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时近申时附近,无人看见身着太监服装的宁采女悄悄自西门出宫,自然也无人得知她的去处。
宁采女出宫之后从前街绕道后巷,又七拐八绕地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这才在一间看似普通的平房前停下,轻轻敲门三声,里面的人很快应声。
“死鬼,还不去开门,这么晚了谁啊?”
一个女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宁采女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拜舞清心魂!”门内传来一个压低的男子嗓音。
“月明春意好!”宁采女若无其事地回应道。
“孩子他娘,孩子他姑姑来了!快起来准备饭菜!”那名男子拔高了音量朝屋内喊了一声,屋内那名女子随即也窸窸窣窣地穿衣起床,“知道了!”
“请!”那人对着宁采女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到院内,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户人家与其他人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四间平房组成的小院,里面种着一棵不知什么种类的树,树底下是石桌石凳,旁边摆放着一些木桶木盆,再往旁边是一些簸箕之类的,还有一些晾晒的包谷辣椒什么的,光从外表上看,普通得不能太普通。
走到屋内,却并没有什么刚起床的妇女,只见一名男早已等在那里,“请跟我来!”
那名男子一把翻开炕头下面,居然有一块约莫一平米大的木板,掀开下面赫然是一个通道。宁采女也不觉得稀奇,若是那个组织连这点儿都做不好她才会觉得奇怪。
跟着那名男子,往下不知走了多久,这才看见一条长长的隧道,两边间隔地摆放着照明用的油灯,沿着隧道再走了约莫五六百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主子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或许是临时起意,那男子好心提醒道,他自从被安插到辛夷国之后,就还未见过主子这般耐心地等人呢。
宁采女自然也知道规矩,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做主的,只转身朝那人说了声谢谢,这才推门而入。
“宁若雨见过主人!”
看着面前负手而立的黑衣男子,宁采女立刻跪倒在地。
“哼!”很明显来人有些不满,可还是耐着性子,“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若非看在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份儿上,哼,这拜月教中除了他们伟大的拜月教主,还没有谁敢让他等的,这位线人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
感受到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气,宁采女立刻跪倒在地,“属下该死,让主子就等,但幸不辱命,已经拿到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
“嗯”,听到这个消息,心情稍微好些。宁采女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那股气势收敛了许多,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不知组织何时行动?”
来人瞥了她一眼,“该你知道的会有人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没人教过你规矩吗?”身上的气势突然增加,宁采女被那股气势压迫得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属下该死!”
“的确该死!”来人轻飘飘一句。
宁采女却是赶紧俯身在地,“主人息怒,求主人饶命,属下也是听说朝堂上已经有大臣提议从周边调集军队驻守皇城这才多嘴问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来人摆摆手,心里却是盘算着,钟祥那老头子倒是不傻嘛,还知道从周边调集军队,只可惜钟子曦小儿太刚愎自用,“明日这个时间,务必将钟子曦留在你宫里,另外宫门处,派人随时接应!”
“是!”宁采女松了口气,起身慢慢往后退直到门口
处才转身离开。
只是那来人还静静里地在原地,与宁采女刚进来时一般,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化半分,英明伟岸的教主大人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给他了,他就得办好才行,索性这两日安排的人员也已经到位了,就提前动手吧。
钟祥老头儿这可是你逼的,他心中想着,钟子曦这黄口小儿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吧。
等宁采女快步回到西门时,刚好酉时,来人仔细检查了宁采女的令牌,这才放行让她离开,关城门,下钥。
“娘娘,您可回来了!”宁采女刚进入萱情宫,就看到在她寝殿大门外一脸担忧走来走去的可儿。
宁采女走进屋内,可儿自然也随着进了去,还好四下无人,赶紧将们关好。
可儿一边替宁采女宽衣,一边说道,“刚才容公公派人来说,皇上让您今晚准备好侍寝,奴婢还担心您回不来呢!”
她就是不懂,这宫外有什么好玩儿的,值得让娘娘这么开心,都那个时候了还硬要出去一趟,万一遇到点儿什么事儿误了时辰,那可就麻烦了。
宁采女却只是微微应了一声,“既然如此,让厨房准备浴汤吧!”
可儿替她换好宽松的宫装这才应声而去,宁采女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盒,打开里面是一粒晶莹剔透,隐隐透着玉色的药丸。
这药,可是当初组织派她前来引诱辛夷国小皇帝的时候,害怕她经验不足为她准备的,据说只要吃了这药,不仅能让肤色变得更加白皙似雪,身姿更加的窈窕,甚至连那里,只要男子与服用过这药的女子交欢之后便会恋上这样的味道,与其他女子便再也感受不到鱼水之欢的销魂之处。
既然今晚钟子曦已经翻了她的牌子,按照往常的惯例明日他必不会再宿在萱情宫,她只有用这样的办法。
当初是害怕做得太过,令人生疑,另外钟子曦好像对她也非常的宠爱和信任,是以这药一直保存到了现在,终究还是要用上了。
趁着可儿还未回来,她自己倒了温水将那药丸服下。
组织上给的药,药效从来都不会差,只可惜有一点,副作用也与药效一样的显著,果不其然,刚吞下药丸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人寸寸捏碎一般,她顺势倒在软榻上死死地咬着被子一角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皇帝的后院七十二宫中,萱情宫已经够特立独行了,自然也会受到有心人的排斥,她不敢赌,明日主人便要展开行动若是今天露出了破绽,她就算求死只怕都不行。
对于组织上折磨人的手段,她可是记忆犹新。
好久好久,那种痛是从身体里往外炸开一般,终于当她都觉得身子不再是自己的时候,那种痛终于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上一层黏黏糊糊的汗珠。
“娘娘!”可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宁采女飞快地扯过一旁的毛毯盖住自己确认没有丝毫破绽之后,这才轻声道,“嗯,进来吧!”
一行人抬着浴桶、带着花瓣香膏鱼贯而入,宁采女冷冷清清地,“嗯,可儿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从来洗浴这件事情她就不喜欢假借他人之手。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反正就是觉得难受,恶心。
她不喜欢那些人在自己身上抚摸的感觉,只可惜曾经她那么深深的爱过的那人,原以为就算他逢场作戏,但为了安抚那人他也与她有了那么多的鱼水之欢,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骗局,骗子……
那个人居然,居然让一个下人对她百般糟蹋,她的
身子早就脏了,可是就算是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宁采女双手死死地捏着,手心陡然出现一个个深刻的月牙痕迹。
“那娘娘,您好了之后再叫奴婢,奴婢一直侯在门外!”可儿一向便知道自家主子那执拗的脾气也不坚持,只恭敬地轻声说了句,便带着人离开了去。
等人都退出去,可儿将大门关好之后,宁采女才掀开毛毯,赤脚走在地上。
先前的疼痛已经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踩着小凳子进入浴桶,用手挑起水洒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点点,用这副残破的身子换这一个国家,值当了。
只是,真的这样想吗?
胸口处隐隐传来的剧痛又是怎么回事?
不可否认,自从父母双双归西之后,她便再没有这般被人放在心上宠着疼着的经历了,对钟子曦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不想去细想,也不愿去想,她生怕自己会心软,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所有便是仇和恨。
对君子谨,对苏小小,甚至与对天朝盛京,皇城中心的那人。
她不好过,所有的人都休想好过。
她知道服用那丹药之后的后遗症,左手轻轻陇上小腹,以后,她便再没有了做母亲的权利。母亲,哈,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苦笑,她早就没有了,不是吗?
在瑞王府,在她自以为与自己心仪之人翻云覆雨的那段日子,结果呢。
呵呵,人人都知道男子会纵欲过度,精尽人亡,却未听说过女子承欢也会引起相似的结果。想起那日,老大夫看着她,不断摇头的场景,承欢过度,早日伤了身体的根本,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担得起母亲两个字。
“皇上驾到!”
容凌的声音在萱情宫大门处响起,坐在浴桶中的宁采女心下一惊,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取了一旁的香膏,快速的涂抹着,最后看看将抹胸系好,外衫尚未来得及穿上,便听见可儿小声地同钟子曦说着什么,接着便是一阵大笑和推门而入的声音。
她还未反应过来,腰上便被一双猿臂紧紧扣住。
“陛下,请让臣妾更衣之后再来服侍您!”宁采女有些扭捏着,咬着下唇。
钟子曦从后面将她搂住,头搁在宁采女的肩膀上在她耳畔轻轻呵气,“不用更衣了,宁儿这样,朕很喜欢!”
说着一把将宁采女打横抱起,放到里间的大床上扯过锦被盖好那一身柔腻如雪的肌肤,这才找了容凌派人进来将浴汤什么的全都收拾停当了。
不知为何,钟子曦只觉得今日的宁采女格外的吸引人,就连那身上都若有似无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他迫不及待。
明明他早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眼前这位更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少女,可他的心却像是有小耗子用爪子不断的挠似的,蠢蠢欲动。他知道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感觉。
遣走了宫人,钟子曦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束缚,露出早已蠢蠢欲动的,掀开薄被顺势便伏在宁采女的身上,上下其手。
在这事上,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急切过。
宁采女感受着身上那人的放肆,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想到苏小小最后的下场,更是双手紧紧搂着钟子曦的脖颈,嘴角微微上扬,呻吟声,喘息声,声声入耳。
“宁儿,你,你好香!”钟子曦带着喘息的声音传入耳中。
宁采女嘴角微微勾起,“皇上,你……你好坏,人家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钟子曦伸出手一把搂住宁采女的腰,轻轻揉捏着,像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