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就没问襁褓和字条?”钟小舒抽了抽嘴角,难怪长公主对宁舒妍半分怀疑都没有,感情是拿着玉佩那种东西,不过依着长公主的性子,怎么会不问问其他的?
念梧叹了口气道:“问了,宁舒妍生母说东西当初不知道丢哪儿了,因为自己没了孩子,就没有想着将孩子再去送走,所以也就留了一块儿玉佩,长公主当初问了襁褓的颜色之类的,那人倒也答上来了,再加上长公主丢了那么久的孩子,一时间也没来得及想别的。”
钟小舒有些无语。
不过通过念梧的这些消息,倒是能整理出不少的信息,就是那个所谓的将“安宁郡主”找到的人,就是帮着宁舒妍瞒天过海的人。
按照张翠云的说法,她当初可是没捡到什么玉佩。
张翠云当初将她给捡到后,看见那襁褓布料便知道是好东西,自然是不可能卖的,这些都特意收着,怨不得这么多年没人来找过她,感情她的身份一早就被人给顶替了。
念梧看着钟小舒蹙着眉头在那儿轻轻的叩着桌子,不由得出声道:“不管夫人是不是想要这个郡主的身份,那人不仅仅让夫人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不说,还想着暗杀夫人,倒不如去告发了她。”
钟小舒却是摇了摇头:“这事儿急不得。你这几日也辛苦了,先回去歇歇再来伺候吧。”
念梧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钟小舒这个样子,向着她自己静静也是好的,便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现在事情都明朗了,钟小舒却是有了不少的顾虑。
现在殷止戈已经是举步维艰了,最让皇上放心的一点,那就是殷止戈很爱很爱她,且,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女子,连个像样的娘家都没有,完全给不了殷止戈任何外力的支持,所以皇上很是放心。
但一旦她的身份不单纯起来,只怕是殷止戈就要腹背受敌了。
想起那日在军营里头的时候,听见那一群人在那里说着她的相公怎么样,她的心里是真的难受更甚,倘若她真的接受了这个身份,依着这儿的规定,公主,郡主所嫁的人不能有实位,且不说他们会不会让自己和殷止戈分开,就算是在一起了,殷止戈将不会有任何的官职。
就那样平白的浪费他的才干,着实是太过残忍了。
但宁舒妍那边是个不确定因素,钟小舒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宁舒妍给摆上一道。
光是这个问题已经是足够纠结了,钟小舒也不是死钻牛角尖儿的人,正要起身去做些别的事儿来分解下注意力,结果念梧的声音又伴着敲门声响起:“夫人,有封望城的信。”
望城的信?
钟小舒一下子想到了前些日子的时候和容晚夏通过的信,难不成是有了着落?
这般想着,钟小舒顿时眼睛一亮:“拿进来。”
念梧很快就进来将信放到了钟小舒的面前,默不作声的站到了木案前跪坐下来,将写信的纸都给铺好,再默默的磨着墨。
钟小舒这会儿也顾不上想别的,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上名义上的家人都已经被一个冒牌货给抢走了,殷止戈的家人自然也就是自己的家人,再者说了,殷怀仁也是个极好的人,为他的事儿操心,她很是乐意。
摊开信,果真是容晚夏的笔迹,前面例行是给钟小舒报着平安,絮絮叨叨了一张纸,到了下面就开始很是委婉的告诉钟小舒她对殷怀仁颇是有些仰慕,但殷怀仁现在已经没有了再娶妻的打算和想法。
这倒是可以撮合一番。
钟小舒看着信托着腮,若是容晚夏真的和殷怀仁成了婚,那就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儿,容晚夏这个人也算是个好人,对两个孩子也算可以,若是成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些早,还不如先问问樱樱和殷致远的想法,愿不愿意再让殷怀仁再娶,毕竟她在现代社会时候就看见不少的组合家庭,不少不是继母继父的问题,是孩子很排斥,若是殷致远和樱樱不同意,她也是不能将这两人给撮合起来。
想了想,钟小舒便径直起身走到木案处,见念梧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心情也不由得好了不少,毕竟这种要更舒服一些,不必什么事儿都要自己说。
钟小舒跪坐下来,提笔沾了沾墨便提笔修书一封,不多时便写好了信,等信干了,便将信给装进信袋子递给念梧道:“这封信你记得,让他们送到表少爷的手上,让表少爷不必急着回信,想好了再回。”
念梧笑着道:“这是送去白鹭书院的信?奴婢还以为夫人会先回了家里头的信。”
“自然,这事儿可是个好事儿,就看致远和樱樱了,若是真的成了,我也算是个红娘了。”钟小舒笑着道。
念梧抿着唇笑着,应声将信拿着退下,钟小舒则站起身,将容晚夏的书信给放起来,这才出了房门,刚好樱樱正坐在回廊念着书,虽是读的不算通畅,倒也看得出小丫头很是努力认真。
钟小舒悄不做声的走到樱樱的身边坐下,看着她逐字逐句的读着,直到她读完钟小舒才开口轻轻道:“樱樱?”
许是樱樱太入神,被钟小舒给吓了一跳,差点从回廊上掉下来,钟小舒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樱樱做好后拍着胸口一脸的惊吓:“婶婶,樱樱要被你吓死啦。”
听着小家伙儿奶声奶气的指责,钟小舒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樱樱的小脸蛋儿,樱樱也很是乖巧的任由钟小舒去蹂.躏。
等钟小舒揉好了,才轻咳一声,斟酌了下语言道:“樱樱,如果爹爹再找一个娘子,你会不会不开心呀?”
樱樱自然是没想到钟小舒问了这个,见钟小舒面上没有开玩笑的模样,这才将脸上的笑给收了起来,很是小大人一样低着头想了半天。
钟小舒也拿不准樱樱的想法,更不好去催,毕竟小孩子都是比较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