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你的决定告诉南宫墨的,那么就敬请等待苏大人将顾家给端了。顾家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全部断手断足,让他们失去一切,只能以乞讨为生,不要将人弄死了。这是南宫墨要求的,所有人活着,尝尽世间苦楚。当然,顾紫萱和你的儿子你随意。”
梁老板笑容如沐春风,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决定了顾家人的生死。
“南宫墨也是个狠角色,只可惜托生在了上官熙瑶的肚子里,不然北国肯定还能再强盛几十年。”苏慕卿淡然的说道,那些话像是在说别人的国家一样。
“既然达成了协议,那在下祝愿苏大人马到成功,心想事成,我告辞了。”他带着易容过的,男人打扮的钟晴起身告辞。
“你知道南宫墨的下落,难道不怕北国皇上知道砍掉你的脑袋吗?”苏慕卿忽然出声问道。
“那又如何,我既然敢和南宫墨做交易,他就能保证我的安全,事实证明我的选择很正确不是吗?苏大人,动作快点哦,拖延一日,你深爱的女人就会多受一天的苦。”
梁老板扔下那句话,漫不经心的离开了。
苏慕卿眯着眼睛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心情很复杂。
心腹暗卫悄无声息的靠近他的身边,试探的问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去查他们和南宫墨是怎么联系的,要不要我们带人揪出南宫墨?”
“不用,他不想让你们知道一定能够将你们甩了的。”
苏慕卿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眼底却掠过骇然的杀意,而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顾家就等着承受着他的雷霆怒火吧,得罪了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几乎是以一整夜的时间,苏慕卿都窝在书房里不吃不喝,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份通敌叛国,试图谋朝篡位的罪证出现在他的面前,人证物证俱在,谈判的条件和书信每一样都有据可查,让人不得不相信。
在那之前,他眼底涌动着凛冽的寒芒,胸口带着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勾起唇角轻笑了起来,抄家灭族,未免也太便宜了顾紫霜的儿子,而他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财务给皇家。
“让人约了顾骆平到顾家名下的赌坊里去,告诉他,如果能够赢了我们的人,我就帮助顾家度过这次难关,他不可能不动心。”
苏慕卿恨意在心底噼里啪啦的燃烧泽,放出了诱饵,他不信顾家的人不会上钩。对于整个顾家,如果说还有谁能够阻止南宫墨复仇的脚步,那个人一定会是苏慕卿,可是现在他比南宫墨更想看到北国的灭亡,谁让南宫衍是顾紫霜的儿子,下一任帝王的人选也会是顾紫霜的孙子,他不能容忍。
想到顾家将他的女人和儿子逼到绝望的境地,他恨不得将顾家所有人都摧毁,让他们承受万箭穿心的痛苦,“来人,将这封信给梁老板送去。”
他蘸了墨水行云流水的写了一封信,等到墨迹干透了之后塞在信封里让心腹拿去给南宫墨了。
只要他愿意,半天的时间就能够让顾家所有的别院田地,所有的奇珍异宝都落到他的手里,分给梁老板一半的财产他并不心疼,只要能让他快点救出顾紫萱和儿子。
半个时辰之后,顾骆平应邀来到了顾家的赌场里,之前惊恐绝望的心情忽然注入了一股活水,整个人脸色比之前好看了许多,眼角眉梢甚至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只要苏慕卿肯伸出援手帮助他们,顾家就绝对不会再害怕南宫墨那个孽种,说不定还可以将他碎尸万段,再次扬眉吐气一回。这一刻,顾骆平不得不感谢顾紫霜和苏慕卿两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私情,不然他们顾家也不会得到这个机会。
“国师大人。”
顾骆平走进顾家的赌场里,看到安静的坐在赌桌旁边,眸底幽暗不定的男人,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敬畏。
“顾大人,想要避开南宫墨疯狂血腥的报复,想要让顾家依然是北国最为显赫的贵族世家?想让顾家人都好好活着,对吗?”
苏慕卿没有去看顾骆平一眼,他害怕控制不住直接拿着菜刀将他的头颅砍下来发泄心底满腔的仇恨。
“是,请国师大人助顾家一臂之力,顾家一定会对国师大人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日一定会奉上重礼感谢苏大人的鼎力相助。”
顾骆平微微弯腰,低眉顺目真的站在苏慕卿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害怕哪个词用的不恰当得罪了苏慕卿。
“想让我出手相助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总需要理由。我们来赌一场吧,赢了,顾家所有的铺子,庄子,田地等家财都属于我,你们顾家所有人都听命于我,以后你们不得违背我的命令。如果我输了,那我就帮助你们避开南宫墨的报复,让你们依然做北国最为尊贵的贵族,高高在上享受世人歆羡的目光,能将北国绝大部分的人踩在脚底下。如何?”
苏慕卿依然没看顾骆平,眼睛呈现放空的状态从顾骆平的头顶略过,漫不经心的发问道。
顾骆平心脏猛的收缩,手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紧张得浑身僵硬,竟然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脑子很乱,仔细的思考着苏慕卿提出来的条件,如果赢了,顾家能够躲过南宫墨疯狂的追杀和报复,可是如果输了,顾家就会失去所有,倾家荡产,什么都不会留下。
而他敢冒这个险将顾家置于风尖浪口之上吗?他敢吗?一时之间,顾骆平脑门上的冷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一炷香,我给你们顾家一炷香的时间思考,赌或者是不赌,决定权在你们手上。”
苏慕卿让身边的心腹倒上了香气四溢的茶水,慢悠悠的等待着,他不担心,顾家现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不信唯一翻盘的机会摆在顾家人的面前,他们会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能不能让我们多考虑一段时间。国师大人,毕竟押上一切谋求一条生路,代价实在太大了,顾家要养活那么多人,没有了那些庄子铺子,我们都要饿死了。您就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给我们留下半点财物不行吗?您现在根本就不缺银子,您又没有妻儿,要那么多身外之物做什么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苏慕卿就想起这些人对他妻儿痛苦的折磨了几十年,恨意蹭蹭的从脚底往上涌,差点要冲破他的血管,让他狠狠的抽这些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如果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我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会给你们。跟我赌至少你们有一般翻盘的机会,再舍不得那些家财,就等着全部落入南宫墨的手中,再将你们千刀万剐,随便你们选。一炷香时间之后我会离开这里,看你们自诩尊贵嚣张跋扈的顾家能不能承受南宫墨的疯狂报复。”
苏慕卿冷哼一声,目光落在随从已经燃起的香上面,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顾骆平心怦怦的跳着,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来,陪着笑脸说道,“国师大人不要生气,在下这就回去和家人商量,一定会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给大人一个决定。”
说完他不敢再停留,以最快的速度骑马回到了顾家,找来了顾家的老夫人,顾远之,还有几个男丁,用最严肃最沉重的话语将苏慕卿的话说了一遍,和家人商量着拿意见。
顾家人心情沉重得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才能形容了,那么多的财产赌一条生路,他们是真的肉疼,万一输了难道让顾家的人都喝西北风去吗?可是如果不豁出去,风雨飘摇的顾家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南宫墨简直是恶魔,打压得他们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顾骆平只觉得到了最难抉择的时候,目光落在顾家老夫人,几位兄弟,还有那些儿子的身上,难受的说道,“娘,时间快到了,同意还是不同意,你们现在就做决定吧,苏慕卿那里也不是好惹的。”
“难道国师大人真的那么不留情面,不能看在太后那些年的情意上帮我们顾家一把吗?竟然还跟我们狮子大开口,真的是太过分了。”
顾老夫人承受着那么多的打击,又气又急,整个人都快要哭出声音了。
“做决定吧。”
“爹,不然你去问一问姑姑的意见,姑姑在皇宫里待了那么多年,让她给我们建议。毕竟,如果我们不答应国师大人进行这一场豪赌,南宫墨来势汹汹的报复之后,我们也不一定守得住如今手上拥有的一切。”
顾远之皱着眉轻声的提醒道,他依然想到如意楼里那个神秘的女人意味深长的话语,接下来南宫墨会让整个顾家倾家荡产。其实在他的心里,与其都是同样的结果,那还不如豪赌一场,说不定还能挽回一切呢,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最糟糕的时候,没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了。
不过他不敢做这个决定,只能将这些快要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去问问瑀菲的意见,如果她说赌,我们就赌,如果她说不赌,我们就不赌。”
顾老夫人当机立断,她舍不得做这个决定,然后想到了年轻时才貌双全的女儿,只要她认清楚了一切,她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可是这时候慌不择路的顾家人怎么想得到苏慕卿早已经知道了顾家隐藏最深的秘密了呢,而且对顾家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果知道这些,他们绝对都不会想着交易什么的,哪怕偷偷的将财物弄走,浪迹天涯也好过双手将全部的家财亲手给仇人奉上。
顾瑀菲知道顾家人和苏慕卿之间的协议时,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娘,这些事情我都管不了了,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我自己的人生都输得一塌糊涂的。”
顾老夫人满眼含着泪离开了,暗自摇头,顾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如此当初她怎么都不会舍得让女儿进宫去受苦,哪怕让她嫁给家世稍微差一点的人家也好过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远离了宫廷的争斗,她不会惹上上官熙瑶,也就不会给顾家带来灭顶之灾。
若不是他们看女儿在皇宫里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心里怨恨不过,买通了皇宫里有分量的嬷嬷太监暗自给上官熙瑶使绊子,时不时的欺负她,最后联手其他几个显赫的家族用毒药害得皇上昏迷不醒然后嫁祸到上官熙瑶的头上,不然南宫墨即使对太后恨之入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疯狂的报复顾家。
想到当年,顾家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们宁愿不要那么显赫的地位也要确保整个顾家平平安安的。
“娘,你走吧,等过几天皇宫里的事情平息下来我就会回宫去。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只希望希望你们能够在平安度过这次难关。”
顾瑀菲翻身面对着墙,留了一个背影给顾老夫人,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难受得厉害。
“瑀菲,都是娘对不起你,娘很抱歉。”
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顾老夫人脚步凌乱的走了出去,老泪纵横,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个决定,“顾骆平,你去和苏慕卿赌吧,娘让人在家里烧香拜佛,希望老天爷放顾家一条生路。”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哪怕不赌顾家那些家财也不一定守得住呢,只是依然觉得舍不得,她总觉得顾太后和苏慕卿之间的情意会让苏慕卿帮他们一把而已。
她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去,眼底一片决然,既然如此,那就听天由命吧,希望老天爷仁慈点。
做好了决定之后,顾骆平紧赶慢赶,终于在一炷香燃尽之前气喘吁吁的到了顾家赌场里,喘着粗气说道,“国师大人,我愿意用顾家全部的财产做抵押,和国师大人赌一场。如果顾家侥幸赢了,还请国师大人言而有信,帮助顾家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我向来说到做到,如果你们赢了,我自然会出手帮助你们。口说无凭,立字据吧,立好了字据我们开赌。”
苏慕卿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行云流水般的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了两人的赌约,双双签字画押之后,赌局开始。
“我向来讨厌繁琐,这样吧,比摇色子大小,谁摇到的点数越小,谁就算获胜。三局定输赢,你有意见吗?”
“没有。”
顾骆平摇了摇头,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随后赶到的顾家人,他们将赌约看清楚了之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紧绷的心稍微松懈了一些。
“这是顾家赌场,我不可能动手脚,相信你们也不会出老千的对吧?”
苏慕卿略带嘲讽的话让顾家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尴尬,他们的确是想过要出老千的,然而想到苏慕卿的手段,和那双几乎能看透一切的火眼金星,整个人摇了摇头,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们可不敢,若是弄巧成拙就连太后都保不住顾家的人。
“既然没有疑问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国师大人看向一直站在旁边当背景板的钟晴,眼底幽暗不定,整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穆笑颜,你来和他们赌好吗?”他是答应了和南宫墨合作,如果梁老板没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取走一半家财,那是他们没本事,自己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
“恩。”
脸上带着虚假面具的钟晴点点头,站到了赌桌旁边。
顾家这边,则是最精通赌术的顾骆平出马,两人对峙着。
“顾家先来。”苏慕卿开口说道,深邃的眼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快得几乎要让人看不到的精光。
顾骆平拿着筒子盖住了色子,面色严峻的哐当哐当的摇了起来,第一局,所有的色子叠在一起,落在最上面的是一点。
顾家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样应该就不会输了吧,这已经是最小的点数了。
钟晴手指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涨,愈加衬托得她皮肤惨白,她同样拿起竹筒盖住了色子,在半空中摇晃了起来。打开,和顾骆平一模一样的点数。
顾家人脸色微变,紧张得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眼神僵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战局。
“第一局,平。”
“第二局开始吧。”
苏慕卿嘴角迸射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那样的弧度敲在顾家人的心上,不知道为何让他们有了很不好的感觉,他们想退出比赛,然而赌约已经立下,是不可能再作废的,不然谁知道苏慕卿会用怎样的手段来对付顾家。
第二局依然是平,顾家人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第三局,顾骆平依然是投出了点数最小的色子,轮到钟晴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看得顾骆平眉头狠狠的跳着,暗自握紧了拳头,指甲将掌心掐得一片血肉模糊。
他死死的瞪着钟晴,害怕输不起的恐惧蔓延在了全身,几乎是瞬间,他脑海里涌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在钟晴摇着竹筒的时候,一道细微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飞出去,眼看就要没入钟晴的手腕血肉之中。
顾骆平这一刻并没有想要钟晴的性命,他只是想让钟晴乱掉,摇出比一点还要大的点数,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赌场的窗户忽然砰地一声打开,一阵狂乱的风吹进来,那道银针竟然被风吹偏了一个方向。
他骇然得心脏几乎停滞了跳动,下意识的抬眸朝着苏慕卿看去,那个北国最睿智的男人略带嘲讽的眼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丑陋的灵魂看穿。
下一刻,只听见啪的一声,竹筒落在桌面上,钟晴咧开嘴对着顾骆平露出了清新甜美的笑容,下一刻,她掀开了竹筒,然后顾家人倒抽一口冷气,所有人脸上都露出绝望的神情。
顾老夫人更是面容苍白,整个人如置冰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再也顾不上优雅贵妇的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使诈!”
顾骆平眼睛死死的瞪着竹筒下面化成齑粉的色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脸上一片疯狂的不可置信,“国师大人,这不能作数!她不可能将色子弄成粉末,这一局不算数!”
钟晴眼神依然镇定,慢悠悠的说道,“顾大人,愿赌服输,认命吧。”
顾家人如遭雷击,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黑暗,怎么办,他们输掉了赌局,输掉了一切,不仅国师大人不会帮顾家躲过这一场灾难,他们更是将一切都输光了,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他们要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
这些养尊处优,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顾家人忍不住红了眼眶,犹如野兽一般瞪着苏慕卿手里拿着的那张字据,心底闪过疯狂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毁掉那张契约,只要毁掉了一切就当做没发生过。
顾家年轻一辈武功出众的几个男人再也忍不住猛的扑了上去,撕破了脸一般疯狂的抢夺起来,然而苏慕卿身边的暗卫死士又岂是吃素的,长剑出手,和顾家人猛烈的厮杀了起来。
苏慕卿这边的死士人数比顾家多出了几倍,几乎不怎么耗费力气就将顾家人制服了,锋利的长剑架在这些年轻公子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就能割破他们的咽喉让他们死去。
“住手,国师大人,难道众目睽睽之下你想要谋财害命吗?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
顾老夫人吓得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厉声威胁道,“快点松开他们。”
“顾夫人,顾将军,愿赌服输。我没有对你们耍诈,你们也不要耍赖,惹怒了我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起的。还麻烦现在顾老夫人带人回去将所有的庄子,铺子,田产地产,连同如今顾府的地契,钱庄里所有的银票双手奉上。不然,顾老夫人的几位儿子,所有的孙子会不会直接变成冰冷的尸体我可不敢保证。”
苏慕卿的眼神很冷,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等到将全部的财产弄到手之后,顾家人荣华富贵也到了尽头了。
“国师大人,看在我们顾家和你的渊源上面,这次的赌约就算了吧。顾家一无所有,那所有的人都会被逼上绝路的啊。”
苏慕卿那些怨恨已经变成了毒药彻底融化在血液里,他恨不得顾家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又怎么会放过他们,只是冷声笑道,“愿赌服输,既然输不起那就不要赌,我没有强迫你们,只在赌之前已经将利害危险都说得清清楚楚。你们不要逼我心狠手辣。”
话音落下,顾家那些不受宠的庶子们脖子上就被死士们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鲜血直流,有胆小的已经惊恐的哭出了声音。
而那些哭的,被面无表情的死士们剁下了一两根手指头之后再也不敢哭了。
残忍血腥的一幕让顾老夫人再也支撑不住,只能妥协,“不要再对付他们了,我们愿赌服输,顾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你,都给你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们了。”
她真的很害怕冷血无情的苏慕卿下一刻直接将她的儿子孙子们都杀死了,真是那样,顾家还不等南宫墨回来报仇就全部都死了。
苏慕卿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很轻却透着阴测测的寒意,“既然结果都一样,你们又何必垂死挣扎呢?在赌约进行之前,我已经让人将整个顾家的财产状况都查得很清楚了,顾老夫人可不要糊弄我年老糊涂哦。”
他身边的死士将顾家所有的财产,包括明面上的,私底下的产业全部念了出来,顾老夫人更是面如死水,绝望得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这一回顾家真的是完了,怎么办,她变成了顾家的罪人,顾家人肯定会恨死她的。
“现在就将所有的地契都交到我的手上吧,顾府那些银子宝物,我这就让人去搬,不要耍手段考验我的耐性,不然我有办法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的吧。”
顾老夫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可是已经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她没有办法了,不交出那些房契地契银子等,这些她最看重的儿子和孙子就都要死了,她不敢冒这个险,真的不敢。
眼泪像喷涌的泉水一样落个不停,绝望的顾老夫人只能让人陪着回到了顾家,满心不甘却又没有任何办法的将顾家所有的财产拱手让人。
等到家里值钱的宝贝被苏慕卿派来的死士一车车的拉走之后,她跪倒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苏慕卿亲自护送着顾家所有的男丁回到了顾家,心情很好的对顾老夫人和顾骆平说道,“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房契地契都会转移到我的名下来。顾大人,顾将军,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从顾家搬走,当然为了显示我的仁慈,你们身上现在有的银两和衣服都留给你们了,祝你们好运。”
“国师大人,我们已经将所有的家财都奉上了,大人能不能看在我们如今一无所有的份上,庇佑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不让南宫墨再追杀和报复我们。以后顾家一定誓死跟随国师大人,为大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顾骆平扯住了苏慕卿的衣袖,有些厚颜无耻的寻求庇佑道。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很丢脸,可是顾家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还要脸面做什么呢?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们还是北国世家贵族,只要还有性命在,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现在失去的一切以后一定都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苏慕卿这个老不死的混蛋,根本没有成亲,除了顾紫萱和她的儿子,他没有任何亲人,等到他死了之后,苏家所有的一切又会回到了顾家手中,他就当是将所有的财产暂时放在苏慕卿那里保存了。
“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南宫墨不会再出手报复你们了。”
苏慕卿说话的神情很是意味深长,笑容悠远的望着远方。
“谢大人愿意帮助我们,谢大人。”
顾骆平谄媚的点头哈腰,一点都没有北国最显赫贵族的样子,在赌局输掉了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骄傲的资格。
苏慕卿但笑不语,带着人离开,眼底却掠过骇然凛冽的杀意,南宫墨是不会报复顾家人了,而他会亲自将顾家送上绝路。
当天夜里,皇上的案桌前就收到了顾家人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的证据,所有的证据有板有眼,就连顾家银子用到了什么地方,每一项明细都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破绽。
南宫衍勃然大怒,一点都不顾念顾家是顾太后的娘家,一道圣旨下去,彻底将顾家人打入天牢,单独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诛九族的圣旨就搁在案几之上。
顾家人被这人突如其来的获罪惊呆了,哭着喊着他们是冤枉的,想要见皇上,想要见太后,南宫衍知道之后,嘴角迸发出轻蔑的笑容,眼底尽是恶毒的笑意,“传令下去,每人给他们打十个板子,谁要是敢再喊冤枉,继续打,打死为止!”
顾骆平,顾远之等人被囚禁在寒冷潮湿,发霉阴暗的地牢里整整三天,每天只能吃僵硬冰冷的馒头,喝着寒彻骨的冷水,所有的骄傲都被折在地上。
寂静漆黑的半夜,苏慕卿救出了被困在顾家地牢里面的顾紫萱,看着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容颜憔悴,头发花白,双手手腕被折断,连话都说不出的凄惨样子,情根深种的男人落下了心疼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顾紫萱的面前。
半个时辰之后,露出真颜的南宫墨,钟晴跟随着苏慕卿来到了天牢里,眼神怨毒的瞪着凄惨狼狈的顾家人。
“将他们所有人的手腕统统折断,割掉他们的舌头,让他们一辈子都发不出声音!”残忍恶毒的声音回荡在阴森的地牢里,像是从地狱里传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