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先说说看？”
莫凡心里一沉，隐隐有了些猜测，但还是故作不知地看向了这五位老者。
“哼，当然是惠城我无量派长老枉死一事，听说当时莫凡宗主也在场，此时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后面另外一位金袍老者愤然开口，狠狠盯着莫凡，大有一副威逼的架势。
莫凡倒是不惧这无量派五老，可这里毕竟是无量派的地方，又有手持神器海皇枪的海王左师在侧，真要闹起来，他就太吃亏了。
而且，无量派底蕴深厚，说不定还有其他更厉害的底牌，若是有的选择，他是真不想跟无量派彻底闹翻。
可当初惠城之事，他是真的没办法解释。
偏偏看五老这架势，俨然是必须要他给出一个交代才行了。
是彻底跟无量派闹翻，就在这里跟无量派拼到底，还是交出凶手顾方，以平息无量派的怒火？
莫凡暗自摇头，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做不到。
跟无量派血战到底，这实在是不值，他可不想给帝国军部背黑锅。
而顾方是顾家的人，以顾家在连云宗的势力，他要是真敢选择这么做，很可能又要掀起一场内乱了。
再说，别人不知道真相，可他难道还不知道吗？顾方固然可恶，可也罪不至死。
尤其这还是帝国军部的暗中栽赃，他可不想自己从此以后成为帝国军部搅乱宗门势力的一颗棋子。
“怎么，莫凡宗主，自知理亏，无话可说了？
哼，其他暂且不说，你们连云宗还是先把凶手交出来吧。”
又一位金袍老者忍不住开口了。
交出顾方？莫凡嘴角抽了抽，然后犹豫着摇了摇头。
“抱歉，我们连云宗不可能把顾方交给你们。
相信诸位也不是不明理之人，你们自己想必也很清楚，以无量派长老马钱子的实力，就凭受伤的顾方，还有一把断刀，他根本就不可能杀得了人，这里面摆明了有误会。
明知有误会，我们连云宗怎么交人？难道非得冤枉一个小辈不成？”
无量派几位老者纷纷皱眉对视了一眼，他们对具体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只是知道自家有个长老死在了连云宗亲传弟子的偷袭下。
他们无量派可是三宗六派之一，一位长老枉死，这绝对不是小事，尤其凶手还只是顶尖宗门连云宗的小小亲传弟子，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人证物证俱全。
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要连云宗交人。
可现在听莫凡这么一说，谁都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了，他们五老也不例外。
开玩笑，他们无量派的长老那是什么实力？别说是受伤的连云宗亲传弟子，就是没有受伤，他也没有这个机会，更别说杀人用的还是一把断刀，这也太奇怪了。
“哼，莫凡宗主，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你们的人输了之后偷袭杀人，这总该是事实吧？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可不是你几句狡辩就能推卸的。”
其中一位金袍老者冷冷看向了莫凡，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质疑。
没错，无量派长老马钱子的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顾方的偷袭，还用那把断刀杀人，这也是事实，很多人亲眼所见，容不得狡辩。
“如果我说，在那把断刀插进马钱子长老身上之前，马钱子长老早就已经死去了呢？”
莫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无奈问了一句。
他知道，马钱子的死，过程有问题不重要，关键还是结果，最后那一刀才是重点。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马钱子就是死在那一刀下，至于马钱子为什么没有躲开，居然任由一把断刀杀了自己，很多人都没在意。
但只有莫凡是亲眼所见，马钱子的死，就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一箭，顾方最后那一刀有没有落在马钱子身上，马钱子都已经死了。
只是，莫凡自己也知道，这话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相信，更别说是眼前这无量派五老了。
而且，他没有任何证据，尤其是那突如其来的一箭，事后他不仅没有找到箭矢，在马钱子身上甚至都没找到那一刀之外的任何致命伤口。
可以说，帝国军部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哪怕是当着你的面杀人，你都找不出半点证据。
“莫凡宗主，你这样狡辩下去还有意义吗？”
几个金袍老者摇了摇头，摆明了不信。
莫凡暗自皱眉，真的解释不清吗？那就没办法，只能大战一场了。
他暗暗叹了口气，默默捏紧了拳头，心里已经做好了跟无量派彻底闹翻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为首的金老突然抬头看向了他。
“老夫相信莫凡宗主所说，但莫凡宗主既然查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呢？”
金老这话一出，其他四位老者顿时愣住了。
没错，前后两次，莫凡的话看上去是在狡辩，可若是事实呢？
仔细想想，莫凡分明已经把马钱子长老被害的过程全都查清楚了。
连云宗的亲传弟子顾方当时不敌受伤了，武器还是一把断刀，按说就是偷袭，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机会杀人。
可如果莫凡的辩解是真的，在那把断刀落在身上之前，马钱子长老就已经死去，那这一切就全都说的通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杀了无量派的长老，偏偏在场这么多人谁都没有半点察觉。
面对无量派五老质询的目光，莫凡再次沉默了。
先前的解释都不是问题，不管别人信不信，那都是事实，只要他提了出来，无量派有心去查，多少都能发现些什么。
可最后这凶手，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帝国军部的手段太高明，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无论他怎么说，恐怕都没办法证明，无量派也很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即便有证据，他也没办法说出来。
那可是帝国军部神话级别的存在，一旦暴露，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到时候很可能大家都得死。
想想当初那突如其来的一箭，他感觉自己都未必能躲开，若真的说了出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