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邵小然的戒心就消除了,并且反客为主,跟爱默森说起了小时候她和文静娴的那些窘事。邵小然和文静娴都是不折不扣的大活宝,她俩碰撞在一起那肯定得起剧烈的化学反应啊,那些忍俊不禁的事估计能说上几天几夜。爱默森被逗得哈哈大笑,他总是重复地问道:“这是真的吗?太夸张了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快十一点钟的时候,邵小然得回家了,她起身跟爱默森告别。爱默森送邵小然走出西餐厅,然后指着他的车说:“我送你回去吧。”
邵小然拒绝:“不用了,挺麻烦的,而且我也不想我妈看见了误会,再说了我还得去找静娴呢,她应该还在附近。”
爱默森不说话了,邵小然接着说:“那咱们就此告别吧,我祝你一路顺风,下次你来北州我和静娴请你吃饭,再见了。”
邵小然刚要走,爱默森突然把拉住了她的手。这突然的举动把邵小然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见了爱默森不舍的眼神,那大眼珠里还含着一两滴泪花。爱默森哽咽着说:“小然你听仔细了,下面我说的这番话是非常认真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请一定要记得在千里之外还有一个爱你的男孩,请你那时候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的。”
没等邵小然回过神,爱默森就一脸痛苦地上车走了。除了钟毅,还没人敢对邵小然做如此亲密的动作,但那一刻邵小然竟一点都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对不起钟毅,这只是爱默森情不自禁,他并非有意要冒犯她,事实上他一直在强忍自己的感情。奇怪的是邵小然非但不生气,心里还萌生了股失落感。
邵小然给文静娴打电话,她果然就在附近溜达呢,一赶回邵小然身边她就兴奋地问:“怎么样姐?爱默森又再次跟你表白了吧?浪不浪漫?”
邵小然生气地说:“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姐我是名花有主的人,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来呢?上回你见到钟毅可是‘姐夫姐夫’叫得贼亲热啊,一扭脸就把我往别的男人怀里推,你这人怎么这么虚伪啊?”
文静娴说:“你亲自把钟毅领我跟前来了,我能不叫他姐夫吗?叫归叫,他又不是我名正言顺的姐夫,你俩还没结婚呢,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条件更好的。”
“这么混蛋的事我可干不出来,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要是钟毅这么对我,我估计得疯掉,所以将心比心,我也不能这么对他。”
“我还真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纯洁的爱情,只是认为爱默森这么好的条件真是可惜了,我当不了他情人当他小姨子也是件幸事啊,仰仗他的实力,我进入上流社会那是分分钟的事。”
邵小然无奈地看文静娴,也不知道她受谁的影响,变得如此贪慕虚荣,简直俗不可耐
。
很快便开学了,这个暑假潘菲菲跑了半个欧洲,参加了几个著名时装展,淘到了不少名牌时装,偌大的校园就成了她一个人的时装发布会,每天都能换不同的款式来上课,自然能吸引不少羡慕的目光。当然,她总是找机会上钟毅的跟前晃悠去。邵小然一点都不担心潘菲菲这只开屏的孔雀能把钟毅的心给勾走,因为她了解钟毅,他最烦感那种炫富的大小姐了,而且潘菲菲这步棋也是走错了,钟毅出身贫寒,而她却是一身国际名牌,钟毅看完自尊都没了,哪还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啊。
有天傍晚,文静娴来邵小然的学校找她借钱,正好看见文静娴穿着件连衣裙招摇过市,立马叫起来:“姐,你们学校还有这种大美女呢?穿衣也有品味,这裙子一看就不便宜啊,穿在身上特别有明星气质。”
潘菲菲可是邵小然的冤家,听到亲表妹夸她邵小然心里当然不爽,说:“她就是潘菲菲,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钟毅有眼无珠,放任这么个大美女不爱却赖上我这黄脸婆?”
文静娴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哪能啊,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她就算比你好看气质也没你好啊。”
“你刚才不是说她有明星气质吗?”
“她有明星气质,可你有文艺范,我姐夫就喜欢你这样的,她比得了吗?姐你就是没打扮,不然出来风骚风骚,没准就能把她比下去了。你看她那高跟鞋,得有七八公分吧?一点学生的样儿都没有,我希望她马上就扭到脚,然后摔个狗啃泥。”
文静娴的话音刚落,潘菲菲的身子就打了个摆,然后没站稳,摔了个四脚朝天,估计已经春光乍泄了,校道上几位雄性跟打了鸡血似地嚎叫起来。潘菲菲挣扎着起身后,用手捂着脸跑开了。
文静娴扭过脸来严肃地对邵小然说:“姐,我跟毛主席保证,我真的是头一回发现自己有这特异功能。”
很快,大四的上半学期马上要结束了,这几个月邵小然过得有惊无险,潘菲菲还是一直打钟毅的主意,叶芳也一直表态,她绝不会同意邵小然和钟毅交往,可邵小然和钟毅力的心拧成一股绳,哪怕来场强台风都动摇不了他们感情的根基,更别说这小风小浪了。放假前的一个月,这对小情侣已经做好打算,从实习期开始两人都留在北州找工作,前几年一边凑首付一边照顾钟毅的家庭,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就在北州成家立业了,毕竟这个城市是他俩结缘的地方,而且比较有发展前景。
谁也想不到,放假前的半个月,邵小然的外公突发脑中风住院。一得到这个消息,叶芳心急如焚,匆忙请了假,拉上邵小然连夜赶回南州。在火车上叶芳还是坐立不安,在邵小然跟前来来回回地走,晃得她头晕眼花的。邵小然忍不住安慰叶芳道:“妈,外公不会有事的,要真有事你
在这儿干着急也帮不上忙啊。你也上了一天班了,躺下睡会儿吧,如果外公身体没好你又倒下了,咱们家可就真乱套了。”
叶芳一脸忧虑地说:“你外婆到现在都没打电话过来,肯定还在手术当中,还没你外公的消息我怎么睡得着啊?”
邵小然不再劝了,放任叶芳干着急。其实不光是叶芳,就连她自己心里也不安,睡个安稳觉基本是不可能了,越是到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就越是悔不当初,她们娘俩对远在南州的那两位老人的关怀实在太少太少了。邵小然当场就暗下决心,只要外公能度过这个难关,她今后一定好好孝顺他和外婆,当然还有同在北州孤苦伶仃生活的奶奶。
几个小时后,母女俩一下火车站,就匆匆往医院赶去。邵小然的外婆就坐在手术室的门外焦虑地等待,她只身一人在医院坚守一天了,身心疲惫,一见到邵小然母女,坚挺的表情就消失殆尽了,扑进叶芳怀里边哭边诉苦。
好在上天并没有过分折磨这祖孙三人,五分钟后手术室的灯便熄灭了,医生走出来告诉她们,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得留院观察几天。
接着外公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并且当晚就清醒过来了。外公的反应能力比病倒前差很多,医生解释说那是后遗症,估计以后都没法完全自理了,这需要每天有人守在身边看护。
外公吃过饭后又睡着了,叶芳带着母亲女儿去外头吃饭,席间外婆一脸严肃地对叶芳说:“小芳,你爸这种情况你也看见了。以前我们都希望你能留在北州,可你为了事业坚持留在大城市,我们也尊重你。这些年我和你爸相互照顾,遇上什么事我们都是咬牙去解决,从没跟你说过难。可你爸现在卧床不起,谁也说不好他什么时候能下床活动,我也有风湿的老毛病,反正是力不从心了。如果请保姆,我们两个老人身体都不好,把家交给一个外人确实不放心,而且老人在生病的时候心里是非常脆弱的,总想子孙能留在身边。”
外婆一说完,叶芳就迫不及待地表态:“妈,你放心好了,回去以后我就立刻辞职,把房子卖了。小然学校也快放假了,到时候我和她一起回南州发展,好好地照顾你和爸。”
听这话邵小然吓了一跳,在桌子底下踢了叶芳一脚,叶芳扭过脸对她努努嘴,示意她闭嘴。外婆一脸高兴地说:“好好,那样真是太好了,你爸要是知道了,非得乐上天了,那可比什么治疗都有用啊。”
半个小时后,祖孙三人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外婆回家休息,叶芳和邵小然回医院陪护。
外婆一走远邵小然就跟叶芳抗议:“妈,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南州找工作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擅自替我做决定呢?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