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六十一章
看着若薇被白泽一掌震飞,在树上的狻猊几乎忘记了呼吸,他呆愣的看着那抹纤细的人轻飘飘的飞出去……好像秋天凋零的树叶,总是无法避免落下的命运。
砰……十成的功力震的若薇五脏六腑皆已经移位,后背狠狠地砸向身后粗壮的树干,巨大的冲击力将树干毫不费力的击断,巨大的树干即将要倾倒,而若薇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逃过这一劫。
她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的一场搏命中用光了。
而就在此时,狻猊犹如一头旭日待发的猛兽,刚才的沉默仿佛是他正在积聚力量,在那巨大的数歪倒的瞬间,狻猊从树下俯冲下来,用身体使劲撞上那颗巨大的松树,坚硬的树皮与人类的肌肤相互接触,狻猊发出一声闷闷的吼声,而那原本要砸向若薇的树干轻轻在半空中颤动一下,以一种缓慢的姿态朝另一边倾斜,那里,白泽单膝跪地,手捂着心口,那丝丝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
伟岸的苍天古树迎面压来,白泽被若薇伤了个彻底,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想躲过去定然也不可能。再说他也没那么好命,有一个可以为自己舍身相救的朋友或者伙伴帮他,眼看着灭顶的大树即将要把他淹没,只见白泽豁然抽出手边的长剑,只听得一阵连贯的呼啸声之后,那棵大树在半空中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便轰得一声四分五裂开来。木屑四溅,松针因这巨大的剑气纷纷扬扬的坠落,白泽一身傲人的承接着这些碎片,落英之间,白泽眯起了眼,那原本受了伤歪倒在树下的若薇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形无踪了。只留下一片血印子印在断裂的树干之上。
他闭了闭眼睛,已经接近极限的身体再也受不住的跌坐在一边,手里的长剑脱离掌心。
以他这样的状态再去杀一个人显然不可能。
白泽背靠着树干剧烈的喘息,他的身体已经被随心铃贯穿,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此时,他却从胸口掏出一方绢丝手帕,吃力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细心的擦拭着上面残留的血迹,每一下都是那么认真温柔。
这时,天空传来一阵鹰隼的鸣叫,白泽豁然仰望天空,那巨大的鹰隼精准的捕捉到白泽的方向,翅膀轻轻一扇,立刻俯冲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白泽脚边。
白泽毫不费力的从鹰隼脚上取下那个用来传递消息的铜管,他借着月光缓缓打开,上面写着一排铿锵有力的字体。
——杀若薇之事停止,速归!
那一瞬,白泽嘴角竟然泛起一抹轻笑,他爱惜的抚着纸张上的字迹。尤其那“速归”二字。
白泽调整了下呼吸,将手中的纸一撕两半,留下“速归”二字,其余的内容在他掌心瞬间化为粉末。做完这一切,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锦囊,将手里的纸张折叠好,投入锦囊中。
这里面,已经有三张类似内容的纸张残片!
既然已经取消了这次任务,那他也不必再继续追杀那个叫做若薇的人。
他舒展了下胫骨,感觉到心口被灼伤的地方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白泽不禁皱起眉,暗道,那古怪的铃铛可真厉害,若不是内力深厚,恐怕这里便是我白泽的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白泽有些庆幸,还好主公已经取消了这次任务,要不然……要不然他就没命回去见他了!
——分割线——
人在受伤之时往往是脆弱的,不管你有多强大,在身体渐渐衰竭时,都会产生一种无法抵抗的恐惧。
可对狻猊来说,他现在所有的恐惧都聚集在背上的那个女人身上,原本嚣张跋扈,坚强不屈的小脸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手腕软绵绵的环着他的脖子,狻猊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手腕上的铃铛,可是刚才还刺眼的红色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浅灰色,他尚且不明白浅灰色代表什么,但这暗淡的颜色却将他的心紧紧揪紧。
“若薇,若薇,你说话,你跟我说话!”狻猊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可是背上的那个人却毫无生气,就如同这茂密的树林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背上的重量如此清晰,可是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他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身上的伤痛不及看见她被白泽打的那一掌,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慌乱与恐惧。
他怕……他真的怕啊。
秋风连带着树叶在他走过的地方掀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四周黑压压的分不清星辰,他没有方向的到处乱冲乱撞,甚至一头撞上面前的粗树干,身体一晃,若薇从他背后被甩下来,滚到一边,狻猊连忙扑过去,抱住她,这一刻帝王该有的威仪他都没了,他就像一个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孩童般无助。
滴答。滴答,滴答,带着回音的水滴声传入耳中,像生命的时钟正在倒计时。
那紧闭的双眼轻轻颤抖了下,勉强睁开一条缝,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鼻尖充斥这一股泥土与血交杂的味道,这是哪里?她是否还活着?
若薇不能动,全身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绑缚住一样,能活动的只有眼珠。
她咬着唇想挣开身上的束缚,可是一动,全身的伤跟着疼痛起来,令她难受的倒抽气。
而等她完全被身上传来的疼痛弄的清醒无比的时候,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竟躺在狻猊的怀中,看到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唇,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若薇想推推他告诉他自己已经醒了,可她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狻猊死死的扣住,连一点缝隙都没有。
原来梦中的压迫感是被他这样圈住才产生的。
稍微转动了下眼球,发现他们正蹲在一个湿润的山洞里。是狻猊带她来的?
她在昏迷前,只模模糊糊的记得狻猊发了疯似的背着她,有好几次还把她从背上摔下来了,现在身上大小伤痕估计有一小半是拜他所赐了。可是他也受了重伤,他一个人居然背着她跑到这个山洞……
想到这,若薇心间一暖,沙哑着嗓子,颤抖的出声:“狻猊,狻猊……”
她几乎喊了好几声,狻猊才有反应,目光呆滞的低下头,盯着她看了半晌,仿佛在看一样他从未见过的生物一般。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感觉喉咙里好像堵了一团火,每咽一口口水嗓子都好像要被黏住似的。
若薇嘶哑道:“给我点水……渴死了!”
狻猊动了,那原本充满血腥暴戾的眸子突然跳动起两团喜悦,狻猊一把抓住她的手:“若薇,真的是你?你没死?还是……还是我在做梦?”
若薇头昏脑胀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她都快渴死了,一个死人会渴么?
但当她借着外面射进来的月色看清楚眼前狻猊的脸庞时,她想说出口的话却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此时的狻猊哪里还有一点帝王的威仪?满脸的胡茬,双眼血红透着浮肿,嘴角干涸的血渍已经变成了黑色,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狻猊么?
心口停顿,一股酸酸的感觉从那里蔓延,若薇呆呆的看着他,好想摸摸他,可是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若薇只能呆呆的看着他,而眼中的容颜却越来越模糊,美丽的眼帘轻轻一颤,两颗晶莹的泪珠滑下脸庞,吧嗒掉在狻猊的胸口。
狻猊楞了一下,那透着血腥的眸子渐渐深邃起来,他抬起冰凉的手指抚上若薇眼泪婆娑的眼,嗓音沙哑的仿佛含着一团沙子:“若薇,你真的醒了!”
泪水再也止不住往下掉,她不知道这个满身带着杀戮的灵魂石如何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不顾一切的让她跑。或许是在千钧一发的为难之前,他义无反顾的挡在她面前……
她开始怜惜他了……
怜惜他的冷漠,怜惜他的残忍,怜惜他的小心翼翼,怜惜他的好奇与霸道……怜惜他偶尔露出的温柔。
狻猊见若薇默默的流泪,以为是她身上的伤开始发难,连忙松开她,却并没有完全放开,他看着她发白的脸,用一种他从未用过的温柔口吻道:“不哭,若薇不哭,等天亮我们就回去!我为你请最好的御医帮你治伤!你不要怕!”
没有人知道他这孤单无依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他想带她回去,却害怕再遇见白泽,他想自己回去搬救兵,却怕等他回来之时,她已经香消玉殒,他从未这么举棋不定过,怕这个怕那个,最后只得将她带到这无人得山洞暂时藏匿起来。
若薇抽噎着,小手紧紧的抓着狻猊的领口,泪水洒在他胸口上。
她受了内伤,背后撞上大树的时候更是伤上加伤,狻猊比她好不了多少,全身都是与白泽搏斗时留下的斑斓伤口,因为没有处理,上面还沾着一层枯树叶。若薇哆嗦了一下,看着他发黑的伤口,竟忘记哭泣,眼睛发直的盯着他的胸口。
已经确定若薇清醒,狻猊见她唇瓣干裂,连忙轻轻将她放在一边的草垛上,转身取水,在他身后有个滴水的钟乳石,上面不停的滴水下来,所谓水滴石穿,正好形成一个碗口大小的水洼。
狻猊手边没有可以承装的容器,想用手,但他的手又脏又黑,指甲里还残留着泥土。
若薇的喉咙正在痛苦的煎熬,她虚弱的靠在石壁上假寐,冷不丁被人托着脖子,一张冰凉的唇覆上来,若薇惊的瞪大双眼,望见头顶上方的是狻猊,随即,一股冰凉甘甜的液体从他口中哺入她口中,若薇来不及想其他,舌尖一接触到那清冽的水,立刻想渴了好久的沙漠旅人般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水很快没有了,若薇死死的勾住狻猊的衣领,似乎还没喝够。
狻猊再次转身重新吸一大口回到她身边,一点点的喂给她。
每次喝完,若薇都会将狻猊唇瓣上残留的水渍吸干净,一点不留,她太渴了,甚至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动作对狻猊来说,简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狻猊全身僵硬,唇瓣上清晰的感觉到一条湿软的小舌急切的明惠,一股陌生的电流充斥四肢。
“我还要……”
若薇急切的声音将他的心猿意马生生打断,狻猊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居然在这个时候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连忙转身继续吸水,却看见那碗口大的地方已经干了。
“若薇……没有了!”他有些失望。
若薇捂着心口大力的喘气:“不是吧?”
狻猊见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些动容:“我去外面找!”
“等等!”若薇忽然叫住他,狻猊身体顿住,转身疑惑的看她。
若薇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狻猊腰侧那一大块撕裂的伤口,这家伙伤的那么重像个没事人似的,感情不是自己的身体就这么糟蹋?
她豁然想起自己怀里还放着从安国带来的“圣水”,一拍脑袋,她直骂自己缺心眼,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若薇连忙从怀里掏出三个小瓶子。
当初装上来是一个大瓶,她将它们分别装在三个小瓶子里方便携带。
若薇招手让狻猊过来。
“喝了它你身上的伤就好了!”
“这是什么?”狻猊好奇的过来蹲下。将若薇递过来的瓶子捏在手里仔细的端详。
若薇刚想跟他说这是从安国取来的圣水,但一想到狻猊与奕之厉邪公用一个身体,他们是否思想也相通呢?
她不怕将这个秘密告诉狻猊,却不想让奕之厉邪知道。
“我师父给我的药!”若薇回给他一抹微笑。
狻猊半信半疑,看这瓶子也只是装了一点点药水,会像若薇所说的那样,喝了身上的伤就会好么?
若薇见狻猊一脸的质疑,连忙道:“你别小看这玩意,它很厉害的,你喝了就知道了!”
若薇说完,自己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瓶,咕噜咕噜喝起来,香甜的液体充斥着整个口腔,沿着喉咙缓缓下滑到胃里。
狻猊学着她的样子,一扬脖子,将瓶子里的水喝了干净,临了,还砸砸嘴,回味了一下,嗯,蛮甜的。
曾一度觉得若薇跟他说的这种灵药只是一瓶放了糖的水,可是,没过一会竟感觉到腰侧的伤口很痒,狻猊下意识伸手想抓一抓,意外的,他触摸到一层厚厚的痂。
不仅是腰侧那块大的伤口,就连手掌心,胸口处都开始痒起来,并以一种常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愈合着。那些翻出来的伤口慢慢的向原处围拢,然后迅速闭合,你甚至可以看到你的伤口正慢慢被一层暗红的东西慢慢覆盖,越盖越厚。
狻猊几乎是亲眼看着自己手掌那一大块的伤口脱痂的过程。他惊呆了……
当最后一块龟裂的痂掉下来的时候,狻猊身体晃了一下,觉得自己在做梦。
若薇伸手往背后一扯,像扯树皮一样从背后扯出一块脱落的痂壳。
“这个……这个……”狻猊连说话都说不稳了。
怪不得奕之厉邪千方百计的想要扣住若薇,甚至想用感情来牵绊住她……
如果这种药水用到战场上,那便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想统一五国,简直轻而易举!
若薇打了个嗝,这个圣水真的厉害,不仅外伤没事,就连被白泽打的内伤都好了。
若薇试着活动了下身体,那原本动一下就痛的死去活来的身体瞬间变得灵活无比。
太好了。她又生龙活虎了!
若薇原地跳了几下,感觉好极了。
“狻猊你怎么样?”她连忙凑到他身边关切的询问。
狻猊甩了甩手,又将拳头来来回回握了几下,眼底绽放出一团闪亮的光辉:“真不可思议!”
若薇看着他脏污的脸上露出的惊讶表情,那样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忍俊不禁:“走,我们去找水喝,想喝多少就有多少!”
说完,一把牵住狻猊往外走。
外面的风很清晰,外面的星星很亮,外面的空气十分醉人,外面的月亮很弯,像个镰刀斜挂在天边。
镰刀?弯月?
若薇猛地回头,盯着狻猊。
他不是只有月圆才出来的么?今夜好像是月缺!
若薇身体有些僵硬,狻猊却没有发现若薇的失常,走了大概三炷香时间,就看见他们之间洗澡的湖泊,狻猊迫不及待的拉着若薇跑过去,然后伏在河边捧起水使劲的拍打在脸上。
狻猊稍微在河边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仪容,觉得差不多了,回头看见若薇呆呆的站在那,他好奇:“你不是说很渴的么?怎么不喝水?”
若薇动了动唇,抬手指了指天上,狻猊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去,一轮明朗的弯月高高挂在头顶,倾泻着迷人的光芒,在它四周的繁星都因此失去了光彩。
狻猊看了半天,总结道:“今夜月色不错!”
“今夜好像是月缺啊!”
这个时候他应该沉睡,醒来的是奕之厉邪!
狻猊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虽然我只有月圆之夜出来,但是,如果不睡觉,我就不消失!但奕之厉邪却不能这样!”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有这样的特权,虽然他不能完全占有这个躯壳,但他有能力拖延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间。
“不睡觉?”若薇更加诧异了。
狻猊指了指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略有些疲惫道:“我已经有两天没睡觉了!”
两天?若薇抽了一口气,他居然两天没睡了?
狻猊倒没有若薇那样大惊小怪,朝她招手:“快点喝水,等下我们就要回去了!”
等两人喝饱了水,肚子忽然叫起来。
若薇在昏睡的时候没有觉得怎么样,但一醒过来就觉得手脚乏力,走路都飘飘的,刚站起来的时候头还晕了下。
若薇靠在一边直摆手:“不行不行,我要吃饭,不吃饭我走不了那么远的!”
她来找他的时候,骑马骑了有半个时辰,然后又徒步走了一段路,时间她忘记了,但肯定不会很短,再加上与白泽搏斗东撞西撞,路程肯定比先前要远许多。
狻猊站起来观察四周,虽然他们身上的伤好了,但万一白泽再追上来怎么办?
若薇整个人摊在那,动都懒得动一下。
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饥肠辘辘。
狻猊一咬牙,上前将若薇拉起来:“走,我们去找吃的!”
一听到可以吃东西,若薇整个人又活力四射起来,十分带劲的跟在狻猊身后。
两人入了树丛,天上繁星如同水洗过一般透亮,照着狻猊的侧脸,硬挺的眉毛微微上挑,勾勒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桀骜不驯,黑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成不变的残忍阴冷,这种姿态是奕之厉邪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狠辣绝然,不知道怎么的,以前觉得这张脸可恶至极,现在看多了,竟觉得不那么刺眼了,就连他时常流露出的残暴神采都没先前那么恐惧了。好像狻猊就该是这个模样。
这时,一只黑影在灌木丛中晃动,狻猊周身豁然绷紧,眼底迸发出一股嗜血的兴奋。
他抬起手示意若薇靠后,而他却悄悄靠近。
若薇难掩激动,那灌木丛中是一只肥硕的野猪,夜深人静正是野猪出来觅食的最佳良机,可野猪绝对想不到自己出来一趟会成为别人果腹的餐食。
狻猊将速度发展到了极致,只见他如同野兽般弓起身体,双目在浓郁的夜色中闪闪发亮,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猎物,他猛地蹬腿,整个人如离弦的箭射向猎物。
只听见灌木丛里一阵野兽的嚎叫,连带着扑打声,若薇不禁握紧拳头,有些想上去帮忙的意思,可没等她付出行动,狻猊已经拖着一坨巨大的东西出来了。
野猪被狻猊一拳打中脑仁昏死过去。他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将猎物弄的浑身血粼粼的。
若薇冲上去,看着狻猊手里提着的庞然大物,忍不住吞咽起口水来。
这个够他们好好吃一顿的了。
狻猊长居深宫,对于生火这件事尤为陌生,当若薇问他,怎么烤熟的时候,狻猊露出一抹迷惑的神情,居然问了一句:“你不会么?”
若薇崩溃,不过这难不倒她,狻猊将野猪身上最精华的部分撕下后交给若薇,若薇挽起袖子,对着事先找来的干柴猛的一甩手腕上的随心铃,轰,一团巨大的火焰冒上来,干柴瞬间被点燃,狻猊在旁拍手:“有趣!”
他感觉若薇身上有数不清的秘密,每一样都那么独特,令人忍不住惊叹。
每个女人都会被这种赞叹自鸣得意,若薇也不例外,她骄傲的抬起下巴,冲狻猊得意的一笑:“现在崇拜我还来得及!”
狻猊哼一声,指了指串在树杈上的肉:“等你烤熟了再说!”
若薇飞快的转动着树枝,那生嫩的肉渐渐被烤的金黄,油汪汪的往外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引得两个人垂延三尺。
终于烤好了,若薇先捏了一块尝了尝,虽然没有作料,可是咬在口中却松软酥脆,若薇连忙招手示意狻猊过来尝尝。
狻猊也撕下一块,送入口中咀嚼,慢慢的,他嘴角的弧度扩大。
“怎么样?”若薇满怀期待。
狻猊看见她眼底洋溢的喜悦,情不自禁点头:“很好!”
“哈,那就多吃点!”若薇将一大块撕给他,自己则吃一小块。
狻猊接过那颇有重量的猪肉,嘴角的笑意更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特意弄东西给他吃呢。
狻猊吃的极为仔细,一小口一小口,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无论有多饿,都要细嚼慢咽。又或者……他生怕吃快了辱没了若薇这份情谊。
但若薇就不一样,她随性惯了,可顾不得那样桌上的礼仪,大口大口的吃着,鲜嫩酥脆的肉一咬下去,满嘴都是香。
见狻猊慢条斯理,若薇有些不满:“我弄的不好吃?”
“好吃啊!”狻猊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怎么会那么问呢?
“那就吃快点,要大口吃肉这才香!”若薇信誓旦旦,还自己示范了一下,咬下一大口,小嘴一张一合,当着狻猊的面,口中的肉咽下去,然后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狻猊忍俊不禁,他从未试过这样的吃法,他仿佛被这样的吃法勾起了好奇心,学者若薇的样子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下一块肉,然后大口大口的咀嚼,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就连眼睛都好像要凸出来一样。
若薇被他的吃样弄得哭笑不得,最后竟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发现狻猊好可爱。
若薇竟有种想上去捏一下的感觉,而她却真的那么做了。
“好可爱,跟果果一样了!”果果往嘴巴里塞东西的时候也会把嘴巴塞成一个鼓鼓的包。
发觉若薇的动作,狻猊眼眸一暗,像是下意识的反应,眼底立刻迸发一股阴冷的暴戾。而他这样表情已经不能够再将若薇吓住了,像捏果果那样,若薇一边笑一边捏住他腮边的肉肉。
狻猊其实一点都没有生气,若薇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他的人,若换做其他人,看见他表情稍有不悦,老早都吓的屁滚尿流了。
狻猊好不容易咽下食物,若薇赶忙收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背着他吃自己手边的食物。
“若薇!”狻猊伸出手指点着她的肩膀。
若薇回头,只见狻猊忽然对她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可那笑容却在一瞬间消失,紧接着,狻猊伸手学者她的样子,也想捏她
这叫以牙还牙。
若薇意识到他的心思,连忙闪躲,狻猊哪里容她占了便宜就跑的,他顺手将肉咬在口中腾出两只手朝她扑过去。
若薇夸张的尖叫一声,抓紧手里的肉使劲的朝一边跑去。
这里的湖泊是一个圆。两人就围着这个湖相互追赶,狻猊每次在快要追上她的时候又放慢速度,刻意让她逃脱。
他不需要真的抓到她,因为他觉得看她奔跑也会很开心。
若薇跑了一会发现身后没人追来,有些泄气,真是不好玩,都不追了。
若薇嘟着嘴回去,可就那一瞬间,她脚步一顿,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两步,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
狻猊看见若薇摔倒在地上,心跳猛地一惊,他用轻功掠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若薇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若薇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整张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哆嗦着唇突出几个字:“毒……毒……发作了!”
那是狻猊喂给她的毒。
“奕之厉邪不是给过你解药?解药呢?”狻猊焦急万分的问道。
若薇痛苦的摇头,解药被她留在了包袱里。
看她的表情,想必解药并未带在身上。
狻猊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傻掉了!
------题外话------
这几天我写的都好努力的,怎么你们还是不满意啊!我更的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