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姐家门前一树桃

乌镇长的一句话,令张治才的心冰冷到了极点,几乎停止跳动,看样子这乌镇长是王八驮石碑有备而来,早就在打春玲的主意了。

乌镇长扫了一眼张治才,想从张治才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似的。

“嘿嘿,乌镇长真有眼光啊,这个唐春玲的确不错,是她妈从李家河带来的,听说她的亲爹现在是个什么隧道公司的总经理,目前离婚已经三年了,孩子随了男方,自己在兴泽湖的娘家占,开了个豆腐坊,听说给她介绍好几处了,可她的眼光就是高,根本看不起那些人,到现在还是独身呢。”

“她心里就没有个相好的人么?”乌镇长的声音很低,但一字一句十分清楚,就象石头砸在软泥上,一字一个坑,张治才十分明白他的这话是有针对性的。

“我想应该没、没有吧。”张治才很腼腆的喝了口茶,然后把眼皮反上看着乌镇长。

可乌镇长这时却不说话了,而是用指尖轻弹烟蒂,动作轻松悠闲,仿佛他手中此时弹的并不是什么烟灰,而是一台钢琴上的琴键。随着手指的韵律和节奏,一曲优美的圆舞曲如清泉般在手指间轻轻流出,那烟灰缸里的烟灰也并非什么烟灰而是他挥手间的万顷江山和虔诚的子民,只要他的手掌一翻动,就可以在谈笑间翻手为云,覆手為雨。两个男人都不说话,屋子就象一个停满尸体的灵房一样,阴森森的,静的出奇,就是落根针也能清晰的听见。

张治才一阵抽蓄,随手拿了张报纸翻起来,哗哗的响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既然镇长把话说了一半,那么后面的肯定还会说出来,不如等着,看他再说些什么。

不出所料,一声长气过后,镇长果然憋不住了,把秃头一摸说道。

“今年镇上有个空缺,准备在现有的村长中找个人选补上。”

“镇长,找到了没有?”张治才一下放下手中的报纸,连忙把脖子伸过来,鸭似的,条件反射般的问道。

“还没有,不过有几个侯选正在考察当中。”说话间,乌镇长看着外面的天。天空幕白幕白的,没有云朵,没有飞鸟,更没有表情。

“都有哪些入围了?”张治才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嗯,这可是组织原则问题,不过我们张村长从现在的形势来看还是很有希望的哦。”

“这是镇长的器重,感谢镇长栽培。”张治才赶忙起身反客为主的给乌镇长加起茶水。

“春玲那事……张村长你看我有希望吗?”乌镇长在一句话的中间故意停顿了一下。

“有,有,我这就回去张落。”

乌镇长略思片刻道:“这事还是让你家老婆去落实吧。”说完乌镇长把手一挥,爽朗的大笑起来。

张治才前脚刚走,后脚就跟进了张显。

“你是,你是张显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镇长还记得我啊?”镇长没喊坐,张显只好站在屋里。

“你看,你看,我还把我们的大能人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请坐,快请坐。”随后乌镇长在张治才刚才喝过的杯子里参了些开水后又放到了张显面前,张显自然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

“生产恢复的怎么样了?”没等张显开口,乌镇长主动问起了他家的情况。

“唉,镇长啊,一言难尽啊!这几年我们家悖时就悖时在这村领导的瞎指挥上。”张显端起茶杯很响的喝了一口。

“这话从何说起啊

?”乌镇长点燃了握在手中已经多时的烟,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镇长啊,他们做的鬼啊,一般人哪里知道他们的那些拐拐道啊?”张显小心的看着乌镇长脸色的反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你不要顾虑什么,有什么事情我给你做主。”

“镇长,你还记得张福国这个人不?”看着镇长期望的眼神张显把屁股向前挪了挪,低声道。

“就是,就是那个……哦,我知道啊。”乌镇长敲了一下脑门,过后又把那只手斜撑在沙发上,态度认真起来。

“你知道他还有二十多年的民政抚恤金还没有领吗?”张显的声音几乎只有他本人能够听见,但乌镇长还是惊诧不已。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的收缩。

“这个,这个,我还不了解具体情况呢,这些钱大概有多少,现在又在地方你知道吗?”

“有四万多呀,听说被他们分了。”

“啊,那么多啊?”乌镇长再也坐不住了,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如果猛吸几口烟后就在屋里走起转转。

“除了这个外,这张治才还在村里乱搞女人,目前正和一个叫唐春玲的打的火热。”

“有,有这事?”乌镇长一下转过头,两眼直钩钩的看着张显,半响:

“你先回去吧,这些情况必须守口如瓶,否则……”

“镇长,你放心,我知道,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张显刚出房门,就听见后面“砰”的一声关门声。

“姐家门前一树桃,过来过去招人摇。都说一树毛桃子,一夜落了多少毛。正月正来闹花灯,姐儿整得一身新。趁着人乱摸一把,回头骂我不正经。”

“张显你摸谁了呢,是不是你的七仙姐姐啊?”

“七仙姐姐自然是摸不着的,其他姐姐吗还是有机会的呢?”

回家的路上,张显遇上了卖豆腐回来的春玲,穿着一身秋玲寄回来的南派时装,把身体的各个部位恰到好处的进行了包裹,一上集,看她这身时装的人甚至超过了买豆腐的人。

“春玲,我说你应该把豆腐仿开到青山镇去,免得天天这样来来去去的把时间耽误在路上。”

“想是这样想过,但听说那里的土地贵得很呢,也不好办手续。”春玲答道。

“我说你真是不开窍,有个现成的关系摆在那里你怎么不去找啊?”

“谁呀?”春玲知道张显说的是谁,但她故作迷惑,此时想起了自己被张显拒绝的那一刻,原来张显在第一次时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处女,但他并没有提及,以前和现在,在我这里只是想玩玩,其实他早就嫌弃我是个破货啦。

“乌镇长啊?”

“人家工作那么忙,还管我们这些小民的事情?”

“那就看是什么人了哦。”

“我才不愿意攀什么高枝呢!”张显纳闷了,这乌镇长也不是她的侯选。

“那就去找张治才,最近听说他想和李玉玲离婚。”

“啊,有这事?”春玲露出惊讶状。

“这只是小圈子的议论,还听说张治才当着人发誓,这次一定要把他心爱的人取回家。”

“这个杂种真是胡闹,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耍混。”看着春玲的面部表情,由晴转阴张显继续道:

“李玉玲可能还不知道,你可要守口如瓶哈。”

儿媳还没出院,公公又住了进去,

真是祸不单行福不双降,闹三弯把嘴翘过了鼻子。

“这个家不出几条人命是收不了场的,天天钉子对着梃子,黄牛角对着水牛角,这下好了哈,一不用去阉猪,二不用去出诊,仰在这里对着个吊瓶儿数水滴,现在数了到什么数了。”

“妈啊,你不要说了嘛,你再说我这心就快要蹦出来了。”

公公和儿媳妇同居一室,只能在越轨爬灰时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了,还好,第二天杨秀芝就出了院。

这几天张治恭是两头跑,本来治葶是可以帮些忙的,可这两天总是不见人影,来去匆匆,异常诡秘,就好象正在暗中策划一次生死攸关的政变一样。

张乾贵有高血压,这次得了轻度中风。

仰睡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毫无表情,只把两眼园瞪,目不转睛的看着输液管中连续下坠的水滴。闹三弯一直在床边埋怨和唠叨。“我喊你天天不要去管那些闲事你就是不听,心长在人家的肚子里,腿长在人家的身上,你又不是活菩萨,既不能够给人家招财进宝又不能给人家消灾避邪,人家听你的?还不如养好身体,多活几年。”

“我还死不了。”张乾贵实在听得不耐烦。

张乾贵今年很不走运,在给退休人员涨工资时,因为年龄只差几天的原因而功亏一溃。为此和站长大闹一通,幸亏这站长是他带过的人,别人并不计较这些。在老家呢,眼前的这些人天天只是一门心思的整钱,连最起码的道德都不要了。为了钱,这些人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大说假话。而老老实实干活,认认真真的做事的呢又得到什么好处,相反,那些坑蒙拐骗里面三刀的人处处得到实惠,张尚德和王长生这样的家伙,为了钱居然把加工粉条用的包谷和豌豆浸泡在茅坑里,把埋在土里已经腐烂的死猪死耗子掏起来拿去卖,这样人还美其名曰为致富先锋,唉,看不懂。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还不见张治恭回来,杨秀芝围起围腰在寝室里洗起了碗。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背影清瘦,整个身子就象装在一个宽大的麻布口袋里。洗几下,就要把身子直一下,并不时空出一中手来擦掉额上的汗。

“哎呀,秀芝,你这是不要命了,我给你说好了的,碗等我回来洗,你只管好好休息就是了。”张治恭推门见状,急步上前把杨秀芝腰间围腰的系带一拉,给自己拴在了腰间里。然后又把杨秀芝抱在床沿上,由于身体极其虚瘦,坐在床沿上的杨秀芝的小腹异常突起,她摸了摸,看了看正在洗碗的张治恭,不觉眼眶一热流出扑簌簌的泪来。

听到背后传来唏嘘的哭声,张治恭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近身来:

“怎么了秀芝?”张治恭俯下身来,把杨秀芝的头揽在怀里,并不断的轻拍她的头,受此感动,杨秀芝仿佛一下打开了情感的闸门,蓄目多日的泪水象潮水般奔涌而出,呜呜的哭得更加厉害了。

“治恭,我对不起你,无论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为了张家的门风,和你的尊严你就离了我吧。”

“胡说些什么啊,什么门风不门风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怀孕,保护好我们的爱情结晶,到时间给我生一个又白又胖的大小子来。”

“治恭……”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你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是任何人也否定不了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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