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来找王妃的借口,自然是跟王妃说说话比较要紧,这个时候看什么书?
不过王妃给出的这个信号也极好,以后若是实在没什么借口找来时,他也可以到王妃这里看书嘛。
心下有了主意的萧君昊温和道:“书改日再看,今日过来,是有点事问问王妃的意见。”
“哦,何事,说吧。”
“那我就直说了。骆骁心仪墨兰已久,一直没敢说,昨日托我先过来问问王妃。
“王妃,别看骆骁耿直,其实人还算有趣,还望王妃能在墨兰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骆骁耿直?萧君昊你是认真的吗?
骆骁看上她家墨兰了?
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最先被看中的居然是最清冷的墨兰,这是不是意味着墨兰快要嫁出去了?
骆骁看着还不错,但她毕竟不是墨兰,此事还要问过墨兰本人才能给出答复。
云悠然把她的想法跟萧君昊说了说,萧君昊表示完全理解。
毕竟,王妃一向尊重她的丫鬟,这一点王府上下基本都清楚。如此关乎丫鬟终身的事,王妃自然更是要问过才可,并无任何有心为难骆骁之意。
“王妃,是不是得重新着人培养一批丫鬟备着?”
备丫鬟这事哪里需要萧君昊这个男主人来操心?
这不因为王妃过于干脆,骆骁的事三两下便说完了,一时再没新话题,萧君昊这显然是在没话找话。
猜测着墨兰听到骆骁想要求娶的消息会有怎样反应的云悠然,并没听出萧君昊此话的不合理之处来。
她想了想,自己的大丫鬟说长大基本一起长大了,出嫁最多也就在三两年之内,亦觉备一批丫鬟的确十分必要。
故,她很认真的朝着萧君昊点了点头。
在梧桐院陪着王妃用完餐,又跟着云悠然学了半个时辰,萧君昊方告辞离去。
几乎是萧君昊前脚刚离开,云悠然立刻就把墨兰给单独叫进了屋子问话。
听到她家姑娘说骆骁居然看上了她,还想娶她,墨兰一时差点没反应过来。
“姑娘,你确定没听错?”怎么可能?她跟骆骁连熟都谈不上好吗?
这么惊讶的么?
“你家姑娘我又没有耳聋眼花,这种事怎么可能听错?所以,你对他可还满意?”
是否满意?墨兰表示她根本就不了解骆骁其人,更谈不上对他有什么看法,于是老老实实地对她家姑娘道:
“姑娘,这事太突然了。”
骆骁这个她从未留意过的人,猛然间听到他想要娶她,对墨兰而言,可不就过于突然了么?
除了她家姑娘,墨兰似乎还真没对谁特别留意过。
看墨兰完全一副状态外的样子,云悠然便知她是真的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说不好。
故,她让她切勿着急,好好用心观察一段时间,待想仔细想清楚了,她们再给前院回复也不迟。
为了避免给墨兰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云悠然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无论是否应下,都由她自己做主,不必多虑其他。
“多谢姑娘!”墨兰无限感慨,何其有幸,她能遇到她们姑娘这么好的主子。
翌日,有关骆骁看中了墨兰,并托殿下问王妃意见的传闻,如一阵风似的迅速传遍了王府上下。
梧桐院众位听到此事,惊讶之余,看向墨兰的目光里,内容简直不要太丰富。
若非墨兰的清冷劝退了梧桐院几乎所有没入等的丫鬟婆子,火热热目光的炙烤下,她怕是只能待在房间寸步不出了。
定王府的下人之所以对骆骁和墨兰之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感兴趣到如此地步,主要是因为在他们是王府首对儿传出绯闻者。
第一对嘛,不被特别关注才不正常。
便是如此,云悠然和墨兰都怀疑是外院故意放出的消息。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云悠然和墨兰,都是相对坚定之人,绝不会因舆论导向而轻易改变立场。
故,这波争取王府上下舆论支持的招数,注定会无疾而终。
这些时日,朝中的事也一件接着一件。前面军中的事算是刚刚解决了一半,后面户部和工部也开始有了较大的动作。
听说工部已经勘察好兴修水利之所了,并向皇帝呈上了一份非常详尽的奏折。
就在皇上召集工部、户部官员商及水利工程一事时,镇守各边境的将帅已陆续开始回返。
见父亲回边境在即,没法再拖下去的池明轩,终于决定,把他搜集来的,同刺杀他有关的证据,还有洛玄郢的证词,一同交给了他的父亲。
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要痛,那就早点解决吧。总不能拖到他父亲下次回京之时吧?
关键是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儿子送来的材料显示,自打三年多前儿子奔赴边境时,就遭遇了连番的买凶刺杀,而他对这一切竟毫不知情!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买凶之人,居然是他的那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继室。
看完资料的定边侯,几乎震惊到无以复加,原以为,他那继室对明轩周到妥帖,谁知,背后却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阿韵,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儿子,可苍氏为何要这么做呢?”
对着眼前那幅略有些发黄的画像,定边侯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自年少时便跟着父亲常年驻守边境的定边侯,哪里懂得某些后宅妇人的阴狠手段,这次,可谓是开了眼界。
定边侯的原配夫人,池明轩的亲娘傅韵,是左骁卫上将军的嫡妹,是上将军这一辈的独女,在娘家时未吃过一分苦受过半分罪。
可自嫁入侯府以来,池明轩的祖母没少给她找事,怀着孕的她每日早晚都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
生产时,定边侯父子都在边境,府中做主的,便是傅韵的婆婆当时的候夫人。
因府中准备很不充分,加上有些难产,傅韵和池明轩母子俩差点都没撑过来。
虽说最终侥幸活了下来,可傅韵到底伤到了根本。
怕娘家担心,傅韵从来都只报喜不报忧,月子里未能得到很好的调养,以至于羸弱的身子落下了病根。
没几年,才二十多岁的她就那样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