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毕业答辩一个个的都结束了,同学们都在收拾书籍,包裹了,晓珠长舒一口气,叹道:“终于熬到。”这时,也接到了少波的邀约,约晓珠去吃饭,K歌,跳舞,只要晓珠一个人,不要多带人。晓珠明白,告别饭要吃,告别酒要喝,告别舞要跳,此次一别,真的不知哪年再见或是今生都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
晓珠在宿舍试穿了所有的裙子,最后还是穿了当初和少波第一次约会的白裙,轻施淡妆,就这么出门了,站在楼下的少波看到白裙飘飘出来的晓珠,眼圈红了,少波伸出手,想牵晓珠的手,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晓珠善解人意的笑笑,挎上了少波胳膊,说:“走吧。”少波心好疼,心里嘶喊般的说后悔死了,却不能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带着晓珠走。晓珠打破沉默问:“听说你的工作也找好了?”少波说:“是,你回去后还愿意和我联系吗?”晓珠没有接话,因为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晓珠的决定是要和这里的一切都切割开,干干净净的,不然,由一丝牵出两丝、三丝的,怕是所有的委屈、愤怒又浮起来了,那时,自己能不能压住?未来还会遭遇什么?晓珠对生活的奢望放的越来越低,只想再次进入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似乎那样才安全些。
饭吃的很安静,少波很仔细的照顾着晓珠,让晓珠忍不住说:“这是我记忆中吃的最像公主的一顿饭。”少波望着晓珠,心里说,要是你留下来,我愿意一辈子这样对你,看少波深情的样子,晓珠喝茶掩饰,冒出了一句:“我希望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去,一切都是新的,新的开始。”少波轻轻的说:“我懂。”少波拉着晓珠起来,说:“我们去舞厅吧。”
少波搂着晓珠,一支接一支的跳,似乎这样可以过完一生一般。跳到后面,晓珠累了,却也舍不得破坏这样的气氛停下来,只是将头靠在了少波的胸前,少波搂紧了晓珠,泪滑下来,少波不管,因为觉得手都舍不得离开晓珠一下。轻柔的音乐加剧了少波浓郁的悲伤,少波忍不住轻轻吻了晓珠的额头,晓珠没有反对,晓珠想这一刻,我们属于彼此,如果时间就此停住,都好,少却了多少未来的变数,至少,这一刻,我们是如此的爱恋••••••少波开始寻晓珠的唇,开始忘记是在何处,晓珠也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要不要这样继续下去,要不要最后再在一起一次••••••
少波和晓珠都有默契似的,什么都没说,却走向了他们第一次住过的旅馆,一进旅馆,少波便哽咽着疯狂的亲吻着晓珠,喃喃的说:“要不在一起吧。”晓珠在这件事上还是很清醒,不接话,只是任由少波的亲吻和爱抚,晓珠甚至想过,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两情相悦的人了,现在,有,就好好的再来一次,此生也是不白过。少波的亲吻越来越疯狂,恨不能亲遍晓珠的全身,晓珠也被少波的热烈点燃,开始回应,开始发出呓语••••••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少波还是紧紧的搂着晓珠,不肯松手,而晓珠,却像幸福的小女人般睡着了。少波看着怀中的晓珠,心痛的说:“你是越来越可爱,我是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但我们却要越走越远••••••”
第二天一早,晓珠一如上次般悄悄的离开了,晓珠不想经历难舍难分的场景,不想看着流泪想少波,不想动摇自己的心,哪怕是晃一下。晓珠回到宿舍,恰好室友们都不在,晓珠马上提着行李就走了,晓珠逃了,连班里的毕业聚会都不参加了,只是留下字条给班长,代为道歉与祝福全班的同学。因为晓珠真实的发现,其实在心底,每每的大的事情,大的节点上晓珠都是本能的抗拒的,都是认为自己是有残缺的,甚而猝发强烈的自卑,这让晓珠的痛苦弥漫全身,无处释放,所以晓珠每到此时,就开始躲,也必须躲,哪怕是人生就那么一次的大学毕业聚会。
少波醒来已是接近中午了,少波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试一次,留下晓珠,少波越来越清晰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仅仅喜欢,这应该是爱,可以突破一切的爱,可以包容一切的爱,可以为此做什么都行的爱。想到这,少波快速的爬起来,去商场。少波要买个戒指,哪怕是最便宜的,但有最真的心,少波要在聚会上向大家宣布,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婚,激动的少波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生活一旦有目标,就有动力,少波对自己说。
少波坐在教室的角落静静的等着,脑中不停的组织着如何说,眼睛一直盯着每一个进教室的同学,盼望着晓珠的出现。班长站在了教室前方,开始念晓珠的留言,大家的都沉默了,最后,班长说:“如果我们再善良些,再温暖些就好了。”大家的表情是承认的,是啊,什么时候大家带起了有色的眼镜,什么时候大家如此的世俗了?谁也说不清楚,但此时,大家却知道,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自己有意无意的参与了对本无错的人的伤害。少波凝固一般坐在那,一时什么反应都没有了,兰芝走过来,推了推少波,提醒道:“也许,你去火车站还可以看到她。”少波站起身,撒腿就跑,等少波赶到火车站时,站内已是空无一人了,任凭少波撕心裂肺的喊:“晓珠,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