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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随风飘荡而去的粉末。耿石海的心中却开始对眼前的女人起了提防之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危月燕一看耿石海双目中那深深的戒备之色,心中知道,这个男人肯定误会了什么。
于是危月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道:
“我的意思是……我选择你的选择。”
耿石海一听这个绕口的话语,瞬间明白了危月燕的意思。
她的立场,只和自己相关。
可是越是这样。
耿石海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危月燕完全没理由这样做。
“给我一个理由……”
耿石海突然冷着脸冷冷的看着危月燕,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危月燕。
危月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脸上冷的像冰块的耿石海。
“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耿石海一听这话,点了点头,脸色稍微舒缓下来,开口平静的道:
“我愿意相信,但是你不觉得,因为喜欢我就背叛了你们蓬莱阁,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些吗?”
耿石海耸了耸肩,一副平静的样子道:
“你们二十八宿,说起来,之前站的位置和我一般的高,只在一人之下,在这样的位置,自然可以有感情,但是这个位置的决定,不应该被感情所左右,所以,我需要一个更加合理的理由。”
说着,耿石海一脸认真的看着危月燕的双眸:
“你能给我这样的理由吗?”
危月燕一听这话,叹了口气开口道:
“所以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瞒的过你啊……”
说着,危月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道:
“耿先生,你可知,蓬莱阁二十八宿每一代都是由阁主在年幼的时候,从列国带到蓬莱阁的,而他们彼此在少年时都有很多不一样的经历,但是我不同,我自小在蓬莱阁长大。在正式接任危月燕这个称号之前,我连名字都没有……”
耿石海一听这话,眉头渐渐皱起,开口道:
“为何?”
耿石海自然知道,某些势力培养死士的时候,都会选择那种不记事的婴孩以及年幼被抛弃的孤儿,而这种人,往往能成为最忠诚的人。
而如果是这样,危月燕的表现就更加的不合常理了。
所以耿石海更加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而聪明的危月燕自然知道,耿石海想歪了。
“耿先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过也差不多,我并不是什么孤儿……但是和其他的二十八宿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耿石海一听这话。更加的狐疑:
“具体是指什么?”
危月燕看着耿石海。一脸认真的道:
“我的父亲,是上代四木星君之一。斗木獬,之前和耿先生做交易的虚日鼠,是我父亲的亲弟弟……我的叔叔。”
一听这话,耿石海吃了一惊,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直到危月燕揭开了虚日鼠的另一重身份。
“而这一代的虚日鼠,和上一代的虚日鼠,是同一个人,据我所知,除了我叔叔以外,二十八宿的另外二十七人都是重新培养的……”
顿了顿,危月燕继续说道:
“可以确认的一点是,我叔叔至少为阁主工作超过三百年了……而工作一直是管理一批数额特别巨大的资金。以及蓬莱阁大多数行动的航路安排,可谓是深得阁主信任。”
耿石海一听这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事实上,齐彬还给耿石海写了另外一封信,粗略的提及了心月狐所说的二十八宿的特点,而危月燕所说的信息和心月狐所说的信息微妙的相同。
这就说明危月燕很大可能没有说谎。
“因此,我叔叔深得阁主信任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
危月燕看了看耿石海的神情,明白了他应该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于是她又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现在却在列国不敢回来,还让我在你身边暂避风头,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耿石海一听这话,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叔叔也觉得接下来二十八宿没有希望了么?”
危月燕一听这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我叔叔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耿先生,你们给我的这几封信,已经说明了,二十八宿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没有成功……作为彻头彻尾的失败的一方,我自认为,已经没有和你们继续敌对下去的能力了。”
危月燕看着耿石海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
“或许蓬莱阁还有能力和齐家继续敌对下去,有能力反败为胜,甚至有可能我所掌握的蓬莱阁的线索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还有更多的实力没有发挥出来,可这个二十八宿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说着,危月燕又叹了口气,开口笑道:
“更何况,我也无比确认一件事情……齐家,或者说你们,除了明面上那几个绝世强者以外,应该还有其他底牌。”
对于这一点,危月燕十分的肯定。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蓬莱阁真的有超过齐家太多的实力。那他们就不必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不论如何,蓬莱阁的敌对势力都已经到了足够让阁主忌惮的地步了。
否则的话,他们二十八宿,不会这么狼狈的退场。
“我的身份。注定不能让我直接退出接下来的事情,但是二十八宿这种级别的人,已经没资格在接下来的争斗中作为主要人员参与了……这样的话,我不如就跟着你选择,或许能在接下来的纷争中,有更大的几率保全自己。”
听到了这里,耿石海终于算是勉强的相信了危月燕的所有说辞,开口微笑着说道:
“这个解释……十分的合情合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能肯定。我的选择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危月燕一听这话,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现在已经不具备对接下来的局势做出明确判断的能力了,毕竟我原以为能够影响你,结果到头来,是你们合起伙来算计了我……”
顿了顿。危月燕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失败者,我愿意追随成功打败我的人的脚步,而且……从小到大。我从来没得选,这次,我想自己选一次,至少现在,和你耿先生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像蓬莱阁里那样,带着面具生活……”
耿石海一听这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蓬莱阁让人戴面具这一点,虽然很好的保持住了自己的神秘感,但是这加重了同僚之间彼此的不信任。原本就是很不利于团结的一个方案,即使那个面具再贵重。还是会给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压力。”
危月燕一听这话,深表赞同,开口笑道:
“原本阁主就是防止出内鬼才设立成这般,但是他忽略了,越是这样,越会让人对蓬莱阁产生疏离的感觉……”
说着,危月燕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伸展开了双臂,一副放松的样子倒在沙滩上。
“其实我很清楚……如果蓬莱阁和列国的争斗这么变得白热化,那么原本是我们核心层人员的二十八宿,最后都会沦为没有什么用的炮灰角色……不管我选择站在哪一边。结局肯定都不会太好,既然如此,那就选择一个让我感觉看的顺眼一点的人,不是很好吗?”
说着,危月燕歪着头看了看耿石海:
“你说对吧……”
耿石海蹲下身子,看了看在沙滩上躺着的危月燕。笑着开口道:
“我相信你了,那么你也要信我,只要跟着我,做正确的选择,那么你就死不了……”
一听这话,危月燕微微的侧过身子,更显得曲线诱人。
“若我死了,会不会将我海葬,若我活着,敢不敢娶我为妻?”
耿石海一听这话,自信的笑笑,开口说道:
“你会活到最后的,但是我的寿元可不多了,嫁给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危月燕自然知道,耿石海所修炼的大魔罗天对寿元的损伤有多严重,而且是基本不可逆转的状态。
不过对她而言无所谓了,反正他和耿石海未必能活到那个时候。
但是对于耿石海针对这件事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危月燕十分的意外。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们会活着,你就那么自信我们能赢么……”
耿石海一听这话,轻轻的摇了摇头。
“对于这件事会不会赢。我虽然没什么把握。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不会让自己输掉……就像当初在北海的那一次一样。”
危月燕一听这话,自然想到了耿石海所说的是谁。
“对于齐二少。你就那么有信心?”
耿石海一听这话,轻轻的一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不是自信,他是特别的,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无法忽视的人……我曾经看着他背影,在他的指挥下和他创造过惊世骇俗的战绩,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更加迫切的想要打败他,想要杀了他,不然的话,我这一辈子,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那么这一辈子再长,又有什么意义呢?”
危月燕一听这话。更加的不明所以: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真心和我合作,直接把他弄死在大海之上呢?”
耿石海一听这话,轻轻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那时的我即使是侥幸杀了他,我也依旧赢不了他,这在星都城外我第一次刺杀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要想赢过他,破除他给我的压迫感,只能和他站在同一个位置,下同一盘棋。”
危月燕一听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想通过他最擅长的方式,堂堂正正的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对吗?”
耿石海一听这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只有在他最擅长的事情上,和他平起平坐。我才不会矮他一头……”
顿了顿,耿石海一副笃定的样子开口道:
“而现在的局面,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应付的了,所以我应该参与其中,又因为他是齐彬,所以我们不会输……”
说着耿石海靠着危月燕躺了下来。
“闲聊时间结束了,我们来说说正事。为了活下去……我需要你的帮助。”
危月燕一听这话,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耿石海一听这话,不假思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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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知道,根据你的判断,心月狐的投诚,是否可靠?”
危月燕一听这话。思索了片刻开口道:
“在之前的行动当中,心月狐的确遭受了一些事情,而在我看来,在列国的行动事败之后,最有可能投诚的就是心月狐和亢金龙了……”
耿石海一听这话,想到了齐彬的另一封信,开口问道:
“那剩下的人当中,谁最有可能拉拢?”
危月燕一听这话,思考了片刻,开口道:
“除了我叔叔虚日鼠之外,其他人都可以去试试,我个人以为,房日兔最有可能是下一个变节者。”
耿石海一听这话,心中有了底。开口问道:
“你叔叔毕竟是元老级人物,我也不指望能够策反他……不过房日兔是什么情况。”
危月燕一听这话,开口道:
“房日兔爱慕西方部首领奎木狼,这在蓬莱阁里边很多人心里心知肚明。而在房日兔所在的东方部。心月狐和房日兔的关系是最好的,心月狐经常把自己麾下的部众借给房日兔做一些私活。”
耿石海听到这里,思考了片刻,开口道: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特殊关联吗?”
危月燕点了点头,开口道:
“奎木狼不被阁主所喜,这事在蓬莱阁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作为奎木狼爱慕者的房日兔自然心里不舒服,极有可能暗地里做些什么。再加上心月狐多次把人借给房日兔做私活,而这私活具体是什么知道的人很少。”
顿了顿,危月燕继续说道:
“因此,心月狐去当说客。肯定是能有成效的,因为心月狐手里。大概有着房日兔的把柄,如果心月狐对房日兔的游说失败了。那她的投诚,就很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