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块石头,拿在手中感觉有点怪,这石头应该是被人为的打磨过,而且有一面还雕刻着像文字一样的东西,可这个字老吴不认识,研究半天感觉这个绝对不是巧合天然形成的,肯定是人为加工的,就顺着石头滚落来的方向看过去。老四和小七他们俩爬到附近的山坡上,那一整面的山坡全都被碎石覆盖,当看到老四屁股下面坐着的那石块的时候,吓了他一跳,赶紧跑过去,把老四从上面拽起来,还让翻找石头的小七停手,把那哥俩拽到一边站着,而他则仔细的看着这些石头。
老四正要歇会就被老吴愣头巴脑的拽到一边,脚下踩到一块石头险些摔了一跟头,就有些奇怪的问老吴说:“哎干嘛啊?怎么了?”
可老吴却没有应声,而是把老四刚才坐着的那石块推动的晃了几晃,随后接着晃动的劲就把石块给翻了圈,让上下颠倒了位置。这时候老四和小七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那竟是一个百十来斤的青色石雕人头,因为最开始是脸朝下所以都没留意还有这么个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老四凑上前询问。
老吴蹲在地上用手轻轻的摸着石雕,嘬着牙子说:“估摸这是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的人像,应该还有身子,哎呦,瞅着这头不小,估计那石像立起来得有个三四米高,这工作量可太大了,而且这东西也不像最近的,弄不好是个旧玩意!”老吴口中的旧玩意那在黑话中指的是墓里面的体积大年头旧的陪葬品,这东西远比那些个小物件要之前的多,可有个很现实的问题,东西太大人少了根本就搬不走,所以就管它叫旧玩意或者是破玩意。
老四自然不懂老吴的意思,咧着嘴围着这个石雕转圈的看。突然就蹲在老吴身边,把老吴惊的还以为周围有什么情况,还没等抬头去看,就被老四一把给扯住。
“我说。哎,老吴啊,既然是个旧东西,那它是不是能值钱啊?”老四瞪着眼睛像做贼似得瞅着周围,还不停的晃着老吴。老吴被他晃的有点迷糊了,可让老四这么一提醒,他也顿时转了眼睛瞅向石雕,脑中有个疑问,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也没听说这附近有什么古迹之类的东西。从哪冒出来的?
脑中浮现了一连串的问号,可一个都没能想明白,老吴就推开旁边晃着他的老四,蹲在那石雕前面仔细的瞅着发髻和面容。他以前跟老狐狸胡万干过好几年盗墓的勾当,虽然他只是充当挖盗洞的苦力。可每次那他肯定都会进到墓室中,其实这墓室里大多数都是没有机关陷阱的,而往往最大的危险就来自于盗洞的塌陷和自己人黑吃黑,所以那些年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反而还跟着胡万学到不少的东西,但那些东西在平时压根就没有用处,可此时不同了。老吴瞅着面前的石雕,他隐隐觉得这东西弄不好跟陵墓有关系。
老吴的脑子里转了半天,他通过观察觉得这个断头石雕应该是某个大型陵墓园林里面的守陵。古时候帝王诸侯将相的陵墓那都建的极为庞大而奢侈,相比较寻常的人家,顶多就是弄个棺材装死人,找个好地方给埋了。立个墓碑垒个土包这就算是成了。可这阶级身份不同,那处处都要凸显出身份的高贵,这死后之事也搞的极为不寻常。陵墓之所以叫做陵墓而不是坟墓,那差别就在于这个陵字。
陵墓可以分开来说,墓通常一座巨大的地下墓室。有的深达十几米,而这个深度只是从地面到墓顶的高度,下面的墓室里也是分好几层数米之深。而这个陵则是指的墓室地面的建筑、园林、围墙之类的构成的古代皇宫般的地方,那一座帝王陵墓不比他生前所住的宫殿逊色分毫。在陵园道路两侧,矗立着各种活灵活现人物动物的石雕像,那数量之多,能从数公里之外的正门一直排到陵墓被封住的墓门处,这种石雕就被称作为守陵。想着以前许多的穷人往往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可这些所谓的帝王贵族生前死后都是如此奢侈,怎能不招后人的憎恨,怎能不让人给扣坟掘墓拉出来鞭尸。
老四纠结于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石雕值不值钱,算不算的上古董,可老吴却看着那石雕眼发直,思绪早都不知道飞哪去了。过了小半天,这老吴才反应过劲来,抬手拍了拍这石雕的头顶,将要对老四说,这玩意不值钱,旧时候都没人要,更别提如今新中国了,也没人有钱买这东西啊?这买回去当凳子?可没想到老吴手上也没使多大劲,竟把只剩个脑袋的石雕按的晃动起来。
石雕放在一个斜面上,下面都是许多的小块的石头,脚下不注意就可能踩的一堆石块顺坡滚落下去,尤其是这个圆了咕咚的石雕,更是放不住,老吴本想对老四说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老四推开仰面摔在布满石块的斜坡上,随后只感觉那有重要碾压石头发出咔咔的碎裂声,贴着他的身边就一路滚落下去。老吴稳住身形,寻着看下去,原来是他刚才不小心把那原本就放置于不稳定之处的石雕给推的活动了,直接就要往下面滚,多亏老四手疾眼快把他给推开,不然准得被百十来斤的大脑袋从身上碾过去。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从山坡的下面传来,那石雕撞在一块巨石之上,顿时就碎成好几块四散飞溅了。
“完喽!完喽!碎了!老吴你这,哎呀!糟蹋东西了!”老四坐在斜坡上拍着自己大腿喊着。老吴则第一时间去看小七出没出事,结果人家孩子反应比他们都快多了,早都闪开到一边,缩着脖子瞧着被撞碎的石雕。
老吴抓起身下压着的那些比较小的石块,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味道,忽然眼睛就亮了,拍了一把身边还在抱怨的老四说:“心疼个屁啊!不知道越大越不值钱吗?你那心眼这时候都哪去了?好东西在咱们下面呢!”说话间抬手指了指身下的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