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邵小然没有发表看法,事实上她也不好判断,蒋鹏这么爱小娜,照理来说是不会抛弃小娜的,可他又很孝顺,一回到家难免不被洗脑,当然像小娜说的那样被软禁了也是有可能的。现在终于等来蒋鹏的音讯了,小娜迫不及待地要看信,但很不凑巧,小然北突然哭醒了。邵小然理解小娜的心情,便说道:“我来抱宝宝,你赶紧看信去吧。”
小娜听完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十分钟后她没有回来,在等待的时间里邵小然隐隐觉得不安,这肯定是要出事了,如果是好事小娜早跑进来报喜了。邵小然不放心,抱着然北出去找小娜,看见她正蹲在门口那棵树下低声抽泣呢。邵小然小心翼翼地问:“小娜,你这是怎么了?”
小娜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小然姐,蒋鹏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和然北了。”
邵小然焦急地把那封信拿过来看了一遍,蒋鹏在信上说,他母亲的病情很严重,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她唯一放不下的是蒋鹏的婚姻大事,她绝不愿看见他和小娜在一起,如果蒋鹏不答应分手,她就拒绝吃药和治疗,第二天就死去。蒋鹏无奈答应了母亲的要求,父亲趁热打铁,找上熟人给蒋鹏介绍了个对象,让他们尽快完婚,说是给他母亲冲喜,婚期就定在一个星期后,他希望小娜原谅他,别再等他了,尽快给小然北找个称职的父亲。
看完信后邵小然骂道:“这蒋鹏太令人失望了,离开北州前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会回来,他把这承诺当屁话吗?”
小娜无力地回答:“不怪他,是我做的梦太华丽了,现在梦醒了就得回归现实。其实在怀上然北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辈子我不配再拥有爱情了。”
邵小然安慰小娜道:“你别这么说,怎么能自暴自弃呢?蒋鹏他要是敢结婚你就把他忘了吧,等然北再大一些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条件比他好得多的男人。”
小娜说:“我不怪蒋鹏,要怪就怪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上那辆黑车呢?父母对孩子的恩情实在太大了,我们没法伤他们的心。如果我妈还在世,如果她用死逼着我和蒋鹏分手,我肯定也会听她的话的。”
小娜这番话戳到了邵小然的软肋,她的遭遇也恰恰是自己的遭遇,所以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爱默森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的确,距离爱默森出国已经过去整整半年时间了,他从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也没发过一条信息。
尽管小娜平日里很坚强,可蒋鹏抛弃她并且跟别人结婚的消息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几乎把她给打趴下了。
邵小然把小娜母女俩送回出租屋,忙碌一阵后终于把她俩都弄上床了。小然北已经呼呼大睡了,可小娜还在悲痛地流着眼泪。邵小然安慰小娜道:“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你想再多也没有用,保重身体要紧。你现在不是一个
人了,得为然北考虑,她还要吃奶,你这么折磨自己很可能会回奶的,到时候她吃什么呀?这么大点孩子要是没奶喝得多可怜啊?”
离开出租屋后,邵小然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她以为是叶芳打来催她回家呢,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号码。很快邵小然便意识到这是国外的长途电话,她在海外几乎没有亲戚朋友,除了爱默森还能有谁?
邵小然接听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好,请问你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然,是我,爱默森。”
邵小然当场就泪流满面了,半年了,她等他这个电话已经整整半年了,她哽咽着说:“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给忘了。”
爱默森叹气道:“我想把你忘了,可根本做不到。那天咱俩吵架后我真的非常绝望,我不怕咱俩不同门第,也不怕我父母反对,就怕你放弃了,这样会让我觉得是我在一厢情愿。可你还是要放弃了,我痛苦了半年后心里还是放不下你,小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邵小然哭着说:“我也很痛苦,咱俩在一起也是痛苦,分开也是痛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爱默森说:“我知道三个月前我没有回去,真的挺浑蛋的,我是不知道回去后该如何面对你,我害怕再次遭到拒绝。”
邵小然问:“你现在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爱默森回答:“当然,我们结婚吧,偷偷去登记,这样生米就煮成熟饭了,我爸妈他们就必须要接受你了。”
爱默森这大胆的想法把邵小然吓了一跳,她脑子里蹦进的第一个念头是,爱母要是知道她以这么阴暗的手段夺走了她唯一的儿子,估计会杀了她不可。见邵小然没说话,爱默森便说道:“小然,你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吗?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行得通了,虽然有些冒险,可效果却能立竿见影。你就相信我吧,既然我们都放不下彼此,那就为爱疯狂一回吧!”
邵小然回想起和爱默森从认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他们俩能走到今天确实不容易,而且分离半年的相思之苦让邵小然彻底明白了,她爱默森,爱得无法自拔,所以她想都没想就答应爱默森的要求了。爱默森高兴地说:“小然,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就赶回北州跟你登记,大概还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可千万要等我。”
邵小然说:“这事我也会先瞒着我的家人,等咱俩顺利登记后再公诸于众。我会等你回来的,半年都过去了,还怕再等一个月吗?”
爱默森突然转移话题道:“小然,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在美国看见黄力了!”
邵小然激动地问:“黄力?是那位骗我的黄总吗?你找他去了?”
爱默森回答:“我没有找他,是他自己找上我的。他一直定居在加拿大,可前阵子来美国的拉斯维
加斯赌钱,输得一塌糊涂,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我的。”
邵小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是想让你帮他还赌债吗?可他怎么知道你在美国的地址呢?”
爱默森说:“我和他在北州做过生意他自然知道,他也是无意间在美国的大街上看见我才知道我人在美国的。”
邵小然问:“他就直接找你去了?胆子也太大了,他凭什么认为你会替他还赌债呢?”
爱默森说:“他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而且他手上有潘菲菲犯罪的证据,想卖给我,开价五百万美金。”
邵小然说:“你不能把钱给他,他这是狮子大开口呢,五百万美金相当于几千万人民币呢,他值这个数吗?”
爱默森说:“小然,你之前不是对潘菲菲恨之入骨,想找出证据治她的罪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钱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拿得出来。”
邵小然说:“我知道你拿得出来,可咱们也不能花这种冤枉钱去找证据啊?我可不想欠你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债。再说了治了潘菲菲的罪,那浑蛋却还拿着钱逍遥法外呢,凭什么呀?”
爱默森说:“可潘菲菲总是想着法子来害你,我真的很担心你。”
邵小然说:“不用担心,她这阵子都没再来骚扰我。”
爱默森说:“她是没时间骚扰你,因为黄力赌输钱的时候找过她,她给了黄力一笔钱,可黄力再次开口时她是忍无可忍了,黄力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找上我的。”
邵小然说:“黄力第一次找潘菲菲的时候,肯定说是最后一次了,潘菲菲已经给过他两次钱了,他还是要出卖她,这种人咱们也不能信哪。没准他手上根本没证据,全是自己捏造出来的。”
爱默森说:“不会的,他没证据潘菲菲怎么会给他钱呢?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跟他的本性没关系。”
邵小然说:“行了,这事讨论到此为止,给我时间想想对策,在我点头之前你绝对不能擅自把钱给他。”
虽说要找对策,可黄力人美国她在北州,她能拿他怎么办?他和潘菲菲都害过她,如果只有潘菲菲坐牢了而他却逍遥法外,她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可如果要让他主动回国自首,然后举报潘菲菲又谈何容易啊?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爱默森听从邵小然的话不肯把钱给黄力,可国外的黑社会也不是好惹的,黄力被堵在了美国境内,天天有人找他追债,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黄力被打得受不了了,天天找上爱默森,要的价钱不断地往下调,从五百万降到三百五,再从三百万降到两百万,但爱默森还是没答应,因为邵小然还没点头呢,他不想惹毛她。
黄力的遭遇让邵小然看到了曙光,她告诉爱默森不给他钱,但可以给他提供帮助,帮助他回国,这样国内的警察就能把他缉拿归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