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随身东西并不多,一个粉色钱包,剩下的就都是纸巾了,各种牌子的纸巾,各种香味。一下子覆盖了车厢里的烟气。然后就是一盒又一盒毓婷。
黎玥十指紧紧扣在一起,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是在害怕,但又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
害怕他暴跳如雷?害怕他把自己狠狠地揍一顿?
放在六年前,她确实是在害怕这些,但是此刻她不是。
空气静的吓人,只见他弹了下车窗外指尖的烟灰,神情比之前又冷了许多,然后,回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黎玥镇定下来,目光对上他的,她以为他还会像自己记忆中的一样,一贯的冷笑,一贯的桀骜。但是他的眸光分明升起了一层雾水,那晶莹的水泽让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让她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喉咙发紧发麻,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
冷漠的三个字让她找回了思绪,她不明白自己在看到他眸里的晶莹那一瞬间的恍惚是从何而来,那心低深处突然的抽痛从何而来,她别开脸,望着后视镜里漆黑的路。
“我不想生孩子。”
伴随着她的这句话落,安子野的眸光突地一炸,仿佛紧绷住的东西突然爆开一样,他闭上眼很快又睁开,喉咙发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真正的顺从?”
黎玥笑了起来,“安子野,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你,更不会爱上你。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如果我非要你留在我身边呢?”
“那你要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打开车门,黎玥走下了车。
纤细的身影向着路灯的光晕渐渐远去,她的脚步决然。
南宫野并没有想过她会吃避孕药,只是每次那个后,她都会第一时间冲进洗手间而她的斜挎包也寸不离手。
某天,他被堂哥南宫远硬拉去景天,跟屈辰风三人在景天狂欢后,经过她的舞蹈培训中心,顺便去看了她。
他就站在玻璃门外望着她,她跟学生们面带微笑地交流,耐心教导他们每一个舞步。
舞衣包裹下的身体曼妙多姿,及腰的发扎成一个简单洁净的马尾,五官秀丽,她美的仿佛一尘不染的白百合,他看的动情,衬她换衣的空钻进了换衣室,然后就是旖旎荡漾。
事后,他本打算去洗澡,刚走出门才发现忘记带衣服,折回去拿,就看见她在吃什么,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他还没发问,她一个冷眼转身就离开了换衣室。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妥,爱后口干舌燥,喝水正常。但身为军人他的敏感与生俱来。从那以后每次那个后他都特别注意她的举动,而她依旧是两个动作,去洗手间,拿斜挎包。
直到今天他才捅破,之前他都只是在猜疑,直到刚刚他才确定。
看到避孕药的那瞬间,他只觉一道雷从天而降,差点将他一劈两半,是深深的绝望。
他爱她,视她如命,他和他的家人都渴望她能孕育一个宝宝,好弥补六年前失去那一胎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