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为何吗?”君子谨满意地看着下面的人都满脸不解,只有炎州驻兵副将白明亮,脸上面无表情。
君子谨看了白明亮一眼,勾起嘴角轻笑,“不如,白将军猜猜……”
早在前往苏月国之前,君子谨便已调查过白明亮,这人倒也算是刚正,只是,他是由罗生一路提拔起来,罗生与他而言,算是半个老师吧。
“王爷早已知道,何必为难卑职呢?”白明亮勾起嘴角,满是络腮胡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君子谨听罢哈哈大笑,细心地为苏小小剔掉鱼肉上的刺,这才放入她盘中。
“本王一人知道没用,得让诸位都知道,不若,你们猜猜……”君子谨摆明了是让他们自己说,他不相信,白明亮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白明亮能力卓然,当初宋柯瑞死时,就有不少人推举白明亮接任宋柯瑞的位置,可罗生却极力反对。
苏小小翻了个白眼,这君君到底和这些人打什么哑谜,这个白明亮她虽然不认识,可看这人,同坐在的人根本不是一道局。
这人打眼看来,是个将才,若是君君将此人收为己用,肯定是如虎添翼。
“如今王爷身边带着苏月国最的得宠的公主,这城外的军队,自然也是王爷的。”白明亮一口喝光杯中的酒,这才声音微冷地说了出来。
这一番话,却如同在油锅里滴下了水珠,瞬间就噼里啪啦。
有人在听到这话时,甚至将手里的杯盏打翻在地,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呢?瑞王爷亲自去苏月国提亲,那苏月国皇帝应允了亲事,哪里会再攻打炎州呢?
如今,只怕这军队驻扎在外面,是在替瑞王造势,随时替瑞王收复炎州的。
“王爷神机妙算,只怕炎州早就在您的手心了。”白明亮此时壶中酒已尽,眼中带着一抹钦佩,那是发自真心的佩服。
君子谨勾起嘴角,细细品了口杯中的醇酒,微笑不语。
“若是本王没猜错,今日这酒,王大人只怕下了东西吧?”君子谨说着,却仍是将杯中的酒饮尽。
这句话说完,王可善手中的酒杯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小小叹了口气,她本不想害人,可这郡侯却心肠太毒!
不过,他以为别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下毒都吓得那么弱智,牵机药呀,这可是皇宫专用的毒药,在凤妃那里呆了那么久,她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所以,趁着刚才众人都在那里膜拜王爷,她就顺手将君君的酒和王可善的酒壶给调换了。
“刚才,我看王大人喝了半杯酒酒,只怕,现在牵机药的毒该复发了!”苏小小吞下最后一口鱼肉,这才舔着手指笑道,这鱼味道真是鲜美。
王可善听罢,手一抖,瞬间打翻了桌上的酒壶,眼中满是惊惧和不可思议,不可能,君子谨怎么会知道这里面是牵机药,而且,他明明亲手将下毒的酒放在了君子谨的酒中。
这么想着,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大汗淋漓,脸色瞬间青灰,腰身不由弯曲,仿佛一只煮熟的虾子。
“王爷,饶命……”王可善刚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涌而出,洒在了桌上雪白氤氲的浓汤中。
“王可善,本王这次前来炎州,并不想要谁的命,你们不过是受贼人蛊惑失了原则,本王不怪罪,若是能迷途知返,此事就算过去了!”君子谨眼神凌厉,仿若带着千万根寒针一般,眼中尽是恼怒和嘲讽,看得众人心跳如鼓。
有人被王可善的狰狞面目吓得腿脚虚软,三番五次想爬起来请罪,可愣是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君子谨环顾众人,此刻脸色也是寒如凝霜,宴席上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连白明亮都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
“可是,本王无心伤你们,你们却有人想置本王于死地,若不是王妃发现酒中有异,只怕现在,口吐鲜血,痛苦不堪的人就是本王了,那时,你们是不是准备拿着本王的头去邀功?”君子谨声色
俱厉,桌上的青玉酒壶被他一摔而碎,破碎声使得不少人的心也跟着碎了。
冷眼环顾四周,君子谨冷笑,慢悠悠下了台阶,路过每个人身边时,都轻笑一声,仿佛早已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臣不为国,却勾结贼人叛乱,朝廷还养你们做什么?”君子谨自衣袖中拿出数十封信来,甩手扔在大厅中央,那些人偷偷看了信封上的字迹,不少人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有三两个胆小之人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此刻如同筛糠般瑟瑟发抖,不住地磕着响头,生怕步了王可善的下场。
“饶命?那你们可能想饶过本王的姓名?若非我早已部署人手在官道上截获,只怕用不了两天,盛京就该变天了。”君子谨怒极反笑,大厅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怒火而燃烧着,不断灼烧着众人已经不堪一击的心。
随意撕开一封信,看了两眼,扔到已经死去的王可善脸上,“地上这些信,本王没有拆,你们若是悔过了,便将自个的信拿走,若是有人还敢私自传信,杀无赦!”
君子谨说罢,甩手便坐在了苏小小旁边,冷眼看着丝毫不敢动弹的众人。
“还愣着做什么?王爷既然让你们拿走自己的信,就是不想追究这件事了!”苏小小适时开口,恰到好处地给已经生不如死的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这句话说罢,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将自己写的信拿走,甚至有人当场就吃进了肚子,生怕君子谨反悔。
片刻之后,君子谨待众人都稍微平静,这才抹去眼中的狠戾阴鸷,恢复了以往的冷清。
“既然诸位都已知错,那么以后就要忠心报效朝廷了,若是诸位做的好,本王自会向皇上请旨封赏,若是还存了什么不良之心,你们身边,到处都是本王的人,懂了吗?”君子谨举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而自薄唇吐出的话,却依然令众人心惊胆战。
苏小小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以后只怕都会活得战战兢兢了,明知道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剑,却不敢将那剑给挪开。
宴席上的众人,此刻早已没有了吃喝奉承的心思,王可善的死,那一封封书信,足以让他们半个月睡不着了。
君子谨眼看目的达到,而苏小小也是困意连连,随意敷衍了几句,就命众人散去。
就在白明亮起身时,君子谨却开口,示意他单独留了下来。
“白将军,为何你没有给罗生去信呢?”君子谨勾起嘴角,此刻眼中倒是一片温和,哪里还有刚才的可怕。
白明亮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屑于那些人表面阿谀奉承,暗地通风报信的卑鄙伎俩,“本将军是带兵打仗的,这些事同我何干?”
他这句话既是表明自己不屑于同那些人勾结一气,可是,也同时在告诉君子谨,自己也不会趋炎附势,俯首称臣。
“好,白将军正直不阿,是个将才,自古军士打仗都是听从兵符帅印的指挥,好,好!”君子谨连道两个好,猛然回头,带着小小翩然而去。
跨出门口时,君子谨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依然站在大厅中央的白明亮笑着说道,“可若是成了俘虏,这兵符帅印就无用了!”
说罢,便下了台阶,就着朦胧的月光而去,仿若一双携手归去的神仙眷侣。
第二日清晨,苏小小趴在君子谨胸前赖着不肯起床,直到雾影在门外咳了好几声,她这才撅着嘴巴将君子谨踹到床底下。
湘荷伺候着小小穿好衣衫出了房,雾影已经离开了,君子谨坐在花厅里,脸上一片漠然。
“君君,雾影查出那苏雅珠昨晚去做什么了吗?”苏小小捏起桌上一颗酸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君子谨皱眉,将那酸果递给湘荷,示意她收起来,“清早别吃酸果!”
苏小小撇了撇嘴巴,不让自己吃,干嘛还要买那么多,这不是勾搭人嘛!
“昨晚,苏雅珠去见韩烈了!”君子谨看着苏小小拉起自己的手,然后就果核吐在自己手
上,脸色有些发黑。
韩烈?就是那个苏月国的将军?苏雅珠一国公主,怎么会去亲自见韩烈呢?
“那雾影有没有打听出来,她见韩烈的目的?”苏小小瞅着湘荷手上的酸果,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却砸吧着嘴想再吃一颗。
君子谨看了一眼眼馋的苏小小,忍不住宠溺地笑了一声,这个小小,自己就没发现她如今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了吗?
“就是没打探出来,雾影这才回来禀报的,昨晚那苏雅珠就回来了。”君子谨眉头微皱,这苏雅珠去见别的男人不打紧,可是韩烈,却是手握重兵呀!
苏小小哦了一声,没准这苏雅珠和韩烈有私情,此次前来,是会情郎的!
只是这样,皇帝姐夫岂不是还没成亲,就又戴了一顶绿帽子,可怜的皇帝哇!
苏小小暗暗想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湘荷手里的酸果,那青绿色小果看起来是在是太诱人了,呜呜……
不多时,苏小小眼看着湘荷将手里的果盘端了出去,她扁着嘴巴,却在君子谨的淫威下屈服了,呜呜……王爷欺负她!
“砰”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只见满头辫子,身着青绿色骑装的苏雅珠一脚踹开房门,大刺刺地走了进来。
“喂,我饿了,你去陪我吃饭!”苏雅珠说着就走到君子谨面前,指着他就开口了。
苏小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君子谨,心里微叹一声,这女人到底知道羞耻是什么东西吗?
“哎哟,这不是雅珠公主嘛,你没搞清楚吗?你嫁的人是皇帝,不是我家君君!”苏小小挥舞着小手帕,扭着蛮腰趴在君子谨背上,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苏雅珠。
抢她苏小小的男人?开玩笑,以为她是泥人吗,任她捏搓那还得了?
君子谨十分配合苏小小,伸手将苏小小抱在腿上,拍了拍她的屁股,仿佛在表扬她。
“你,君子谨,你把这个女人给我放下!”苏雅珠看着君子谨和苏小小卿卿我我,更是羡慕嫉妒恨。
苏小小却攀着君子谨的脖子,回头冲苏雅珠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我家男人抱我你嫉妒什么?他把我放下了,你想上来吗?”
苏小小撇了撇嘴,半带嘲讽地对苏雅珠说道,不时还在君子谨身上蹭呀蹭的。
苏雅珠此刻已经怒火丛生,她从小到大,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是男人!
“你,君子谨,我警告你,你若是不跟我走,你会后悔的!”苏雅珠手里握着马鞭,咬牙对君子谨说道,而马鞭,却向苏小小甩去。
不等马鞭碰到苏小小,苏雅珠只觉得自己一阵疼痛,她整个人竟然摔在了门边的花架上,一盆文竹应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滚,本王没那么多心思陪你玩,最后警告你一次,安分跟着我回盛京!”君子谨一手搂着苏小小,一手将断裂的马鞭扔在苏雅珠脚下。
看着冷漠无情的君子谨,苏雅珠挣扎着自花架上爬了起来,手掌已经被磨破了皮。
“你,你……你敢这么对本公主,哼,走着瞧!”苏雅珠指着面无表情的苏小小,咬着牙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苏小小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摔倒不是她推的,是君君呀,为什么她这么仇恨地看着自己呢?
“你看,她又恨上我了!”待苏雅珠一摔房门离开后,苏小小这才无奈地看着君子谨。
君子谨眼中都是厌烦,他将苏雅珠带着,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牵制苏月国,这女人却实在是猖狂至极呀。
等炎州的事解决后,他就和小小率先赶往盛京,让这个苏月珠跟着她的和亲队伍慢慢走着吧。
“小小,午后去白府!”君子谨懒得想苏雅珠的事,这女人和那宋如醉是一类货色,胸大无脑,不值得提防。
苏小小有些不解,不是昨晚才见过白明亮吗?今天又去做什么?
君子谨冷笑一声,白明亮手里握着炎州的兵马呢,他得让他臣服于自己,或者交出兵权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