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见自己的儿子受这么大的委屈,心疼得不行,喊道:“儿子,你给我起来!除了你爸你妈,你谁都不能跪!邵小然,你想翻案就翻案吧,我不怕,为了我儿子我能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别再缠着我儿子别再害他,我坐牢也不怕!”
邵小然把高汉扶起来说:“行了,我不跟你妈计较了,我自己想办法救我妈去。你们高家欠我一个大人情,如果你想还就请你放开我吧,别再走进我的生活,咱俩的缘分就到今天为止。”
听完这话高汉哽咽地痛哭起来,文静娴在一旁说:“姐,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觉得我舅妈太憋屈了。”
邵小然说:“你别再说了,我们走吧。”
在医院门口,邵小然终于同意文静娴把爱默森叫来了。她心里明白即使爱默森来了也未必帮上什么忙,可她心里真的太无助了,爱默森能给她安全感,能给她正能量,她需要他。
他们三人约在公安局门口见面。邵小然和文静娴先到,等爱默森一赶到,刚才还在坚强的邵小然眼圈突然就红了,爱默森也察觉出来了,心疼把将她揽入怀里,邵小然顿时就泪如泉涌了。
文静娴把身子别过去,嘴里嘟嚷着:“这画面太美了,还真有点不敢看啊。”
两分钟后文静娴按捺不住了,拉开爱默森说:“你俩能不能把正事办完了再儿女情长啊?我舅妈还在里头受苦呢。”
爱默森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邵小然回答:“我妈赶来南州了,知道我出事了就去找高汉的妈妈理论,哪知话不投机就把她打了。医院里有人报警,警察就赶过去把她带走了。”
爱默森说:“出了这事你们俩怎么不早就告诉我呀?”
文静娴抢着说:“还不是我姐心疼你,让你好好睡觉?现在扛不住了,才把你给搬出来了。”
爱默森说:“别站这儿了,先去了解情况。”
三人一同扎进警察局,找了负责这案子的警察了解情况。警察说:“叶芳女士已经承认打人了,我们得先了解受害者是想公诉还是庭外调解,如果他们要庭外调节,对于他们提出的条件你们可以去跟他们谈,谈妥了我们就能消案了。”
文静娴说:“我舅妈她打人是有原因的,因为那家人先打了我姐,出于这样的原因能不能从轻发落?”
警察说:“你们有冤情可以报案,有证据的话也能提供给我们,但不能以暴制暴,这肯定是违法的。”
邵小然问:“这么说不管高家人有没有罪,我妈都难逃责任了?”
警察点头回答:“可以这么说。”
邵小然问:“那我能不能先把我妈保释出来?多交点钱都无所谓。”
警察说:“这不行,我们还没了解受害者会不会公诉,哪怕受害者想庭外调解,你妈也必须要在拘留所待够四十八小时才能出去,她必须对自己的违法
行为负责任。”
邵小然说:“那我现在能不能见见她?她情绪应该会很激动,我得安抚安抚她才行。”
警察回答:“如果受害者接受庭外调解,你办完手续后可以见家属,但现在还不行。”
邵小然焦急地说:“那你还坐在这儿干吗?赶紧征求受害人的意见啊?她肯定不会告我妈的!”
邵小然的情绪有点过了,文静娴捅了她一胳膊,示意她冷静。不过那警察素质不错,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有人去问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去高家问话的那位警察终于回来了,正如邵小然预想的那样,高家人接受庭外调解。凌晨五点,邵小然在一系列繁琐的手续后,终于在看守所见到了叶芳。当然只有邵小然一个人见到了,文静娴和爱默森都得等在门外。
叶芳迫不及待地问:“小然,你打点清楚没有?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呀?”
邵小然说:“妈,这里我谁都不认识,怎么打点啊?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你这样随便打人肯定是犯法的,你就没想过会有这种后果吗?”
叶芳问:“高家人要告我吗?”
邵小然摇头说:“不是,他们不敢,他们肯定担心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会反过来告他们,甚至也不是他们报警的,是医院的人报警的,警察也是例行公事。”
叶芳焦急地问:“那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邵小然回答:“你是行政拘留,待够四十八小时就行了。”
叶芳激动地叫起来:“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待四十八小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你知道我都跟什么人待在同一个房间吗?那些坑蒙拐骗的甚至是吸毒的人,一看就是些穷疯了的人,你就不怕她们身上有什么病菌传染给我吗?”
邵小然宽慰叶芳道:“妈,没那么严重,既然已经到这地方了你就是老实一点吧,心里越是抵触就越难熬。你平时不总是抱怨没假期吗?现在就当是休假了,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多好。”
叶芳火冒三丈地说:“在拘留所度假?邵小然,你心也太大了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来试试,你还乐观得起来吗?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说了我在单位好歹是个领导,要是被关拘留所的消息传到北州的公司去,我还怎么见人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该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实在没招。”
“我让你把高汉他妈给告了,让她进来陪我。她在南州好歹是有头有脸的贵妇人,蹲拘留所的滋味可比我难受多了,有她垫底,我心里才能平衡。”
邵小然生气地说:“妈,你这都什么心理啊?也太阴暗了吧?自己犯了错为什么要推给别人呢?”
叶芳激动地说:“我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这种地方受苦,而他们高家人在外头逍遥自
在,就气得七窍生烟。我被关进来就是拜他们所赐,要不是他们家做了错事,你能退婚吗?你如果不退婚,高汉能自杀吗?他妈能对你下毒手吗?我能给你报仇去吗?”
邵小然说:“妈,我已经答应高汉他爸不追究这事了,不能言而无信。高汉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他们家够乱了,我们就放他们一马吧。我会一直在南州等你出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北州去。”
叶芳毫不客气地说:“不行,你情愿委屈,你妈也要善待别人啊?你要是不给我出口气,我就不认你这女儿了。”
邵小然感觉很头大,叶芳这不是为难她吗?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她肯定是干不出来的。邵小然刚想接着劝,便有警察进来提醒她时间到了,她只能悻悻地走开了。叶芳贼心不死,冲着邵小然的背影喊:“小然,记住妈的话了啊。”
第二天上午是两家人庭外调解的时间。邵小然把文静娴和爱默森都带去了,高家自然是一家三口都来了。高汉看见邵小然和爱默森坐在一起,心里很不痛快。他这阵子受的折磨不少,人都瘦了一大圈,邵小然看来挺不忍心的。
那个调解很快便结束了,因为高家人不需要叶芳做任何赔偿,邵小然自然也没意见,双方签署同意书后,法官便走了。邵小然起身刚想走,高父叫住她说:“小然,我们可以自己调解,能找个地方坐一坐吗?”
十分钟后一行六人来到咖啡馆里。高父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说过,我们两家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我还是觉得把话变成白纸黑纸比较妥当。你手上握有我老伴的把柄,我们总是担心你哪天会心血来潮拿出来翻案,觉都睡不好。如果你把这协议签了,我们也好放心一些。”
邵小然苦笑道:“叔叔,你果然还是信不过我。咱们两家发生的悲剧就是一纸协议引发的,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所以我一看见这东西心里都发怵。如果我真想翻案,哪怕签了协议也不打紧,警察不会因为这张协议就不接案子。”
高父说:“我们会给你一笔赔款,你收了钱性质就不一样了,就算翻案这中间也变得复杂了。”
文静娴插嘴道:“你不愧为奸商啊,够阴暗的呀,那你打算赔多少钱啊?”
高父回答:“一百万,足够小然生活半辈子了。”
文静娴火冒三丈地说:“不够,你别忘了我姐还有四个孩子呢。你们要了我姐半条命,又把我舅妈弄进拘留所里,用一百万就能打发了?打发乞丐呢?你们高家在南州城怎么说也富甲一方吧,拿一百万打发人传出去得让人笑死。”
高母不服气地说:“姑娘,我们跟邵小然说话呢,你凭什么插嘴啊?你光看见她们娘俩受伤了,那我呢?我儿子的呢?我们俩的伤加起来不比邵小然少,谁给我们赔钱啊?给她一百万我还嫌多呢。我们高家虽然家大业大,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白白送出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