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然正准备着,突然接到了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那位老师鬼哭狼嚎道:“四胞胎他妈,火速来趟幼儿园吧,你家孩子又闯祸了。”
邵小然急匆匆去跟爱默森请假,等她说明情况后爱默森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邵小然说:“可你还得开会啊,缺了我没关系,缺你就不行了。”
爱默森想都没想便回答:“先取消吧,看孩子要紧。”
邵小然和爱默森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跑出办公室。赶到幼儿园时,在操场旁的石道上,邵小然和爱默森看见迎面走来一位妇女和一个小女孩。那妇女面露愠色,那小女孩则像天外来物一般,整张脸和脖子都被涂成黑色,脸两边各三条白色胡须,一双黑眼睛不停转悠,怪吓人的。
邵小然和爱默森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妇女疑惑地看着邵小然问:“你就是那四胞胎的妈妈?”
邵小然尴尬地回答:“是的,你女儿这副模样是我那几个孩子弄的?”
妇女当场爆发了:“除了你那三个儿子还有谁?说要给我女儿画黑猫警长,他们想画在纸上画不就完了,拿我女儿开什么刀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上次打我女儿,这次又把她弄成这副鬼样,怎么就专挑她一个人欺负啊?”
邵小然连连道歉:“对不起大姐,孩子还太小了不懂事,我代他们向您道歉,您检查一下您女儿有没有受伤,我一定会付医药费的。”
“道歉有什么用啊?上次他们外婆不是道过歉了吗?他们改了吗?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太不像话了!”
邵小然好说歹说,差点就下跪了,才把那妇女给劝走了。她和爱默森赶到教室,在教室外就看见三兄弟正耷拉着脑袋并排坐在角落里,他们手上那黑色的颜料还没来得及洗掉。邵小然跑到他们跟前问:“你们都给我闯什么祸了?快告诉妈妈!”
很显然这三个小坏蛋已经被老师严厉地批评过了,不然不可能乖乖坐在椅子上。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回答。邵小然把正茂拉过来问:“正茂乖,你告诉妈妈,哥哥们刚才做什么了?”
正茂吧叽嘴回答:“他们往圆圆脸上涂原料,圆圆哭了。”
“你当时在干什么?”
“吃糖呢。”
邵小然看着三个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在学校给我老实点,不许捣蛋不许欺负同学,你们都听哪儿去了?”
三兄弟终于扛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爱默森在一旁劝道:“小然,先别着急责备孩子,找老
师问问,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邵小然激动地说:“这还用问吗?人证物证都在,再说了正茂也不可能撒谎啊。”
这时老师进来了,叹着气说:“四胞胎的妈,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邵小然尴尬地连连道歉:“老师,太抱歉了,我的三个儿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老师说:“算我能力差吧,真的投降了,我也尽我最大的努力了,还是没能够管好他们。他们每个人都比普通的孩子调皮得多,三个凑到一起,简直就是恶梦。”
“到底怎么回事啊?当时没有大人在场吗?怎么没人阻止他们的行为?”
“上午第一节课是绘画课,我就出去上了趟洗手间,前后不到五分钟,他们就欺负起圆圆小朋友来了,一个摁住她,一个负责抹颜料,一个负责画胡须,分工明细,而且动作非常快。”
邵小然听完窘得面红耳赤的,如果有个地缝,她肯定第一时间钻进去。她说:“这事确实是我的孩子错了,事实上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跟那小女孩和她妈妈碰上了,我也非常诚恳地道歉了。老师,该批评他们你就尽管批评,回到家我也会严厉管教他们的,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老师说:“这话还是留着跟园长说吧,我刚从园长办公室回来,她要见你。”
邵小然和爱默森照着老师指的方向找到了园长办公室。园长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微胖,戴副眼神,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邵小然一进门就做自我介绍:“园长你好,我是高子风他们的妈妈。”
园长抬起眼睛严肃地说:“你们来了,这位是孩子的父亲吧?”
听这话爱默森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邵小然也没解释,说:“这不重要,老师说您找我?”
园长说:“是的,很抱歉我刚才做出了个决定,你的三个儿子不能留在我们幼儿园了。”
邵小然焦急地说:“园长,事情的经过我大概跟老师了解了,这回我三个儿子确实是闯大祸了,可他们毕竟是孩子,淘气是难免的,就这样被劝退,对他们影响也不好啊。”
园长一脸不快地说:“适当的淘气是可以接受的,可淘气过头了谁受得了啊?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投诉你家的孩子了吧?他们自己淘气不要紧,伤害到别的小朋友问题就大了,我们跟其他家长也不好交待啊。”
“我已经道过歉了,那小女孩的妈妈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如果她还没有消气,我再去道歉也不打紧,恳请园长不要就这样把我的孩子劝退,你知道我们不是北州本地人,给孩子找所正规的幼儿园不容易。”
“可我们幼儿园也是有园规的,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也许你三个儿子天生就是多动症,并不是用心管就管得好的。”
邵小然有些生气地说:“园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三个儿子没有病
,他们健康着呢,就是调皮一些罢了,他们在家从没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来。”
园长也有些生气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幼儿园教得不好?我们幼儿园可是五星的,各方面都有实力。你几个儿子进来之前从没出过这种事,说出去脸都丢尽了。”
邵小然爆发了:“是您的面子重要还是孩子们的学业重要?你们门口还贴着‘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呢,你做为园长主动摧残花朵,好意思吗?”
爱默森拽了拽邵小然,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那园长发号施令惯了,哪能受得了一个晚辈教训她呀,不干架才怪呢?果然园长边拍桌子边站起来吼道:“你这什么态度啊?明明是自己的错怎么好意思指责别人呢?你这家长是怎么当的?”
邵小然也不甘示弱:“孩子我已经交给幼儿园了,出了问题怎么就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不也在教育吗?劝退就一了白了了?既然你们是五星幼儿园,那就做给别人看,证明什么样的孩子交你们手上都能教育好。”
园长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门的方向说:“你们都给我走,带着你的孩子离开!”
晚上吃完饭后,邵小然全家人为了孩子们的事召开了个紧急会议。叶芳埋怨邵小然太沉不住气了,怎么能跟园长干起架来呢?原本是件小事,干一架后就变成天大的事了。
邵小然不服气地说:“你没在现场当然说得轻松了,那园长说话太难听了,还说我三个儿子是多动症,换谁听谁也不乐意啊。”
“你可以跟她讲道理嘛,怎么说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我讲了,可人家根本听不进去,就跟那四季豆似的油盐不进,你要不信就自己跟她讲去。”
“别以为我不敢去,明天上午我就请假,看我是怎么哄住她的。她应该跟我差不多岁数吧?没有代沟应该会比较好沟通。”
第二天叶芳就真的请假去幼儿园了,还提上了两盒养颜胶囊。邵小然虽然人在公司,可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事。下班后邵小然匆匆往家赶,叶芳已经回来了,正在红脸粗脖子骂娘。原来叶芳到幼儿园后是先礼后兵,开始讨好园长,可园长不买账,两人聊了不出十句就话不投机,最后擦枪走火,不但互相问候了对方的祖宗,还动起手了,把幼儿园搅得鸡飞狗跳的。
邵小然说:“我就说吧,园长那人不好说话,架子特别大,都是当领导养出来的脾气。”
叶芳说:“我当了那么多年领导了,也没她那样的脾气啊。还辛勤的园丁呢,土匪差不多。你说她是不是更年期啊?肯定是她老头在外头搞小三了,长年累月冷落她,才让她心理这么变态。”
“行了妈,现在骂什么都无济于事,孩子们入园的事耽搁不起,咱们得快点想办法。”
“放心吧,我会托人去找的,不就是多花点钱吗?我还不信除了她家的幼儿园,我的孙子们就没学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