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关重大,须得尽快查出原委,恐怕没有时间能让我们慢慢来了。”
一想到他们若是未将此事处理妥当所会导致的后果,周梓薇便有些急躁。
眼下她的抱负还未完全实行,若就此中断,不仅是自己会抱憾终生,更是会害的一方百姓经受苦难。
而此时他们不仅仅是要解决这次事情更是要避免此次事件所带来的后果。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这药粉我自会去找人查明,但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得先控制住这次病情的流传,以免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岑北晟对周梓薇的观点不置可否,当下也不再优先立即起身指出眼下最为重要之事。
此话甚是在理,周梓薇微微点头,沉思一阵,想到了一个临时对策。
“眼下医馆不肯救治这些难民他们又聚集在阴冷潮湿的荒魄之处,既是如此,便请郡主拨下些钱款暂且对这些难民们进行安置。”
“只是安置,怕是不够。”
岑北晟明白周梓薇心向百姓的在此事上却仍是有些优柔寡断。
“现下这流感横行,必须将这些已经染病的难民聚集在一处,派兵把守,直至我们找到解决之法前,隔绝他们与外界的来往,如此才可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
“主簿大人的意思是要将这些感病的难民与寻常百姓隔离开来?”
周梓薇立即明白了岑北晟的意思,并未表示反对,但也神情凝重。
有疫病传播知识将染病者与未染病之人隔离开来,确实是阻断疫病进一步发展的最有效手段。
只是此法若是放在前世自己所处在的二十一世纪估计可行,但若是在这个时代这些本就流离失所的难民知道自己要被单独隔离出去,之时恐怕心中又会生出许多不安。
此时民情极易被煽动,若处理不当,或许又会衍生为一番冲突。
而另一旁的岑北晟以为周梓薇这是觉得此法有所不妥,故而主动解释:
“如此所为,乃是下下之策,但若不行此法,到头来整个宛平县的百姓都受流感所扰,日后所积累下的民怨更为沸腾。”
“我知你体恤百姓,但这种时候,仁慈无法救得了所有人的性命。”
听到这话,周梓薇也知其中利害,故而叹了口气到:“我亦知你用意,此法确实是万不得已之策,实行此法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在实行之时还需讲求些方法,以免让这些本就因染病而情绪起伏极大的难民,心觉是被朝廷抛弃。”
二人由此达成共识,当下便继续讨论了一番如何安抚这些难民。
转眼便已过晌午,二人终于想出了个万全之策,当下便不做停留,立即行动起来。
“清远,帮我备车,现在我要去一趟郡主府。”
周梓薇风风火火的坐上马车盯着冬日里的一道暖阳,踏入了那依旧冷峻寒冽的郡主府。
“下官拜见郡主。”
周梓薇行了,冠礼站于一旁,看着榻上风姿旖旎,眉眼含媚的宛平郡主,心中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周大人今日来见本宫,可是所查之事有了进展。”
还未等周梓薇将这股情绪细细剖析,榻上之人有点慵懒的靠在软枕上,朱唇轻启道。
因此周梓薇只得暂且放下心中那点异样,立即躬身讲明来意。
“下官所查之事却有些美目,不过眼下下班前来乃是想请求郡主下一道恩令。”
“哦?”
宛平郡主。眉眼稍抬,眼底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之意。
“若你所求是想要收回自己此前所立之事,本宫也不是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在他看来,那日周梓薇与岑北晟相继提出,若不能解决现如今刘明伤病之事,便自请告官还乡,永不踏入仕途,这样的誓言便是放在朝堂之中,也少有大臣能够做到。
有反悔之心也属平常。
只不过就算是他给周梓薇这个机会,到头来这罪名还是会安在他的身上,不过早晚而已。
“下官所求并非为了自己。”
周梓薇面对着宛平郡主这好似施舍般的心情已然不动,不卑不亢的站于坐下。
“那你所求是为了何事?”
这倒是让宛平郡主来了些兴趣,此前他便觉得周明书此人不似池中之物,总能做出些令他意料之外的举动,此时倒也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为何前来。
“下关事项请求郡主殿下开仓放粮,拨出些许钱款,用以安置这次染病的灾区群众,并调动宛平县的官兵,设立出隔离区,将染病的难民聚集于一处,也好让下官寻来大夫为他们医治。”
周梓薇将自己的诉求导出在他看来,这些诉求来是极为正常之事,宛平郡主计生为这宛平县之中权势最大者,自然不会拒绝这点小小要求。
“你这意思是想要本宫拿出自己的钱粮施舍给那些难民?”
宛平郡主听到他这话后轻笑一声,原本倚靠在贵妃椅上的身子慢慢坐起,眸底露出些许轻蔑之意。
“大人这是想让本宫来为大人的失误决策买单?”
听到这话,周梓薇心头一震,他没有想到这种极为正常的要求竟会换来宛平郡主这样的想法。
只是他还不愿放弃。
“下官并无此意,况且下官仍旧认为当初决策并无错误,只是眼下灾病横行,先着眼于眼下之事,方才为上策。”
听得万平郡主更是露出不屑之色,丝毫不愿采纳周梓薇所提意见,甚至于从坐上站起缓步于周梓薇面前靠近其身子轻笑言道:
“这又算和上策,如今这宛平县中的难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仅靠我郡主府中钱粮又如何能救济的过来,周大人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想想如何查清此次病情来源,好保住自己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