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你敢说你的好爸爸他抚养了我,这份继承自你爸妈的厚脸皮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你……”南月音顿时气得涨红了脸,眼眶微红,迅速盈盈带泪,委屈地咬住唇。
沈辰川粗喘着气只能干瞪南泽。
这个丫头看着是不声不响的安静性子,谁知道真怼起来,句句顶心顶肺。
南老夫人气得横刮了沈辰川一眼,恼怒他被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给激得不成样子。
“牙尖嘴利的臭丫头。南家的东西什么时候是你妈的了?我还没死呢!别说你那个短命的妈早就不在了,她就是活到现在,也越不过我去。我才是南家的当家主母!
你一个病弱的废物,这些年对南家一点功劳都没有,还给南家添了无数麻烦。有你吃有喝你就该感恩戴德了,你还贪心不足得寸进尺!
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南老夫人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就是女儿南筝掌权公司了,在南家当家做主,她也依然坚称南家主母身份。
都说不要和垃圾人讲道理,因为没道理可讲。
和沈辰川南月音费了点口舌,南泽都觉得自己是一时脑抽。
南老夫人又来流氓撕,她懒得再和她们废话了。
“行吧,我会好好感恩戴德的。你们很快就能看到的了。”
南氏集团已经是被逼到绝境,再没有资金注入,无非两种下场,一是被收购,二是宣布破产。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南老夫人和南筝这些人能接受的。
肖家原本还能为面上好看点以和南家联姻的名义分南氏集团一杯羹,订婚宴风波后,两家结亲不成结成仇。
这无疑是给肖家正想杀人刚好有人抵刀的绝佳机会,不借机吞了南氏才叫没天理。
而这个机会,也是南泽不费力就能拿回公司的机会。
南泽带有深意的话在南老夫人他们听来就是嘲讽的挑衅,南老夫人眼神狠厉,咬牙切齿又要冲上来打南泽。
南泽叹着气往旁边稍微侧身,南老夫人就扑空了。
幸好先前倒地的保镖都起来了,其中一个手脚眼快接住了这个年纪一把大脾气还这么暴躁的老太太,没让她当场摔地那么难看。
下一秒就是南老夫人尖利的嘶喊,“给我打死这个臭丫头!她反了天!我南家绝没有这样的贱种,我不会承认!”
贱人!贱人!!!这个小贱人和南笙那个贱人一样该死!
她骄傲的一生就在这对母女身上处处吃瘪,处处被羞辱。
沈辰川也暴跳如雷一边骂一边掏出手机要报警,“畜生,非得把你办了不可——”
几个保镖不知顾虑什么却都没敢贸然出手。
南泽看着气得发疯的现场,最后提点沈辰川一次,“沈先生,你不仁我未必不义。不过看样子你是要不仁不义到底。既然这样,在这之前,也请你先想想当初我母亲对你提携和栽培的恩情。
那份恩情,我母亲从不需要你还。不过到了今天,你眼里早没我这个女儿,我也不想叫你这样的父亲。
要是能和你从此断绝一切关系,我是乐见其成的。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就当还你当年提供那一个蝌蚪的恩情。
你这个电话打出去,我从此可就不欠你任何了。”
突然间,沈辰川就停下了打电话的动作。
南泽前面的话还不怎么样,但最后一句,他不知怎么的,就猛地感到从心底窜起一股寒气。
给他最后一次机会,那意思就是这个电话一旦打出去,就决定了她这个女儿还清当年的生恩,决定了他们不管是名分上还是血缘上的父女关系从此断绝。
一个打电话,就妄想抹掉生恩,妄想斩断父女关系,听起来猖狂又可笑。
可沈辰川从南泽神情和语气上却没有看出和听出一丁点开玩笑的痕迹。
她是认真的,那份认真里是依然不容亵渎的威压和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