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哥,你和姜蕊~~”阿灿说到,“姜蕊出国了,你们,也是孽缘啊,上一世的孽缘影响了你们。”
“你都知道?”
“是。我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还没追上粟梁?一段情,如果总也追不上,那就算了吧。”傅景城说到,“再说,我也不同意他。这些年,你都去过哪?”
“去过欧洲,非洲,跟着他,基本上来了个环球旅行。”阿灿很洒脱地说到。
“跟着他?”
阿灿低下了头,“是追踪他,我知道他去了哪,我也去。结果我去了,他又走了。”
“这几年,你的钱,从哪来?我记得你去孤儿院的时候,可是一分钱都没有。”
“我?打工啊,给人画画,刷盘子刷碗,什么赚钱我干什么。”
傅景城紧紧地盯着她,皱着眉头。
“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啦,你妹妹我还是有底线的,不会做那种出卖自己的事情。”
傅景城拿起阿灿的手来看,竟然出乎意外地很细滑,“不是给人家刷盘子刷碗吗?”
阿灿“嘻嘻”地就笑了,“我刷盘子的时候戴橡胶手套的,而且,刷盘子刷碗也不是我的主业,我主要给是给人家画画,有时候实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我才去刷碗。哥~~我就是~我就是很喜欢他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很喜欢他。”
阿灿又像个小孩子那样,低下了头,接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下来。
“哥你别怪我,喜欢上谁,爱上谁,也不是谁能说了算的,我也不想爱上这么个人,可我就是很喜欢他。”阿灿好像觉得特别愧疚。
傅景城看着她,这是他的亲妹妹啊,这么多年不见了,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上一个人,到现在还喜欢着,他是不是应该赞叹一句他的痴情?
可在傅景城的眼睛里,这就是一段孽缘,一段错误的开始。
“这次回来,又准备去哪?”傅景城又问阿灿。
“这次啊,我听说粟梁回国了,但是,他在哪里,我不清楚。但是我让粟海花粉过敏了,他应该会回来。”阿灿信誓旦旦地说到。
“回来?不见得。他那么狠心的一个人,你追了他十几年,他连个面也不露,搞得我们家成了这样,他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弟弟出现?”傅景城苦笑一声,说到。
“那不一定啊,他对我心狠,对自己家的人,很好的。”阿灿低着头,眼睫毛忽闪忽闪地说到。
傅景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样一个男人,跟着他干什么?”
“前世欠他的呗。”阿灿说到。
傅景城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叹了一口气,“上次和姜蕊说话的人,也是你?”
“是。”
“让邓紫陷入各种尴尬的也是你?”
“是。”
“为什么?”
“我讨厌邓紫。她就是一个典型的绿茶婊,明明不是她,非说是她,当年姜蕊走了以后,她就出现了,可我还是能知道,她不是姜蕊,她还想装作是,我傻啊?是不是我看不出来?她就一直把别人当傻子,显得自己比较聪明,特别讨厌,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
说起来邓紫,阿灿满身都是厌恶。
“哥啊,你和姜蕊,真的离婚了?”
傅景城的目光看向天花板,“离了。”
“她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不知道,他说是程逸凡的,现在看起来,应该是的。”
阿灿便不做声了。
傅景城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到,“去办理出院。”
“哥,你的病~~”
“假的。”傅景城说完,便开始换衣服了。
从病号服换上了立正的西装,西装仿佛就是为了他做的,剪裁得体,特别好看。
阿灿叹了一声,“哇,我哥真帅啊。半夜出院,人家允许吗?”
“你哥是谁?”
半夜,傅景城开着自己的车带阿灿回了自己的老家。
老太他看到阿灿,仿佛从梦里回过神来,她喃喃地说道,“阿灿,阿灿。”
“是的。”
老太太悲喜交加的样子,好像不记得阿灿的样子了,她拿出阿灿小时候的照片来对照,来看,隐约小时候的影子还在,老太太一直拉着阿灿的手,让阿灿今天晚上跟她睡。
大概这么多年,阿灿过够了漂泊的生活,性格不是那么敏感和倔强了,她就跟这老太太去睡了。
晚上,老太太躺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她还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桔子,桔子都发毛了,不知道放了多久。
交给阿灿以后,她说,“吃吧,阿灿,吃,这是妈上次给你藏起来的,给我的闺女吃,你哥没有的。”
那一刻,阿灿泪如雨下,她觉得自己好不孝顺,以前觉得父母年轻,自己岁月还长,便不管不顾,到处去追寻所谓“爱情”的影子,可是回来,父亲过世了,母亲痴呆成这样了,所以,她到底是追寻的什么?
现在的阿灿,都二十岁了,可对她来说,半生已经过去了。
经历了那么多,可是还没有粟梁的消息,粟梁对她的拒绝,可谓一绝到底。
阿灿睡着了,漂泊了这么多年,她睡着了。
梦里,她仿佛又回来了小时候,粟梁给她讲课,哄她入睡,给她拉小提琴,给她讲述心里课程,那时候,粟梁说她是一个心理学的小天才,能够一下就看到别人的心里。
粟梁,粟梁~~
阿灿念叨着,睡的也不安稳。
按理说,这么多年的挫败,她早就应该被挫怕了,可阿灿,非但没有挫败感,还越挫越勇,她绝不可能放弃粟梁,放弃粟梁,就代表她从小的眼光是错误的,就代表她这么多年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阿灿已经决定从粟海的身上入手,让粟梁出来,只要粟梁一出来,他就别想跑了。
阿灿知道,粟梁对自己家里人,向来比对外面的人好得多,粟梁确实比对阿灿好的多。
阿灿还记得,在非洲,她得了疟疾,她知道他在远处看着她,可他,终究没有出手救她,始终这么冷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