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霜爆出自己不是郑楠的亲生儿子,令得现场瞬间安静了不少。
郑楠一头雾水,他当年抛妻弃子就是为了和大姨太在一起,可是到头来替别人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自己却不知道,绿帽子戴的太稳当了。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所以才对我那么严苛。”郑白霜一字一句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脸上多了几分决绝,“自从记事以来,我都活在你强权思想的阴影下面,从来没有自由可言,你从小对我又打又骂,一点小事做不好就动用家法,还记得我二十一岁时喜欢的那个女生嘛,她死了,就是因为你棒打鸳鸯,生生拆散了我们,还逼我娶了根本就不爱的女生,我在你眼里就是一颗棋子,一颗布局你商业帝国的马前卒。”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郑白霜的脸上,动手打人的是大姨太,私生子的秘密她藏在心底几十年,好不容易熬到老公离世,她不想翻出陈年旧账惹事生非。
“胡说八道,老子教育儿子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可是我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对我的严苛教育明明就是报复。”郑白霜冲母亲吼道。
大姨太又要动手打儿子,但这次被郑白霜挡住了,“够了,郑楠死了都不放过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郑楠一脸的绝望,自己造的孽到头来还是报应在了自己头上,“老大,霜儿说的可都是真的?”
大姨太神情恍惚,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死去的丈夫,“不是的,楠哥,我是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的,霜儿只是一时气急,胡编乱造了一些谎话!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郑楠一双眸子变得猩红,凶恶的样子似能滴出血来,他一记吸掌,大姨太的脖子隔着一段距离被牢牢锁住了,“说,霜儿是你和谁的野种?不讲清楚,老子今天杀光所有人。”
“楠……楠哥,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姨太上气不接下气,艰难的道:“霜儿、是我们的、孩子。”
大姨太咬死不说事情的真相,她没有别的选择。
三姨太幸灾乐祸,没想到自己一闹,死人还真活了。
她抱着三岁的儿子躲在角落里窃喜,心里乐开了花,不时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煽风点火道:“楠哥555,你死的好惨啊!5555病榻前如果没有我照顾,5555你恐怕连一杯热水都喝不到,555现在大姐母子掌权夺了郑家的财产,还给你戴绿帽子,5555她实在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碰!”
郑楠发怒,将大姨太高高举起,之后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灵堂里的圆木桌从中间碎开,郑楠不解气,提起一根棍子,在大姨太身上怒抽,场面血腥,只怕她的下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
郑白霜吓傻了,他捡起地上的护身符往门外跑,不想就这么死了。
“逆子!”郑楠大袖一挥,一只椅子飞了出去,砸在了郑白霜的背上。
“碰!”
郑白霜在地上翻滚几圈,额头冷汗直冒。
“小天是不是你害死的?”郑楠目光阴狠,凶恶的走了过来。
郑白霜匍匐在地上向门外爬,他手脚颤抖的厉害,辩解道:“小天是自己横穿马路被车撞死的,不关我事。”
小天是郑楠和二姨太的小儿子,自从小天出事,二姨太便患了神经病,一直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
“啪!”
又一个巴掌抽在了郑白霜的脸上,斥道:“要不是你粗心大意,小天怎么可能会横穿马路,明明是你嫉妒我对小天的溺爱,所以才故意让他出了车祸,你这个逆子,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洗脱你今生的罪孽。”
郑白霜握着护身符,瞅准时机做最后一博。
“碰!”
护身符震在郑楠的胸口,将他的鬼身炸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阴血流淌,十分的残忍。
“哈哈哈!”郑白霜得势,捡起地上的护身符狂笑不止,肆无忌惮的道:“爸!活着我能弄死你,死了我照样可以弄死你!去死吧!”
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被郑白霜捏在手中砸了出去,一道金光闪过,郑楠的肚子开了花,内脏、肠子流了出来,十分残忍。
郑楠含恨而亡,临死前喉咙憋着一口怨气,他嫉恶如仇,但无奈修为不足以和护身符抗衡,他受了重伤,灰飞烟灭弹指间。
“逆子,纵使我五百年不回轮也不会忘记你的!”郑楠一双眸子如红宝石般璀璨,阴森恐怖。
郑白霜挑了挑眉头,他每次将护身符打出,都会在极快的时间里捡起来,生怕养父咸鱼翻身,向他索命,“都是你以前做的太绝了,怪不得我!”
郑白霜将养父对他的严加管教视为一种仇恨的报复,但谁知那只是郑楠望子成龙的一种教育手段。
或许命运就是这般的滑稽,郑楠当初抛弃糟糠之妻,但换来的却是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而且还替别人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直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人生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
做人要有底线,正所谓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早有定论,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恐怕是郑楠接下来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林飞端坐在供桌前饮酒看戏,他目睹了郑家父子的纠纷,但自始至终没发一言。
因为他明白无论是郑楠还是不孝子郑白霜,都不是好人,而且两人从来都不懂得反思自己的过错。
与其日夜仇恨,还不如让他们做个了断,快意恩仇。
就在郑白霜再次将手中的护身符砸向郑楠的时候,三姨太突然出手,她用尽全力扑倒了郑白霜,回头喊道:“楠哥,你快走,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郑白霜手中的护身符打歪,落入了供桌下面。
郑楠撑着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他胸口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肠子裸露在外面,残忍的样子不忍视睹。
“碰!”
郑白霜一脚踹开了三姨太,提起一条凳子砸在了她的头上。
“老三!”郑楠眸中喷火,一身煞气令得整间屋子冷却了不少。
“卧槽!”林飞只顾着饮酒,看到三姨太时她已经脑门流血,昏死了过去,感叹道:“真特么是逆子啊!”
郑白霜红了眼,家事闹到这种地步他已经顾不得别人的死活。
郑楠同样心如死灰,遇到这样的白眼狼,他彻底顿悟了自己的一生就是一场悲哀。
“呜呜呜……”灵堂里静如死灰,只能听见小海站在角落里的啼哭声,他的嗓音天真无邪,非常的空灵,不带任何愤世嫉俗的气息。
人从娘胎里出来空白的像张白纸,可是活着活着白纸上不知怎么就沾满了污垢,陷的越深越不懂的分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郑白霜钻到供桌下面寻找护身符,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郑楠放下怀中的三姨太,抡起一条折叠椅走到了供桌前。
“碰!”
折叠椅猛然砸下,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郑白霜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整座灵堂里回荡,撕心裂肺。