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奇公公强忍怒气道:“胡大人,原来你早已联络好了众多心腹了,我还替你瞎担心着呢。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已告诉了你,万岁爷现在可是对你极其不满,你现在若不知恩图报,若要叛乱,那也是你的事,我本不想看见大人你和万岁爷龙虎相争,若真有哪方失算了,我可哪边也不相帮。任你们打得死去活来,我就老老实实做我的公公为是!告辞,胡大人,希望我俩后会有期。”
胡惟庸连连道:“诶,慢着,公公,公公远道而来,还没有好加款待,好歹也要喝杯茶水,润润喉咙再走。胡全,快吩咐下人上茶水。”说完暗中向胡全使了个眼色。
陆仲亨与费聚二人也连忙上来拉住公公。王平川却是要隔岸观火,不理不问。云奇公公好不生气,大声道:“放开我,咱家要走了,大人就当咱家今天没来过。”
胡惟庸暗笑:“难不成你还怕背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口中却道:“不不不,惟庸知错了,公公,先喝杯茶水再走吧。”
“不了,咱家走了,尔等自便。”
胡惟庸突然道:“二位将军,放开手。”二人依言放开,却极为不解,害怕他出去泄露了今日商议的秘密,胡惟庸却不担心,他毕竟知道公公的为人处事,对这种事不会随便说的。又道:“云公公,难道我胡惟庸和二位将军的面子请你喝一杯茶水都请不动么?公公当真如此不屑与我们为伍?”
云公公突然转了态,转身道:“不是的,胡大人,切莫这么说,我与大人好歹也是多年知交,想当年大人还没发迹之时,我俩便是把酒到天明,怎的现在说起这等话。”
“那……”
“这茶水,我喝,我喝了再走。”
不一会儿,便有婢女端了茶水上来,递给云公公后又转身下去了。胡惟庸问他茶叶如何。云公公喝了连连道好,简直没把茶叶吹上天了。
原来,胡大人要他喝茶润喉是假,喝茶坏他嗓子是真。茶水中加了失声散,只是又不能叫他立马便说话不得,只得叫他过一段日子嗓子再哑了,便不会把今日之事告诉朱元璋。只是若今日便让他嗓子坏了,他一定会有所知觉,说不定马上便会告知皇上了也说不准。若是让他过段时间再坏嗓子,他是如何也不会知觉是他胡惟庸告发的,那今日之事也便不怕泄露了。
只不过他云奇公公并不知道这些,因为喝了茶后当时没有丝毫异样。走时胡惟庸也便不再多做阻拦了。
午后不久,果然便有一个劲装结束的将军来府上,只是,这寒冷的冬天他居然丝毫不觉得冷,果然身健体壮。正是蓝玉将军。他自小好动,喜欢十八般武艺,研读兵法武功,生性勇猛,与王平川真是相见恨晚。谈论起武艺来却是再也扯不开话题。只是王平川是文武全好,而他却只好武而弃文。
众人商议何时如何计诱朱元璋之策。
“商议个什么,这年
前一定是不行的了,只有等到年后再说,到时候择个良辰吉时,我们率军攻进皇宫去便是了。”陆仲亨最是急性子,抢先说道。
蓝玉皱眉道:“不成不成,对付朱元璋,光靠勇猛不成,我看用计为妙,而且,皇宫戒备森严,大内十八高手并非浪得虚名。”
陆仲亨没等他说完,便大声道:“难道我与费将军的勇武便是浪得虚名了?”
费聚却道:“陆兄别急,且听蓝玉将军说完。”
那蓝玉虽说有勇有谋,却在朱元璋手下屡不得志,不由得怀恨在心,如今这姓陆的却也敢如此对他说话,不由得更加暗暗怀恨在心了,心道总会有报仇的日子!口中却不理会,继续道:“宫廷侍卫各个勇猛,而且我们的军队能不能进入京城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攻入皇宫,便是禁卫军便够我们伤脑筋的。我看只有靠用计把朱元璋弄出皇宫才是。”
陆仲亨连忙道:“嘿嘿,弄出皇宫,你倒说说如何能把朱元璋弄出皇宫?”
“这个倒没想到好的办法。”
陆仲亨笑道:“原来将军还没有好计策啊,我道将军神勇智慧,早就谋划好了呢。”
蓝玉越发生气,却仍隐忍下来,不在他胡惟庸家里发气。
王平川哈哈笑道:“两位将军别再斗了,怎么还没打倒他朱元璋,你们却先窝里斗了?我想,若要知道怎么将朱元璋诱惑出来,至少得知道他喜欢什么,用他喜欢的东西诱惑这该不错吧?例如说,想要诱惑我王某,自然得用酒色,武功秘笈与权利金钱才行,各位看如何?”
陆仲亨笑道:“王教主喜欢的东西倒还真多啊,我陆某只要有酒喝有肉吃便喜欢,哈哈,能做大官固然更好,酒肉更是丰盛。”
“哈哈,陆兄直爽。”
费聚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知道了,朱元璋喜欢别人夸他文成武德,仁义天下。上回他命我去安抚苏州军民,我不过贪杯了些,便被地方官告到了他那儿,硬是被他好好训斥了一番,派我去招降蒙古人。我呸,我一个平凉侯,跑去蒙古招降,我吃饱了撑的,他朱元璋好不可恶!又把我训斥了一番!归根结底还是喜欢听好话,若是天下百姓群臣每日在那儿颂扬他皇恩浩荡,他只怕乐不思蜀了!”
“话是没错,只是他这个喜好似乎对我们诱惑他不太起作用。”胡惟庸道:“嘿嘿,我胡某若不是马屁拍得遛,哪会升官如此之快?只是如今,光升官可不够了,我现在已经官再也无发升了,便只能抢抢他的皇帝宝座来坐坐。”
众人哈哈大笑,只有王平川却是表里不一,他却是另有打算。
蓝玉突然道:“对了,他还喜欢新奇的东西,若他听说哪儿竹子开了花,哪儿河水倒流了,是一定要亲自前往探个究竟的,他喜欢眼见为实。我看,我们不如弄点什么新奇的东西诱惑他?”
“有了,前些日子越南使者进贡
,我扣下了几十坛土产香醇美酒,若是我家井水中能冒出香醇美酒来,你们看……”
蓝玉一拍手道:“对了,胡大人是说我们便骗朱元璋,说你家的井中忽然涌出了香醇美酒来了,他喜好新奇,自会前来观看,到时候我们在路上和府上加派人手,让他活着出宫,死了回去!”
陆仲亨哼哼两声,道:“胡大人都说出来了,还要你多什么嘴?我瞧这样不错,我陆某第一个赞成。”
费聚连忙劝道:“陆兄,少说几句。我也赞成胡大人之策。”
胡大人继续道:“各位,看何时行动为好?”
费聚道:“胡大人,我看胡大人自己该当想好了时间了吧,依你看如何?”
胡大人哈哈笑道:“我可不知何时更适合,这便靠大家商议了。”
费聚道:“这样吧,我看,还是等一切准备就绪,确保天衣无缝,一举成功后行动吧。”
陆仲亨连连摇头,道:“错错错,什么一切准备就绪?什么天衣无缝?什么一举成功?难道我们现在这还不够么?我看依你之言,现在便能行动了,胡大人说是要一个良辰吉时!知道了么?”
蓝玉道:“八八大发,我看初八好,初八那天百无禁忌,便正月初八如何?”
陆仲亨又是连连摇头道:“错错错,六六大顺,我看初六比初八好。早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蓝玉深呼了一口气,强忍怒气。
费聚劝道:“蓝将军莫生气,刚才陆兄可不止顶撞了你一人,刚才不是也反对我了么?”
陆仲亨似乎不想见好就收,却大声道:“错错错,费兄弟,你这可错了,我便是要顶撞他了,如何?他蓝玉又怎了?我陆仲亨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说时特意强调了那个“他”字。
蓝玉再也忍受不住,愤愤一甩手出门而去。胡惟庸赶上去怎么劝说都是不听,执意一路小跑走了。胡惟庸叹气回来。一来怕他就此罢手,少了一个得力帮手,二来怕他罢手后把事情告发,到时候我们还没行动便被朱元璋给一网打尽了。
王平川心下也是一怔,胡惟庸,费陆二人与蓝玉这几人中,便只有蓝玉最投自己所好。现在既然如此便也留他不得,道:“胡大人切莫担心,我夜探蓝玉将军府上,若他执意不回来,我替你摆布他,让他绝对不敢把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坏我们好事。”
胡惟庸正自烦恼,听了此言,不禁问道:“王教主,不知教主所谓何事?”
“嘿嘿,若他不回来,王某到时候强行给蓝将军吃点什么东西,不怕他不乖乖听我的话。”
胡惟庸一拍手,笑道:“哦,很好,很好,还是王教主靠得住,还是王教主靠得住。”
陆仲亨也是喜出望外,道:“真的么,王教主,陆某这便要多谢你替我除去这眼中钉了哦。”
四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