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刘福贵望向自己,黄勇心下不由一惊,赶忙三两步上前并俯身在其耳边低语道:“刘总,抱歉啊,我听手下说,这小子刚一被抓时就是这样,好像受过什么刺激,那啥,我这就他弄出去,免得让您听的心烦。”
说完,黄勇立马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年轻人押出去。
上头下指,手下不敢有任何怠慢,上前抬腿又是一脚,继而出声骂咧道:“tmd还不赶快给老子起来滚!?”
只是还未等两名手下又进一步动作,刘福贵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统统给我住手!”
言罢,刘福贵慢慢从办公桌前站起了身子,继而缓步来到年轻人的跟前,在望了眼年轻人后,竟是毫无征兆甩手给了两名手下没人一记巴掌:
“都忘了我和你们说过的话了嘛?现如今,末世当道,咱们人类应该团结,只要来咱们厂的,那都是客人!你瞧瞧你们俩刚才的样子,啊?活脱脱的土匪嘛,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客人松绑?”
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两名手下当真是委屈的要死啊,他们实在记不起刘福贵何曾说过“来者是客”的话语,即便说了,那也是对黄勇和赫雷这样的心腹说,干他们底下人“鸟”事。
不过心理虽有质疑,但其二人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无措之下,只能是斜眼瞟向黄勇,已征求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见得二人齐齐望向自己,黄勇瞪着眼睛,白了二人一眼,心中不禁暗骂两个手下废物。
开什么玩笑!刘福贵都明明白白的发话了。那自当是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啦,这两个废物居然还向自己递送眼神,这不是在拖他下水嘛。这要是让刘福贵看见,那还得了。这不等于是在像刘福贵示威嘛,意思是说你刘福贵下的吩咐,还得经过我黄勇同意才成,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气恼之余的黄勇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得已亲自给年轻人松了绑,并在松绑后怒不可遏的将两名手下给训斥了一顿。
而刘福贵全然是当这些不存在,他一点没嫌弃的将年轻人扶站了起来,继而将之搀扶道沙发上坐定。这才回头淡然呵止了黄勇的斥责:“行了!他俩的账,回头在算,现在立刻去给咱们这位客人弄碗热面来。”
闻言的黄勇赶紧收敛话锋,当下转送吩咐道:“还在这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刘总的命令吗?去给客人弄面来,速度!快点!”
两名手下当真是一肚子怨气,自己招谁惹谁了?要是知道忙活半天到头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抓这个年轻人回来。
十分钟后,两名手下灰头土脸的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虽然心理极不情愿。但没的选择的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刘福贵的要求给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煮面。
接过面条的刘福贵,一改往日的肃然,好似慈父般热诚的说道:
“来。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有段日子没吃过饱饭了吧,来这碗给你,趁热吃吧。”
年轻人看着眼前的白煮面,两眼放着光,刚才的一番休息,让他多少恢复了些精神。
不过外面世界的求生规则早就让他养成了警惕的防范心理,虽然他很想拿起筷子把那碗近在咫尺的烫面给吃了,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他强压下心中的冲动。咽了口吐沫,一动不动。只是用眼时不时瞟向刘福贵。
刘福贵何等精明的一个人,他只一眼就猜透了年轻人的心思。旋即笑呵呵的拿起竹筷,挑了跟面条美滋滋的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待一番吞咽之后,满口韵味的品论道:“恩,味道不错,今天刘大厨用的是昨天煲的鸡汤做的吧。”
见刘福贵询问,两名手下争着回道:“回刘总,这面刘师傅的确是用鸡汤做的。”
“恩!”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咱们客人正是需要补补的时候。来吧,小兄弟,别客气了,来到这里,大家就是自己人,你没必要这么拘束,来,拿着,趁热吃,这玩意凉了可就没那么足味了。”
再次将筷子交到了年轻人的手里,后者不太确定的看了看刘福贵,刘福贵笑容可掬的着眼努了努白煮面,示意后者抓紧开动。
面对着如此诱人的面条,饥饿难耐的年轻人终于放弃了最后的抵抗,空腹的肚皮让他再也无法按捺下去,当即他端起大碗,淅溜溜的吮吸起起面条来。
一个饥饿多日的人突然得到一个能够让其饱食的机会,你可以想象出,此时年轻人的吃相该是有多么的惊为天人。
两名手下看后,也是不由舔了舔嘴唇,不无心下羡慕:“这小子也tmd真走狗屎运,老子天天累死累活也搞不到鸡汤喝,这小子才来第一天就有这等口服,真他奶奶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慢点吃,别噎着了,想吃还有的,不着急啊!”刘福贵依然扮演着他的慈父角色,时不时就用手给年轻人顺顺气息,深怕他吃的过快给噎住了。
直把一旁的黄勇给看的,差点是没把下巴磕在地上。
这tm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说坐在那里是刘云鹏,那刘福贵有这样的举动倒还不足为奇,毕竟刘富贵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溺爱一点并不为过。
可眼前的这年轻人是什么狗屁玩意,完全就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垃圾。
难不成刘福贵对这个病怏怏的家伙有什么企图?这是黄勇目前能想到的合理解释。
因为凭他对刘福贵的了解,此人绝无可能做如此心善的事情。
饶是做,也定然是其间有利可图。
可黄勇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个在他看来完全是个废物,除了丢喂丧尸没其他利用价值的家伙,刘福贵究竟看重他什么?
而就在黄勇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慢慢一大盆热汤面被年轻人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