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吵闹着走到药馆,却巧到不行的碰见了楼君逸以及沈百合。真是缘来缘去,哪儿都能见着,孽缘啊!
叶青在心里嘀咕的同时,药铺门口的二人显然已经看见了她。只是,之前对她恭敬有加的楼君逸此时已经黑了脸,更别说本就与叶青有过节的沈百合了。
瞧着沈百合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幸灾乐祸,她好像在等着瞧一出好戏。
只可惜,叶青会让她如愿吗?
无言显然没料到会在药铺门口碰见二人,神情微微一滞!
叶青瞟见他略微僵硬的脸,心道他估摸着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他平日里多么英俊潇洒,今日却一脸伤,怎么见人?从盐味斋走到这里纯属被她逼迫,庆幸路上也没遇到熟人,便也觉得无所谓了。可现在,他要面对一个假想情敌,一个恨不得他嗝屁的女人,他这模样落入人眼里,不是丢人是什么?光从气势上,就输了!
这一回合,这作死的萌货输定了!
谁知,无言只是呆愣了一下下,便抬头、挺胸、收**,单手负背,另一只手放于胸前,昂首挺立,丝毫没有因脸上的伤而露怯。甚至,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倨傲的神色,如俯瞰天下一般,丝毫没把眼前的二人放在眼里。
虽然脸了,又脏的实在是“精彩出众”,额头上的青包也格外醒目......可是,比起近日纵欲过度、瘦脱了人形的楼君逸,不看他的脸,光是他的傲然的身材,也完胜了!
楼君逸干瘦的紧,以往的风姿绰约像是一去不返,穿着原先的衣服显的干巴巴的,枯瘦如柴,脸色更是泛着不正常的白,看样子,像是病了!
只是,他从盐味斋离开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他出现在这儿,是来看病的,还是巧合?若不是病了,那就是巧合了,沈百合也是巧合吗?
叶青越看二人,越觉得奸情满满,审度的眼神也含了几分深意,极其**。.pbx.m
“哟,七殿下,你这是怎么了?伤的不要紧吧?”沈百合看见无言的伤,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满嘴都是关切之语,“殿下,余大夫现在在看诊,恐怕你要等上一段时间了。可是你这伤实在是有些严重,要不我直接去请余大夫来为你治伤吧?”
叶青听完,差点喷笑出声来,沈百合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让她出面去请正在为人治病的大夫,请来了,那是她沈大小姐的功劳,人人称颂她菩萨心肠,整个晋城黑她叶青的人会更多;若是请不来,那就是七殿下嚣张跋扈,看病插队,强抢无礼,丢尽皇家的脸。不管能不能先治病,只要沈百合进去,她跟无言总有一个人要遭殃。这心肝儿,可真黑!
“不劳沈小姐了,脸上无非是皮外伤,等上一会儿死不了人的。”叶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客客气气的拒绝。可会听的人都知道,这话里话外,都是刺儿。
沈百合也不介意,反而笑的更甜美,比起叶青,倒显得叶青成了不识好人心的小人,“叶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她就知道叶青疑心病重,不会同意的。她更是没真心想进去帮他们请大夫,不过是嘴上的客气话而已。
叶青心里有些纳闷儿,看沈百合得意的样子,难道自己猜错了?
两个女人暗地里较量,男人们也不方便插嘴。
无言见气氛一下子冷下来,想起叶青为楼君逸亲手烤的“治肾亏不含”,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刚想开口奚落奚落他,便被叶青推着往药铺去,“先进去等着吧,把号排上。”她是一句话都不愿与沈百合多说!
无言不甘的暗地里捏了捏拳头,要不是他头痛着,有些眼,他肯定好好招呼楼君逸一顿。这死小子,老是盯着他媳妇儿看做什么?再看,小心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青青,别推,看不见路!”
“你摔的是头,又不是眼睛,看不见路,眼睛瞎了?”
“真看不见,慢点!”
“再废话,麻溜的滚蛋!”
......
楼君逸望着二人的背影换了一个姿势,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看着打打闹闹却又亲密无间的二人,想必别的人想要插足他们之间会很难吧!
罢了罢了,他现在的任务不是研究如何插足二人,赢得美人归,而是回家造人、造人......
“沈小姐,楼某就此别过,沈小姐慢走!”楼君逸一脸温润,声音也悦耳动听。可他一脸泛白,笑容却硬生生的衬托出几分病态来,颇有些病入膏肓的错觉。
沈百合望着俊美不凡的楼君逸,微微有些走神,大方得体的回了他一礼,盈盈道:“三少慢走。”知书达理、谦和温柔的模样,与之前同叶青的针锋相对判若两人。
楼君逸莫名的有些诧异。
其实,沈家小姐是否内外如一,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不过是暂时借宿在晋城的叔父家,迟早是要回去的。这里的人和事,都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不管、不问、不相干,便是他置身事外要谨记的“三不政策”。
沈百合见楼君逸走了,剪水的眸子里露出几分疑惑,楼君逸怎么跑到药铺来了?难道,暗地里的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楼家三少真的纵欲过度、身体被掏空了?
“小姐,二少爷针灸完了,吵着要见你呢!”
阿芳慌慌张张的从药铺里跑出来,哆哆嗦嗦的,小脸惨白,像是吓得不轻。
二少爷现在随时都在发怒,倒霉的总是他们这些下人,她刚站一旁都遭了秧,茶碗砸她背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四月天的衣服薄薄,皮肤火辣辣的疼!
沈百合一听见“二少爷”三个字,心头就涌起一股无名火,她一个大家闺秀,天天让她照顾一个吃喝拉撒睡都要人伺候的二哥,婆家要是知道了,以后还不羞辱死她?
一个残废而已,难不成还指望他还能靠功名当官?
爹娘的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小姐,小姐——”
“叫什么叫,听见了!”
沈百合一腔怒火对着阿芳吼完,绞着帕子进了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