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夜缠绵,两人起床时,已日上三竿。

洗漱完毕,白雪说,上学时曾得到过一位无名人氏的资助,前一段打听到这人竟然在这个城市开了一酒楼,今天开业十周年庆典,问马杰同去不。

马杰知道白雪告诉自己就是希望自己也去,而且多认识一个人也好。

两人到时,正好中午。

酒楼名叫一冬大酒楼。老板叫张志军,五十多岁,看着像当过兵,身体壮实。

酒楼分两部分,一楼客厅不大,也就七八张桌子和几个包间,经营酒水和各种菜系,对外营业。二楼以上以喝茶为主,实行会员制,只对会员开放。

说是庆典,其实就一小聚餐。

马杰随白雪见过老板张志军,张老板高兴的引白雪和马杰到一楼客厅一餐桌坐下,和大伙相互介绍,敬一圈酒后就先上楼招呼其它客人了。

马杰看客厅也就三四桌。马杰这一桌酒过一圈,相互介绍后,马杰知道除了自己,几乎全是上学时接受过张老板资助的人。大的有三十多快四十了,小的像白雪这样刚学校毕业不久的。白雪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因此就向同桌打听聚会的情况。

同桌一自称王建华的三十多岁的男的,笑着向白雪介绍说,“张老师,也就你说的张老板,是个好人,但也是一个怪人。听说其做眼镜生意的,每年都资助不少学生,年年如此,而且不求回报。不少人被资助了,一辈子都不知道被谁资助了。其资助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必须得好,不分贫富贵贱,最好是第一。我也是前几年才打听到张老师,由于张老师资助的对象遍布全国各地,而且也不仅限于学生,可能各行各业都有,我当时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联系上几个。当我们几个表示要回报张老师的时候,张老师拒绝了。后来我们也没办法,除了向张老师表示敬意外,我们中有能力的人也开始学着张老师资助别人了。还有几个嫌麻烦就在张老师的酒店门口建了个慈善箱,不记名向里面捐钱,让张老师帮自己把这份爱心也撒播出去。”

白雪听的有些激动,问王建华,“那一般捐多少?”

王建华说,“这个不强求,完全自愿,不捐也行,每个人看自己能力。我这两年生意不错,这次捐了十万。还有几个因有事或在国外来不的,也托我带来了,其中一个做芯片的,托我带了五十万。”

一会白雪回来,告诉马杰也捐了十万。

马杰知道这个张老板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酒席在相互介绍敬酒中热闹的持续着。其间有人有事先走了,有上楼上喝茶聊天的,也有几个晚来的。

白雪本想亲自向张老板表示个谢意再走,但一直不见张老板下来,就拉马杰上楼去找,正好一个年近三十多岁的人过来敬酒,马杰就笑对白雪说:“这位是老板的太子,叫他引你去。”

白雪愣愣的看着俩人,不知道马杰说的是真的假的。

这年轻人也是有些疑惑,看着马杰问:“你怎么断定我是张老板的儿子,我坚信咱们以前没见过面?”

马杰说,“因为你的眉角留有他的誓言。”

“像。”白雪恍然大悟。

“太像了,特别是眉毛。”一桌子人也恍然大悟。

“我叫张笑天。”年轻人也笑了。

在张笑天的引领下,两人在二楼办公室见到了张志军。张志军当时正和一六十多岁的老头喝茶。相互介绍之后,张志军让座,白雪先向张老板表达了谢意。

张笑天为两人倒过茶之后,张老板和两人聊起了家常。

正在白雪和张老板拉扯学业和工作时,原来和张志军喝茶的老头接过一个电话后,立时结结巴巴,神色大变,拿起衣服要走。

张志军忙问,“怎么了?”

老头唉声叹气的说,“农村老家我大哥承包了一百来亩地种蔬菜,打电话说,由于下雨响雷刚刚将雇的一个干活的工人给雷击死在地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张志军有些不信,“雷击死了?”

“我也奇怪,雷都能给人击死了,我这大哥点也太背了,当了一辈子老百姓,受了一辈子苦,这两年刚好点,去年贷款承包了这地,不想现在又出了这事?”

马杰见老头着急,就说,“赶紧先打120救人。”

张笑天说,“人都死了,打120还有啥用?”

马杰看着几个人不说话。

张志军看看马杰,拿起茶壶给马杰添好茶,指着老头对马杰说,“小兄弟,这也是我兄弟,能帮着帮一下,没外人?”

马杰想了一会,接过茶杯,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以前有个人雇人盖房子,刚好刮大风把院子里一棵树刮倒把雇这人砸死了。这人老爹,见多识广,立马打了120,别人都说,人都死了,打120还有啥用。医院人来,发现人已死了,不拉。这人老爹坚持说人还活着,医院人没办法,反正有人掏钱,直接把人拉医院太平间了。”

“然后呢?”

“然后死者家属就先不能抬着死者到这人家里闹事了。”

“然后呢?”看着急忙拿出电话的老头,张志军接着问道。

马杰等老头给其哥回完电话,接着说道,“接着就是说事了。不过不幸的是,死者家属果然不是善茬,来个狮子大开口,要一百多万的安葬费和赔偿金,不给就天天组织几十个亲戚到这人家里闹。”

“然后呢,报警没?”老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