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对面去吧。”
顾笙离站在原地无地自容,内心气血翻滚的时候,傅夫人却突然淡淡的地开了口。
听言,顾笙离委屈巴巴地看了傅夫人一眼,柔声地唤道:“夫人,我……”
“要是觉得那儿不适合你,以后我就让佣人把饭菜送你房间里。”
顾笙离闻言脸色顿时白尽,然后慌张地道:“不,我就坐那儿吧。”
然后再也不敢拖延,快速地将碗放下,把自己的位置挪到了对面。
傅斯寒看着面前那个被她碰过的碗,眼神冷了几分,只是一扫,舒姨便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将碗给收拾开了。
顾笙离看着这一幕,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地绞在一起,却是敢怒不敢言。
“清歌呢?”终于,傅斯寒沉声问了一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了傅夫人的脸上:“她一整天都没回来过?”
现场气氛有些怪,舒姨逃避问题不敢说话。
傅夫人却依旧淡定自若,夹着食物往嘴里送,动作极其优雅缓慢,像是没有听到儿子说的话一样。
傅斯寒感觉到了古怪,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随即将筷子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怎么?”傅夫人扫了他一眼,“工作了一天,不饿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傅斯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的眼神很寒冽,像冬日里的冷风,“或者是……做了些什么。”
“自己媳妇找不到,所以要来质疑你母亲了吗?”傅夫人也停下动作,威严的气场压向他。
可惜比气势,傅斯寒根本不弱,傅夫人想压制他,却根本不能如愿。
“她人在哪?”傅斯寒根本无惧于她,眼神亦冷冰冰的。
“呵,小寒啊,我是你母亲,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跟你母亲说话?再说了,你自己媳妇找不到就来管我这个当母亲的要,你当母亲是什么人?给你看管媳妇的?”
“……”
傅斯寒抿着薄唇,沉默不语地盯着她。
傅夫人亦不语。
两人直勾勾地对视着。
餐桌上的气氛僵到了极点,站在身后的舒姨第一次见到这样地场景,也是诧异得很,毕竟这么多年虽然母子没有什么浓郁的感情,但是却是相安无事,很互相尊敬。
可舒姨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想到这里,舒姨忍不住勾起唇,以前看起来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现在因为一个丫头而变得有血有肉起来了。
特别是少爷。
以前他的眼里,除是傅老夫人以外,没有别人。
现在终于能看得到别人了。
这对于傅斯寒来说是件好事,所以舒姨一致认为,顾清歌是最适合她们家少爷的人。
两人对峙了良久,最后居然是傅夫人认输了,她收回目光,“看来你对这丫头倒是上心了。”
傅斯寒眼神微动,仍旧保持不动声色。
舒姨站在旁边观察着,觉得是时候了,便走到傅夫人的身边劝解道:“夫人,既然少爷在找少奶奶,不如我就去把少奶奶叫过来一起用餐吧?”
闻言,傅斯寒眼神一冽,声音越发冷峻:“她果然在你那。”
“那又如何?”傅夫人双手环在胸前,眼神望着前方,却没敢再对上傅斯寒的眼眸,虽然是他的儿子,但论冷漠和强势,她这个当母亲的还真比不上。
“她犯了错,我当婆婆的难道没有权利管教吗?”
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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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寒蹙起眉:“人在哪?”
舒姨悄悄地打量了傅夫人一眼,然后出声道:“就在夫人房间里。”
“舒姨!”傅夫人斥了一句,舒姨立即闭嘴往后退了几步。
傅斯寒却迅速起身,高大修长的身子迅速消失在餐桌前。
“傅,傅少!”坐在那里一直按兵不动的顾笙离看到傅斯寒走了,也顿时紧张起来,起身想要追上去,可是又很担心傅夫人会对自己产生不满,于是用眼神询问了她一番、
傅夫人接收到她的眼神之后,忽然觉得心里烦闷得不行,若不是这个女人肚子里怀着他们傅家的血脉,她还真是不想把她带回来。
无端给自己增添麻烦,伤害她跟傅斯寒之间的母子感情。
可是……一想到那件事,傅夫人的心里就满是伤痛,眼神都变得悲愤起来。
她不能心软,她得坚持下去,至少,得等到把她肚子里的孩子血脉弄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顾清歌依照舒姨说的,一直在旁边坐着,结果坐了好些时间都没有听到外面有声响,她无聊得犯困,靠在门边都差点睡着了。
结果眼睛才刚闭上,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一阵响动,惊得顾清歌瞬间清醒,猛地起身四处张望,最后选择了一个最近的位置跪了下来。
却因为用力过猛,膝盖用力地撞到了地板上。
登时,顾清歌觉得自己几乎都可以不要那两个膝盖了,痛得眼泪都冒出了眼眶。
她想伸手揉揉自己的膝盖,可又害怕傅夫人进来看到她没有好好地跪着,到时候会迁怒于她,真的把她禁足半个月,那就惨了。
于是顾清歌只能忍着膝盖上的痛,继续在那里跪着。
砰!
顾清歌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在心里估量着傅夫人的心情,这门推得很用力,说的好听是推的,说的难听就像是踹的。
难道……母亲现在心情很恶劣?
不会把火发到她身上吧?又或者是顾笙离又在她面前乱说什么了?想到这里,顾清歌忧心忡忡,忐忑不安地握紧了双手,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冰冷的男声冷不防地在背后响起,把顾清歌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她本以为是傅夫人,还在听门声猜想她是什么心情。
没想到在背后响起的居然是傅斯寒的声音。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正思索着,手臂就被人给拽住,顾清歌直接被傅斯寒给拽起来,她回过头便看到了傅斯寒紧蹙起来的眉头。
“说话。”
他皱着眉头不悦地问。
“我……”顾清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她能说自己是被他的母亲罚在这里跪吗?
估计说了以后,会很伤他们母子感情的吧?
想到这里,顾清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说瞎话:“我,我东西掉了,所以在找。”
“找东西?”傅斯寒墨色的眼眸眯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