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 一百零九章
一百零九章
两人男人互相望着,波涛暗涌,夏桀在月下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锐利的眸子看向若薇:“本王问你,要不要跟本王回去!”
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即便有再多的愧疚,当听说她与别的男人拥吻的那一刻也随之烟消云散了。现在他以一个丈夫的姿态命令她,如果她敢说不……夏桀定定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压下心头的眷恋……就休怪他无情。
听听看,这就是做帝王老婆的悲哀!不论他有没有错,永远理所当然的对着你下一道命令,你拒绝了,就是抗旨,不拒绝,便是顺应天意!
若薇看着他,忽然很想大笑,可她笑不出来。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依然就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她!她是他的什么?奴隶么?
为什么他的眼神可以那样冰冷?为什么他的表情可以那样高高在上?做错事的人是他不是么?怎么搞得好像她错一样?
一个女人有多少第一次呢?为什么非要用那样的方式对待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其实在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问出口,现在也同样想问,可碍于人太多,问了估计丢脸的也是自己。
她想问,面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夏桀,你怎么下的去手!
怀胎十月,这十个月他干嘛去了?如果一开始她以为那只是一个误会,那么十个月的时间里,他为什么没有一个解释?连对她说句对不起的话都没有?等她生下了孩子,他才破天慌的过来摸着她的头说,本王会册封你!
册你妹的封啊!谁稀罕你的册封!
爱一个人应该是包容,体贴、温柔而不是一味的索取,不是爱到最后失去自我。
到现在……居然到了现在他还能用这样的方式跟她说话!他有什么权利?
她扯出一丝微笑着看着夏桀,一字一句的问道:“夏桀,你试过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的滋味么?”话音刚落,泪已经决堤。
他不会懂得那种滋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即便把门窗关的再紧,还是会觉得冷。
一个女人最大的满足是什么?每天能在丈夫臂弯中醒来,可就是这种小小的要求对于她来说都是奢望。
宫里的夜那么冷,那么的漫长,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四周安静的可怕,徐徐卷起地上浮雪,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狠狠一缩,仿佛被那晶莹的泪刺痛一般。
他必须忍的很辛苦才能克制住不去拥抱她。
“只要你跟本王……”
“还回的去么?夏桀?不要总是觉得你退步了别人就得按照你的方式来!”若薇忽然激动的朝他大喊。
夏桀绷紧下颚,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但嗓音依旧沉稳:“你想如何?”
她想如何?她想如何呢?
之前她一直好奇那本留给果果的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斑驳的泪痕,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那是她的告别……并不是对他的,而是对自己的告别。
那些话都是她对自己说的。
当一个女人开始冷静,便意味着一段感情正在消失。
而让她越来越冷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英伟不凡的夏国帝王!
“知道那本册子上写的是什么么?”若薇扩大了微笑,眼底的泪水却越聚越多……
夏桀呼吸一滞,眼底出现了一丝疑惑。他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曾经一遍遍的揣测,却终究揣测不出那奇怪的文字到底写了什么。
“是什么?”
……
“一个人待在宫殿的时候,我不再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小河看夏桀的銮驾来了没有!”
因为他每一次离去时的匆匆背影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只被丢弃的猫儿。
“当我害怕的时候不再想着能扑进夏桀的怀抱,寻求一点安慰。”
因为他的怀抱并不属于她一个,有成千上万个女人跟她一同分享。
“昨天跟淑妃争吵时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默默在夏桀面前哭泣”因为看透了他无声的沉默背后代表的不耐烦。
“每天晚上都好静,但我没有再想着夏桀能陪着我!”
因为他总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的国家,他的子民……
“曾经,我依赖夏桀,而现在,我不得不依赖我自己,每天学会如何让度日如年变成一件快乐的事!”
她的冷静,为了适应他的冷漠!
“慢慢的,我发现我已经不再那么爱夏桀!”若薇慢慢的擦净泪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他是她的寄托,是她睁开眼睛便开始微笑的动力,而如今,他却是她唯一会感到悲伤的原因。
“闭嘴!”夏桀忽然恼怒起来,欲上前抓住若薇,却被一道冰凉的鞭子格挡住,段微银眸冷凝:“夏王,是否该让我师妹把话说完?”
夏桀抑制不住的怒气滕然而起,近在咫尺,却又感觉那么遥远。
她不爱了他了么?真的么?
“夏桀,我亲眼目睹自己的热情逐渐冷却,那是一种怎样的切肤之痛你知道么?我不再因为你每夜睡在哪个女人身边而嫉妒,焦虑,我不再因为你的情绪起伏而欣喜失落,在我怀上果果的时候,你已经在我心里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了!便是那时候,我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幼稚和任性,开始变得冷静,默默的接受你的安排……那时候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呢?呵呵……呵呵……”若薇轻笑两声,仰着头望着空中悬挂的明月,转头对夏桀动人一笑,轻声道:“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都可以!”
夏桀的眼睛有些发直,不可置信的看着若薇平静的说出那一句——什么时候离开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一瞬间夏桀雷击似的晕眩,胸口堵的发闷。
什么时候都可以……所以她生下儿子才满月就离开了,只留下两个字——果果。
夏桀望着那张整夜令他魂牵梦萦的脸,此时这张脸是什么样?
浓密的睫毛下一汪水润的宝石嵌在眼窝里,在月光折射下水银珠子似的流溢着光彩,然后沿着眼角淌下来,淌过腮边,淌过下颚,又从脖子淌进领子里,在白皙的皮肤上划过两道亮亮的痕迹。
这样的美丽,这样的令人不舍,可是这美丽却已经被别人吻过了!
怒气、悲痛、震惊引发的口不择言,夏桀冷冷一笑:“因为本王待你不好,所以你这么快就扑到了别人怀里?”
夏桀扫了一眼段微,他觉得有无数声音在脑子里乱撞,但最清楚的一个就是将段微千刀万剐,这是他的方式,也是唯一能维持帝王尊严的方式!
还有什么事比两个相爱的人互相伤害来的更可笑呢?
若薇抬高下巴,这动作仿佛是阻止泪水再掉下来一般,她道:“我跟你男未婚女未嫁,我本就是自由之身,我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都是合情合理的!”
“你再说一遍!”夏桀伸手指着若薇的鼻子,指尖微微颤抖着。
“说一百遍还是那句话,你我男未婚女未嫁,以后各不相干!儿子是我的,你休想带走他!”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慢慢的收回手,夏桀阴冷的一笑:“儿子?你以为你还可以见到他么?”
心猛地一惊,若薇小脸煞白,难道说夏桀已经找到了果果?
夏桀见若薇瞬间变换的神色,便知道自己已经骗过她了,他让她误会自己已经找到儿子,他倒要看看,她这个做母亲的舍不舍得丢下儿子再次走掉!
也许这个法子有点卑鄙。拿儿子当筹码,可是除了这个,他别无选择!
一声冷笑打破凝重的气氛,段微悠闲的拨弄着手里银鞭,斜了一眼夏桀,带着一股讽刺之意道:“小殿下一直在我手里,夏王,没想到为了挽回一个女人,竟连欺骗的话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若薇又是一惊,仔细回想一下,恍然大悟。夏桀不可能找到果果的,在她离开之前,她要师傅拦住他们,那按照时间来算,夏桀如何能得知果果在容恒手里呢?除非他是神仙!如果不是段微提醒了她,她很可能被他骗过去了!
夏桀在月下徐徐朝若薇走来,冷风吹过,卷起他衣袂一角,峻冷的容颜上没有一丝温度,眸底隐约飘着寒气。
若薇并不畏惧,与他直视。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在此时,夏桀的目光落到若薇空荡荡的手腕上,若薇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腕,糟了!若薇在心里暗叫不妙,却在此时一个绯红的影子飘落下来,正是裴野,若薇脸色大变,连忙后退,但速度却没有夏桀快,夏桀仿佛知道若薇接下来的动作一般,一伸手将若薇拽到身后,对裴野道:“看着她!”
于此同时四周传来弓箭手拉紧弓弦的声音。
段微诧异不已的眼神继而转为狠戾,他冷冷开口:“夏桀,你以为凭你手下这些酒囊饭袋能挡得住我?”
这句话若薇也曾经说过,夏桀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深邃的眼眸豁然迸射出让人胆寒的锐利,夏桀傲慢的冷笑一声:“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把她带走!”
段微与夏桀的目光交汇在一处,两个男人互相打量着,气氛剑拔弩张,同属于天之骄子的两个男人互相探寻着对方的薄弱。
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战阵,段微丝毫没有将夏桀放在眼里,他懒散的抖了抖拴天链,银白色的鞭子在月色下绽放着令人骇然的冷气,夏桀手无寸铁却透着一股执掌乾坤的气定神闲。只听得夏桀一声令下,四周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纷纷从暗处现身,箭芒如寒冰般慑人。
若薇被裴野紧紧的钳制着,动弹不得,但见这气氛不禁有些胆寒,夏桀是真的要杀了段微!而段微此时也是杀气毕露,这两人若要交手了,谁死谁伤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正如同她再恨夏桀,也不想他死在别人手上!段微亦然!
段微扫了一眼四周的埋伏,冷笑:“夏王是要倚强凌弱?”
夏桀傲慢的负手:“以一人之力夺得大胜乃是匹夫之勇,不费一兵一卒取胜,才是真正的强者,这四周几千只弓箭,段微,你再神,也躲不过全部吧!”
段微脸上的笑容忽然扩大,若薇明白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那代表着绝杀!
“是么?”话音刚落,段微猛地甩动拴天链朝夏桀袭去,夏桀鹰眸一利,豁然抽出身边裴野的佩刀挺身应战,交锋在一瞬间爆发,两人四目相接,连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都能感受到这两人身上爆发的戾气。段微毫不留情的预制夏桀于死地,身法招式势如破竹,拴天链仿佛在他身边形成了一道银白色的保护膜,而夏桀却稳如泰山,身法飘忽,攻守自如,两人身影交错又分开,胜败一时间难以分校,气流卷起地上的浮雪,一时间漫天雪花飘飞,在空中弥漫出一团模糊的屏障,碰的一声,两人迅速分开,白雪坠落,夏桀脸色发白,嘴角涌出一丝鲜血,他没有想到段微的武功竟能这么高!
段微长鞭在手,轻蔑一笑:“五国霸主也不过如此!”
夏桀稳住身形,手指放在口中,吹出尖锐的一声哨响,片刻间,风中已经传来一阵破空的呼啸声,数百只夺人性命的箭矢从四面八方朝段微飞射。
若薇骇然,没想到夏桀这么卑鄙,打不过人家就暗算。
“段微小心!”那么多箭矢……还不被射成刺猬!
夏桀狠狠瞪了若薇一眼,一把牵制住她柔嫩的双腕,语气冰凉而无情:“怎么?本王要杀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
段微说的没错,没有随心铃在身上,她就属于三脚猫的功夫,遇见强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此时她刚抬起手腕就被夏桀阻截在半空中。
“想打本王?今天本王就要你好好看看,你心爱的男人如何为你万箭穿心而死!”夏桀扯近她,强迫的抬起她完美的下颚,拇指划过她的嘴角:“等他死了,本王再跟你算账!”
那无数只箭还未挨到段微身边,便已经被一道无形的气体震的四分五裂。段微一回头就看见夏桀侵略的举动,他顿时觉得气血翻涌,拴天链猛地在头顶划过一道霸气的弧度,直直朝夏桀飞去。
裴野临危不乱,从夏桀手里抽过刀刃便迎上去抵挡,却不知段微这一下子竟是带着十成功力,刀刃与拴天链相互交接,裴野只觉得手腕一震剧痛,一股强而有力的气体顺着刀一直蔓延到身体各处,噗,裴野连忙倒退几步,抬手擦了擦嘴角,一团猩红色的液体止不住的往外溢。
若薇心惊的看着这一幕。
夏桀并不在意,一连吹了好几声口哨。
纷纷箭雨如期而来……
有时候人是不可逆天的,天机算曾说过,历劫三次,这世上便无人再能伤段微一分一毫!此话说的一点没有错!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对段微来说简直就是游戏一般,拴天链迸射出的寒气令箭矢还未到身边便已经断裂。
见这架势裴野连忙上前挡在他们陛下身前,段微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敌人,那股强悍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夏桀眼眸一暗,豁然挥手,一张银白色的大网从天而降,正好罩住段微站的位置。
“呜……”若薇本想再出声提醒,却夏桀捂住嘴巴,小手被反剪在身后,夏桀满脸的阴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嗯?”
若薇瞪着一双怨恨的眼睛,不一会那美丽的眼底便溢满了晶莹,为他的误解,也为他的无情!
段微一心对付四周射来的乱箭,却想不到头顶有一个银网等着他,厚重的冰网兜头而下,段微犹如被困在笼子里的蛟龙,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那坚实的冰蚕丝。
夏桀将若薇推倒裴野身边,随手抽走他腰间的佩刀信步上前,眼底飘荡着一层阴鸷,可见夏桀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你师傅说你三次劫难已过,这世上再无人能伤你,本王现在就想试一试!”
不过他尚未有任何动作,一条纤细的影子出其不意的挡在了他身前,若薇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消一个眼神,她就看出来了,不过段微已经答应跟她回去见师傅,说明他有心悔改。
夏桀定睛一看,猛地回头看向裴野,诸不知这几日跟段微在一起,若薇武功大有长进,加上裴野刚被段微伤到,想拦住她也不可能。
裴野双目垂下,一脸懊恼。
夏桀审视着那张惊魂未定的小脸,微眯起双眼,带着警告:“让开!”
“不!”若薇坚定的拦在段微面前,眼下这个局面她根本料想不到,段微处事风格并不是这样的,他一向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如今却与夏桀硬碰硬……
无论是谁吃亏,谁胜利,都不是她要的结果。
“你说什么?”夏桀冷厉的眼眸微微眯着,眸光中的寒意越来越深,可以冰冻一切。
她居然可以为了段微……
若薇眼底出现一丝裂痕,泪光朦胧:“放他走!”
刀削的俊颜因为愤怒而绷紧,她对段微的维护更加令他发狂,夏桀狰狞着对她道:“闪开,要不然连你一块杀!”
若薇无惧的直视着他冰冷无情的双眸,咬紧牙关,愤慨回答道:“你要真的杀他,就连我一块杀!”
而在那冰网之下的男子豁然勾勒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微笑,火石电光之间,那无坚不摧的冰蚕丝网竟然然被他生生挣破。
掌心一带将若薇卷进怀里,银鞭横握,段微笑的极为阴寒:“夏桀,今天这笔账,我段微记下了!”
两手空空,夏桀目眦欲裂,没想到段微竟会这样狡猾,刻意装作被伏,却是在等待时机从他身边带走若薇。
欲挥手放箭,手却扬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
若薇怔怔的看着夏桀眼底的暴怒,撇下各人感情不说,就夏桀的个性也不会这么容易放他们走的。
古代男子多数觉得即便自己不要的女人也不能跟别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牵绊,更别说夏桀这样高傲的男子,他看自己跟段微在一起,想必误会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他误会不误会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与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划清了界限,纵使六年后自己一颗芳心还是系在他身上,但是尝过了曾经的苦痛,她已经没有当初那个胆子再去想着驾驭夏桀这样的男人。
她没有勇气,也没有那个度量!
所以,夏桀与她,止于此。
闭了闭眼睛,若薇咬唇:“夏桀,我们好聚好散,何必闹得这样不愉快!”
“若薇,若不是看在果果的面子上,本王早已将你碎尸万段了!”夏桀怒火冲天,没有什么不可能原谅的,独独这个!曾经有个奕之厉邪,现在又将段微收入裙下……以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只要是男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而她呢?接二连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看他的表情,她便知道夏桀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想想真是可笑,当初他三宫六院左拥右抱她都没有气,现在她不过跟自己师兄同路,他就气成这样,那换个思维,如果让他站在自己曾经的那个位置,是不是要整日呕血?
“废话我不想多说,你今天不放我们,那我只能硬拼了!”若薇侧身,挡在段微面前。
忽的,她腰身一紧,人已经被一根长鞭甩到了箭矢射程的范围之外了,只听见一道带着淡淡宠溺的声音响起:“你算哪根葱!”
若薇瞪大眼,段微人已经腾空,掌心直取夏桀心口,夏桀躲闪的有些狼狈,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那站在远处无动于衷的某人,他要伤段微,她抢着上,那别人要伤他呢?她就在一边看着?
一时不查,胸口被拴天链狠狠击中,夏桀飞出好几米,后背擦着雪地,拖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段微豁然回头:“还不走!”
若薇如梦初醒,她一方面担心夏桀是否会被段微伤到,一方面又担心那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却听段微朝她喊,心凉了大半。如果段微真的能挡得住夏桀,何必喊她走呢?
果不其然,夏桀翻身弹起,猛地一挥手,凭空的雪地里突然钻出来数十个白衣白裤的影卫,段微正是意识到这些影卫的存在,才会说出这番话。
这些影卫从小被训练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仿佛一个一个都是没有灵魂,不知道痛的怪物。
段微一鞭子抽过去对方跌倒没一会又站起来,一个个攻势凶猛,且不带一丝停顿。
“抓住那个女人!”夏桀挥手,对身后的裴野下命令。
裴野立刻领命,飞身上前。
若薇吓了一跳,刚转身就觉得背后袭来一阵狂风,那是段微的鞭子,银鞭卷着裴野的腰身狠狠往后一拉,裴野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快跑!去你想去的地方!”段微的声音犹如强风一般灌入若薇的耳朵里,震得若薇耳根有些发烫!
回头看见那被段微拦住的身影,若薇眼角酸涩……足尖猛地一点,人已经飘飞到很远。
望着那渐渐消失在竹林里的身影,夏桀仰天怒吼:“若薇——”
那声音震动山林,犹如一颗巨石投进湖底发出的震撼。
奔跑中的人脚步猛地一顿,不由自主的回头,却听见一道冰冻三尺的警告:“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本王抓到!”
若薇捂着耳朵没命的奔跑着,仿佛身后跟着成千上万的猛兽,从天黑跑到天亮不曾停歇,最后体力不支的晕倒在一棵开的茂盛的白兰树下。
再次醒来时天还是黑的,若薇浑浑噩噩的爬起来继续走,但她此时的心仿佛已经遗留在那个地方,空了……
她以为自己对夏桀的恨已经遮掩了爱,却不曾想过,听见夏桀说出那番绝情决意的话之后,她的心会那么疼。
下次见到她……那会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脚步竟不受控制的往回跑……
又是一天一夜,若薇返回到那个地方,雪白覆盖住两天前的厮杀,四周静悄悄的,风声掠过树梢,发出呜呜声。
看着满地的凌乱,却看不到伤亡的尸体,若薇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回来只想看看他们有没有事而已。这样她也能放心的走了!
至于其他的,她再也不想多想。现在她的目标很明确,去容国,找果果!
之前有段微的陪伴,虽然他大多数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但也比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好的多啊!
一个人走在羊肠小道上,一个人欣赏着落日,一个人迎接黎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说话。
兔子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段微走了,总之经过那场厮杀之后就没见到它影子了,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当初走的那样急,早知道会这么寂寞就该带着它一起跑的!
头枕着手臂,若薇浑浑噩噩陷入沉睡。
与此同时,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夏国的夏桀回国之后便下达一条通缉令,上面名目张大的画着若薇的画像,并指出谁能将她抓住赏金万两,这道榜文一夜之间传遍五国!
离樱捏着榜文,似笑非笑的递给一旁的天机算看:“神算大师可有什么看法?”
回想前半个月随夏桀一路追到大辽,却不知何种原因夏桀一声不吭的离去,他只好一人返回,刚回国便看到这道榜文。
天机算凝视着榜文,重重的叹息一声:“红颜祸水!五国的平衡从此被这女子打破!”
“神算大师的意思是……”那晶莹的手指微微用了几分力。
“除掉此祸害,五国安然无事,若不除,血流成河,五国皆亡……”
离樱皱眉:“有这么严重?”
天机算恭敬的对离樱一拜,离樱眼底划过一阵诧异,静静问道:“大师这是为何?”
“这是我最后一次为陛下卜卦了!”天机算抬头看了看离樱略带苍白的容颜,眼底有着浓浓的复杂,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为何?”离樱有些不明白。
天机算长长舒了一口气望了望天外的繁星,转头望着离樱道:“天机不可泄露,你我君臣缘分已尽,再不走只会徒添烦恼,临走之际,老朽还有一言想说给陛下听!”
见天机算离去之意已决,离樱并不喜欢强人所难,抬手道:“大师但说无妨!”
“陛下,如果想一个天枰保持平衡,责任不在天枰的两端,而是那颗秤砣。它什么时候向左什么时候向右,全凭陛下一人定夺。”天机算说完,对离樱恭敬的一弯腰:“老朽告退!”
奕国。
奕之厉邪握着那道榜文沉默了很久,半晌抬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荣有些诧异:“陛下,这就是前几天发生的,您刚知道就派纪云前去寻找若薇了,臣当时还劝解陛下不要引火烧身,夏国陛下现在如日中天,如果我们私藏包庇……”
奕之厉邪抬手阻止何荣再说下去。
现在他有些头疼,想不到那个只有三天的灵魂竟对若薇死心塌地到这个地步,看不得她有一点闪失,最后竟拿他的江山做赌注。他甚至相信,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狻猊很可能会丢下皇位追随若薇而去!
“下去吧!”奕之厉邪挥手。
这一夜恐怕是个不眠之夜了。
而远在容国的容恒同样一夜未眠,手里同样捏着从夏国发来的通缉榜文。
容恒撩起胸前的发丝,懒洋洋道:“夏桀这是在警告四国,谁包庇若薇便是与他夏桀作对!呵呵,偏偏我容恒不吃他那一套!”
说完将那薄薄的纸张揉成一团扔进燃烧的炭火里。
赵甜儿在旁看的有些心酸,如夏桀那般强悍的帝王世间少有,如果硬碰硬,谁胜谁负真说不准,奕国与容国从来水火不容,如果真与夏桀打起来,奕国乘虚而入,后果不敢设想啊!
赵甜儿上前,刚想说什么却被容恒一个眼神制止了,容恒勾起唇道:“你是否想跟本王说,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赵甜儿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容恒笑容更加璀璨迷人,只听他一字一句道:“本王也觉得不值得!”
赵甜儿一时间有些失神,却听容恒又道“可本王偏偏就喜欢!”
如此放肆,如此的不羁,天下间除了容恒,还有其他人么?赵甜儿看着他,双眼止不住的颤抖,容恒,为何不可以往旁边看一看呢?
夜色斑斓,容恒斜斜的依靠在御花园中的凉亭内赏雪,容国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容恒抬手提着一壶被烫过的酒壶,就着壶嘴慢慢倾倒进口中,旁边放在几盘下酒的小菜,听着沙沙落雪声,容恒目光冷峻。
忽然旁边的矮树发出微弱的骚动声,容恒眯起眼,酒壶扣在旁边的茶几上,没有起伏的嗓音缓缓升起:“出——来!”
双眼紧紧盯着那巍然不动的树丛,容恒挑眉:“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
慢慢地,缓缓地……
这等待的时间令容恒微微眯起眼,孔雀蓝的眼底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好奇,这个时候了有谁会到这里呢?他好像已经下过命令,不准人靠近,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普天之下,除了那个人不会有别人。
想到这,容恒的身体不自觉的往前倾了倾,似乎要将那白雪覆盖的树丛看的更真切一切,不过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时候,他又把身体拉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忽然想到了若薇,一个真正骄傲又确实有本钱骄傲的,一个妖精又不能被称作妖精的漂亮小东西。
她要来肯定会光明正大的进来,才不会鬼鬼祟祟躲在树丛里偷窥他!
“出来吧,再不出来,本王就要亲自过去抓你了!”容恒带着一贯的邪魅笑容,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容恒露出这样的笑容并不是好事!
终于,那树丛里探出一个脑袋,在那一瞬间,容恒的眸光仿佛被什么吸住了一般,身体猛地坐直,孔雀蓝色的瞳孔一点点的放大。
那个人急忙跪在容恒脚下,慎重的磕了一个头。
容恒发觉自己的手在抖,呼吸变得急促,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抬起头!”
低垂的脑袋慢慢的抬起来,月下,容恒的表情一点一点的凝固……然后瓦解!
紧绷的身体在接触到那张陌生的脸庞时突然松散下来。
容恒眯着眼睛看着跪在脚下的婢女:“你是哪个宫里的?”
小婢女摇摇头,一副很着急,很惶恐的样子,灵动的大眼慌张的转动着,煞是可爱。
容恒好奇的矮下身子:“你不会说话?”
真是可笑,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竟能到宫里来做奴婢了。
就在这时,宫里的总管太监疾步而来,看见跪在地上的人,吓的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在容恒面前:“陛下饶命啊,这烧火的丫头是奴才远方的亲戚,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了,奴才便大胆的将她弄到御膳房烧火,没想到她初来乍到,竟然跑到这里来了,陛下饶命!”
容恒饶有兴致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总管太监,再看同样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人,眼袋浮现起一丝捉弄,他道:“你可以退下了,不过她得留下!”
总管太监吃惊的看着容恒。
“怎么?你有异议?”
总管太监连忙磕头:“奴才不敢,她只是个贱婢,奴才只怕入不了陛下的眼!”
“下去吧!”容恒挥手。
总管太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雪地里。
容恒眼底渐渐升起一丝逗弄,他从躺椅上站起来,大手一伸猝不及防的将那跪在地上的小人捞进怀里。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张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惊恐的望着他。
容恒笑容扩大,一旋身,两人齐齐倒进刚刚的软榻上,容恒压在她身上,漂亮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脸庞慢慢的下滑,仿佛在搜寻什么,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有搜寻到,这张脸平凡无奇,却令他血液沸腾,就好像吸血的蝙蝠闻见血液的味道,无论那血液被掩藏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出现,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若薇,是你么?”他在她耳边低迷的唤着。
被压在身下的人仓惶的摇头,一副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小手抗拒的抵在容恒宽阔的肩膀上,使出吃奶的劲抵抗着。
容恒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按在头顶。薄唇一张一合:“你当真不会说话?”
身下的人连忙点头,眼底泛起一阵令人怜悯的水雾。
容恒邪魅的一笑,大手下滑,沿着身下优美的曲线一路放肆的下滑:“本王还从未宠幸过哑女,不知道哑巴在床上会不会也叫的那样销魂!不如今晚就试试!”
身下的人挣扎的更加厉害,可那纤细的手腕在容恒掌心根本没有丝毫机会挣脱。
看她越挣扎,容恒的心情便越好。
衣带被解开了……然后是外衣……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那薄薄的肚兜上:“本王要解开了,如果你说一句话,本王就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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