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糕?啥玩意?”胡大膀没听清李焕说的什么,就问他。
老四伸手把胡大膀推到一边,然后问李焕说:“我们,干什么了?就立功了?”
李焕则笑着整理自己那工整的衣领,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口袋,里面鼓鼓的像装着什么东西,反手递给老吴。
老吴看了看周围的哥几个人,狐疑的接过后,背着身在哥几个人面前打开口袋向里面一瞧,纸口袋里竟装着厚厚的一打钱!
“这...这是怎么回事?”哥几个都看傻眼相互对望。
胡大膀被老四给推到一边去,他看其他人这个反应就凑过来说:“啥玩意?给我看看。”说完话就伸手拿过纸口袋,也没当东西就往里面扫一眼就放下,随后就愣住,然后又把纸口袋放在眼前打开。
“我说,哎我说,怎...怎么这么多钱啊?”
老吴刚才看到钱后有些迷糊,被胡大膀拿走之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又把纸口袋夺回来,封口重新折好,恭恭敬敬的放回到李焕的面前,挤着笑说:“李...啊李老弟,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懂啊,要不你给我们说说?”
李焕笑着说:“得了,都别装了,那地下的国民党武器库不是你们发现的?那里面的装备还都保存的不错,完全可以用来支援前线作战,你们是为将来反抗美帝国主义侵略作战胜利,做出非常大的贡献,这些钱,是县里托我捎给你们的,就当时这个月的饷钱了。那个,还有个意思呢,就是说,地下看到的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胡大膀赶紧凑上前说:“懂,哎我懂,就是拿了这钱就当是封口费呗!”
“行,这位壮兄弟上道。”李焕哈哈大笑道。
但随后李焕的脸色就沉下来,盯着哥几个说:“你们除了那些枪械弹药,是不是还看到别的东西?比如,什么奇怪的无法解释的事,有吗?”
老四沉着脸回道:“奇怪的事?这不就是奇怪的地方吗?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检查,我们怎么了?还有,这些应该是军队的事吧?你来找我们是想问什么?”
李焕听老四说的话后,有些稍微的吃惊,但随后那原本微笑的表情突然变得张狂,扯开紧绷的衣领懒散的倚在一旁的矮柜上,看着窗外的山谷说道:“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行!都是聪明人,咱就不兜圈子。”说完话转过头盯着哥几个。
“三十年前,熊耳峰南坡李家宅子杀人吃童案,你们知道吧?”
哥几个都点头说听过,胡大膀听到这个就赶紧凑过去瞎白话:“前一阵村里人还天天讲呢!唉妈,那听的我都快背下来了,不就是那张家宅子后堂庙里有纸人媳妇么?还有那...”
“你说的这些,都是当年民国政府为掩饰张家宅子里面的真相,而编造出来的,在张家宅子里死的人不下百个。”李焕抬手打断胡大膀,悠悠的说道。
老吴不明白李焕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张家宅子的事,但又不好开口去打断他,所以只能等到他说的差不多以后,才赶紧插话问:“李老弟,这三十多年前的事,死再多的人,那跟我们应该没关系吧?”
李焕俯身凑到老吴面前,对他说:“哎,这话问的好,我就是来查你们和张家人有没有关系的。”
老吴听后赶紧解释说:“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们哥几个跟张家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老吴,别紧张放松点,你误会了我说笑的,我这次不是来查你们的,只是想来了解一些事情。”李焕又恢复到刚进门的神色,面色平静的说。
看着赶坟队哥几个身上所受的伤,李焕又继续说:“坟坡子地下藏的武器库,我们已经找了好几年,如果那里只是那么点武器弹药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找寻,主要是那里还有两样非常危险的东西。其中一件,是当年民团的人,去张家宅子后堂庙里发现的一样老物件,因为涉及到一些国家的机密,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说的太细,但可以告诉你们的是,那东西是一个牌位!”
“牌位?”哥几个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了。
李焕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睛问他们:“你们是不是看见过了?在哪见的?”
李焕的反应太突然,把老吴吓的一哆嗦,颤着音说:“见、见过,就在地下的武器库里见的,我们逃出来的时候还在那呢,我们没拿。”
听这话后李焕就蔫了下来,颓废的坐回到凳子上,手扶大腿低着头说:“我们进去之后只找到绿桶,牌位又没了。”
“绿桶?你说的是不是,墙边堆的大铁桶啊?”老三想起来了,便问道。
李焕慢慢抬起头,两只眼睛里已充满血丝,转头谨慎的看了房间的小门,低声笑着说:“田岛鼠疫都让你们给弄的泄露了,居然能没事,我不知道该说你们命大,还是该说你们运气好。”
一听到鼠疫,哥几个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群人要带防毒面具,以及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到这偏僻的夹印沟里做检查,可看李焕的反应,他好像早都知道武器库里有什么。
李焕看出他们的疑惑,怕他们以后瞎打听就跟讲了一点。
当年,在那臭名昭著的日军731部队下属有个小研究所,专门负责研发新的鼠疫病毒。在战争结束之前,研究所的田岛俊太中尉无意之中发现一种变异的鼠疫病毒,后来代号为田岛鼠疫。这种田岛鼠疫不同于其他的鼠疫,受感染的生物体先是会丧失意识,随后会产生强烈的饥饿感,如果一定时间内没有吃到东西最先会影响到大脑,严重的后果就是脑神经的死亡,还会导致五官剧烈扭曲。
如果将田岛鼠疫投放到敌战区,让敌人染上这种田岛鼠疫,那么受到感染的人就会丧失意识,而咬死吃掉那些没受感染的人,战争基本上可以直接结束了。
也就是在田岛鼠疫病毒株刚开始批量生产的时候,日本同一时间宣布投降,所有研究部门也全部停下,大批量的资料和病毒株都被销毁,那些危险的田岛鼠疫从此消失。
但解放后从一个投降的国民党军长官口中得知,那批田岛鼠疫并没有被销毁,而是被他们藏在河南卢氏县的一个神秘的地下军火库中。李焕当时就是直接从军队里编入卢氏公安局,主要就是为查那批恐怖的田岛鼠疫病毒的下落,就在调查鼠疫去向的同时还从那名军官的口中得知一件神秘牌位的事,但所有人对那个牌位的印象只有正面的六个血红的大字“奉尊大王先令”。
李焕说完话后,站起身走到窗边背朝着哥几个半天也再没说话。
胡大膀偷偷拿起床上装钱的的纸口袋,数着里面有多少钱,老五和老六看到就过去和他抢,胡大膀捂着钱撞开门就跑出去,那哥俩也都跟着出去了。
这时老吴对身边的哥几个说:“你们去看看老二他们,别让他们闹的太过了,我有话要跟李老弟单独说。”
老四听后就立刻把其余的人给带出去,顺手还关上门,此时屋里只剩下李焕和老吴。
老吴见他们都离开后,轻咳一声然后说:“那个,李老弟,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不会隐瞒的。”
“既然老吴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咱直接来个痛快的,你,当真看到那尊牌位了?”李焕转过身有些激动的问老吴说。
老吴肯定的点头说:“见过,和两个红白纸人媳妇放在一起,就因为那个东西还闹出很多怪事,差点没让我们自相残杀了。”
李焕叹了口气说:“三十年前的张家宅子后堂庙吃人的事,跟在后堂庙里发现的那尊牌位有很大的关系,这些事无法解释,但可以知道的是它非常神秘且诡异,甚至比田岛鼠疫更加危险!曾经发现牌位的时候民团离奇惨死很多人,后来牌位一直被锁在县里的民国公安局的仓库中。在解放后我们去接收的时候,牌位早都不翼而飞,但这次就在你们刚上来没一会,我们的人就立刻去地下武器库中,可依旧没有找到那尊牌位,它又一次消失了。因为这样我怀疑始终有一个再保护和移动那尊牌位和两个纸人,而且这个人现在应该还在五里川镇。”说完话后,李焕眯着眼睛盯着老吴看。
老吴被他看的都有些发毛,赶紧说:“你别看我啊,可不是我干的!我也没那胆啊。”
李焕见老吴的反应就笑着说:“我知道,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来解你们在地道里的经过,和那尊牌位的事。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直接去县里找我,那么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是功臣好好养伤。”
李焕说完话戴上帽子起身就走到门口,刚要推们出去,就听见老吴说了一个名字:“张茂!”
“什么?是人名吗?”李焕转过身走回来激动的问。
老吴黑着脸说:“就我们宿舍住的那个村,是个黑脸壮汉子,我确定他可能跟张家人有关系,但不知道跟你说的牌位有没有关系,但听你说那牌位在很短的时间就从军火库中消失了,当时地道里还有其他人,我觉得那人就是张茂。”
李焕低着头,手扶住下巴在原地转了个圈,随后又走到窗边,头也没回就说:“那个张茂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民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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