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那些尊贵的主子全部被滚烫的水蔓延到膝盖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只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疼得冷汗涔涔落下,面容扭曲,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火辣辣的疼,几乎考验他们的极限,他们甚至能感觉得到膝盖以下的部位冒起了一个个大水泡,更要命的是,周围根本没有地势稍微高的地方,无论他们再怎么痛苦,也只能泡在沸腾的水中。
而另一边,早在沸水流进来的时候,南宫墨就已经启动了机关,他们所站的地面凭空高出了两尺的距离,堪堪在滚烫的沸水之上。
此时的南宫墨和钟晴等人就像是从地狱里面归来的恶魔,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们在痛苦里挣扎,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好戏,“怎么样,北国皇上,各位美丽的娘娘和高贵的皇子大人们,还满意你们看到的吗?”
那些人依旧痛苦的挣扎着,热气氤氲上来,折腾得他们几乎要死去,可是他们硬是不敢倒下去,倒下去肯定就会被烫死,哪怕承受着那么大的痛苦,他们依然想要活着。
“很抱歉,尊贵的北国人,今天不是我的死期,你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对我不管用。”南宫墨笑容温和,那双眼睛却寒冷得像极地的冰川,没有一丝温度,“当然,这里也不会是你们的死期,你们大可以不必害怕,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你们了呢。”
“王爷,还需要再放沸水吗?”
寒冷的声音响起,吓得那些北国人汗毛倒竖,恨不得晕死过去,他们遭受的折磨还不够吗?还要继续放水,南宫墨这个孽种难道真的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吗?
“不要再放了,再放水肉就熟了,以后也别玩了。”
南宫墨玩味的勾起唇角,和钟晴十指紧扣,对一直冷眼旁观的苏慕卿说道,“苏大人,真是谢谢你了,你给我们出的主意还是很不错的,这皇陵里的确机关重重,若不是有你,我们还要费尽心思折腾很久才琢磨出来这些机关的用处呢。”
“各取所需罢了。”
苏慕卿神色淡然的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不想北国再落到顾太后那个老妖婆的子孙手里,当然南宫墨是例外。他肯放过顾紫萱,肯让妻子替紫萱治病,自己也就不把他当成敌人。
“把热水放出去吧。”
南宫墨轻笑一声,再次把目光落在狼狈不堪的北国人身上,像是终于看够了好戏一样,一点都不着急般的命令道。
云国死士终于扣动机关,坚硬的石头上终于裂开了两个大窟窿,冒着热气的水流退了下去,重新露出了平坦整齐的地面来。
那些双脚被泡在沸水里的北国人脚上腿上都起了鸡蛋般大小的水泡,撕心裂肺般的疼,稍微一碰就疼得让人想死。
“南宫墨,你这个畜生,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南宫衍眼眶通红,像盛怒的野兽,咬牙切齿的怒道。
回应他的是轻蔑的嗤笑声,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怎么就遭到报应了?难道这群北国人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上钩送死就理所当然,他自卫反击就是罪不可赦吗?果然是卑鄙无耻的北国人,永远都这么傲貌道然,虚伪恶心。
“晴儿,我有点后悔了,我们之前不应该用沸水的,你说若是换成滚烫冒泡的油效果会不会更好一些,说不定现在都能闻到烤肉的香味了,再撒点盐这些虫子一定很爱吃。”
南宫墨指着在沸水袭击之前已经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安全地方的虫子,眼底凛冽嗜血,没有一丝温度。
“王爷,现在也不迟啊,反正都还在陵墓里面呢,再让他们烧点滚烫的油泼下来,油炸肉片一定很香。”
钟晴咯咯笑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让北国人脸上再次浮上骇然的表情,整个人本能的颤抖起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沸水将他们的膝盖以下的位置烫得都要熟了,再来油泼,他们就不用活着离开这里了。
北国人又是惊恐又是害怕,对上南宫墨肆意嚣张的笑脸时,恨不得将他的血肉剥下来喂狗,同时心里也有着深深的挫败,为什么南宫墨那么好运,一次又一次的算计都不能让他去死,反而是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倒霉。
“父皇,各位尊贵的北国人,我们还是出去吧,皇陵里昏天暗地的,可能会闹鬼,好吓人呢,我们快点走,不要让人过来了。”
南宫墨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手指胡乱的在墙上拍拍,皇陵轰的一声打开了,洒进来一抹光线,钟晴和南宫墨带着云国的死士闲庭信步般的走了出去。
北国前来的暗卫和禁卫军早已经被他们准备的毒烟,毒液,数不清的暗器给放倒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父皇,出来了,皇陵还有另外的机关,再不出来你们可是要被封死在里面。”
走到门口的时候,南宫墨回头对着那些北国人好心的提醒道,“不过你们的禁卫军和死士都倒下了,宫女和太监们也被烫得双脚都是泡,怕是伺候不了你们了,所以真的很抱歉呢,恐怕你们自己要走出去了。”
他就是故意的,看到这些人生不如死的受到折磨,他心里就说不出的舒畅。
那些北国人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他们稍微动一下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样,疼得冷汗直冒,痛苦不堪,比死了还难受。
可是就算再痛苦他们也要忍受,除非真的不想活了,想要葬身在坟墓里,不然哪怕走得残废了都要硬咬牙撑过去。
钟晴浅笑嫣然的靠在南宫墨的肩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无比的解气,凭什么这些人就能高高在上的决定别人的生死?凭什么他们轻贱南宫墨,凭什么熙瑶要成为宫斗的牺牲品,他们就是要让这群自诩高贵的人尝一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相信现在的事情,他们这辈子都刻骨铭心,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北国人每一步都走得满头大汗,光滑得可以映照出人脸的地板落下丝丝缕缕红色的鲜血,将这一路染成了一条血路。
血路的尽头是恶魔般微笑的钟晴和南宫墨,夕阳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愈加显得触目惊心,让人遍体生寒。
“还有半刻钟,陵墓机关会启动,快点哦,时间不等人,被葬身皇陵可不关我的事情。”
南宫墨继续笑着说道,那股隐藏在心底的恨意就像疯狂生长的杂草,怎么都遏制不住,终于他们也尝到被人拿捏住生死的痛苦了吗?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他娘亲曾经承受的痛苦比现在还多一千倍一万倍,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便宜了这群人。
话音落下,已经身受重伤的北国人再次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飞快的往前跑,真的害怕晚了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皇陵里陪葬。
他们忍着血和泪的疼痛,终于赶在陵墓的石门阖上之前冲了过来,死神和他们擦肩而过,让他们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两腿一软不顾贵族的形象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滚烫的眼泪滴滴落下。
真的太可怕了,难道北国真的是作孽太多了,让幸运之神一直站在他那边彻底的将北国的江山社稷颠覆,彻底的将北国的贵族除去,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吗?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南宫墨这个恶魔除去,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去死。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真的不愿意再过下去了,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恭喜你们死里逃生哦。”
钟晴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加深邃起来,甜甜的说着恭喜的话,然而她眼底不怀好意的光芒是那么的强烈,让他们想要忽略都难。
“皇上,各位皇子,当然还有尊贵又美丽的娘娘们,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哦,以后可能你们再也没有机会看了。”
钟晴的话让北国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钟晴,你究竟想要出什么幺蛾子?难道北国现在还不够乱吗,你们非要将北国弄得山河破碎民不聊生才肯善罢甘休吗?差不多就收手吧,不要再造孽了,小心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南宫衍气得额头上青筋暴涨,眼底喷涌出汹涌澎湃的恨意,恨不得喝了她的血肉一般。若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恶毒到这样的境地,虚伪狡诈,恶毒残忍,浅笑嫣然的站在南宫墨的身边,将北国推入举步维艰的境地。
他和南宫墨有着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然而他跟钟晴没仇啊,这个女人怎么心思歹毒到这样的程度,害死那么多无辜的北国人,他好恨啊。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那么南宫墨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卷土重来,都是她!
这一刻,南宫衍对她的那些欣赏和爱恋彻底转化为不共戴天的仇恨,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毒镖,忽然出手如风,飞镖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钟晴的心脏飞去。
贱人,既然不能成为朕的女人,朕宁愿毁了你也不会让南宫墨得到你,你去死好了!
“小心!”
一直留意着北国人动静的南宫墨一根银针飞过来,将毒镖打偏,他一个旋转将钟晴搂在怀里,心里还有着后怕,“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难道你忘记了吗,我身上穿着天蚕丝软甲啊。”钟晴对着他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轻声安慰他。
“没事就好。”
南宫墨眼底涌动着嗜血凛冽的杀意,一把银针飞出去对着南宫衍身上飞去,那张俊美的脸上被划开了几道深深的血痕,森森的杀气荡漾开来,“敢再对钟晴不利,我送你去死!”
南宫衍捂着鲜血淋漓的脸,拳头捏得紧紧的,不管不顾的张狂大笑起来,“南宫墨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朕,将北国皇室屠戮干净,不然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后悔,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不行你就等着瞧!朕倒是要看看,你弑君杀父的名声传出去,天下人的唾沫星子会不会将你淹死!你不就是想要借着复仇的名义抢夺北国的皇位嘛,不要说得那么道貌岸然,朕同样觉得这样的你很虚伪无耻恶心。”
“我本来不想要北国的皇位的,我本打算将北国江山社稷彻底摧毁,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如果不抢皇位那就真的太对不起你了。你等着吧,北国皇室绝对会是生不如死的下场!还有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我,只要我爱的人,我在乎的人理解我,弑君杀父又如何,你能纵容你的女人母亲杀死我娘亲,难道我就不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你当真以为经历了重重灾难,又没有苏慕卿保驾护航的北国还是以前的北国吗?你错了,我现在想要彻底摧毁北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要看我愿不愿意这样做而已。你慢慢睁大眼睛看着曾经神话般的国家究竟是怎么覆灭的吧,希望到时候你们依然可以像现在这么嚣张狂妄。”
南宫墨丝毫不在意南宫衍的威胁,淡淡的说道,晴儿,动手吧。
北国人吓得一阵冷意从脚底涌上来,血液都快要僵硬了,绝望的恐惧涌上心头,每个人身体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南宫墨又想做什么,难道又想出了什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吗?
钟晴微微点头,忽然手指在皇陵外面按下了几个机关,只听见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传来,脚下的地板开始晃动,然后就在他们面前,硝烟弥漫,地动山摇,皇陵的地方被轰天雷炸得乱石翻滚,天塌地陷。
原本气势雄伟的皇陵,在北国皇上,北国最显赫贵族的面前沉了下去,然后,数不清的洪水从河里蔓延上来,将北国皇陵彻底淹没在水下。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这一幕太过震撼,让已经遭到重创的南宫一族人彻底傻眼了,呆愣在远处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
然后,最先反应过来的南宫衍发出气急败坏的吼叫声,“南宫墨,你他娘的丧心病狂吗?你竟然将北国的皇陵毁灭了,你还是不是人,难道就不怕死了到地底下被皇室的列祖列宗将你掐死吗?”
南宫衍满眼都是泪,跪倒在皇陵面前,心痛得几乎要窒息了,皇陵没有了,怎么办?难道北国的江山社稷真的要毁在他的手中吗?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南宫雨泽,南宫承悦,南宫煜翀等人也吓呆了,脸色惨白得跟见了鬼一样,颤抖的指着南宫墨,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贱人,孽种,畜生,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活着?连皇家的陵墓你都敢毁,你还有点良心吗?老天怎么不来一道雷将你们都劈死了。”
越来越难听的谩骂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南宫墨脸上一直维持着浅淡的笑容,彻底将那些人的话当成了放屁,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从来不相信报应。不然他娘亲逝世那么久,这群人依然好好的活着,活得滋润又幸福。如果有报应让他们先去死好了。
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来吧,他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
“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摧毁北国皇陵的人又不是南宫墨,而是我,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啊。”
钟晴眼底寒冷得像是覆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死死的瞪着那些人,将玉笛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奏了起来,那些原本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毒虫又冒了出来,随着音乐越来越急切,毒虫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芒,被困住的北国人感觉到了一股森寒的死亡气息,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贪生怕死的孬种,有本事继续吼啊继续骂啊,谁敢再骂南宫墨一句,我直接让毒虫将他咬死,咬得连骨头都不剩!”
幽寒的声音从貌美如花的女子唇边溢了出来,没有一点威胁,就是在实事求是,感受到她不是说着玩的,那些人讪讪的闭上了嘴巴,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南宫墨和钟晴他们,那恨意怎么都挥之不去。
“皇陵淹了毁了,皇室南宫家的龙脉气数应该断了,你们就垂死挣扎吧,睁大眼睛看看这个国家究竟是怎么毁去的。以前你们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如今就怎么对待你们,希望你们能撑得久一点。”
钟晴拉着南宫墨的手,气势凌人的站在南宫衍,南宫雨泽等人的面前,耳提面命道,“以后他们骂你就放毒蛇咬他们,谁敢算计你,你就直接拿着玄铁制成的匕首将他们的脑浆挖出来,谁敢骂你,你就割掉他的舌头,没有了脑子,没有了舌头,看他们还怎么谋划陷害别人,怎么辱骂别人,对于这种人你就不应该客气,皇室又如何,贵族又如何,不过是一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还不是以他们的利益为上,谁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们除去。什么皇室,什么贵族,我呸!”
唾沫星子落在北国那些人的身上,那些人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又不敢骂她,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钟晴发泄完了,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对着云国死士招了招手,让几个人过来,低低的交代了他们什么,那些死士来到皇陵外面,直接将系着马的缰绳砍断,用鞭子在马儿身上挥了几下。马儿吃痛的朝着山下跑去。
“北国皇上,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皇子殿下,还有各位貌美如花的娘娘们,当然还有北国身份显赫的大臣们,不好意思,马儿好饿了先放他们去吃草,你们走路回去吧,不然现在天气这么冷,在皇陵里过夜会死人的。对了,守陵墓的太监宫女们都被我放倒昏迷了,要三天之后才醒过来,他们的衣服和食物都被下过毒,碰了就会死哦,祝你们好运。”
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伴随着甜甜的小脸,更是让这些北国人恨得心头一口老血呕出来,差点要气死过去。
“墨,这里好冷,又阴森吓人,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闹鬼,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又冷又饿。”
钟晴回眸一笑,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更是让南宫墨看得一阵好笑,然而心里却暖暖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他宁愿受尽磨难,置身危险之中也在所不惜。
“那我们回去吧。”
南宫墨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在柳益雄,柳贵妃的面前各自站了一会,用幽冷得像寒潭一样的声音说道,“顾家毁灭,接下来就是柳家,柳贵妃,柳将军,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话音落下,柳贵妃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惊恐和害怕,整个人差点崩溃,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躲过南宫墨疯狂的报复吗?柳家真的要步顾家的后尘吗,她不要啊。
强烈的惊恐蔓延在她的心底,逼得她几乎要发狂,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悔不当初,“南宫墨,当年的事情是本宫不对,我也很抱歉,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忏悔,很抱歉当初那样欺负你娘。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对你的伤害有多么深刻,然而大错已经铸成,没有办法让逝去的人活过来。你对我们的报复也够了,你就放过我们吧。你想要怎样的补偿直接提出来,只要是柳家能够做得到的,一定满足你好吗?你不要再报复了,真的已经够了。”
柳贵妃流泪满面,心里被巨大的苦涩包围着,她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要么当初对熙瑶伸出援手,要么绝对不让南宫墨活着离开皇宫,永绝后患。真的好后悔,然而她悔恨得想要自杀,时间也不会倒流,也不会再重来了。
“那我要你们柳家所有人的性命,你也能满足我的愿望吗?只要你们在我娘亲的遗骸前自尽,我就原谅你们,也不再报复柳家,来啊。”
南宫墨锐利无情的话让柳贵妃的眼泪僵硬在了脸上,脊背阴风阵阵,像被死神掐住了脖子一样。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假惺惺的,只会让人觉得恶心,等着吧,柳家的下场绝对不比顾家好到哪里去。”
原谅这两个字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够做得到的,想要他原谅也可以,让他的娘亲复活,不然一切都免谈。
钟晴握住南宫墨的手,在云国暗卫和死士的保护下走出了皇陵的范围,骑着马车快速离开了。
雪地里,寒风中只剩下冻得瑟瑟发抖,饿得饥肠辘辘,疼得冷汗淋漓的北国贵族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朝着山下走去。
“给皇宫里的暗卫发求救信号,让他们来救驾!”南宫衍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咬牙切齿的说道。
南宫雨泽猛的朝着天空放了信号烟花,满身是伤的众人再也走不动,狼狈的坐在雪地里等待着暗卫死士的救援。
柳贵妃,苏贵妃,陈贤妃,冯德妃,黄淑妃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嘤嘤的哭了起来,绝望又无助的看向各自的儿子,又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南宫衍的身上,颤抖着唇说道,“皇上,究竟要怎么办,南宫墨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都会死的怎么办?”
南宫衍心里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满身散发着嗜血凛冽的戾气,瞪着那些哭得惨不忍睹的妃嫔猛的咆哮出声,“这时候知道害怕知道后悔了,当初你们害死熙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心胸狭窄的恶毒丑陋的女人,才将事情变成如今这样的境地,还有脸哭了。除不去南宫墨,朕回到皇宫里直接赐你们三尺白绫上吊自尽,到地底下去给熙瑶赔罪!”
若不是这些女人嫉妒熙瑶得宠,联手害死了熙瑶,墨儿怎么会对北国皇室恨之入骨,对他这个父皇恨之入骨,所有的错都是这些善妒的女人造成的。他心里窝了一团火,真想弄死这群人。
那些女人被皇上的戾气吓到了。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低着头无声的流泪。她们又哪里知道当年那个小孽种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简直跟魔鬼一样。
南宫衍手掌捂着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先活着回去再说,总之一定要想办法将南宫墨杀了,不然北国必亡!”
相比北国人被折磨得几乎要死,南宫墨和钟晴却是晴空万里。
南宫墨捧着沉香木盒子,眼睛微微湿润,虽然过了那么久,他还是将娘亲的遗骸找回来了,不用安葬在肮脏的北国皇室周围。
只是,最疼爱他的娘亲永远都不再了,看不到他娶妻生子,没有享受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前半生为了舅舅费尽了心思,后半生又被困在群狼环肆的北国皇宫,二十几岁就香消玉殒了。
“墨。”
钟晴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抱住了他的腰,将头放在男人的肩膀上,“以后每年我都会陪着你去拜祭娘亲,她看到你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以后你可以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孩子。”
她摸着平坦光滑的小腹,心里很是懊恼,那些年这具身体被折磨得落下了病根,虽然后来她一直很好的调养,可是成亲一年多了还是没能怀上孩子,真的让她很着急。天知道她有多么想为南宫墨生孩子,那个孩子凝聚了他们的爱,他们会把自己没有的幸福都放在他的身上。
南宫墨伸手抚平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将沉香木盒子放在一旁,抱住了身体细细软软的她,“不要皱眉,不要忧虑,孩子的事情随缘吧,该来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可是我很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钟晴眼睛亮晶晶的,异常认真的说道,虽然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真的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她也不是想现在就怀上,她是怕等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她依然怀不上怎么办。
“只要好好调养身体,一定会有的。那些年你的身体亏损太厉害,等到身体调养得好了,就一定会有孩子的。我相信老天爷不会那么苛待我们,我们受了那么多的苦难,终于支撑到了现在,他没有理由不让我们有孩子。”
南宫墨深邃的眸子璀璨得像天上的星辰,宁静的注视着她,带着安定人心的笃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会有可爱的孩子,会一辈子幸福。
钟晴被他那样的眼神安抚得心底的疑虑消散了,勾起唇轻轻的笑了起来,“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老天不会瞎了眼。”
两人说着话,门外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南枫压低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属下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
南宫墨将钟晴放开,淡淡的说道,“进来。”
“王爷,北国运送往边境的粮草和保暖的衣服都被我们给拦截下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很好,等到柳家的军队饿得手脚发软两眼昏花,没有半点战斗力的时候,让我们的军队将他们彻底制服,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南宫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浑身却散发着阴测测的杀气。
“他们本来因为雪灾和水患,粮食和衣服都不够,现在又被我们拦截下来,用不到十天,就能饿得面黄肌瘦,将他们占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请王爷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
南枫信心满满的说道,看到北国人吃瘪他心情真是爽得不得了,谁让北国人以前那么嚣张跋扈,给云国的赋税那么重,每年都有一大笔银子和粮食布匹进贡给他们。
“还有,我们云国十万的精锐部队已经化整为零秘密来到了北国京城里,随时能够听候王爷的差遣。”
“那么快就到了吗,很好。”
南宫墨的笑容愈加深刻,再次将钟晴柔软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柔声说道,“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戴着面具在北国京城里躲着了,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