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顿了脚步一看,丁婉嫦缓步行出。
“你偷听我们说话?”裴如脸色一沉。
“不是偷听!”丁婉嫦说。“这里是回玉英阁的必经之路,妹妹特地在此等姐姐,无意中听到两位的对话而已。”
裴如上下打量她:“如果我没记错,婉嫔娘娘不是已经巴上了皇后?你特地来等我,想干什么啊?”
丁婉嫦的脸色很是难堪,眼眶一红说:“姐姐何必说这样的话?过去……大概是鬼迷了心窍,以为跟她说几句软话,就能让晗宜过得好些。谁知道……她口口声声说得好听,转身就向父亲身上插刀子!”
“哼!”裴如冷笑。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失望。”丁婉嫦垂泪说。“但是,如今我跟姐姐一样,跟她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方才知道姐姐的心境……姐姐,你能原谅我过去的愚蠢吗?”
过去多年,刘文鸳和丁婉嫦都依附着自己,裴如深知,丁婉嫦的谋略手段,远在刘文鸳之上。
此时见她如此,裴如觉得,不妨听一听她要说什么。便问道:“你刚才说,你知道她为何突然发疯?”
“我知道。”丁婉嫦自信地说。
“为何?”
“过去,我们每次去请安,她莫不是摆出一副大方施舍的模样,但凡我们有所求,只要她能做到的,没有不应的。”丁婉嫦说。
“这幅嘴脸,最令人恶心!”裴如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她为什么能摆出那副优雅自得,居高临下的派头?无非是因为皇上宠她!”丁婉嫦说。“而如今,突然沉不住气了,原因只有一个!”
“什么原因?”刘文鸳和裴如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因为,皇上对她,不再如以前那般好了!她心里愤恨,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找云若发泄罢了!”丁婉嫦说。
裴如眉心一动,问:“你怎么知道?”
“这些日子,为了报仇,我假装感激她赦免了我母亲,时常带晗宜去给她请安。”丁婉嫦说。“结果,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先是晗宜跟我说,晗乐在跟她玩帅时说,她父皇和母后吵架了。”丁婉嫦说。
“然后呢?”裴如问。
“他们两人吵架,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我当时也不以为意,顺口问了一句‘他们为何吵架’,你们猜,晗宜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晗乐说的,‘母后骂父皇不知羞耻,说要将那贱婢赶出宫去,父皇回了两个字:你敢!’”
“不知羞耻?贱婢?”裴如眼里顿现异样的光芒。
“对,后来,我故意趁着皇上在的时候去,就觉得,他们的确不对劲,皇上对皇后淡淡的,有一次还看到皇后眼睛肿得厉害。”
刘文鸳顿时又聪明了:“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有了新欢?”
“我猜是如此。”丁婉嫦回答。
“不太可能。”裴如皱眉。
没有谁比她更深刻地知道,皇上对那个女人有多执着了。
刘文鸳看向裴如,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不过,现在的毕竟情况特殊,那位月份大了,皇上是个正常男人,有时候,难免会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