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白澜看到上官轻儿无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没事。”

“大家都没事就好了。”上官轻儿笑着,看着白澜愧疚的样子,道,“傻瓜,别觉得愧疚,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相比之下,我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说完,上官轻儿感觉夏瑾寒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她赶紧伸手去拉夏瑾寒的手,有些紧张的问,“寒,你的伤怎么样了?”

必须转移话题,否则夏瑾寒怕是又要爆发了。

夏瑾寒闻言,握着她的手,低头吻了吻,道,“已经没事了,只要你醒来,一切都没事了。”

上官轻儿笑着,顺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道,“是我不好,总让你担心。”

“知道我会担心,以后就不要再这么傻了,知道么?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叫我怎么办呢?”夏瑾寒搂着她,瞥了一眼自觉离开了的白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嗯,我们都会好好的。”上官轻儿蹭了蹭他的肩膀,抬起头问,“我们这是在哪儿了?”

夏瑾寒道,“已经到漠北边境的克尔斯城了,明日就能到沙城,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上官轻儿才知道,那天她和夏瑾寒都累坏了,夏瑾寒高烧,她失血过多,要不是那天夜里若影他们及时赶来找到了他们,他们怕是都会活不下去了。

山谷里没有药,白澜根本不懂得如何帮助他们,即便再着急,也只能安静的在一边守着。

那天深夜,若影找到了他们,得知夏瑾寒发烧,而上官轻儿失血过多,立刻就开始给他们吃了药,然后连夜将他们带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他们在枫雪山的山脚下客栈里住了两天,夏瑾寒第二天高烧退了之后就醒来了,但上官轻儿却一直昏迷不醒。

他们在客栈里休息了两天,待夏瑾寒的身体好些,上官轻儿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启程赶路了。

夏国战胜,收复了赵国之后,夏瑾寒就该回京复命的,战争可是大事,岂能马虎?但因为上官轻儿被抓,夏瑾寒直接丢下了将近百万的大军,离开了军队,到处去寻找她,这可是要治罪的。

虽然夏瑾寒交代了夏瑾元和赵倾他们提前回京去将这一次的事情跟兆晋帝说清楚,但夏瑾煜手下的那些人却早早就开始抨击夏瑾寒,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国家的安危,丢下了大军独自离开,这是死罪。

夏瑾煜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部署好了京城的一切,他这一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失败了,那可就不是丢性命这么简单,他的整个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所以,夏瑾煜当初是做了好几手准备的。

一方面亲自去抓上官轻儿对付夏瑾寒,一方面又抓住了吴洛的弱点,对雾谷出手,转移夏瑾寒和上官轻儿的注意里,再一方面在安排了他手下的支持者们,在必要的时候,给夏瑾寒狠狠的一击。

如今夏瑾煜虽然死了,但京城里的人却并不知情,那些谣言和弹劾夏瑾寒的奏折,依然每天滚雪球一般的滚进了兆晋帝的御书房,让兆晋帝也为夏瑾寒愁白了头,只能催促夏瑾寒尽快回京,否则,事情怕是会越来越严重。

上官轻儿一边喝水吃东西,一边听着夏瑾寒优雅动听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也有些沉重。

“寒,对不起……”是她太不小心,让夏瑾煜找到机会将她拐走了,不然,他们怕是早就回了京城,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呢?

夏瑾寒叹口气,指尖温柔的拭去上官轻儿嘴角的油渍,摇摇头,“说了不是你的错,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我就满足了,别的都不重要。”

如今京城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的,但只要他们回去,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再者,上官轻儿如今可是怀了他的孩子的,他可不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丢下军队,还为他子嗣。

这些年,他的名声在民间早已经传开,他有自信,他回京后,那些抨击他的流言,会变成赞美。

看到夏瑾寒嘴角自信的笑容,上官轻儿叹了一口气,抱着他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满足了……

夏瑾寒轻笑着,揉着她的发,将她搂在怀里,心中也是满满的甜蜜。

人一辈子,要得到一个能时刻相依偎的人不容易,他会好好珍惜她,珍惜他们拥有的每一天。

这世上,只有一个上官轻儿,也就只有一个她能让他深爱,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丢下她。换一句话说,若是非得要他在她和江山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江山是他的责任,是他身上的担子,他不想承担,却不得不承担。而她,却是他的生命,是他活着的意义,没有了她,他要为何而活?更不用谈什么未来了。

吃饱喝足,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的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上官轻儿已经舒服了许多,他们也顺利抵达了沙城。

沙城,如今还有二十万大军驻守,沙城的百姓们见到夏瑾寒等人回来,纷纷激动的出来迎接。

还没进城,门外就传来了百姓们热情的欢呼声和热烈的叫喊声。

上官轻儿从夏瑾寒怀里爬起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顿时就被那场面给吓到了。

只见沙城的城门外,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拿着篮子和鲜花的百姓,他们脸上带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挥舞着手,大声的说着“太子殿下万岁,太子妃万岁”之类的话,然后热情的将他们手中篮子里的鸡蛋或是蔬菜送给了护送的护卫们,说是给太子妃补身子的。

百姓们排列的很整齐,密密麻麻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人争先恐后,一边有护卫在维持着秩序,让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排练过的一般。

“欢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回城……”

“提前恭祝太子殿下早日得贵子……”

“太子妃,一定要好好注意身子,早日给殿下生个小皇子……”

“这位爷,麻烦您将这些鸡蛋交给太子妃好好补身子,我听说她身子不好,怀孕的时候一定要多多注意身子,才能生个健康漂亮的胖宝宝……”

……

各种关怀的话语,从那些最质朴且跟上官轻儿素未谋面的百姓们嘴里传出,让上官轻儿心中一阵感动。

一定又是夏瑾寒说了什么吧?不然这些百姓怎么会这么热情?

她扭头看着夏瑾寒,问,“你到底传出了什么消息?”

夏瑾寒挑眉,笑道,“我不过是说我太子妃身子不好,我送你去漠北求医了……”

求医……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她分明是被抓走的好么?他倒是会搬弄是非。

不过,说是去求医,总好过说是被抓走了,不然,她丢人,也给他丢了人。

上官轻儿笑着,靠回夏瑾寒的怀里,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太子殿下这么疼太子妃和孩子,也难怪京城里的那些老顽固又开始排挤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怕是要变成妖姬,变成红颜祸水了……

夏瑾寒挑眉,看到上官轻儿可爱的样子,笑道,“你本来就是祸水。”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不满的抗议,“我怎么就是祸水了?论美貌我不及你,论魅力也远远比不上你,怎么看都你才是祸水好不好?”

夏瑾寒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都是祸水好了。你是我的祸水,我也是你的祸水……”

噗……

这人……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夏瑾寒,甜蜜在两人的身边流转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一个笑容,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温馨幸福。

马车在人们的拥护中,缓缓开进了城,城主早已经在人群中,迎接着夏瑾寒的回来,将他们迎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内,已经收拾了一个干净舒适的院落,夏瑾寒他们一回来,就可以好好休息。

刚下马车,上官轻儿就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朝着她跑来。

“丫头,你怎么样了?”慕容莲快步冲到她面前,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九哥哥?你也在啊?”看到慕容莲,上官轻儿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想到慕容莲也在这里。

慕容莲闻言,一张妖孽般的脸顿时就变得黑如锅底。什么叫他也在?他一直都在好吗?当初还是他把她从山谷里抱出去的,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慕容莲咬着牙,狭长的狐狸眼睛哀怨的看着上官轻儿,“丫头,你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你可知我一直都在队伍里跟你一起回来的?嗯?”

看到慕容莲炸毛,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那个,九哥哥,你一路上都没出声,我哪知道你在啊?”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一路上都没有离开过马车,夏瑾寒将她看得紧紧的,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除了夏瑾寒和白澜,她没见过任何人,怎么会知道慕容莲也在呢?

“你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在,都是因为我的错了?”慕容莲咬着牙,阴阳怪气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汗颜,干笑道,“九哥哥,是我的错好不好?别生气嘛,生气很容易老的……”

“摄政王最近是太闲了吧?都有空来管本宫的太子妃了,看来飞雪国最近很安宁。”夏瑾寒不等慕容莲出声就将上官轻儿拉进怀里,然后将她抱起来,很是帅气的走进了屋里。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太闲?慕容莲的脸色由黑转红,由红转绿,一脸愤怒的瞪着夏瑾寒,要是眼神能杀人,夏瑾寒怕是早就化成灰烬了。

要不是为了上官轻儿,他至于现在还在夏国晃悠么?飞雪国皇宫里的那些老顽固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找人来催他回去了,老皇帝卧病在床,已经奄奄一息,就吊着一口气儿了。飞雪国皇宫里没有慕容莲在,简直就像是无头苍蝇似得,整个朝廷都乱了。

慕容莲早就该回去的,只是,他始终不放心上官轻儿,所以一路跟着来到了沙城。

最可恶的是,上官轻儿昨天就醒了,夏瑾寒那个混蛋却死都不让他去看看她,他早就一肚子气了,如今还要被夏瑾寒讽刺,脸色能好看才怪。

白澜一身蓝色的袍子,从慕容莲身边经过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道,“看来你真的是太闲了。”

慕容莲奈何不得夏瑾寒,还不能对白澜动手么?

听到白澜这话,他顿时就将怒气都发泄在了白澜的身上,“是啊,是闲着没事呢,怎么,你也皮痒了,要跟本王过招了是么?”

白澜从来都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说白了,他只在上官轻儿一个人面前没脾气,至于其他人……

“嗯?你就是这么跟祖师爷我说话的?欺师灭祖的东西,今儿我就替雾谷好好收拾你。”慕容莲见不到上官轻儿,没办法靠近上官轻儿,白澜又何尝不是?

他一路上还要为上官轻儿的事情自责,心里本就纳闷至极了,慕容莲这个时候还来招惹他,根本就是找死。

于是,一言不合,这两个人当场就大打出手打了起来。

“哎,这,摄政王……这位公子,快别打了,哎哟……”城主是个四十多岁的憨厚中年男子,看到白澜和慕容莲在院子里打架,慌忙出言劝说,但那两个人都火气大的很,怎么会听他的?

两人越打越激烈,很快就飞上了树枝,窜上了屋顶,打落了满地的瓦片和树枝,树叶漫天飞舞。

上官轻儿好在夏瑾寒的怀里,刚回到屋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她早就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会,谁知那两个不识好歹的,打架打着就打到了上官轻儿的院子前。

“砰……”

“啪……”

“哗啦啦……”

上官轻儿才刚坐下,就看到屋顶的瓦片被掀了,当即脸色一沉,眯起眼睛,声音灌注了内力,对着已经打到了她屋顶上的那两个人叫道,“再打就都丢出去!”

“砰……”

两人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打着,很快就又有瓦片掉了下来,在上官轻儿的床前砸了个稀巴烂。

上官轻儿怒了,内力已经恢复了的她,一伸手,万千银丝就从指尖飞出,准确的朝着屋顶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袭击而去。

“啊……”

“哎哟……”

正打得起劲儿的两人,突然被银丝困住了,当即发出一声叫喊,然后来不及反应,就被上官轻儿从屋顶上生生的扯了下来。掉在了她的床前。

“我看你们很适合这身装扮,就这么捆着好了。”上官轻儿看了一眼依然怒气冲冲的两人,凉凉的说了一句,对夏瑾寒道,“找个人把屋顶修好吧,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天,就差点把人家的城主府给拆了,这可不好。”

夏瑾寒俯身抱起了上官轻儿,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谁弄破的谁去修补好了。他们喜欢这个房间,这里就让给他们,咱们换一间。”

夏瑾寒说着,抱着上官轻儿,径自走出了房间,完全无视那两个被绑成了蝉蛹的男人。

“轻……”

“丫头……”慕容莲和白澜异口同声的叫着,目光有些哀怨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在哀求她帮他们解开身上的束缚。

慕容莲的本事是挣不开上官轻儿的束缚的,而白澜则是不敢挣开,因为那是声她捆上的,没有她的许可挣开了,她一个不高兴,他怕是今后都别想见她了。这种会让夏瑾寒得意的事情,他死也不会做的。

所以,两人愣愣的站在房间里,身上捆着几乎透明的银丝,向蚕蛹一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大眼瞪小眼。但即便不服气,却不敢在动手,或者说,也动不了手了……

在沙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就继续赶路回京城,慕容莲也不得不跟他们分道扬镳回飞雪国。

飞雪国内部本身就因为太子造反和皇帝病倒的缘故一直不太稳定,在慕容莲的治理下,好不容易基本稳定了下来,又因为上官轻儿的缘故,慕容莲在关键时刻离开皇宫,如今飞雪国变得一团糟了,他再不回去,怕是今后都不用回去了。

“丫头,等我干儿子出生的时候,我再去看你。”慕容莲趁着夏瑾寒不注意,偷偷的抱了抱上官轻儿,然后见夏瑾寒过来,又一个飞身上了马,对上官轻儿露出了妖娆的笑容,“届时我会送你和干儿子一份大礼。”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点头,“好,你快回去吧,再不走,你的皇位就要不保了,我儿子还等着做你飞雪国的小皇子呢……”

慕容莲得意的笑着,妖孽般的笑容,在冬日的阳光下,变得闪亮无比,“等着吧,在他出生之前,我一定拿下那张椅子。”

说罢,慕容莲挥起马鞭,动作潇洒的带着黑龙离开了。

马蹄扬起阵阵沙尘,在阳光下,闪发着闪亮的光芒,一如那离去的人一般,光芒万丈。

“我儿子什么时候变飞雪国的小皇子了?”上官轻儿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酸溜溜的声音,上官轻儿的脸色微变,扭头抱着夏瑾寒的手臂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他快些滚蛋么?咱们的孩子可没这个福气做飞雪国的小皇子。”

“他将来是我大夏国的太子。”夏瑾寒弯腰抱起上官轻儿,直接上了马车,那一句狂妄的话语,让在场的人无不赞叹不已。

他的儿子是未来太子,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自己是皇帝了么?虽然夏瑾寒如今已经是太子,迟早都会是皇帝,但他现在毕竟还不少皇帝,这么狂妄切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说出来的。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靠在夏瑾寒怀里,道,“你说,九哥哥这次回去会不会成亲?”

她昨日醒来的时候就得到消息了,飞雪国动乱,慕容莲身为摄政王,将来很可能是新一任的皇帝。

飞雪国太子造反,老皇帝病倒,除了慕容莲之外,十三皇子不成器,十六皇子年纪尚小,都不能担起重任,所以,那张椅子还真的就只有慕容莲能坐了。

一旦成为皇帝,他身边怎么能没有个女人呢?

慕容莲这都二十一了,马上就是春节,春节后就是二十二,做王爷的时候他可以不娶妻,但做了皇帝可就由不得他了。

冷天睿当初不就是这样么?

夏瑾寒挑眉,嘴角带着一抹深沉的笑,道,“他很快就会成亲的,就算不成亲,也会有个女人缠着他。”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看着夏瑾寒那得意的样子,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肩膀,问,“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夏瑾寒低头咬着上官轻儿的小耳朵,在她耳边呢喃道,“我能做什么呢?那些觊觎你的人,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总不能让他过的太清闲,没事就跑来烦着你吧?”

“噗……”上官轻儿笑喷了,这男人,分明是在算计别人,还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真心是服了他了。

上官轻儿叹口气,想起慕容莲那火爆的脾气和妖孽的模样,在心里道了一句,“九哥哥,你得罪了夏瑾寒,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夏瑾寒看到上官轻儿走神,有些不悦的轻咬着她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轻儿,在想什么?”

上官轻儿感觉有些痒,缩了缩脖子,道,“别闹啦,困着呢。”

“昨晚你都好好睡了一晚上了,还累么?”夏瑾寒不但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落在她肚子上的手反而不安分的开始移动着。

“累,当然累。”上官轻儿抓住他的手,哀求道,“乖,让我休息会儿。”

“说好了今天补偿我的。”夏瑾寒轻声的说着,炽热的樱色双唇就落在了她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夏瑾寒,再胡闹就滚出去骑马。”上官轻儿有些恼怒的瞪着夏瑾寒,五六个月的孩子是安全稳定了没错,但是这里是马车里啊?他就不能忍忍,等回去了再那个啥吗?

“我要你……不要马。”夏瑾寒说着,手已经扯开她的衣衫,炽热的双唇堵住她的红唇。

上官轻儿见状,想要大声的抗议,但夏瑾寒沙哑的声音,带着让人沉迷的魅惑力,让她无从反抗,“嘘,别叫,不然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怕别人听到你还闹?”上官轻儿郁闷的瞪着夏瑾寒,眼中满是哀怨。

某人的回答却是,“我是不怕,但是你怕不是么?轻儿……好想你……”

听到这话,上官轻儿原本有些郁闷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固然他很无耻很无理取闹,但一句想她,却彻底激发出了内心对他的想念。

他想她,她也同样想念他啊。只是……

“回去了再要,好不好?”之前没怀孕的时候也就算了,外面的人听到什么也不敢吱声,但是如今她可是孕妇啊……

但……夏瑾寒彻底堵住她的声音,空气里只剩下了五个字,“我等不及了……”

气氛越发的暧昧起来,略微颠簸,轻微摇晃的马车里,不适传出了一阵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让正在马车外面的青云和梨花羞红了脸。

青云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情绪,低头靠在梨花耳边道,“梨花,回京后,我就让殿下给我们赐婚好不好?”

梨花的脸色微红,扭开了头,声音有些不自在,“殿下回去这么忙,咱们就不能不要掺和了么?”

“那我去让太子妃做主,她一定很乐意看到咱们修成正果的。”青云笑着,趁机在梨花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看着梨花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幸福的笑着,连驾马车似乎也变得有趣起来了。

一路上都很平静,没有再遇到埋伏什么的,因为上官轻儿有身孕的缘故,他们固然急着赶路,也没有太过着急,八天后才抵达京城。

一如每一次夏瑾寒回京的时候一样,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城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在迎接。

为首的那人还是韩熙然,他嘴角带着温润的笑容,目光温柔的看着那辆缓缓靠近的马车,心跳似乎也随着那马车的靠近,慢慢的加快了。

“轻儿……大师兄……”站在夏瑾轩身边的慕瑶看到马车里掀开了帘子正在往外面看的上官轻儿,立刻大声的叫着,飞快的扑了过去。

“瑶儿……”看到一身鹅黄色襦裙的慕瑶朝着他们飞奔过来,上官轻儿也笑开了怀。

“轻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慕瑶一下子跳上了马车,就要过去抱上官轻儿,却有一只手挡在了她面前。

“毛毛躁躁的,别伤着孩子了。”夏瑾寒凉凉的说着,很自然的挡在了慕瑶的面前。

“孩子?”慕瑶眨了眨眼睛,一低头才看见,坐在软榻上的上官轻儿,已经挺了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当即整个人都傻掉了。

愣愣的蹲在马车上,慕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响才咽了一口口水,指着上官轻儿的肚子,道,“轻儿,你,你,你也跟九公主一样,怀孕了?”

上官轻儿有些好笑的看着慕瑶,点头道,“嗯。”

“这,这是大师兄的孩子?”慕瑶再次傻乎乎的问。

上官轻儿白了她一眼,小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骂道,“不然还能是谁的?”

慕瑶吃痛的摸了摸头顶,有些郁闷的看着上官轻儿,“你这么暴力做什么?我不就是被吓到了么?你去了一趟边疆,突然就带了个孩子回来,我哪知道是不是大师兄的……”

闻言,夏瑾寒浑身都释放出了冰冷的气息,眯起眼睛看着慕瑶问,“不是本宫的,还可能是谁的?嗯?”

慕瑶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咽了一口口水,干笑着跳下马车,道,“那个,孩子肯定是大师兄你的,轻儿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呢?嘿嘿,那个,我去看看二师兄,先走了……”

“噗……”看到慕瑶落荒而逃,上官轻儿捂着嘴偷笑起来,拉着夏瑾寒的手道,“瞧瞧你,把人都吓跑了。”

夏瑾寒一把将上官轻儿捞进怀里,有些不悦的道,“整日里胡说八道,没送她一程就不错了。”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听到外面传来了韩熙然和夏瑾轩的声音,她推了推夏瑾寒,道,“人家这么多人来接你,你就不出去看看?”

夏瑾寒抱着她,不舍的道,“不想去,我陪你。”

“还记得第一次跟你回京的时候,你骑在马背上的样子,可帅气了,如今却只会躲在马车里了。”上官轻儿叹口气,一脸遗憾的说着。

夏瑾寒的脸色一变,当即干咳两声,“我出去一会儿,你乖乖躺着别乱动。”

“嗯。”上官轻儿看着夏瑾寒飞身出去的样子,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果然,夏瑾寒还是很在乎他在她心里的形象的,一句话就将他赶出去了,哈哈……真可爱。

上官轻儿掀开帘子,看着坐在马背上,一身白衣,比当年第一次会京的时候,更加高大帅气,魁梧霸气。

时间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让当初年少轻狂的少年长成了如今的成熟男人,若说当年的他坐在马背上的时候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魅力不可挡的,那如今就是成熟稳重,光芒万丈,宛如打磨得十分光滑圆润的璞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是天上的太阳,也挡不住他身上的魅力。

上官轻儿痴痴的看着马背上英俊潇洒的男人,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是幸福无比的笑容。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夏瑾寒骑着马,走在人群的最前方,突然扭头朝着她看来,当看到她眼中的痴迷和幸福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灿烂的笑容,光芒万丈,直让上官轻儿一阵心跳加速。

她笑着,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宝宝,看到了么,那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世界上最帅,最酷,最有魅力的男人。你若是男子,将来就要跟他一样顶天立地,你若是女子,就找一个跟他那样的男子,为你撑起一片蓝天……”

……

那一天,夏国太子夏瑾寒和太子妃上官轻儿回京,京城的百姓们纷纷从屋子里出来,已经得知上官轻儿有孕的百姓们一个个兴奋的叫着太子妃万岁之类的口号,可谓是万人空巷,比之曾经的任何一次,都要热闹,都要壮观。

夏瑾寒一马当先,高高的坐在马背上,迎接着人们目光的洗礼。

上官轻儿坐在马车里,嘴角含笑的看着对着外面热情的百姓挥手,清澈的大眼睛,明媚的小脸,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大方优雅,每一个动作都叫人们惊呼。

马车跟随着数千万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直直的朝着太子府而去。

离开四个多月,上官轻儿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种很强烈的怀念感,尤其是当她在梨花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太子府大门前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热泪盈眶。

离开四个月,经历了各种磨难之后再回到这里,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不管她曾经去了哪里,今后又会去何处,都始终会回来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是她的家,是她的归宿。

夏瑾寒从前方过来,从梨花身边接过上官轻儿,看到她感动的样子,笑道,“想家了吗?”

“是啊,可算是回来了。”上官轻儿抬起头对夏瑾寒一笑,两人慢慢走进了大门。

大门口,流花和太子府的下人们早就等在了那里,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回来,一个个的都红了眼眶,激动的迎上来。

上官轻儿看到太子府上熟悉的景物和人们,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在众人的拥护下,回到了房间里,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她的身子多少有些吃不消,一回来就迫切的让人准备了热水给她沐浴。

夏瑾寒也没有立刻进宫,已经是傍晚了,兆晋帝虽然让韩熙然等人来接他立刻进宫,但他不放心上官轻儿,所以跟着回了太子府,等上官轻儿沐浴完,又陪她吃了一些东西,看她疲惫的躺下休息了,才不舍的跟着韩熙然和夏瑾轩等人进宫复命。

夏瑾寒进宫,兆晋帝早已经召集了满朝文武,在御书房里候着里,只等夏瑾寒一回来,就开始询问他具体的事宜,尤其是让夏瑾寒解释庆功宴后那十多天去了哪里。

夏瑾寒一身白色的长袍,衣衫未换却依然神采飞扬,霸气外泄。

他淡然的看着兆晋帝,单膝跪下,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是因为太子妃的缘故,离开了队伍前去漠北求医了。”

兆晋帝的脸色一沉,道,“哦?太子妃患了什么病,我大夏国就无人能治她的病么?非要你在那个时候离开?”

夏瑾寒低着头,声音平缓,不紧不慢的道,“非也,实在是儿臣照顾不周,轻儿当时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因为战事,她跟着儿臣四处奔波,使得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战胜后,胎儿出现了不稳的情况。儿臣听说漠北神医世家非家的长子非影,即漠北国师神医盖世,为了儿臣未出生的孩子,儿臣不得已只能只身带着轻儿前去漠北求医。”

兆晋帝听了之后,眼前一亮,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你,你说轻丫头有孕了?”

夏瑾寒似乎早料到了兆晋帝会是这样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道,“是的,父皇,如今已经快六个月了。”

“这,这……你怎么不早说?”兆晋帝一脸责备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笑道,“父皇也知道,当初儿臣和轻儿都在边疆,战争无情,轻儿怀孕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一旦被敌人利用,不但轻儿和孩子会有危险,甚至会牵连战争,后果不堪设想,故而,儿臣便隐瞒了消息,还望父皇责罚。”

“你说的也是。”兆晋帝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坐回椅子上,叹口气,满脸喜气的道,“太好了,朕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朕的皇长孙,哈哈哈……太子你做的很好,太子妃的比不上军队重要,但朕的皇长孙可比什么都重要。”

夏瑾寒是太子,是兆晋帝的嫡长子,所以,即便夏瑾元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也只有夏瑾寒的儿子才是皇长孙。

听到兆晋帝的话,夏瑾寒宠辱不惊的回答,“儿臣替轻儿和孩子多谢父皇厚爱。”

“哈哈哈……快起来吧,这些年你走南闯北,四处应战,实在是辛苦了,轻丫头有了身孕,你还能以大局为重,成功将夏国收入了我大夏的版图,可是一等大功。”兆晋帝说着,看了看满朝文武,沉声道,“众卿可还有谁觉得太子丢下军队给六王爷带太子妃去漠北是大罪?”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跪下,齐声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长孙尊贵无比,太子殿下守护了大夏江山,极力护住皇长孙,乃是大功。”

兆晋帝这才满意的笑着,道,“哈哈……不错,太子妃为朕孕育了皇长孙,也算是大功一等,来人啊,传朕的旨意,立刻给太子府送去两名太医,以及各种安胎滋补的良药,让她好好养胎,早日产下皇长孙。”

“儿臣谢父皇赏赐。”夏瑾寒单膝跪地,恭敬的谢恩。

“哈哈,太子大败赵国,为夏国扩张了版图,也是一等大功。小刘子,将国库里的千年灵芝和天山雪莲也一起给太子妃送去,另,再赏黄金万两。”

“是,皇上。”刘公公恭敬的低着头应下。

“太子,你为夏国立下了大功,不知你要什么赏赐?”兆晋帝龙心大悦,目光慈祥的看着夏瑾寒。

夏瑾寒抬眸,对着兆晋帝道,“儿臣别无所求,只愿父皇身体健康长寿。”

“哈哈,你这孩子就是孝顺啊,起来吧。”兆晋帝满意的笑着,让夏瑾寒起来,而后扶着额头道道,“时候不早了,众卿家也都累了,退下吧,有事明日早朝再议。太子留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告退。”大臣们低着头,高呼万岁,然后愤愤低着头离开了御书房。

整个御书房都变得宁静起来,书房里,除了夏瑾寒就只有兆晋帝和刘公公。

兆晋帝起身来到夏瑾寒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寒儿,不愧是朕的太子,好样的,父皇以你为荣。”

夏瑾寒低头,“父皇过奖了,儿臣惶恐。”

“哈哈哈……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客气了,坐下吧。”兆晋帝让夏瑾寒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他的对面,叹口气道,“朕老了,这天下迟早都是你们的,你可做好准备了?”

夏瑾寒惊讶的看着兆晋帝,心中自然明白他说的准备是什么,低着头,有些沉重的道,“父皇您正当壮年,儿臣还年轻……”

“你也不必跟朕推脱了,之前你不曾娶妻,也没有子嗣,还能跟朕推辞,如今轻丫头很快就要为你剩下子嗣了,朕也该休息一下,安度晚年了。”兆晋帝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语重心长道,“朕知道你想跟轻丫头多玩两年,这样吧,朕再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你必须回来接替朕的位子。不能再推了。”

夏瑾寒低着头,算了算,一年后,孩子也才半岁大,那个时候让他接替皇位,也不是不行,只是……

他看了看正值壮年,才五十岁的兆晋帝,讨价还价道,“两年吧,父皇您还年轻,儿臣答应,两年后,一定回来接替您的位子。”

兆晋帝叹口气,无奈的笑道,“你这孩子,唉,别人都争着抢着要这把椅子,你倒好,朕三番两次的要求你坐,你都不愿意。”

夏瑾寒笑了笑,“那是父皇信得过儿臣,看的起儿臣。”

“好了,咱们父子两,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最多两年,朕坐这个位子也够久了,是时候该让位了。”兆晋帝说着,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问,“你三弟他如何了?”

提到夏瑾煜,夏瑾寒的脸色立刻变得寒冷起来,他抿着嘴,半响后将关于在漠北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跟兆晋帝都说了一遍,看到兆晋帝难看的脸色,夏瑾寒道,“他被白澜拉下悬崖之后,到底如何了儿臣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就算活着,也是个废人了。”

其实夏瑾寒想说的是,就算夏瑾煜还活着,他也会亲自结束了他的性命,当然,他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他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兆晋帝一拍桌子,生气的骂道,“孽畜,当真是死有余辜,朕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幸而你和朕的皇长孙都没事,要不然,朕可拿什么脸去见我大夏的列主列宗啊?”

夏瑾寒低头不语。

兆晋帝又将夏瑾煜骂了一遍,这才夏瑾寒回去,并且告诉夏瑾寒,让他回去休息两天,两天后会在宫里给他和上官轻儿举行宴会。

夏瑾寒应下了之后,就离开皇宫回到了太子府。

夏瑾寒回来的时候,上官轻儿已经睡下了。

天色尚早,夏瑾寒随意的吃了一点东西,又去浴池里净了身,这才来到床榻前,看着闭着眼睛安静沉睡的上官轻儿,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小心的在她身边躺下,将缩成一团的小女人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小脸,笑容灿烂。

上官轻儿被他这一动,一股子寒气袭来,也醒了三分,声音含糊的呢喃,“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跟父皇聊了会天,所以回来的迟了,吵醒你了?”夏瑾寒的声音宛如佳酿一般香醇,让上官轻儿听着听着就醉了。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蹭了蹭,慵懒的像只猫儿,“嗯,好困,睡吧。”

夏瑾寒笑着点点头,宽大的首长轻轻的抚摸她的大肚子,笑道,“嗯,睡了。”

一夜无梦,奔波劳累了好几个月的两人,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夏瑾寒没有去早朝,跟上官轻儿一起睡到了天大亮。

起身后,吃过早膳,夏瑾寒就陪着上官轻儿在院子里散步,两人携手漫步的样子,就像神仙眷侣一般,让太子府上下的宫女和家丁们看着,无不羡慕不已。

当天下午,兆晋帝赏赐的东西就被一大群人抬进了太子府。

看得出来,兆晋帝是真的很高兴,赏赐的药材和金银财宝,几乎将太子府的库房都给堆满了。

傍晚,韩熙然和挺着大肚子的夏静曦来到太子府看望上官轻儿。

夏静曦已经是九个多月的身孕,再过十多天就是预产期了,听到上官轻儿怀孕了的消息,怎么也坐不住,一直吵着让韩熙然带她来太子府跟上官轻儿聊聊。韩熙然拗不过她,只得丢下了工作,亲自陪她过来了。

当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走到一起的时候,几乎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个准妈妈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那两个帅气逼人的男人则是在一边安静的陪着,两人的眼中都带着温柔的笑容,实在是羡煞旁人。

夏静曦和韩熙然在太子府用了晚餐之后,夏瑾寒就下了逐客令,说上官轻儿累了,需要休息。

夏静曦跟上官轻儿聊得起劲儿,干脆说不回去了,今晚留下来陪上官轻儿说话。

夏瑾寒和韩熙然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没有娇妻在身边,他们可睡不着。

于是,两个男人一个抱了一个,一个往房间去,一个往门外走,场面有些滑稽,却也十分的感人,让这寒冷的冬日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第二天的夜里,兆晋帝在皇宫里设了宴会,宴请了满朝文武及其家眷,当众宣布了夏瑾寒的功劳,并且公布上官轻儿怀孕的消息。

这一晚,夏瑾寒和上官轻儿依然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人们的祝贺声,不绝于耳,大臣们都纷纷端着酒杯前来对夏瑾寒道贺,一个个的都笑得跟朵花儿似得。

赵倾作为降服国的太子,也是如今附属国赵国的王爷,自然也在宴会之中。

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脸上幸福的笑容,他突然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低着头,没有起身去敬酒,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

想起跟上官轻儿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老天真的是很会抓弄人。他们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女人的自私,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从前不知道为何上官轻儿会这么讨厌他,为何夏瑾寒总是防着他,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上官轻儿的替身。当真是可笑……

说起来,他小时候跟上官轻儿真的长得有些像,尤其是那双眼睛。或许,这就是他会被瑶贵妃选中的原因吧。

他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的可爱,她的调皮,她的古灵精怪,他一直以为,夏瑾寒跟上官轻儿的年纪相差这么多,只要他努力,她总会是自己的。但后来他发现,爱情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存在,不是谁付出的多了就能拥有的。

就算是,他的付出也远远比不上夏瑾寒。对于夏瑾寒,他是心服口服,但每次看到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对视的时候那种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样子,他心中还是有些泛堵。

不知不觉,赵倾已经喝了一大壶酒,他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大殿,本是要去茅厕的,结果走着走着居然走错了地方,直到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叫声,他才回过神来。

“啊——你是什么人?居然闯进本公主的寝宫。”那女子尖声叫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赵倾。

赵倾有些恍惚的看着那个女子,迷蒙间,眼前这张脸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重合在了一起。他跌跌撞撞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那女子,叫道,“我就是来找你的,怎么,我难道要见你都不可以了么?”

“你你你你……”女子被吓得结巴了,费力的想要推开赵倾,结果却发现浑身酒味的赵倾抱着她,睡了过去,他重重的身子,压得她有些承受不住,慌忙叫傻掉了的侍女过来将他拉开。然后,一脸怒气的对着那张清秀俊美的脸,狠狠的揍了一顿,直将他打成了猪头,才解气的拍拍手,道,“叫你在本公主面前耍流氓,打死你。”

……

十天后,上官轻儿来到了韩熙然的左相府,跟夏静曦两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裹着狐裘,在房间里聊天。

聊着聊着,天空突然飘起看白花花的雪花。

上官轻儿和夏静曦都欣喜的笑着,来到门口,伸手接着那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叹道,“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好迟呢。”

“是啊,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呢。”夏静曦叹口气,一脸笑容的看着白花花的雪花。

突然,她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好痛……”

上官轻儿心底一惊,慌忙扶住夏静曦,道,“曦儿,你怎么了?”

夏静曦有些痛苦的看着上官轻儿,抿着嘴道,“轻儿,我肚子痛,好痛。”

“啊,这是要生了吗?似乎这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上官轻儿激动的说着,慌忙对周围夏静曦的侍女道,“来人,快,快扶公主回房去,梨花,你去清产婆和御医,快啊……”

“是太子妃。”周围的侍女们立刻紧张的扶着夏静曦回了房间,梨花则是施展轻功,几个来回到了附近的一个院子,将左相府上的产婆和御医都拉了过来。

上官轻儿焦急地守在夏静曦的床前,紧张的问,“曦儿,很疼吗?”

“轻儿,呜呜……好痛。”

上官轻儿在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道,“没事没事,这是要生了,你忍一忍。”说完,忽而想起了什么,对门外叫道,“青云,快去宫里请左相回来,就说公主要生了。”

自从青云和梨花好了之后,青云就被夏瑾寒调来保护上官轻儿了,而青然则是留在了夏瑾寒的身边。这么做的目的再明显不过,自然是为了让青云和梨花培养感情。

但上官轻儿如今可是整个夏国最重要的孕妇,所以,为了避免青云和梨花两人整日顾着谈情说爱的忘了照顾上官轻儿的安危,夏瑾寒干脆让十二影卫也守在上官轻儿的身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换着守着。

青云立刻领命去了皇宫,梨花很快将产婆和御医找来,最终证明,夏静曦果然是要生了。

于是,产婆们立刻紧张的吩咐丫鬟们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料什么的。然后跟上官轻儿一起守在床前,给夏静曦打气。

夏静曦咬着牙,痛苦的在床上挣扎着,那样子,看得上官轻儿心中也有些害怕起来。

一刻钟后,韩熙然十万火急的赶回来了,他不顾周围人的反对直接进了产房,来到夏静曦的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曦儿,曦儿,我回来了……”

“呜呜……熙然,好痛,好痛……”夏静曦痛苦的叫着,紧紧地抓住了韩熙然的手。

“不怕不怕,我在,我陪你。”韩熙然心疼的伸手拭去夏静曦额头上的汗水,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梨花上前在上官轻儿耳边道,“太子妃,殿下让您出去,他在外边着您。”

韩熙然闻言,也抬眸对上官轻儿笑道,“轻儿,你去外边陪着殿下吧,你也是孕妇,不能见血。”

上官轻儿也有些害怕,万一自己看过了夏静曦生孩子的过程之后,今后自己生的时候害怕了怎么办。点点头,道,“嗯,熙哥哥,你好好陪着曦儿,我先出去。”

“去吧。”韩熙然对上官轻儿笑着,那明媚的笑容,依然温润如玉。

上官轻儿出了房间后,果然就看到了一身狐裘站在风雪中的夏瑾寒,她快步走过去,抱着他道,“寒,你也出来了。”

“嗯。”夏瑾寒用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她整个的裹在怀里,揉着她白皙的小脸道,“我来陪着你,免得你被吓着了。”

上官轻儿好笑的看着他,“你还真是未卜先知了……”

“据说生孩子很痛,我怕你听到曦儿的叫声,会害怕嘛。”夏瑾寒说着,低头亲了亲她的小嘴,道,“走吧,咱们先回府上等着,产婆说,最快也要晚上才能生出来,我们晚上再过来,嗯?”

上官轻儿这些日子也在恶补生孩子有关的知识,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为了避免自己听到那痛苦的叫声,真的害怕了,她点点头,跟着夏瑾寒一起回了太子府。

雪越下越大,地面上很快就铺盖了薄薄的一层。雪白雪白的,整个世界都披上了银色的新衣,美不胜收。

上官轻儿坐在房间里,夏瑾寒也没有去忙公事,安静的陪在她身边,跟她聊着天,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不时感受到她肚子里轻微的胎动,他就会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低下头去听。

“轻儿,这个调皮的小家伙踢我了,哈哈……”夏瑾寒开心的笑着,蹲在上官轻儿身前,脸贴着她的肚子,狭长的凤眸中满是幸福的笑意。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长发,就像是在摸一个孩子的脑袋一般,“太子殿下,你就不能正常点儿么?都是个要做爹的人了……”

夏瑾寒听到这话,总会一脸不悦的抗议,“我这叫童心未泯。”

他的童年太过凄凉,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童年,没有欢乐,没有纯真,只有学习和拼命,只有努力和奋斗……如今他要做爹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再不童真一会的话,等孩子出生,他就更加不能这般纯真了吧?

……

夏静曦真的到了晚上才将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儿,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刚生下来的时候,小脸皱巴巴的,可韩熙然却开心的抱着身子在屋里大声的叫喊着,激动的不像样。

这些年来,左相府的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韩熙然露出这么多欣喜的表情。往日里,他总是一脸公式化的笑容,给人感觉温润如玉,却也淡漠梳理,这一刻却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因为这天刚好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所以韩熙然给孩子起名叫凝雪,韩凝雪……一听就是个美人的名字。

那天夜里,上官轻儿和夏瑾轩也来到了左相府,两人都像个孩子一般的抢着抱孩子。

韩熙然见孩子有人抢着抱,便回到了房间里,看到气息奄奄,十分虚弱的夏静曦,感激的抱着她,亲吻着她满是汗水的脸,低声的跟她说感激的话。

在大家都围着孩子转的时候,只有他,想起了孩子的母亲,只有他始终陪在夏静曦的身边,不离不弃,时刻不忘。

这一份关怀,让夏静曦感动不已,也让旁观者的慕瑶和上官轻儿以及夏瑾轩等人感动。

韩熙然曾经或许不是个好丈夫,因为不明白夏静曦的心意,他冷落了夏静曦整整两年。但他后来得知了夏静曦的心意之后,立刻就开始做出补偿了,相信他今后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上官轻儿挺着大肚子,抱着那个可爱的小东西,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笑的跟朵花儿似得,“小凝雪,你出来的真是时候呢,真可爱。”

“是啊,真是可爱,没想到刚出生的孩子,居然这么小。”夏瑾轩站在上官轻儿身边,一脸欣喜的看着那个小不点。

上官轻儿笑着,扭头对夏瑾轩道,“我说小八,你这都十九了,曦儿比你小都有孩子了,你啥时候才娶我家瑶儿呢?”

夏瑾轩和慕瑶闻言,脸色一变,都有些尴尬,道,“轻儿你胡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他了?”

上官轻儿偷笑着道,“你就不要狡辩了,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好不好?”

夏瑾轩则是低着头,半饷才道,“或许也是该成亲了。”

“你想通了就好,我听说这段时间淑妃娘娘一直在为你的婚事操劳,可要好好选自己喜欢的才是。”上官轻儿说着,又对慕瑶道,“瑶儿你可别不稀罕,小八是个好男人,不但懂事还会体贴人,你不嫁可是有大把的千金小姐想着要嫁呢。”

慕瑶的脸色一变,固执的仰起头道,“谁要嫁谁嫁娶,老娘才不稀罕,不过是个木头呆瓜,有什么好的?”

好男人吗?听到上官轻儿的话,夏瑾轩心中一阵欣喜,但慕瑶的话又让他的脸沉了下去。

木头?夏瑾轩一脸不悦的看着慕瑶,“死丫头,你说我是木头?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母妃给我挑可都是世家千金,哪个都比你好。”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小八还真是木头,慕瑶的态度其实都很明显了啊……她叹口气,心想,莫非自己天生是做媒婆的命?

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就少说一句吧,都这个时候了还闹脾气,我可告诉你们了,你们要是继续这么傲娇下去,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上官轻儿说完,抱着孩子回到了夏静曦的房间,看到正在床前闻言细语的两人,偷笑道,“看来熙哥哥是没空照顾孩子了,我要不干脆抱回太子府去算了。”

韩熙然笑着起身道,“你要抱回去帮我带着也不是不行,就怕殿下会觉得碍事。”

说着,韩熙然从上官轻儿的怀里接过孩子看着那小不点,他心中一阵甜蜜。记得,小时候他妹妹刚出生,也是这个样子的,小小的一个,那样小巧,那样可爱,让他爱不释手。

从左相府回去之后,上官轻儿没见着夏瑾寒,便自己洗洗睡了。

而此刻的夏瑾寒,正站在太子府的地下水牢里,冷眼看着那个被铁链绑在水牢中,已经奄奄一息,瘦骨嶙峋,只剩下皮包骨头,却依然喘息着没有端起的人。

他的眼中没有同情,也没有可怜,有的只是冰冷,甚至是怨恨。

就是这个女人,一而再的欺负他的轻儿,甚至最后还差点杀了他的妻儿,这种人,不可原谅!

“来人,把她给本宫弄醒。”夏瑾寒冷冷的看着水牢下那个长发披散,已经不成人形的人,沉声命令。

水牢里的狱卒听到夏瑾寒的命令,立刻笑着,屁颠屁颠的对着半个身子都已经泡在水里的女子泼了一盆冷水,然后很不客气的叫着,“醒来,贱人,快醒醒。”

夏雨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她多希望她死了,死了就不用再醒来,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可她一直没死,怎么都死不了,逃不了,也死不了,每天在这里饱受折磨,她已经快疯掉了。

一盆冷水下来,夏雨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抬起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的头,看着站在水牢边上那个一身白衣,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

他总是如此,任何时候都穿着一身白衣,只要随便的往那里一站,就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他是王者,从来都这般居高临下。他也曾经是她心中的神,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她崇拜他,尊敬他,爱慕他,哪怕他从不多看自己一眼。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崇敬和爱慕,慢慢变质了呢?

对了,是上官轻儿来到夏国皇宫开始的,自从那个野丫头出现了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威严严重受到了挑战,分明她才是正牌的郡主,却没有机会靠近这个神一般的男人,为什么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就可以?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那个时候的她,只有五岁,但从小在宫里长大,她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要早熟,她知道什么是怨恨,什么是嫉妒,她也知道怎么去算计一个人。

她恨上官轻儿,就是因为上官轻儿的出现,让原本就极少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和关注,彻底的转移到了上官轻儿身上。分明是个野丫头,为什么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爱护?为什么能得到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的疼爱?

她才是金枝玉叶,她才是该备受关注的存在。

所以,她恨了,她嫉妒了,她算计了,甚至后来上官轻儿离开了这么多年再回来,她还是无法释怀。于是,一错再错,她一次次的算计设计陷害,一次次的被识破,捞不到一点好处,甚至还被眼前这个男人讨厌了。

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算计上官轻儿的目的,如今想想,她这一生,真是可笑的很啊。

杀了自己的姨母,只为了离开冷宫,一次次算计上官轻儿,却换来了一次次的失败和被厌恶,然后她就带着怨恨生活着。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最后却因为自己那该死的嫉妒心,让他厌恶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夏雨琳突然疯了似得笑着,一脸狰狞的用那几乎要掉下来的眼珠子看着夏瑾寒。

“太子哥哥,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开心了吗?”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就像是干涸的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吓人。

但站在边上的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的道,“高兴么?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你从不曾伤害过她,我也不必今日这般对你。”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她对上官轻儿做的一切,已经多得数不清,多到不可原谅了。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尤其是面对伤害他爱人的人……

“哈哈哈,太子哥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一切,上官轻儿本来就该死,她该死。”夏雨琳的声音有些激动,手舞足蹈的,牵动了锁住她手脚的铁链,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铁链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水花声,在这寂静的水牢中,十分阴森刺耳。

夏瑾寒闻言,冷笑,抬手,数枚银针从他的手里射出,闪着寒光,直直的刺进了夏雨琳身体的几个穴位。

“啊——”夏雨琳痛苦的大叫一声,一脸狰狞的看着夏瑾寒,疯狂的叫道,“太子哥哥,你好狠,你好狠……”

这一刻,这个男人一身白色的长袍,却不再是天神,而是恶魔,让夏雨琳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恶魔。

“本来你要是知道错,能忏悔认错,本宫倒是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看来,这十多天在水牢里,你还没吃够苦头。”夏瑾寒说着,对身边的狱卒道,“林郡主一个人在里面太寂寞了,找些小伙伴陪陪她。”

那狱卒闻言,愣了愣,而后阴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低着头笑着领命下去了。

夏雨琳感觉全身都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夏瑾寒方才那些银针是作用是什么,只觉得全身开始瘙痒。

夏雨琳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十多天了,夏瑾寒他们从漠北回来的时候,她就被人抓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处置她。直到回到了夏国太子府,她就被关在这里。

水牢,顾名思义,身下是泡到了腰部的水,水是黑色的,脏兮兮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她刚开始还吐了好久。

但她越吐,这水就越脏,她到了后面,她也没什么可吐的了。

每天,那些狱卒都会来给她送吃的喝的,但是水是馊的,饭也是变味了的。她本想着饿死了算了,打死也不吃那些东西。

可是她想饿死,却有人跑来给她喂药,让她只能痛苦,想死都死不了。

每天有人喂药,然后有人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她,夏雨琳觉得自己全身都痛到没有知觉了,却还是死不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如今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夏雨琳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岸边的夏瑾寒,声音有些虚弱,“太子哥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夏瑾寒冷哼,“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说罢,夏瑾寒不再看已经不成人形的夏雨琳,目光落在了边上,道,“你放心,你短时间内都不会死,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欧阳云飞的大婚,我想你应该很想看到他幸福的样子。”

夏雨琳一愣,不停的挣扎着,叫道,“他要成亲了?谁,他要娶的人是谁?”

“哗啦啦……”的水花声和铁链碰撞声响起,配着夏雨琳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惊人。

夏瑾寒挑眉,道,“那个人你应该认识,赵倾的妹妹的,原来赵国的八公主,下个月就及笄了。”

夏雨琳疯狂的挣扎着,大声的叫着,“贱人,贱人!她也配?赵如燕那个贱人,贱人!”

夏雨琳曾经在赵国待过一段时间,如果对赵国人,尤其是八公主赵如燕有很深的印象,不为别的,就因为八公主是个狂傲的女子,最看不惯夏雨琳这样的。他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不过短短一个月,却因为各种原因,多次结仇。所以,夏雨琳是很讨厌赵如燕的,如今赵如燕就要嫁给她曾爱过的男人,她不气死才怪。

“贱人?谁能比你贱?”夏瑾寒冷笑着,道,“你说说看,这里看守过的狱卒,谁没有碰过你的?嗯?你以为你勾引他们,就能离开了?”

夏雨琳的脸色变,凸出来的双眼有些不安的看着夏瑾寒,“你什么都知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呜呜……上官轻儿那个贱人哪里好了?哪里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瑾寒看到夏雨琳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也罢,他有的是法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时候,奉命下去的狱卒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回来,看到夏瑾寒,谄媚的笑着,“殿下,您要的东西小的拿来了。”

夏瑾寒看也不看那盒子,点头道,“放进去吧。”

“是,殿下。”那狱卒狰狞的笑着,打开了那个盒子,将里面正在翻滚着扭动着的黑色物体放进了水牢中。

夏雨琳看到那东西,顿时整个人都傻了,她不停的后退,想要离开水面,但是脚下也被手指粗的铁链锁住了,她根本无从闪躲。

夏雨琳身上到处都是鞭伤,旧伤口因为泡水的缘故一直没有愈合,都腐烂了,散发着恶臭。有些比较新的伤口还在流血,那鲜血的味道,像是磁铁一般,很快就将那些被放进了水里的东西吸引了过来。

那些东西呈黑色,长长的,软软的,扭曲着,会吸血,甚至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它的名字叫——水蛭,也叫蚂蟥。

这种东西多数生存在水里,尤其热爱鲜血,几乎是以吸血为生。

闻到鲜血的味道,数十条水蛭飞快的游到夏雨琳的身边,对着她的伤口就钻了进去。

“啊——啊——滚开,滚开,不要碰我,啊……”夏雨琳小时候看到毛毛虫都会晕倒,如今被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包围着,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因为夏瑾寒的银针,她的身子还全身瘙痒的,如今那些被鲜血吸引过来的水蛭钻进了她的身体,疯狂的吮吸着她的血液,让她的身体一阵痉挛,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不停的挣扎,甩得手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她的手腕也因此伤痕累累。

夏瑾寒站在岸边,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一抹冰冷的笑容,直到夏雨琳承受不住晕倒了过去,他才转身,对狱卒道,“好好看着,别弄死了。”

“是,殿下,殿下慢走。”那狱卒低着头,谄媚的笑着送夏瑾寒离开了水牢。

离开水牢后,夏瑾寒直接回了房间,将身上的衣服丢开,泡了一个舒服的澡,穿着一身干净的睡袍,才来到床前,结果发现上官轻儿已经熟睡了。

这个小丫头,怀孕之后就越来越嗜睡了,每次都是早早的上床,睡到天大亮才起来。

胸口的衣衫微微敞开,夏瑾寒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液清香,性感撩人。他温暖的手落在上官轻儿的脸上,让上官轻儿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转身抱着床前的他的腰,含糊的道,“回来了。”

“嗯,看到宝宝了?”夏瑾寒宽大的首长轻轻揉着她小脑袋,看着她睡得像个孩子一般可爱,他的心就有些痒痒的。

“嗯,看到了,好可爱。”上官轻儿睁开迷蒙的睡眼,在夏瑾寒怀里蹭了蹭,道,“是个小女孩,叫凝雪。”

夏瑾寒点头,顺势坐到床上,让她舒服的靠在他怀里,道,“那我们就生个儿子,将来一定更可爱。”

上官轻儿笑,迷蒙的大眼睛看着他,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夏瑾寒吻了吻她的脸,笑道,“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棒的。”

上官轻儿咯咯的笑着,“不带你这么自恋的。”

“我要是自恋,就该说孩子他爹这么厉害,孩子肯定也很厉害。”夏瑾寒挑眉,笑着回答。

上官轻儿笑着更欢了,抱着他的腰,靠在他宽广的怀抱里,有些无语的回答,“得了吧你,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孩子他娘这么厉害,孩子一定更厉害。”夏瑾寒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上官轻儿脑袋,声音磁性动听,宛如陈酿,叫人沉醉。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懒得继续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到,“你说,咱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

夏瑾寒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道,“要是男孩就叫夏凌,女的叫夏翎。”

“为何要叫凌这个读音?”上官轻儿蹙眉,不解的问。

“男孩是我未来的太子,自然是要睥睨天下的。女子是公主,咱们要捧在手心里。”夏瑾寒笑着,看到上官轻儿白皙的脸,忍不住躺下去,吻着她的小嘴,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上官轻儿顿时明白了,凌——会当凌绝顶,一览纵山小。

翎则是羽毛的意思,意味着要轻轻的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

她笑着点头,“好名字。”

一说话才发现,某个色狼居然又趁机占她便宜了。

她无奈的推他,“我困了,亲爱的,睡吧。”

夏瑾寒声音沙哑,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响起,“可是我不困,轻儿,我们很久没有……”

上官轻儿瞪着他,骂道,“我是孕妇,你就不能节制点儿?小心孩子。”

“孩子都六个多月了,不会有事的,我会很温柔,嗯?”夏瑾寒翻身,小心的压在她身上,深深的亲吻她殷红的小嘴,觉得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将她吃下去。

上官轻儿想想,也是好些天了,虽然还有些困,但也不忍心老是让夏瑾寒忍着,便讨价还价了一番后,乖乖的从了夏瑾寒。

夏瑾寒得到上官轻儿的许可,当即更加卖力的亲吻着,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隆起的大肚子,不时低声跟孩子说一句,“宝宝要听话,爹娘要办正事了,乖乖的。”

“噗……”上官轻儿忍俊不禁,直笑夏瑾寒可爱。跟一个没出生的孩子说这些,也就他才做的出来。

在这飘着大雪的夜晚,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缠缠绵绵,极尽温柔,极尽甜蜜,让寒冷的雪夜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

转眼就到了新年,这是上官轻儿这七八年来第一次在京城过年。

在铺满大雪的银装束裹的皇宫里,兆晋帝设宴,宴请了满朝文武和皇室的所有成员。

皇后和太后有些日子没看到上官轻儿,因为夏瑾寒紧张上官轻儿,上官轻儿又怕冷,都很久没有进宫了,这一会宴会看到上官轻儿,两人都拉着上官轻儿手开始嘘寒问暖。

上官轻儿觉得自从她怀孕了之后,她就成国宝了,尤其是夏瑾寒和太后以及皇后她们,总是紧张兮兮的,每次见了都要问她很多关于身体的问题。一有什么不适就立刻叫御医,感觉有些大惊小怪的。

不仅是她们,梨花和青云他们也总是紧张个不停,每次出个门都要左右搀扶着,生怕她会摔倒了似得。

没有了那些碍事的人在,年夜饭吃的很顺利,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让这冬日的雪夜也温暖了许多。

在回去的路上,上官轻儿坐在马车里,靠着夏瑾寒问,“你可知,夏瑾煜和夏雨琳怎么样了?”

其实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都忘记了,今晚的年夜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公主和皇子王爷,上官轻儿不由的想起了小时候,也就很自然的想起了夏雨琳和夏瑾煜。

夏瑾寒眼中的冰冷一闪而过,“夏瑾煜是白澜下的手,据说是永世不得超生,到底如何了,我也不知道。至于夏雨琳,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了的。”

他说完,低头看着上官轻儿,眼中的冰冷一扫而空,温柔的笑着,“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些日子只需要好好养胎,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可要仔细身子。”

上官轻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夏瑾寒,“拜托,你们总是这么紧张,我整日里门都不出了,你看看,身上长了好多肥肉。”

回京之后,她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感觉都快变成猪了。继续这么下去,她生完孩子,怕是身材也彻底的毁了。上官轻儿沮丧不已。

夏瑾寒却捏着她长肉的小脸,“肥一点好,抱起来有肉。”

“你自己都这么瘦。”上官轻儿瞪着夏瑾寒,眼中满是不悦。

“我这不叫瘦,我是强壮。”夏瑾寒笑着,手落在她的肚子上,道,“轻儿,我好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闻言,上官轻儿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手叠在他的手上,“是啊,我也很期待……”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他们今后还会不会再要孩子,还能再要几个,这个孩子都是他们最期待,最重要的,他象征着新的希望。

上官轻儿没有更多的奢望,只愿孩子能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再健健康康的长大。或许,这是每一个心疼孩子的父母心中最大的期望。

因为过年,兆晋帝给满朝文武放了七天假,这七天,夏瑾寒不用去早朝,每天都陪在上官轻儿身边。

孩子的月份大了,夏瑾寒也安分了许多,不再整夜的缠着上官轻儿。每天都很乖的抱着上官轻儿入睡,规规矩矩的。

白天,他们睡到自然醒,然后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偶尔的去左相府看夏静曦,看张开了许多,显得越发可爱的小凝雪。

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做母亲的缘故,上官轻儿那个孩子有很大的兴趣,每次抱着都舍不得放开,惹得夏静曦一阵数落,说今后她生了可要好好带着,别丢给夏瑾寒。

上官轻儿想起自己很快就要生孩子了,很快就会有个孩子整日的缠着她,心中感到幸福的同时,也有些郁闷,道,“你说的也对,这孩子是你的我才这么有兴趣,我自己的生下来了,我还真想丢给夏瑾寒。”

夏静曦躺在床上,捂嘴偷笑,“得了吧你,太子哥哥如今已经是辅政,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公务,哪有时间给你带孩子?”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总会有时间的,总之不能我一个人累。”

夏静曦无奈的笑着,道,“轻儿你可真幸福,有太子哥哥这么宠着你,今后你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上官轻儿撇撇嘴,“曦儿你就不能不说这个吗?说的好像熙哥哥不疼你似得。”

夏静曦一阵脸红,“我跟他不一样,我们……”

她想说,他们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因为某些东西,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最后才会让感情变得这么曲折。但夏瑾寒跟韩熙然不一样,他那样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爱上谁的。

但想了想,她却说不出来,因为,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可是在一起十二年才走到一起的啊……十二年的等待和守护,也就只有夏瑾寒那样的男人能做得到,也同样只有上官轻儿只有的女子才配被等待被守候。

这些东西,她嫉妒不来,也不需要嫉妒,因为她自己其实也很幸福。这一辈子能得到韩熙然的疼爱,能为他生儿育女,她已经满足了。

元宵节这天,太子府和镇国将军府同时举办了一场婚礼。

镇国将军府上的是少将军欧阳云飞,他娶了附属国赵国的小公主赵如燕,两人可谓是一见钟情,情深意重,所以很快就定了婚事,并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举办了婚礼。

太子府上的自然就是青云和梨花了。

其实刚回京的时候,上官轻儿就和青云开始秘密的准备这个婚礼了,她知道梨花心中有事,虽然放开了,但他们两个一天不成亲,上官轻儿和青云都不太放心,于是就急急忙忙的准备了起来。

元宵节是情人节,选在这个日子成亲,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一时间,沉寂了许久的京城被这两场婚礼闹的热闹不凡。

镇国将军府的欧阳易的侄子欧阳云飞少将军的婚礼和太子府一个护卫的婚礼,本不是什么大事,但选在了这么一个日子,就变得喜庆了起来。

太子府婚礼上,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坐在高堂,接受着那两个新人的礼仪,看着他们携手走进洞房,心中感到欣慰无比。

从上官轻儿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青云和梨花就陪在她身边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然还在守护着他们,他们的年纪都跟夏瑾寒差不多,要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早就成亲,都儿女满堂了。

他们两个却因为守护她和夏瑾寒,一直没有机会走到一起,这一点上官轻儿一直在愧疚,如今见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简直就跟母亲嫁女儿了一般,心中又是开心又是不舍。

天空又下起了雪,初春的雪,纷纷扬扬的,很美,也很冷。

傍晚时分,上官轻儿站子啊太子府的院子里,看着前面那一株开得正艳的红梅出神。

梅花小小的花瓣,在风雪中绽放,娇艳似火,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只为这短短数日的美丽。花开花败,就如人生的开始和结束,只要曾经绽放,曾经灿烂,就不会有遗憾。

上官轻儿曾经觉得,这辈子能遇到夏瑾寒,她的人生就已经完美了。

但如今又觉得,还能拥有一两个孩子陪伴,那才是真证的完美。

幸福有时候很简单,哪怕是爱人的一句关心和问候,都能让人感到温暖,感到幸福。

一件白色的狐裘盖在了上官轻儿的背后,轻微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影笼罩着,身后却没有任何气息。即便不回头,上官轻儿也知道他是谁。

多日不见,上官轻儿发现,白澜似乎变得有些忧伤,她扭头看着他,问,“有心事吗?”

白澜低头看着身边这个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女子,她曾是他不顾一切也要守护的女人,如今她的身边已经换了人,他似乎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但,面对她的问话,他却道不出离别,或者说,他其实不想离开。

摇摇头,低头为她将披风系紧,随意的回答,“没有,就是好些天没见着你,有些想你了。”

上官轻儿笑了笑,道,“是呢,你最近都在做什么?我怀孕之后就忽略了很多事情,都很久没有去看你了。”

听到她的话,白澜笑道,“我没什么事情做,这些日子给孩子做了两双鞋子,想看看吗?”

鞋子?上官轻儿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道,“你还会做鞋子?”

白澜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本来不会的,但是想起你的孩子快出生了,我又闲得慌,就让你身边的流花教我了。”

“噗……白澜,你真厉害。”上官轻儿惊讶的笑着,拉着他的衣服道,“走,去给我看看。”

看到上官轻儿明媚的笑容和她眼中的赞许,白澜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了,本想拉着她的手,想起她怕冷,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让她拉着自己的衣袖,两人并排回到了白澜住的西厢院。

西厢院里,积雪已经被扫去,虽然有些冷清,却也干净整洁。

上官轻儿来到白澜的房间里,白澜立刻准备了好几个暖炉放在她身边,然后给她拿来了他亲手做的毛绒小鞋。

上官轻儿伸手接过白澜拿来的小鞋子,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对白澜竖起大拇指,道,“白澜,你简直是神人啊,这鞋子真小巧,真可爱,宝宝一定很喜欢。”

那小鞋子是用狐裘做成的,软软的,暖暖的,就跟袜子一般,孩子穿着它,就算不在被子里也不会被冻着,当真是可爱的紧,上官轻儿一拿到就爱不释手,真恨不得立刻就把孩子生下来,好让那个孩子试试。

白澜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喜欢那鞋子,看到她幸福的笑容,他也笑着,心中是满满的不舍。

他知道,他们很快就会离别,即便不舍,他也不能一直留在她身边的。只是,他还想看看她的孩子……

……

一个月后,上个轻儿的预产期到了。

为了生孩子的时候能保持体力,这些日子上官轻儿每天起来后都会跟夏瑾寒出去走动,有时候夏瑾寒没空,她就拉着白澜陪着。

院子里,下人们时常能看到一身狐裘的太子妃跟两个不同的高大帅气男子散步的情形。但大家都知道上官轻儿跟白澜的关系,没有任何人多嘴说闲话。气氛很是和谐。

上官轻儿抚摸着肚子里那沉甸甸的肉球,就算她之前曾经不停的训练,身体比常人都要好许多,但怀孕后就没有好好锻炼过的她,还是走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夏瑾寒总是笑她说,再不把孩子生下来,估计她就真的要变小肥猪,从前的那些功夫都白练了。

上官轻儿每次听到夏瑾寒这么说,都会反驳,“那也是你的错,要不你儿子跑我肚子里,我至于这么辛苦么?你当我挺着一个大肉球十个月,很容易么?”

而每一次,听到上官轻儿这么说,夏瑾寒的眼里就会写满心疼,他自然知道她辛苦,他也恨不得能代替她辛苦,但那根本不现实,所以也只能加倍的对她好。不过,听到她的话,他的语气却丝毫不退让,“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的,所以不能全怪我。”

日子如流水般流逝,温馨美好的日子,太过安逸,总会让人忘记了危险,忘记了潜在的危机。

这天,上官轻儿起身后,夏瑾寒已经下朝回来了,因为知道上官轻儿快生了,夏瑾寒将很多的工作都丢给了夏瑾轩和兆晋帝,自己则是抽出更多时间陪上官轻儿。

夏瑾寒揽着上官轻儿的肩膀,两人在太子府的院子里散步。

春日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冰雪已经融化,草地上冒出了一根根绿芽,生机勃勃的。

两人来到凉亭里,上官轻儿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听夏瑾寒弹琴了,就让他坐在亭子里给她弹好听的曲子,还说,多给肚子里的宝宝弹琴,还能提高宝宝的音乐细胞,美其名曰——胎教。

夏瑾寒觉得有道理,于是就坐在凉亭里,修长的十指落在琴弦上,一遍一遍的为上官轻儿演奏起来。

熟悉的音符,欢快的节奏,每一个节拍都在上官轻儿的心头跳跃着,让她感到幸福无比。

还记得多年前,她也曾坐在这里,为他一遍一遍的弹着这一首凤求凰……

这是他教她的曲子,亦是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也许,那个时候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开始升华了吧?

上官轻儿靠在软榻上,安静的听着夏瑾寒欢快的节奏,不由的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这样的日子真的太美好了,让她总觉得不真实。

而,就在上官轻儿睡得有些迷糊的时候,“啪”的一声,琴弦突然断裂,强烈的杀气,带着凌厉的剑气,朝着上官轻儿的方向袭来。

上官轻儿睡的有些沉,因为怀孕,她的身手也迟钝了许多,当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想要闪躲,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凌厉的利箭和长剑同时朝着她刺来,速度快的惊人。

“轻儿……”夏瑾寒惊呼一声,手中的长剑出鞘,“砰”的一声,将那带着凌厉气息的利箭砍断,然后又飞快迎上了另一柄长剑。

他的动作迅速,很快就跟一个黑衣人对上。对方不是夏瑾寒的对手,除了轻功好些,容易隐藏气息之外,根本没有多少功力,不过数秒钟的时间,那人就被夏瑾寒一剑砍伤,倒在地上在无法反抗。

但,就在夏瑾寒跟那黑衣人对抗的这几秒钟时间内,黑衣人的帮手已经再次射出利箭,朝着上官轻儿飞射了过去。

上官轻儿已经起身,扭头看着利箭射来的方向,随手一挥,无数银丝对着利箭射去。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带着强劲力道的利箭,被上官轻儿的银丝缠住,然后悄无声息的断成了两截,完全没了杀伤力,哗啦啦的掉落在地上。

不远处偷袭的那人,显然没想到上官轻儿一个孕妇还这么厉害,他们只知道上官轻儿本事了得,但他们显然不太了解金蚕蛊,所以才会觉得一个孕妇不足为惧。

如今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吓傻了。

上官轻儿另一只挥出,手中的银丝还没发出去,墙头上的那人就已经倒下了。青云和梨花站在墙头,凉风中,高大而又帅气。

这一切来的太快,也结束的太快,从利箭射出到敌人全部倒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夏瑾寒收回剑,快步来到上官轻儿跟前,“轻儿,有没有吓着?”

上官轻儿摇摇头,笑道,“没事,我胆子还没这么小呢。”

夏瑾寒坐下,轻轻抱着她道,“可我胆子小,我被吓到了。”

听到夏瑾寒的话,上官轻儿心中一阵感动,靠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道,“我没事,傻瓜,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夏瑾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脸色依然有些担忧,“你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差错,我自然要小心翼翼的。”

“殿下。”青然和青离同时出现,他们一人抓着一个黑衣人,站在夏瑾寒的身后,似乎在等待她发话。

“看看是什么人。”夏瑾寒一手揽着上官轻儿的肩膀,一手护着她的肚子,一脸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

方才夏瑾寒刻意手下留情,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来惹事,简直是不想活了。

青然一把扯开那两人脸上黑色的蒙面布,看到那两人的脸,有些惊讶的道,“是前赵国九皇子和前赵国冥衣楼楼主。”

闻言,上官轻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九皇子,不就是赵倾的弟弟,也就是……慕容雪云的儿子,赵霖。而前冥衣楼楼主则是瑶贵妃的父亲,也就是战天的师父。

这么说,这两个人,一个是来给母亲报仇,一个是来给女儿报仇的么?

上官轻儿冷笑,只觉得说出的可笑。

慕容雪云,要不是看到赵霖,她都已经不记得那号人物了。居然还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出来蹦跶,当真是无语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上官轻儿的头顶上传来,“啧啧,我说小外甥,你还真是不争气,学了这么久的武艺,你一招就被拿下了。”

听到这个声音,上官轻儿的嘴角抽了抽,夏瑾寒的脸色则是变得十分难看。

扭头,看着那一身红衣,脸上带着妖孽笑容的男子一步步走来,上官轻儿道,“九哥哥,敢情你这外甥是来帮你报仇的?”

“报仇?我要报仇,会来找你么?我报仇也是找你男人啊。”慕容莲懒懒的来到上官轻儿身边,看着她的大肚子,笑道,“数月不见,没想到这肚子都这么大了,朕可是等不及想要见到干儿子了。”

慕容莲在年后就将老皇帝解决掉了,然后众望所归,他顺利的登上了皇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转眼间,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和霸气,但一身红衣的他,依旧风流倜傥,美艳无双。

“那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上官轻儿挑眉,不满的瞪着慕容莲,这个死妖孽,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我要是不来,岂不是看不到我小外甥的表现了?”慕容莲妖娆的笑着,来到上官轻儿身边,想要去摸上官轻儿的肚子。

夏瑾寒一把将上官轻儿抱进怀里,警惕的看着慕容莲,“飞雪国皇帝陛下最近是没事做了么?”

慕容莲听到夏瑾寒的声音,惺惺的缩回了手,“朕是来等待朕的干儿子出生的,太子殿下不会这都不让吧?”

“本宫说不让,飞雪国皇帝陛下就会收拾东西滚蛋么?”夏瑾寒眯起眼睛,寒光外泄。

“朕既然来了,就不会随意离开。朕可是给夏国皇帝陛下,也就是你的父皇提交了帖子的。”言外之意就是,夏瑾寒也不能随便赶他走,他可是光明正大来夏国拜访的。

“九哥哥,这夏国你可以不走,但别忘了,这里是太子府。”上官轻儿挑眉,笑的很是灿烂。

慕容莲怎么会不知道上官轻儿的意思呢?夏瑾寒不能赶他离开夏国,但是要赶出这太子府就太容易了。

为了不被扫地出门,慕容莲干咳两声,道,“丫头,还是先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吧。”

上官轻儿这才再次将视线落在了那两人的身上,一个是战天也是就是她所谓的亲生父亲的师父,或者说,是她的外公,另一个是赵倾的弟弟,这两人还是真是不要命了。

“说说你们的目的吧,九皇子是来为你母亲报仇的,还是为你赵国伸张正义的?”上官轻儿淡淡的笑着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过十三四岁的男孩。

男孩嘴角沾着血丝,胸口被青云刺了一剑,还在流血,却一脸固执的不肯开口。

上官轻儿对于这些人,也实在没什么好审问的,不说就没有再问,扭头看向一边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那么,你呢?前楼主,或者……我该叫你一声外公?”

这一声外公,让老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刚才持剑冲过来,身上被夏瑾寒刺了两剑,如今看起来很是狼狈,但那一张老脸却很是顽固,“孽畜,你不配这么叫我。”

上官轻儿笑了,笑的很是灿烂,“你说错了,外公,都说血浓于水,我是你女儿生下来的,自然就是你的外甥女,不是么?”

说着,她的脸色一变,起身神色冰冷的看着老人,手中的银丝射出,将老人消瘦的身体捆住,“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看有其母也必有其女,你说是不是?你自己不分是非,六亲不认了,你女儿也是如此,如今,我这个外甥女,是不是该跟你们学学?”

闻言,老人的脸色大变,但来不及说话,上官轻儿的手指动了动,老人就感觉全身一阵刺痛,那些细细的银丝线,割破了他的肌肤,疼痛感从全身传来,让他一身痉挛抽搐。

“孽畜,你这个孽畜,你杀了你的母亲,如今连外公也要杀了是不是?”老人痛苦的叫着,面目狰狞。

上官轻儿低头笑了,“母亲?她配吗?外公?你是吗?别以为身上流着类似的血,你就能做我的亲人。我说过,我没有母亲,自然也不会有外公。前楼主,你要不要说说看,你今天想怎么死?”

看到上官轻儿轻柔的笑容和含笑的清澈双眸,老人一阵颤抖,“你,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上官轻儿摇摇头,“我不会杀你,外公,你应该知道,你女儿也不是我杀的,那是她自食恶果。你放心,到底是你生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生了我,我会给你留一具全尸的。”

说罢,上官轻儿甚至没有给那个赵霖说话的机会,她给过他机会说话,他不说,那就不用再说了。她摆手道,“青然,青离,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折磨,不用急,待我将宝宝生下来了,再让他们死。”

青然和青离点头,“是,太子妃。”

赵霖本以为自己不说话,上官轻儿就会先留着他,至少会慢慢逼问吧?那样的话,他或许还有机会离开。没想到上官轻儿竟不再追问,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当即激动的叫着,“上官轻儿,你不得好死,你杀了我母妃,又毁了我的国家,我死也不会放过……”

赵霖的话还没说完,夏瑾寒一挥手,一把利剑就刺在了他的胸口,彻底堵住了他的嘴。

赵霖倒下的时候,双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夏瑾寒站在上官轻儿身侧,一身白色的长袍,冷眼睥睨着赵霖,道,“既然你不想活了,那就去死吧。”

或许,慢慢折磨,会让人更有报复的快感,但夏瑾寒已经厌恶了折磨,有些人一心求死,他就给他一个痛快,也省的他听着那些话心里不好受。

看到赵霖就这么死了,那被抓住的老人脸上一片死灰,那可是他的关门弟子,虽然学艺不精,但他一直很疼爱,没想到……

“噗……”老人悲痛万分,气血攻心,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上官轻儿看着恶心,干脆挥手道,“带走吧,死了之后记得丢去乱葬岗,别脏了我们的土地。”

老人听到这话,更是气得不行,最后双眼一闭,就晕倒了过去。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慕容莲就懒懒的道,“这两人也太没用了,啧啧,这点本事也敢来刺杀,简直是送死。”

“九哥哥可是替他们惋惜了?”上官轻儿挑眉,有些邪恶的看着慕容莲。

慕容莲妖娆的一笑,“我怎么会惋惜?要是他们敢动你和我干儿子一根毫毛,我会第一个解决了他们。”

“你不会有做第一个的机会。”夏瑾寒说着,拉着上官轻儿就往门外走。

结果,才走了两步,上官轻儿突然停下,手捂着肚子,有些难受的道,“寒,我,肚子疼。”

夏瑾寒心中一惊,慌忙扶住她,问,“怎么了?可是动了胎气?”

慕容和青云以及梨花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们围在上官轻儿身边,一个个都紧张的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好痛。”上官轻儿的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手紧紧的握着夏瑾寒的,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是不是要生了?”梨花惊讶的叫着,眼中闪着闪亮的光芒。

夏瑾寒心中一喜,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是,这几天就是预产期了,应该是要生了。”说着,他手忙脚乱的抱起上官轻儿,对梨花和青云道,“快,去请产婆过来,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纱布。”

梨花欣喜的点头,立刻就转身离开了。

夏瑾寒则是紧张的抱着上官轻儿,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房间,慕容莲和闻讯赶来的白澜紧随其后,却在大门口被堵住了。

青云拦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两人,“两位请在外面等候。”

白澜心中着急,看到里面的上官轻儿痛苦的样子,道,“让我进去看看她,一会就出来。”

青云眉头紧皱,声音依然冰冷,“抱歉,产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请白公子自重。”

白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慕容莲拉住了,“祖师爷,进去了也是给自己添堵,在外边等着吧。”

白澜的手紧紧的握了握,最后低着头,没有再坚持。慕容莲说的没错,进去了他们也帮不上忙,看到上官轻儿痛苦,他们只会更难受。想起上官轻儿是为夏瑾寒生孩子才受的苦,他们会恨不得杀了夏瑾寒。

两人都不再坚持,只是留在了大门外,安静的等待着。

很快,三个身材丰满的产婆就急急忙忙的被请来了,她们已经在太子府上住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在上官轻儿临盆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房间里,夏瑾寒坐在上官轻儿的床前,看着床上的上官轻儿因为疼痛而皱成团的小脸,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轻儿,不怕,有我在。”他紧紧的握着上官轻儿的手,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只恨不得能代替她痛苦。

上官轻儿也握着夏瑾寒的手,纤细的小手,紧紧握着他的,让夏瑾寒骨节分明的手也变得苍白起来。

“好痛,呜呜……”虽然知道生孩子会很痛很难受,但真正经历的时候,上官轻儿才发现,这种痛根本是无法想象的。虽然,现在才刚刚开始。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夏静曦是早上就开始肚子疼,一直疼到了晚上才把孩子生下来,甚至有些人可能会更久一点,她并非是怕痛之人,但是这种阵痛因为持续的时间很长,就显得非常的折磨人。

“乖,痛就叫出来,抓着我的手,别怕,我的轻儿最勇敢了……”夏瑾寒这一刻是真的手足无措了。上官轻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脆弱过,这样的脆弱,让他心慌,也让他害怕。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夏瑾寒,见他脸色苍白,双手颤抖,那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不由的笑了,似乎肚子也没那么痛了,“你好像,比我还怕。”

夏瑾寒亲吻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看到你这么痛苦,我能不害怕吗?”

上官轻儿的声音很小,有些虚弱,“你现在知道生孩子有多可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要我生。”

夏瑾寒也笑了笑,道,“你不想生,今后咱们就不生了。有一个就够了。”

上官轻儿不过是随口说说,夏瑾寒将来是帝王,只娶她一个人就已经是排除万难,来之不易了,今后要是只有一个孩子,怕是皇后他们不介意,夏国的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的啊。

叹口气,上官轻儿闭上眼睛,道,“好啦,你出去吧,这里不是男人适合待的地方。”

候在一边的产婆听到上官轻儿的话,也慌忙笑着道,“是啊,殿下,太子妃说的是,太子妃马上就要生了,您是男子,不适合留在这里。”

夏瑾寒却丝毫不在意,目光温柔的看着上官轻儿,“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他的语气坚决,完全是没得商量的地步。上官轻儿肚子痛的不行,也没有力气再跟夏瑾寒计较这个,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他说着话。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魔力,让上官轻儿听着听着,就感觉舒服了许多,肚子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官轻儿身上的痛楚也在增加,即便夏瑾寒努力的在一边给她打气,并不时给她传输真气,还是不能完全缓解上官轻儿的痛苦。

从傍晚时分,一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守在门外的白澜和慕容莲,听着屋里痛苦的叫喊声,心都揪起来了。一整晚,在那声音的折磨下,两人感觉比上战场还要难受,那声音,像是魔咒似得,让他们听着就觉得痛苦不堪。

一夜下来,两人的脸上都挂上了大大的黑眼圈。

同样在门外守候的青云,青然,梨花,青离,以及以及将产房包围住了的十二影卫也不比他们两个好多少,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精神高度紧张,盼星盼月亮的等待着那个小生命的到来。

外面的只能听到声音的人尚如此痛苦,屋子里一直陪伴上官轻儿的夏瑾寒,就更不用说了。看着上官轻儿痛苦的小脸,听着她的叫喊声,他简直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寸一寸的凌迟他们的心脏一般,那感觉比自己生孩子还要痛苦难受,要是生孩子也可以取代,他真的会甘愿替她受苦。

白皙漂亮的大手,已经被上官轻儿抓破,但夏瑾寒却感觉不到疼痛。他握紧了她的手,无声的给她传递能量,时刻的守在她身边,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一直陪着她。

为了避免上官轻儿咬伤了嘴唇,夏瑾寒还主动将自己的手送过去给上官轻儿咬着。上官轻儿起初还能控制自己,但是到了后面,叫喊声越来越响,以至于她终于忍不住咬住了夏瑾寒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她的痛苦。

一夜下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一直陪在一边的产婆,听到上官轻儿越来越响亮的叫声,欣喜的叫道,“快生了,太子妃,加油啊,用力……很快就要生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上官轻儿似乎看到了希望,她一手握着夏瑾寒的手,一手抓着床单,听着产婆的口令,开始不断的用力……

长发已经湿透,手心也已经抓破,撕裂般的疼痛侵袭而来,上官轻儿大叫了一声,将今夜的紧张气氛推向了最高点。

“生了,生了,太子妃,用力,再用点力,马上就好了。”产婆站在床尾,不停的说着鼓励的话,让上官轻儿鼓足力气,一鼓作气的将孩子生下来。

夏瑾寒听到产婆的话,心也是悬的高高的,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又是心疼。百感交集的他,只能紧握着上官轻儿的手,不停的说着,“轻儿,加油,轻儿……”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天地间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哇……”一声清脆悦耳的婴儿哭喊声响起,伴随着黎明破晓的曙光,穿破大地,整个世界的黑暗都被驱逐一空,明亮的光芒,照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生了……”白澜喃喃的叫着,站起身来,一脸激动的看着那个大门紧闭的房间。

“真的生了。”慕容莲妖孽般的脸上带着一抹欣喜和兴奋,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睛闪亮无比。

“终于生了……”不知何时赶来的风吹雪,冷天娇,以及慕瑶和夏瑾轩都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下来。

“是个男孩,恭喜殿下,恭喜太子妃。”产婆将孩子抱出来,处理好了后续的工作之后,用一块干净的锦布包裹着,送到了夏瑾寒的面前。

“哇,哇哇……”夏瑾寒双手有些颤抖的结果那个皱巴巴的小不点,凤眸中闪过了一抹明亮的光,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仗着小嘴大哭的婴儿,欣喜的道,“小东西,你可算是出来了,你可知,你把你娘给折磨的多辛苦?”

“噗……”躺在床上,汗流浃背,粗喘着气的上官轻儿听到这话,不由的笑喷了。

这个男人还能再逗一点儿吗?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

听到上官轻儿的笑,夏瑾寒坐在床上,将孩子送到她面前,道,“轻儿,快看看,咱们的孩子。”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东西,笑道,“真小,皱巴巴的,一点都不可爱。”

“哈哈……”夏瑾寒大声的笑着,双手抱着那孩子,道,“过几天长开了就好看了,我的儿子,怎么会难看。”

夏瑾寒说着,看着身边那几个产婆,将孩子交给了她们,道,“去将孩子洗个澡。”说罢又道,“给本宫小心些,好好照看孩子,做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听到重重有赏几个字,周围的人无不眼前一亮,立刻笑眯眯的抱着孩子,又开始忙活起来了。

夏瑾寒坐在床边,待产婆将上官轻儿的身子也清理干净了之后,才抱着她,低头吻着她的脸,激动的道,“轻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上官轻儿伸手拂去夏瑾寒额头上的发丝,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笑道,“傻瓜,孩子是我们的,你谢什么呢?”

谢什么?

或许别人不能理解她为何要道谢,但,没有人知道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子嗣,最终孤独终老,或是随便找个人娶了,糊里糊涂的过一生的他,有多么感谢她的出现,多么感激她的到来,又是对这个孩子的诞生带了多大的期盼。

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是他的希望,也是他的未来……

“轻儿,我爱你……”夏瑾寒轻轻吻着她的红唇,漂亮的眼中闪着感激的泪水。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轻轻的抱着他,道,“我也爱你……”

能为他生孩子,她觉得很幸福,就像他想的那样,他们爱情的结晶,绝对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期待,这个孩子,不仅仅是一个孩子,更是他们感情的升华,有了孩子,就意味着真正的有了家。

“累坏了吧?我让人熬了粥,先喝点,再好好睡一觉。”夏瑾寒用手帕拭去她额头上的孩子,动作轻柔,目光温柔。

“嗯。”上官轻儿点头,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夏瑾寒的温柔,感觉这一夜来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想起了什么,上官轻儿伸手握住夏瑾寒的手,感觉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蹙眉,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看着那留下了一排排深深浅浅的月牙形痕迹的手腕,心中一阵难受。

“对不起,寒……”她疼的厉害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抓着的是夏瑾寒的手,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力道,如今看到夏瑾寒那伤痕累累的手腕,她才感觉道愧疚。

她痛苦的时候,竟是让他也跟着痛苦了。

夏瑾寒却是笑了,收回自己的手道,“不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光让你一个人难受了啊。”

上官轻儿听到这话,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夏瑾寒总是如此,总让她感动的不行,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他爱的这么深,全世界都无法取代一个他。

刚好这个时候,梨花端着一锅粥进来,听到夏瑾寒的话,心中也是一阵感动,太子妃真的好幸福,能有殿下这么好的男人陪着,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梨花想起青云,脸上飘过一抹红晕,曾经,他也曾跟她说过类似的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那个时候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如今想来,这句话,不仅适合用在好朋友和知己之间,更适合用在情人之间。

这一刻在梨花看来,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就是他们的楷模,甚至是天下所有人的楷模。她从未看过哪一对情侣,将爱情演绎的这么精彩,这么轰轰烈烈。

夏瑾寒随意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开始喂上官轻儿喝粥,直到见上官轻儿吃饱喝足,疲惫的睡去了,夏瑾寒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哇哇……呜呜……”门外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夏瑾寒起身,动作优雅自然的走出门口,就看到隔壁的大殿里,慕容莲和白澜夏瑾轩几个人正抢着抱孩子,几个人围在一起,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孩子,笑得好不灿烂。

这一刻,夏瑾寒竟不觉得刺眼,他们能这么疼他和她的孩子,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般,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见孩子被他们抱来抱去的,都哭个不停了,才蹙眉上前将孩子抢过来,道,“孩子累了,需要休息,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说罢,无视那些人一脸不悦的表情,抱着孩子直接回了房间。

第二天,太子妃为太子生下皇长孙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不过一天的功夫,就传遍了全国各地,甚至远在飞雪国的雾谷都收到了消息。

整个雾谷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沸腾了,大家欢呼着,当天就举行了宴会,庆祝他们的谷主生下了小主人。

同时,夏国也是举国欢庆,人们都在说着太子和太子妃的事迹,一夜间,他们从小到大的故事似乎都被人们重温了一遍。

皇宫里,兆晋帝龙心大悦,得知皇长孙是黎明破晓时刻出声的,便赐了他字昕,象征光明和希望。

数日后,各国纷纷派出了使者前来祝贺夏国太子殿下喜得贵子。赵倾作为附属国的王,也带着大礼前来,同时来的,还有冷天睿和明夜,以及非影。

慕容莲早就在太子府住下了,赵倾和冷天睿等人来了之后,也死皮赖脸的要住在太子府。上官轻儿刚生完孩子不过数日,身子还没恢复,夏瑾寒整天都带着孩子,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那几个强盗般住进他们家的人,所以冷天睿等人可谓是光明正大的住进了白澜和慕容莲正住着的西厢院。

夏瑾寒得知后,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那些人不会再伤害上官轻儿,但,那也不代表他就能接受那些光明正大的觊觎他女人。

所以,冷天睿他们来了之后,几乎是上官轻儿的影子都见不到,倒是孩子不时会被白澜抱去,还能见上几次。

一个月后,孩子满月,夏瑾寒大摆宴席,宴请了满朝文武和各国使者,还包括了雾谷中的上官轻儿的家人。

雾谷里的那些人早在上官轻儿生了之后就出发来夏国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赶到,早早的在上官轻儿的上官府住下了,就等着这一天。

在床上休息了这么久,上官轻儿的身子已经恢复了许多,每天被夏瑾寒逼着吃各种名贵的补品,上官轻儿原本消瘦的身子,已经肥了一小圈,整个人看起来都圆润了许多,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了母性的魅力。

孩子满月这天,上官轻儿也没有再躺着,而是在梨花和流花的伺候下,起身梳洗了一番,然后来到大殿里陪着客人们闲聊。

难得看到上官轻儿出来,赵倾立刻就冲到上官轻儿面前,笑着道,“轻儿,恭喜。”

上官轻儿抬眸,看着比之前成熟稳重了许多的赵倾,笑了笑,“多谢。”

赵倾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蓝色的身影朝着他走来一脸嘲讽的笑道,“哟,我说是谁呢,赵王一看到我嫂嫂就这么激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嫂嫂图谋不轨呢。”

上官轻儿闻声扭头,见那是一个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很是水灵。这个人,她也认识,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名字还是知道的,淑妃的亲生女儿,夏瑾轩的亲妹妹夏静莹,也就是兆晋帝的第十三个女儿,十三公主。

“嫂嫂,莹莹想去看看小侄子,可以吗?”十三公主挽着上官轻儿的手,一脸调皮的看着她。

上官轻儿对这个十三公主的印象不错,她没记错的话,夏静莹是上官轻儿四岁那年去了普崖山之后才出生的,如今也就十二岁,因为淑妃一直很疼爱这个女儿,将她保护的很好,上官轻儿不经常见到,但每次见着她都会笑嘻嘻的跑过来,礼貌的跟上官轻儿打个招呼,然后缠着夏瑾轩。

只是,不知道赵倾哪里招惹了这个小公主?小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用这种眼神看着赵倾呢?

“当然可以。”上官轻儿笑着点头,抬眸看了一眼一边满脸不悦的赵倾,道,“赵王,本宫先失陪了。”

赵倾不服的跟上去,“我也要去看宝宝。”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看什么宝宝啊?别跟着我们。”夏静莹瞪了赵倾一眼,拉着上官轻儿就走。

赵倾咬着牙,看着上官轻儿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明夜站在人群中,看着一身华贵长裙,雍容大方,高贵大气的上官轻儿,突然就没有了上前的勇气。

让他过去说什么?求她原谅么?

算了吧,他不配……

明夜这么想着,叹了一口气,低着头,不停的喝着杯子里的酒,似乎只有喝醉了,才能忘记那些过往,才能回到最纯真的小时候……

满月酒结束了之后,夏瑾寒忙了一天,却还是不得不回到书房里继续忙碌。这段时间,因为上官轻儿生孩子,他很多事情都不放心别人做,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所以工作拉下了很多。如今上官轻儿的身子好些了,他可不能继续偷懒。

上官轻儿心情不错,也不想这么早休息,干脆就抱着孩子来到了凉亭里吹风。

初夏的风,凉凉的,像是母亲的手轻轻的拂过脸颊,温柔无比。

上官轻儿坐在凉亭中,看着怀里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正对着自己笑的孩子,伸手轻轻的逗着他,道,“宝宝,今儿跟娘睡好不好?”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还是整天都跟着上官轻儿睡的,但是就在几天前,突然就被夏瑾寒丢去给奶娘了,说孩子已经长大,不能老跟着他们睡。

上官轻儿哭笑不得,这孩子才一个月大呢,这也叫长大了?

让上官轻儿惊讶的是,这孩子不喜欢跟着奶娘睡,却老是跟着白澜,所以这些天他都是在白澜那边睡的。

白澜虽然没有体温,但如今的天气也不冷,他将被子都盖在了孩子身上,也不会冻着孩子。

别看白澜看起来有些木讷,对这孩子却是十分上心,尤其是他亲手做的鞋子,穿在宝宝的身上,那叫一个时髦。也难怪孩子都这么喜欢跟着他。他对孩子极好,不对废话,总是将孩子抱在怀里逗着玩,孩子能不喜欢他才怪。

看到白澜这么讨孩子喜欢,可就把慕容莲给气坏了,于是,这些日子慕容莲总是一有机会就跑来逗孩子,给孩子送各种各样的东西。

“呀呀呀……咿咿……”小东西挥舞着小手,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很欢快的样子,让上官轻儿也感觉到了快乐。

这个时候,她身后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上官轻儿以为是慕容莲又来了,也没有回头,只是懒懒的摇着孩子,道,“九哥哥,我说你都来了一个月了,飞雪国的人都不着急你吗?”

闻言,身后的人似乎愣了愣,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上官轻儿感觉到了不对劲,扭头,却发现来人不是慕容莲,而是……

“四师兄……”上官轻儿看着依然一身黑衣的明夜,目光不由的有些呆愣。

大半年没有见过明夜了,他似乎瘦了许多,给人的感觉也更成熟了,那双深紫色的眸子,闪着一抹愧疚和尴尬,让上官轻儿想起了那些过往,心中却再没有了放出的怨恨。

她曾经恨过明夜,但,那其实也不怪他。怪只怪他太过固执了……

“小师妹。”明夜深深的看着上官轻儿,而后别开视线,有些不自在的道,“刚好看到你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了。”

上官轻儿低着头轻笑,“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来了夏国,却一直没有见着你,还以为是消息有误呢。”

明夜似乎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淡然的跟自己说话,有些回不过神来。

却听上官轻儿低头逗着孩子,笑道,“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怪你了,所以你也不用紧张。”

明夜的喉结滚动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急促的看着上官轻儿,“你,你真的不怪我了?我,我曾经……”

“你都说了是曾经,都过去了,你也别记着了,放下,会快乐些。”上官轻儿认真的看着他,语气认真。

明夜闻言,突然笑了,明媚的笑容,像是穿透了层层迷雾的阻隔照射下来的一般,明艳动人。

上官轻儿也笑了,两人对视着,在这个安静的黄昏中,一笑泯恩仇……

……

上官轻儿生孩子给京城带来的震撼,很快就平息了。一切又回到了平静,人们还是一样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人们空余时间又多了一个议论的对象,那就是皇长孙。

有人说,皇长孙出生的时候带了吉兆,是夏国的福星。

也有人说,皇长孙虽然还是个婴儿,却长得极其俊美,将来一定是和美男子。

还有人说,飞雪国的皇帝陛下认了皇长孙做干儿子,不日就会去飞雪国给这位小皇子举行仪式什么的。

一夜间,那个刚出生不就的小不点,就成为了人们的热烈议论的对象。

只是,人们不知道是,此刻,他们议论的对象,正在被嫌弃中。

“啊——夏凌,你个臭小子,又尿了我一身!”慕瑶一把将那个小不点丢给了上官轻儿,看着自己被弄湿的裙子,气得鼻子都歪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个小东西似乎很不喜欢她,每次慕瑶抱他,准会尿她一身,惹得慕瑶嫌弃不已。

上官轻儿无奈的笑着,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换衣服,对慕瑶道,“你的人品还真是让人受不了啊……连个孩子都不喜欢你,唉,你说,你要是再不把自己嫁出去,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慕瑶的脸色一边,仰着头道,“你少来了,我还没那么老呢,不急着嫁。我看是你做媒婆做上瘾了,少打我主意。”

慕瑶说着,转身就下去换衣服了,只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惆怅。

她其实也不是不想嫁人,只是……

这么多年了,那个木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心意,她觉得自己都要等不下去了。继续这么下去,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太固执了,都不肯先低头,所以才会这样的吧?叹口气,慕瑶打开啊房门,便开始换衣服。谁知衣服换了一半,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她的房间里,正用那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慕瑶扭头,身上只穿了一个肚兜的她,在看清那个人的脸的时候,脸一阵通红,慌忙拿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扯着嗓子叫道,“啊——夏瑾轩个流氓,你什么时候跑进我房间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不远处的上官轻儿听到这个声音,捂着嘴偷笑着,对怀里的小不点道,“宝贝,你说,瑶儿姑姑能不能嫁出去?嘿嘿……”

“呀呀呀……”小东西笑着,叫着,欢快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下朝回来的夏瑾寒,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的上前,将妻儿搂在怀里,低头吻着上官轻儿的脸,明媚的笑容,将整个屋子都点亮了。

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有你有我,有他,有家……

……

一年后。

雾谷。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小公子又去圣殿找祖师爷了。”金璃殿门口,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声音。

上官轻儿蹙眉,嘴角抽了抽,道,“梨花,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性子越发的急躁了呢?他不是跟九哥哥在一块儿么?怎么又跑去圣殿了?”

其实,上官轻儿想问的是,那小不点都才一岁大,都还不会走路,他是怎么去圣殿的?

梨花的脸红了红,低着头道,“是飞雪国皇帝陛下带着小公子去的。”

“九哥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让他们去吧,九哥哥有分寸的。”上官轻儿叹口气,一边吃着手里的葡萄,一边道,“殿下可说了什么时候会过来?”

梨花低着头道,“殿下方才来信,说是不日就到了,让您不用担心。”

上官轻儿点头,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不远处,露出了一抹思念。

半年前,夏瑾寒就跟兆晋帝告了假,带着上官轻儿来到了雾谷,雾谷人杰地灵,适合修身养性,也适合孩子的成长,所以上官轻儿在这里一住就是半年。

夏凌那小东西很喜欢白澜,来到这里之后,就整日跟着白澜,白澜很疼他,跟慕容莲抢着带他,倒是让上官轻儿省了不少心。

夏瑾寒也是乐得其所,没有了那个碍事的小不点,他就可以好好的跟上官轻儿亲热,肆无忌惮的恩爱了。

所以,这半年下来,上个轻儿整日吃饱了就跟夏瑾寒恩爱,两人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在房里恩爱,她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身子,又长肥了。

只是,这样的清闲的日子来之不易,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被打破了。

一个月前,夏瑾寒接到了兆晋帝的信,说是夏国朝政出了写问题,需要夏瑾寒立刻回宫。迫不得已,夏瑾寒就快马加鞭的回去了。

好不容易享受了几个月神仙眷侣生活的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又不得不分开了。

没有夏瑾寒在,上官轻儿也越发的慵懒了起来,每天吃饱就睡,睡饱了接着吃。夏凌有白澜和慕容莲陪着,她也不需要操心。

不过,让上官轻儿有些担心的是白澜。

回到雾谷之后,白澜的身体就有些不好了,经常会昏迷。夏瑾寒给白澜看过,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说只有白澜知道问题的所在。

上官轻儿问过白澜好几次,他也不肯说怎么回事,每次都回答,“我没事,身体活的太久了,总是要出问题的,不会有事的。”

幸好还有明夜和非影的血,可以维持白澜的正常生活,但上官轻儿还是觉得很不安,总感觉一切不会这么简单。

但白澜不说,她也不能强迫他什么。

是夜,上官轻儿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没有熟悉的温暖怀抱,她总有些难以入睡。

辗转反侧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上官轻儿扭头看去,警惕的想要看清楚什么,却感觉眼前一暗,随即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上官轻儿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不规律起来,她有些惊讶的睁着眼睛,靠在那人的怀里,感受那人急促的呼吸和不断收紧的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轻儿,我想死你了。”夏瑾寒低着头,一身白衣的他,即便风尘仆仆,也依然是那样的风度翩翩,宛如天神,美得不可方物。

“寒,真的是你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上官轻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夏瑾寒,眼中写满看惊讶。

夏瑾寒在床前坐下,双手捧着上官轻儿的小脸,笑道,“太想你了,再不回来,我估计会活不下去了。”

上官轻儿失笑,伸手推了推他的脸,“油嘴滑舌的。”

“我说的是真的,轻儿,好想你……”夏瑾寒说着,温热的呼吸就打在上官轻儿的身上,然后低头,温柔的吻住她的小嘴,开始疯狂的亲吻起来。

“嗯……”上官轻儿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感受他的痴狂,也不由的痴了。

“我也想你……”她低声呢喃着,两人双双坠入了纱帐之中,开始一阵忘我的抵死纠缠。

昏暗的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地面上就多了一堆衣服。床幔晃动着,床板发出了一阵咯吱声,伴随着一声声的粗喘和低吟,声声撩情。

夜深了,雾谷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床前,将床上那两人的身影照得若隐若现的,唯美动人。

夏瑾寒来到雾谷的第三天就带着上官轻儿和夏凌离开了雾谷,只因为,他答应兆晋帝的时间,快到了。

如今已经是夏季,夏瑾寒上次回去,兆晋帝就已经给他定下了时间,只等秋季到来,他就要接替那个位子了。

夏瑾寒有些不舍这些日子的逍遥自在,但那是他的使命,是他的责任,他不能推脱,也推脱不来。

上官轻儿明白夏瑾寒,也知道他没有选择,所以也没有怨言,能在雾谷里跟他度过一段美好清闲的日子,她心中已经满足。

今后,不管是狂风暴雨,还是风和日丽,她都会陪着他一起面对。

她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迎着夏日的阳光,他们把酒当歌,一路观赏着美丽的风景,将大好山河都尽收眼底,一路朝着他们人生的最高点,奔驰而去。

……

兆晋三十一年,秋。

兆晋帝在位三十一年,业绩惊人,却在这个时候提出退位,禅位于太子夏瑾寒。

太子夏瑾寒在夏国的名声响亮,十多年前就有战胜的称号,曾为夏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故而,太子将于一个月后继位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举国欢庆,人们高呼着太子的名字,笑容灿烂无比。

太子殿下爱民如子,为了守护夏国的领土和保护夏国百姓不受侵害,将自己的大好青春都搭在了战场上。即便他的光荣事迹已经过去多年,但放眼天下,没有人不知道夏瑾寒的名声。

他继位,似乎是预料中的,也是众望所归,没有人抗议,也没有反对,人们万众一心,齐声高呼太子殿下万岁,场面十分壮观。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是新皇继位前的各项准备,因为兆晋帝早在好几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所以也不显得匆忙,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兆晋帝三十一年秋,八月十五日,乃中秋佳节团圆日。

太子夏瑾寒的继位加冕仪式,就悬在这一天举行。

先皇登基当天,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乃大吉之兆。

新皇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牵着一身凤袍的皇后上官轻儿,徐徐的走在了人群中间,朝着那神圣的高台走去。

加冕仪式选在富源山和福缘寺附件,那里有一处祭天的天坛,刚好可以进行仪式。

当日,富源山上,人满为患,来自全国各地的百姓们,全都是一个月前就开始赶路来京城的,京城的客栈,这几天可谓是爆满,不少人找到住的地方,干脆借住普通民宅,或者住到了福缘寺,更甚者实在无处可去的,干脆在野外搭营露宿,只为在心慌继位当天,能一睹战神的风采。

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将整座富源山都给踏平了,有些人看不到的,还跑到了附近的山头上去,远远的看着这一场空前盛大,声势浩大的登基仪式。

人群中,上官轻儿挽着夏瑾寒的手,两人走在铺了红地毯的地面上。

他一身明黄的龙袍,依旧帅气逼人,时间似乎不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年轻,依旧耀眼,像神一般圣洁,也像光一样灿烂。

她穿着明黄色的凤袍,与他十指紧扣,步伐一致。白皙娇嫩的小脸,在这一身威严气派的衣衫映衬之下,显得愈发的雍容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摄人的魅力,让不少人都看得痴了。

这一天,不仅是新皇夏瑾寒继位,也是上官轻儿成为皇后的日子,更是他们的儿子夏凌被封为太子的时刻。

漠北国师非影和夏瑾寒的师父,亲自为他们主持的仪式,由太上皇兆晋帝亲自为夏瑾寒加冕,国师非影颂读新皇的光荣事迹最后是新皇和皇后宣誓。

站在高台上,夏瑾寒依旧牵着上个轻儿的手,他们并肩而立,看着台下成千上万,甚至书都数不清的,前来观礼的百姓们,一字一句的宣读了他们的誓言,誓死守卫这个国家,带领夏国走向繁荣昌盛的誓言。

那一刻,全场静谧,每一个人都竖着耳朵,认真的聆听那神圣的话语,注视着这神圣的一幕。它将被记入史册,成为了一个新的传奇,人人传颂,流传千古。

礼成后,现场爆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和叫喊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的口号,响彻了整个富源山,似乎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听到。

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站在高台上,看着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和平明百姓,脸上不由的都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容。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自己的身侧,将彼此的样子都看在了眼底,记在了心底。

夏瑾寒樱色的红唇轻启,灿烂的阳光下,他白皙俊美的脸,美得有些梦幻,宛如幻境般不真实。

他说,“轻儿,我曾说过,将来有一天,定会与你携手,一起并肩看天地浩大。如今,你看到了么?这片美丽的山河,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上官轻儿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抿嘴笑着,重重的点头,“看到了,这是你用生命守护的土地,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跟你一起守护它,直到生命的尽头。”

夏瑾寒摇摇头,捧着她的小脸,目光深情的看着她,“不,我不需要你来守护它,既然是送你的礼物,就该是最完美的,我会一步步的完善它,直到我们完成使命,然后将这一片山河交给我们的孩子,让他去守护就好了。届时,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了。”

上官轻儿笑着点头,轻轻的一个字,却比千金还要重,她说,“好。”

他要守护江山,她陪他,他要浪迹天涯,她也陪他。

夏瑾寒嘴角勾起,低头,当着数以万计的百姓面前,低头,轻轻吻着上官轻儿的红唇,声音宛如陈年佳酿一般,动人心弦。

“轻儿,我要守护的,始终都只有你和我们的家。”

上官轻儿闭上眼睛,嘴角勾起,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你要守护的,也就是我要守护的,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此心不改。”

在一片祝福声和欢呼声中,高台上的两人,忘我的拥抱在一起,在阳光下,像是一道发光体,吸引着人们的目光,牵引着人们的视线,成为今日继位仪式上,最动人的风景。

——全文完——

------题外话------

嗷呜,终于完结了,也许这个结局并不是那么完美,但有时候,残缺也是一种美啊,哈哈哈哈……亲们放心,正文中不完美的东西,番外会尽量完善的。我觉得,文文写到这里完结,刚刚好,不拖沓,也不仓促,希望亲们也能满意。这个大结局,真的写累了,~(>_&1t;)~人家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番外过几天再更新。

欢迎大家移驾去看清溯的新文《溺宠一品弃后》,宠文,腹黑,恶搞,宅斗,男女主角的对手戏很精彩哟,且看我们的腹黑国师,怎么将调皮的女主收入怀中,展开一段不一样的旷世恋情吧。(*^__^*)嘻嘻……新文疯狂求收藏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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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 第062章:选妃,等我来娶你(含片段)公告 第118章:情难自禁扑倒太子(高潮必看)公告 第084章:入住太子府,游湖遇刺公告 第102章:一句爱你,用情至深(高潮)公告 第066章:本宫还不够疼你?(含简介)公告 第101章:幕后黑手,翠玉雪花(精)公告 第077章:重逢,命悬一线公告 第105章:大闹王宫,太子驾到公告 第120章:求婚,嫁给我好吗?(加更)公告 第155章:你要,我就给公告 第078章:有什么怎能比你重要?(精)公告 第076章:迷宫奇遇,再不会丢下你公告 第102章:一句爱你,用情至深(高潮)公告 第079章:共浴?吃醋公告 第123章:想耍赖,没门!公告 第118章:情难自禁扑倒太子(高潮必看)公告 第126章:真相,刺客来袭公告 第130章:欢喜冤家公告 第139章:看戏,一眼就能认出你公告 第117章:莫非你真爱上我了?公告 第110章:幻梦曲,决斗(精)公告 第070章:以身相许,还我清白,惩渣女公告 第103章:莫非你是我爹?(精)公告 第079章:共浴?吃醋公告 第125章:今晚休想上老娘的榻公告 第114章:剧毒,雾谷的主人(精)公告 第115章:我成亲,你怎能不在?公告 第106章:动心,动情(精)公告 第118章:情难自禁扑倒太子(高潮必看)公告 第067章:有惊无险,为什么不亲我?公告 第118章:情难自禁扑倒太子(高潮必看)公告 第119章:昨晚,累坏了公告 第139章:看戏,一眼就能认出你公告 第148章:初吻送上(精)公告 第087章:太子的新造型很喜感公告 第146章:争吵,痴缠公告 第092章:陷害,狗咬狗公告 第098章:身心沉醉公告 第088章:绑架,比试公告 第102章:一句爱你,用情至深(高潮)公告 第129章:复活,公主请自重公告 第076章:迷宫奇遇,再不会丢下你公告 第108章:感动,美到眼泪掉下来公告 第115章:我成亲,你怎能不在?公告 第088章:绑架,比试公告 第127章:男女通杀,连动物也秒杀公告 第069章:再不醒来,他就要被抢走了公告 第062章:选妃,等我来娶你(含片段)公告 第067章:有惊无险,为什么不亲我?公告 第126章:真相,刺客来袭公告 第147章:料事如神公告 第109章:小福星,想亲我吗?公告 第075章:迷林遇险,轻儿,等我回来公告 第128章:缠绵(精彩必看)公告 第111章:以牙还牙,妖孽的告白公告 第077章:重逢,命悬一线公告 第107章:亲自下厨,幸福满溢公告 第062章:选妃,等我来娶你(含片段)公告 第108章:感动,美到眼泪掉下来公告 第139章:看戏,一眼就能认出你公告 第142章:卿卿我我公告 第130章:欢喜冤家公告 第101章:幕后黑手,翠玉雪花(精)公告 第149章:不喜欢女人围着你公告 第090章:凤求凰,弦断人彷徨(高潮)公告 第119章:昨晚,累坏了公告 第143章:爱的记号,不速之客公告 第062章:选妃,等我来娶你(含片段)公告 第124章:完美组合,赐婚!公告 第104章:漠北王这是饥不择食么?公告 第143章:爱的记号,不速之客公告 第111章:以牙还牙,妖孽的告白公告 第143章:爱的记号,不速之客公告 第074章:离别,化思念为力气(卷一完)公告 第073章:倾尽天下,等君归来公告 第094章:死丫头,你会后悔的!公告 第063章:遇险,气死三皇子(精)公告 第151章:阴谋,白澜失控(精)公告 第131章:祖师爷神秘来袭公告 第061章:再也不放开你的手公告 第086章:讨好,智斗容紫菱公告 第089章:你若要走我决不挽留(精)公告 第079章:共浴?吃醋公告 第103章:莫非你是我爹?(精)公告 第069章:再不醒来,他就要被抢走了公告 第142章:卿卿我我公告 第103章:莫非你是我爹?(精)公告 第125章:今晚休想上老娘的榻公告 第123章:想耍赖,没门!公告 第155章:你要,我就给公告 第145章:诡异的白澜公告 第073章:倾尽天下,等君归来公告 第122章:吃吧,馋猫公告 第129章:复活,公主请自重公告 第085章:阴谋,闹小脾气公告 第136章:打翻醋坛子公告 第141章:不累?那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