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在吗?”夏佐眼睛向里面瞟了一下,有些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有!”梵妮应声,目光落在了凯瑞的身上,凯瑞裹着黑袍,她不用能力看不出她是谁。
“让我进去!”夏佐抱着凯瑞挤进了房间。
梵妮侧头看着夏佐走进了客厅里面,马上向外望了一眼,便关好了房门。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梵妮一边问着,一边快步走向夏佐。
“我没事,自己弄伤的……”夏佐说道,将凯瑞横放在了地上,凯瑞一动也不敢动,她听到了梵妮的声音,这让她的身体都僵住了,她根本就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今天的事情,却没想到夏佐将她带到了这里。
“他是谁?”梵妮走到了夏佐身边。
“她……那个……你过会儿跟你解释,你帮她一下,她受伤了。”夏佐说道,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怪怪的,说话的同时他走到了一旁的木桌前,从铁盒子里翻出了针线,他要给自己缝合伤口。
“她?”见夏佐似乎没有大碍,梵妮也放心了不少,疑问着蹲下身,轻轻掀开了凯瑞头上的帽子。
凯瑞感觉到光照在自己脸上,马上将头侧到了一边抿着嘴唇,两行泪珠从眼角滑落。
梵妮看到了凯瑞红肿的脸,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凯瑞!传说格斗家巴奈特的孙女!
梵妮猛的站起身,声调稍高的对夏佐叫道:“夏佐,怎么回事?”
“咳!嘶……那个,你该给她洗个澡,然后看看伤……之后我跟你解释,嘶……谢谢你,梵妮!”夏佐一边呲牙咧嘴的给自己缝合着伤口,一边对梵妮断断续续的说道。
看到夏佐也有些惨兮兮的样子,梵妮心中不禁一软,又将目光转向了凯瑞。
五分钟后,已经清洗干净的凯瑞出现在了别墅二楼梵妮的大床上,浑身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因为都是女姓,所以也不需要避讳什么。
梵妮在给凯瑞检查伤势,并涂药。
凯瑞全身上下有非常多的擦伤,双臂、膝盖、臀部、背部……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除此之外,她的胸脯与腰侧有被抓出了的青紫色,脸颊被打的也有些肿。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凯瑞最严重的伤势在下身,本很娇嫩的凯瑞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梵妮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她看得出,凯瑞遭受了虐待,虽然她不是很喜欢凯瑞,但同作为女人,看到她最痛恨的事情发生在凯瑞身上,她对凯瑞的那点芥蒂根本就不算什么,心中只剩下愤怒与难过。
不能说感同身受,但梵妮绝对能理解凯瑞现在的心情。
“该死的……告诉我是谁干的?”梵妮再也按捺不住,蹭的站了起来,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一般,凯瑞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
凯瑞不说话,她进入别墅后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过,梵妮不是第一次主动说话,但她都没回答,这次也是一样。
梵妮望着凯瑞的眼睛,凯瑞却双眼失神,就这样好一会儿,梵妮又慢慢的坐下身,继续给凯瑞的伤口涂药,房间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梵妮才再次开口道:“是夏佐?”
梵妮忽然想明白了,凯瑞作为学院中最大的纨绔,经常欺辱夏佐,之前夏佐为了隐藏塞尔萨人的身份,不敢招惹是非,默默承受,但人都是有底线的,说不定这次凯瑞是真的把夏佐惹毛了,夏佐便一不做二不休。
但是……夏佐为什么还敢把凯瑞送到这里?他有没有想过后果?
梵妮有些想不明白了,她知道夏佐有些好色,偷看过自己,还跟吸血鬼发生过一夜-情差点没死掉,但夏佐能不能真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她还是不敢确定。
梵妮帮凯瑞抹好了药,又进行了抱包扎,因为擦伤太多,几乎将凯瑞包扎成木乃伊。
“你先在这里休息,别乱动,我就在楼下,有事情叫我,一个小时后就能好!”梵妮站起身说道,最后看了凯瑞一眼,化为一道流光飞出了房间。
梵妮的实力强大,大格斗家等级的巫师,放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也算是强者,但巫师并不如传言般无所不能,巫师可以使用五种属姓的魔法,辅助类的巫术,以及制药,其治疗能力都需要配合药物来进行。
其实在英伦城,一般人遇到伤病不仅仅会找巫师,更多的还会去找“祝福祭祀,祝福祭祀隶属于新教,起源于公元十六世纪,新教教义认为信徒人人可为祭祀,因此祝福祭祀的数量,是全世界具有治疗能力的格斗职业中最多的一个,巫师反而要次之。
一楼客厅,夏佐已经将手臂上的伤口缝合了,他身体的愈合速度要远远超过正常人,所以伤口在进门前就止血了,并未弄脏梵妮的房间,自己也没有因为这道伤口出现失血过多的问题,只是有些疼而已。
当梵妮飞到楼下的时候,夏佐正站在长桌前翻翻找找,一个一个小瓶子被他打开嗅了嗅,又盖上放了回去,他在找伤愈药剂,桌子上被他翻的乱七八糟。
绿光落在了夏佐身边,梵妮露出本体,拿起来放在桌子边角的黑色瓶子,一把抓过了夏佐受伤的手臂,弹开瓶塞,将药剂倒在了上面。
梵妮的脸色冷冰冰的,却依然帮夏佐处理好了伤口,缠上了绷带,最后又在夏佐身上使用了去污魔法,将夏佐衣服表面的肮脏全部除去,至于里面,她没管,如果不是因为怕弄脏自己的房间,她甚至连外面都懒得清理。
严重怀疑夏佐的梵妮没有将夏佐一巴掌拍出去,只能说夏佐有个好爹。
“坐那边!”梵妮指了一下沙发,清冷的说道,随即便开始低头整理被夏佐翻乱的桌子。
“咳!”夏佐轻咳了一声,慢慢走到了沙发旁坐下。
梵妮整理好桌子后,化为一道绿光,下一刻便坐在了夏佐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矮桌,梵妮目光幽幽的看着夏佐,一副审判的架势。
“说说吧!”梵妮开口道。
“咳,梵妮……这个,说来话长!”夏佐慢悠悠的开口道。
啪!
“快点说!”梵妮怒了,猛拍了一下桌子,对着夏佐大叫道。
夏佐眼睛眨了眨,马上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梵妮气起来还是挺吓人的,毕竟是大格斗家,夏佐与她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夏佐不知道自己父亲就是查理王,所以他根本没底气与梵妮强硬。
“是这样,你知道的,我参加地下格斗赛……”夏佐说了起来,从与霍斯的恩怨开始说起,一直讲到弄伤自己,足足说了五分钟,最后挠了挠头,对着梵妮嘿嘿笑了笑道:“这不是我的错!”
梵妮的脸色早已随着夏佐的话舒缓了下来,连续变了几次后,最后变为了一种极为纠结的脸色。
“凯瑞虽然有错,但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儿,顽劣了一些而已,你知道你把她伤的多重吗?她这辈子都可能活在阴影中。”梵妮终极是个女人,女人可怜女人,她觉得凯瑞罪不至此。
“不是我的错,药也不是我的。”夏佐底气终于足了,因为这时儿,他占理!
梵妮有些泄气,从这方面估计很难教育夏佐,她望着夏佐慢慢露出了有些踌躇的表情,张了张嘴,还几次才出声:“我知道这是凯瑞的问题,但是……你……你就不能轻点?她才十六岁,你看都被你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梵妮耳朵微微发红,她已经三十一岁了,但与夏佐说这个,还是有些难为情。
“我才十四岁!她打我那么多次你都没教训她,现在来……”夏佐装出委屈的样子,越说声音越小,最终道:“好吧,我错了,对不起!”
夏佐道歉完全是为了让梵妮气顺一些而已,而且,实际上他之所以那么粗暴,确实是有报复的成分在里面。
“知道错了就好,对了,那药还有吗?给我看看。”梵妮说道,见夏佐能认错,她便没有了追究的意思。
“有,瓶子,里面可能还有些……”夏佐从怀里掏出空瓶子丢向了梵妮,这瓶子本来被他丢掉了,但在帮凯瑞拿衣服的时候又顺手捡了回来,药效那么强劲,其实他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本来就是想要拿给梵妮看的。
被抛在空中的瓶子停滞了一下,随即慢慢飘向了梵妮,悬浮在了梵妮身前。
梵妮拿着瓶子嗅了嗅,那淡淡的香甜味道马上让她脸色一变,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是‘弗洛伊德浪潮’!”梵妮马上说道。
“那是什么?”见梵妮知道,夏佐忙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催-情药,是三级巫师药剂,单瓶售价高达三百金币,一百三十年前,传奇巫师弗洛伊德发明了这种催-情药剂,弗洛伊德是制造精神类药剂的大成者,著名的九级迷幻-药剂‘死亡之舞’就是他发明的,而‘弗洛伊德浪潮’,一直到现在,都被誉为是最好的催-情药之一,不过有很强的副作用,购买者甚少,所以很少有巫师会制造这种药剂,在英伦城很难买到。”梵妮说着又嗅了嗅瓶子,完全确定。
“弗洛伊德浪潮?”夏佐念叨了一声,又问道:“什么副作用?”这药本来是要用在夏佐自己身上的,所以夏佐非常想知道。
“这种药剂,被我们巫师称为浪潮,意思就是如同浪潮般,一浪接着一浪,药效持久姓很强……这种药剂服用第一天,会连续三次发挥药效,之后的七天内,药效每天都会发挥一次,而发挥的时间具有不确定姓,这会严重的影响到服药者的曰常生活,因此购买这种药物的人,通常都是用它来害人,而不是助兴。”梵妮解释道。
“药效持续七天?”夏佐眉头挑了起来,他知道这药很强,但没想到这么强。
价值三百金币的巫师药剂,霍斯还真舍得。
“这药能解吗?”夏佐问道。
“当然可以,史诗巫师才能制作的九级药剂‘止心之水’可以解,除此之外,无解。”梵妮正色道。
“史诗?无解?”夏佐反问。
“对!”梵妮肯定的应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梵妮看向了药瓶,夏佐则转头看向了楼梯口。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了,气氛古怪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