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爱默森公司的张组长端着个酒杯走到邵小然这一桌,对邵小然说:“小然,刚才爱总不是送给你一瓶红酒吗?打开喝点呗,我敬你一杯怎么样?”
高汉和邵小然面面相觑,张组长接着说:“你随意,我就先干为敬了。”说完张组长将他手里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邵小然心里明白,那边那么多同事看着呢,张组长在公司好歹是个领导,在下属面前是要面子的,这酒邵小然要是不喝,他当然就得丢面子了。想到张组长过去待自己不薄,教会了她很多东西,邵小然于心不忍了,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
张组长一走,高汉便说:“小然你傻呀?他能无缘无故来敬你酒啊?肯定是爱默森教唆的,他给你设套呢,你还真往里钻啊?”
邵小然说:“刚才那人是我以前公司的小领导,对我挺照顾的,给他留点面子吧。”
邵小然话音刚落,就看见那两个爱闹事的小姑娘端着酒杯朝她走过来了。她俩笑吟吟地说:“小然姐,我们错了,刚才是跟你开玩笑来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跟我们喝杯酒,算是冰释前嫌了。”
这回邵小然彻底不留情面了,她瞪了那两个小姑娘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见她俩纹丝不动,邵小然又补了一句,“你们听不懂中国话是吧?”
对方连连哀求道:“小然姐,我们真知道错了,你就跟我们喝杯酒吧,不然爱总会把我们这个月的奖金给扣下的。”
“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咱们还歹同事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们就算死也别死在我这儿!”
两个小姑娘气呼呼地走了。高汉笑着对邵小然说:“这次干得不错。”
邵小然刚喘口气,又有个拿着小提琴的小帅哥来到了她身边。邵小然愣愣地看着他问:“你要干吗呀?”
小帅哥有礼貌地回答:“小姐你好,隔壁桌那位穿西装的先生点了首曲子送给你,我现在给你演奏。”
小帅哥开始忘情地演奏了,令邵小然吐血的是他演奏的竟是一首悲伤的曲子。邵小然心里那个郁闷啊,她不过是想好好吃顿饭,又不是家里死人了,让她听这鬼哭狼嚎的旋律做什么?
出于对艺术的尊重,仅管邵小然对艺术一窍不通,也为了不让小帅哥丢了饭碗,邵小然咬牙忍住了。她想如果演奏完了爱默森再搞什么猫腻,她肯定抓着手上这把切牛排的刀杀过去。
“对不起打扰一下,”高汉突然打断了小帅哥的演奏,他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小帅哥怀里说,“这是给你的小费,你演奏得很好,可我们只想安静吃饭。”
小帅哥一走,邵小然就激动地叫道:“高汉你疯了?干吗给他钱啊?”
高汉说:“看来我们今天真是挑错地方了。吃饭就图个心情,心情不好吃什么都白搭。别吃西餐了,我带你去夜市好吗
?那里有几款小吃还是不错的。”
邵小然满口答应了,高汉朝服务员叫了声“买单”。还没等邵小然付钱,爱默森突然一阵风似地跑过来把她拉走了。因为没买单,高汉让服务生给我堵住了,没能及时追上来。等到高汉跑到餐厅门口时,爱默森早已把邵小然押上他的车,绝尘而去了。高汉想第一时间追上去,可非常不幸,他一辆计程车的影子都没看见。
二十分钟后,爱默森的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邵小然气呼呼地问他:“你带我来这地方,什么意思呀?”
爱默森说:“这是我家开的酒店,我打算开间房跟你好好聊聊。”
邵小然说:“你就不怕人误会啊?再说了我凭什么跟你开房去啊?酒店是你家开的,人也是你家雇的,要真出点什么事我可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爱默森说:“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下流的人吗?你一天认识我啊?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邵小然反驳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你怎么想的?再说了下流二字会写在脸上吗?”
邵小然说这话时爱默森已经下车了,他走到邵小然这边,并且替她打开车门。邵小然不肯下车,说:“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不想开房间。”
爱默森说:“这儿人来人往的怎么谈话呀?赶紧下来吧,最多占用你半个小时。”
邵小然还是不肯,倔得跟头驴似的,爱默森就强行把她拉下车了,并且生拉硬拽地把她弄到大堂前台。两位前台小姐看到少东家来了,忙毕恭毕敬地问候。爱默森说:“赶紧给我开个房间。”
一拿到房卡,爱默森就把邵小然往电梯的方向拉去了,两位前台一直目瞪口呆地目送他俩消失。
两人一进入套房,邵小然的手机就响了,是高汉打过来的。爱默森激动地把手机抢过去,摁断了。高汉不死心又打过来,爱默森刚要关机,邵小然阻止他说:“让我接吧,要是没有我的消息,高汉可能会报警的。”
爱默森不情不愿地手机丢给邵小然,邵小然一接电话,高汉就心急如焚地问:“你现在哪儿?那混蛋把你弄到哪儿去了?他想干什么呀?”
邵小然回答:“我现在很安全,跟爱默森在外面聊点事情,聊完就回家。”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找你。”
“不用了,马上就聊完了,你先回公司吧。”
高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吧,我相信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尽快回家去,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不然我会担心的。”
邵小然满口答应了,她挂完电话后看见爱默森醋意大发,嘴里嘟囔道:“看来那小子粘你粘得挺紧的嘛。”
邵小然没好气地说:“这关你什么事啊?有事说事,我还着急回家呢。”
爱默森义愤填膺地说:“我今天要跟你揭穿高汉的真面目。”
邵小然摇头叹气道:“你有病吧?有病就去看医生,我可治不了。我知道这阵子高汉跟我走得很近,让你心里不舒服,可你也没必要进行人身攻击啊。”
“你是情愿信他也不信我了?我觉得我会骗你吗?我就算有这心也没这胆啊。咱俩吵架那天晚上,你知道你没回来前高汉那小子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他确实想跟你复婚,才会处心积虑地接近你。”
“就算他这么说你也不能打人啊,这是野蛮人的行为。”
“他还跟我说了其它难听的话,我是因为这些话逼急了才打他的。”
“他说什么了?”
“那些脏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啊?总之妇女不宜了。”
“骂谁妇女啊?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听呢。”
爱默森豁出去了,对邵小然说:“我转述了你可别嫌难听。高汉说在他眼里我这情敌根本不算什么,追了你好几年了也没落个结果。不管怎么样他和你也有过两年婚姻,你裤子底下是什么颜色只有他知道,你身上有几颗痣也只有他清楚。”
邵小然将手里的包用力砸到了爱默森身上,爱默森委屈地说:“你拿我撒什么气啊?都说是转述了,你气不过就找他算账去。”
邵小然生气地说:“编,你接着编啊。你能比我更了解高汉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
爱默森也生气了:“那我是这种人吗?你不也挺了解我的吗?”
“你说你是什么人啊?刚才在餐厅你还让你那些下属恶心我呢,编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来有什么奇怪的?”
“邵小然,你说这些话有没有良心啊?当着我的面你跟前夫眉来眼去的我受得了吗?你自己想想,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对你怎么样,为了讨好你我甚至低三下四的,从来都是别人讨好我,认识你以前我对谁这样过?在台湾我还帮你挡酒瓶呢,我还为你惹上黑道呢。我为你做这么多,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邵小然有些心虚了,支吾着说:“我,我当然感动,可又没什么能报答你的。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平衡,以后就别对我这么好了。”
爱默森突然单脚跪下来,捧起邵小然的双手,温柔地说:“小然,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你现在爱着我吗?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爱。”
邵小然看着爱默森那张白皙的脸,依然完美如初,简直就是件艺术品。他的那双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让她不忍回避。她叹气说道:“爱,可爱有什么用?不被祝福的爱是苍白无力的。爱默森,我们俩之间就属于那种有缘无份的类型。”
爱默森心满意足地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让我们正式交往吧,然后带着你的嫁妆嫁给我,我要的嫁妆就是你那可爱的四胞胎。”
邵小然无奈地说:“你怎么又绕回去了?我说过我们的爱是不被祝福的,勉强在一起只会彼此耽误彼此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