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身怀十根脉搏的孕妇

我立刻抓起电话,免得如此突兀的动静惊吓了关伯。

“喂,沈老弟,沈老弟,重大发现!我有一个重大发现!你听见了吗?这是一个奇迹,人类医学史上的奇迹……”

对方的嗓音已经提高到了极限,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听筒里激荡着巨大的回声,表明对方是在一个空旷的大房子里。

“梁医生?这么晚了,什么事值得如此兴奋?”半夜三更打电话来的,不是疯子就是工作狂,这位姓梁名举的医生是香港中医大学的顶级教授,不折不扣的超级工作狂,自称“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师无友”,医学钻研就是他生命里的一切。

我跟他并非深交,只不过在去年中医大学那个“脉象层次决定同体生命个数”的课题中有过几次交流,大家例行公事地交换过名片而已。

“沈老弟,你能不能现在就来大学的绿楼顶层实验室,我有无比重大的发现,如果研究能有定论,将会凌驾于古今中医学史上的任何顶尖人物,什么华佗、扁鹊、孙思邈、李时珍,统统滚一边去,给我提鞋都不配。你、我将成为名彪青史的伟大——”

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下来,但兴奋程度有增无减,我只能打断他:“梁医生,很晚了,我已经休息,明天见面可以吗?你最好现在服用一点镇静剂,对自己的身体会好一点。”

对于工作狂而言,根本没有时间观念,就算他手腕上戴满手表,也不会弄明白下午三点和凌晨三点的区别。

梁举陡然高叫,声带马上要破裂一般大吼:“十条命!我把过脉了,她有十条命,一个有十条命的孕妇——”

听筒里似乎有高亢而激烈的声浪喷出来,让我情不自禁地皱着眉,把电话拿得远一些。

“十条命的孕妇?”我一瞬间并没理解他的意思,以为是“怀了十胞胎的孕妇”。

十胞胎的怀孕情况虽然惊人,但人类医学史上的多胞胎之最,却是一位一次生下了十五个胎儿的女人,只是都没有活下来。目前有资料可查的,是巴西农妇莎达路,在一九六四年一胎生下八男二女共计十胎,成为世界上多胎一次存活的最高记录。

能在港岛发现怀着十胞胎的孕妇,也可以说是一次惊人的记录,但似乎并不能成为令梁举疯狂激动的理由。

“恭喜你梁医生,港岛能够有机会平了世界多胞胎记录,特区医学联合会,一定能颁奖状给你。咱们明天再说可以吗?我真的不太方便。”

跟这个工作狂通话,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因为你实在叫不出他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心脏不好的人搞不好就会被他吓得提前离世。

我假装打了个重重的哈欠,明明白白地提醒对方“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梁举沉默了,听筒里传出他急促的呼吸声,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美洲气蛙,庞大的肚子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咕咚咕咚”,他好像在喝什么东西。我很担心癫狂状态下,他又会像上次一样把手边的福尔马林药水随口喝下去,闹出连续七八次洗胃的笑话。

“梁医生,你还好吗?”我试探着问,一只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取出夹在书里的照片,皱着眉审视着。玉镯里那些缭绕分布的血丝,看上去像一座回环相连、绵绵不绝的迷宫通道。

我突然有了灵感:“如果把实物置于几百倍的放大镜下,是否会有不同的发现?”其实不必动用观测细菌专用的高倍显微镜,仅仅是二百倍的放大效果,就足以将手镯上的秘密一览无遗,不过那必须是实物才行,一张图片即使再生动一千倍,也只是死板的图片,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猫有九条命,对吗?”梁举的声音低沉下来,平添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平日就是一个动辄大呼小叫、作惊人之举的怪人,所以,中医大的学生们都把他叫做“短路教授”,对他毫无尊敬之意。我现在只是基于同行的礼貌,才在这里勉强继续与他通话。十胞胎的孕妇,即使把孩子顺利地生产下来,只怕也不容易百分之百地成活。

“对。”我把照片翻过来,凝视着父亲笔下那几行楷书。

“审判日必将到来?难道那就是地球人类的末日?”我猜不透父亲把这些句子写在照片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碧血灵环”跟“审判日”有某种关联?

“沈南,你没在认真听我说话?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我?”梁举颓然长叹,又是一阵响亮的喝水声。

他直呼我的名字,这是第一次,原先的称呼一直是“沈老弟”。

我又打了一次哈欠,准备结束这次通话:“梁医生,十胞胎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他骤然尖叫起来:“十胞胎?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是十条命,一个人具有十根脉搏——你听懂了吗?十根脉搏,每一根的跳跃频率都不相同。原来你们都理解错了,绝对不是十胞胎,而是十、条、命……”

我猛然惊觉:“十根脉搏?”

他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整理思路,再次开口时,已经平静了许多:“沈南,我也弄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今晚,我替她把脉至少超过一百次,并且带她去了中心放射室,连做了四次彩色透视。我生怕自己弄错了,再搞得整个大学里哗然一片。听着,我是神经质的工作狂,但不是疯子,一直都在用传统手段与科学仪器,对她进行检测,最终结果——她肚子里只有一个成形的胎儿,受孕时间为三个月零六天。”

我冷静地听着,中医大的光学仪器来自德国,是去年刚刚升级换代完毕的,误差容错率小于十万分之一。

“我的把脉问诊水平,是大学里最高明的,这一点连几位校长都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我探测到她有十根脉搏,千真万确,甚至连左右腕脉、脚脉、颈后脉动点和心房监测等等所有的手段都用过了,只差没有把她的肚子划开来检查。或许我‘十条命’的说法并不严谨,但你能告诉我,该如何描述这件事吗?我知道,神话传说中猫有九条命,至少要杀死九次,才会彻底毁灭。难道她肚子里怀着的竟然是只猫灵?”

梁举的声音越来越沮丧,最后变成了喃喃的自言自语。

一个孕妇的脉象竟然显示有十根脉搏,这一点即使从理论上说都不可能存在,根本无法解释。人体内更不可能孕育猫灵,听完梁举的最后一句,我只觉得自己背后阵阵发冷,浑身汗毛都缓缓倒竖起来。

异术界有句行话:夜不可语鬼神。

白天是属于人类频繁活动的世界,到了夜晚,一旦失去了光明,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到底掩盖着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某位灵异大师曾说过一段最经典的警世名言:上天用黑夜来遮挡人类的视线,就是要给另外的地球生灵以透风活动的机会,所以,天黑时,聪明人最好乖乖闭眼,不要试图去探索黑暗之中的世界。

人类的思想有“知”与“不知”的边界,也可以看作是上天的故意安排。

我觉得房间里有些气闷,起身打开老式木窗,透些新鲜空气进来。远处,竟然真的有叫春的猫,在一声接一声地凄惨怪叫着,似乎是在应和梁举的话。

“沈老弟,能不能请你现在就过来?我觉得整幢绿楼里到处都鬼影憧憧,她肚子里怀着的一定是妖怪,而且是世间最凶恶的幽灵。求求你……求求你……”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像个走投无路的女人一样无助地哀哭着。

腕表显示,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再有一个小时就该天亮了。

就算我立即赶过去,费时半小时多,又能帮上他什么?既然胆战心惊到这个地步,不如直接拨打报警电话,向警察求救好了。

我想梁举不是老糊涂了就是吓糊涂了,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梁医生,别再疑神疑鬼了,或许只是心理作用而已,不必害怕。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保证上班前就去你那里,明天见,好不好?”

梁举失望地连声叹气,就在此时,说不清是听筒里还是窗外,陡然响起一声幽长的猫叫声,像是一个怀春的古典女子正在哀怨地哭诉。

我握着听筒的手猛的颤了一下,猫叫春历来是生活中最难听的“四大声音”之首,其它动静无可比拟。

望望窗外,只有栀子花在夜风里摇曳着,万籁俱寂。受梁举的声音感染,像我这样并不胆小的人,都感到四周阴风阵阵,真看不出,他还有讲恐怖故事的天分。

“那好,只能明天见了……”电话断了,一阵“嘀嘀”的占线忙音传过来。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手心里竟然渗出了一层冷汗。在此前我的接诊经历中,曾有三十几次为双胞胎妈妈把脉的个案,脉象跟单个胎儿的妈妈截然不同。

“十根脉搏,根根不同,到底梁举遇到的会是什么人?”

电话里他一开始慌乱激动,到后来颓丧疲惫,其实真正的情况反倒并没介绍太多。我只大概明白,有个孕妇今晚请他把脉,然后出现了异样的状况。其间,他动用了放射室的仪器,自己也忙碌着无数次把脉——“这能说明什么?一个奇怪的孕妇而已。”

如果梁举是个严谨认真的普通人,或许我接到这种古怪电话后,会立刻前往,但他平素的行为实在让人好笑,就像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中说的,大呼小叫一百次之后,很难让人继续相信他的第一百零一次谎报军情。

我冲了一杯黑咖啡,重新回到桌前,蓦的记起了常春藤咖啡厅里被射杀的那名“假孕妇”。

真是巧得很,我跟梁举分别遇到了一件与孕妇有关的事,不知道他的病人到底是何来历?沉吟了一会儿,我决定打电话过去,再详细询问一下。

梁举的电话一直都在占线,我连续拨了四次,都无法接入,听筒里一直都在“嘀嘀、嘀嘀”响着。

“难道这老头子吓破了胆,又在向谁求救?”我疑惑地放下了电话。

“一个人同时显示十根脉搏?到底预示着什么?”我找不到答案,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圈,其间又拨了几次梁举的电话,但一直无法拨通。

“这老头子究竟在搞什么?就算实验室的电话是大学统一买单,也不必抱着话筒不放手吧?”对于一个他这样的怪人,没有人能猜得出下一步他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彻底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在转椅上闭目思索着达措灵童来访的每一个细节,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关伯安睡了一夜,精神好了很多,我再问他昨晚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基本上一问三不知,连自己洗苹果、倒水的事都记不得了。

“小哥,我老了,却没糊涂,别问来问去地考察我了!”问到最后,关伯有点恼火,低头忙碌,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要他身体上没受损伤,我也没必要追根究底下去。相信达措的催眠术要比普通心理医师的手段高明几十倍,不会令被催眠的人留下后遗症。

关伯是跟我相依为命的一家人,如果有谁对他不利,我绝不会放过对方。

我回到楼上,只简短地打了个盹,让脑子里的紧张和焦虑稍稍缓解之后,立刻起床,再次拨打梁举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不过是个年轻的陌生男人,声音冷冰冰的:“谁?”

我脑子一转,马上判断出了他的身份:“何警官?”

对方反应似乎不输给我,立刻叫出我的名字:“沈南先生?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我也很纳闷,因为何东雷似乎没有理由出现在中医大的绿楼里,而且是在梁举的电话旁。一瞬间,我的第六感敏锐地意识到:“一定是梁举出事了!”

“沈先生,我刚刚要拨打你这个号码,死者梁举,两小时前曾给你打过电话,通话时长十二分钟。那是他最后一次与别人说话,与死亡时间吻合一致。所以,我要求你马上到死者的实验室来,配合警察的调查取证工作。”

何东雷的声音非常冷漠,令我肩膀一颤,深深地打了个寒颤。

“梁医生死了?怎么死的?”直觉告诉我,他的死,会跟十根脉搏的孕妇有关。

何东雷不带一丝热情地笑了一声:“来了就会知道,我等你。”

脑子里残存的疲倦睡意骤然一干二净,我轻轻拍了拍额头,让激荡的心情稳定下来:“何警官,死者的确给我打过电话,不过却是为了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我要求检查他所有的电话记录,还有近几天里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人——”

何东雷冷笑着打断我:“这是警察的事,你要做的,就是马上到中医大实验室来,或者,我该派几个兄弟去请你过来?”

此时此刻,我无暇计较他的嚣张傲慢,立刻换衣服,边系领带边向外走。

关伯正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疑惑地皱着眉问:“小哥,不吃早饭就要走吗?有什么急事?”

米粥和水煎包子的香味从他手里的托盘上飘出来,要在平时,空了一夜的肚子该咕咕叫了,但现在连胸带腹堵得满满的,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我急匆匆地到了门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回头大声叫着:“关伯,最近家里乱,你自己多小心些,留意来访的陌生人——”

关伯惊愕地“哦哦”了两声,愣在门边,很久都没回过神来,直到我跨出大门口,才听到他大声在后面叫:“小哥,你自己也要当心!”

杀戮的齿轮一旦转动,似乎没有那么快就终止下来。我是不由自主卷入这个危险纠葛中来的,眼前暂时一团漆黑,看不到敌人在哪里,更不知道怎样才能终止杀戮。

中医大的绿楼已经被警察封锁,七八辆警车胡乱横在楼前,建立起的安全警示线除了阻挡学校里一批好事的师生靠近围观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挡住那些肩扛“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无孔不入的触角。

外墙上茂盛的日本爬山虎正郁郁葱葱地迎着初升的朝阳,奋力向楼顶攀升着,这也是“绿楼”之所以得名的原因。不过,我曾在盛夏时来过这里,绿色植物生长过盛后,整座大楼都被某种阴森森的气息笼罩着,给人带来荫凉的同时,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森森寒意。

跨入楼门的刹那,一股凉意迎面扑来,令我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实验室在十二楼,电梯门打开之后,我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之极的血腥气,仿佛踏入了一个久不清洗的生猪屠宰场一般。

这间巨大的实验室面积足有五百平方米,中间是条五米宽度的走廊,两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试验仪器。此时,每台仪器上都沾着淋淋沥沥的斑斑血迹,十几名带着塑胶手套的警察正举着放大镜,小心地观察着那些血迹。

我抬手捂着鼻子轻咳了一声,提醒大家有人进来,免得惊吓到那些全神贯注工作的警察们。

何东雷站在敞开的落地窗前,嘴里衔着一支烟,烟灰已经累积了半寸长,显然正在专心致志地苦苦思索。

带领警察们处理现场的,竟然又是杨灿,他一见我,立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沈先生,感谢你百忙中赶过来,这件案子有些棘手,林局长安排我全天候协助何先生工作,其实我本来不是这个辖区的……”

何东雷猛然旋身,用一声威仪十足的重咳,截断了杨灿的话,鲨鱼一样的眼珠定定地落在我脸上。

杨灿惭愧地低下头,乖乖退到一边,露出摆在一张长条形办公桌上的尸体。

我举步向办公桌方向走,何东雷抢先跨上一步,挡在我面前。

“沈先生,梁举在电话里告诉过你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值得凌晨四点钟还要通电话?”

他直盯着我,用的是警察审讯犯人的态度。

尸体是盖在白被单下面的,从头到脚,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我向侧面写字台上的电话指了指:“梁医生的电话带有录音,何警官听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

我不是待罪的囚徒,也就无法容忍何东雷的冷酷傲慢。其实,我一向都赞同港岛警方提倡的“警民合作、共建和谐城市”的号召,只是不愿意给莫名其妙地呼来唤去而已。

之所以到绿楼来,是因为我对梁举的离奇死亡感到内疚,他曾向我求救过,如果我及时赶来,或许不至于发生这样的血案了。

何东雷冷笑:“沈先生,警察怎么做事,不必你来教,我问你的事,将来会做为呈堂证供,最好请你想清楚再说。”他直起腰,倨傲地挑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冰冷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狐疑。

杨灿偷偷地向自己的手下打着手势,让大家专心做事,不要观望。

我向后退了一步,抱着胳膊,学着何东雷的口气冷笑:“何警官,我是来协助调查的,不是犯人。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如果梁举刚刚打完电话就遭了不测,警察至少比我早到一个小时,勘察到的有用线索足够清晰勾勒现场发生了什么。何东雷要做的,是马上查找凶手,而不是把我锁定为犯罪嫌疑人,白白延误破案时间。

我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故作高明、不懂装懂的官僚,他甚至不如反应能力稍差的杨灿可爱。

站在这种满眼血迹、满鼻子血腥的房间里,本来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更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何东雷冷笑着逼问?

第八章 古埃及妖术第四章 鹦鹉预感到的杀机第六章 唐枪被困在鬼墓深处?第九章 又见黑猫第六章 一个走在时空废墟里的男人第六章 唐枪失踪第三章 七大旋风社,灰飞烟灭弹第五章 伊朗黑帮第八章 亲历十根脉搏的孕妇第六章 唐枪被困在鬼墓深处?第八章 不得不执行的计划第九章 空气之虫的噩梦第一章 神秘的病人第六章 全部失踪第三章 十根脉搏第二章 鬼墓绿洲来的女人第十章 疯人镇,白骨井第五章 转世灵童第七章 冰岛降魔手之变第五章 古玩行高手司徒开第十章 天衣有缝第七章 魇婴第八章 方星的奇特身世第八章 古埃及妖术第二章 转世灵童的天敌第一章 附体第一章 残月杀人夜第一章 异术至尊,纳兰世家第二章 恐怖的军刺第三章 藏僧出现第三章 藏僧出现第一章 附体第一章 丹田上的旗帜第六章 全部失踪第四章 麦义领导的自杀式袭击第十章 唐枪、冷七、无情共同布设的骗局第七章 魇婴第六章 神秘孕妇雅蕾莎第二章 突然狙杀第五章 地下孕妇掌心里的红色符咒第九章 空气之虫的噩梦第二章 埃及圣灵,空气之虫第四章 七手结印第一章 二次会晤地底孕妇第十章 疯人镇,白骨井第四章 萨坎纳教,鸳鸯杀手第四章 前生记忆,噩梦残局第一章 井底流沙第六章 纳兰世家,同门相煎第四章 死生轮转,一起上路第九章 又见黑猫第九章 镜中有鬼第三章 保龙计划失去控制第十章 方星的使命第五章 方星的怪梦第八章 历经万劫,突来援手第十章 方星的真实面目第三章 保龙计划失去控制第九章 冰岛降魔手,罗马猎命师第八章 纳兰世家旧事的第二个版本第十章 方星的使命第二章 转世灵童的天敌第四章 萨坎纳教,鸳鸯杀手第三章 黑猫与无情第八章 夜宿疯人镇第七章 老杜的最终下落第九章 任我笑蜕变为猫科杀人兽第十章 方星的使命第七章 重翻梁举的死亡事件第四章 来自万年冰洞的奇怪电话第一章 为二十年相思一战的关伯第十章 方星的真实面目第九章 午夜流沙,割喉惨事第九章 镜中有鬼第十章 梁举的诡谲计划第二章 灵环入手第四章 红龙和唐枪之间的关系第三章 解梦大师铁兰第九章 八卦阵里的最后一战第六章 方老太太鬼见愁第三章 黑猫与无情第九章 黎文政的真正使命第四章 前生记忆,噩梦残局第十章 梁举的诡谲计划第一章 二次会晤地底孕妇第九章 空气之虫的噩梦第八章 王后蛊第三章 藏僧出现第九章 任我笑蜕变为猫科杀人兽第七章 初见老龙第五章 古玩行高手司徒开第九章 十条脉搏,千声鬼哭第四章 麦义领导的自杀式袭击第一章 红龙的地下宝藏第三章 生死之间第十章 梁举的诡谲计划第四章 死生轮转,一起上路第九章 冰岛降魔手,罗马猎命师第十章 猎命师的秘密第十章 方星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