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县太爷,草民状告元家,元家代理朝廷掌管矿场,但是却草菅人命,丝毫没有顾及工匠的生命,至此已经使了十人以上失去性命,还克扣工匠的工钱,克扣工人伙食,最重要的是,元家给朝廷谎报矿场的产量。”
周梓薇话一出,整个安静的正堂突然一下子沸腾起来,这些罪名加起来,元家可是不好担待啊。
“周明书,你休要血口喷人,元家什么时候草菅人命了,不要乱说话,县太爷,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没有,元家根本没有。”
元文敬听到了周梓薇一桩桩,一件件道出元家所做的事,心中害怕万分,但是依旧极力地否认,大声的嘶吼着,全场哗然,大家互相在私底下议论着。
“元家做事不敢当,李大叔前几日不就是突然说人没了,可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前段时间也是,小童家爹也是,突然就说没了,什么交代也没有,大家私底下都说,这矿场里面会吃人啊。”
“是啊,我丈夫也是听着工钱高才去的,但是原本之前说好的是多少工钱,但是后面去了之后,少了一半多,这就是欺骗人啊,后面我丈夫便回来了,不过好在没去,否则人没了那可咋办啊。”
“是啊,这元家一直以来都是在百姓身上的搜刮赚钱,这些钱都是踩着多少人的身体赚来的,早晚会遭报应的。”
百姓也孜孜不倦的相互议论着,说起这个元家,每个百姓心中都有气,都巴不得元家早日受到朝廷的处罚。
“周明书,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元家。”元文敬心中极其不满,认为周明书就是因为那日自己向周家提亲的事情,来找自己报仇,元文敬暗自觉得,他们一定不可能会有证据的。
元文敬突然走到了周明书的身边,想要对周明书动手,岑北晟突然一下子一把抓住了元文敬的手,冷眼看着元文敬。
“元公子,这里是衙门,请你考虑清楚自己的行为,切忌不要莽撞行事。”
岑北晟冰冷的言语让元文敬害怕,只得收回了自己的手。
“肃静,肃静,这里是衙门,不是集市,不是随意让你们这般吵闹的,这里是给大家申冤明理的地方,不是让你们吵闹的集市。”
县太爷受不了那吵闹的场面,只得出手制止住整个场面,虽然说元家在宛平县就像是地头蛇,自己还是不想要得罪,可是这主簿和教谕这边可是郡主的人,郡主他更得罪不起,所以只好不偏不倚,等着看戏吧。
“郡主到。”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众人一同看向外面,只见郡主也闻讯赶了过来。
周梓薇确实没有想到,郡主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事过来,莫不是为了给元家做主,应该不是,郡主显然不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大家应该都是在尽可能的和元家撇清关系,怎么可能会和元家有联系呢?
周梓薇觉得郡主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现在一时间也想不清楚郡主来此的意图,不过,今日元家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无人能够改变,况且按照自己的调查,郡主同元家关系并不是很密切,所以应该不会阻止今日的事情。
“参加郡主。”
众人都一起向穿着一身华服的郡主行礼,自然也包括县太爷,他自然的向郡主行礼。
“各位快快请起,本郡主今日只是来旁听的,不会干涉的,县太爷,您请继续吧。”
郡主面带微笑,举止言谈无不透露着亲和,只见郡主自然从容的坐在了一旁,示意县太爷继续审判。
周梓薇看向了郡主,只见郡主也看向了自己,只不过那表情很是复杂,周梓薇看不出来这眼神中是喜还是怒,但是周梓薇也不愿去细猜,自己是为了百姓,不管什么原因,自己都会揭穿这些不公道之事。
“那……那我们的案子就继续审了,周明书,你刚刚说要状告元家,你可有证据。”
县太爷因为郡主这一出现,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豆粒大小的汗珠不断的渗透下来,说话都不觉哆嗦起来,这件事情不好判夺,需得谨慎小心。
“回县太爷,之前我与主簿大人曾经去到了矿场,恰巧遇见了李大叔也就是矿场工匠在矿场突然遇见意外死亡,工匠说得是矿场苛待工匠,常常不给工匠们食物,导致了身体状态不佳,工人没有充足的休息,精神状态不佳,从架子上掉落致死,最重要的,这不是第一例,也不是最后一例,矿场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已经不下十次了,县太爷还可以找周围的百姓来作证,兴许里面都有这些受害人的家人。”
周梓薇看向了外面挤的密密麻麻百姓,许多之前受到了元家迫害的百姓也都来看热闹,希望能够亲眼看见元家今日的笑话。
“没有,没有,县太爷,那些工匠是自己不小心,才掉落致死,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而且我们都给了他们家人抚恤金了。”
元文敬急忙走到了前面解释,此时此刻的元文敬已经比之前冷静许多了,因为元文敬心中安定了许多,因为郡主的到来,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相信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周明书,凡事都讲求证据,你可有证据?”
县太爷看向了周梓薇,若是有了证据,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回县太爷,草民有证人,可否允许草民带上来。”周梓薇依旧还是沉着冷静,没有丝毫的慌乱,同一边的元文敬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允,带上来吧。”县太爷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元文敬显然有些慌张了,周明书居然还有人证?看来,周明书真的是有备而来了。
岑北晟也是微有惊讶,没想到,周明书真的能够劝服那个男子来作证,毕竟这次来作证极有可能会得罪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