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互相爱护互相疼惜
夫妻俩睡饱了起来,又对高一知识系统地复习了一遍,空间外,天色也大亮了。
在花鸟市场租了个临时摊位,俩人也不像昨天晚上那样大声吆喝,而是等着顾客上门。花鸟市场里都是花草动物,拉生意这事儿,那是会引起公愤的。
锦瑞和泽阳坐在大洋伞下,利用空闲的时间,看看书,也不算无聊。花鸟市场周六周末总是特别的热闹,锦泽夫妻的花,品相好价格还便宜,生意自然不差,等到日落时分,带出来的80盆花都卖完了,就连一些直接用尼龙袋扎着根的小树苗也卖掉许多。
锦泽小夫妻俩生意的红火,吸引来了不少花鸟市场的商家,来人倒不是找茬的,毕竟人家在这儿合理买卖,他们难不成还能不管花鸟市场的管理人员直接来砸小夫妻的场子不成!过来的商家都是眼尖的,俩人穿得朴素,年纪看起来又不大,便想到俩人家里大人可能是花农,节假日出来卖点零散的,赚点小钱。
商人的眼里,看到的就是利益,锦泽俩人卖的花,不但质量好,而且价格还要比他们进货的钱便宜几分,他们的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如果能从他们这垄断货源,那大把大把的钞票可不是滚进他们兜里了。
几个商家纷纷向锦泽俩人伸去橄榄枝,泽阳笑呵呵地示意大家安静,说出一番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来:“各位大哥大姐,你们的意思我和小妹都清楚了,大家也没猜错,我们家世代为农,没别的本事,就是种种花,种种树,还有些心得。今日,承蒙大家看得起,觉得我家的花花草草,养的不错,我也很希望能做一笔大买卖,但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为商之人也知道,好的货源,通常只会供应一家商家,才能使咱供货的和商家实现共赢。”
几个商家暗暗点头,收起了因为泽阳的年幼而起的小看之心,看向泽阳的目光也变得慎重起来。
锦瑞默默站在泽阳身后,心里无限骄傲,现在站在一群、奸商中间,还能冷静谈判的人,就是她最爱的人——秦泽阳。
“小兄弟,那你的意思是怎样?”
“就是,说说条件,我们大家公平竞争呗!”
泽阳沉稳地道:“条件也很简单,就看大家能不能出得起这个钱。”
几个商家皱了皱眉头,他们看中的就是这小子家的花单价便宜,如果他狮子大开口,那还有什么意义!
“小子,你可别漫天要价,我们也不是非要你家的!”
底下嗡嗡声一片,附和着。
泽阳笑了下说:“我这货源价格不变,甚至还会比现在便宜一点,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家现在囤积着大量的花木,急着脱手,如果谁能一次性全部买下,以后咱的货源就只供应给他了。”
商家们迟疑了一下,才有一个人缓缓问道:“大概多少?”
“2万株!”
围着的人,倒抽了口气,这数目可真够大了,他们中大多数只是经营s市里这一家小店,可消耗不了两万株。就连锦瑞也吓了一跳,泽阳这是要把空间里的花木都搬空不成。泽阳,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虽然她心里很疑惑,但是信任泽阳的心,让她闭紧嘴巴,不去破坏泽阳的计划。
人群一片寂静,久久没有回答。
正当锦瑞以为,泽阳的计划要失败的时候,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
“我都买下了!”
全场人全都转向声源,几个商家看到来人,都露出苦笑来:“咱们这地方,也只有李老板你有这么大魄力了。”
来人正是昨天卖俩人花盆的中年男子。
男子虎背熊腰的,走起路来,处处带风,很有雷厉风行的做派,方正的脸上,一双熠熠生辉的虎目望着大家,一股摄人的压力,让心理素质差劲的人,从心底冒出敬畏感来。
泽阳上前几步,伸出手和男子握手,然后道:“李老板,又见面了。”
李老板,熊掌拍拍泽阳的肩膀:“你小子,昨天就打上我主意了吧。”
泽阳嘿嘿笑:“我是个小子,哪里敢打李老板的主意。”
泽阳在建筑工地上混过三年,经常会陪他的老板去和一些建设局的领导走饭局,应酬的虚情假意,生疏客套自然是信手拈来,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说闹闹,自然地往李老板的店里走去,先前的商家们知道没戏了,抱怨一声,生意难做,便各自散开了。
锦瑞看着人都散了,默默把余下的几株花放进三轮车里,然后坐在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脚踏板。
看着泽阳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什么都好像在计划中的样子,让她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昨天被泼了一身泥浆水的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他护在身后;卖花的时候,也全是他在应付;而现在,她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等待。
做一条米虫,是她的梦想,但是当她真正做一条米虫,看着他肩膀上担负许多的时候,她心底的心疼,就如同汹涌的洪水要把她淹没。
晕黄的云霞,染满天空,不知道等得多久,李老板搭着泽阳的肩膀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一起去吃餐晚饭。
泽阳爽快地答应了。
无论时间的早晚,应酬都是一样的声色犬马。
铺张的餐桌、娇媚的小姐、疯狂的卡拉ok,泽阳自然的陪着李老板疯,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李老板喝了酒,便闹起酒疯来,看着锦瑞的目光都有些色迷迷的,手也大胆地摸上锦瑞的大腿上。
泽阳不着痕迹地把李老板的手往旁边的小姐处放,陪着李老板大口地抽烟,大口地喝酒,在一片花红酒绿、烟雾袅袅中,发着酒疯。
锦瑞难耐地出了包间,走过酒店昏暗的通道,站在阳台上深深吸了口气。
泽阳表现出来的老道和圆滑,让锦瑞明白,这种应酬,他在上辈子估计经历过很多,虽然知道他会去应酬,但不知道原来,应酬是如此**。她不怪他,因为她能从他迷乱的眼睛中看到他清醒的厌恶,他是个抽不的烟的人,一抽烟就会咳嗽,有时,连烟味都闻不得。他也不太能喝酒,几杯下肚,就得去厕所全都吐出来才作罢。但是她看到他,凶狠地抽烟灌酒,不惜毁坏健康,也要拿下这单生意。从这份决心看,他曾经能够爬到那个位置,得到领导的赏识,以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的身份,付出地可能更多。
他这么辛苦地工作,为的便是让她过上好日子,但是在曾经,她对他任性霸道,总是怪他,工作忙,不顾家。有时候锦瑞妈在她耳边唠叨多了,她也会骂他几句,说他没用,说他对不起她嫁给他的心意。她埋怨他,似乎多过了怜惜他。
阳台上,锦瑞吹着凉爽的风,在今天才明白,当初的她,自以为很了解他,却在不禁意间,辜负了他很多。
那个傻瓜男人,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呢!
“锦瑞……回去……了。”摇摇晃晃的泽阳,终于结束了这一餐饭局,把李老板送上车,满心的疲倦才涌上脸上。
锦瑞敲敲泽阳的大脑门,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赚钱慢慢来就好,大不了他们去摆地摊几年,也能积攒起财富,何必强迫自己,去走这样不痛快的饭局呢?
把泽阳扶上三轮车,慢慢骑出繁华的街道,在一个无人的小弄堂里,俩人这才进了空间。又把他扶上草席,喂了一碗溪水,才止住泽阳的胡话。
锦瑞看着泽阳慢慢地睡着了,便帮他盖好毯子,走出了茅屋。
2万株不是个小数目,空间里包扎好了花株和树苗,算起来只有差不多五千,这是平时分枝的时候,看长得差不多的,锦瑞便会提早包扎好,放在院子里的,以防到买卖的时候,手忙脚乱,来不及整理。
放在空间里的植物,只要不接触土壤,便不会成长,当然也不会死亡,会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状态。
锦瑞心里对泽阳满怀愧疚,恨不得从今以后,能为泽阳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她看着黑土地上的花丛,毅然挽起自己的袖子……
空间溪水不但排出了她体内的毒素,也加强的她的体质,手臂的力气也大了许多。黑土地土质松软,植株一拔,便能不损根系拔、出来。
锦瑞一声不吭,埋首在花丛中,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一摞摞的鲜花也堆积了满地。空间内白日走向黑夜,黑夜又迎来朝阳。
一万五千株,在她不眠不休中,终于整整齐齐地排在田地边上,她挺起酸软的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迎面便看见泽阳刚从茅屋里走出来。
泽阳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各色花卉,还有锦瑞脏兮兮的小脸,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傻丫头!
泽阳心疼地快跑到锦瑞面前,抓过锦瑞红肿的双手,生气地道:“自己一个人干什么傻事!你不会叫醒我!”
锦瑞嘿嘿傻笑,揉揉红红的眼睛道:“泽阳,我都困得不行了,你还和我生气。”
泽阳狠狠瞪了锦瑞一眼:“还知道困,我都以为你是超人了。”
锦瑞眯上眼睛,靠在泽阳身上,撒娇道:“好困,泽阳——”泽阳,我不能像你那样能言会道,也不懂交际,但是,我也有我能做到的事情,能为你分担,泽阳,你想为我带来幸福和快乐,我亦如此。
锦瑞在心底默默说完,微笑着睡了过去。
泽阳无奈地看着锦瑞,心里既气又甜,真是个傻丫头。
等锦瑞再次醒来的时候,泽阳正拿着高二的课本,认真地看着。
“醒了?”泽阳放下课本,拿过一碗冒着热气的瘦肉粥,“饿不饿?我从外面买了粥,还有香酥鸭、八宝油条、虾仁蘑菇,都是你爱吃的。”
锦瑞看着自己面前丰盛的食物,迷迷糊糊地问:“今天是什么节日?”
泽阳刮了下锦瑞的鼻子,笑眯眯地说:“你老公完成了笔大生意,当然要庆祝庆祝,快吃,这只是你的早餐,咱们等会去外面吃更好的。”
锦瑞这才清醒过来,激动地问:“李老板的生意成了,赚了多少?”
泽阳比了个2的手势。
锦瑞的心砰砰乱跳,不敢置信地问:“20万?!”
“聪明!”泽阳赏了锦瑞一个吻,又抱着锦瑞在草席上滚了一圈,才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老婆,咱们有了这笔钱,就再也不用担心受怕,抛头露面地去摆地摊了。咱们完全可以去江城fd大学租个店铺,卖花卖鱼卖小宠,自己当老板。”
锦瑞也跟着高兴,然后又不免担心:“那李老板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泽阳拍拍锦瑞的头,自信地笑:“放心,他找不到我们。”
原来,泽阳这次一次性卖掉2万株花卉,就是起了一次性生意的主意。多次买卖,不说麻烦,而且风险还大,就怕有心人挖掘他们这些花是哪来的。
周五的时候,他就考察了花鸟市场的商铺,他发现这李老板的店铺最大,店门前还停了好几辆外省的卡车,便猜测这李老板的店可能是连锁店,市场规模巨大,吃货的能力也强,所以他直接瞄准了李老板。
但是这毕竟只是猜测,周六他也是用赌一赌的心态在尝试,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虽然他骗李老板,以后会长期合作,还留了号码,但是那号码是空号,就连他和锦瑞租三轮抵押的学生证,都是假的,里面的学校,写的是县7中,名字更是莫须有,那李老板想查都无处查去。
而事实证明,泽阳的计划是缜密的。当李老板卖光了泽阳的货,狠狠赚了一笔后,再想往泽阳这里进货,用尽手段,也没能找出俩人,这李老板也不是钻牛角尖的,虽然对如此廉价质量又好的货有些怀疑,但是既然大大获利了一把,与泽阳他们也不是仇人,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事情,他也就随便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