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替身尝酸涩,机心严守恪

赵迁匆匆往干霖院赶去,薛浅芜发烧得不省人事。当门“吱呀”一声打开之时,丝栾惊喜的泪忍不住落下了:“太子来得真快!姑娘烧得厉害,这深更半夜里若叫太医,只会惊动了很多人,姑娘藏在这儿的事怕瞒不住……”

赵迁脱下外面披的毛氅,不发一言,坐在了床沿边。欠身摸了摸薛浅芜的额头,眉凝重得好像展不开的绳结,语气里满是痛斥和责备:“烧得滚烫!怎这么晚才去前院告知我?”

如谷结结巴巴地道:“奴婢们当时吓坏了,没了主意,又不敢声张着去太子府,最后万般无奈,才只好去打扰您了……”

赵迁仍旧紧张得难消气:“你们跟着她,就是她身边的人!以后只要她有什么不好,哪怕是细微的不好,都要想方设法通知了本太子!再有延迟,一百颗脑袋也担当不起!”

丝栾、如谷红着眼眶应了。赵迁一边吩咐她们打来了半盆冰水,然后拿起一块毛巾,双手欲浸进水中去。

丝栾看了,惊慌叫道:“太子,使不得啊!水那样凉,万一寒气侵入贵体,奴婢们更担不起啊!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赵迁目不斜视,口中低而不可反抗地道了句:“你们去门前守着吧!别一惊一乍的,还能让丐儿安生吗?”

丝栾二人不敢再言,轻掩了门,退到门框边上去了。赵太子往床头斜坐了,半扶起薛浅芜,使她靠在自己胸膛,又把棉被往上拉了,裹紧她的肩膀和脖颈,生恐冷气从任何缝隙中钻了进去。冰水盆放在手旁的案几上,赵迁一只手臂环过她的颈子,另一只手把捂热的毛巾湿了又湿,浑然不觉冰水入骨的寒气。

就这样不知换了多少次,薛浅芜的烧终于降下去了些。赵迁侧身倒了一些热水,把瓶中去烧的药喂她服了几粒。再过一会儿,汗粒从薛浅芜的眉梢鬓角慢慢地渗出来,她紧促的呼吸缓和均匀了许多。赵迁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把毛巾按在她额头,紧紧敷着。

屋外是呼啸的风声,屋内似回响着男人焦急而有力的心跳。薛浅芜翻了个身,发出一句梦呓:“东方爷……”

赵迁眉心微痛,用手抓紧了她的手:“好了……别怕……我在这儿……”

“是你吗,东方爷……”薛浅芜脸上漾出满足的笑容,像个贪心得到包容的孩子:“你在就好。我不想在皇宫,我想天天都看到你。我等着你,等你把我带走,只有我们两个,你去哪儿我都随着,过穷日子我都不怕……你放心吧,就算你抛弃了所有物质虚名,我还会一如既往跟着你……我可会挣钱了,就算你变得一无所有了,我也可以养活起你……真的,我可会挣钱了,你是见识过的……”

说到最后,薛浅芜的嘴角带了一抹快乐的骄傲。那样纯真,那样不含杂质却又隐隐透着光辉。

那种神情,把赵迁的心刺得疼,剧烈的疼。虽然她要养东方爷这话,听起来是那么幼稚,不仅东方弟知道了会笑,就算天下任何人听了都会笑,但内中的诚挚情谊、不离不弃的深厚爱意和决心,足以使所有华丽的山盟海誓变得苍白失色。

自己女人无数,但是可有一个女子像她这样真实得毫无做作?可有一个女子,会在他放弃了名利地位之后,不改初衷?可有一个女子是完全漠视了繁华,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这里面的诱惑和掺假太多,让他难以分辨清楚。但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像丐儿爱东方弟那般的纯然。就连从小寄情愫于东方弟的蔻儿,爱的估计也只是他荣华加身时的意气风发、才华卓然。假使让东方弟变成穷酸秀才,或者是隐没市井间的凡夫俗人,蔻儿还会那般慧眼识珠的思慕吗?

能爱得始终专注的,能守住荏苒岁月的,纯粹是因东方弟这个人而爱的,也只有丐儿了。也无外乎,东方弟会对她百般娇纵、一往情深了。

这样想着,赵迁的心有些微的抽搐颤动。若得如此佳人,此生何憾。三千红颜虚设,只愿一人相伴。

百味陈杂。终究是东方弟好福气,遇上得比他早一步。并且准确把握住了。缘分如此,造化使然,怨不得谁。

赵迁自嘲一笑,心底里暗叹着,就在她生病而东方弟不在身边时,圆了自己的某种奢望吧。能近身照顾她一次,也无憾了。虽然在她潜意识里,他不过是替身,她爱人的影子而已。

他愿意尝受这酸涩。如果这是他们之间最近距离的话。

薛浅芜胡乱说了一阵儿,大概是烧退后无力的缘故,她声音渐渐弱下去。却抓住了赵迁的手,仿佛握着世上最不可或缺的宝贝。

赵迁一时竟不敢动,万一打破了他梦境,就再也做不了如此真实的梦。他的手心有些汗湿,紧紧握着她的小手不放。

薛浅芜迷糊中开怀极了,待了半刻,眼皮动了动道:“你不要走……”

赵迁抚慰着她有些焦躁的情绪:“我不会走,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薛浅芜微眯着眼,醉人的眼波从睫毛下涌出来:“真好。”

赵迁心有些虚,却不愿放弃渴望已久的难得偿的幸福,他像哄孩子似的拍着她:“丐儿乖啊,赶紧睡吧。我一直抱着你。”

薛浅芜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如一只温顺的羔羊,伏在他胸膛上,渐渐入了梦乡。唇角还挂着一抹笑,发自心间的踏实的笑。

接下来的时间,赵迁恍若石雕,以固定的姿势环抱着薛浅芜。眼皮都舍不得阖一下,哪怕少看一秒她的睡颜,就是无上的损失。他凝视着她,目光里尽是超越了限度的爱怜和深情。

在夜色的掩护下,在更深人静的时候,就让他遂了压抑许久的心愿吧。抱着她,护着她,守着她,以恋人的姿态。

丝栾、如谷探头探脑,忧心着薛浅芜怎么样了。可是没听到太子的召唤,谁也不能进来。

鸡鸣声渐渐划破了东方天际的漆黑,二丫鬟心急了,试探着道:“太子?您醒着吗?天已经大明了,您要是不回府……”

旖旎沉醉的梦被惊醒了。赵迁起身,把薛浅芜平放在被窝里,掖好被子,这才披了衣服出门。看到瑟缩的丝栾和如谷,说道:“早饭过后,本太子会央人来给她看病,除了描述症状,你们什么也不要说。”

二人低头应了。赵迁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丝栾,含了分嘉许道:“不错。”

丝栾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鼓足勇气抬头问道:“太子……您说什么?”

赵迁边走边道:“弱质之身,竟敢悄悄潜入前院,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把她生病的事儿禀告我……这等勇气,这等聪慧,着实可嘉!本太子会厚赏你的!”

丝栾咬了咬唇,声音软甜得如糖浆:“奴婢不要任何赏赐。”

“哦?”赵迁眉毛一挑,颇有兴趣地问:“本太子还没说要赏你什么呢,就忙着拒绝呢?你不怕后悔么,如果是价值不菲的黄金珠宝呢?”

丝栾稍微平静了些,视线持平跪着答道:“奴婢居在深宫,外面并无亲人,所以要黄金珠宝也没用。”

赵迁奇道:“那你想要什么?”

丝栾拜道:“奴婢只愿此生能侍奉在太子左右,不求名分,不求荣华富贵。”

赵迁没想到她会如此答,微微一怔,换上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你当真那么想跟本太子?”

丝栾点了点头,红着脸不吱声。赵迁忽然笑了,轻道:“这么不求名分富贵的女子,真跟了本太子,岂会亏待了你?你先进屋侍奉去吧。”

听他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又无实际表示,丝栾有些犹豫。眼看太子就要离开,忙爬上前一步,殷切叫道:“太子……”

赵迁皱着眉道:“本太子还有事。你且把这儿的主子照顾好了,自有你的好处。”

丝栾趔开身子,送太子离去了。如谷看她一眼,脸上现出迷惑。从昨晚起,她就越来越看不懂丝栾了。

不知该从何问起,如谷转身进屋去了。薛浅芜刚醒来,人相当的虚弱,喝了几口红枣莲子粥,问道:“我睡了有多久?昨晚好像……”

如谷答道:“姑娘昨晚发烧,后来烧退了些,一直睡到现在。”

薛浅芜迷惑道:“但我怎么……觉得东方爷来过呢?昨晚似乎就是他抱着我睡的。”

如谷张大的嘴巴能塞下鸭蛋。薛浅芜奇怪道:“我说错了什么?难道是我做梦?”

如谷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没……没什么!”

薛浅芜捂着头,极力回忆昨晚,奈何脑中一团浆糊,什么也记不得。只恍恍惚惚觉得东方爷来过。如谷劝她吃了几口,给她盖好被子,说道:“姑娘好生歇着吧,待会儿太医就要来给你看病了。”

太医?自己病得很严重吗?何时待遇这么好了,竟劳驾起了宫里的太医?

可并不容许她多想,不需多时,便悄悄进来了一位太医。把完脉后,抚须点头:“烧得还不算太严重,情况倒还稳定。我给你开些药,服下几剂就痊愈了。”

这太医显然是宫里的老人了。开完药后,不多过问闲话,默然离开。薛浅芜只管歇睡着,反正在这宫里无论躺着坐着,横竖都是混日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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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迁回到寝房门前,看见太子妃正和昨晚守厕所的侍卫在对峙着。柳采娉非要进厕所,侍卫急得脸红脖子粗,不时向四处张望着,显然不能淡定,在祈祷着太子赶紧出现。

太子妃大约受阻挠不止一次,终于怒了:“你这混帐奴才,太子在里面这么久不见出来,万一有了三长两短,你可担当得起?”

侍卫在寒冬的清晨,头上冒汗:“快了快了!太子妃先用膳去吧,等太子出茅房,奴才立刻过去禀报!”

听得此言,几个丫鬟还有太监,都偷偷地笑了起来。太子妃一时急怒着,竟没留意他把“用膳”“茅房”二词相提并论。听见笑声,更加恼火:“笑什么笑?打量着我平时脾气温和惯了,都一个个无法无天了么?等太子出来了,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不饶过!”

“扑扑通通”跪了一地,谁都紧绷着脸,再不敢笑。赵迁趁此机会,从另一个门进厕所,然后悠哉悠哉晃了出来,披着个大毛氅,慵懒地问:“大清早的,太子妃有什么事儿?”

看了一眼地上,语气微微有些不满:“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跪了一地?”

柳采娉忙迎上前道:“昨晚上没听太子叫谁来侍寝,臣妾心里担忧,今早赶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这奴才拦住了路,说什么也不让进去!”

赵迁“咳”了一声,半蹙着眉问侍卫道:“你没告诉太子妃吗?”

那侍卫伏地道:“属下反复声明,说太子在如厕。就算是太子妃,进去怕也尴尬……但是……”

赵迁一副了然样子,笑道:“太子妃也太有心了。关心则乱嘛,难免小题大做。”

柳采娉有气却发作不得。太子话中之意,明显是责怪她多事了。她脸色发红着,勉强恢复了往常的贤惠:“太子闹起了肚子,怎么也得叫太医来!你们这些侍奉的人,难道这么不长进吗?”

太子摆摆手道:“太子妃也消消气吧。这不是好了吗?能免于吃药还是免了吧,本太子健壮得很呢,不想被当成病人那般侍奉。”

柳采娉被堵得哑然,很久憋出一句:“您是太子,不金贵怎么行?”

“好了好了!”赵迁敷衍地拍拍她的肩:“以后再有这事,让他们赶紧传太医就是!别多说了,父皇母后知道了又该多操心!”

柳采娉不做声了。让丫鬟们打来一盆温水,亲自伺候起了太子。

赵迁微不自在,叹道:“这些琐事,何必劳烦你动手?让人侍奉就行。”

柳采娉温笑道:“太子可是嫌臣妾笨手笨脚么?伺候太子,臣妾愿意事必躬亲。”

赵迁打了个哈欠道:“太子妃的心意,宫里谁人不知。可是你操持着整个太子府,必然劳累,要多多保养才是了。这些小事,下人们做就成。”

柳采娉手里的动作并未停止,为他擦干了脸,又拿起了象牙质的梳子替他挽发,嘴里温柔絮絮说道:“太子一定要和臣妾这么客气吗?别人都知道臣妾的心意,臣妾却只想让太子一人知道。”

赵迁没辙,闭眼任了她去。洗漱完毕,柳采娉道:“我那儿让人做了几样菜,都是冬日里温补的,太子起来得早,肚子又不舒服,正好可以喝些汤驱驱寒。”

“难为太子妃费心了。”赵迁意兴阑珊去了,草草吃了一些,便推托说困倦,回寝房里小憩了一会儿。

柳采娉独自吃着满桌的菜,全无半点滋味。忽然想起什么,停箸问心腹丫鬟道:“你说太子寝宫,昨晚半夜里还在亮着灯?”

那丫鬟回答道:“是啊。然后见到两个人影,先后走了出去,房内灯就熄了。还看见那守厕所的侍卫,一直没离开厕所门半步。”

柳采娉站起身,又问:“可看到那黑影往哪方向去了?”

“奴婢跟着走了一段,好像是往鬼院去了。奴婢胆小,不敢再跟下去,又不能确定黑影系何人,就回来了。”

柳采娉肃重地点了点头,秘声吩咐:“今晚留意太子的去向,及时向我禀报。”

吃过晚饭,太子睡下。约摸到了半夜,他穿着大毛氅,起身往干霖院而去。丝栾、如谷在外间睡,烛火未熄。薛浅芜在里面睡着。

赵迁看了看这情况,料定丐儿已无恙了。心里稍定,不必叫她们醒来了,悄然离去。

柳采娉也没睡,正有丫鬟向她告知详情:“奴婢这次看见黑影溜出去时,特意去太子寝宫的窗下看了,太子不在屋里……”

柳采娉心里有数了:“又是往鬼院去了么?”

丫鬟悄声道:“是的……还有……”

“莫非你打听到了什么?”柳采娉云淡风轻地笑问道。

“听说鬼院里来了几个打扫的,为了让干霖院有点人气,来压邪的。其中有个叫丝栾的,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一看妖妖怯怯的,就是个狐媚的主儿!并且奴婢还听人说……”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似是在调动太子妃的注意力。

柳采娉简短道:“说完。”

“奴婢听送饭的王麽麽说,几天前的傍晚,瞧见太子从干霖院门口经过,那个丝栾走到太子跟前,两眼含泪不知说些什么,太子听得满脸惋惜,然后拍了拍那狐媚子的肩膀,很是情深意重的样子……”说到这儿,跪了下来:“奴婢怕太子妃生气,且没有铁打的证据,不敢胡言乱语!然而昨天的事蹊跷,今夜太子又往鬼院而去,就印证了!必是找丝栾那蹄子去了!”

柳采娉静静然听着,默不作声。那丫鬟摇着她的腿劝道:“太子妃您不能再心软了!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多少不要脸的女人都在觊觎,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柳采娉冷笑道:“这点儿我比你清楚得多。光说太子身旁,如今人还少吗?这个什么丝栾的事暂且别往外漏,我自会做出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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