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甄长宣惊愕,“竟有这种武器?那为何乐妃娘娘之前不拿出来?”
刘渐道:“小言说这种武器杀伤力太大,怕增添杀虐,一直都不愿意用于战争。”说罢,他叹息一句,“其实,朕当初也确实想让她把武器叫出来,作为一个当权者,面对诸多威胁,若说朕没有打过她的主意,朕便虚伪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连他作为毛乐言身边的男人,也会对她的武器动心,那静王就更加会觊觎这种武器了。
古丞相皱着眉头道:“如今乐妃娘娘在静王府已经是肯定的事情了,而乐妃娘娘手中有武器,也是肯定的事情。加上之前刘泽中三番四次接触娘娘,大概目的就只有一个,娘娘与庆王是好友,他想用庆王来威胁娘娘,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依照娘娘的个性,不会这么容易屈服,再加上之前她曾经闯过静王府夺回镇国王爷的公子,王府应该是拦不住她的,以她的能力要救庆王出来,应该不是难事。但是如今却没有半点消息,臣怀疑,娘娘也被制住了。”
刘渐闻言脸色发白,他凝重地点点头,“朕心里也想过,她的本事,大家都见识过,要救人出来不是难事,除非,她也出事了。”
正商议着,李元进来禀报,“皇上,景王来了!”
大家一愣,景王已经许久没有入过御书房了,他此番求见,是为何事?
刘渐道:“快传!”
李元恭谨地道:“是!”便转身出去了。
景王身穿一袭黑色的蟒袍,神色凝重,走到刘渐面前,顿了约莫有两秒钟,道:“臣参见皇上!”
此言一出,倒让在场的人大为吃惊。虽然说景王已经释兵权,但是他和皇帝之间,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这一次,竟然会主动以臣子的身份参见皇帝,着实让大家有些意外。
刘渐凝视着景王,道:“皇兄不必多礼。”
景王端端神情,环视了众人,最后停在莫离脸上,道:“本王知道庆王失踪了,本王确定人是在静王府,刘泽中离京当日,静王府的人便抓了庆王,用以威胁小言。”
莫离愣道:“刘泽中离京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庆王失踪当日,他是秘密离京的,小言在静王府,所以本王的暗卫一直都监视着静王府,也亲眼目睹庆王被抓回静王府。这两日,暗卫一直想潜进去,但是,静王府的守卫忽然森严了许多,连带小言住的地方,也有弓箭手布防,所以,本王怀疑,小言大概也被控制住了。”景王道。
兄弟两敌对了许久,如今终于因为毛乐言而走到一起,并且枪口一直对外。
刘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悲喜掺杂,他看着景王道:“皇兄,谢谢你!”
景王别过脸,淡淡地道:“本王只为小言出头,其余的事情不想多问。”
刘渐点点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李元!”
李元推门进来,“奴才在!”
“立刻点五百御林军,潜伏在静王府左右。”刘渐下令道。
“是,奴才即刻去办!”
古丞相有些担忧地道:“只怕这些御林军,起不了什么作用!”
刘渐神色有片刻的凌厉,随即平复下来淡淡地道:“朕要知道静王府进入的每一个人,这一次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抓拿显,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要反了。朕要知道朝中哪些大臣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静王府,静王要反,京中一定有人接应。”
景王浅浅地冷笑一下,“这些人,皇上应该心中有数,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若他们这个时候出现在静王府,皇上便能名正言顺地把他们擒获,夺了他们的权,便等同折了静王的翼。本王果真是小瞧了皇上,竟以为皇上还是昔日跟在本王身边的小子,毫无主见。”景王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叹息一下,但是在古丞相等人听来,却像是贬低皇帝一般,古丞相不由得板起脸孔,道:“王爷此言差矣,皇上英明果断,运筹帷幄,是我大刘的圣君,王爷何必拿少儿时候的事情出来说事?”
景王愣了一下,微微叹息一声,“是的,已经是少儿以前的事情了!”时间飞快,他们都已经敌对了那多年,兄弟情也好友谊也好,都隔了重重岁月,曾经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却是陌生人了。
御书房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侍卫拦截了一个要闯进来的女子,听到那女子高声嚷嚷:“滚开,我要见皇上!”
莫离一愣,猛地抬头看着刘渐,“是莫颜,乐妃身边的女侍卫。”
刘渐也听出来了,疾步上前拉开门,果真见侍卫拦住了一个女子,此女正好抬头看进来,是莫颜。
刘渐急道:“放开她,让她进来!”
李元出去调御林军了,而侍卫不认识莫颜,所以便拦阻了她,如今见皇上亲自发话,便立刻撤剑退后,恭谨地道:“是!”
莫颜冲进来,急声道:“快,跟我去救主人,主人出事了!”
刘渐脸色陡然发白,还没有发话,便见莫离先一步上去抓住莫离的双肩,急问道:“说清楚,毛乐言如今怎么样了?”
莫颜急得几乎掉泪,她语无伦次地道:“主人没有了法力,庆王又被关起来了,还跺了手指送给主人,主人被陈如儿制住,她会弄死主人的,快啊,那赵振宇呢,主人说要赵振宇去的。”
“谁是陈如儿?陈如儿对她做了什么?你快说啊?她为什么会没有法力了?”莫离有些疯狂地追问道,一个劲地摇着莫颜。
皇帝退后一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莫离,他没想到刚才一直冷静的莫离,如今听到小言出事的消息,会立刻变成了另一个人。
莫离定了定神,才想起这个陈如儿,他蹙眉道:“是静王的夫人陈如儿?是她扣押了毛乐言?”
莫颜连连点头,她眸光看向刘渐,道:“皇上,主人说让你去救她。”
莫离有些尴尬,放开莫莫颜,他回头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刘渐,“我一时担心显,失态了。”
刘渐面无表情地道:“你跟显手足情深,朕能理解。”他看着莫颜,眸光里有浓浓的担忧,道:“你把具体情况说一遍,还有王府如今里面的形势怎么样?小言被扣押在哪里?庆王被扣押在哪里?他们可有受伤?”
莫颜深呼吸一口,稳住了情绪道:“是这样的,前几日,主人命我去调查镇国王爷取道西南回京的事情,我去调查了,发现此事原来是一个阴谋,如今边疆战事正紧,镇国王爷虽然取胜在望,但是正值要紧关头,根本没有班师回朝。说取道西南回京,不过是静王的阴谋,他是要他的大军无声无息地逼近京城,然后围城而剿,逼皇上退位。”
众人骇然,一时间惊愕地相互凝视,久久说不出话来。
刘渐愤怒地道:“如此说来,一路从边关到京城的驿站都是他们的人了?那么,朕收到的任何关于边疆的信息,都是虚假的?”
莫颜哀哀地道:“没错,他们已经收买了朝中许多大官,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轻易地就能夺取江山。如今刘泽中已经回了西南,亲自领兵入京。陈如儿,也就是静王的夫人,她和刘泽中有染,她执意要把刘泽中扶上皇位,所以不惜一切要主人交出武器,她抓走了庆王,每日砍庆王一根手指威逼主人。而主人因为救我,失去了一身的功力,如今比一个寻常的女子都不如。她亲自去查探过关押庆王的地牢,记下了机关,她说一定要找赵振宇同行。”
刘渐锁紧眉头,担忧浮于脸上,他极力按压住满心的焦焚和刀割一般的痛楚,仔细静思如何闯进静王府,救出毛乐言和刘显。
刘渐命人去传赵振宇,赵振宇见皇帝亲自召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一个劲地问侍卫,侍卫一问三不知,只一脸的凝重,倒把赵振宇吓得够呛的。他取出一根人参,在侍卫面前晃动了一下,道:“不知道皇上召见我到底是为了何事啊?”
侍卫转身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夺过他手中的人参,“这是御药房的东西,没收!”说罢,把人参揣进怀里,转身淡淡地道:“只知道是跟乐妃有关系的。”
赵振宇暗自思忖,莫非毛乐言又惹事了?不会吧,才刚消停没多久啊!会不会皇上因为她离宫的事情迁怒于他?那他可就冤枉了。他惴惴不安地问道:“不知道乐妃娘娘出了啥事呢?其实我跟乐妃也不是太熟,她的事情应该和我无关,怎么皇上要召见我呢?”
侍卫严肃地道:“哪这么多废话啊?皇上召见你,你尽管去见就是了。再多嘴多舌的,信不信打肿你的嘴巴?”
赵振宇立刻噤言,哀怨地扫视了侍卫一眼。在这古代,他谁都不怕,唯独怕皇帝,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怕,大概人家毕竟是一国之君,天威难犯,心生畏惧也是正常的。
来到御书房见到这么大的阵仗,他不由得有些腿软,看来事情很严重啊。他在心底暗暗地咒骂毛乐言:死三毛,要是你惹出来的麻烦牵连我的话,你生孩子没屁眼。
“赵振宇!”刘渐只叫了他一声,就把赵振宇吓了一跳,他还没问清楚是什么事情,便连连摆手道:“皇上,我与毛乐言一不是很熟的,她的事情和我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