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方一脸不情愿地把钱转给许岷,许岷不客气地收了。
“诶,你说,小夫人怎么突然又想通了?还拿着电脑和资料,找了这么合适一个借口。”许岷还想多看几天自家先生的欲求不满脸的,他八卦地想知道自家先生究竟能忍几天,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会采取什么行动,没想到小夫人提前行动了。
这场赌约,赢得不要太轻松。
郑卫方想了想,说道:“我猜,应该是今天我给小夫人发的消息起了作用吧。”
“你发什么消息了?”许岷好奇地问道:“你主动发的?”
“不是啊。”郑卫方道:“小夫人突然问我先生是不是在生她的气。”他把白子涵和他互发的消息内容复述了一遍给许岷听。
许岷嘴角抽搐地看着郑卫方,“你还真是从头到脚都是滥好人一个啊。”像他,就没有这么好心了,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看到贺长麟不一样的表情,结果,还没看过瘾,就没了。
“诶,你说,小夫人为什么听我这么说了,就真跑去关心先生了啊?”郑卫方突然无比八卦,平日里清朗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你说,小夫人该不会是喜欢上先生了吧?”
许岷一愣,迟疑道:“要是我说我没有看出来,你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郑卫方顿觉无趣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没看出来。不过,她今天晚上不是跑去关心先生了吗?所以,我就觉得会不会有这个可能……”
“有可能。”许岷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可以后续注意观察一下。不过就以小夫人的秉性来说,这还真是不好说啊。”
毕竟,这位小夫人前科太多,比如说为了讨好某人给他煲汤顺便找公关啊,比如说就算知道某人有相亲晚宴也一脸的无动于衷啊,就算那天那束红玫瑰真是她朋友送的而她暂时也并没有和她朋友发展出任何超越朋友的关系,但许岷还是不能肯定地说,小夫人已经喜欢上了先生。
“我们要不要再赌一把?”许岷问道。
“赌什么?”郑卫方问。
许岷道:“赌小夫人有没有喜欢上我们家先生。”
可是,这次,郑卫方不赌了,因为,其实他也拿不准。
“比起赌东西,还是看看实在一点的。”郑卫方说道。
“什么实在一点的?”许岷问。
郑卫方道:“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那个黄文博,他好像没对小夫人怎样,也没有刻意靠近她,你说,他是不是已经主动退却了?”
“但愿如此。”许岷道:“我安排房间的时候还特意不让他跟小夫人住同一层楼,不过我们很难确定他是暂时收敛还是彻底打消念头,所以,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白天还是得注意观察。”
郑卫方深以为然。
不过,百密偶尔还是有一疏,就比如说这次。
这天早晨,白子涵走出房间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又碰到了这个黄文博。
“最近好像经常看到你。”黄文博笑着跟白子涵打招呼,“还真是有缘。”
白子涵笑了笑说道:“可能我们的作息时间都差不多吧。”
“诶,白秘书,我好像还没有单独加你微信,我们互加一下吧。”黄文博很自然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主动把自己的二维码亮了出来,笑盈盈地看着白子涵。
白子涵的耳边瞬间响起了贺长麟的话:不要跟同事交朋友。不过,别人都这么热情地要互换微信号了,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自己要是拒绝也不太好;再说,互换个微信号而已,白子涵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她平时也很少发朋友圈,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发的,她又不想在朋友圈里抱怨,所以,多加个好友也没什么。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加了黄文博这个好友。
黄文博满意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笑得极为灿烂。他像是现在才看到白子涵手中提着电脑一般,主动提出帮她提电脑。
白子涵笑着拒绝了,她的电脑,里面有很多重要文件,所以她才要上哪儿都拎着,就算是一个部门的同事,也不能轻易托付,不过,一会儿郑卫方会帮她提,当然,郑卫方和其他人不一样。
黄文博被拒绝了,也没有恼,而是笑道:“我看见你每天都让郑队帮你提电脑,所以我才想说你会不会觉得重。”
白子涵笑着说道:“在外面一直提着,久了的确是会觉得重,反正有个好友在同一个公司,就厚着脸皮劳动他一下。”
黄文博哈哈笑了笑。
走出电梯,黄文博借口去一下洗手间,没有跟白子涵一起进入餐厅,他知道,每天,白子涵都是跟郑卫方约好了吃饭的时间,还会坐在同一桌,自从那天听到许岷的话之后,他对郑卫方产生了警惕,毕竟,郑卫方和许岷的关系太好了。
他一点儿也不急,越大的鱼,越是要放长线来钓,这次出差,也就只是个开始而已,混个脸熟,就是最大的突破了。
当然,如果他能预见到晚上喝了酒之后会误事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喝那么多。
这天晚上,因为签订了一个大的项目,庆功宴的规格很高,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中途,有一个人见白子涵没有喝酒,就过来劝酒。
白子涵当然不敢喝,贺长麟还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呢。她一如既往地用喝了酒会过敏要死人的借口,笑微微地推脱。
劝酒的人已经喝了不少了,哪里肯听,他甚至伸出手来意图把手臂搭在白子涵的肩膀上。
贺长麟当时就眼睛眯了一下,陪在白子涵身边的郑卫方眼疾手快,立即把劝酒的人的手臂推开,帮白子涵解了围。
白子涵敛下眼皮,藏起眼中的厌恶。
许岷看见这一幕,喝下去的酒立马醒了。贺长麟冲许岷打了个手势,在他耳边吩咐了一下。
许岷无语地看了一眼那个喝了酒就忘记了自己是谁的人,在心里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儿,白子涵的手机响了,正好她也想透透气,便走到外面去接听电话。
也喝了不少酒的黄文博看见了白子涵走出包厢门的身影,又看了一眼郑卫方,发现他还在跟那个劝酒的人纠缠着,就趁大家不注意,从另外一个门出了包间。
他的头很晕,酒精的作用让他做起了美梦——白子涵肯定很烦那个劝酒的人,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肯定会烦躁,自己正好去安慰安慰她,肯定一举就能拉进不少的关系了。
白子涵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电话是龚文楠打过来的,今天他和李馨柔一起去参观了张渊画家的私人画展。
“你知道我们在画展碰到了谁吗?”龚文楠问道。
“谁?”白子涵配合地问道。
“花月如。”龚文楠啧了一声。
白子涵诧异了,“她怎么也在那里?”
龚文楠道:“我看她那个模样,好像和张夫人很熟似的,嗯,不能这么说,我感觉她好像很好多人都好熟,果然是因为傍上了你大哥的关系吧,我看她现在已经成功地打入了上流社会了。我跟你说,张夫人今天身上穿了一件旗袍,应该就是花月如做的,除了张夫人,还有其他两个看上去像富婆的人也是穿的绣云坊的旗袍,她们都跟花月如有说有笑的。”
因为贺长麟说过,曾经带花月如参加过一次晚宴,他曾经把她介绍给这些上流圈子的太太们,所以花月如在上流圈子里面出现,白子涵并不觉得奇怪。
“幸好我没去。”她笑了一下,又问道:“她看见你们了?”
“看见了。”龚文楠说道:“还问我们哪里来的票呢。不过你放心,我没说从你这儿拿到的,我说我本来就是画画这一行的,有拿到票的渠道不是很正常?她忙着交集应酬呢,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我们。”
白子涵笑道:“对,你们看你们的,她应酬她的,你们互不干涉。对了,画展好看么?”
“当然好看啊。”话题从花月如身上转移到画展上面,龚文楠就兴奋了,“子涵,你究竟在哪儿拿到的票啊?是不是你老公那边的渠道?下次再有这种票也请一定记得我。”
白子涵尴尬了一下,“不是,是我同事给我的,她有点关系。”
“哦,那好吧。”龚文楠又说道:“我准备拿着我的画作去拜访张老师,请他指点指点我,就是不知道他收不收徒弟。”
白子涵笑了,“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试试,万一就成了呢。”
她又鼓励了龚文楠一番,然后才挂掉电话。
转身正准备回到包厢里面的时候,却突然被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她多久的黄文博吓了一跳。
等看清楚对方的脸,她也没有放松下来,因为对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透着一股怪异的感觉。
白子涵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点了下头就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黄文博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