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人,难免都有第一次,所以泉子有些怅然了。
这样的事情,苏玉却是做多了,他嗤笑一声:“泉子,你莫不是怕了吧?”
泉子连忙瞪了苏玉一眼,反驳说道:“莫要胡言乱语,我怎么会怕?”
笑话!就是亲自动手杀了宝哥儿,他也不会怕!
要说两个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一起,截杀了宝哥儿,这还是泉子提议的。
当初宝哥儿劫持双喜的时候,他们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双喜当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那萤火虫的光芒下,大家自然是注意不到双喜脖子上的红痕的。
但是总会有天亮的时候,双喜脖子上被宝哥儿伤出来的红痕,还是给他们知道了。
这些珍视双喜的男人们,可是舍不得双喜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的,这红痕,在他们眼中可是天大的事情!虽然当时双喜被问起的时候,害怕这几个男人担心,解释的时候时候轻描淡写的。
但是这几个男人,却是上了心去调查的。
尤其是苏玉,人脉多,手下也多,不过动动嘴,吩咐了下去,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
当初苏玉的手下,和苏玉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恰巧泉子也在,素来就冲动的泉子,听到宝哥儿这么欺负了双喜,恨不得当下就拎着刀,去县衙里面解决了宝哥儿。
不过却被苏玉拦下了。
苏玉当然不是打算就这样放过宝哥儿了,他是有着更周密的计划。
不过泉子当时却是讽刺了苏玉一番。说苏玉胆小如鼠,不敢和他一起去要了宝哥儿的命,还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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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早就想动手了,只不过当初是顾念着安宝哥儿好歹是双喜的哥哥,怕因为这件事情,和双喜生了嫌隙,所以一直以来,对宝哥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宝哥儿却是触及了苏玉的底线了。
他当然想要了宝哥的命,这回算是和泉子一拍即合!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就开始等待时机,准备下手了。
有泉子和他一起单着这事情,以后双喜若是真的责怪下来,也是他一个人被孤立了。
苏玉的这算盘。那是打的啪啪直响。
也是活该宝哥儿倒霉,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两个回来之后,只说他们一起去溜了一圈,没有和双喜透露出半点消息。
那两个衙役,没多久也回来了,把遇见劫匪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和柳意说了一番,大意无非是。他们奋力反抗,但是劫匪实在是人多势众,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没有保护好犯人。
这话说起来有点不大让人相信,谁家的劫匪,会去打劫几个一穷二白的人?
柳意当下就就和十五一起去验尸了,当看到宝哥儿脖子上的伤的时候。柳意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明悟,当然没有追查下去。而是直接结了案。
这许是柳意为官生涯中,第一次徇私枉法。
其实柳意当初流放宝哥儿的时候,那量刑就偏重,为的就是想让宝哥儿离开青山郡,以后不再来伤害到双喜。
从此可以看出来,这柳意和苏玉,那性子,可真是完完全全的的不同。
眨眼间,便是县试的日子了。
这贫寒人家的学子参加县试,是很麻烦的。
安庆朝规定着,家中三代以内,出过为官者的,或者是中过榜的,可以参加县试,剩下的,则是一些大户人家,可以举荐一两个名额。
苏玉在青山郡中,也算是小有名气,自然是有着举荐名额的。
当初就答应了双喜,把这名额给了沈墨,现在是已经是一家人了,苏玉更是责无旁贷了。
双喜看着着了一身青衣,外面又套着同色罩衫的沈墨道:“到了考场上,不要紧张,仔细的写完……”
听着双喜温颜软语的嘱托,沈墨心情极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然后朗声道:“喜儿,你放心吧!为了和你的约定,我也会努力的!”
终于等来县考的这一天了,沈墨的心中,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是带着欢欣的。
他仿若一只雏鹰一样,只等着这一天,振翅而飞。
沈子言温脸看着沈墨道:“记得我与你说的那些,若是问起了这些事情,你便如此回答。”从小到大,沈子言偶尔都会给自己的几个弟弟,讲一些治国之事。
沈墨点点头,对沈子言道:“大哥,其实我觉得……你懂的很多,比那些先生懂的还多,你若是与我一起参加考试,一定会一举夺魁!”
沈子言笑着摇摇头:“咱们家,有你一个为官的就足够了。”
作为沈家当代嫡长子,他即便永远回不到那个地方,也不能在这里,做一个臣子。
难得的,苏玉也开口了:“你放心,考场上我已经打点了一二,到时候有什么要求,你便对着考官提,他不会拒绝的。”
沈墨这次到是从心里感激了苏玉。
这考场上的龌龊事情多着呢,这监考的人,要想让你考的不痛快了,有很多的法子。
即便是不求作弊什么的,也是要给监考送些礼,好图个方便。
沈墨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也知道,官场上有许多道道,这礼,有的时候,还是要送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和柳意这样的,若是柳意没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他这样的性子,早就被人排挤出官场了。
双喜和沈子言两个人,一起去送沈墨,进了考场。
“喜儿,不若我带你去集市上走走吧。”沈子言温颜道。
双喜当然欢喜,整日在府上呆着,也是会憋闷的,现在沈子言愿意和她一起走走,她当然是求之不得。
如今双喜对这街上摆摊卖的东西,已经没有最开始见到的时候,那么新奇了,但还是觉得很热闹。
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双喜会觉得,不管在哪个世界里面,她都活的幸福。
“给我打!往死里打!”随着一声暴喝声,传来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和双喜隔着不过几步的距离,双喜一抬头,自然就瞧见了——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打着一个灰衣小孩子。
小孩子的衣服,脏兮兮的,此刻在地上,更是滚了一身的土,这时候正蜷缩着身子,任那几个家丁提打着。
奇怪的是,这拳脚明明应该很疼,可是这小男孩,却是一声不吭的受了。
双喜看的有些心酸,这么多大人当街打一个小孩子,实在是可恶!
双喜不是那种乱发善心的人,而是这个挨了打还不坑声的小孩子,实在是惹人疼惜,于是当下就快走了两步,大声喝道:“你们做什么?快点停下!”
那几个家丁,听到这声音,诧异了一下,脚下踢打小男孩的动作,微微一顿,到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听了双喜的话,而是诧异的。
竟然有人敢管他们的事情。
“我说让你们住手!”双喜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竟然带着丝丝的气势。
“呦,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小娘子……既然是漂亮娘子开口了,你们就先住手吧。”旁边传来了一声调笑。
双喜定睛看去,只见是一个长着水桶腰的胖子,肥头大耳的,一双绿豆眼,此刻正冒着精光,正死盯着她看。
那家丁这时候果真是听了话,住了手,不过却是没有打算放过那小男孩,而是用一只手拎着他。
他的头发散乱着,双喜看不清他生的什么样,可是瞧着个头,估计也就是五六岁的年纪。
“这个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你们当街下这么重的手!”双喜冷声问道。
“这孩子偷了爷的钱袋,爷揍他都是轻的!”那肥头大耳的胖子说道。
双喜扫量着这胖子,他的身上穿了一件上好的金丝锦的袍子。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是这不好的马,安上什么鞍,都会觉得是破烂货!比如这个胖子,腰上的肉,从那衣服里面鼓着,本来好好的一件衣服,给他穿成了一副庸俗的样子。
苏玉也穿这样料子的衣裳,可是这衣服穿在苏玉身上,那就是雍容华贵,穿在这胖子的身上,却成了暴发户……
双喜听到这胖子说,那小男孩偷了钱,刚想为那孩子说几句话,这孩子这么小,即便是真偷了钱,惩戒一番,让他记住了以后不会再犯便是了,现在这往死里打,实在是太狠了些。
双喜知道,像这样的孩子,八成是没有籍贯的,便是死了,也不会记在胖子的身上,所以胖子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
就在这时候,胖子又说话了:“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心地还这么善良,到是少见了,不如和少爷我回府坐一坐如何?”
回府?这是摆明了的调戏!
一直陪在双喜身后的沈子言,这时候当然忍不住了,往前一步,挡在了双喜的前面,沉着脸,看着那胖子。
胖子也注意到沈子言了,见沈子言的衣服料子虽然不错,但还是普通的料子,且他也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号人,于是就断定了沈子言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