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苏妍伸手拍拍绿裳的肩膀,低声安抚着。
“我不管,我见到小姐太开心了。”说完哭声更大了,仿佛心中有着多少的委屈,要在此发泄干净。
苏妍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小小年纪便被卖进相府做丫鬟,遇见一个好的主子也就罢了,不然,便是吃苦受累,随时可能遭受非人对待,真是可悲。
“好了,再哭的话,你家小姐今天晚上就要睡大街了。”苏妍找了个话题,这才让少女停止哭泣。
绿裳忙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道:“小姐不要担心,方才老爷已经让人收拾了您之前住的林园,自从小姐不见了之后,老爷天天命人打扫林园,就是希望有一天小姐早日归来。”
苏妍叹了一口气,摸摸绿裳的头顶,“走吧!去林园。”
苏斐等的有些焦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春红离开已过了一个时辰,苏潼依然未到。
“哼!”苏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这死丫头,叫个人也这么久,回来看我不收拾她。”
“不怪春红,是我来晚了。”门口响起苏潼的声音,显然是听到了苏斐的抱怨。
“哥,你怎么这样慢,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苏斐看着苏潼坐在自己的一旁,撒娇道。
苏潼一笑,伸手倒了一杯茶,泯了一口,“我亲爱的妹妹,每次你都说有重要的事情与我相商,最后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禁军都虞候,只能先办了自己的事,才能过来找你。”
苏斐不满的撅了撅嘴,这才说道:“这次绝对是大事啊。”复又问道,“哥,我听春红说,苏妍回来了?”
“对,凌王带回来的,还说是吴老先生的弟子。”苏潼眉头皱了皱,才答道。
苏斐脸色一变,“哥,你不觉的蹊跷?失踪了两年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还成了吴老先生的弟子,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对啊,我也觉得不对劲。”苏潼点点头,不过又摇摇头,“但是凌王有吴老先生的亲笔书信,信中明确提到苏妍就是吴老先生两年前带走,还收了她做弟子。”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回来的,这个苏妍一定是假的!”苏斐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脸上因激动竟出现了一抹潮红。
苏潼打量着此刻有些不正常的苏斐,眼睛一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斐一愣,看向苏潼的眼睛时,心里有了一丝慌张,旋即心里一狠,附上苏潼的耳畔,朱唇轻启,低低的声音只够苏潼一个人听的清楚。
苏潼没有动作,认真的听着,突然瞳孔猛地睁大,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像听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话。
终于,苏斐坐了下来,结束了耳语。两人都不言语,房间里安静的出奇。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还有告诉洪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交给我来办。”良久苏潼长叹了一口气,思量许久才出声道。
“可是……”
“现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苏斐还想说什么,却被一脸严肃的苏潼打断,丢下一句话,转身便离开房间,他这个妹妹一向不省心,却不想如今竟做出这种事。
苏斐呆坐于椅子上,双眼无神,脑中再次浮现了那天的情景。忽然眸子一沉,出现了一抹厉色,朱唇轻启:“苏妍,当时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凌王府
江莫寒回到府中,直奔书房,他知道,他不在京城的时间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情一定都在这里。
书房里,江莫寒有些急切的看着那些摆在书案上的册子,他必须清楚京城乃至全国的任何事情。
“主子,不进宫?”长风在底下出声道,看着自家主子看的如此认真,他真的不想出声打扰,但为了主子,还是咬咬牙,说了出去。
“不去。”江莫寒头也不抬的回复了两个字,便再无声响。
长风点点头,不再言语。不想门外却响起一声音来。
“不去的好。”
长风一个激灵,快步走向门口,不等长风行至,便有一人已跨进门槛,走了进来。
只见来人二十几岁,面如桃花,俊俏中却带着一点女人的娇气,皮肤竟要比一般女子还要白上几分,一身白色衣袍印着朵朵桃花,手里一把纸扇在胸前来回摇摆。明明是个男子,却让人产生他是女子的错觉。
“公孙止,别吵,主子正在阅册。”这个公孙止一向如此,没大没小,偏偏主子还那般惯着他。
“知道,我有眼睛看。”公孙止反呛一句,声音中竟有种女子声音中的清丽。
长风无奈,怎么有男人像女人一样,真受不了。
“方才你说主子不去见皇上还好?”
“对啊,咱们那位皇上什么脾性你不会不知道,如今太子未立,以皇上生性多疑的性格,哪个皇子在皇上面前跑的越勤,越会被联想到立太子之事,如此一来,不是好事?”公孙止摇了摇纸扇,继续说道:“倒不如来个干脆,装作心中不在乎,皇上也只会在明日朝堂之上责怪几句做事怠慢,不上心罢了。”
长风听的有些糊涂,他只是一介武夫,不懂其中的利害之处。
在两人说话间,江莫寒已将册子阅完,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好在京城近期并无大事发生,一抬头便看见门口的两人,轻咳了一声。
“主子可还满意?”两人瞬间看向江莫寒,公孙止笑着问道。
“做的不错。”江莫寒点点头,公孙止做事心思细腻,他一向放心。
“主子,奴才今日在坊间还听得一事。”公孙止眉头一挑,接着说道。
江莫寒泯了一口书案上的香茶,“什么事?”
“人人都说相府二小姐回来了。”
“不错,是本王带回来的。”
“啊?”
只听见公孙止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主子,又看看长风。
“看我干什么?是主子的意思。”长风一脸无辜,急忙撇清自己。
“快说,你们俩背着我又干了什么好事?”公孙止哀嚎出声,像极了丈夫出轨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