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意的,对吗?”弥纯儿只想把满腹的怒气发出来,并不管洛映水是否已经听明白,“枉费我对你如此信任,毫不怀疑地听你的话,你却并没有按照你的做法教我炒菜。”
哦,原来是为了菜!洛映水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你知道,炒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好的,就算我一步步地教你,也还牵涉到许多细节,比如说搅拌的次数,匀称程度,这都需要熟练才能生巧的。”
“这么说你没有玩弄我?”弥纯儿半信半疑。
“怎么可能呢?”洛映水摊开细臂,一脸的认真。她真诚的目光令弥纯儿收回了不友善的质问,她很快变成了原本的柔柔弱弱的,乖巧可人的女孩。
“哦,对不起,错怪你了。你还是会继续教我炒菜的,是吗?”
“当然。”洛映水虽然对弥纯儿的好印象有所减分,但她还是点头同意。一个女孩为了讨好自己未来的丈夫而做出努力,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弥纯儿再度欢快起来,像只蝴蝶般飞向南宫寒野。
而可爱的南宫睿终于有了同龄孩子该有的性格。他脱掉外衣,光着身子滑进了水潭,在里面游来游去,时而拍打出飞溅的水花,时而沿着石壁摸索,在里面寻找水中的小动物。
洛映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中的孩子,脸上浮上了温柔的笑意。她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她可以一辈子如此无忧无虑地看着孩子欢快嬉戏,直到他长大,自己变老!
南宫睿低头在掏小石洞,一个绿色的小东西甩来甩去地向他所在的位置进发。洛映水很快感觉到了水面的不正常,当她看向那个绿色东西时,脸都吓白了。
蛇!
那只不大的蛇正吐着信子朝南宫睿游去,离他不过一尺的距离,再近一些,他就有可能被它伤到!
天啦!洛映水锐声尖叫,南宫睿抬起小脸,向她张望,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危险。
“快回来!”洛映水向他招手,又害怕他与蛇相撞,惨白着小脸不断地示意他向另一个方向游远。
南宫睿发愣的当口,蛇已经挨近他的大腿,不出多久,便会咬到他!
不!
洛映水来不及多想,直接跃入水中,水不深,这给了不会游泳的她机会。几乎不要命般,她以难以想象的快速度奔向南宫睿。
来不及了!蛇离孩子只有一拳的距离!
洛映水想也不想,纤细的手扎入水中,对准那蛇一握……
绿色的小蛇奇迹般落入她的手中,而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对准她的手背一口咬下……
“天啦!”闻声赶来的弥纯儿尖叫连连看傻了眼,后知后觉的南宫睿看到了洛映水手中的蛇,直接伸手握住蛇七寸,将蛇从洛映水的手中拖走。
“你真是不要命了!”南宫寒野表露出浓重的怒意,为这个没有大脑的女人而窝火。
“你有没有事?”顾不得手上的伤口,洛映水看到南宫睿将蛇扔了出去,便拉起他的手脚进行检查。
南宫睿急忙将光光的身体收回,脸上闪着羞怯。“快把你的手收回去,该死的笨女人!”他捡起挂在石头上的衣服,将自己遮住。回头对南宫寒野喊:“来看看你的女人吧,她被蛇咬了。”
南宫寒野踏入水中,不深的水才及他的腰部。直接将洛映水抱起,越过一脸惊讶的弥纯儿走向岸边。
“去把车里的蛇药拿过来。”他头也不抬,命令儿子。南宫睿快得像只猴子,只一会儿就取来了药。
洛映水总算感觉到了痛楚,她皱深眉头,咬紧唇瓣,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南宫寒野撒些药粉在她的伤口处,痛得她一个劲地往回缩手,却挣不脱他男性刚健的大手。
“别动,现在要给伤口消毒。”南宫寒野的脸色依然阴沉,语气却温柔了很多,像带着蛊音,直将洛映水深深诱惑。
英挺的剑眉,幽暗的蓝眸,耸立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他此时无害而英俊,看得让人心动……
“好些了吗?”弥纯儿来到旁边,发出细微的声音。当着南宫寒野,她的声音柔美而温和,充满着关切,只是垂下的眸子中射出丝丝难解其意的寒光,令洛映水十分地不舒服。
一阵刻骨之痛过后,伤口处传来阵阵清凉,感觉舒服极了。
“好在只是普通的蛇伤,否则就麻烦了。”南宫睿拉拉竖起的尚未干透的发,又变成了个成熟的小大人。
他的眼里闪着奇怪的光芒,充满着疑问,最终只将小嘴唇咂咂,什么也没有说。
上了蛇药的洛映水感觉好了很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窝在南宫寒野的怀里。尴尬地滑出他的怀抱,身体沾染上他的体温,她,竟有一丝留恋。
“我们走吧。”她只敢低头盯着伤口,不愿意再面对弥纯儿或是南宫寒野。
起身走在前头,背后跟着南宫睿,而南宫寒野则一个人走在最后。洛映水总觉得背部灼灼地在烧烤,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她。
到车前,南宫睿突然加快步伐,打开车门,对着她摇摇手。“上车吧。”
他这个小小的举动令洛映水激动不已,她几乎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谢谢。”在头探入车内的那一刻,抹抹脸,将泪水悉数抹去。
看来,南宫睿开始接受自己了,那么,母子相认便有希望了。
回到南宫别墅,洛映水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着与南宫睿相处的点点滴滴,眼里充满了柔情。这份迟到的母爱,她希望尽情地抛撒,如果可以,她愿意用生命来补偿她的孩子。睿儿睡了吗?她又开始想他了。
那张可爱的小脸,她就算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够一般。
唉——
轻叹一声,就在她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门从外面无声地打开。洛映水张大的嘴定格在那里,她看到了南宫寒野英挺的身体,阴沉的俊脸,周身正散发着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冷冽。
轻轻往后退退,一个不稳,她倒在了床上。
南宫寒野很自然地关掉了房门,朝她的方向迈进……
洛映水觉得自己的姿势太过暧昧,急急地爬起,转眼已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南宫寒野会变吗?他刚刚明明站在门边,还在缓缓地关着门,人却转眼来到了这里?他的脸离她的不过数寸,他们的鼻子几乎碰在一起,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甚至,连呼在颊上的气流,都是滚滚的灼人。
“哦……”洛映水一转脸,想要避开他,却被他往下一压,整个身体落在他的身下。
“你要……干什么?”一头青丝撒在床头,她紧张地抬高手臂,僵在那里。她的动作无意,展现出来的画面却充满了诱惑力。
一张小嘴半张着,红嫩的唇瓣就像等待品尝的樱桃。
南宫寒野直接伏下身去,吻上了那诱人的唇瓣,由浅到深,最后变成狠狠的噬咬……
“呀……”洛映水感觉到唇部狠狠地一痛,忍不住叫了起来。随之,身上的重量一轻,身上的人起身离去,停在了门口。
“不要想着接近我的儿子,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在想办法接近他,博得他的好感,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说话的人迅速变成一个无情的撒旦,刚刚与自己缠绵悱恻的男子不见。洛映水抚抚发痛的唇,更加无法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响起,再抬头时,已不见了南宫寒野的身影。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洛映水几乎看不到南宫睿的身影,她甚至整夜地守在门口,就是不见南宫睿回来休息。
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弥纯儿最近迷恋上了厨房,有事没事缠着她下厨,教她做菜。她说话总是相当地小心,似乎怕说到一些绝密的事情。洛映水总觉得她心里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谨慎是因为害怕无意间的流露。
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她没有心情去猜测。她现在关心的只有南宫睿。
不能问南宫寒野,因为他已经明确表明了立场,不允许她以任何名义去接近南宫睿。显然,南宫发寒野害怕南宫睿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从而忘却了弥纱儿,在他心里,或许,真的只有弥纱儿才是他的妻。
佣人呢?早都守口如瓶,没有一个人会告诉她真相。她曾试着去找过红姐,红姐仅以一个复杂的眼神回答她。
现在看来,只有问弥纯儿了,或许,她知道南宫睿去了哪里。
弥纯儿端着由佣人洗好的菜走进了厨房,对着洛映水招手。洛映水听话地走向她,站在灶台旁边,指挥着她如何摆锅,如何掌握火候的大小。
“真谢谢你哟,有你教,我竟然可以做菜了。”弥纯儿兴奋地向她道着谢。
“没什么。”洛映水无所谓地摇头,知道此时是最好的问话时间,“最近怎么老没见睿儿,他不在家吗?”
“你不知道呀。”弥纯儿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搅动着的菜上,无心地道,“野送他去了寄宿学校,现在基本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寄宿学校?”洛映水咀嚼着这个名称,感觉十分突然。
“是呀。野对他的管理很严的,那所寄宿学校完全是军事化管理,军事化教学,有很多国外高官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他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她不过想让南宫寒野送孩子去个正常的普通的学校,不曾想,他竟把南宫睿送去了那里。洛映水开始后悔当初的提议,孩子才七岁,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残酷的军事化教学。
天啦,南宫寒野的脑袋是怎么啦?别人六七岁的孩子还躲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