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傅明徽露出复杂的神色。
不怪她会误会他,他的确对她做过更加过分的事情。
她说的没错,可他为什么会心这么痛呢?
深吸一口气,傅明徽一言不发,松了手,转身离开。
徐默默抬了抬眼皮,看着他离开时有些悲伤的背影,搭在扣子上的那只手微微发颤。
房门一关,徐默默无力地滑坐到地板上,两手垂在身侧,却怎么都用不上力。
胸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她鼻子微酸,心里五味陈杂,一时半会也品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傅明徽说要好好谈谈的时候,徐默默是心动的。
可他提起霍斯媛的时候,徐默默瞬间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她还记得傅明徽曾在医院里问过她,到底她出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当时她刚醒来没多久,只记得跟童经理发生争执后,她很难受地走在路上,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记不清了。
但自从霍斯媛来闹过之后,徐默默在那场发烧中,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她头晕恶心的从腾宇出来后,想着要去找傅明徽谈谈,于是拖着行李箱去公交站。
可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加上没吃过什么东西,吐了酸水后,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虚浮的,几乎没走几步她就冲到了路边花坛吐。
有人靠近的时候,徐默默还特意扫了一眼,正好瞥见了霍斯媛的那张脸。
紧接着,她被人狠狠推扯了一把,整个人冲到了马路上,一头往前面栽去,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中。
醒来后,徐默默很怕,她知道是霍斯媛把自己推出去的,可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加上她和霍斯媛的身份都很尴尬,她担心自己的话没人信,所以就没第一时间告诉傅明徽。
后来,傅明徽有次跟韦子言说话被徐默默听到了。
韦子言问该怎么处理徐默默出意外的事情,傅明徽只说没证据显示是人为,就当意外来处理。
当时傅明徽那副轻描淡写的语气,徐默默整个心都冻住了。
也是从那之后,徐默默决定那件事缄口不提。
只是在她看来,霍斯媛和傅明徽才是一类人,她一个异类,不该奢望太多。
预计中的谈话失败后,傅明徽第二天就回傅氏上班了。
他觉得徐默默暂时不想看到他,那他就尽量避着,也免得再惹她生气,不利于她的身体恢复。
顾城来给徐默默做检查的时候,见她只有一个人,不由多嘴问了一句:“明徽呢?怎么没看到他?”
“去傅氏了。”徐默默神情淡淡的。
顾城挑挑眉,“他不是说要照顾你,暂时不回去了吗?”
徐默默抿了抿唇,平静的脸上快速闪过一抹不自然。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顾城笑了笑,“一准是则安那家伙扛不住了。”
徐默默疑惑地看了眼顾城。
顾城解释:“明徽不在傅氏,是则安去傅氏坐镇,他沉不下心,一天到晚就想着往外跑,这段时间肯定憋坏了。”
徐默默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她总觉得傅明徽这么着急回傅氏,跟昨天她的作为有关系。
或许他是生气了。
这个念头跳出来后,徐默默就摇头打消了,心里忍不住自嘲,她真是抬举了自己,她在傅明徽眼中就是个宠物。
她的不听话让他没了兴趣,就这么简单。
见徐默默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表情也是变了又变,顾城弯了弯嘴角。
“你别多想,明徽是在乎你的。”手术室外的那一幕,顾城到现在都记得。
徐默默轻笑,笑容中藏着苦涩。
不想顾城误会,徐默默开口解释,“他和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一听这话,顾城抬头看了徐默默一眼,心里瞬间了然,这两人八成是吵架了。
傅明徽感情上的事,顾城不敢管,也不想多管,以免中间出了错。
所以,顾城摸了摸鼻子,打算换个话题。
刚好顾城想起徐默默血型特殊的事情来,正要问她家里人是不是也这样,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接通,就听傅明徽问:“她怎么样?”
顾城揶揄地看了徐默默一眼,“肩膀再固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我开的那些药继续按时吃就好。”
这话,是对傅明徽说的,同时也是在告诉徐默默她的情况。
徐默默点头的同时,电话里傅明徽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去闻人陌那一趟,他那有点事。”
顾城挑眉,别以为他没听出来,傅明徽这是过了河就拆桥,不想他跟徐默默呆太久,急着赶他走。
“阿陌能有什么事?”明知道傅明徽的心思,顾城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闻人陌的态度。
沉默了两三秒,傅明徽说:“他带了个女人回来,伤得很重,去不了医院。”
砰地一声,顾城打翻了带来的小箱子,碘酒撒了一地。
见状,徐默默蹲在地上收拾着。
顾城结巴了,“女、女人!阿陌那小子带了个女人回来!”
“对。”傅明徽叮嘱了一句:“你赶紧过去看看吧,如果情况太严重,就找个隐蔽的地方。”
顾城连忙应下,挂了电话,拿着箱子就往外走。
徐默默见他急匆匆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顾城一走,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徐默默一个人。
她站在客厅中,空气中都是傅明徽的味道。
这一刻,思念如潮。
“总裁,腾宇的云总来了。”韦子言站在办公室门口。
傅明徽抬起头,“让他进来。”
说完,就见云腾从门外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云腾还朝傅明徽笑了笑。
“傅总,我来是有件私事找你。”云腾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
傅明徽挑挑眉,“现在是公事时间。”
“那你忙,我可以等到你下班。”云腾不在意,一副豁出脸皮的无赖样。
傅明徽咬牙,轻哼了一声,“什么事?”
“我想见默默。”就知道他会妥协,云腾说的大大方方。
傅明徽却笑了,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奇怪了,她是你的员工,你要见她,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