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章 险中情迷醉,愿为君采撷

在东方府困着的光景,介于悠闲与无聊的含混概念之间。心情好时可以说成悠闲,心情闷了就堪称无聊了。薛浅芜一发闲就发慌,一发慌就能急出灵感来,时不时地蹦出几个离奇念头,顺着扯将下去,与绣姑胡乱磕碰唠些不荤不素的话儿。手里也不停歇,弄死一些新种活的花草,再装作挤眼泪抹鼻涕地对着绣姑道歉,死死活活来回折腾,于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绣姑长叹,幸好她折腾的是植物而不是人,否则有千条命也被她闹得魂飞魄散无去处了。

有所进步的是,薛浅芜没有再打私自逃离出府的歪主意。倒不是薛浅芜收了劣性,不愿到处逛着跑了,而是怕给东方碧仁戳下祸端。

沉着冷静的时候,她亦是明智的,京城势力杂乱,权利争斗历来都是水深火热,指不定哪件事,被人抓住了尾巴不放,那时为她担责任的费心血的,恐怕只有爷一个人。他太累了,再因情而苦着,为她数次彻夜不眠不休,她可就心疼加惭愧了。

其实,如果心有所属,哪怕做条水中望天的鱼,或者一只笼中思林的鸟,那也是快乐的。自由在心,无论身处哪儿,沙漠孤岛也好,残桓断壁也罢,心间有爱,就能生出一抹碧色的生机来。

霞光漫天的夕阳下,薛浅芜坐在青藤编制的秋千上,细长打卷弯儿的梢须,在她脸前如轻绸般浮动。绿绿的掌形叶子,油油泛着初夏的光泽。她眯着眼,享受着风吹碎发的惬意感。偶尔会在天色尚早之时,东方碧仁处理完毕了公事,两人就能提前相见。沐浴在无边无际的金色光芒中,东方碧仁被拉得更加颀长的身影,有着神祗一样的落寞晕辉。然而每走近薛浅芜一步,那份孤介就削减了一些,面庞逐渐清晰,笑容温暖如明亮月光。

谪仙降落红尘,成了与芸芸众生一样平凡的丈夫。是的,有一些词,比如丈夫,比如妻子,在人之天秤的意义上,永远是等值的。无关性别,无关身份。

等侯东方良人归巢的薛浅芜,恰似一位捉摸不定的刁蛮小娇妻。时而忧怨如诉,时而泼辣善辩,时而单纯傻气,时而洞察透彻,时而犀利刻薄,时而宽厚博大。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并不重要,或许根本就是矛盾和谐,浑然一体的。

东方碧仁走到秋千旁,定定笑看着她。薛浅芜笑迎他,不怕死的张开了两臂求抱抱。眼看就要跌下去摔个狗啃泥,东方碧仁急忙接住了她,又稳稳地重新把她放在秋千架上。一手扶在她的腰间,一手缓送着秋千绳,悠悠地晃荡着。在这过程中,究竟是谁吃了谁的豆腐,已经是题外话了,反正彼此互吃,谁也不落亏,谁都沾了光,那是相当的满心甜蜜。

薛浅芜的快乐,使她心如飘飞云端。东方碧仁本来把送绳的力度掌握得很适当,薛浅芜却越来越发昏眩,无法言说的愉悦,使她憋足了浑身的劲儿,用力荡着秋千,幅度大得很惊人了,到达顶峰的时候,薛浅芜的屁股几乎离开了藤绳。

在旁的绣姑和东方碧仁,一个看得心惊,一个看得皱眉,都劝她缓着点儿。薛浅芜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听,一次比一次荡得起劲儿,刷新挑战着高峰。

藤条虽说柔韧结实,接头的地方却不那么牢固,在猛力的冲击下,很是有可能滑脱的。随着“咔哧”一声断裂响起,薛浅芜像个被掷出去的肉球,直接脸面朝下,往几十丈远的地上砸去,这一冲力极大,若不把她摔成泥饼娃娃,也差不多鼻塌牙掉面容全毁半残废了。

东方碧仁已赶不及捞她,急中也顾不得太多了,连续翻了两个鲤鱼挺儿,直接扑倒在地,准备拿身子给薛浅芜当软垫。话说曾经,薛浅芜也这么给人当过垫儿,昔时苏喜儿从三楼纵身跳下,硬实实把薛浅芜压得骨骼断裂,陪去了大半条命,却幸得遇东方碧仁,把她从鬼门关救赎了回来。

如今事件主角发生了错乱颠倒,换成了东方碧仁是受者。秋千荡起的高度,虽比不得三层楼,但是甩出的速度大,冲力极猛,饶是武功高的东方碧仁,也不能运力抬臂硬接,否则受伤的不仅是自己,薛浅芜也将面临内脏被震伤的危险。所以拿身子做垫儿,虽然是下下策,却能把伤害降低至最底限。

东方碧仁的眼力甚准,根据薛浅芜的抛物线趋势,大致不差估量出了她的落地点,垫的位置竟然正着。薛浅芜一片白的头脑中,只剩下了呼呼风声,意识错乱之时跌进了一具很宽阔的胸膛,熟悉而好闻的气息发乎嗅端,在这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薛浅芜也不放弃色的本质,她紧紧地环抱住了身子底下的人。两人很自然的,不知怎么就叠抱在了一起,为了缓解冲力,硬是在地上滚了大老远。也分不清是她主动压着了他,还是他有意压了她,反正有些事情,不必过于深究,在正常状况下不好意思挑明的烟火情愫,都可以在不正常的紧急情况下,奇迹般地爆发出来。何况当事人的最初目的,还是出于救人心切,多么有趣有情有义有爱,所谓佳偶天成就是这样凑的吧。

至于最终演化的结果,衣衫单薄的薛浅芜和东方碧仁,滚了满身满头尘土草屑,犹自难舍难分,抱着久久不愿分开,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了。最让绣姑难堪的是,他们两个毫无羞赧,竟当着她的面,躺着吻了起来,闭着眼睛陶醉着、深深迷恋着,大有不知朝暮、不知今夕何夕的天长地久之感。

起初绣姑尚且有些震惊无措,后来心神有些不宁,面皮发烧起来,当看到东方爷不满足于彼此互吻,而捧起薛浅芜的脸颊,以一种温柔而霸道的攻势,在薛浅芜的唇畔采撷掠夺时,她再也看不下去,掩面逃了,躲进屋内关上了门,过了许久,心脏仍是砰砰跳得难平。

怀中的人儿抱着太舒服,那种感觉独特、微妙而又汹涌澎湃,恍然似梦。是造物主独为自己而造的么?所以契合于怀,才会那么迷人自在?谁都不想苏醒,不浸红尘,不入浊世,一生如此抱着死去。

缠绵吻了一顿饭的功夫,薛浅芜在东方爷的热烈下,慢慢变得支撑不住,脸色娇红,浅吟发喘,身子软软的疲乏起来,毫无半点自主意识。她脑海里只有几个单调的词汇在重复跳跃着,不枉了,无悔了,值得了,要死了。

东方碧仁看她一副奄奄喘息、羔羊待宰的认命可怜样儿,怜爱之意萦绕满腔满腹,他低笑着问,你愿意吗?

愿……意……薛浅芜根本不知,自己愿意什么,或许隐隐约约心底亦是知的,在不清醒时给出了清醒的答案而已。

东方碧仁又在她的唇上印了一记,刮着她的鼻道:“你有魄力,我还没勇气呢!你纵是愿意,咱也不能在院子里啊,还有人在场看着呢!”

东方碧仁也只是在理智的残存下,随意这么一说,然而听在半迷醉的薛浅芜耳中,却如浓味的醒酒汤,灌顶而提神。她猛翻身,把东方爷撂倒一边,含混嚷道:“人呢?她呢?我绣姑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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