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把口水流一地。
悯宁此刻穿的是素白常服,腰扎银纹缎带,一组锒铛玉佩做饰下面还垂着精致的流苏,如此翩翩佳公子,怎不让人眼热。
北河郡的姑娘们几乎把哈喇子都流干了,悯宁却还神色如常:“姑娘?”
“哎,哎。”那圆润的姑娘连连点头:“她就住在城郊的破庙旁,这几天打听这老太太的人可真多,不过公子您……是长得最俊俏的。”
“呕!”七把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他是坚决不会承认悯宁那个小白脸长得好的!
小白脸就是俏了点儿,哪儿像个男人,看他们家赵愚长得多阳刚。
莫昭似乎看穿了七把刀的心事,冷冷瞥了他一眼,赵愚有多阳刚,赵愚笑起来明明比这小白脸更邪魅。
“多谢姑娘。”悯宁抱拳致谢,回马带队出城。
“哦,太幸福了。”圆润的姑娘一副西子捧心状,恨不得追上来抱着悯宁亲两口。
“这北河郡的姑娘也忒彪悍了吧,都跑到大街上来相亲了?”出了城,七把刀不忘嘀咕两句,适才他还受到两个姑娘的媚眼儿呢,更是有人往莫昭那酷酷的冰疙瘩怀里扔帕子。
当然,冰疙瘩就是冰疙瘩,可怜的绣帕早就不知道滑到哪匹马蹄子底下了。
“我适才想了起来,这北河郡的民风就是如此。”悯宁含笑,介绍道:“北河郡女多男少,与南河郡恰恰相反,但因为船舶禁令不允许随意渡河,导致两方通婚不易,所以这些姑娘才如此急色。”
“急色,这词用的太对了。”七把刀狠狠点头,待现话是悯宁说的时,又有些忿忿。
悯宁一贯不与他计较,只是道:“北河郡还有许多招亲的习俗,一旦被选中就要做倒插门女婿不允离开,我们一行男子众多,还是小心为上。”
说着,悯宁取出一只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
九妹听得有趣,得闲出来望上一眼,顿时翻了个白眼:“悯宁,你这幅样子,就是带了面具也一样惹眼。”
即便看不到那张蛊惑众生的脸,悯宁周身的气质还是没有改变,面具反倒为他增加几分神秘,走在街上估计是寸步难移。
悯宁一怔,他倒没想过这些。
往常他出行,随扈的侍从早就将道开好了,那些狂蜂浪蝶也忌惮他的身份,并不敢扑上来,如今却是有些麻烦。
“干脆你打道回府吧,太俊了小心被抢亲。”七把刀挥手赶悯宁,九妹嗔怪一声:“我有个主意。”
悯宁疑惑地看着少女,有种不好的预感。
显然,悯宁的预感是准确的。
白衣少卿变成了花衣少年,俊美的白马也变成了普通的枣红马,飘飘长被胡乱扎起,两缕仙气的垂髫还被女孩子特意固定在他头上。
“如此,你再带面具便是。”九妹看着悯宁这只落魄的凤凰,满意地点了点头:“莫昭,你也太惹眼了!”
莫昭下意识地抖了一抖,坚决不让九妹替他审美。
九妹的衣品实在不敢恭维!
结果,一贯黑衣的莫武夫倒是穿上了白衣,和他冷厉抱剑的风格全然不配。
待轮到七把刀时,九妹却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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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把刀忿忿,难道他不够帅吗?
九妹却道:“非也非也,你只要缩起脖子就好。”
“为什么?”七把刀茫然,看着九妹回马车上换衣服,看向身边莫昭。
莫武夫干瘪一笑:“够猥琐。”猥琐得足以遮住帅。
七把刀很郁闷,待九妹从马车里出来时,却惊得长大了嘴:“九,九妹你搞什么?”
莫昭等人也惊愕地看着女孩子,确切地说,是一个鲜衣少年郎。
九妹的男装令悯宁眼前一亮,女孩子红袍宽大,竟被她穿出几分英姿来,高扎的马尾飒爽恣意,很有风味。
“九妹这是要单独去吗?”悯宁一贯聪敏,已经猜出了九妹的用意。
“没错,我们大队人马实在太过扎眼,我怕被有心人察觉,你们在城郊租户院子先住下来,我和七把刀去老妇人的住所看看。”
“我陪你。”莫昭上前半步。
九妹摇了摇头:“赵愚身边没人我不放心。”
莫昭知道,九妹指的是赵愚手上的铜环。
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九妹和七把刀去了,他自然要留下。
但七把刀灵巧有余实力不足,莫昭有些担心出了危险九妹会无人保护。
“我随你同去吧。”悯宁笑道,摊了摊手:“也检验一下这身衣裳。”
众人沉默,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阿晨你留下。”三人临行前,悯宁转头令阿晨回到队伍中。
“是,殿下。”阿晨虽然不太放心,但明白悯宁的意思,转身去跟莫昭等人。
“怎么,怕我们带着赵愚甩了你们主仆?”七把刀扬了扬眉毛挑衅。
悯宁轻轻催了催马,笑道:“该是你怕我们跑了才对。”
他是雪狐的主人,狐毒的真正所有者,正该是七把刀为赵愚这个受害者看住他们主仆才对。
“哼。”七把刀别过头去,看来在斗嘴这方面,也只能等赵愚醒来再和悯宁一较高下了。
九妹倒是没有参与到两人的“争斗”中,在她看来,七把刀的暴脾气和悯宁的好脾气,都只是闲来无事的小打小闹,两人应该都未曾当真。
“那里有间破庙!”九妹眼尖地先现了破庙,急忙催马过去。
悯宁和七把刀匆匆跟上,九妹是在路上学的骑马,这才会没几日,他们自然不放心。
只可惜破庙是有,却没有任何人家。
“或许是住在庙里面呢?”七把刀提醒道,与九妹一同下马进庙查看。
庙虽破,却很热闹,六七个破破烂烂的男女乞丐用黑白分明的眼望他们。
“又来一拨问老贼婆的,喂,一人五两银子。”一个中年乞丐漫不经心地喊道。
“十五两银子这么贵?”他们出门在外没有进项,银子当然是越花越少,还是能省就省,七把刀是过过穷日子的,自然精打细算。
他看了看自己三人,反正他们是一伙儿的,就一个人问好了。
“是我们一人五两。”中年乞丐不耐烦地强调一遍,用手指指了指在场的几个乞丐:“八个人,四十两,拿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