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秦月明眼神终于躲闪了一下,他有点害怕,不知道这件事情说出去之后,他现在还有几分权利能够抓着的女孩是不是就会彻底离开他。除了像向阳那种身处别人屋檐下,深谋远虑的女孩愿意每天流血,打打杀杀。估计不会有多少姑娘想和一个人在外奔波。
“你说吧。”白彦不在乎,不管是什么她都做好了心里准备。看了看周围“我们需要换了一个地方说吗。”
“不需要,这里不会有人偷听的。”秦月明酝酿了半天,在白彦关切的目光中,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听说过一个东西吗,叫做山河解盘。”
这个名词白彦还真的听说过,就是一时半会不知道在哪听说的。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几次朱唇都轻启,但是发不出声音,脑子里没有东西,纵然是说不出来话的。“绝世花开——”她重复着唯一一点还能记得的细节。
秦月明吓得脸色惨白,他都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个消息的,白彦一个不会武功,从小到大都在农家洗衣烧菜受到传统观念牵绊,这样的简单女孩,怎么会知道江湖上多少赏金杀手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无法收敛自己的惊讶。
“这很奇怪吗?”白彦看着他。
“这个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我当时差点嫁入陈家,结果他们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丈夫,喝了被人下药的东西,又被人推下井里,死了。”那些往事还在白彦的脑海里回旋,现在想到那个惊悚的夜晚,还是身不由己的战栗。好在秦月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情绪。
“然后我就被人冤枉入狱。有一个武功很高面带黑纱的女子,救我出来,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还有什么就是山河——。那个女孩子很厉害,很泼辣的性格,还说什么不喜欢别人叫她小丫头片子,还说是为了天下让我好好长长脑子。她很瘦,但是很有力气。”白彦想着当时的场景,才觉得那些话绝对不是出自一个疯子之口。
那个时候自己刚刚离开家,头发长见识短,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条河,一个小屋子就足够的。出嫁为人妻为人母就是最终的人生目标。她什么都不知道,数次遇险才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好人,有坏人,有的人杀人不眨眼,偌大的天地间容她一个小小的女子不难,难的是怎么不依靠任何人保全自身活下去。
一个带着黑纱的女子?秦月明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人,苍月,一等一的江湖杀手,但是她外形妩媚,收钱办事是她唯一的原则,心怀天下不可能,泼辣也不可能。
再有的就是几个身形较为健壮的女子,一点都不瘦。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这个女的要救白彦,还说让她为了天下考虑,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当时的白彦就算真的是胸怀大志,也没有展现出来。
“这件事情容我在考虑考虑,我给你说说山河解盘的事情。”
秦月明起身跑到了藏书阁,带回来几个龟壳和一本注解摆放到了地上。这些都是目前他能够找到的有关山河解盘的所有记载。
“山河解盘是上古的宝器,相传世界上有三个宝器,其他两个目前都不知下落,但是山河解盘却意外的流入了燕王的手中。”
“这个东西能够预知未来的天命,是燕王治国的手段之一,但凡是山河解盘给出有关可能撼动他山河地位的预言,他就会把这个人直接杀死。扼杀在萌芽状态下。”
“他怎么可以这样,事情还没有发生,难道就要因为一个不靠谱的预言,杀害无辜吗?”白彦不敢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可以用一个她不敢说出口的词形容“卑鄙。”
“他不管,他的心中只有皇位,江山。所以江湖上有很多人,都想要拿到山河解盘,一方面是为了私欲,想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另一方面是想阻止燕王继续助纣为虐。”
“山河解盘最新给出的预言就是:绝世花开,撼动天地。”
白彦差点把舌头吞下去,那个女的为什么要救她,难道这个预言真的和自己有关系吗?为了天下,为什么是为了天下,她明明什么都不是,前不久还是一个大字不识,只会做饭洗菜的姑娘,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怎么办。”白彦又慌神了,一双精致的眼睛中立马储蓄了不少的水珠,声音都开始哽咽,这个世界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的复杂。
秦月明赶紧轻抚她的后背,小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这天下间复杂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不算是最糟糕的。”
“那我们不要在管这件事情了好不好,我们就在这里,然后盖自己的房子,种地,生一对宝宝。”白彦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眼巴巴的看着看着秦月明,睫毛上挂着三颗大小不同的小水珠,晶晶亮亮的,看上去就是楚楚动人。
秦月明嘴角含笑着拨开她挡在眼前有点狼狈的一缕秀发,又低了一点头看着白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不能因为自己的生活就放弃属于自己的任务。而且我是一定要拿到山河解盘的。”
“为什么?”白彦有些小生气,不解的提高嗓音问道。
“因为我的父亲本身也是朝廷的重臣,当年就是山河解盘说他会辅佐叛贼登基,燕王就派御林军——屠杀了我们全家上百人,只有我因为过于年幼,又因为晚归没有回家,才逃过一劫,我的母亲不知道是被他们抓去了什么地方,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白彦震惊的看着他,这是秦月明的伤心事吧,应该算是最伤心的事情了。他说的波澜不惊,眼神没有过分的悲怆,也不存在伤感,只是流着淡淡的戳中人心底的忧伤。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伤口愈合之后就害怕弓箭再戳入自己的皮肉,站的远远的,不敢靠近任何人。
白彦轻轻的环抱着秦月明的腰,她知道那种幼年无依无靠的感觉一定很糟糕。心里一阵阵的刺痛“那,那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感觉这句话问出来要跨越过一条宽大的河流,秦月明又不知道应当不应当说了,好像把白彦卷入这个烂局之中,真的有几分抱歉。
可是纪狼帝那边的手段更是邪恶,他们都差点就从那个人手中丢了性命,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反抗。况且他是真的很像找燕王报仇,也很像让更多无辜的人免除和他一样的灾难,他抿了抿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