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眸底闪过一抹幽冷,“去西郊,有点事得去处理。”
他没说什么事,想来是不便说,桑浅浅也就没多问。
不得不说,沈寒御自从去了甄家集团,的确是挺忙的。
早出晚归,事情多得不行。
不过他刚去,很多方面都需要熟悉适应,忙肯定是不可能避免的,桑浅浅也能理解。
因着明天还要上班,桑浅浅没敢呆太晚,不到十点就跟方岚打了个招呼,打算回家。
沈寒御该是跟郭木杨说过,她一起身,郭木杨也跟着站起,“我送你吧。”
郭木杨昨晚在隔壁小院凑合住了一晚,今早一起来就去酒店了。
毕竟他和尹姝惠也不熟,孤男寡女同住一室也不合适。
虽然和桑浅浅不同路,但沈寒御来不了,他自然得按照沈寒御的吩咐,将桑浅浅平安送回家。
“你昨天出手也是够重的,姝惠胳膊肿得不行,动一动都费劲。”
回去路上,桑浅浅说起姝惠的伤,“她今天都没法上班,请假在家休息。”
郭木杨有些冤枉,“黑灯瞎火的,她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拿防狼喷雾喷我,我那纯粹是下意识反击。”
而且他感觉自己当时也没使多大劲,那个防狼喷雾可谓是大大限制了他出手的力道。
“你是下意识,人家姝惠的反应也很正常啊。你大晚上闯进别人房间,她不喷你喷谁。”
桑浅浅瞥他一眼,“而且姝惠这么紧张也是有原因的,她有个不省事的哥哥,总惹麻烦,人家找不着她哥,就找她撒气。她从高中就不得不应对那些人,所以一直随身带着这个,以备不时之需。你也是撞到枪口上了。”
“昨儿听她提过一句来着,说她哥欠了别人好多钱?”
郭木杨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哥好赌,家里两套房子输光了,老婆跟他离婚带着孩子走了,他倒好,隔三差五就追着姝惠要钱,这两天还追到京城来了,大半夜还跑去她住处闹,警察都惊动了。”
桑浅浅叹气,“不然你以为我为啥让姝惠住隔壁小院。”
“怪不得这姑娘昨儿说她运气特别差。”
郭木杨也有点怜悯,“照这么说,确实怪可怜的。”
“姝惠今儿都请假没上班,她哥也没死心,还在那儿守着呢,姝惠都想辞职了。”
桑浅浅想到那个尹家奎就头大,“我还得想个什么法子,让他再也别来纠缠姝惠才好”
目光不经意落在开车的郭木杨身上,她突然心念一动,“郭总,你干脆你帮我们个忙呗,想个什么法子,让他哥哥知难而退。”
郭木杨以前跟着沈寒御没少应付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和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挺能打,也不用担心他吃什么亏。
郭木杨不乐意,“你找寒御不是更好?他随便一句话,立马帮你搞定。”
“寒御那么忙,你不是也看到了?我可不忍心给他再添乱。再说你和寒御不是最好的兄弟?你帮我也就算是帮寒御分忧了。”
桑浅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昨晚你受伤,姝惠都替你敷药,你害姝惠手受伤都上不了班,就不能帮别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回报别人?”
郭木杨算是服了,“桑小姐,你这口才,不该做医生,该去做律师。”
桑浅浅笑道:“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郭木杨还能说啥。
除了帮忙,他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西郊,某庄园内。
沈寒御沉着脸,听唐伯川将甄珠这两天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来这庄园的第一天,她几次闹着要出去。
发现自己出去不了,开始嚷着要见沈寒御,要见甄以平,被拒绝后,情绪便开始激动起来。
她歇斯底里地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唐伯川怕她出事,强行开了锁,甄珠却
唐伯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低声道:“沈总,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甄珠卧室的门虚掩着,沈寒御推门进去时,就见甄珠斜斜坐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
床上地下,是撕成雪花般的碎纸片,被扯烂的资料扔得到处都是。
沈寒御漆黑眸底喜怒莫辨,然而语气却极冷。
他一字字缓缓道,“这些资料是你父亲亲自为你整理,其中有些数据,涉及甄家许多核心业务,你实在不该撕了它们。”
甄珠恨恨地说:“我早就跟甄家没关系,对这些东西也没兴趣!”
沈寒御对甄珠的话置若罔闻,淡声道:“资料我会再原样准备一份送来,你最好认真看,有不懂之处,可以问唐伯川。”
“我不想看,也不会看。”
甄珠恼怒,“沈寒御,你最好现在就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等你对甄家集团的过往和现在了如指掌,自然就能离开。”
沈寒御平静开口,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回旋余地,“在此之前,你最好安安分分呆在这里。”
甄珠死死地盯着沈寒御,眼里能喷出火来。
她突然捋起袖子,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就朝着脉搏划了下去,鲜红的血滴滴落下。
甄珠扯唇笑了:“这样呢?你还不肯让我走吗?”
沈寒御眉头都没皱一下,抬脚往前走。
“别过来!”
甄珠厉声道,“你再过来,我就.,.”
她话没说完,眼前突然一花,手腕被攥住,整个人被压制,动弹不得。
下一刻,手中一空,冰凉的刀刃贴在了她的脖颈上,缓缓地移动,在某个位置停下。
沁人的寒意,夹杂着丝丝剧痛,让甄珠的心脏骤然缩紧。
“想死是吧?你不如直接往这来,又准又快。”
沈寒御带了几分讥嘲的声音落在耳边,“甄珠,我说了,你那些幼稚的把戏,别在我跟前用,你父亲会顾忌,会心疼,我不会。”
森冷的寒意远离,沈寒御推开她,后退数步。
强大的压迫感终于消失,甄珠好像濒死的鱼,大口呼吸。
她有一种撞到铁板的感觉,对方软硬不吃。
以前威胁甄以平无往不利的那一套,用在沈寒御面前,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全无反应。
可要她就这么束手就范,听从沈寒御给她安排的路,她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